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贼-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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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高阳城中军民的士气造成打击绝对不可避免,这可不是他所乐见的。
连日来刘宇亮通过观察与侧面了解,他发现这李信简直就是一员福将,只要有他参与的战斗几乎场场皆胜,他很相信运势一说,在其看来李信是带着运势的。所以,他还有个更好的办法,就是将之调离战场,远离战场就没仗可打,没仗可打就无功可立,这不就等于断了他的晋升之路吗,得不到晋升,他还有什么实力和自己斗?
“介之所言有理,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不能让百姓戳咱们的脊梁骨,说咱们过河拆桥。去城中打听打听,有谁不说那李信好的?谁想废掉李信就是把自己推倒百姓的对立面上去。”
刘宇亮是内阁首辅,又兼着督察军情的差事,他这个帽子扣的大,而且所言在理,周瑾终于不再知声。其实他对于李信在百姓中的名声自是了然于心,但正是这好名声他才更加的戒惧,如果此人是个贪色好财之辈反倒不足畏惧了。
孙鉁见周瑾没了动静,他也不好再多做发言,是以也沉默了。刘宇亮一言镇服孙周二人,满意的捋了下颌下山羊胡子,心下盘算着将李信支往何处,但听衙署外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
“报!大事不好,蠡县被鞑子大军攻下,关宁军溃败,高监军不知所踪!”
厅中众人顿时目瞪口呆,原本假寐的孙承宗双眼顿时睁开,千算万算就没算到清军假意撤军其实是迷惑蠡县城中的高起潜,他们真正的目标原来是为了干掉高起潜。当这个念头在脑中蹦出之时,孙承宗顿觉顿觉如堕冰窟,高起潜所率精锐一旦尽失,战场形势可谓是顷刻间逆转。
鞑子两翼大军失去牵制,真定府南部的杜度右翼军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南下攻击卢象升部,而多尔衮的左翼大军顷刻便可重返高阳……
第七十一章 我要插队()
朔风如刀,残阳似血,李信伫立于高阳城外,突见一匹快马自城中疾驰而出。趣*马上骑手远远便瞧见了李信,直奔他而来。
“教习,孙阁老亲笔手书!”
李信由那骑手手中接过书信,抽出信笺,以双手摊开,只瞧了数行便勃然色变。信上所言,蠡县城已经被多尔衮大军攻破,关宁军全军覆没,高启潜不知所踪。依孙承宗所言,高起潜这股对稳固直隶形势至关重要的一支军事力量的崩溃,直接导致了直隶局势的糜烂,相信清军左翼军主力将很快北上,重新围攻高阳。而杜度右翼军的主力也将会全力围攻巨鹿的卢象升、虎大威所部。
如今,孙承宗交给他一个至关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去山东给山东镇总兵刘泽清送信,命他带着山东军驰援直隶。孙承宗身为山西、直隶、山东三省总督,刘泽清正规他统属。
见李信阅毕孙承宗手书,骑手又从怀中掏出一桶竹管,管口上打着腊封,将之交予李信。
“阁老交代这手令一定要尽快交给刘总兵,越快越好……”
北风陡然转疾,呼号之声猎猎骤起,将骑手的声音所湮没。李信在这种催促中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萧瑟。
那骑手即将转身回城的一刹北风忽的变小,只听一片苍茫之中回荡着他的告别指声。
“教习,保重!”
张石头的300火枪手被文官们扣在了城中,李信手中现在掌握的仅有这300马贼骑兵,经过连番大战其实早已不足300之数。高阳到山东超过500里,他们快马兼程恐怕也要两昼夜。
李信不敢耽搁,立即叫起陆九和几个熟悉直隶到山东路径的哨官商讨路线。有人建议直接走肃宁、献县、阜城、景州,由德州进入山东境内。
还有人主张,肃宁到德州这条路线太过危险,期间要经过数个鞑子控制的城池,容易遭遇伏击。万一遭遇起来出了闪失,这趟任务就算失败。所以,应该走河间以北,向东直接杀到卫河,再由沿着卫河南下进入济南。这条路线鞑子少不说,还不会迷失方向。唯一的缺点就是路程至少多出百里。
几经争执李信力排众议选择了运河那条路线,一是稳妥安全,二是紧邻运河,运河两岸遍布人家,路上的补给也就不成问题。至于夺出的百十里地也是可以接受的。
临到最后陆九提出了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那就是豪格这个拖油瓶,以往行军都是陆九亲自监管,大小战斗都安排专人超过四个军卒看守,如今要长途行军如何安排他是个问题。
有人提议交给高阳城中的孙阁老看管,没等李信说话,这个提议很快就被陆九否决,高阳城中的文官几次三番对李信使绊子,他对这些只知道窝里斗的家伙们已经毫无信任可言,包括那个孙阁老,如果孙承宗但凡能为李信主持一下公道,稍稍说上那么一句话,那么张石头以及他的300火枪兵断然不会被扣在城中。
“那不如一刀宰了,只带首级来的多方便!”
