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黄金年代(重生之我是我二大爷)-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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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就说了吧,你这棺材,想卖多少钱一口?”
李宪的眉毛挑动了一下,伸出手掌,做了个“六”的手势:“一口价,六百!
不过嘛,如果你们一次性定十口以上,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团购价。”
第17章:浪潮已起()
六百块钱,在92而可不是一笔小开支。事实上就算是这些林业局领导的退休工资,普遍也就是一百多块钱每月而已。
一口棺材要用掉几乎半年的储蓄,很明显很多人不能接受。所以面对李宪的叫价,众人嚷嚷成了一片。
“不是说了,要是一次性购买十口以上可以给团购价的嘛、”面对一群说自己心黑的老头,李宪连忙解释或者说是引导道。
“团购……能多少钱?”
李宪嘿嘿一笑,“这个团购啊,也是根据数量来的。分两个档,要是你们能一次性定十口呢,那一口就合给你们五百五。但要是要一次性能定二十口往上,那就算你们五百一口好了。薄利多销嘛、哈哈。”
这样卖东西的方式,在这个年代还不常见。
众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虽然觉得五百一口的棺材也不便宜,但是其中一些人的心思,却已经放在了别处……
指着这群老人立刻就做决定,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棺材不像是核桃皮,从价格上算,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得上是大件了。
李宪看着人群之中几个老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便也不准备继续纠缠。自己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到位,剩下的,那就得看众人的需求有多大,这个团购的销售政策灵不灵。
一番忙活,天已经快到晌午。
李宪和李匹早上起了个大早不说,和来送车的高明将棺材装车也着实是废了老鼻子劲儿,虽然还没有到饭点儿,但是五脏庙已经是敲锣打鼓。
“行了,您各位好好研究一下。实不相瞒,我和我弟弟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得赶紧去找点儿东西填补填补了、不过我可得跟列位说,到了农忙之后,我们那位木匠没时间,这棺材可就不好打了,有定货的可得更赶紧了啊。”
说完,再不理众老人和那看自己八百个不爽的芷叶姑娘,直接带着李匹登上了三轮车。
正当王芷叶瞪着那拉着一口大棺材的三轮车运气的时候,那刚刚关上的车门又打开了。
李宪嬉皮笑脸的伸出了头,对众人讪笑道:“我拉着这东西进城不太合适,能把车先停你们这儿吗?”
……
林业局说是一个协调各林场生产单位的地方,但因为省森工集团处于国家战略的一个高度,其实就跟邦业县差不多大,主不过因为没有那么多的城镇辖区,所以人口上当然要少一些。
不过因为每年大量出口木材,此时的邦业林业局可是要比邦业县城建设的好多了。
事实上一直到李宪穿越之前的那年,林业局在表面上看上去也远远要比只有一条街道之隔的邦业县华丽。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林业局,已经没有了生产任务,没了木材产业的支撑,又没有其他的商业产业,整个林业局都颓了下去。空留下宽阔平整的街道和鳞次栉比,在空中望去呈现出豆腐块一般的住宅区,而没有了生气。
现在可是很繁华的。
李宪带着李匹在客运站旁的小吃部,在旅客熙熙攘攘之中,草草点了两碗馄饨。
小吃部环境环境不咋地,但是馄饨做的还真是不赖、皮是皮馅是馅,皮薄馅大,汤汁浓郁且绝不是调料兑出来的。就连里面的胡椒粉,都比后世李宪吃的感觉要醇厚许多。
八毛钱一碗,李宪觉得超值。
正当他带着一肚子的满足,想回去干休所看“收成”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客运站停客车的地方围了一大堆的人。期间隐隐传来的叫骂声,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看了看同样一脸好奇的李匹,他走上了前去。
拨开人群,李宪终于看清了情况、
那来往穿梭于八九林场和林业局之间的老红叶前,老司机老周,正在脸红脖子粗的跟一个带着客运站袖标的汉子争辩。那汉子约莫三十来岁,虽然身上穿着客运站的浅蓝制服,但是却是一脸的痞气。
小周姑娘也在,眼中噙泪,拽着老周的袖子,连连劝说不要动手。
、
老周哪管这个?
“我他妈跑这趟线跑了十年了,你们说要外包就外包?包出去我干嘛去?!”
那个被老周扯住的汉子,看起来倒是挺淡定:“老周,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客车和车线都是局里的,又不是你个人的。现在效益不好,局里要把线卖出去又有什么不对?我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你要是对这条线有想法,你也可以拿出钱来,把线买下来嘛!”
