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良善:皇上请下堂-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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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寻亦是顿了一顿,才若无其事的笑道,“是,刚才不是告诉过你了么,怎的还问,清月虽然不能说话,手脚却很是伶俐,可没有怠慢了你。”
“那以后便由她继续侍候吧。”
“怎的,我的丫鬟还要供你使唤啊?”未寻打趣。
“这庄子,或许我们还要呆上很长一段时间,既是惯了的,便无需再换,免得……不称心。”
说出不称心三个字,司北玄眸光转向了清月,嘴角噙上一丝几不可见的莫名笑意。
而他的眼睛,好像真的能看见那个人,那个立在门口稍里的青衫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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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第1101章 这一次,她选择了坚持()
那种目光有如实质,让清月显得更为不安,而那个人明明眼睛就已经,就已经瞎了。
瞎了……想到这点,长睫又是几不可见的一颤。
继而又慢慢抬起,看向男子身边白衣素裙的女子,等着她的意思。
她是个丫鬟,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愿,只能听主子令行事,再者她还是个哑巴,有口不能言。
未寻的脸在极细微的一僵之后即刻恢复自然,展了无奈的浅笑,“清月是个丫鬟,侍候主子自然无可厚非,哪需刻意提起,再说你的事情,我喜欢亲手做,我侍候你不是更好么?还是……你嫌弃我笨手笨脚了?”
话说得随意,未寻的眼睛却不着痕迹的锁在男子脸上,很紧,很小心,观察着他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一无所获。
男子脸上没有半分变化,连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都未减,“我怎会嫌弃你笨手笨脚,就因为是你,所以我才不想要你做。”
“为何?”未寻脱口问道,只话出口后眼见男子嘴角的笑染上浅浅调侃,不禁煞红了脸,咬唇暗恼。
男子的笑似乎带着一种蛊惑,人看的久了会被吸食掉心魂,一切便不自觉的受着他的牵引。
否则她又怎会傻到问出那么一句话来,羞死人。
而男子只笑不答,凤眸始终凝着一个方向不变,眸中的情绪总是那么的深沉,教人难以揣测。
却也正是这种无法看透,才让人更加的心驰神迷。
未寻在恼过后,心底生出了一股不服气,怎的总是让他给牵着鼻子走呢?
嘴硬的话再次脱口而出,“既然意见有所分歧,不如我们便听听清月自己的意思?看她是愿意伺候你,还是愿意给我帮忙。清月,你意如何。”
转看向门边垂首静默的清月,未寻等着她的答案。
同样的,司北玄的眸光也始终没有移开半分,明明看不见,那种穿透人心的压迫力却教人无所遁形般,不敢仗胆在他眼前有任何小动作。
怕一有所动作,便让男子看了去。
陡然成了抉择的那个人,清月肩头瑟缩了下,有些无所适从,沉默良久,才轻轻的做了个点头动作,闪避的眼慢慢的看向了床榻上那个男子。
一眼,又即刻抽走了目光。
“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啊?”未寻不满的嘟了嘴,“怎的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气人,不要我侍候我还乐得轻松呢,哼”
这话告知了那个看不见的人,那位侍女选择的结果。
司北玄扬了唇角,凤眸微微的弯起,极漂亮,极柔和,轻斥未寻,“小孩子心性。清月既自己做了选择,那此事就此定了,你也可……轻松些。”
未寻半张了嘴巴,愣愣的盯着男子的笑脸,哑口无言。
他这是拿她的话来将她一军,她想反悔都不行了,否则徒被人笑话。
而清月在点了头之后,便又低下了头,沉闷安静的立在一旁。样子看似萧瑟,背脊却始终没有弯曲。
挺得笔直。
这一次,她选择了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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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2。第1102章 你在这里把爷照顾好了()
“苗敬跟龙一呢?”恍若未察觉门口女子身上的微妙,转眸,司北玄又问未寻。……
那双清冷的眸,每每都能精准的找到对话的目标,如同一个正常人一般。
即便他根本看不见。
“你坠崖昏睡不醒的消息虽然没有外泄,但是时日久了便总有些风言风语传出,引起朝势不稳,所以六爷先赶了回去稳定局势。苗敬与龙一素来呆在你身边分忧,对于情势处理较为驾轻就熟,所以六爷带了他们一同走。”未寻三言两语将事情简略说了一遍,才说到男子问的正题,“前几日里,苗敬才得以抽身赶过来。此时便在庄子外面候着,等你醒转。”
“在庄子外面?”司北玄微微闪了下眸子,眸底沉淀一丝若有所思。“圆月山庄的行事作风在浆糊上有颇多争议,不能以常理判断。庄主当初救人的时候就有明言在先,除我之外,不允其他多余的人进入庄内。大家救你心切,只得应允。所以这数月里,其余的人都在庄外暂居。”
“其余的人?”
