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修真记-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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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洞,丁一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卷了进去。
这才是大修士的能耐。
丁一晃了晃脑袋,止住了不断的眩晕感。看看周围,脚下是蓝色的水球,头顶是无边的星空。
突然间,水球崩裂,星空散开。一切都回到了最原始的时候。
桑田沧海,世事变幻。
由混沌到自知,由未明到半明。
丁一散开了意识,让其随风而走,化入水里,火中,最后汇聚到天边的惊雷。紫色的电光开天辟地,渐渐地汇聚成海,原本的混沌充斥着最纯正的雷罡之力。
活泼的,好动的,爆裂的,破坏的,种种,种种。这是一片雷之海,灵魂徜徉其间,无比的自在。
不知过了多久。
一双眼睁了开来,紫色一闪而没。
丁一又回到了那个房间,手还贴在那手印上,但是那股吸力却没了。
雷电的奥义在脑间流淌,此前,应该只是将他的神识暂时性地卷入那个境界罢了。
丁一神色平静,只眉间的一抹喜色还未散去。
此次了悟,相当于直接将雷电的本源塞入了他的脑海里,假以时日,等他吃透了,了结隐患,化神之前再无瓶颈。
这才是真正的传承。
那些所谓的寻宝,也不过只是为了扫平修仙路上的小障碍罢了。
“出来吧。”丁一淡淡道。
“晤,又被你发现了。”马陆笑嘻嘻。
“为什么放弃?”丁一疑惑道:“你原来不是想要夺我的舍?”他还一直提防着,不料此人一直没动静。
“啊呀,真聪明。”马陆抚掌:“我哪里露出了破绽?”他好奇地歪着脑袋。
“猜的。”丁一抚了抚袖子,直接倚在了书桌前:“只是我不明白,你如果要夺舍,何必等这万年,舍近求远地非要寻个同乡?”
“不不不,你搞错了。”马陆摇摇头:“我本意只是找个同乡聊聊,只是你资质太好,我想说不定这雷灵根修到飞升我就找到回家的路了?所以夺舍只是临时起意罢了。”
“那又为什么放弃了?”
“外面那丫头,一心等着你,还跟那些人对峙。”马陆脸色复杂,像是回忆起什么,翘了翘嘴角:“总归是云舒的后代,我……”
丁一一听,人便忍不住蹦了起来,待要跑上去,却被马陆拦住了,他指了指墙角,施了个手诀,墙角便“哗啦啦啦”开了一个小洞,他抬抬下巴:“喏,这是我这么多年的珍藏了。你拿去吧,便宜你,总比便宜了外面那帮小子的好。”
“哎,看见他们,总感觉看到了那些讨人厌的熟人,我就不去了。”马陆袖着手,残魂又不见了。
丁一定睛一看,那角落里却有一个玉扳指搁着,想着应该也是个储物空间,卷了起来,先丢在怀里,人便跑了上去。
上面的气氛,已然十分紧绷。
傅灵佩人站得笔直,肩背挺着,从一剑竖在半空,站在了九环宫锁阵里,犟得不肯让开一步:“谁要过来,先过我这一关!”
程无趋急急地揩了揩额上的汗:“哎,我的姑奶奶,你悠着点。”
傅青空负手站在一旁不发话,保持中立。毕竟是一族之人,总要给些面子,偌大的机缘在此,中立已是偏帮了。
云秋霜席地而坐,白皙的长腿露了出来,膝上是一架琴,手已然搭在了弦上。
沈清畴神色莫名地看着她:“就为了丁一?”值得么?
“与她废话作甚,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云秋霜一张俏脸绷紧,杀伐之意四起。
昏黄的光下,小小的静室内,对峙的双方气氛陡然恶化!战争一触即发!
“真热闹。”
从黑暗里,一张惊心动魄的脸露了出来,一半隐在灯下,只一双眼,厉色逼人,落到那黄衣女子身上,一下子便又放柔了。
一道劲瘦的身影走了出来,像是一只猎豹,随时都能扑人。
在场众人不由一惊:这气势,与之前在禁地前见到的,简直判若两人!
沉沉的威压从丁一身上散出,如有实质,这里多数都是金丹圆满,竟然也被压得喘不过气,就像眼前不是同境界修士,甚至比那元婴初期都要强!
