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黄金年代(重生之我是我二大爷)-第3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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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新北物流的负责人?”
等两拨人会和,祖庆生一愣,看着貌似没比自己孙子大几岁李宪,试探着问到。
“祖书记你好,我就是新北集团董事长李宪。”李宪主动伸出了手。
在省内也混了这么长时间了,面前这位大领导,他肯定脸熟。
“这是多少车?”祖庆生缓过神来,急切问到。
“现在的这些一共是244辆车!”李宪如实答道:“除了这些车之外,随来的还有我们新北集团的686名职工。希望能尽我们一些绵薄之力!”
听到这个数字,祖庆生深深点头,攥着李宪的手紧了些:“谢谢你们!”
李宪呵呵一笑:“祖书记,我们想着现在降水量太大,一线上肯定缺车缺人手,就开了空车拉着我们集团能动员的六百八十多人率先跑过来了!在我们后面,还有两拨总计二百二十台车。不过这空跑可是浪费了,我已经让后边儿的车队采购了一批食物和淡水和药品,再等差不多三个小时,人和东西一起就到了!一会儿,还得麻烦您这头组织人手接收一下。”
祖庆生一听这个,愣了、
本来,二百多台卡车就已经是意外之喜。
现在再加上六百多个壮丁,还有听起来数量着实不少的食物和淡水……
祖庆生再望向李宪的眼神,都热切了起来——这哪里是做企业的?
这他娘简直就是水波梁山及时雨再世啊这!
可是他没想到,李宪带来的,还远远不止这些。
挣开祖庆生紧紧攥着自己的双手,李宪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个文件夹,当着祖庆生和所有出来迎接的官面面将其打了开来。
那里面,赫然是一张张的支票,以及一份密密麻麻的名单!
“祖书记,这是我们泰山同学会的同好们在得知了洪涝区情况之后托我带来的。一百八十九家企业,各家的能力不一样,但是不管多少都是我们作为企业家的一份心意,一份社会责任。希望这笔钱,能对救灾工作和灾后的善后起到帮助!”
祖庆生没理那慢慢一牛皮袋子的支票,而是直接接过了那张清单。
“新北集团黄岛分公司——二佰万元。”
“全胜食品厂——一百万元。”
“振光化肥公司——八十万元。”
“兴民孵化厂——八十万元……”
看着手中那长长一串的捐助名单,饶是天空之中冰冷的雨滴不断落在自己身上,令人徒生寒意。
可是祖庆生还是觉得自己的眼眶里一热。
良久,他小心翼翼的折起了那张清单,极其郑重的接过了李宪手中的牛皮纸袋,然后一并转交给了自己身边的大秘。
“好生统计,统计完了之后,那份清单原件一定要给我拿回来。”轻轻的,祖庆生嘱咐了一句。
得到了大秘应声,祖庆生才转过身来,再次紧紧抓住了李宪的双手。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深深的弓下了腰去。
“我替咱们洪涝区的父老乡亲,谢谢你们了!”
……
现在的情况太急,就算是再大的恩情,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这一点不论是祖庆生和李宪都清楚。
在政府门前没耽误多大一会儿,车队就在几个干部的指引下直接奔赴危机水道段而去。
现在李友和邹妮还没有音讯,李宪本想着把这边事情搞定之后,马上带着周勇和梁永和去一趟聊城看看,留徐兵在这里配合指挥中心调度新北物流的人车。
可是当他要走的时候,却被统战部的刘茂才主任强留住。
得知李宪家属在聊城失联,刘茂才直接就将电话打到了聊城那边,要求那头马上派冲锋舟前往谢家村接应。
就这么,李宪便生生被留在了政府办的临时抗洪指挥部。
要说李宪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了,可是眼前这个架势,他还是头一次见。
好家伙,整个一个省政府班子高速运转,每一个部门的命令下去,都牵扯着一方行动。
这般种种看在眼里,颇有些运筹帷幄之中的豪迈。
“大哥,啥时候咱们集团要是一个命令下去,能调动几万人响应,那可就牛逼了!”
周勇看着指挥部里边儿的祖庆生拍着桌子,让河道周围义县组织万人上堤坝,眼里边儿满是羡艳。
他觉得很牛逼、
一旁的梁永和抚了抚眼镜儿,摇了摇头,“企业要是到了这个程度,工资就把生意压死了。搞企业要是这么大的摊子,那对经营者简直就是灾难。”
对于梁永和的说法,李宪高度同意。
正在几个闲的蛋疼,甚至想着找个没人的地方先补上一觉的时候。一个拿了厚厚一沓文件的小伙儿一下子跟站在门口的李宪撞了一满怀。
“哎呦!你这人怎么回事儿!”
