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良善:皇上请下堂-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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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伤春悲秋,被这么一拉一扯,全烟消云散了。
两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开起了拉锯战。
柔妃也就这样被晾在了一旁。
剧情急转直下,周围掉了一地的下巴,就连安阳都抽搐了嘴角。
苗敬在两人旁边都不敢出言提醒,默默将头扭过一边。
这样的皇上,让人不忍直视。
未寻脑门冒汗,这是要闹哪样,一条帕子怎么就那么碍他的眼了?非要用一条丢一条,现在这帕子是她的,在她眼里,锦帕也是银子
司北玄只用了两根手指,夹住帕子一角,也不用力,就这么跟未寻玩。
刚才,她在他面前低眉敛目,气息低迷,让他,很不舒服。
他想把她那种样子撕掉,突如其来的冲动,他伸手,扯住了她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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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司北玄,你我谁更可悲()
他猜她不会舍得放手,她如今极其财迷。 比·奇·小·说··首·发
这样的拉锯,将她的低迷一点点锯掉了。
司北玄轻勾了唇角,这样就够。
两指灵巧的拨拉她的掌心,稍一用力,帕子直直飞向后面的苗敬,“脏了,让苗敬洗干净。”
“……”将帕子从脸上扯下,苗敬僵了一张脸。
这次是未寻默默扭头,不忍看苗公公的表情。
“刚你说谁有失朕的体面?”众人心思还在那条锦帕上的时候,首席上的男子却开口接上了之前的话题。
他问的,自然是柔妃,陶青烟。
柔妃的视线从锦帕转到了男子身上,明黄锦袍,银丝束冠,完美的五官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魅惑,男子就那么随意的坐着,略淡的神情,带出周身让人不敢抗拒的气势。
他是帝王。
“皇上,非臣妾针对未寻,未寻的确君前失仪,宫中规矩严明,她既身在宫中,便得守这里的规矩。铃兰你已然罚过,那么未寻又岂可例外,皇上总该让人信服才是。”对着那双看不透的冷眸,柔妃心微缩,“皇上,你素来奖罚分明,且,规矩不可废。”
柔妃这席话,让人挑不出半点不是。
皇上行政,奖罚分明手腕铁血,更甚可以说狠戾无情,从不揉半点沙子。铃兰不过肿了半张脸便被皇上罚了下去,而今君未寻众目睽睽,不仅是君前失仪,还公然顶撞皇上,皇上若不给出个章程,不足以服众,于声名有污。
然整个筵席下来,皇上态度分明对他的侍女诸多纵容,那么皇上到底会如何表态,不少人心里敲起了鼓。
未寻低叹,成为众矢之的的滋味不好受,她从未想过仰仗皇上的特别对待耀武扬威,做事也务求低调,便是这样,仍是碍了别人的眼。
这次她的确有错,她素来就不是个合格的侍女,似乎因此,还给皇上惹来了麻烦。
有错便得要受罚,等别人判决的过程太煎熬,她宁愿自己先主动,不就是罚嘛,死不了就好,“皇上,未寻甘愿……”领罚。
“规矩不可废?”男子清冷的语调徐徐,声音不大,却覆盖全场,带着他独有的,睥睨。
“在这西玄国,朕的话,便是规矩。”
朕的话便是规矩
这句话,张狂得让所有人震撼,且从皇上口中说出来,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因为,他有如此张狂的实力。
他是皇帝,西玄的主宰,天下的生杀予夺皆在他掌间,他想要如何,谁能置喙,谁敢?
