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嫡妇之玉面玲珑-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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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珑看到太后的神情有变,忙小心地踱过去,轻触钟尤氏的身子,低语一句,“外祖母,没有必要鸡蛋碰石头,婆母让我这小辈来劝您,还是保命要紧。”
钟尤氏哪怕活到这岁数也没真想过去死,只是一想到叶蔓君,那求饶的话就是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口。她也知道太后帮她是人情,不帮她是道理,但几十年来,她头一次开口要她相帮,她就这样对待她,焉能不令她寒心?
林珑看到这老太太顽固起来,不禁也开始着急起来,如果不认几句饶命的话,太后的台如何下?皇权从来都是霸道的。
“外祖母……”她焦急地又低唤了一声。
“你不用劝我,我心已决。”钟老太太顽固地道。
其实太后也在等钟老太太给她台阶下,毕竟几十年的老朋友,在叶蔓君指婚一事,她确实是坑了她,但当时也没想到会是这局面。如果早知道,也许她会有另一番选择,这汝阳王世子妃的人选也不一定非是叶蔓君,现在只能叹一声造化弄人。
只是在看到钟老太太那冥顽不灵的样子,她渐消的火气又不禁往上升,这是要与她杠上了?好,她成全她,遂咬牙道:“人呢,都死到哪儿去了?没听到哀家唤人吗?”
苏梓瑜也没想到钟老太太会顽固到这份上,要打动太后那是比登天还难,她在好几年前就知道了,太后的嘴永远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林珑也更为焦急,这老太太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犯犟?
就在气氛更为紧绷的时候,苏梓瑜轻哼一声,引得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她。
晋嬷嬷更是冲上前去,一把握住苏梓瑜的手,“娘娘,您如何了?是不是要生了?”
一提到这个,太后哪里还顾得上处置钟老太太,根本不用人扶,就冲到苏梓瑜的面前,担心地问,“梓瑜,你见怎么样了?是不是胎儿做动了?”
林珑也忙赶到苏梓瑜的身边,“义母?”
苏梓瑜似乎痛得说不出话来,但仍勉力道:“唤太医?”手还顺势暗中捏了捏晋嬷嬷的手。
晋嬷嬷愣了愣,随后方才领会过来,立即道:“老奴这就去唤太医。”
松开自家主子的手,她立即转身出去。
太后根本就没察觉到主仆俩私下里打的暗号,这会儿着急地在殿里来回地走着,对于苏梓瑜这一胎,她是抱了好大希望的,忙指挥人把苏梓瑜抬进内殿躺到床上去。
林珑忙上前去给苏梓瑜鼓劲,现在苏梓瑜要生产,一切大事也惟有先搁下,等生下皇子后才再做决论。
苏梓瑜趁太后不注意,暗中朝林珑眨了眨眼,林珑顿时整个人僵化在那儿,低头在凑近苏梓瑜的耳际,“义母,您装……”
“嘘!”苏梓瑜小声提醒一句。
她能劝得太后,对这顽固不化的钟老太太却没有办法,这须得皇上朱翊来才行,毕竟钟尤氏是朱翊的奶娘,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颇深的。
林珑这才会意她这么做的用意何在?脸上不禁更为感激,毕竟若不是她,苏梓瑜如何管这样的闲事?又何必弄出这么大动静来?
钟尤氏知道嫡皇子对于皇室来说意味着什么?跪在那儿的她也不禁引颈眺望,希望苏梓瑜母子均安吧。
没有多久,皇帝就扔下国事,匆匆赶来太后寝宫,看到钟尤氏这奶娘在还愣了愣,“奶娘,你为何在这儿?”
“皇上?”钟尤氏忙唤一声,“快,皇后娘娘在里头,她怕是快要生了……”
朱翊听到这声音,顾不上寒暄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赶往内殿看望苏梓瑜,随即大喝,“太医、稳婆呢?”
“皇上。”太后一听到儿子的声音,忙迎了上去。
朱翊与母亲说了两句,就要去看苏梓瑜。
苏梓瑜生过孩子是有经验的,她的呼痛声极有频率,晋嬷嬷也是有接生经验的,在指挥了众人手忙脚乱后,在看到皇帝到来,这才放慢了脚步。
“梓瑜,朕不会让你有事的……”朱翊握住苏梓瑜的手,郑重地道。
“臣妾知道。”苏梓瑜随意答了一句。
太后忙跟上前来,“皇上,这女人生孩子,你可靠近不得,还是先行出去,这里有还有母后看着,出不了乱子的……”
“朕想在梓瑜的身边。”朱翊并不想出去,他想要补偿妻子。
太后却容不得儿子破坏规矩,拖着他出去。
苏梓瑜唤了几声痛,更是让朱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林珑做势给擦汗,心里看到皇帝那急切的样子,这会儿不禁有几分同情,虽然这皇帝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自家义母这样耍着他,真好吗?