那小伙儿火烧屁股似的,跟李宪抱怨了一句,赶紧弯腰将文件收罗了一下,向指挥部里面跑去了。
李宪揉了揉自己被撞得嗡嗡直响的耳朵,骂了句沙雕。
嗯?
正在他心里腹诽着哪儿来了这么个愣头青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雨衣上,还沾了一张散落下来的文件。
是一张自己看不大懂的云图、
不过下面一行小字儿,他倒是看懂了。
“受今年8号台风影响,未来24小时之内,我省将迎来新一轮特大暴雨!预计济南,聊城等地,二十四小时降水量将超过50mm。”
看到这一行小子,李宪的瞳孔缩了起来。
未来一天之内还有大雨?
不好!
想到刚才祖庆生所说的一线情况,李宪整个人一惊。
这,怕是要出大事儿!
第763章:滚滚洪流()
谢家庄后面的集英岭已经塌了半边儿。
山洪将岭上的草木涤荡一清,没了草木遮掩,山上的黄土随着涛涛山洪倾泻而下。此时此刻,依山而建的谢家庄已经有一小半被埋在了黄泥之下。
而剩下的一半儿,则是被涛涛大水所吞没。
从天空之中俯视而去,唯一能看得出来这是个人群聚集之地的证据,就只剩下了一个个将将露出水面的屋顶。
而在那屋顶之上,一家家的村民们正抱作一团,在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中瑟瑟发抖。
李友浑身湿透,冻得嘴唇发青、身上披着块在房顶拆下来的油毡纸,怀里紧紧的抱着同样冻得小脸儿阙青,猫儿一般缩成一团的李玲玲。
“他娘了个~额~炮仗!这贼老天,是要绝了咱老李家一家啊!”
看着脚下惶惶大水,李友咒骂了一句。他身边依偎着的邹妮听到这话,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淌了出来。抽噎在雨幕之中化作道道白气,伴随着惶惶水声格外凄凉。
他身边,李匹李清和老谢一家聚在一起。顶着块塑料布,将谢老大媳妇和小萝莉谢依梵围在中间。
孩子被吓坏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儿,刚刚在娘亲的怀里睡了过去。
放在平时,李匹肯定是要怼李友一句的。
可是被困了七个多小时,冻了一宿又水米未进,李匹已经无力吐槽自己老爹乌鸦嘴了。
他环顾了一周。
眼见着又一处草房随着滚滚洪流轰然躺倒在了大水之中,李匹的鼻涕和眼泪一起淌了下来。
日驴,日驴啊!
后天就该开学报到了,这是抽了哪门子邪风作的哪门子死,非要在这儿玩儿几天啊!
王八犊子老天爷、
美好的大学生活即将开始,老子还没活够,老子还没正儿八经的搞过对象,老子不想死,老子……
还是处男啊!
“爸……”
无语望了望苍天,李匹擦干了眼泪,转头看了看李友。
“嘎哈呀?”看着自己老儿子,李友哀叹了一声。
“你再把电话开机看看有没有信号,给我二哥再打一遍试试呢?”李匹打着哆嗦说到。
垮嚓!
正这么说着,不远处一道天雷炸响。
李友浑身一个哆嗦,“老四啊,别扯犊子了,没信号啊!打了十好几遍了,要是能通的话早就通了。再说,你瞅瞅这天儿,这时候开机打电话怕是你二哥找不着,雷公电母先过来照顾了。等吧,等着吧、我就不信,这共产党能眼睁睁的看着咱在房顶上困死!总会有人过来救咱的,啊。”
看着身旁双眼无神的老谢一家,再看着周围几家聚在房头,不时传来几声啜泣的村民。
李匹嘎巴嘎巴嘴、
他将目光落在了远处已经塌了半边儿的集英岭上。
那山岭之上,一个已经打了斜的信号塔,在雨幕之中若隐若现。
“爸!把电话给我。”迟疑片刻,李匹咬紧了牙关,对李友伸出了手。
“老四,你想干啥?”李友瞪起了眼珠子。
“爸,你看见那边那个信号塔了没?我游过去,爬上顶上估摸着信号能好点儿。保不齐,他就能打通呢?”
“你疯了你!这水这么大,你下去就没影儿!”
