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婚聘-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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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小姑娘浑然未觉,一挺胸脯,很是自豪地说:“我哥哥很聪明,从来不会做错事,不会做错误的决定凤家之所以现在日进斗金,那都是因为……”
“可是,是你哥哥主动去提的亲。”祝兰台淡然地说,直接截断小姑娘内心对兄长源远流长、波涛澎湃的崇拜。
“那个我知道啊……”被打断话的小姑娘有些不满,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周围的宾客却是都笑了,笑得很真诚,丝毫没有嘲弄的意思。
这下姑娘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瞪着团扇遮面的祝兰台,气得呲牙咧嘴,偏偏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是自己先夸下海口说哥哥做的决定都是正确的,现在娶这个弃妇也是哥哥的决定,那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小姑娘这下算是明白不过,明白归明白,小姑娘向来骄纵惯了的,无理占三分,她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祝兰台。想也没想,小姑娘一头撞在祝兰台身上,撞得祝兰台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几步。
幸而小姑娘的力气不大,祝兰台才勉强稳住身形,只不过藏在心口的那块凤凰羊脂玉倒是不下心跌了出来。
“啊——”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
他们没想到,祝兰台竟然有凤家当家主母玉佩,这原本是要前任主母,也就是凤崇的母亲兰采儿亲手交给祝兰台的啊还是说,翘家不参加儿子婚礼的兰采儿,早就将当家主母身份象征的凤凰羊脂玉交给了祝兰台?
一时间,众人看祝兰台的目光更多了一份敬佩。
只有那个张牙舞爪的小姑娘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丝毫不能动弹,俩眼紧紧地盯着完好地躺在地上的凤凰羊脂玉。
到底是上等美玉,质地坚硬,竟然没有碰坏祝兰台一边庆幸,一边小心地将凤凰羊脂玉收起来。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个?”小姑娘满脸的难以置信,随即恶语相向:“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偷了我们家的凤凰羊脂玉不肯归还,所以哥哥才被迫娶你的”小姑娘不知道是在说服别人,还是在说服自己,给自己一个能够接受凤崇娶祝兰台的理由。
“小偷快还给我”小姑娘说着,就要再次冲上去抢夺凤凰羊脂玉。
“九儿,够了”
蓦地,门口传来一声威严的怒喝,成功地止住了小姑娘前扑的趋势。
“主公,你怎么?”众宾客讶然地看着有些狼狈的新郎官凤崇。
见凤崇身着一身被撕裂了几条口子喜服,在旁人的搀扶下怒气冲冲,又见那小姑娘躲躲闪闪的样子,众人瞬间明白了。只怕是小姑娘十分反对自己崇拜的哥哥娶一个平凡的弃妇,所以故意扯烂喜服,想要阻挠婚礼。
“主公,九小姐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担心你而已。”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祝兰台的耳朵,祝兰台心里一颤,这不是卫英却是哪个那那个看不上自己的小姑娘,不正是自己唯一未曾出嫁的小姑子,凤九仪?那个自己之前在街上撞到的小姑娘?
