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良善:皇上请下堂-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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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哭笑不得,回头看地上的鱼,约莫十来条,几人吃也是够了,便又阻了安阳的动作,再将正学她之前一样在水草里扒拉那种植物的木槿一并拉了出来。
“这些怎么吃?”好容易压下兴奋的安阳,看着那满地移动的泥巴粉尘,犯难了,全然忘了她刚才说让众人吃全鱼宴的诺言。
“我跟苗公公将这些鱼拾掇一下,给炖了?”木槿想了想道。
话音刚落即被安阳驳回,“那有什么好玩的?”
清月看了看两个男子,略一沉吟,拍掌。
吃烤鱼。
这片湖畔,是一片绿油油的青草地,周边还点缀这成片成片的花海,很美。
她也是好容易才得了这么点时间出来放下风,能跟大家如此聚在一块,早早回去岂不扫兴。
提议一处,得来赞同一片。
一行人便就在湖畔架了火堆,开始动手整理。
等药王接到消息火烧屁股赶来的时候,湖畔除了一群谈笑风生的男女,就剩一地残骸。
气得他几近晕厥。
“把那些鱼全给老子吐出来吐出来吐出来——”
据谷中老人后来的回忆,那一日,谷中响彻药王的抓狂咆哮。也是建谷依赖,老药王第一次那么气急败坏继而没了后文。
“哟,死老头,长的狗鼻子吧?闻到香味就知道跑来了,可惜,没你的份了。”安阳丢掉手里最后一块鱼骨,拍拍手,慢慢悠悠的嘲。
至于那声咆哮,自动忽略。
清月则是摸摸鼻子,很无辜的看着老头。
其实袁艾带她们来这里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鱼对于药王必然很重要。本也是打算看看便罢,只是想及这几日被老头子压榨,虽然是一番栽培,心里却恁是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鱼嘛,养来便是做其他用途的,反正不是吃便是制药,那便吃了吧。
最多,再养就是了。
说实在,刚才老头气得头顶冒烟的模样,她看了,着实舒坦。
这几****在他那里受的气可不少了。还一点,算不得过分。
“吐出来……吐出来……”药王气得哆嗦,来来回回就嘀咕得出这么一句,看着满地鱼刺鱼骨,心里的血是一滴又一滴。
这些可是他花了老大精力从域外引回来,又花了数年功夫才找到使鱼在药湖里存活的办法,又花了数年的时间,才养出来的顶级花旗,顶级花旗,总共也没超过四十条
这地上,是多少骨头啊
“师傅……你没事吧?”看着师尊眼底的悲痛莫名,袁艾心底虚了虚,轻声问了句。
“是你带她们来的这药湖?”抬头,药王狠戾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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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6。第1216章 让你们来得,去不得!()
自药王来了之后。 :司北玄与君未轻都未曾开口说话,一个是置之不理,一个是风清云淡,皆完全不受老头怒气的影响。
不管刚才吃进嘴里的东西有多美味,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几条鱼罢了。
至于有多珍贵,重要么。
而现下,老头管教的是他徒弟,与他们更是无关。
袁艾被药王眼中的戾气惊了一下,嗫喏,“师尊……”
“身为百花谷弟子,老夫的亲传,你不知道这雪旗对老夫的重要性?”
身为他的亲传弟子,跟在他身边数年的时间,说不知,简直是笑话
“师傅,确是我带公主她们来的,原只是开个玩笑,您老人家也知雪旗鱼有多敏捷难抓,我本是料想来了也抓不到鱼,便带她们来看看见识下,哪知道……”
“是谁抓的?”药王眯了眼睛。
袁艾眼睛朝清月扫了一下。
“是你?”看向清月,药王眼底暗光疾闪。
清月点头。
“如何抓的?”
又摸了下鼻子,清月起身,走到水草旁,扒开草丛,露出掩映在从中的一种矮小植物,指了指。
用它。
“哼,臭丫头,倒还有点眼光。”暗哼了一声,药王面上戾气慢慢隐去,又恢复了那副阴阳怪去的面孔,“既是你抓的,那就由你赔偿,要么将老夫特地饲养的雪旗如数奉还,要么,呆在谷中十年,供老夫使唤。”
“死老头凭什么”清月都尚未反应,安阳首先火起,丢了嘴里刚叼起的草根,腾一下站起来。
欺人太甚,当他们都是纸糊的,还怕了他这百花谷不成
药王慢慢双手负背,直视几人,此时虽然依旧一身粗布短衫的农夫打扮,身上的气势却煞是尽显,让人几不敢望其项背,“凭这里是百花谷,老夫的地盘,老夫能让你们来的,去不得”
司北玄这才慢慢将眸子转向了老头,君未轻也收了一身漫不经心。
药王的话,他们皆不会怀疑。
这百花谷里,百花绚烂,风景极美,实则处处是陷阱,处处藏杀机。老头话里的真实性及可行性,他们绝对不会去怀疑。
这个地方,进来容易,想走,难。
便是他们本事再大,也难斗得过这老头弹指间释放的毒。
“安阳,坐下。”淡淡的,司北玄阻了安阳的火爆,待得安阳愤愤然的又坐下才凝着药王问,“前辈,可是唯这两个条件可选?”
