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良善:皇上请下堂-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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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是外人啊。”女娃儿歪着头疑惑,且及时向母后求解,“母后,孩儿只是说了句公道话,也算得不内向吗?”
“公道自在人心,说你想说的即可。”拍拍女娃儿的头,紫嫣笑语。
龙案后头的男人,脸又黑了。
娃儿坑爹,紫嫣坑夫君。
生了两个孩儿之后,一家四口,他的地位排行第五,挤在第四位的,还是那位偶尔才露面的舅舅,君未轻
“莞尔,父皇并非专指你哥哥,还有其他人诸如苗公公,木槿姑姑,还有你舅舅……”
“舅舅不是外人”话语未必,便被小娃儿一口打断,水晶瞳孔怒瞪着他,隐隐染上水光。
“……”他投降,“对,你舅舅是内人,父皇说错了,他例外。”
这句解释,他说的和眉善目,咬牙切齿。
娃儿从在襁褓中的时候,就对君未轻特别依恋,越是长大,越是变本加厉,容不得人说君未轻半点不好,连他这个父皇都没能幸免
君未轻凭什么?他才是莞尔的爹
偏生他司北玄心冷心硬,就是对自己的女儿没辙,她还没哭,他已经心疼了。
若要论坑,这就是坑到极致了吧?
“哼”这一声哼是给他的回应。娃儿小脸一扭,不理他了。
“……”捏着眉角,他无奈的看向娃儿身边忍笑的女子,“紫嫣,帮帮忙。”
“我可帮不了你,都多少次了,明知娃儿的禁忌,你总要在她面前提,活该。”展颜偷乐,紫嫣也幸灾乐祸。
这人就是欠收拾,以往每每总爱挑哥哥的刺,屡教不改,这下可好,遇上了真正的天敌,不服软都不行。
“君未轻那……”那厮是不是给莞尔下降头了话说一半,女娃儿的眼睛豁然又瞪了过来,司北玄还捏在眉角的手一重,于眉心掐出个印子来。
认命垂眸,再次拿起紫狼毫,默默批阅满桌的奏折。
当初怎的就没把两个娃儿的性别给换过来若是儿子粘着君未轻,他或许还没那么难受,反正,那个小屁孩也讨厌的很。
怎的偏生就是自己女儿
“母后……”那边的女娃儿,委屈的投身母后怀中,小鼻子略微发红。
司北玄都没敢抬眼看过去,一看,心里便得悔个半死。
“好了好了,要不母后继续给你讲故事?”紫嫣同样无奈。
女儿的性情,平日极为乖巧,但若涉及哥哥,则会即刻变得无人能招架。
“不要,我想去看舅舅,告诉他莞儿想他了。”
司北玄以头抢地,心在滴血。
眼角余光瞄到案台后男子的反应,紫嫣慢慢用手挡了视线,眼不见为净。
“好不好嘛母后,带我去看舅舅,不然、不然你叫舅舅进宫来看莞儿,好不好?”
不等女子回答,司北玄再一次扔了了紫狼毫,起身,抄起小娃儿,“父皇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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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0。第1890章 番外:论坑爹坑娃(3)()
国师府,掩映在各方官员的府邸之间,明明索群而居,又似游离于方外的独立存在。
朴实的马车骨碌骨碌靠近门前,即有一股厚重的气息席卷而来。
让人无端心生肃穆,仰望,不敢亵渎。
“到了到了,父皇”
马车里,娃儿踮着脚尖,扒在窗口的位置朝外往,越近那个地方,越雀跃。
那种神情让司北玄心里一阵阵泛酸。
虎着脸跳下车,将小娃儿一把抱在怀里,大踏步走近紧闭的朱红大门,用力敲。
敲碎了才好
“舅舅,舅舅莞儿看你来啦”怀里的小娃儿似嫌他不够气,都等不及有人来应门,扯了嗓子就朝里吼。
咿呀门开,是哑叔,看清门口的人之后,忙让开身形,让两人往里。
自从小公主开口能言之后,国师府便时常都能见到她的身影。
或是皇后娘娘带着前来,或是苗公公及木槿带着前来,其中来得次数最多的,当属皇上。
所以此时乍见两人出现在门口,真的表现不出讶异来。
“舅舅,舅舅”娃儿一路欢叫,司北玄一路黑了脸。
他这个爹爹的地位,赶不上一个舅舅,情何以堪?