众人心头被重重敲了一记的同时,也彻底看明白了,皇上是明着要保他的侍女到底。
那个女子,叫做君未寻。
至此,话已经不需要再说透,皇上说她错,没错她也有错,皇上说她没错,有错她也没错。
柔妃的脸彻底了失了血色,全身不可抑止的颤。
他对君未寻,真的动了心,甚至于对她的维护毫不掩饰,不屑掩饰。
他看向君未寻的,是从未对她展现过的眼神,柔情,藏在那片清冷背后。
视线再次转向那个张口结舌怔愣在地的女子,柔妃扯起苍白的唇角,笑的无力。
可笑的是,那个女子,对此,还毫不知情,抑或是,装作毫不知情。
司北玄,到底是我可悲,还是你更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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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明白,不代表不介怀()
宴席后半场,是在静默中度过的,期间再没人说过一句话。 【首发】
至于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未寻无力去猜测,从皇上强硬维护她过后,她站在那里,就一直如芒在背,倍感难熬。
宴会散场,柔妃仍然留到了最后。
皇上只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起身步出御花园,未寻跟苗敬自然跟在身后。
“未寻……之前的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怀,我并非针对你,我只是,过于紧张皇上。”柔妃也起了身,行同一方向。
未寻顿了一下,回头一笑,“娘娘切莫如此说,在他国使节面前,自然要先考虑皇上跟国体,未寻明白。”
明白,不代表不介怀。
她们两人之间本就从未亲近,她君未寻也没有大量到被人当了靶心而无动于衷。
她不会去报复,将自己搅进柔妃跟皇上之间,但是至少警惕、远离。
她跟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也不会承认,自己有错。
皇上当众予她维护,她是感激的。
若她自己都说是自己的错,那便是打皇上的脸,是在告诉别人,她这个当事人,也觉得皇上徇了私。
即便那是事实。
也最不该,由她来说。
同行一条道,四个人,却似隔出了两个空间,弯弯绕绕的白玉石板路有些冗长,月上中天,月光在地上拉出了四条瘦长的影。
柔妃独自走在最末,连为她提宫灯的人都没有,更显形单影只,堪怜。
没人说话,皇上不开口,没人敢先起话头。
“苗敬,送柔妃回去。”
“是。”
岔路口,司北玄领着未寻踏上了另一个方向,没有照明的宫灯,踏月而行。
四人中唯一提了宫灯的苗敬,站到了柔妃身旁,皇上怎么吩咐,他便怎么做。
柔妃站在原地,看着往另一方向行去的两人,他们那个空间也是静默的,可是那种静默,此时却增添了一种馨宁,不同于刚才,全程冷然。
“皇上,”柔妃终于忍不住,还是开了口,“皇上可知,臣妾今晚原定了与皇上的约?”
她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可若对象是他,她总无法坚持到最后。
司北玄也停了下来,回头,两人之间,已经拉出不远不近的距离。
月夜下,背了光,彼此的表情都有些模糊不清。
未寻站在一侧,尽力将自己隐进夜幕,不知为何,这样的场景,让她的心无来由的生起一股憋闷,那种感觉,不由人控制,就像是胸腔里平白放进了别人的情绪。
幸好,昨晚已经将柔妃的话如数转达,她自嘲的想。
“臣妾本打算亲自备上小菜薄酒,邀皇上共膳的,没成想那么凑巧皇上定了今晚家宴,现下还不算夜深,不知皇上可还有兴致,到甘宁宫小坐。”
“苗敬,好生送柔妃回甘宁宫。”男子的声音,淡淡传来,比天上的半月更凉薄。
“是。”
“以后有事,找苗敬。”
这是男子转身,丢下的最后一句。
这句话,是在告诉她,他知道今晚的邀约,也是在警告她,以后别再传唤君未寻。
看着那对身影消失,柔妃在那个岔路口站了很久,直到苗敬不得不开口提醒,才返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迎着夜色,那双柔美的眼,渐渐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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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别用这样的眼神,再看任何人()
亥时,已是万籁俱静,御花园里连宫婢内侍的身影都无,只有园林假山模糊的面貌,影影绰绰。 首发
黑蓝的天幕,繁星点点,半月倾泄下来的月光,柔和,朦胧,铺陈在白玉砌成的走道上,泛起一层薄薄的柔光。
两人便在这样的柔光里,踩着自己的影子,不紧不慢的行走。
明明无声,却缭绕着一种别样的闲适悠然,使得两人看起来,更像是踏着月色,闲庭散步。
未寻抬头看着走在稍前的男子,他的步子,似比前段路慢了许多,更为随意。
而她抬头低头,都能看到他身后披散的白丝,被夜风轻轻卷起,在温柔的月色下,散发出银白的光泽,映在她眼中,竟似比那清凉的月更胜一分光华。
妖孽,便是白了头发,也白得比别人美。
“在想什么?”