“你有意见?”药王横睨,哼道。
这一行人的身份,他并非不知,只是他做人有个坏习惯,不问你权不权贵,只问你顺不顺眼。
若不顺眼,任你在外只手遮天,在这里,他不想给你面子,便一分不给。
司北玄没有即时回答,只眸光定在一处,淡淡的,清冷依旧,似在想着什么。
而药王视线亦然。
被药王的条件惊了一下的清月,此时已经回过了神,看两人间似是僵持了下来,心念稍转,走了上前,进入药王视线,比划。
“怎的,你有决定了?”对上清月的眼睛,药王眼底的冷意稍有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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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7。第1217章 亏了大本了()
清月正要点头,旁边陡然有声音传来。
“苗敬,宫里是不是曾有别国上供过一种鱼,叫什么来着?”
“回爷,两年前曾有外国进贡过两条八仙鱼,一直精心养在宫里,去年曾有过繁殖。”
药王嗖的一下转过头,眼睛都绿了。
身上维持的气势也随这一转变灰飞烟灭。
怪不得他如此,药王药王,爱药成痴,尤其天下珍稀。
八仙鱼,他只闻其名,从未见过,然这种鱼用于炼药价值的珍贵,比起雪旗何止胜过百倍千倍
便是用这一湖的雪旗,都换不来一条八仙
清月也聪明,见事情似有转机,忙又退了下去,将手中的比划也隐了起来。
“这鱼留在宫中于我也只有观赏一途,药王,你觉得,若将之换了你的雪旗,可换得过?”虽然看不见,却能从空气的流动敏锐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变化,司北玄噙着浅笑,问。
“……咳不过是两条八仙鱼,你们吃了老夫的,数数这地上的骨头,没有十条也有八条。你可知这鱼老夫花了多少药材饲养?光是小号的那些药材,加起来也抵得过你的八仙了”勉强按捺心底的冲动,药王眯起眼睛,拉不下老脸的装模作样一番。
“若真如此,那晚辈也无法可想了,罢,那些条鱼也无甚用处,苗敬,传六爷,将八仙赏与太后赏玩吧,她喜好这些。”
“爷,太后的养心殿,怕是无人能侍候得了八仙鱼,这种鱼难养得很,当初为了让鱼存活下来,宫中也是寻遍了民间高手,才勉强摸着门道。若真送了过去,怕是这鱼活不了几天……”
药王老脸抽了。
将世间难求的八仙鱼赏给门外汉赏玩?简直是暴殄天物
“等等这雪旗不吃你们也吃了,老夫也吞不下这亏,就同你换了八仙”
“那十年之约?”
“老夫身边还缺了人使唤不成?哼”
“如此,晚辈谢过前辈大量。”
司北玄依旧是不卑不亢的姿态,然话里的尊重也让药王听了是浑身舒坦,之前的郁气一扫而空。
抖了抖胡子,笑眯眯的席地坐下,不走了。
“丫头,过来,再给老夫抓两条鱼,养了这么多年,老夫都没仔细过花旗是什么味道。”
“……”
几乎一地绝倒。
“臭老头,你这变得也太快了点吧?这雪旗不是你的心肝肉吗?怎么转眼就不值钱了?”安阳抽着嘴角,看怪物的表情盯着药王上下打量。
“哼,老夫现下心情颇好,不跟你这黄毛丫头一般计较。”
“切死鸭子嘴硬怎的不说你这花旗本来就不甚值钱。吃了几条鱼,我四哥这回可是亏了大本了。”
“不想亏本,下次便安分些,老夫这谷中的东西是随便动得的?”说到此处,药王再朝立在一旁的清月扫了过去,“怎的还不去?”