未寻笑笑,无奈的摇摇头,“你刚醒,脑子混沌,连这都不记得了,我哥哥,安阳,若初及木槿都在外头。”
“是么。”司北玄淡若清风的自唇边逸出一句,视线自然的从未寻脸上移开,不知有意无意,面对的,又是清月所在的方向,“我既醒了,便去告知他们一声吧,免得他们日后多有微词。”
而清月,在男子提到外面的人时,绞于手心的衣袖紧紧皱成一团,眼睫垂得更低。
“我也有此意,”未寻点头,转头唤清月,“清月,你去庄外通知……”
“唤另一个人去吧,。”话音被身旁的男子忽然打断,让未寻面上现出了疑惑。
清月是他们二人的侍女,不唤清月,那要唤谁?还反过来使唤人家庄子里的丫鬟不成?
司北玄如猜中她的心思一般,淡声道,“庄子不是遣了两个丫鬟过来吗,让她们去吧。我身边离了人侍候不方便,再者,她不会说话,简单的时候做起来也变得复杂。”
这番解释没能释去女子眼底的疑惑,反而将那一双澄澈的眸子浸上了些许阴霾,又似玩味。
视线在司北玄与清月之间不动声色的来回数转,其中的寓意司北玄看不到,清月却在偶一抬眸间,看的分明。淡淡的又将眸子垂下,任由女子作这种打量。
这一次的神色举止,全然不像之前那个慌乱无措的侍婢。
“阿玄你说的对,瞧我,你醒来后我做事就老是懵懂糊涂,连这点都没想到。清月不能开口说话,与哥哥及公主等又少有接触,便是做出手势,想来他们也是看不懂的。”未寻唇角挽出笑花,慢慢起身往外移步,“我去跟那两个丫鬟吩咐一声,清月,你在这里把爷照顾好了。”
柔和的嗓音带着浅浅的笑意与揶揄,那双眸中透出的光却与脸上的笑相悖,在与清月擦肩交错时,挽着笑花的嘴角扬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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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3。第1103章 他说,我饿了()
而着青衫的女子,只对这样的笑容回以淡然的目光,静立,不动。
在女子擦肩之后,才提了脚步,一步一步朝床榻上的男子靠近,然后在男子三步之遥停住。
窗外阳光倾斜,恰巧将女子的影覆在了男子身上,替他遮挡了刺入他双眸的金光。
脸上的暖意消失,男子只晃了下眸心,不语。
沉默在空气中无声的蔓延。
一个在等,等吩咐。
另一个在等,等那种感觉更浓。
身后,未寻在即将踏出门口之际,回眸,看到这一幕,眸光闪了闪,敛了脸上笑意,垮出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
背对着门口,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清月终于抬起了那双眼眸,将视线完完全全的投注在男子脸上,看的极为认真细致,像要将那张绝色容颜刻在心底般的深刻。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敢这样看他,放纵着心底的所有情感从眼中流泻,不会有任何人发觉。
他看不见。
便是他感觉到了她的打量,那么她……她死不承认便是。
良久,直到女子看得足够,清冷的声线才淡淡响起,打破空气中窒人的沉默,“我饿了。”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很适时。
清月愣了一愣,有片刻慌乱,眸中又闪过懊恼。
他醒来就没吃过东西,躺了数月定然虚弱,还说了那许多的话,花那么多的精力,定是又累又饿的。
她却光顾了看他,忘了原本匆忙赶来的原意。
旁边的汤盅,里面汤水都快要凉了。
忙捧过汤盅,触手的温度刚好,不烫,不凉,正适合喝。
清月这才松了口气。
每日里给他喂食的都是流食,而那些流食都是她亲手熬煮的,材料也精挑细选,虽然昏迷中他吃的不多,效果也比普通的食物要好上许多。
今日他醒来,她还特地在汤水里加了些容易吞咽又能饱肚的辅食,可不能浪费了。
不是担心浪费了那些功夫与材料,却是忧心他又得要饿上不短的时间才能有得吃。
只是,这次,该要如何喂他吃?