却听一阵尖厉冷笑:“杀了我吧,那我就解脱了!”
不知是谁竟将豪格绑在了附近,几个人商谈的对话都被他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中。连日来豪格的情绪已经有些不对头,时而低落哭泣,时而愤怒尖吼,弄的专门看守他的几个军卒都极不耐烦,其中提出宰了豪格的便是其中之一的哨官。
最终还是李信拍板。
“带着,陆九你亲自来负责。豪格若是少了跟汗毛,我拿你是问。”
豪格不能交出去,也不能杀了,一个活着的豪格太重要了,既是可居的奇货,又是一桩天大的功劳,即便再不方便也要带在身边。
漫长而又未知的征程开始了,李信等人是在沧州地界直抵卫河的,到了卫河以后马不停蹄直接沿河南下途径南皮、东光、景州,两日一夜后终于抵达山东境内的第一站德州。
经过吴桥时的一点发现让李信忧心忡忡,因为在那里竟然发现了清军的踪迹,吴桥镇被鞑子劫掠一空,镇子几乎成了一所死镇。到了德州地界后,他没有选择进城,目前所形势复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沿途打探刘泽清进兵的消息,可一路上所问之人每一个见过官军过境。
那只有一种可能,刘泽清走的并不是这条路,因为此前崇祯曾下令天下兵马勤王,其中一支便是刘泽清的山东军。既然他没走德州北上进入直隶,那他能走哪里呢?
李信清楚的记得,据史料记载鞑子这次入寇刘泽清由于畏战而在直隶山东边境犹疑不前,一直在山东省界处徘徊。可沿着德州一路向南直到了武城也没打听到刘泽清大军的消息,李信心里泛起一镇不安,难道史料有误,刘泽清没在边境?
“阿弥陀佛!”
听到这声音让李信脑门突突直跳,大明朝怎么这么多和尚,在哪都能听到有人念佛号,当然,他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那介休,这货几次三番纠缠,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但见一个邋遢之极的大和尚飘然而至,酸臭之气令人阵阵作呕,一张肥腻的大脸泛着盈盈笑意。
“施主,还说你我无缘吗?天下之大,竟处处可遇!”
看清眼前之人,听到这话后,李信大有吐血冲动,我勒个去,明明是你阴魂不散缠着我,还硬说有缘。李信不经意瞥到他脚下一双草鞋已经露出了脚趾,手上隐隐还有着反复的冻疮。心道,这货还真是执着,如此卖力的一路追到山东来,看来信仰的力量绝不能小觑。但转念又一想,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法师啊。这货的行事风格,倒像是以和尚身份为掩护,专门劝人造反的不法分子。
“施主可有忧心之事?既然你我如此有缘,介休不妨为施主指点一下迷津!”
李信长舒一口气,反正也是闲着,不如就问问他,这货虽神神叨叨,可还有些见识,刚想开口,一转念却道:“大和尚猜猜,李信因何忧心?”
介休闭着眼睛装模作势的又是念念有词,又是掐手指,片刻睁开眼睛,似笑非笑道:“施主可是在找一个人呢?”
李信眉毛一挑不置可否,介休继续道:
“此人姓刘。”
李信惊诧的看着大和尚介休,这货莫不是要全猜中吧!只听介休又道:
“还手握重兵!”
几句话断续说完又重重的一点头,似是在确认,。
“对了,此人正是,山东镇总兵刘泽清!”
此言一出,李信身边的几个心腹都彻底被介休折服了,这介休莫不是半仙在世,怎的算的如此之准,有几个人跃跃欲试,想让他给算算自己的将来。
“半仙大师,帮俺算算哪一年才能娶上婆娘,哪一年才能生娃,男娃。”
“大和尚帮俺算算,俺老刘家多少辈才能出个有出息的……”
陆九在一旁开始煞有介事的维持秩序,“都别抢挨个来,俺排第三个……”
只见介休又是一阵念念有词,装模作样,半晌才睁开眼睛,神情严肃。
那问生娃的哨官,眼见半仙大师面色不妙,以为自己 娶婆娘生娃的事怕是没戏了,急问道:“半,半仙大师,俺这辈子是不是娶不上婆娘了?”
只见介休伸出三根手指。那哨官不明所以,介休又补充了一句。
“三年!”