这一点,还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会被人笑。
熟门熟路,顺着几个岔道来到后院花园,果然看到那一袭白衣正坐在池塘旁边,安安静静的垂钓
“舅舅”娃儿挣扎下地,刚踩着地面,人便跟团小旋风似的,朝池塘边上安坐的男子奔去。
司北玄疾步跟在后头,气得胃疼。
“莞儿,怎的这个时辰过来了?”接住奔过来的娃儿,放置膝盖上,君未轻抬指,捏了捏娃儿的小鼻尖。
“莞儿想你了”由着鼻子被捏住左右摇晃,小娃儿举起双手环住男子的脖子,磨蹭撒娇,“舅舅想不想莞儿?”
“自然想。”
“舅舅骗人,你都不来宫里看莞儿”
“昨日不是刚去看过你,还给你带了糖葫芦。”君未轻浅笑,无奈。
“昨日到现在,都已经过去一整天了”娃儿不依不饶,歪着小脑袋,琥珀色的眼眸,紧紧盯着舅舅温润的眼睛。
唔,怎么不一样。
舅舅看她的样子,跟看娘亲不一样。
她喜欢舅舅看娘亲的那个样子,为什么不是那样看着她呢?
“君未轻,快把莞尔放下,小心她摔到池子里”后边,被冷落的男人炸了毛。
他女儿,对他的天敌君未轻,比对他还要亲近。他才是她爹君未轻只是个舅舅,只是个挂名舅舅
娃儿还小不懂,难道君未轻也不懂?
抱他女儿那么紧作甚?
“父皇,莞尔不会掉下池子,有舅舅在呢”
“……”可是他想将君未轻一脚踹河里
君未轻回眸,眸色清浅,扫过横眉竖眼情绪外显的冷帝,展唇,“皇上若是火气躁,便到一边喝口凉茶,冰镇普洱,味道不错。”
“君未轻,你别得意”咬牙切齿,他走到一盘过的柳树下,提起茶壶便往嘴里灌,全然失却帝王风范。
“为何不能得意?”对方回以他腹语。
司北玄一口气,将那壶凉茶喝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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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1。第1891章 番外:少君,值得吗(1)()
“父皇,你把凉茶喝光了,一会舅舅渴了怎么办”
“噗咳咳咳”谁坑爹
君未轻逗弄着怀中小娃儿,但笑不语,将那串呛咳置若罔闻。……
每次娃儿过来的时候,总能让他心情愉悦很久,原因除了娃儿可爱乖巧,便是他总能看到司北玄吃瘪的糗样。
这个午后,司北玄丢下公务,为了讨好女儿,让自己的形象在女儿心目中持续升温,在君未轻的国师府,吃了无数次憋。
这些憋屈,泰半是他女儿给的。
有苦不能言。
“寻儿怎的没与你们一道过来?”好容易两人移架,和平的共坐在了柳树下的茶几旁,君未轻便又准备烧起火来。
“她去练功房监督宇儿练功。”在女儿面前,司北玄轻易不发火。
“舅舅,你不知道父皇今日假公济私,强将哥哥丢去练功”女娃儿攥着君未轻的衣襟,拉扯,将他的注意拉回到她身上来。
“哦?”君未轻挑了挑眉,状似疑惑的凝着小娃儿,等待她解释详细。
“咳,你身体如何了?”司北玄重重一咳,及时阻止了娃儿将要出口的解释。
“无碍。”君未轻笑笑,垂眸茶。
“舅舅,你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哪里痛?有没有不舒服?要不你住进宫里来吧好不好,宫里有莫言叔叔,他的医术可好了,要是你生病了,他一定能马上将你医好,一点都不会让你难受的。”娃儿绝对不甘受到冷落。
“莞儿”司北玄掩面低吼,实在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他为什么心一软,就亲自带了娃儿来这里?简直就是自找罪受
好在没君未轻这次没有对他落井下石再踩踩上一脚,“舅舅无碍,身体亦无恙,莞儿无需担心这些,只要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就好。”
“莞尔快乐开心,舅舅也会快乐开心吗?”
“嗯,舅舅也会快乐开心。”
“好,莞儿记住了。”娃儿小大人似的点点头。
童言稚语,此时谁都不曾想到,小娃儿会将这番话牢牢记在心底,而彼时,她让自己快乐,已是为了让现下环抱着她的这个男子,同样快乐。
娃儿随着司北玄依依不舍离去的时候,已是傍晚,夕阳西下,天边挂满了绚烂彩霞。
君未轻没有去送,一直坐在矮几旁,静静欣赏天边那片火红。
雪色轻纱微闪,若初来到他身后,看着他在看的那片天际,“少君,总是在骗他们。”
“总会无恙的,只不过是需多花些时间罢了。”轻描淡写,男子一贯的口吻。
“从裴紫嫣,到她的女儿司星莞,之后呢,是否还要延续到司星莞的子孙后代?少君,你这样,不累吗?”