“那也好过在这儿等死强!”面对李友的呵斥,李匹强大的求生欲爆发,霍然从房顶站了起来。
激动之下他没注意到,脚下,谢依梵养的那两只小王八正盘踞在那里。
“哎呦!”
李匹就感觉脚下一滑,身子便失去了重心。
一下子,就顺着房檐滑进了涛涛洪水之中!
“电话!咕咕咕咕……”洪水之中,李匹的脑袋钻了出来,“把电话扔下…咕咕咕咕咕……”
“这孩子,咋这么倔啊!”
眼见着李匹说下水就下水,李友连急带气直跺脚。
可是看李匹随着洪水迅速飘远,来不及多想,便将怀中用塑料布紧紧包着的电话掏了出来,狠劲的扔进了水里。
“四儿,你小心啊!”
“哎呦!你想砸死我啊咕咕咕咕……”
捧着大哥大,李匹在洪水之中拽住了一破木板,向远处的山坡漂去……
……
刚刚停歇两个多小时的大雨,再次倾盆而下。
看着窗外的大雨,在地势已经很高的政府办大楼楼下已经聚成了水洼,远处的街道之上已经发生了内涝,远远望去整个城市白茫茫一片,低矮的楼宇民居宛若漂浮在湖水之上的芦苇荡,李宪没来由的一阵哆嗦!
这水,太大了!
对于洪水,李宪丝毫没有印象。东北的地势较高,就算是九八年的那场大水,也不过为松花江沿岸地区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但是那个时候李宪的年龄还小,只是从日后的一些文献资料之中模模糊糊的知道,那一场大水为整个国家和民族带来了什么样的磨难。
眼前的这场大水,在李宪的印象之中应该是比九八年的那一场要小得多的。
但即便是如此,现实摆在面前,仍然让他觉得水火无情,天地之威面前人类是何等的渺小。
和李宪一样哆嗦的人,在整个指挥部中并不是少数。
在得知马上又要迎来一场降雨,祖庆生只感觉后背一凉!
“祖书记,祖书记您没事儿吧?”副省任国安见祖庆生已经不自主的打起了摆子,立刻将其搀扶住。
祖庆生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看着周围面露凝重的人群,他用双手支在了案头,“汇报一下现在的情况。”
“祖书记,要不然您去休息一会儿吧,这边儿交给我们……”任国安再次劝道。却被祖庆生坚定的目光把话头堵了回去。
无奈,任国安只能侧过身去,看了看刚刚汇总过来的消息,沉声道:“情况不是很乐观。我们刚刚收到消息,黄河长青段已经发现多处堤坝渗水,现在军区的同志,地方上组织的护堤队和武警共计七千多人正在抢险。
平阴,东阿两县已经完全被洪水淹没,虽然早在前天地方上的同志就已经开始组织疏散,但是目前仍然有超过八千多低洼地区的群众被困。但是相对来讲,济南这头地势相对较高,情况还好一些。
最危急的还是聊城方面,东平湖水库现在水量已经超过危险线八公分,下面的陈平水利发电站水量已经漫过坝肩。可是下游的大清河和大汶河因为今年春夏缺乏必要的维护,多段堤坝已经发生了几次溃堤。要是东平水库和水电站泄洪,那这两道河可就守不住了!
可要是不泄洪……祖书记,马上就要来临的强降雨……这两个蓄水区要是垮了……聊城,怕是……”
听罢任国安的汇报,祖庆生只感觉脑子“忽悠”一下!
“聊城那面,现在群众疏散情况怎么样?”强行稳住心神,祖庆生要牙根儿咬着字根问到。
没人回答。
一连问了两遍没有人应声,祖庆生急了:“我在问你们话!聊城那面的群众疏散情况怎么样!?怎么,都哑巴了不成?!”
“祖书记、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昨晚上聊城那头就已经大规模断电,而且受到山洪和泥石流影响,通讯线路和部分道路受损严重,大部分地区已经被洪水隔断信息没办法传达,地方上现在都是各自为战,数据……根本没办法统计上来、可是根据我们对现有情况进行分析之后,估计……受困群众人数不会低于两万。”
这话说完,祖庆生一个倒栽葱,晕了过去。
连续缺乏睡眠,再加上一股急火,这个年近六十的省一号再也顶不住了。
“祖书记!祖书记!”
