重生之再世为皇-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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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绚咧了咧嘴。
一轮落日在地平线上渐渐沉降,雪原苍茫,白如荒海;夕阳带血,浑若鸡子。两列军容整肃的兵将迤俪而去,那为首的人策马扬鞭,在夕阳余辉之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远方。
不过半个时辰,另一支军队朝他们离开的小镇奔腾而去。
入目所及令人心中骇然。尸横遍野,整座小镇寂静无声,死气沉沉。
军队最前端的几人翻身下了马,王衡靠近一具尸体看了看,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被毒死的。难怪说驻兵几千人的小镇就这样覆没……太狠了。”
莫符请示道:“将军,末将在不远处发现几十个赤/裸的死尸。”
霍飞虎沉默点了点头,王衡猜测道:“他们要伪装成金辽兵混进大岭城内?天哪……就他们几十人?小姐她是吃了几颗熊心豹子胆……”
莫符担忧道:“阿普尔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宿勇悍将,只怕没那么好对付……”
王衡瞥了眼霍飞虎,见他面色不善,小心问道:“将军?我们要继续跟么?”
夜幕降临,大岭城门紧闭,城墙上架起上千把弓弩,虎视眈眈地对准城外旷野中的几十个人。
守城将领冷声喝道:“来着何人!”
有人急急答道:“是阿察木参将!快开城门!我等出巡时被樊国士兵偷袭了!”
少顷,只见城门打开一条缝隙,有几名城门守军架马出外,眼望担架上半死不活的那名,再扫一眼众人,朗声喝道:“的确是阿察木参将!开城门!”
一听此言,城门上守军纷纷收了弓弩,确认是自己人,当即便有人下去开城门。
人群中苏绚暗暗捏了把冷汗,回头看了郑三一眼,夹紧马腹与一干人奔进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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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岭城内守备十分森严;弥漫着一股硝烟欲来的紧张感。
阿普尔端坐在大堂之上;满脸彪悍勇武;身上裹着件大领大袖的虎裘;头上带着灰色的豹绒帽,乌黑发亮的头发束在脑后;眼中带着促狭的机警怀疑之色在担架上副参领阿察木与跪地的梁寿之间打量。
梁寿心里直打鼓。方才他已经把苏绚设计好的台词声情并茂地向阿普尔说了一遍;现在只等着阿普尔发话。他若是信了,他们便性命得保并成功混入大岭城。他若是不信;只怕他们几十人便要命丧此地。
阿普尔老谋深算,许久后不急不徐地道:“你是哪个将领手下的兵;我怎从未见过你。”
梁寿沉声道:“回总兵大人,小的本是在阿禄果副将手下任一名百卒长,自阿禄果副将战亡后便跟在阿察木副参领手下做了亲兵。”
阿普尔道:“你说你等被樊**埋伏;可有看清领兵的将领是谁?”
梁寿犹疑着答道:“那人身高七尺,口气狂傲,目光如炬,只一眼便瞧出阿察木副参领的方位……”
堂上另一位副将道:“应是王衡……错不了……”
阿普尔不可置否,李四医术之高明在这时体现出来,阿察木醒了。
人群立刻围了上去,梁寿反应最快,将他扶了起来。
阿察木脸色灰败,嘴唇发紫,显然快走到了生命的边缘。他也未曾注意到梁寿,只忘向阿普尔,焦急而艰难道:“总兵……大裕镇……被、被……有、有埋伏、手下的兵……”
梁寿心下一惊,就怕他说出“全都死了”这种话来,扶在他背后的手不着痕迹地一用力,阿察木一口气喘不过来,两眼一凸,死了。
梁寿悲痛喊道:“副参领!”
阿普尔脸上依旧不现喜怒,挥手道:“抬下去。”
梁寿这才真正松了口气,阿普尔没有再继续追问,看来是相信了。
苏绚一等人守在府外,个个都暗自捏了把冷汗。梁寿从府里出来,吩咐一些小兵把阿察木的尸体运走,朝苏绚他们走过去,道:“无事了,大伙都回营里歇歇罢。”
苏绚看向他,谨慎地点了点头。
阿察木带的兵在城西的兵营里,这是之前梁寿告知过的。兵营里空出了五百多人的位置,苏绚自然是欣喜得不行。虽然很快会有新兵填进来,但起码在那之前,他们已经拥有了一个属于他们的秘密根据地。士兵住的地方,是那种一排能睡十几个人,一屋子能睡五十几人大屋。苏绚环视了一遍,有点砸舌。
郑三问道:“阿普尔那只老狐狸信了么?”