片刻的静默,君未轻收回了遥望天际的视线,看向若初,“寻儿是寻儿,莞儿是莞儿,我所做皆是我所想做,若初,你迁怒了,但是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那么你呢但凡与裴紫嫣有关,就都是你该管的事情吗?”若初亦收回了视线,清冷的眼眸里,布上了莹光。
他是怎么管的?为了裴紫嫣,几乎付出性命,如今为了裴紫嫣的女儿,亦毫不犹豫献上自己的命息。
少君,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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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2。第1892章 番外:少君,值得吗(2)()
犹记得那日,裴紫嫣临盆。
他早上出门,至月上中天才回来,一进门,便晕在了院中人事不省。
她探诊了他的脉息。
修道之人凝七息命脉,如同凡人有七魄,而今留在他体内的,却只余四道。
少了三息。
等于抽去了他半条命。
她知道原因为何。裴紫嫣临盆的时候,午时宫中就有消息递出,娘娘难产,命在旦夕。可到了午后,喜讯传来,娘娘又产下一位公主,大小均安。
那个转机,不是少君,还能有谁。
可笑的是,无人知道。人人只以为少君身体不适,谁能想得到,他又割舍了什么。
“值得吗?”这一次,她问出了口。
他沉默,没有回答。
若初的眼渐渐弥上悲怆。
她用在他身边默默陪伴的这么多年时光,终于悟出一个道理。
世间太多的事,不是你付出了,就会有回报。
而有些人,也不是你拼命守着了,就会得到。
哪怕你在他身边一辈子,他的眼睛看得见你,心,也装不下你。
遑论如少君这样的人,他的心并非装不下更多人,而是他只肯,装那么一个人。
他的温柔,你要不到,除非他愿意给。
展唇,若初悲凉一笑,转身背对他。
她想,她等不下去了。
只是在走之前,有些话,仍然不吐不快。
“若是当真爱她,你该争取,你若争取,未必得不到。少君,你太被动,所以,你比不上司北玄。至少他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敢于去争,甚至去抢。你之所以输,输在你只知道守护。时至今日,少君,你难道真的没有后悔过吗。”
“我没有后悔过。”淡淡的,温润的声线,在她身后响起,没有遗憾,没有迟疑。
若初停下脚步,回眸,视线里,是男子于晚霞中柔和的侧影,金红色的光映射入他的眼中,折出来的,尽是轻软柔暖。
“我不后悔。”提起那个女子,他的唇畔噙上温柔笑意,“若初,我害怕的,从来不是自己爱而不得,我怕的,只是她不够快乐,不够福泰绵长。”
再次回转过身,若初启步,离去。
晚风掀起她的裙裾,衣摆飘摇,脸上有泪,如雨纷飞。
他用这样的方式,述说他的无悔。她又怎么会,还听不明白。
后花园,柳树下,终只剩了一抹孤影。
月袍如雪,人比谪仙,他远眺了双目,迎风,望斜阳西下,渐沉。
而在他不远处的矮丛灌木后头,一道小小的身影,看了他的背影良久,复又悄悄离去。
君未轻知道,只是,没有回头。
国师府的大门外,小人儿上了那辆去而复返的朴实马车。
“不是吵着要将小白鼠带回宫去玩?是不是你舅舅不允?父皇帮你要去”
小人儿摇摇头,扑进司北玄怀中,“莞儿没问舅舅要,舅舅一个人好孤单,我把小白鼠留下,陪着他。
“……”司北玄一边对女儿的亲近受宠若惊,一边嫉妒。
“父皇,你将娘亲以前的故事说给莞儿听好不好?”