面对那人的说辞,老周更加愤怒,扯着那人的领子,双眼瞪得跟鸡蛋黄似得:“放你娘的老狗屁!我他妈要是有那两万块钱,我还用得着天天起早贪黑的跑车?是,现在这时节效益是不好,但是你们怎么不说冬天采伐期的时候天天满员呢?徐老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耍的什么心思。”
老周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那人,他直接双手一推,仗着年轻力壮,一把将老周推出好远。
“艹,给你脸不要脸。反正我传达到了,怎么整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便不再理老周,深深的看了一眼一旁已经哭出声来的小周,转身离去。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李宪叹了口气。
自从重生回来,他只顾着赚钱,全然没有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现在是92年了,来自最高层的指示想必是已经下达,全国的改革开放进程,都已经进行到了最为关键的阶段。
也就是从这一年起,许许多多的国有企业资产向私人转变。一场国退民进的大浪潮,已经轰然而起。
后世对这一场浪潮的评价大部分是正面的,后来的市场经济已经证明,一个自由且充满了竞争力的市场环境,才是最能让经济活起来的环境。
但是这个转变的过程,实在谈不上什么透明和公正。
二十多年之后,很多的经济学者在评价,从这一场浪潮之中赚取了第一桶金的企业家们,身上都带着“原罪”。因为从根本上来说,从这个时代乘风而起的人里,绝大部分都是以极低的成本,继承或者说是盗取了国有资产。
李宪心里清楚,客车的带线承包,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八九林场作为邦业林业局里一个重要的生产单位,每年冬季来往人流巨大,作为唯一一趟客车,利润相当可观。想必是有人起了心思,借着改革的旗号进行了操作。
只不过这些事情,自己却无能为力。
看了看梨花带雨的小周和气的胸膛起伏依旧大骂不止的老周,李宪拍了拍想要上前的李匹肩膀。
“走吧,我们还是先管好自己。”
……
就在二为了老周父女遭遇唏嘘的同时,干休所里的一群老干部们,正闹成一团。
第18章:最重要的是整整齐齐()
“老吴,你就买嘛!咱们一起买的话,能便宜一百块钱呐!”
干休所里,十来个有意订购棺材的老干部此时已经化身成为了李宪的推销员。积极的做着那些嫌贵,或者是没有购买意向的人的思想工作。
“我不买,我身体好好的,买那玩应儿干啥?不买不买。”角落里,被劝说的一个老头连连摆手:“再说,咱在干休所里呆着,买了拿东西往哪儿放啊?”
“放后院儿啊!回头让所里把后院那片放废砖的地方清出来,不正好摆棺材嘛。”
吴姓老头一听这话火了,“我说老郑,你也算是个老革命。你自己想想,好好的干休所后面放一溜棺材,这像话吗这?”
平时最喜欢和吴老头斗嘴的老郑一反常态,一脸春风和煦道:“老吴啊,这我可就的批评你了。你没听刚才那个小同志说嘛,人到了哪个阶段就得考虑那个阶段的问题。你说我都快七十了,预备口棺材怎么了的呢?有啥像话不像话的?你啊,还是不够豁达呀。”
老吴抱在一起的胳膊扑腾一下子放下,“这是豁达不豁达的事儿吗?老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啥心思,不就是想省那一百块钱吗?我跟你说,别跟我上纲上线,我不着你的道!”
“嘿你这倔老头,我可跟你说。老刘,老许老金他们可都打算买了,现在正好十九个人要订,就差你一个。因为你自己让大家伙多花钱,你说这过得去嘛?你可是想好了,要是把我们得罪了,以后象棋扑克可就没人跟你玩儿了。”
面对老郑的威胁,老吴一愣——没人跟自己玩儿可是个大问题。
可是倔脾气上来了,他又不愿意服软:“你们不跟我玩儿,我去找小叶子玩儿去!”
“人小叶子马上就要分配到局里边上班了,到时候谁有时间打理你?”
面对老郑的腹黑,老吴憋得满脸通红,半晌,才犹豫道:“那我买一个?”