梁寿这时才一阵后怕,抹了把虚汗,堪堪道:“阿察木醒得正是时候,应是信了。”
苏绚道:“这次多亏你了。时候不早了,去吩咐弟兄们尽早歇息。唔,对了,有吃的么,先去弄点吃的来。”
兵营怎会没有吃食,片刻后梁寿拿来一大袋馍馍,脸色有些自责:“小姐,这时候吃的就只有这个了。”
苏绚莞尔道:“没关系,能吃就行。”说着抓了两个,又问:“小哥你饿不?”问完又多拿了两个,吩咐道:“剩下的给弟兄们分了罢。”
这种天气下馍已经冷硬,苏绚勉强吃了一个后再也吃不下第二个,咬得腮帮子都疼。然吃下肚后身体终究热了些。
梁寿走过来,低声道:“小姐。”
苏绚道:“去睡罢。这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梁寿愣怔一下,随即躬身走了。
夜里熄灯,外头梆子哐哐哐地敲了几声,没有任务的士兵在这个时候都要睡了。
苏绚那一屋子睡了二十几个人,其余都在隔壁挤着。
苏绚一个人占了一整排。屋外狂风呼啸,屋内潮湿阴暗,厚重的被子并没有多大的暖意,苏绚疲乏不堪却无论如何也睡不下,辗侧朝向满布霉点的墙。最后想得越深,便越难受,简直头痛欲裂。
郑三下了床,将手掌覆上她的额头,低声道:“头又疼了?是不是冷着了?”
苏绚推开他的手,嘀咕道:“没事,你去睡。”
郑三又走开了,苏绚只觉身上被子突然间仿佛重了一倍,紧接着被掀开,郑三不由分说钻了进来,把苏绚整个人往怀里一拉,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苏绚:“……”
郑三责备道:“冻成这样,竟然说没事?”
苏绚:“你……”
郑三握紧她冰凉的手,一本正经问道:“暖和些了不曾。”
苏绚:“小哥,你……”
“舍身取义呢这是。”
苏绚一愣,乐不可支地低声笑了起来,哂道:“你心怎跳得这般猛,跟打鼓似的,别是你病了罢。”
郑三忍不住将她又拥紧了些,在她眼角一吻,道:“我也不懂,太高兴了罢。”
苏绚:“高兴个甚?”她可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郑三不答,反问道:“你想何事想得头疼。”
苏绚老实回答:“想阿普尔那厮,得想法子近他的身……你别乱摸!”
郑三:“靠近他做甚?别乱来,他没那么容易对付。”
苏绚:“我知道。这不不在想么……唔,别……”
郑三声音有些暗哑,蹭着她的耳朵呢喃道:“想好了告诉我,小哥帮你。”
苏绚说:“我要生气了。”
郑三终于把手从某个地方移开,投降道:“不玩了。”
苏绚面红耳赤地背过身去,不再理他。郑三把她搂向自己,炙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好了,别气。睡觉了。”
一宿再无话。
翌日清晨,兼城城门外。霍徽率领一万余黑甲铁骑浩浩荡荡而来,火红披风在寒风里飘扬。兼城内三万兵士同时跪地,哗啦声响,整齐划一,声音排山倒海:“恭迎霍老王爷——!”
霍徽早已年过不惑,他的头发已夹着零星银白,容貌却一如往昔,武人的悍勇英气与文人的儒雅气质十分神奇而融洽地何为一体,在他身上一览无余。他翻身下马,带着无尽唏嘘感慨朝一众武将走去。霍徽积威素盛,一众武将谁也不敢吊儿郎当,都拿足了气势。霍徽扶起韩海英,道:“韩老弟,二十多年不见了啊!起来,都起来。”
韩海英眼中也是不胜感慨:“老弟有生之年能再与王爷一见,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老了啊,咱都老了!”
霍王爷看向霍飞虎,大力拍了拍他的肩头,朗声道:“飞虎,好侄子!长大了啊!”
他激动的喜悦声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霍飞虎莞尔道:“叔。”
霍徽唏嘘道:“不愧是是大哥的儿子,我们霍家的后代,当真是不逊当年你父分毫气概。叔高兴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叔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一时千头万绪,倒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霍飞虎点了点头,一别经年,这个二叔给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岁的小时候,心里除了对他的钦佩与几分亲情便再无其其它,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甚么好。
韩海英好笑道:“入了城再说罢!时间多得是。”
王衡来给霍老王爷牵马,笑嘻嘻地问:“王爷,您还认得末将不?”
霍徽一笑说:“让我猜猜,你是混小子王衡罢?”
