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良善:皇上请下堂-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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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着药架慢慢下滑,瘫坐在地,紫嫣的眼睛一片空茫。
记得,怎会不记得,她还曾为了戏耍男子,为他叫过全辣宴,他什么都没说,不动声色的吃,吃完即胃部出血。
便是彼时,她才知道,他有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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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9。第1369章 既爱他,又怎会不了解他()
心脏像被一只隐形的手紧紧抓住,蔓延出丝丝缕缕的痛,延伸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痛得紫嫣面色苍白,痛得她想掉泪。 w w wnbsp;。 。 c o m
而安阳依旧没有停止,似乎想要一次将心底埋藏着的秘密全说出来,一吐为快。
“彼时,四哥是已经疯癫了的,披散的头发,猩红的眼睛,完全听不见旁人的言语。母后命人来给他治疗伤势,只要接近他三尺范围,非死即伤。最后还是国寺的高僧送来了四字箴言,才将四哥重新唤醒过来。”
“……”紫嫣呆滞着神情,呼吸异常的急促。
安阳却似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回答了她,“逝者,生机。”
这是那位高僧送来的四个字。
也是紫嫣想要知道的答案。
将紫嫣呆滞眼神中出现的些微波动看在眼里,安阳又道,“紫嫣,你的死,是对四哥最大的惩罚和报复。你死了,尚且一了百了,你可知,活下来的人,尝的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倘若你还心有芥蒂,不妨想一想四哥三年来所受的煎熬,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坚持等待,需要多大的信念与勇气。而在我看来,你宁愿选择死亡来逃避痛苦,都不肯多给一些信任予你所爱的男人,是最愚蠢的行为。你既爱他,又怎会不了解他?”
房内有沉重呼吸声,急促而低沉。安阳敛了眉,苦笑,“当然,四哥也错。他错在不开口不解释,总是以自己的方式去护你为你,却又不能跟你言明。或许真的是天意也不定,让你们之间误会频生,天人永隔。直到你选择了死亡,四哥才幡然醒悟,而你,也在重生之后,才真正的明了那个男人的真心。”
瘫坐在冰凉的地面,无力的倚靠着药架,紫嫣脸上、眼底尽是空茫,连安阳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唯有的感觉,便是心在一阵一阵的紧缩,抽痛。
立在一隅的药王,神情与紫嫣几乎无二致。
孩子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他粗略有所闻,其中的细节却是不知晓的。安阳一顿不吐不快的发泄,也震撼了他。
娃儿受过的痛苦委屈,固然让他心疼愤怒,银发小子所承受的煎熬,也同样让他感同身受。
他也曾失去过最心爱的人,那种悔恨伴随了数十年的岁月。
以至于如何去判断当年的是非曲直,他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门外,有身影悄然来过,又悄然的交换躺在门口的昏迷女子抬走,尽量轻了动作的不去惊扰到屋中人。
药王无声叹息,步出药炉房,顺手将门掩上,阻挡了外头木槿袁艾等探头探脑的视线,也给屋里丫头留下一片清净空间。
丫头还在失了心魂的状态,她遭受到的冲击定然是比他这个局外人好处数倍十数倍的。
而这种时候,不适宜打扰。
隔壁的偏院,厅中,倚窗翻阅卷的月袍男子,手指停顿在页上,已经久久没有翻过一页。
而展开的卷面上,有被人不经意捏皱了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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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0。第1370章 很想诅咒欧阳山庄()
“少君。 :”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的若初,低低唤了句,拉回男子涣散的心神。
君未轻没有说话,只转眸淡淡的睨着女子,等待她的下文。
若初咬了下唇,看向他手中卷,“这卷……纸张坏掉了,若只是阅读以作打发时间之用,我为你换一本籍可好?”
闻言,君未轻才垂了眸子看向手中的卷,果然,页面纸张被撕裂了,分成了两截,边角还有了褶皱。淡然的将卷合上,再次转眸,看向了窗外。
午后的阳光很好,偶有几缕金光打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那种感觉轻易就能让人犯懒。
空气中飘散着近来已经习惯了的药草清香,还有轻风时而拂面送来舒爽。
一切都让人觉得舒适。
而他似乎突然的,就没有翻阅的兴致。
“司北玄……这个时辰应该快要入京了。”
“是。”若初点头应答,“入夜后即可到达京城。”
“两个月之期,他赶得及。”
“是,赶得及。”
之后再无话,男子面窗,闭上了眼睛,单手支颌似享受着山谷午后的惬意悠闲。
若初便也静静的再不做打扰,只视线在那本被撕坏了纸张的卷上最后扫了一眼,转开。
而两人口中提起的男子,此时正于千里之外,一处不起眼的客栈里,简略的用过膳食后,与前来交接的人交换了马匹,便又再次启程上路。
随在他身后的是一路同行的苗敬,看到皇上接过新的马匹便又翻身上马,忍无可忍的龇牙,他现下只要看到马鞍,就觉屁股疼得裂成了几瓣。
他们接连赶了近一个月的路程了,真正的风餐露宿他跟在皇上身边三年多的时间,虽然时时需要揣摩皇上心思谨言慎行,但是生活上,他也算得是娇生惯养了。
何时受过这种极致奔波的苦?