朱翊哪里愿意就出去?他恨不得一步也不离开苏梓瑜,与太后僵持住,等到太医过来,一番兵荒马乱后,太医和晋嬷嬷这才又出来禀告,说是吃了诈糊,皇后娘娘还没到生的时候。
这其实不算什么,有些妇人提前就痛了约莫十天左右才开始真正的胎动,就连太后也不好指责半句。
朱翊却是忙冲向淡定喝汤的苏梓瑜面前,“这会儿不痛了?”
“让皇上担心了,显然我们的皇儿还不想出来。”苏梓瑜轻抚腹部,毫无半分歉意地道。
“这小子,等他出来,朕打他屁股。”朱翊瞪了眼妻子的肚子,这还没出来就学会了与他作对,不给点颜色看还得了?
“皇上,你若是把我们的孩儿吓得不敢出来了,我看你怎么办?”苏梓瑜板着脸道。
“朕这不是吓唬吓唬他?哪能当真。”朱翊忙解释。
苏梓瑜横了他一眼,这才不再围着这个问题打转。
朱翊这才想起还跪着的钟老太太,忙问询是怎么一回事?
一提到钟尤氏,太后的脸色又黑如锅底。
朱翊没想到这老太太求到母后这儿来,叹息一声,轻抚妻子的秀发,“你且歇着,如果有不适要唤太医,这事交给朕来处理。”
“皇上?”太后唤了一声。
“母后,同意叶家女嫁进汝阳王府的人是朕,还是朕跟奶娘解释吧。”朱翊沉声道,转身就往殿外而去。
太后的神情微微一黯,其实没有她的倡议,儿子如何会选中叶蔓君,在这点上,钟尤氏没有冤枉她。
林珑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就怕这钟老太太转不过弯来。
苏梓瑜知道她担心,找了个名目让她出去看看。
林珑不敢耽搁,忙抬脚就出了去,结果看到钟老太太已经被皇帝纡尊降贵地扶了起来,她立即松了口气。
耳里听到皇帝道:“奶娘,朕明白你的心情,这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这叶家女到底是你的亲外孙女,朕还真会让她守寡不成?你放心,朕无论如何会给她找一个如意郎君,会让她下半辈子有所依靠,不会孤苦伶仃……”
钟尤氏睁着泪眼听皇帝画蓝图,其实这里面有多少真多少假,她也分辩不清,这孩子长大后,就不再是那个会窝在她怀里用脆生生的声音说着“奶娘,我要抱抱”的孩子。
“皇上,真不能让她回来了吗?这远离千山万水的,我一想到她这心就难受……”钟尤氏终于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皇帝却只是安慰,绝口不提叶蔓君回京之事。
林珑听到这里,心里不禁凉透,看来运作叶蔓君回京一事是彻底没戏了。
钟尤氏最后也没再犟下去,显然她对这个亲自奶大的孩子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到底还是听了他的劝,只是她与太后的交情怕是往后再难续了。
苏梓瑜佯装生产吃诈糊,林珑一时也不好立即就出宫,免得叶钟氏和钟郭氏担心,惟有先安排钟尤氏出宫。
太后站在楼上看着这昔日的闺中密友头也不回地离去,长长地叹息一声,最后扶住宫娥的手,“天冷了,我们也回屋吧。”
她算计了太多,同时也失去了太多,这老天,还是公平的。
林珑陪苏梓瑜回寝宫,同行的还有皇帝朱翊。
到了苏梓瑜的寝宫,朱翊没离去,林珑不好再逗留,惟有会意地告辞离去。
苏梓瑜不留她,只是嘱她得闲常进宫来陪她,林珑点头应“是”。
随着宫娥走在出宫的路途上,却有人唤住她。
“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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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纠缠()
这道声音让林珑的步子一顿,对这人的记忆瞬间浮现在脑海,最后还是转头看向那唤她的男人,“尉迟侍卫,这么巧?”
尉迟士走近林珑,一身侍卫服饰的他显得身影很是高大,靠近时,那道阴影几乎笼罩了林珑,只见他拱手为礼,“远远地看着像是夫人的背影,试着唤了一声,没想到真是夫人。”
林珑的品阶高过这个萍水相逢的侍卫,倒不用对他回礼,念及当日受过他的帮助,遂微微晗首算是回礼,“尉迟侍卫今儿个当差?”