哨官大喜,拍着胸脯。
“可让吓死了,太好了,三年就能娶上婆娘。”
“不,三年连娃都生了……”介休随后又补充了一句。“男娃!”
李信苦笑,自己带的队伍封建迷信之风不可长,看来以后要好好进行一番唯物主义教育,他一把拽过陆九刚想说话,陆九却嘿嘿笑道:“十三哥想算命可以,得排俺后边。”
李信气道:“都闪开,我要插队!”
……
巨鹿,这个名字因1800多年前那场大战而闻名,项羽先败秦军大将王离,后迫使章邯二十万大军投降,一战而名动天下。而站在这当年的古战场之上,宣大总督卢象升心底里却泛起了诉不尽的悲凉,同僚掣肘出卖,皇帝的不信任,这些都逐渐将其逼近死角。萧瑟的北风撩开他绵甲裙裾,隐约透出麻衣白网。
“部堂有军报,杜度鞑军有异动,正在全线集结,侦骑四出,最近的已经抵达巨鹿!”
说话的是兵部职方主事杨廷麟,此人亦是坚定的主战派,被杨嗣昌排挤至军前效力。
“情报可确实?”
“几波斥候派出去,都已经印证!”
卢象升眉头紧锁,这不是个好兆头,很可能是鞑子试图决战的前兆,事到如今自己已退无可退,再退,退到河南去吗?杨嗣昌已经数次指责他临阵脱逃,皇帝几次下旨申斥。再退,恐怕朝廷革职拿问的钦差就得来了,他恍惚间看到了熊廷弼,看到了袁崇焕 ,自己是不是也要步他们的后尘呢?
不!他决不能如此,大丈夫岂能受刀笔吏羞辱。
第七十二章 两重人间()
李信耍横,马贼们还真不敢和他再争,都纷纷退开,让他来算命。趣*讀/屋 见此情形,李信哭笑不得,随口问道:“大和尚可知,那刘总兵现在何处?”
介休一甩僧衣袍袖,虱子,臭虫稀稀拉拉甩落一地,面有得色的道:“自然知晓!”
众人见状连忙闪开,生怕这些零碎虫子甩到自己身上。
只见他从肩上卸下沉甸甸的乾坤袋,从里面掏出一卷羊皮纸来,俯身铺在地上缓缓展开,竟是一张简单勾勒出的直隶山东两省地图。李信来到明朝,此时代的地图看多了,也能认得一二。但心里却大为称奇,在明朝地图绝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这货到底是什么来历身份?
介休在羊皮纸地图上指指点点,手指落在一条河边某处,使劲点了两下。
“施主在武城,那刘总兵在临清,所距不过二三十里,当真是无缘对面不相逢啊!”
李信顺着介休的手指仔细看那叫临清的地方,两条大河交汇,果是个东西南北转折的要地,刘泽清驻扎此处的可能性极大。不熟悉山东地理,这才使他抓了瞎,介休这一番指点,可不是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
岂料那介休又道:“但有一言,不得不讲,贫僧要劝施主,不必为所来之事报太大希望,刘总兵不会应施主所请的,贫僧看来不去也罢。”
李信本来对他稍有改观,听他又大放厥词,不禁冷笑:“世事岂是都能料定的?没听过一句话么,事在人为!”刘泽清虽然在历史上的名声不好,但他不信,剖析厉害之后,他还能蠢的作壁上观,静看时局糜烂,因为他不出兵,山东必将成为下一个直隶,到时候又有谁来救他?
“所有人上马,去临清!”