皇上到底有没有回头看过被他丢下的千里马?每一匹都是甫停下便倒地抽搐久久爬不起来的。
忍着骨头散架的酸痛,苗敬巍巍的爬上马背,壮了胆子小心劝道,“爷,再有两个时辰便可入京,您已经几日几夜没好好合过眼了,要不,稍微休息一下?”
“你若累了可在这处歇息一晚,明日回宫。”男子听而未闻,双腿一夹马肚,驾一声离弦而出。
望着男子风驰电掣的背影,苗敬快哭了,赶紧快马跟上,“奴才不累”
他很累皇上几日没合眼,他也不敢睡了去,怎么可能不累
等回到宫里,他的下场估计也会跟身后被遗弃的千里马一样,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此时,真真很想要诅咒欧阳山庄
就是他们给皇上沿途提供的千里马他也是后来才知,皇上原来除了看中欧阳山庄的运输能力,还觊觎了人家的千里马,且得到支持。
而他明明一直侍候在皇上身边,竟然不知道皇上是从什么渠道打听到这些消息。
这些都是外话,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在收回马匹之后,看到原本矫健雄壮的马匹全部五劳七伤的模样,欧阳轩辕是什么表情。
这种马匹,售价可是不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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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1。第1371章 过去,该过去了()
到得京城外,城门已关。……
因是皇城,门禁便特别的严格。一到入夜,城门便关闭。
然叫苗敬目瞪口呆的是,还没等他拿出同行令牌命人开门,城楼上便有人慌忙责令守卫打开了城门,跪拜一地。
司北玄目不斜视,策马于街道上奔驰,一头银丝在半空中张扬的飞舞,薄唇紧抿,凤眸如冷刃,标志性的玄袍裹身,将男子一身冷硬展现得淋漓尽致。
路人纷纷退避。
苗敬紧跟在后头,耳边还能听到路人的低声议论,这才明白城门自开的原因。
“统领,他们尚未出示令牌啊,如此便放人进来,不怕上头追究?”
“若是不放,你就真等着上头追究吧”
“前段时日宫中有宫女出逃,圣上亲自带了禁卫军追至,当日当值的人哪个不知?天子龙颜,见过一次就该记得了傻小子”
“那、那是圣……”
“闭嘴”
……
沿途路人所议,内容几无二致。
策马入宫,果是入夜十分了。
司北玄在跨入宫门的一刻,愣了下,眼底冷意有所回暖。
眼前灯火通明,四处可见园林园景中挂满了红绸红灯笼,耀眼炫目的红,以前在他看来,那便是鲜血独有的颜色,可是今日,竟然有了灵泛滋味。
红,乃是喜,喜气洋洋。
这园中一切布置,皆是为了迎接那个他最爱的女子。
“皇上回来了,皇上回来了快快前去迎驾”
“快去后宫通知太后……还有皇后妃嫔等……”
“御膳房马上备膳”
男子的出现,引来宫里一片紧急混乱。
实因皇上归程,事前没有任何的风声传回。
隐隐充斥在耳边的一连串吩咐,让司北玄微蹙了下眉头,策马调转方向,跨过满园明光,直朝承乾殿奔去。
一路畅行,到了殿前下马,不理会跪了满地宫人侍卫,司北玄直直朝内室的梳妆台走去,伸手在铜镜后方的一处凹陷轻轻一按,咔一声,铜镜竟然与后面的支架分离。
而慢慢现于眼帘的,是支架里头安放的一个瓷罐。
颜色如新,棕褐的色泽在烛火的映照下,折射出点点诡异幽光。
凤眸里的平静,在看到瓷罐的时候,慢慢有了波动。
伸手往支架,握住那个瓷罐,稳稳拿了出来。另一手在瓷罐上轻抚,如同轻抚沉睡的恋人,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她。
这是曾装载了她骨灰的罐子,他小心的保存着,像个变态的疯子般,每日里入睡前,都在镜子前对着瓷罐自说自话。
哪怕他将她吃入了腹中,融入了骨血,依旧不满足,依旧没法感觉到他的存在。
那种抓不住她的感觉每每能让他发疯。
而今,真好,她要回来了,真真实实的回来,活在他的身边,这个罐子,也将装着那些过往,深埋在无人得见的地方。
他不想让紫嫣看到这个骨灰罐子,不想让她知道曾经发生过的,跟这个罐子有关的些许事情。
或许那些,会是他这一生,唯一对她隐瞒的东西。