尉迟士微微一笑,但这笑容显得有几分僵硬,“不比侯夫人的命好,我们这些个侍卫都是奔波劳碌命。”
“尉迟侍卫不用如此谦逊,你现在可是天子面前的红人,他日要一飞冲天有的是机会。”林珑客套地道,“我不过是妇道人家,再如何也只能在后宅转悠,不比你们男人可以天南地北地去闯。”
尉迟士的目光略有些大胆地看着林珑,听到她这一番话,微微思忖,最后道:“夫人乃女中豪杰矣。”
林珑觉得这人也真怪,他真没有必要吹捧自己,更何况这人有几分让人琢磨不透?“对了,上回外子要设宴答谢尉迟侍卫,你为何不应邀?就这么不赏脸给我们夫妻二人一个答谢的机会?”
“侯夫人误会了。”尉迟士道,“当日在下正好有急事,这才与令夫婿错过了,并非是有意拒绝侯爷的邀请。能得侯爷赏识,乃是在下的荣幸。”
林珑这回看得很仔细,这个尉迟士说这话好像有意巴结似的,其实全身都散发出不可察觉的拒绝意味,换做一般人得了她这句话还不打蛇随棍上?毕竟他们襄阳侯府的实力摆在那儿,这人,她真心看不透,心底渐渐竖起了高墙,杜绝掉任何潜藏的危险。
随后她再说话显然更客气,没有与尉迟士深交的意思。
尉迟士的感觉同样灵敏,看到她这个样子,眉间轻蹙,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她不高兴?思前想后也没能得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想到自己唤住她的目的,遂又真挚道:“侯夫人,贵府千金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太过于担忧才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冥冥之中必有天意。”
林珑暗吃一惊,她与他算来并没有多少交情,他却能来开解自己?狐疑归狐疑,人家现在没有表现出别的意图,她也就不能做得太过,遂道:“尉迟侍卫说得是,只不过我家小姑还年轻,少不得要操心,尉迟侍卫若是有妹妹,必然会明白我这番话的道理。”
尉迟士为闻言,叹了口气道:“这倒也是,在下的妹妹也时常让在下操心,侯夫人真是个好嫂子,侯爷能得你为妻实是他的福份。”这话他说得万分感慨,似乎带着几分遗憾。
林珑顿时感觉更为古怪,扯了扯脸皮,“我能嫁他也是我的福份,他是个好丈夫。”
尉迟士在听到这话时,身体微微一僵,随后表情不太自然地应和了两声。
林珑不想再也他站在这宫道上说话,让人看去也不大好,遂道:“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家下还有事,先行告退。”
尉迟士也不拦她,朝她点了点头。
林珑微微晗首,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要走,对于摸不清底细的人,她一向实行避而远之的策略,她还有一对儿子没抚养长大,万万不能出了什么事,把丈夫孩子拱手让给下一任,她绝对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
越发胡思乱想,走得就越快,脚下却是不注意一绊,她惊叫一声摔倒在地。
“侯夫人?”尉迟士急忙上前去与一旁的宫娥扶她起来,看到她的膝上面折裙的布料都蹭破了,露出微微带血丝的破皮样子,他的眉头就是一皱,“有没有觉得哪里疼?”
掏出帕子,在林珑来不及阻止的时侯就用帕子直接给她包扎起来,那动作如行云流水,似乎两人熟络不已。
林珑不由得发愣,对这个尉迟侍卫更是熟悉,可她与他确认过,他们俩真的不认识啊?“我们很久以前见过?”
尉迟士动作一顿,随后还是给她包扎好,然后忙站起来退开一步,谨守男女大防,“这是我与夫人的第二次会面,夫人不记得了?”
林珑看他坦然的样子,真不似说谎作弄自己的样子,这才打消了心底的些微疑虑,“谢过尉迟侍卫了,这帕子改日我洗干净了,再给尉迟侍卫送回去。”
“侯夫人,不用了,不过就是一方巾帕,又值几个钱?”尉迟士忙道。
“这是必须的,就这么说定了。”林珑单方面道,对于这个尉迟侍卫的底细,她也正自好奇着,不如就借这个机会探一探,为何这人老给她一种相识已久的错觉?