王衡很欢乐,又说:“王爷,末将是王衡,不是混小子。”
一众武将哈哈笑了起来。他们身后跟着上千兵士穿过长街,道路两侧百姓纷纷躬身行礼。
少顷后入了府,韩海英知道霍徽一行人连日奔波疲惫,便吩咐下属去打点他的兵马,让他先歇了一会。待到晚上诸事停当,命人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正式为他接风洗尘。
韩婉清与韩夫人也列了席,席间各位将领依次向他敬酒,气氛高涨而热烈。
霍徽仰头饮尽,放下酒杯,嗳了口气,又道:“自那日接到圣旨,我把南疆交予殷大人便动身赶来北疆。途经樊丹,还是忍不住进城里看了一下。这些年来樊丹城内变化之大,真乃让人眼花缭乱。**岁的小皇子如今成了气宇轩昂的陛下,都长大了啊。”
韩海英道:“这是福气,韩老弟我自打陛下登基以来还未得见过一面呢。”
霍徽笑了起来,王衡道:“王爷回府见老夫人了不曾,老夫人定会高兴坏了。”
霍徽一脸惨不忍睹地摆手道:“别提了,大嫂怎还是老样子。我回了府里还被她数落一通,说甚么有仗不打跑回来做甚?哭鼻子么?本王这才连夜赶来北疆,真是……”
一桌人笑喷了。
王衡笑得一颤一颤的,道:“老夫人是面冷心热,心里头还不知有多高兴呢。”
霍徽也是忍俊不禁的模样,忽地又似是想起了甚么,看向霍飞虎,眼中有股淡淡的疑问。
霍飞虎仿似有些心不在焉,手中把玩酒杯出神。
“飞虎。” 霍徽笑道:“见二叔来了不高兴么?”
霍飞虎道:“不,没有。”
霍王爷唏嘘道:“二叔确实老了,但还没老到拿不起长刀的那一天,二十年前能与你父亲并肩作战,如今也能率领亲兵,保家卫国。你可别嫌弃了二叔。”
霍飞虎认真道:“二叔不老,二叔是天底下最强的将。”
霍王爷摇头叹息:“最强不敢妄称,但上阵杀敌,助你一臂之力还是没多大问题的。来,二叔敬你。”
霍飞虎拦住他的手,转而拿过酒壶给他斟满,道:“飞虎敬你。”
叔侄两人碰杯,仰头饮尽。
韩海英道:“当初兼城告急,也是多亏了飞虎方能转危为安,来,我与你父相识几十载也是称兄道弟的交情,也够格称得上是你叔,韩叔敬你一杯。”
霍飞虎有些哭笑不得,也不多说,仰头又喝了个精光。
于是几十杯下肚之后,成功被这一群人灌醉了。
夜深人静,酒席散去,王衡差了两个士兵与他一同把霍飞虎扶回房里歇息。
霍王爷笑着道:“这孩子酒量怎这般差,这才喝了两壶不到罢?”
韩海英给他倒了杯清茶,说道:“酒入愁肠自然醉得快了。”
霍老王爷隐约猜出了点甚么,道:“关于我那个未过门的侄媳?今日怎不见她人影,可是发生了何事?”
韩海英笑道:“王爷也知道此人?”
霍老王爷一哂道:“在南疆时便有所耳闻,本以为是捕风捉影的民间谣言,后来见着我嫂子才知道这是真的。”
韩海英叹道:“她人不在兼城。此事说来话长。”
霍老王爷道:“你细细说便是。临走那时嫂子还让我看着她点,怕是飞虎太过繁忙顾不上她,现她人不在兼城又去了哪儿?”
韩海英饮了几口茶水,把这事的来龙去脉细细与霍老王爷说了。
害得那厢苏绚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彻底没了睡意,最后恼羞成怒愤恨道:“是谁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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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一宿难眠;心神未免有点浑浑噩噩。苏绚脸色灰暗;眼眶下隐约泛着一股青色。这倒是应了情景;毕竟辽军军营里的都是粗汉子;长得像她这般细皮嫩肉的太容易引人猜疑。
早起后苏绚一行几十人都被千夫长分了活计,散在大岭城内各处角落。郑三被分去巡城;李四跟在她身边。而她正心不在焉地在马厩里喂马。
离开樊丹大半个月;她有点想老夫人了,也想齐娘季姐她们了。不知道北疆战事平定后她还能不能回去。应该是不行了罢。皇甫麟何等聪明;想必在她离开樊丹时便猜出了她的身份。皇甫麟猜出来了一定不会瞒着霍飞虎,也不知道他们心里会怎么想……在兼城府里抬头不见低头见那得多尴尬;幸好她跑来大岭了,不然……
苏绚甩了甩脑袋,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来大岭是为了帮助樊国早日平定战乱!可是平定战乱之后呢,她要回南容再打一场争权夺位的内战。老天爷太不开眼,她明明只想赚点小钱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过完这捡来的一辈子,它却给了她这么轰轰烈烈惊心动魄的一生。
苏绚目光凝于一处呆呆出神,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沉甸甸压上了心头。这辗转反侧的夜,担惊受怕的日子究竟何时才能走到头,何时才能放下这沉重的包袱,不会再被压力压得难以喘气,头痛欲裂。
“小姐。”李四压低了声音颇有些担忧地喊道。
苏绚举目看向他,李四道:“您无事罢?”