过去,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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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2。第1372章 哀家认输()
“皇上,连日赶回怎的也不事先传个消息回来,这么风尘仆仆的……”门外,传来了西索的脚步声,还有太后带着关心的轻斥。
那种口吻让司北玄又愣了一下,将瓷罐放回支架,合上铜镜,才轻步走了出来。
门外,是急忙赶来的太后,还有皇后。
太后说话见都带上了几不可见的轻喘,说明她是真的走得挺急,这让司北玄眸色不自觉的暗了一暗。
自与紫嫣重新定下白首之约,他的心境似乎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以往,他从来不会在乎旁人的反应,也不会去研究甚至体会旁人对待他的心意,可是现在,他似乎开始,会将那些东西看在眼里。
“母后无需赶得这么急,朕既回了宫,自然会去同母后请安。”
“哀家便来不得见你了?”对男子冷情的口吻没多在意,太后佯嗔。
“朕大婚之后,母后还是少来一些,免得不方便。”
“……”太后第一次有目瞪口呆之感,这是玄儿?他何时在她面前说过这样厚颜的话?
且绝对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皇上,怎可如此对母后说话……”皇后上前一步,试图打圆场化解尴尬氛围,话说两句便轻咳起来。
咳声引来司北玄注目,视线在皇后脸上停驻一息,“皇后凤体违和,便在凤栖宫好好将养,无需特地过来。”
“谢皇上关心,臣妾许是感染风寒,未免冲撞龙体,臣妾便暂且告退。”皇后应声退下,离去的身影,看起来比以往更加的羸弱。
等皇后一行身影消失,太后才闭眼轻叹,再看向司北玄冷漠脸庞,眼底现出无奈,“玄儿,你便是这般,总将他人关心拒于千里之外,哀家过来看看你,怕是你也以为哀家又别有目的了……罢了,你千里风尘,赶回来定是累极的,用过膳便歇息吧,哀家吩咐了御膳房准备你喜欢的菜色,也不知道有没有记错……”
说完,转身,在锦绣的搀扶下,太后步出了殿门。
她与玄儿之间的罅隙,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化解的那一天,依照玄儿心性,大概永远不会对她放下芥蒂与防备吧。
“母后,刚赶过来便在朕这稍坐一会,朕也好久没有同你共膳了。”
太后脚步一顿,回转身来,“皇上不怕哀家又暗里打着什么主意来?”
“母后斗得过朕,再说。”男子勾了浅笑,轻描淡写的一语,显出王者霸气。
“……”太后怔怔的望着面前双手负面,面带浅笑的人,良久,笑声才扬出了口腔,“哈哈哈……皇上,说得好,哀家认输。”
她认输,因为确实的斗不过。
与男子之间的争斗,几乎让她失去了一切,而她也终于在最后的最后幡然醒悟。有些东西,不需要去争,她也已经得到。还有些东西,比权势更重要。
且男子今日在她面前展出的自信与霸气,也在在的向她说明着一个事实,这朝野之上,从今往后,他司北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无人敢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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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3。第1373章 他不见她,就是不见()
这一次,于对话中两人再没有遮掩,撕开了以往戴着的面具,真真实实的将内心袒露出来。%
而唯有真实,能消除隔阂。
相视的两人,眼底都有冰冻消融。
“你连日奔波,定是累极的,今日哀家就不打扰你了,用过膳好好休息吧。”瞧着男子面容上掩不住的疲色,太后最后还是开口拒了共膳之约。
司北玄笑了笑,朝外唤了声,“苗敬,送太后回养心殿。”
“皇上,今日先且用膳歇息,有事都留待明日处理吧,身子垮了可不行。”再看了一眼男子,太后淡淡嘱咐过后,离了承乾殿。
走出门外,都没得到男子的回答。
幽幽一叹,不答,便是拒绝了。怕是今儿晚上,又会一通忙活。而她到现在,也不知道男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又准备要做什么。
果真是老了,孩儿的心思都猜不着了。
“苗敬,你跟皇上一路回宫,可曾与六王爷碰上?”