不待这尉迟士再拒绝,她扶着宫娥的手,略有些瘸拐地离开。
尉迟士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手握紧成拳,一条条青筋更是凸出,最后看不到她的背影,这才叹息一声转身往深宫里面走去。
往后自己在她面前要更谨慎才是,不然迟早有一天会让她识破。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蓝天白云,这造化弄人,以前他不信,现在却是深信不疑,好一会儿,他才收起心思继续前行,还有好多事没做,其他的只能抛到一边去。
林珑由宫娥扶着上马车,一直侯着的如雁和如眉两人看到她的伤势,均大吃一惊。
在马车起程离开的时候,如雁给她把那方巾帕解开,然后擦干净伤口,再撒了些金创药重新包扎,“大奶奶,这是怎么摔的?都见血了。”
“一时没看路,摔到地上磕着地面,没大碍的,不用惊呼。”林珑不以为意地道。
“裙子都破了,还没事?”如雁不禁有几分碎碎念,回头必要落得侯爷的责骂。
林珑也不劝阻她,倒是如眉为惊讶道:“大奶奶,这帕子是谁的?我瞅着不是奶奶的。”
这帕子上的图案又土又丑,针线还不齐整,一看就是劣等手工,这不可能是林珑的物件。林珑身为侯府夫人,吃穿用度,哪一样不讲究?那都是精细得很,极考功夫的。
林珑接过如雁手中的帕子看起来,上面绣着两只鸳鸯戏水,只是这两只鸳鸯看起来像溺水的鸭子,绣工之拙劣,连她也看不过眼。
尉迟士给她包扎的时候,她还没有留意到这帕子的图案,这会儿才仔细看,这绝不可能出于京城贵女之手。各大贵族之家,哪家的闺女若是绣出这样的玩意儿,那可是要贻笑大方,往后别想抬起头来做人。
尉迟士一个大男人哪会拿如此花哨的巾帕,显然是爱慕他的女子给他的,本来她心底一直隐隐将尉迟士与高志做对比的,但现在看了这帕子,她顿时打消这念头,直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高志就算没有见到尸首,或许真的活着回到京城改容换姓,也断不会看上这样粗鄙的姑娘,更遑论收下她的帕子带在身上?想当初在苏州时,这个昔日的国舅爷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长得如花似玉,外加多才多艺,这眼光高着呢。
能把鸳鸯绣成这样的女子,这出身肯定不好,就算不以绣工出名的贵女,但要拿出像样的绣件,并非难事,毕竟还有亲娘抓紧着呢,哪会让自家女儿懈惰?
“这是别人的,你回头清洗干净了,我再送回去给人家。”她把帕子交回给如眉。
如眉听令地收好,只是仍旧损道:“不知哪家的姑娘脸皮这么厚,这样粗劣的绣工就别拿出来现,连奴婢也要笑话两句……”
林珑没有应声,歪躺在如雁调好的迎枕上,这趟进宫得了不少消息,她要好好想想才行。
如雁轻撞了一下如眉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说个不停,眼角还朝主子努了努。
如眉这才赶紧住嘴,暗暗感激地朝如雁点了点头。
如霞的下场,她们这些个大丫鬟都看在眼里,一向和善的大奶奶竟是连个改过的机会也不给如霞,可见无论多和善的主子也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她们想要向香椽素纹看齐,就更要花心思花工夫。
马车里静悄悄的,待林珑整理了一番思路,准备坐正身子的时候,马车却是一顿后停了下来,她不悦地道:“出了什么事?”
“回大奶奶,有人拦着我们的马车。”车夫道。
林珑正要轻掀车帘子准备看一看这个大胆拦车的人,结果却看到了一张久违的面孔,一见到这人,她的神色不由得一肃,哪怕事过境迁,对这人仍旧半分好感也欠奉。
“沈之良,你拦着本夫人的马车做甚?再不让开,就别怪本夫人不客气了。”
沈之良仔细地打量着林珑的面孔,生过孩子的她越发显得娇嫩,比起姑娘家家的时候更为漂亮,也更加诱人。虽然她的面容略有憔悴,但是肌肤甚好,一副吹弹可破的样子,不可否认,叶旭尧应是极疼爱她,思及此,他的拳头不由得握紧,哪怕心有不甘,他也没有立场再指责她。
“我就要成亲了。”他似宣告道。
林珑觉得莫名其妙,两人的婚约早在八百年前就取消了,他成亲与否关她什么事?“你就算要成亲也不能拦着我的马车,沈之良,我可是当朝郡主和侯夫人,容不得你在我面前撒野。”
“林珑,不要再为难我爹,他混到这位置不容易,不比你的夫婿有祖荫。”沈之良仍旧径自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现在有心思去为难你爹?”这人有病吧,还不轻,林珑思忖。
沈之良听闻,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不是你们襄阳侯府做的,那为何我爹被外放?你们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别找我爹,当日负了你的人是我……”
“沈之良,我对于你们沈家没有半分兴趣,你爹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你最好给我让开路,我还有急事要回府。”林珑严肃着一张脸道,“你我有过婚约之事,确是我生平最为不齿提及之事,又岂还会对你这个人上心?如果你不出现,我早就把你忘到了九宵云外了。”不顾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