“……”
清月仰头,朝天一叹,认命的转身去晕鱼。
这老头,自己徒弟就在一旁偏生不睬不理,怎的就是爱使唤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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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8。第1218章 她是裴紫嫣()
接下来的湖畔,又是一副奇景。复制址访问 :
一群人锦衣玉袍,席坐于地谈笑风生,一农夫似的老头坐在几人中间,捧着烤好的鱼大口朵颐。
浑然不觉格格不入。
“唔唔原来雪旗烤出来是这种味道,吃了腹中即能感受到体内更气血充盈,筋骨舒畅,不愧老夫投了那么多的药材跟精力。”
清月不由失笑。
这药王的性子虽然古怪,其实也甚为有趣,若敛了一身的气势,性情更像是个顽童。
“丫头,老夫一直忘了问你,这些个都是你的朋友吧?怎的有人唤你紫嫣,又有人唤你未寻,还有叫清月的,你到底是用哪一个名字?还是皆为假名?”嘴里塞满了鱼肉,药王也闲不住嘴,“莫非你以前是惯偷?行到一处便换一个名字?古人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名字姓氏乃是父母所赐,你这样可称之为不孝了啊。”
清月愣了一下,确实,她的名字也是够乱的,差点,她都要开始习惯起自己清月这一名字。
只是,名字姓氏……她既是裴紫嫣,又是君未寻,何须分得那么细致?
而周边还在谈笑的人,也因为老头这话,安静了下来。
“丫头,发什么呆,老夫在问你话呢”药王抬眼瞪过来,颇为不满,“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她叫裴紫嫣。”
“君未寻。”
两声几乎同时响起。
两个男子互视一眼,又各自撇开了头。
药王眼底暗了一下,看向清月,“我问的是丫头,又不是问你们,多嘴。”
两个名动天下的男子,被老头一句训斥,确实俱没有出声。
安阳扭脸暗笑,奇景。
这老头也有点本事,居然能压得住他四哥跟君未轻。
当然,这也需要那两个人给面子。
众人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清月抿唇,好一会,才伸出手指,慢慢在地上划下几个字。
紫嫣,未寻。
她是紫嫣,也是未寻。
两个名字,一个是父母给的,一个是再生亲人给的,哪一个,她都不想丢掉。
“哦?两个名字?这倒奇了些,可有渊源?”
清月又点头。
地上又出现几个字——再世为人。
周围,良久的沉默,连药王也顿了下来。
看着那几个字,眼底深沉,不透光亮。
很久,老头的声音才又起,竟带了先悲凉的悠远,“那以后,该唤你什么?老夫可不想唤人的时候还要想一想用哪个名字。”
“……”清月眨眨眼睛,这老头也真够怪的,都整日里叫她丫头,何时唤过她的名字了?怎的这个时候来挑剔。
“紫嫣。”
又是异口同声的一句。
两个男子这一次所言保持了一致。
她本就是紫嫣,而他们,谁都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让女子为难,或者难过。
清月突地就笑了起来,点头,赞同了两个男子的话。
她是紫嫣。
无需分得那么细致,不管她是谁,哥哥也永远都是她的哥哥,不会变。而阿玄,也永远是她爱的那个阿玄,不会离。
“那便是裴紫嫣了,这个名字好听,以后别再改了。”药王一锤定音。
清月……紫嫣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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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9。第1219章 我这性子,是她宠出来的()
那种浅淡又柔和的笑意,让那双澄澈的眼睛散发出一种让人不舍挪开视线的光辉。
很美,美得让人窒息。
“整日带着一块面巾,也不嫌碍事,若是脸上有疾,老夫今日心情好,倒是可以替你瞧上一瞧。”药王瞪着女子脸上覆盖的面纱,状似随意的道。
清月……紫嫣伸手抚上脸上的面巾,又笑了一下,摇头。
“怪事,女子哪个不爱美?老夫亲自出手替你医治,你居然不要?”
“你出手医治紫嫣本就是应该,若非你的好徒弟,紫嫣的脸怎会变成那般模样”安阳哼道。
闻言药王即刻沉了眸光,冷冷看向袁艾,“又是你干的好事?”
那种冰冷中含了失望的眼神,竟让袁艾觉得心虚,乃至有些无地自容。
她性情素来贪玩,师傅一直知道,也一直放任着,今日看她,却是感觉失望?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长者的这种目光,愣着,无法反应。
“哎对了四哥,你那不是有解药吗?怎的这么长时间了也没给紫嫣医治?若是早早用药,现在或许也早就恢复如初了。”
“是啊四爷,我也记起来了当日你将解药收着了,怎么不拿出来呀?”木槿也满脸的疑惑。
最疼小姐的除了主子就是这四爷了,可是这次恁是反常,居然不替小姐治疗脸上的伤?