现场,一片混乱。
……
李宪梁永和和徐兵三人站在指挥部南窗的位置,见到里头一片乱象,互相看了看。
“宪子,情况好像很严重。”梁永和被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人群挤得眼镜都歪了,但是厚厚的眼镜片下,眼神依然冷静的吓人。
李宪点了点头,他现在心里有点儿乱。
刚才祖庆生等人的对话,他倒是没听见。可是没来由的,心里边儿却一阵阵发慌。
李友邹妮,李清李玲玲还有李匹同志现在都在谢家庄。
聊城已经变成了洪区,道路阻断通讯不通,情况俨然已经恶劣到了极致。
看着乱作一团的指挥部,李宪心中暗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偏僻的谢家庄,现在情况如何了、
想到这里,他拍了拍梁永和的肩膀,从人群之中挤了过去。在围着祖庆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人群之中,将伸长了脖子的刘茂才给揪了出来。
“刘主任,刚才您说派人去谢家庄接我父母,现在有没有消息?”
听见李宪问话,刘茂才面色一苦,“我已经派人过去接应了。你别着急,等我消息。李董,好人有好报,你家里边儿人肯定有上天庇佑,没事儿的,啊,肯定没事儿的!”
看着刘茂才自己说的都没底气,李宪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那头,祖庆生被众人七手八脚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儿的一通救治,终于幽幽的张开了眼睛。
“快!通知电信电力组织维修,恢复通信电力。再赶动员人手上坝!千万要保住大堤,为疏散群众争取时间!”
……
第764章:新时代()
随着一道道的命令从指挥部里传达出去,地方上新一轮的动员也立即开始。
其实说是动员,无非也就是再挤出一些人罢了。
如此大的洪灾之下,地方上能动员的人早就已经冲到了第一线。地方政府的人手,共青团,预备役,工厂职工,只要是能动的基本上都在配合地方进行疏散和堤坝加固。像清平县和辽远县,甚至监狱看守所里边的犯人都拉到坝上打桩。
祖庆生坐在指挥部东墙前的椅子上,看着红蓝铅笔在地图上标注出的那一道道代表危情的图示,心里边焦急万分。
这一次的涝灾固然来的凶猛,但是酿成现在这个苦果的,更是有这一整个春夏水利工作的懈怠。
正如他之前在动员会议上所说的,这一次一半儿是天灾,另一半绝对是人祸。
忙成一团的指挥部里,李宪和徐兵偷偷的点了根烟,蹲在窗子下面。
俩人都有些愁眉苦脸。
李宪是在担心李友他们,而徐兵则是在心疼。
新北物流好容易接了军区的退役卡车,发展到现在的这个规模,这一次洪灾李宪不顾众人反对决然过来驰援,怕是损失不小。
把卡车当成自己心头肉的徐兵一想到自己平日里爱护有加的卡车在泥水之中跋涉,心里边儿就抽抽似的疼。
二人身旁,梁永和倒是淡定。
不知道从哪儿拿了纸笔,一面看着指挥部墙面上那张大地图,一面在纸上写写画画。
一根烟抽尽,李宪看了看自己这位兄弟。
见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诸如;
tij( t+1)=p·tij(t)+Δtij (t,t+1)……什么∑ i=1 n rikyik≤ck,k=1,2,。。。,k之类自己一看就脑袋疼的变量公式,李宪把烟头塞到了自己脚下。
“七寸,这干啥呢这?”
梁永和笔没停,“算一点儿东西、”
……
丁铃铃铃、
案头的红色电话又一次响起,不等秘书有所动作,祖庆生立刻接了起来。
“喂,我是祖庆生,请讲!”
电话那头,军区政委冯兴强语气凝重:“祖书记,我是冯兴强!现在坝上的情况危急,请你们马上组织后勤部门,保证我们的砂石供应!清江段刚才已经决堤,坝上已经出了多处口子,现在我们亟需砂石沙袋和木桩!祖书记,你们要快,不然新一轮的降雨马上就来,这口子,怕是堵不住了啊!”
电话那头乱糟糟一片,让祖庆生本就乱做一团的心更加烦躁。
可是面对一线的同志,他只能安抚:“冯政委,请你们再坚持一下!我们已经组织了二百多台车赶了过去,后续还有二百多台,马上就到位!砂石沙袋和木桩,我们也正在尽最大的努力从周边调配,请你们千万坚持住!”
电话那头的冯兴强叹了口气,坝上的情况已经糟透了。缺少必要的封堵物,赶来驰援的消防武警甚至已经在拿消防斧砍路边的防风带树木,用作封堵堤坝缺口了。
又强调了一遍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看着地图上如同悬在济南市头上的一个大盆般的清江段大堤,祖庆生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