老郑嘿嘿一乐,“买!五百块钱给自己准备个好归宿,多他娘的值?咱老兄弟一起买,放在一起也整整齐齐不是?来来来老吴,你把钱给我,我给你登个记。到时候那小伙子来了,直接一起就定了。”
老吴暗探口气,回到自己屋里从床底下翻出了钱,唠唠叨叨的交给了老郑。
没成想,老郑拿了钱,直接就跑到了另一个屋:“老刘老金老许,老吴可都交钱了啊。现在整十七个人,就差你们仨……”
……
等李宪和李匹慢悠悠回到了干休所的时候,就见到二十多个老干部正站在三轮车前翘首以盼。
见自己过来,呼啦啦的就围了上来。
一个一头银发的老头蹭一声窜到了他的面前,将一个名单塞进了他手里:“小伙子看好了,一共二十三个。这可得给我们团购价了吧?”
李宪虽然料到这一行会有点儿收获,但是一口气儿卖出了二十三口棺材,可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预料!
“行行行!没有问题、就给你们五百一口的价!”他捧着名单,看到上面苍劲的大字写就的密密麻麻的人名,心里相当震撼。
果然老年人的钱,真好赚!
他有点儿明白后世为什么那么多专门针对老年人卖保健品的骗子,一场销售会下来能赚个几百万了。
这购买力太他妈强了啊!
“不过小子,这钱我们可不能全交给你。你这没凭没据的,要是收了钱跑了怎么办?”
李宪捧着彭丹,正等着收钱呢,刚才那老头倒是起了疑心。
不过想一想,老人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李宪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和学生证,“老大爷,您看好了。这东西放您这儿压着,什么时候第一批棺材给您送来,什么时候我抽回来,成不?”
这个时候的身份证还是那种类似后世驾驶证一样,用塑料片热压而成的。李宪所在的林技校学生证更是直接手写,不过上面林技校的钢印却是无法伪造。
见到证件,老头意外道:“呦,看不出来,你还是林技校的在校学生?”
正在这时,人群之中走出一人,正是那个芷叶姑娘的爷爷。
老爷子接过了学生证第一眼就去找专业,待看清了专业一栏之后,再次打量了李宪一番,道:“你是学园林的?”
李宪点了点头。
当看到学生证上面的姓名时,老头的眉头却紧紧蹙了起来:“你叫李宪?”
“昂、没错啊。”李宪看着老头面色有异,心里有点儿纳闷——难不成,老头认识自己?
“好小子、我总算是明白了。”
老头合起了学生证,他原本老农一样朴实的面孔,在这一刻显得极有威势。
“职工报和森工报上边的两篇文章署名都是李宪,那天芷叶买的核桃皮是你送来的。当时看了报纸我就感觉这两篇文章一前一后遥相呼应必有蹊跷,现在联系到一起,我算是明白了;核桃皮的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你设的局,对吧?”
别人不知道,如果按照李宪的习惯,看报纸可是从来都不会关注作者署名的。就算是看了,他也不会记得住。
对方的记忆力和缜密,让他感到一丝诧异。
他连忙解释:“核桃皮本来就是有药用价值的,只是之前没有人重视而已。我这就是不令明珠蒙尘罢了、这怎么能叫设局呢?”
“油嘴滑舌!”老人冷哼一声,“你那叫不令明珠蒙尘?你那是鼓动宣扬,引起大众恐慌,进而投机倒把!这要是放二十年之前,枪毙你都不过分!”
一听这话,李宪反而不慌了。
面对老头的威严,他嘿嘿一笑:“老爷子,可是现在他不是二十年前了不是?”
老头凝视了李宪好一会儿,最终倒是释然,:“你小子,学园林屈了你了。”
刚才老头的突然发威,让周围的老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见场面有些尴尬,最后还是老郑开口了:“行了啊老王,你这局长可都退下来了。就别管那么多啦。”
说完,他又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拍到了李宪手里:“小子,这是五千七百五,我们交你一半,剩下的等你把棺材送来了,再给你付清。这行吧?”
看着钱,李宪眉开眼笑:“没问题!”