他已经醒来了,她的动作反而缩手缩脚起来,不能逾踞了去。
犹豫了下,将汤盅递过去,一端碰触上男子的手指,以此示意他端住汤盅,自己进食。
他看不见,她说不了,也唯有大了胆子做出这样的举动来提醒。
“初醒,我手尚未有力气长时间抓握东西。”又是淡淡的一句,清冷的声线无波无绪,平直如绷紧的弦。
话毕,男子将倚靠枕上的身子稍微移了移,换了个更方便人喂食的姿势,也更靠近床边。
而那双他口中尚无力气抓握东西的手,也如他说言般交握静放腹上,看着就无甚生气。
“……”清月眨眨眼睛,有些庆幸自己是哑巴。
这种让人无语的情况,不需要说话。
若是有人在此时说话,定然是无法隐忍破口大骂。
“咕噜噜……”不算小的响声从某处传将了出来。
清月又眨了眨眼睛,视线缓缓从男子的腹部移至他的脸,那张脸面无表情,清冷的眸子也安静的朝她这处盯着。
这副样子,竟然隐隐透出几分与男子气势相悖的无辜。
让人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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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4。第1104章 用小姐的话说,是相爱相杀()
将那副表情看了好一会,清月才收敛了目光,垂眸。
嘴角不可抑的扬起,又被她飞快的压了下去。
用调羹将汤水调拌好,送至男子嘴边,这次不需她用调羹边缘碰触提醒,男子便自动张开了嘴进食,很是配合。
房中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便是重复这一幕,女子喂,男子吃。
周围依旧是静静的,只有调羹碰触汤盅边缘发出的清脆碰撞声,给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一点生动。
而此时的山庄外,与山庄大门仅数丈之遥的一处别致庭院内,确实与这厢房全然相反的喧闹。
“这都几个月了,里头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传出来过,每次来报都是说尚在昏迷之中,尚未苏醒他们到底会不会治啊根本就是一群江湖庸医本事没有,条件反一大堆连人都不允我们去探惹火了本公主一把火将他这鬼山庄给烧个精光”
院中,绛红劲装的女子咬着银牙,手中银鞭打在身前的花圃上劈啪作响,瞬间就将里面刚冒出一点尖角的药草再次打了个尸横遍野。
“怎的老是这般冲动,真放上一把火,烧的可不止是个庄子,还有庄子里你的皇兄。”灰衫男子揉揉突突的额角,话语尽是无奈,“再说这圆月山庄确实名不虚传,若是连他们都对救治皇上束手无策,那么放眼天下,也找不出能出其右的人了。”
“狗屁”男子不出声还好,一开口,女子的怒火瞬间就全转到了他的身上,横眉怒指,“这狗屁山庄隶属你们北仓,你自是帮他们说话,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放的大话说庄上圣药能救我四哥结果呢?靠的还是龙一在天山刨出来的莲根才稳定了我四哥的命息其中还有我们莫言出了一半的力就这,我们还搭上了未寻呢”
“我们莫言?”这句话,让一直忍让的灰衫男子眯了眼眸,鹰目瞬间锐利。
火气上头的安阳顿了顿,轻咳一声才继续嚷嚷,声量却不自觉的若了几许,“……莫言是我西玄人,自可称我们莫言,怎的,这个要你管啊?”
灰衫男子动了动唇,无言,极是隐忍的仰天一叹。
如今他好歹也接手了北仓太子之位,地位比之安阳也可平起平坐了,怎的却偏生如此的犯贱,每每被这个女子骂的狗血淋头,他还反越爱往她眼前凑?
一旁,自安阳再度对上元彦开始,木槿便拉了若初退到了君未轻身后,眼观八方到处乱飘,就是懒得看那对男女。
当日皇上坠崖,他们一行从天山下来,安阳与元彦之间似乎就突然的变成了一种奇怪的模式,如同前世宿敌般,用小姐的话说就是相爱相杀。每每剑拔弩张之际又莫名的画风一转,常常让人反应不能。
至于他们在山巅期间,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一无所知。
这两个人口风太紧了。
而其中唯一或许知情的元倩公主,听说与安阳发生过一次冲突后自行负气闯入天山深处,再寻不到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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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5。第1105章 她的眼眸,像极了这天空()
北仓在失去一个郡主之后,紧接又有一个最为受宠的公主香消玉殒。
而皇室在几日的举国哀痛之后,转眼一切又恢复如常。
逝去的人很快就没有人再想起,便是偶尔提起,也只是当了笑谈。
皇家无情,便是如此。
而这一切表象下掩盖的种种,木槿自认脑袋愚钝,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反正都与她无关。
那头争论的两人,在尖锐碰撞之后消停了下来,元彦轻轻一叹,“圆月山庄或许是取了巧,又占了大功劳,可是是我们有求于人,那就得低一下头,不能事事以功劳论。你也说莫言是我们的人,他出力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若这一次没有圆月山庄的助力,皇上此时的境况恐更不容乐观。你说可是?”