“你,成功了?”傅灵佩是在场唯一不受影响的,她勾起唇,带着点欢快地问。
“自然。”丁一转身对着另一方,散去威压:“传承就在地下,你们尽可一试。”不过,领略到多少,就各凭本事了。
说着,人便让了开来。
几人看了他一眼,甚至那云秋霜脸上飞霞,也都不敢多套近乎,急急忙忙地往下跑。
沈清畴却慢悠悠地跟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会比较晚。
先放防盗噢~
第144章 16。6。27()
“你不去?”丁一不耐地拧了拧眉。
“不去。”沈清畴似笑非笑:“静疏都不去,想来这所谓的传承应该是你虚晃一招了。大头给你得了,就是要剩也剩不了什么。何况,我还得跟着你找到传送阵呢。”
丁一瞥了他一眼,暗道此人倒也敏锐,领悟那雷电之力便几乎耗尽了那手印的大部分能量,剩下来的不过一点点,不够启动的。可惜没有时间与他计较了,不然丢他在此处倒是极好。
丁一加快了脚步,要在那些人反应过来之前先去到传送阵那。
傅灵佩被他拉着手,一路疾奔,很快便再次来到了那座曼陀罗高台前。
“就是这了。”
丁一绕着高台走了一圈,一路走,灵力如梭,弹在各处曼陀罗花的不同部位,傅灵佩看得眼花缭乱,也真难为他都记下了。
“好了。”
三人还未反应过来,高台上一阵白光一闪,身子便一轻,一路往下落。
追来的几人只能远远看到那几人身影瞬间消失在高台之上,敲敲打打,也找不出什么机关来,只能放弃回去,这是后话不提。
傅灵佩刚刚踩到实处,还未站稳,一只手便被紧紧拽住了。脸不由一热,索性黑暗中看不出来。只影影绰绰能看到前方一片雪白的衣角。
“传送阵是那人告诉你的?”傅灵佩使了灵犀虫,心内还是有些抵触提及那人名字。
丁一低低应了声,情绪不算高昂:“他其实……说起来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
“哪里可怜?一己之私,害人不浅。”傅灵佩忿忿道。傅云舒毕竟是在家老祖,她虽不赞成,但也总还是维护的。
“若不是他,沧澜界哪里有现在这般繁荣。所以阵法虽然反噬,倒还让他留了一缕残魄活了这些年头。而且因为你的缘故,也放了我一马。说起来,我觉得,他不过是怀念过去罢了,对你先祖,还是有些感情的。”
傅灵佩不答话了。对错哪里能分辨的这么清楚,何况,都付出了代价,只是无辜之人还是无辜。
两人间一时静了下来。
这一番对话外人却是听不到的。
沈清畴跟着两人一路绕走,高台之下别有洞天,人工挖出的地道不短,但是光线昏暗,时不时的,白衣便蹭到了灰,让他揪着眉走了一路。
“到了。”
一个传送阵赫然呈现在三人面前,暗夜辉光,金线流淌。
这个阵法显然还是完好的,隐隐蕴着自然法则,让人望而生畏。傅灵佩眼睛一触及,便有些头晕。
丁一的一双眼,却似融入了那金色的耀光,亮的惊人。上一次见到他这个神情,还是在冰宫那个残破的传送阵那。
“等一等。”
他摆了摆手,阻止另外两人动作,一手拿出玉简,对着阵法便刻录了起来。
这个传送阵的计算太过庞杂,线条复杂,便是他,也刻录了有一炷香时间,额头隐隐冒汗。
“好了。”丁一笑了起来,颇有些心满意足的意味,看到沈清畴,伸了伸手:“极品灵石。”
傅灵佩垂头装死。
沈清畴看了看他:“几颗?”
丁一指了指凹槽处:“六颗。一人三颗。”
傅灵佩继续装死。
极品灵石!那可是传说中的东西,跟这两人一比,原本还沾沾自喜觉得挺富有的自信便被打击到了地底。
沈清畴丢了三颗过来,轻飘飘,只嘴角有些抽搐,看样子不是不肉痛的。
丁一掂了掂,自己另外再从储物袋中取了三颗,一一插在了凹槽处,法阵一亮,周围的空间便似被压缩了一般。
傅灵佩只觉一阵天摇地晃,过了一会,人才缓过来。
脚下是熟悉的土地,周围一片旷野,青草萋萋,随风摇曳,那洒下来的光,也温温柔柔的,分外和煦。
她忍不住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青草的清香扑鼻,不再有炙热的温度,气候宜人。
她,终于回来了。
阔别多日,不过只是一年多的光景,却恍若隔世。
傅灵佩睁开眼,只看到一抹白色的衣角,消失在极远处。
她看了眼近旁之人:“他是去到何处?”