老郑交了钱,不禁畅想了一下未来:“乖乖,等着二十多口棺材放在干休所,也他娘的算是林业局里一个奇景了。”
第19章:李道云的卦()
去的时候拉了口棺材,回来的时候拉了口棺材,可五千块钱到了手。这样的空手道玩儿法,让李宪回来的路上膨胀的已经不要不要。
不光是他,就连李匹都已经兴奋的做起了美梦、梦想家里面起了四溅大房子,房子外面不能是红砖露面,而是贴了瓷砖的。院子里面不是图面,而是整块水泥板,就连房顶都不能是瓦片,得是铁皮加造型。
虽然从来没见过房顶上铁皮加造型是个什么样子,但是这并不妨碍李匹憧憬着未来的美好。
就这样,二人飘飘悠悠的回到了林场。
当二人到了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李宪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张哑巴那里——收了人家的钱就得办事儿,不把这个落实下来他心里不安生。
张哑巴正在吃饭,看到李宪将两千三百块钱放到桌子上,说要一口气订二十多口棺材的时候,一辈子也没接过这么大活儿的他竟然忘了嘴里的馒头没嚼,直接咽了下去……
一通灌水捶胸,将人救了过来,李宪才松了口气。
自己这一单可就指着这位爷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儿,那自己的这八千多块钱可就泡汤啦!
缓过神来的张哑巴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叮当响,阿巴阿巴的连连保证肯定把活儿干漂亮。李宪这才放下心来,想着这一回是耍嘴皮子主要是借着张哑巴的真本事,又给额外在桌子上放了二百块钱。
叮嘱其务必尽快之后,便和李匹一同离去。留下捧着两千五百块钱的张哑巴,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
家里。
还没进门儿,李宪就听见了一阵阵哎呦哎呦的呻吟——那来自于李道云老太爷。
此时的老太爷正虚弱的躺在炕上,额头上盖着块湿毛巾。见李宪和李匹进了屋,老爷子扑棱一声从炕上起来了,“孙儿,我的好孙儿,你今天这是干啥去了?快快、快去帮我找找,爷棺材不知道让那个王八操的给偷啦!”
“噗、咳咳……”一旁的李匹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怕老爷子怀疑,又赶紧将笑改为咳嗽。
李宪瞪了他一眼,拉住了老太爷的手,撒了个小谎:“爷,我想着把后院那片地改一改,回头让我妈给您种两颗果树。您那口寿棺放那碍事儿,我就给您挪了个地方。您瞧瞧这事儿弄的、忘了跟您说了。棺材没丢,我已经给您拉回来了,别担心了,啊、”
老爷子听到棺材回来了,一身的不舒服仿佛一瞬间烟消云散。顾不得跟李宪说什么,拐棍儿也没拿,直接就往后院跑。
见到自己的寿棺毫发无伤,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老太爷这才彻底放了心回到了屋子里。
“王八犊子!倒是跟我说一声、我他奶奶的掐算了一天,我就说按照卦象这棺材不是外贼偷得……”
面对老太爷叨叨起卦象,李宪发出了猪一般的笑声。心说您那卦要是准的话,也不至于后来烂了三口棺材。
歇了吧您!
“爷,你那卦不准,以后有事儿就别费那事儿了。”
“瞎扯!”说别的李道云可能不在乎,但是说自己卦象不准,李道云可不服:“你爷爷我自小得了蒲云观升虚道人的真传,学的可是真传的三命通会,以日测天干,以月演地支,以时定吉凶,就没有我算不准的事情!”
李宪嘿嘿一笑:“您十年前就说自己大限之期将至……”
李道云预期一滞,“咳、想当初,林场里谁家丢了东西,有个什么难事儿,哪个不是我给掐算的,你小子是没赶上那个时候,现在你去问问林场里那些老人,哪个敢说我李道云三枚铜钱解出来的卦象不准?”
李宪顶着一双死鱼眼:“可您十年前就说自己大限之期将至……”
李道云胡子一吹,翻了脸:“你懂个屁、自卜自命本就是窥天之举,本事越高,卦象就越容易被自己的业力挡住。你爷爷我这辈子也就自己的命算不准。”
李宪哈哈一笑,心说老太爷平时嘛事儿不爱较真儿,谈起算卦倒是钻牛角尖了。
看着老头较真的模样可爱,他存心逗道:“那既然这样,爷,你给我算一卦呗?”
李道云的双眼billng一下,瞬间亮了!
自从被自己儿子以死相逼不让他到处宣言迷信之后,老爷子自认为一身的本事都憋在肚子里,每天技痒的只能给自己测算。现在李宪这个家里人主动要求卜卦,可算是让他得着了。
老太爷二话不说,从裤腰里掏出了一个脏兮兮的小红布包,将里面的三枚铜钱麻利的倒在了手里。
摸了摸李宪的额头,老爷子嘿嘿一笑:“给我孙看看命格和运势!”
在炕上找了方位,便嘟嘟囔囔的捣鼓了起来,然后随着一声“开!”,三妹铜钱叮叮当当落在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