安阳撇了撇嘴角,心知元彦说的有道理,没再出声反驳,至于他话里那句我们,也就……懒得计较了。
只是仍然忍不住的嘴里嘀咕,“你现在不是太子么?怎么比以前还要闲?天天往这里跑,小心转眼又被憋的兄弟踩了下去。”
闻言,元彦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阴柔淡漠的脸染上几不可见的暖意,“这里有事更为重要。”
低低一句,很简短,却让安阳扭开脸,彻底失了言语。
耳尖在不可见处微微发红。
独坐一旁的君未轻,似没有将两人的对话听入耳里,自顾自沏着热茶,浅酌细,眸子时而抬起,望着悠远的天际凝思。
三个多月了。
寻儿自那日与袁艾密谈之后,就再没出过那个庄子,而他们也不得进入。
这是袁艾提出来的条件,他们便是有心有力,也不得在无允许的情况下私自进入山庄探视。
不管是探司北玄,还是探寻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尘世里的这一套,不管是什么人,在这里,就得遵守这的规则。
所以,圆月山庄之外才有了这样一座比邻而居的院落。是他们一行就地建起的暂时居所,只花了不到十日的时间。
而在这里的等待,却是那么的漫长,长到他以为已经过了数年,十数年。长到他以为自己几乎就要记不清女子的样子,却在闭眼的瞬间,就能见到烙印在心底的那张容颜。
数月的时间,只每月一次能得到庄子里递出的消息,提的都是司北玄的近况。
寻儿的情形半句都无。
她孤身一人在那种黑暗复杂不下于皇宫的地方,身周毫无可依,可能应付?
她究竟如何?
每当这种念头浮起,那些过往的某些画面便会出现在眼前,让他升起近乎疯狂的冲动,想要不管不顾的冲入庄中,将她带出,带走。
却不能。
他是君未轻,从此以后只能居于哥哥的位置。
而她,也再不能抛开一切不管不顾的随他到任何地方。
寻儿心底,已有了另一个比他更为重要的牵念。
她的选择,所有,他都会尊重。
如今,又是三月了,阳春回暖,风光明媚,连天都特别的纯净,是那种让人心旷神怡的蓝。
她的眼眸,像极了这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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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6。第1106章 我们很快就会“光临”()
兀自沉浸在思绪中的男子,不知是真的没有察觉,还是根本不曾在意,在他身侧也有一双清亮的眼眸,一直,从头到尾的凝视着他。
那双眼眸看他的时候,其实,也跟头顶的天空一样纯净,一样纯粹。
“几位主子,山庄有消息过来了。”苗敬熟门熟路的从小径拐了进来,这次不同以往,他身后还跟了个人。
丫鬟打扮,应该是圆月山庄的人。
以往来人都是在门口递了消息就走,这次反常的跟了进来。
几人面上显露喜色之外,心里也隐隐的提了起来,更为紧张。
源自某种预感,这一次不同寻常,也许,他们真的等来了意外之喜。
茶的人停了动作,站着的人挺直了身子。
安阳按耐不住的抢先迎了上去,一把扯住传话的丫鬟,“这次是什么消息,赶紧说”
丫鬟被吓得面色微微发白,衣襟被安阳攫住,说话也坑坑巴巴起来。
安阳的名气,在庄子里虽然赶不上冠绝天下的文景帝与神秘飘忽的国师君未轻,却也一样闻名遐迩,尤其是她的火爆脾气。
“庄里让奴婢来告告诉几位,皇皇上他他……”
“他什么他给我利索点说清楚”
“皇上醒了庄里通知几位晚上可入庄子探望请各位稍作准备届时光临”丫鬟又被一吓,说话陡然变得利索,一口气将话尽数说完。
完了还心有余悸的看着安阳,希望她能高抬贵手,放下攥着她衣襟的手。
安阳笑了,松开了手,弯着眉眼好心的给丫鬟将胸前的褶皱抚平,“去回禀,我们很快就会‘光临’”
“是,奴婢告退”如同得了赦令,丫鬟转身飞跑。
身后是女子陡然爆出的狂笑。
“听到没?我四哥醒了躺了那么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