祝兰台一时间觉得寒风吹过,怎么还没进门,就遭了小姑子的厌弃,还气得翁姑翘家出游呢?这日子“你不用替她说话”凤崇这才是确实恼了,他知道凤九仪不满意自己娶祝兰台,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胆大包天地灌自己**,还趁机将自己的喜服撕破,大闹喜堂凤崇不知道先前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不过见喜堂里自己的那些心腹未曾对祝兰台露出鄙夷或不屑的目光,就暂时放下心来。
“给我把九小姐拉下去,禁足三日”凤崇这次真的被气到了,生平第一次对凤九仪处罚得这么严重。
凤九仪也恼了,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被凤崇当成了驴肝肺,当下一跺脚,硬声道:“禁足就禁足我才不怕呢”说完,不待人押送,凤九仪自己就怒气冲冲地噔噔噔地跑开了。
“主公,九小姐她……”卫英犹豫着想开口替凤九仪求情。
祝兰台一听,暗自叹息一声,想起卫英对凤九仪的感激和崇拜,就深觉无力,只怕将来,卫英夹在自己和凤九仪之间,也会很为难吧。不过看样子,卫英还不知道凤崇娶的就是自己。
“不用替她求情,你也少不了惩罚”凤崇厉声打断卫英的话,“身为九儿的贴身侍婢,你不但不制止她,还帮着她一起胡闹罚去厨房做一个月的杂役”
卫英深知凤崇说一不二的脾性,多说了反而会害了凤九仪,当下便也不敢再争辩什么,乖乖地去厨房报到去了。
经凤崇一番斥责,这哄闹的喜堂终于恢复了平静。
在傧相的主持下,这场被凤九仪大闹中断的婚礼终于得以进行下去。
拜了天地,拜了父母(虽然凤崇的爹娘凤在天和兰采儿早就自己出去逍遥去了),夫妻交拜之后,便是送入洞房。
那些参加婚礼的宾客虽然多是凤崇的心腹,但到底主仆有别,并不去闹洞房,加之凤崇是独子,扯得上亲戚的远支堂叔凤海天唯一的儿子凤浪并未在此;而凤云天至今未曾婚配,哪来的子嗣;兰采儿的族亲又远在南越,因兰采儿都没有参加婚礼,族里也未曾派人来观礼。
因此,原本应该热闹的洞房竟有些冷清,只留下新嫁娘祝兰台一人静默地坐在布置得一片喜庆洞房内。
第一卷 重生 第六章 洞房花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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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团扇的掩映下看不清脚下以外的景致,但凭着屋内渐暗的光线,祝兰台推断,只怕外面热闹的喜宴就要结束了,很快凤崇就该进来成礼了。
没有拿着团扇的那只手紧紧地抓住心口的那块凤凰羊脂玉,祝兰台觉得自己的心伴随着越来越暗的光线跳得越来越快,似乎能听得到擂鼓一般的声响。早在出嫁之前,祝兰台就在想,怎么那位凤家的家主会单凭一幅绣品就草率地上门提亲,还任自己那对无良兄嫂予取予求。直到先前拜堂,祝兰台才仿佛明白了。
那训斥凤九仪和卫英的声音,祝兰台怎么都不会忘记七夕佳节,光晕笼罩的鹊桥上,自己曾经推着一辆轮椅,跟一个有着深潭般眸子的男子相依而过,说起石桥,说起阿难甘受情劫的无怨无悔。
虽然因为团扇遮着,祝兰台并未看到自己夫君的面貌是不是那个在临别时执拗地看着自己,一心想要寻求答案的人,但是,凭着那股熟悉的却说不清楚的感觉,祝兰台几乎可以断定,那个跟自己说起阿难舍身情劫的人,就是买下自己绣品的凤家家主,自己的夫君凤崇只是,祝兰台记得,那个跟自己踏碎一路月光的人双腿不良于行,要靠着两只冰冷的轮子前进,但是,拜堂的时候自己看见的明明是两只脚心里七上八下地胡思乱想着,祝兰台并未在意,门外的长廊上响起的碌碌的车轮声,还有谈芸姑小声的关切。
啪嗒
当门被谈芸姑推开的时候,祝兰台才猛地从复杂的心绪中惊醒,正身端坐,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随着谈芸姑和凤崇进来的人并不多,除了几个捧着装满花生、桂圆、红枣等谷物和豆子,还有子饽饽、合卺酒的丫鬟之外,并无其他闲杂人等。