丁一没好气答:“我怎知道?”语气里边带出些醋意来。
傅灵佩好笑地睨了他一眼,看四野无人,便凑近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唇角,又迅速退了开来:“多年老陈醋都吃,真是不羞。”
鹅黄裙衫,袅袅立在一片青翠的绿意里,风流恣意,唇边的一抹笑,带着轻松写意,抬臂,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腹,盈盈一握,让丁一忍不住想要摩挲一番。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随手抛出一个隐匿阵,将眼前人一卷,便压在了身下,一只手掌火热地贴在那白莹莹的腰腹间,烫得傅灵佩忍不住一抖,眼里便有些嗔怪:“怎又如此?”
丁一凑到她耳边,不甘地咬了咬她的耳朵:“老陈醋吃得太酸,要拿些甜的塞一塞。”
傅灵佩忍不住推开他的脑袋:“脏。”
暗道里那些灰,也不知道沾了多少,他也不嫌。
丁一顺势退了开来,四肢自在地舒展开,看着天边正要斜落的夕阳,一只手伸到一旁让傅灵佩枕着,静了会,突然叹了口气:“好日子不多了。”
傅灵佩不爱听这个,翻了个身,支着下巴直直地看他:“禁地里,你还没说清楚。你说你前世的世界与这不一样?”
“是。那里的人都是凡人,没有灵力,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末法时代。不过人类太聪明了,没有灵力,但是科技力却发展到了极致,创造出了可以载人飞行的铁鸟,所以就算没有灵力,人也可以飞在空中。可以千里传音的铁盒子,随时随地都可以联系。我们可以下海,可以飞天,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一种极致。”
“那你呢?”
“我?”丁一也侧躺着,支着下巴看她,女子的侧脸在夕阳的余光中,美得像诗:“我没什么可说的。一生乏善可陈,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哦,孤儿院就是我那里的国家特地设立了来抚养孤儿的地方。”
他抿了抿嘴,像是想到不愉快之事:“后来……后来一次意外醒过来,就到了这里。我记得那些记忆,所以不是那些无知幼儿。出生没多久,便被抛弃了。后来被我师尊捡回去……”
丁一突然不说话了。
见傅灵佩还眨巴着眼在听,笑了起来:“后来就是你见到的这样了。”手忍不住痒痒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被傅灵佩一把拍了下来,她重新翻个身:“真好。”
回来了。
“与我分开,就这么开心?”丁一阴阳怪气道。
“不,从此地开始,才是最终,不是么?”
“是。确实如此。”丁一一双眼焕出光彩:“确实如此。”在沧澜界,不过是偷来的欢喜。哪里有脚踏实地来得踏实。
“晤,对了,我在马陆那得了一个玉扳指,我先理理,你看有得用的,就先拿去。”丁一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捂了一会的戒指,戒指内是一个半月莲记。
他不以为意,指尖逼出一滴精血,落在了戒指上,瞬间便沁了进去。
咦?没动静?
丁一不信邪,又连滴了五六滴血,戒指才泛起了灵光——这才算真正认主成功了。
看来这玉扳指不是寻常之物。
丁一将神识探了进去,不由一呆。
“怎么了?”傅灵佩见他呆住了,疑惑问道:“有什么不对么?”
“不,不是不对。是太对了。”丁一恍惚地转向她:“玉扳指里的东西,堆得跟小山似的。”而且空间,超级大。
看起来乱糟糟的。
不过,显然丁一高兴得太早了。
他神念一动,一堆瓶瓶罐罐就全部落在了眼前的草地上,砸得草都陷进去了几层。
傅灵佩也有些吃惊,嘴张得老大,看起来有些傻。
不过看到那些玉瓶占了一大半,便闭上了嘴:“这些瓶子里的,应该不能用了。”
于是两个金丹修士,就那么蹲着,分拣起来。
玉瓶,丢!再丢!还是不能用,继续丢!