很轻的声音,只是出现的突兀,未寻被吓了一跳,冲着司北玄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在想皇上。”
他不是说她不专心吗?以后在他旁边侍候她绝对心无旁骛,只想他的事情,这总可以达到标准线了吧。
随口一句,带了些许负气的话,前方的背影瞬间一僵,她不知道,他已然踏错了步伐。
“又在背地里骂朕了吧。”他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干涩紧绷。
“奴婢不敢。”未寻哼哼,被人道破,些许不自在,他帮着她,她反抱怨,其实不太应该。
顿了下,未寻咬唇,“皇上,今晚为什么维护我?其实我是该受罚的,如柔妃娘娘所说,我的确君前失仪,还……顶撞了皇上。”
“朕倒不知,你还懂得反省。”
“……我也不是故意的,你都丢了我两次帕子了。”未寻嘟囔着辩解,这理由,连她自己都没办法说服。
她真的是胆大包天了。
司北玄转了头,看着她,“记着,朕的人,要赏要罚只能由朕,旁的任何人,都不能插手左右,朕不允许。”
未寻一愣,抬眸,对上他直视她的眼。
不知是夜色遮掩了他的淡漠,还是月色朦胧了她的眼睛,此时,他的脸看起来意外的柔和,眼角眉梢都覆了一层清浅暖意,而他的眸,却比他身后的天际更加幽远深沉,闪烁着坚定。
她很少这样直直的与他对视,他的眸子让人心悸,若他专注的看一个人,会让人无处可逃。
而此时,他正看着她,如此专注。
她微仰着头,睁大了眼睛望着他的样子,让司北玄沉了眼眸。
她素来灵动的眼睛,在夜空下看起来异常的纯净,漫天繁星似乎都装载进她的眼底,而她的瞳孔里,此时映照出的,只有一个人。
如此吸引他的心神,诱、惑着他不能自己的靠近。
“我跟你说过,让你别用这样的眼神,再看任何人。”
他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朝她压下来,薄唇轻启,呢喃,“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男子逼近的气息强势霸道,他眸底升腾起的灼热,她终于看清。
未寻记得,安河镇,客栈的房顶上,他曾经捂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及至今日,她都不明白,他说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此刻,他紧盯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猎物,迫人。
头脑空白,呼吸骤然紊乱,一股颤意由脊骨涌向四肢百骸。
这样的眼神,带给她一种无法解释的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她看见过。
太危险。
她想转了身就逃。
才发现,早已软了腿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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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他的唇,停在一指之外()
眼睛再次被覆盖,眼皮上是微凉的触感。 :///
未寻就那么木木的站着,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
看不见,感官反而更加敏锐。
鼻尖钻入的是那股熟悉的清冷梅香,他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滚烫。
响在耳边的呼吸,失了沉稳,极轻微的喘。
她听见了心剧烈跳动的声音,砰砰、砰砰……
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乱了。
司北玄的眼,暗潮汹涌,满布了欲、望与挣扎,以及隐忍的痛楚。
他的唇,停在距她一指的距离。
只要微微倾身,他便能吻上那片唇,尝她的甜美,满足他潜藏已久的渴望。
清俊绝尘的容颜浮现出自嘲的苦涩,偏生,他看到了她眸底,逐渐黯淡的星光,与散落的恐惧惊惶。
她怕他。
这个认知,冷却了他灼热的疯狂,唇,再不能寸进。
掌心传来轻微的痒,是她的睫在不安的颤动。
“皇上……你,是不是,喝醉了?”她颤着,期待他答,是。
极慢的移开手掌,极快的转了身,挤出口的声音沙哑低沉,“回去吧,你饿了。”
他怕,此时多看她一眼,他便再没有力气,去成全她的不愿。
醉?他很清醒。
他一直小心翼翼,只是她不该,让他再次看见那样的眼神。
他的饥饿,已经被她灼烧成了无底洞。
那股梅香变淡,男子的气息远离,未寻才敢睁开眼,大口的呼吸。
额角的碎发,被冷汗沾湿,全身虚软无力。
她不明白,前一刻还在寻常的交谈,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男子就站在不远处,没有动,她知道,他在等她。
几经挣扎,终是挪动发软的腿脚,朝他走去。