“主公,该唱却扇诗了。”谈芸姑高兴地催促道,还忍不住开玩笑:“要是主公说的诗祝姑娘,哦,是主母不满意的话,那主公今日就别想着洞房了”
谈芸姑说完,随来的几个伺候的丫鬟也忍不住吃吃地小声笑起来。
凤崇颇为无奈地看了谈芸姑一眼,并未责怪,因为在凤崇的心里,谈芸姑不单是凤家的专属绣娘,还是那个唯一不求任何回报,全心全意地照顾自己最亲敬的三叔凤云天的人。
“不须面上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城上风生蜡炬寒,锦帷开处露翔鸾,已知秦女升仙态,休把圆轻隔牡丹。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若道团圆似明月,此中只须放桂花。”凤崇略一思索,轻声吟唱出来。
祝兰台身形一顿,慢慢地将遮面的团扇拿开,早就有伶俐的丫鬟上前接了过来。
摇曳的红烛,将祝兰台薄施胭脂的脸颊映得愈发地光彩照人。
凤崇微微一怔,见祝兰台依旧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便心知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便体贴地说:“芸姑,你先带着人出去,剩下的事,我自己会做。”
谈芸姑还以为凤崇是忍受不住煎熬,急等着洞房,便笑了,说:“放心待会有主公忙的时候。只不过最起码要等我们把这些东西放下吧。”
说完,谈芸姑便一边命人将花生、桂圆、红枣撒在床上,一边说些吉祥话,譬如“早生贵子、白头偕老”之类的,又命人将子孙饽饽和合卺酒放在桌子上。
“那合卺结发……”谈芸姑还没有说完,就被凤崇笑着打断:“这些我都省的,芸姑你先去忙吧,别让云三叔喝醉了。”
谈芸姑面色一红,也顾不上打趣凤崇了,就匆忙离去。
直到两扇门被轻轻掩上,凤崇才开口道:“饿了吧,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祝兰台犹豫了好半天,才抬头,匆忙扫过凤崇一眼,看见那辆冰冷的轮椅和轮椅上的人,又垂下头,轻声道:“果真是你。”
“是我。”凤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答了两个字。
“为什么?”祝兰台不解地抬头,盯着凤崇想要一个答案。祝兰台不是当初嫁给吕氓的那个十三岁的小女娃,不会天真地以为凤崇真的因为七夕节的一幅绣品看上自己,因为一次短暂的交谈就将一生相许。
凤崇讶异与祝兰台会在这个旖旎的时刻如此郑重地问起这个问题,心里虽然对祝兰台清醒的理智叫好,却还是忍不住有点失落。
“现在,应该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吧。”凤崇微微一笑,避重就轻,反将一军:“当初,我也曾经执着于向你要一个答案,可是你至今,都未将你的信仰告诉我。”言下之意,他也不打算回答祝兰台的问题。
一来就吃了闭门羹,祝兰台心底多少有些不悦。
“不管怎么说,要喝完合卺酒,结发成夫妇,这才算是礼成不是吗?”凤崇微微一笑:“你需要嫁给我,不是吗?”
凤崇说完这句话,祝兰台心底的不悦就成了难堪。虽然凤崇没有说明白,但是祝兰台也明白他的意思,自己需要婚姻来躲避那对无良的兄嫂,所以乖乖嫁人就成了,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祝兰台心底明白,不管怎么说凤崇都救了她一次,但是,以婚姻为交易,而且还是跟那个自己以为的知音交易,心底多少还是有些排斥,尽管她嫁过来确实是为了避难。
“那……”祝兰台刚一开口,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忍不住小脸爆红,难为情地捂住自己不争气的肚子。
“呵呵——”
凤崇笑得淡然,很适时地开口化解祝兰台的尴尬:“刚才被人灌了很多酒,我如今倒是觉得很饿。你要一起吃吗?”