到得最后,月上中天,小山被减负了,只剩下那么百来件东西得用的。
多数是炼器灵材,天材地宝,丁一看了一眼,见傅灵佩没什么兴趣,便全收了起来,这等灵材,不到化神,完全用不到。何况两人都不会炼器,也是白搭,只能拿出去换。
最后归归拢拢得用的,不过十来样。
两瓶鸾凰血,三瓶点方剂,一瓶霸下之血,还有两枚炼丹玉简,倒是阵法之简挑挑拣拣有五六枚,炼器玉简三枚。炼丹玉简看样子是马陆随便收的,但是能被一个化神以上的修士收藏,也不同凡响了。至于阵法之简,直接就被丁一收入了囊中。
这些玉简若是复制出去拍卖,怕是天价了。
至于传说中的混沌之心,苍龙之角,傅灵佩是毛都没见着。
不过,这也是她贪心。起码天凰第二层的材料,居然被阴差阳错地凑齐全了。
还有一本册子。
羊皮册子,很奇怪的是,修真界几乎都是玉简传书,很少有这种手写体了。一水的蝌蚪文,傅灵佩看了一眼便眼花了。
丁一倒看得津津有味。
作者有话要说: 不容易,终于写完了~~
撒花~
第145章 144。143。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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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浅浅的雾气升了上来,带着点湿润。月光透过隐匿阵,隐隐绰绰,朦朦胧胧的。
傅灵佩看着眼前低垂的脑袋,丁一正翻着那本羊皮册子,半晌没有说话。
“写了什么?”傅灵佩不无好奇。
“算是马陆的个人日记?”丁一沉吟了会,才道:“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记事,不值当什么。只是讲述了万年前修真界的一些见闻,还有一些对雷术的见解。能让我少走许多弯路。”
傅灵佩这才有点惊讶:“马陆也是雷灵根?”
“也不算,他的灵根是变异雷火双灵根,雷灵根为主。所以,这本册子对我来说极为有用。对了,我记得你有个玉梳是有半月莲标识的,这些都出自马陆之手,他是个极厉害的炼器师。”
傅灵佩呆了呆,才喃喃道:“这么说来,傅云舒的许多东西,包括那个绾钗,碧玉葫芦,都是出自马陆之手?那他,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
若是无情,又怎会耗费心血做那绾钗出来。若不是对傅云舒有所了解,又怎会特意取给她做了一个只有绾发功能的钗子?这里面耗费的心血,不比一个灵宝低。可若是有情,又怎会任她在高台之上,受尽百年苦熬?
丁一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不必多想。”
他收起羊皮册,重新枕了下来,身下是翠碧的青草,一轮明月当空:“这份记录给我扫清了许多疑惑,阵道和器道从来不是割裂开来的,现今存世的许多炼器师为何到不了高阶,就是阵法修为不够,至多在法器上刻录三个叠加阵法便算了不得了。我倒是可以往此努力一把。”
“不过,更有用的,是这个玉扳指。”丁一伸出了手,碧玉滴翠,带在纤长而分明的指骨间,显得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这玉扳指最厉害的,不是其储物空间大,而是可以储存一部分雷灵力在戒腹,我斗法之时,随时可以取用。”丁一神情郑重。
傅灵佩这时才有些羡慕:斗法之时可以随时取用本源灵力,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凭借丁一的阵法修为和心剑境界,越阶挑战也不是不可能。
“难怪你那滴血认主要比我这玉戒麻烦的多。”她语气有些酸溜溜,腮帮子鼓鼓的。
丁一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只觉触手滑腻,肌肤生香。他轻轻一带,傅灵佩便被他拥入了怀中。不由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你要?那就给你。”
“不要。”傅灵佩不过是酸一把,哪里真会接受。耳朵被那凑近的气息一下子烫得有些红,粉粉白白,精致诱人。
丁一忍不住上前嘬了一口,嘬完不满足,又轻轻碰了那樱花瓣的双唇才结束。
两人静静拥了会。
“起来吧。”丁一突然道。
“你要走了?”傅灵佩率站了起来。
“是。此地不宜久留。”丁一眼神留恋,似乎要将眼前女子的脸深深刻入心底:“这个你拿着。”
他递过来一个古铜色令牌,其上有一只奔跑的骏马:“你若是有急事,可携着令牌去快马驿站找我。”
“快马驿站?”傅灵佩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这才显出一些童稚来:“这是你开的?”
丁一嘴角翘起,未免有些得意:“不是。”
“那你得意什么?”傅灵佩刮了他一眼。
丁一不由摸了摸鼻子,讪讪地:“吴岚,你还记得么?”
傅灵佩想了会才从脑海中挖出这号人来:“是你归一上门踢馆那次,你夜半会的那人?他不是失踪了么?”
“我之前便是让他去做了这件事,是他开的。”丁一神色端凝:“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找他。”
傅灵佩看他面色,便明白此事想来非同小可,想来与他那难言之事有些关系,便也认真应下。
“那么,告辞。”丁一眼光放柔,站了一会,才重新披上黑色斗篷,整个人便似浸入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