她看不透他,唯有一点可以笃定,他不会伤害她。
而且,未寻苦笑,他说对了,她饿了。
一路沉默。
回到承乾宫,果然,矮几上又摆了膳食,都是她喜欢的。
这次不需要人命令,未寻自发的走过去,坐下,吃自己的晚膳。
余光中,男子又开始批阅起奏折,神态如常,清冷淡漠,勤政时的表情专注认真。
仿似她不存在,仿似刚发生的一切不存在。
收回分散的心神,专心对付眼前的膳食,未寻让自己尽量表现如常,至少要看不出她此刻,味同嚼蜡。
有些面纱,不能扯破,一旦扯破,再回不到最初。
“皇上,听柔妃娘娘说,你们自小便感情深厚。”
男子一顿,抬眸,淡然的看着她,静待下文。
未寻想抽自己,让你没话找话
想要表现出往常的自在,化解殿内尴尬的气氛,过了头,倒更像欲盖弥彰。
“我只是奇怪皇上为何不接柔妃的邀约……”反而似特意避开。
她转告柔妃的话是半夜,北仓使节辞行是早朝,而皇上定下的家宴时间,正好撞了柔妃的邀约。
那么凑巧。
柔妃聪慧,岂会看不出来个中缘由。
皇上对柔妃,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
“你连朕都侍奉不好,还有心思管别人?”司北玄垂眸,执笔批注。
未寻低头扒饭,这人真的是毒舌不改,没法好好交谈。
“柔妃对朕曾有两次恩惠,她想要那份权利富贵,朕便给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恩惠?想来该是皇上的秘辛。
那么,再无其他,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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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心绪乱到,落笔不成行()
什么意思,司北玄没有继续说下去,未寻也不便再问。 w w wnbsp;。 。 c o m
那是皇上跟柔妃的故事。
接下来,又是窒人的沉默。
为了躲避两人共室的那种压抑,未寻放慢了吃饭的速度,最后几乎是一粒米一粒米的数着吃的。
好在,这次苗公公回来的快,她刚放下碗筷,他就进来了。
有他在,基本上就没她什么事了,侍候皇上沐浴就寝她都不需要沾边。
司北玄也慈悲了一回,早早放她回去歇息。
直到踏出承乾宫的宫门,未寻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脸上勉强维持的若无其事也顷刻粉碎。
她一点也不平静。
以往还能告诉自己,皇上对自己不可能有别的意思。
可是今晚过后,她再不能那么肯定。
他逼近的那一瞬,眼底的灼热是那么清楚分明。
这方面再迟钝,她也觉出了,他想吻她,当时。
幸亏……幸亏,他最后留下了余地。
苦苦一笑。
他给了维护她的理由,甚至破天荒对她说了与柔妃“自小感情深厚”的渊源,偏偏,对于他跟她之间发生过的,他没有半句解释。
她宁愿他告诉她,他喝醉了,他认错人了,她跟某个人太过相像了。
他什么都没说,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在一旁在意、纠结。
脑子里乱哄哄的,未寻摇头,不想再想下去。
这一晚,真的太累,或许回去睡一下,明日一切又会平静如常。
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怔愣住。
未寻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迈不开脚步。
承乾宫至偏殿的路径两边,不知何时挂满了四角宫灯,将这条昏暗的小道,点缀得唯美,光照至通明。
今晚之前,这一片明明还什么都没有。
蓦然想起昨晚,皇上在甘宁宫附近找到她,送她回偏殿的那一幕。
他问她,怕黑?
她答,嗯。
那是她随意敷衍的回答,若问的人是哥哥,她定会认真仔细的告诉他,她不怕黑,她怕的是孤独。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抓了一下,闷闷的,酸酸的,有些满涨。
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宫门,门上黑匾中承乾宫三个字笔走游龙,刚劲霸气。
眸中情绪复杂难辨,再回头,未寻抬起脚步,坚定的离开。
殿内,自未寻走后,司北玄就搁下了手中毛笔,望着眼前摊开的奏折,不发一言。
还是他回来时随手抽出的那一本,不同的是原来整洁的页面已经面目全非,上面画满了新鲜的墨迹,一塌糊涂。
呵,心绪乱到,落笔不成行。
“皇上,该歇了。”苗敬低声提醒。
“苗敬,她要逃了。你说,朕该怎么办才好?”
“……”苗敬惊讶,无言,皇上不是想要他回答,皇上只是需要有个人听。
又沉默了一会,司北玄起身,慢慢朝内室走去,总是挺直的背影,透出一丝萧瑟。
“若能糊涂一回,该多好……”
“可是朕,为什么总是那么清醒呢。”
总是那么清醒,习惯了看人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