经凤崇这么一说,祝兰台才觉得心底好受些,抵制不住食物的诱惑,便干脆大大方方地坐在桌前,跟凤崇一起用饭。
不知道为什么,见祝兰台有些气鼓鼓的双颊,还有泄愤似的嚼着食物,凤崇觉得心情就莫名地好了起来。这样不设防地尽心而为祝兰台让凤崇欢喜,或许是因为明了将祝兰台扯进了怎样一个危险复杂的漩涡里,所以他才在潜意识里,希望祝兰台可以快乐,希望自己能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弥补祝兰台。
原本凤崇还担心,即使有了七夕节的交谈,祝兰台还是会介意自己双腿有疾的毛病,没想到祝兰台只是说了一句“果然是你”,便没有再发表其他的言论。凤崇想,若是以后都这样安然相处,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将酒壶里的酒倒在面前的两只酒杯里,一只递给祝兰台,一只自己端起,凤崇笑道:“虽然知道你不善饮酒,但是礼数还是不能少。”
祝兰台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原本夹住的饽饽掉了下来。
“虽然知道你不善饮酒”?
祝兰台很是惊讶,凤崇竟然知道她不善饮酒?还有,从凤崇刚才说的什么“你需要嫁给我”的话,也可以推知,凤崇只怕知道自己有不得不嫁的理由,所以才说不感动是假的,祝兰台甚至有些想热泪盈眶的荒谬感,因为有一个人愿意这样地了解她,为她着想。想起放在里衣的那块凤凰羊脂玉,想起七夕那一路月光,祝兰台想,或许这次出嫁,真的让自己赌对了。
“初祭酒与子同衣”凤崇倒是没有注意祝兰台脸上的风云变化,碰了杯后,微笑着一饮而尽。
祝兰台见此,也一鼓作气,准备忍受着辛辣强吞下去眼前的那杯酒。谁知,入口的竟是有些酸酸甜甜的味道,软绵醇厚,甚是美味“这是西域的葡萄酒,这种果子酒口味绵柔醇厚,适合女子饮用。”凤崇见祝兰台一脸的惊奇,微笑着解释。
说完,凤崇又为自己和祝兰台都斟了一杯酒葡萄酒,碰杯之后,道:“次祭酒与子同食”说罢,一饮而尽。
祝兰台因觉得这果子酒分外美味,倒也很是豪气地一饮而尽。
“终祭酒与子偕老”
酒杯相碰,两人均是一饮而尽。
祝兰台有些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眼神直往那酒壶上瞟,看得凤崇一阵好笑。见到祝兰台这样娇憨的一面,凤崇竟然觉得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虽然不辛辣,但是这果子酒的后劲很强。你本来不善饮酒,还是不要吃多了。”
祝兰台这才发觉自己馋得太明显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摆弄着衣襟。
“这身行头太重了吧,我帮你取下来。”静默中,凤崇突然冒出一句,然后就要伸手去触碰祝兰台。
下意识地躲开,想要打掉凤崇伸过来的手,但是一想起自己目前的身份和处境,祝兰台的手伸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里。
“别紧张。”凤崇知道祝兰台心底再戒备着什么,微微叹息一声,果然,想要祝兰台相信自己,还要一段时日。猛地怔住,凤崇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震住,他竟然想要祝兰台相信自己?这原本并不在自己的计划里,在自己的计划中,只是要祝兰台好好地扮演当家主母的角色而已或许,是祝兰台给人的感觉太过于温馨和无害,让人眷恋不舍吧。想了半天,凤崇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这是礼数,少不得的,所以……”凤崇将一双星眸笑得纯净无任何杂质,伸手将祝兰台头上华贵的凤冠取下来,放在桌子上,并没有进一步行动。
祝兰台蓦地松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没有从吕氓给予的阴影中走出来呵“依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问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祝兰台还没的来得及收拾好心绪,就听凤崇轻声吟唱,然后一双修长的手掌就轻巧地抚上了自己挽起的青丝(那啥,因为唐朝的婚礼跟后来的很不一样,某画查了资料,还自己加了一些构想,若是有什么不尽合理的地方,还请亲们多多包涵~鞠躬ing~)