“回禀太后,皇上与奴才一路疾驰,行的是捷径,未走官道,所以未曾碰上六王爷。”
“行捷径?”
“是,沿路累死了十数匹千里马。”苗敬答得恭谨。
至于这十数匹里,当然有一半是算他的。
太后好半响不言语,最后才失笑摇头,“皇上任性的时候可不多。那个女子定是极得皇上宠爱了。”
“回太后,确是如此。”
“是君未寻?”
“……是。”也不是。
后面这句苗敬不敢说出口,就怕太后问了他不得不答,而答案又太过匪夷所思,不定他就被当成邪风入体,未免冲撞皇上,被拉出去砍了。
太后又是沉默良久,最后一声长叹逸出,几人已经行到养心殿门外。
“行了,回去吧。好生侍候皇上。”
“是,奴才告退。”
告别太后,再赶回承乾殿,看到殿门口的身影时,苗敬眼睛闪了闪,“奴才见过柔妃娘娘。”
“苗敬,你也同皇上一道回来了。”凝着大殿的女子幽幽转身,面上无甚表情。
“是。”答了女子,苗敬往殿内看了一眼,道,“皇上一路奔波,舟车劳顿,现在恐怕已经睡下了,娘娘若有事求见,不妨明日再来,或奴才也可代为转达。”
“不用。本宫只是恰巧在附近散步,听闻皇上回宫,顺道过来看看罢了。既然皇上已经歇息,就别扰了他安眠。”婉拒了苗敬提议,陶青烟回转身,往来路行去,“本宫也该回寝宫了。”
身后没有恭送的声音,仿似她来与不来,对身后冰冷的宫殿都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望着前路,陶青烟勾起了一丝冷笑。
比之往日风光最盛的时候,如今待遇真是天大的差别。
她来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却始终无半点动静。真真是那么的冷血无情。
而她也知道,哪怕她开口恳求,他不见她,就是不见。
所以,苗敬提议的时候,她淡淡开口婉拒,为自己勉强维持住些许的自尊。
他不日就要大婚,亲自去迎娶那个抓住他心魂的女子。届时必然是举国同庆的热闹。
她,期待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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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4。第1374章 再有下次,杖毙()
皇宫从来都是一个变幻莫测、淘新换旧的地方。
她倒要看看,那个得了万千宠爱的君未寻,能在这皇宫里撑多久,能有多久的风光
“皇上,柔妃娘娘刚在殿外。”进得殿内,苗敬汇报性的说了一声,尽到职责。
男子慢慢用着膳,没有应答,这种反应在苗敬的预料之内。
本以为是无话了,然,须臾之后,清冷声线淡淡响起。
“你去吩咐御膳房,给甘宁宫送盅甜过去。”
苗敬愣了下,随即了然,“是。”
皇上刚回宫,就独独命人给甘宁宫送膳,在这后宫绝非小事。
事情一旦传扬开来,甘宁宫前段时间的沉寂必然不复再,而柔妃连月来被压着踩着的局面也将重新翻局。
皇上是要重新将柔妃,捧到高处。
至于其间真正的用意……苗敬闪了下眼神,静静退下。
“事情办完你也不用过来伺候了,回去歇着吧。”
“奴才谢皇上。”
他是得回去歇息一下了,全身快散了,纵然体质不弱,但是跟皇上比起来,着实难望其项背。
他顶不住啊
怕是他们这次回宫也呆不了几日,又要重新启程了。
皇上可是比谁都要心急,绝对不会容许中间出了差错误了大事。
将人遣退,司北玄依旧慢条斯理的用膳,膳后自行沐浴更衣,这般模样与他一路疾行回宫的心急全然相反。
漆黑的凤眸里,清亮始终,只有在思绪到了某一处时,才偶尔闪过一丝幽暗,让人几不可察。
皇上回宫,本是喜事,然夜半之后,凤栖宫就发生了大事。
皇后的风寒之症在半夜突然加剧,不明原因的咯血,连凤榻都下不来。
这让凤栖宫整个下半夜都处在兵荒马乱之中。宫人宫婢竞相奔走,太医阁的御医也急冲冲的往这方赶。
内侍监的太监慌忙来报,司北玄睁开凤眸,眼底一片清明,毫无疲乏之后未睡充足的困顿,语调轻轻,“皇后咯血?”
“是。”通报太监瑟缩了下,忐忑至极。以往这种事情都是苗公公干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