莫不是忘了?视线在声色不动的玄袍男子身上来回数次打量,木槿哽茫然,皇上会不记事?绝对不可能啊
“小子。”药王转向了那个凝聚众人视线的男子,沉沉一句。
小子……差点没将胆大包天的安阳都给吓趴,便连紫嫣都讶然了一下。
阿玄,被人唤小子,也不知道该说这老头是个什么心态,他还真敢喊。
至于被喊的男子,更奇,表现出乎众人意料,不气不恼,依旧一脸的清冷平淡,眸心对上药王,“美丑不过一具皮囊,我能看得到便罢,我看不到,作甚要便宜了他人的眼睛?”
“……”
心里有数的都知,这个他人,除了君未轻不作他想,然这种霸道到自私的言行,由男子说来却半点不惹人反感,反觉得……怎的这般可爱?
紫嫣掩了眉,浅笑盈漾在眸中。
而君未轻,只淡淡朝男子斜了一眼,不作声息。若是换了他在司北玄的位置,得女子所爱,他做的事情难说不会更加的离谱。
他输,更多的,其实便是输在他永远做不到如司北玄这般的坦诚无畏,这般的积极。他也从未得到过机会去那样做。
“女为悦己者容,你这般,可想过紫嫣的感受?就因你一己之私,她便每日都需戴着面纱过活”
义正言辞的呵斥,透着老者的告诫规劝。
司北玄却勾了唇,浅笑让一张清冷的容颜耀眼炫目,拢着淡淡的温柔,“我若不介意,紫嫣便绝不会介意,且前辈有所不知,我这性子……是她宠出来的。”
此话一出,再次语惊四座。
若非亲耳听到,在场的恐怕都没人愿意相信,这种恶心兮兮的话,会从这个男子口中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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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0。第1220章 这不是欺负人吗()
“紫嫣丫头,他这话是何意?”拉长了老脸,药王转问一旁一直含笑的女子。
女子这次没有再比划手势,眼底的笑意始终未减,却是伸手慢慢的,毫不犹豫的拉下了面巾,让一张残缺可怖的脸袒露人前。
沟壑纵横,布满了整张脸,那么丑,却盖不住那双眼睛的辉芒。
她不会说话,只用这样的举动表明,她心与君同。
“……”药王这次是真的哑口了。
人小两口之间的事情,一个愿宠,一个愿受,他一个外人还能说什么,便是再心怜这小女娃,也插不上嘴了。
早在周围吸气声骤起的时候,司北玄的眸心便定在了女子身上,眸光同女子一样,浅浅的柔,那种眼神,只给最爱的那一位。
他说那句话,并非只顾着自己的自私霸道心境,而是因为他明白,也了解,女子的心与他是一样的。
若今日易地而处,他成了一个丑八怪,无权无势,她也同样不会嫌弃他半分。
因为她是他的紫嫣。
诚然,女为悦己者容,可是紫嫣在意的,从来不是外在的皮囊。
当然,他没拿出解药,并非是口里说的这一个原因,还有……
眸光闪了下,司北玄及时掩去眼底的深意,没让人窥见丝毫。
湖畔,持续维持着那片宁静。
宁静中裹着淡淡的温馨,能让人的心也变得平静,迎着湖畔上轻扬过来的风,感受这种气息,无一人愿意起身离座。
而一袭青衫的沉静女子,盈盈立于那处,周身散发的气质,让人轻易便忽略掉了她的那张脸。
她依旧美丽。
“哼,一群不知道时光易逝的后生,见天就这么浪费光阴。”良久,药王起身拍拍屁股,朝紫嫣一瞪眼,“丫头,也玩够了,回去看火”
“……”这不是欺负人吗?紫嫣嘴角一抽。
明明放她半日闲暇,这太阳都还没落山,怎的又要去看火了?
明明问了她的名字了,怎么最后还是一口一个丫头的叫唤?
肚子里腹诽不断,脚步却煞是听话的,自动跟在了老头后面。
一老一少渐行渐远,后面的人群中,袁艾神色恍然。
曾经她才是师尊最疼爱的弟子,然与师尊之间,也从未曾有过这般的自然亲近。而且今日,她似乎是真的做错了事,玩了小心思,让师尊对她起了失望。
临走,都没再看过她一眼。
那种受到冷落的滋味,原来是这般的难受。尤其是这种冷落,还来自于原以为跟她最是亲近的人,至少跟这些外来客相比,她与师尊该是最亲近的,不是吗?
“为何要那样说?”直到此时,君未轻才低低开了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