第一卷 重生 第七章 洞房花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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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兰台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不能逃开凤崇的双手,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凤崇那一汪深潭的眸子,祝兰台倒是还没有注意过凤崇其他的特点。但是此刻,祝兰台只觉得,凤崇那双修长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轻巧地在自己盘起的青丝上跳动或是游走,舒服得让她想闭上眼睛,也因此更加警惕。
啪嗒
祝兰台听见清脆的一声声响,浑身一下子僵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接着,缀满小珍珠的珠串经由祝兰台眼前,被轻轻放在桌子上。祝兰台松了一口气,原来凤崇是在帮自己解开盘起的发髻。
随着祝兰台浑身一放松,那已经脱离珠串束缚的青丝倾斜而下,柔顺地铺展在祝兰台的肩背上,穿过凤崇那未来得及撤开的修长的手指。
凤家以丝绸布业等发家,因此凤崇自小对于各种布料十分地熟悉,但是即使是最柔软天蚕丝,也不如祝兰台的黑发来得丝滑柔顺,那触感让凤崇微微失神。
然而,长久的如履薄冰的生活,让凤崇的失神不过是一刹那,很快就恢复如常。细心地将祝兰台发上的配饰取下,凤崇以手代替梳子,一下一下,温柔地帮祝兰台将头发理顺,那感觉很奇妙,像是轻抚着一只躺在自己怀中的慵懒的小猫。小猫?凤崇忍不住想起当初在洛阳边陲的那片树林里,混战中,祝兰台背着昏迷不醒的卫英,奋力逃出马群包围的场景。即使是一只小猫,也是一只藏着锋利的爪子的小猫吧,凤崇有些傻气地想。
感受到凤崇修长的手指在发隙间穿梭,柔软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挑动着头部最敏感的神经,祝兰台只觉得浑身一阵颤抖,在这颤抖中力量渐渐地流失,身体越来越虚。幸而祝兰台自重生后自制力增强了不少,隐忍不发,又是坐在椅子上,双手巴着桌沿,不然估计很快就倚在她身后的凤崇的怀里。
时间过得很慢,因为两个人各自心内的翻腾的思绪。但是,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份有点儿诡异的宁静。
凤崇有些舍不得放开祝兰台那柔软的头发,想起祝兰台失踪时那一个月的煎熬,他十分感激上苍,最后还是将祝兰台还了回来,虽然花费的时间久了一点儿。
想起当初,凤崇心内总会跳出悔意和愧疚。虽然他从小生活在勾心斗角、杀伐争斗之中,父母也未曾对他特别关爱,但是,闲云野鹤一般的凤云天却跟凤崇很亲近,用他冲淡的性子潜移默化地教育着凤崇,让凤崇在权利的争夺中依旧保持着一份最初的纯真,因为这份纯真,而舍不得伤害无辜的人。
凤崇想,若当初自己不是过于自信,以为派了影卫紧紧地跟着凤多就万事大吉了,而是在祝兰台在马群里艰难求生时冲出去救她,带她来洛阳,那如今,自己跟祝兰台会是怎样的光景。
梆子在外响起,有人声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关门闭户,谨防盗贼”,惊断了凤崇的思绪。
凤崇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竟然会在这些已经不可能改变的事情上花费心思,给自己设想很多的如果假如。不管怎么说,自己娶了祝兰台,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些不能挽回的过去,就让它随风逝去吧。凤崇这么想着,将祝兰台的一绺青丝挑出来,想要拿剪刀剪去。
“那黄先生……”祝兰台蓦地出生,然后又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戛然而止。
祝兰台不过刚一开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不过是觉得这样的气氛很诡异,想要开口打破这样的沉寂,没想到一开口就提起了黄志,在自己新婚之夜提起别的男人,这是很不礼貌的事情。但是,祝兰台有什么办法,整个凤家,她最熟悉的只有当初护送自己来洛阳的黄志,还有那个已经被凤崇罚去厨房做杂役的卫英。
凤崇握着祝兰台长发的手微微一用力,眉头蹙了起来。倒不是说吃醋,凤崇只是觉得,若是祝兰台跟黄志之间有了什么纠缠的话,将来对于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