苏绚回过神,摇了摇头,道:“无事,走神了。”遂又开始动作,将车上草粮卸下,投入马厩槽中。
临近响午时干完这一活计,两人方才能去吃午饭。出马厩时苏绚埋头走路,以让自己看起来不起眼。哪知这样竟还是被人撞了一下。
苏绚有些诧异,凭她敏锐的直觉,立刻便知这人是故意撞过来的。她自认为这两日来她已足够低调,处处小心应是不至于露出马脚或是惹到他人,这人为何会冲她而来。
短短瞬间苏绚脑中千回百转,是时只听那人以极低的,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苏大人。”
苏绚猛然一惊,抬起眼看他。
那士兵眼中颇具深意,目光在她手上稍做停留,便一笑转身。那一瞬间他的肩臂碰了碰苏绚,苏绚恰到好处伸手,二人手掌轻轻一触,一张纸条被塞到苏绚手里,苏绚旋将手掌握拳,相安无事。
霍飞虎的字迹跃入眼帘。
明晚丑时。虎哥去接你回来。
寥寥几字,却让苏绚心如鼓跳,握紧的手掌掌心里全是汗。
霍飞虎终于要突袭大岭了。
待到晚上郑三梁寿几十人陆续回房。十几人围成一圈站在桌旁,唯苏绚一人端坐着。她眼前便是郑三与梁寿,两人眼中都有几分茫然,郑三以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一室静谧。
苏绚扫一眼众人,以手沾上杯中茶水,于桌上写道:明晚丑时,樊军攻城。
一语出,数人脸色俱变。
苏绚快速写道:梁寿率十几人去烧粮草营,丑时一到即刻动手。余下的弟兄在明日子时前务必混入辽军守城士兵之中,丑时一到,杀敌,开城门。
郑三道:“你呢?”
苏绚顿了一下,继而写道:去开城门。
郑三神色如常,看着那水痕缓缓消失,又问道:“那我呢?”
苏绚接着写道:与我一起。
郑三满意地笑了起来。
屋里除了郑三之外,其他人都无声跪下了。
苏绚看着他们,开口道:“都放心罢,我的命也不是谁想拿就能拿得走的,大伙都听令行事,无需担心我。”
“你怎能肯定报信那人是霍飞虎埋伏在金辽军中的细作,这其中不定有甚蹊跷。”
苏绚道:“他的字迹我认得,并非像是仿造的。”
郑三道:“拿予我瞧瞧。”
苏绚不作多想,从身上将纸条拿给他看。
郑三接过看了看,说:“虎哥去接你回来。你要跟他回去了么?”
苏绚完全忘了这一茬:“……”
苏绚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道:“小哥,这种时候咱就别再儿女情长了成不?”
郑三点了点头,将纸条举到火烛上烧成灰烬。
又道:“城门处有上千辽军把手,若是单靠我们几十人便想打开城门几乎是不可能之事。霍飞虎在辽军中埋了多少细作?”
苏绚道:“届时会有人在暗中相助的罢……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们也得去帮忙。”
郑三沉默不答,苏绚又叹了口气,眉间拧成一团:“脑子里乱轰轰的,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了,我太没用了是罢……”
李四小声插话道:“小姐才智过人有胆有谋,已是我等心中最崇敬之人了。”
苏绚笑着望过去:“怎还不睡?”
李四亦叹气道:“如何能睡得着。”
苏绚好笑道:“为何睡不着,这世上还有比睡觉更享受的事情么?”
李四想了想,忽觉得这话颇有道理,遂转身认真睡去了。
冬夜冗长漫漫,夜空不见月色,大岭城笼罩在一片无声的黑暗之中。
第二日天气极好,一轮落日沿着山丘渐渐沉沦,血色残阳将眼前可见的草树丛野都染上了耀眼的颜色。日夜轮转,黑暗再度回归。
离丑时还有两个时辰。苏绚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稍一放松下来便觉头痛不已。而当她费尽心思站上大岭城楼上的那一刻,忽然就觉得,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霍飞虎已经来了。那种强烈的直觉仿佛直接抵达她的内心,她知道霍飞虎与他的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