“都是过去的事……”
“父皇~”
“好,”司北玄轻叹,认命,“父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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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3。第1893章 风雪夜归人()
文武帝二十一年,二月。
春暖的季节,边城的天空仍然洋洋洒洒的坠着雪花,地上处处堆满积雪,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下去,嘎吱嘎吱响,雪深的时候能没过膝盖。
少女披了件与身形不太相称的蓑衣,背上背了个小药篓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边陲山雪地上艰难行走。
快要入夜了,周围空旷得很,依着这个速度,今夜怕是下不得山。
将背上的背篓托了托,少女无奈的撇撇嘴,“又得在外面过夜了,明日回去,不知道那个恶婆娘又会整些什么幺蛾子出来。”
小小抱怨之后,熟门熟路的拐出山路,斜着往右山腰走去。
那里有几件破茅屋,是平时猎户们打猎,用作半途休息的地方,既然赶不回去,只能在那借住了。
好在这种天气,不会有猎户上山来,茅草屋一般都是空着的。
到了地方,三件茅屋并排而立,确实无人。
走进去,放下药篓子,脱下蓑衣,拍去上面的碎雪,挂在墙壁上,少女拿出放在角落的干柴,生了火堆,又在米缸处抓了一把米出来,用干净的雪给自己炖一锅米粥暖暖身子,至此,身上的寒气才总算稍微退了一点。
至于用掉的这些东西,有时间的时候回来补上即可。
山中人淳朴,不会计较这些。
搓搓手,将药篓子提过来打开,取出里面的一根晶状物,就着火光端详了片刻,又小心翼翼的放进药篓子里,远离火堆,放置于门口风口的位置。
那是雪虫晶,一种极为难得的药材,只在冬季深山的深雪底部有可能出现,她这趟出来,就是为了寻这样东西。
回去以后把这东西交上去,能换两个月的清净。
好在,对于常人来说极难寻得的东西,于她来说却不是难事。
闻香,辨药,这是她自小就会的本事,也因为这个本事,她才能安然活到现在。
否则……怕是早就饿死了吧。
自嘲的笑了笑,将火堆挑得更旺了些,少女和衣斜靠在墙边,闭目休憩。
一个人在这深山雪林,她并不害怕,雪未融化之前,山里的野兽不会出来,她不会遭遇到于睡梦中被叼走的危险。
而这个时间,同样,只要不是想找罪受,也不会有人摸上山来。
所以这处小茅屋,暂时的,成了她一个人的天地。
感觉不错。
火堆上,小锅子里慢慢响起了咕噜声响,淡淡的米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为这湿冷的空气添上一抹暖甜。
揭开锅盖,将里面的粥搅了搅,再煮上半刻,待米粒开花就能食用。
她美滋滋的,抱臂蹲到了火堆前,等待。
“砰”
门外,响起了轻微的声响,在凛冽的寒风中,并不明显。
少女先是疑惑,继而皱了皱眉,为了挡避风雪,茅草屋的门她关上了,看不到外面是个什么情形。
只是能确定,她应该没有听错,那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野兽?不可能,若是野兽,怎么的也得咆哮个一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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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4。第1894章 你是个有福之人()
那么,是人?
如果是,她只能对这个人的智商表示遗憾。
人有嘴巴,看到这屋中有火光,哪怕是快要被冻死了,也能开口先求个救,除非脑子也被冻成雪条了。
暗暗腹诽,依旧是取了一根燃得正旺的柴火,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风雪没有停,皑皑白雪在黑暗的夜色中,泛着灰蒙的白。
她没发现有人踪。
努了下嘴巴,少女转身打算回屋,寒风,恰在此时将空气中的一丝血腥味,送到了她的鼻尖。
对于气味,她特别敏感,从小就是。
转身的脚步顿住,犹豫了片刻,决定往外走几步看一看,若真是有人,在这种气候里没人相助,怕是会冻死在这边陲山中。
就好比她自己吧,若是没有那些猎户搭建的这几间茅屋栖身,她的遭遇怕是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出门在外,还是得互相帮助啊。
暗戳戳的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举高了火把,她又慢吞吞的往前挪了几步。
若是还没有,就回吧。
她尽心了,也算是个好人了。
在她数着步子,打算挪到第十步即返回的时候,火光照到了阴影。
就在她正前方的雪地上,一个人形物匍匐在地,一动不动,而空气中的血腥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哎,你怎么就这么会选地方摔,再摔远一点点,我不就看不到了吗?”看不到,就用不着麻烦去救人了嘛。
无奈一叹,认命的走上前去,想用东西戳一戳地上的人,在差点将对方的头发烧着的时候,才迅速收回来。
她忘了自己这手里拿的是火把。
地上的人还是不动,浑然不觉自己差点被人引火烧身。
瞧这动静,少女放心了不少,地上的这个东西,应该暂时没有攻击人的能力了……吧?
希望如此。
她手无缚鸡之力,而对方身上带伤,明显不是个善茬,若是真要对她做些什么,她哪里能反击得了。
将火把往雪地里一插,维持不倒,近上前去,想将地上的人扶起来。
扶不动。
将人丢下,少女双手叉腰站在那里想了片刻,复又弯下身子,两手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