李信不打算在理会那狗皮膏药一般的介休,众马贼虽然都为那大和尚所折服,但军令下达,便纷纷上马准备随时开动。
介休一看李信又要甩开自己,急道:“施主如何不信?介休可曾断错过……”话到一般突然没了声气,竟然扑通一声向前栽倒。
……
临清距离武城不过几十里地,但却是两重世界,两番景象。李信在地图上所看,有两条大河流经临清,实际则是三条。自临清开始由南向北入天津卫潞河的是卫河,而由北向南则是会通河,两条大河汇集一起便是后世闻名天下的京杭大运河。第三条大河则是自西向东汇入卫河,乃是当年隋炀帝所修的永济渠。
由于直隶战事突起,大批的货船行至临清便停住不前,大运河已经被各色船只挤得满满当当,当真是向前不能,向后亦不能。直隶已经打的天翻地覆,这里依旧是一副太平景象。
战事不知何时结束,临清聚集的货船一天比一天多,几乎全天下的商人都云集于此,各式摊贩抓住商机,亦开始云集河岸两边,做起了各式买卖。人口之众多,接踵摩肩,挥汗如雨。街市之繁华,熙熙攘攘,沸沸扬扬。
小商贩们喜笑颜开,都巴不得这直隶的战事再拖上几日。船上货商多是愁眉苦脸,却也不敢轻易北上,万一有个好歹,这回便得血本无归。更有花船仗着轻便穿梭期间,困于此地的商人们,便有了消闲之地,借酒浇愁,醉生梦死。
破衣烂衫的马贼骑兵们突然出现,惊奇一片混乱,但看清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之后发现是明军,便又在瞬间恢复了热闹,仿佛不曾乱过一般。
所见所闻将李信惊的目瞪口呆,他自打来到明朝,所经之地不是经历战火破坏,一片萧瑟,便是穷僻之地。来到了临清才第一次体会到明朝的繁华。直接颠覆了明末于李信民不聊生的印象。
百姓们在看清这些乞丐般的骑兵是明军后,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李信包括陆九等人都被这成千上万只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那介休和尚也已经醒了伏在马背上,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李信若不是见他晕倒,将将其弃置荒野于心不忍,才不会带着这来历不明的大和尚。
一番打听之下,终于得到了刘泽清就驻扎在城南的消息。
李信没有进城,而是直接奔城南的军营而去,可到了军营讲明来意以后却失望的被告知,刘总兵行猎去了,不知哪一日回来。好在李信有三省总督的印信公文,大营中的一员副将亲自接待了他们,并将李信等人让进来休息,只等刘泽清回来。
除了没见到刘泽清,那副将安排的也极是周到,酒菜纷纷端上,让李信带来的300骑兵敞开了吃喝,酒不够,填酒,肉不够,加肉。众马贼们自打进了高阳大牢以后,便再没怎么见过荤腥,就算出了高阳城也是连日恶战行军,吃喝都随时断顿,更别提酒肉管够了。
这一番吃喝大伙直吃的天昏地暗,李信则是浅尝辄止,陆九亦是……
李信心里装着事不可能像大伙一样没心没肺的胡吃海喝,他在等着刘泽清回来。但是那副将的一些做派引起了他的怀疑,他每每提出一些问题和要求,那副将总是借故离去,又匆匆返回,往往这一来一回之间便有了主意。
眼看着天已经擦黑,李信再按捺不住,决定亲自出去一探究竟。
岂料那副将又急吼吼来了。
“大帅回营,请特使中军帐相见。大帅备了酒宴,亲自为特使接风。”
这大大出乎李信意料之外,刘泽清若想避而不见,二和仅仅过了一个下午就又见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去想,带着腊封竹筒与印信公文便随那副将去了。
陆九执意要跟了去,被那副将制止,李信亮那刘泽清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安抚了陆九。
“我去去就回,你看好兄弟们!”
陆九只好作罢,不再强求。
副将领着李信在穿过军营,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但见院墙屋脊规整雅致,竟是别有洞天,李信啧啧称奇,这刘泽清真不是一般的会享受。副将上前提起锃亮的铜环叩门,里边吱呀一声,半边门向里被打开了一条缝隙,竟是一个满头青丝的女子探出头来。
原本带着愠怒的脸上瞧见是那副将,立即笑靥如春,半个身子探了出来。
“你这刘权动又来作甚?还有,今日营中来的乞丐们都吃喝好了?那乞丐首领可来了?”
李信这才看清那女子,葱绿的背子,月白色短袄,鹅黄色的襦裙,款款婀娜,动一下便摇曳生姿。若不是李信前世见惯了美女,否则此刻他定然呆了。即便如此,连她嘴唇里吐出乞丐两个字,都没让李信生出厌恶之心。
那副将则满脸尴尬,又是干咳,又是使眼色的示意她。女子这才发现他身后跟着的李信,赶忙掩住口鼻,好掩住那瞅着便能感觉到的酸臭之气,然后狠狠剜了那副将一眼,恶狠狠道:“大帅正和小姐对弈,叮嘱不许外人打扰。”
“红袖姐姐莫再玩笑,快引我去见大帅。”
李信这才恍然,原来这看似婀娜的女子竟是个丫鬟婢女,只不知那小姐生的何等模样。看那女子与这副将眉来眼去,说不定两人暗地里有一腿。还有这副将叫刘权,没准是那刘泽清的家丁。
两人嘀咕了一阵,那女子又剜了副将一眼,这才正色道:“快进去吧,大帅都等着急了,下次记得麻利点。”
副将这才引着李信进去,路过门口时,那丫鬟躲的远远的生怕又脏又臭的李信蹭到她身上。李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