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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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了欣慰。我又转头看了一眼八景,她脸色平静,但是闪烁的眼神带着同样的色彩。她们的理解和祝福让我感到一股令人不禁想要落泪的幸福感打心底涌出来,我太过在意她们的感受,以至于无论如何假想过现场多少次,心中也仍旧惴惴不安。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彻底明白,自己和这两位女孩相识到底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
我们三人之间异常的相处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近江加入进来之后,会有更多异常的习惯产生吧。也许许多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色,进而让人忘却当时的心情。但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无论过了多久,在我的心中一定会如珍珠一般晶莹。我绝对不会忘记自己此时的心情,和她们所接受的事实。
近江对两位女生的表态也表示出强大的接受力,她用一种严谨的态度地对两人说:“我不希望因为我的中途插入而让阿川变得不快乐。我希望你们仍能和阿川向过去那样相处,看得出来,阿川和你们在一起时很融洽,就像是一家人一样,我很憧憬你们之间的情感,希望也能成为其中的一员。”这种口吻总觉得不像是从一名妻子的嘴里说出来,更像是从家长式的说法。
白井朝我投来询问的眼神,就像在问这样的态度没问题吗?我只能用眼神告诉他,近江就是这样的性格。我和她相处的时间虽然相当短暂,但是她总是不自觉将自己代入一个更高的地位。我觉得她并非故意的,也不是天性如此,只是一种习惯,就像是在远离双亲的家庭里,长女不得不负责照顾年幼的弟妹,以至于对待其他人时,即便是面对比自己大的成年人,也总会自然而然摆出一副长辈的态度。
不过,在习惯了照顾别人后,被别人照顾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吧。被近江以一种近乎长辈的态度照顾着,身为副社长和优秀学生干部的我不禁产生这样的感情。
之后,大家不约而同再没有用这场婚姻做话题。近江也很快就融入大家的笑谈之中,她虽然在大家面前也毫不犹豫地自称“疯狂科学家”,并且还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是如何接触“世界线理论”,为之着迷并将其补充完整的故事。耳语者的成员多少都会对科幻神话之类的经典、故事和理论有所了解,明白世界线理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反而,在亲眼见识到竟然真有人付之行动,去实现时间机器这样的“幻想”,并且已经有了阶段性的模拟成果后,不由得全都兴奋起来。
“真希望想机器猫一样,能够随意回到过去和未来。”森野憧憬地说:“最近的大冒险新篇虽然已经不是f先生的原作了,但还是很好看呀。”
“既然近江小姐已经成为阿川的妻子,那么她的研究就是我们耳语者的研究。”八景说:“我会从社团经费里提出一定的百分比作为研究资金。”
近江自然又是一番感谢,结果被大家批判“太见外了”。
“近江小姐的研究室在什么地方呢?”咲夜问到。
“原来一直在芬兰的家里做研究。”近江回答道:“不过,看现在的情况,让阿川和我回芬兰也不太合适,所以有想过在本地新建一处研究所。”
“原来近江小姐住在芬兰吗?可是你看起来不像是芬兰人。”咲夜有些吃惊地说。
“是的,我只是拥有芬兰的国籍而已。”近江说。
“如果要带阿川回芬兰,的确不太好办,会让社团的活动接近冻结。”八景说:“不过,既然决定要在本地进行后继实验的话,我们可以将这栋楼的上下两层都买下来,打通以后空间应该够用。只是你所需要的仪器,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没关系,设备已经准备好了,会让那边的合作者运送过来。”近江没有推却八景的帮忙意向,对她来说,每多一丝助力都是好消息。
“合作者?有很多人支持近江小姐的研究吗?”森野疑惑地问到,就连她都不觉得研究时间机器是个好项目,“为什么近江小姐突然来国内呢?是为了寻求更多的支持吗?”
“不,目前为止,除了你们,还有两位支持者,其中一个也是在上午才找到的。”近江告诉大家,她是如何得到第一位支持者的预言,并秉持着宁可信的态度来到国内,这才遇到第二位支持者和我的经过。
如我所想,大家都对那位似乎真的拥有预言能力的第一支持者感到好奇,不过,最先提出来的疑问却是关于我的。
“预言里并没有说阿川就是你要找的人吧?那么,你是根据什么来确定阿川就是这个人的呢?”咲夜有些讶异。
“没错,预言只提到我会在这里遇到将会给我带来帮助的人。”近江理所当然地说:“既然如此,我就必然会碰到这个人,我觉得阿川就是,所以他就是了。”她顿了顿说:“预言和直觉不是很搭配吗?”
大家听了她的话,每个脸上都挂着怪异的表情。她们多少也能感觉到了吧,凭借直觉行动,这明显就是耳语者的风格。
“果然是副社长。”白井看向我,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说:“就连妻子的人选也与众不同。”
我能说什么呢?
“我听说你们之中也有预言家,嗯,正式的称呼是‘先知’,对吧?那人是这么告诉我的。”近江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让我猜猜,是八景?”
“这也是直觉吗?”八景问。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近江脸上挂着已经从八景的反问中得到了答案的表情。
“没错,我就是耳语者的先知。”八景微笑了一下,说:“如果有机会,真想见见指点你的那位先知。不过,既然你已经成为阿川的妻子,那么就必须了解和参与耳语者的活动在你拿到结婚证书的时候,你已经被默认加入耳语者了,这一点你没有异议吧?”
“没关系。我对耳语者的活动同样很有兴趣。”近江点点头,开门见山地问到:“那么,耳语者到底是怎样的组织呢?我听阿川说,是大学的地下社团,也就是不正式的社团吧。你们有在进行犯罪活动吗?当然,我个人并不对任何非法和犯罪的行为存在偏见。”她近乎冷漠地说:“既然是阿川的选择,那么我会支持他,就像他对我的支持一样。”
耳语者的活动属于非法和犯罪行动吗?耳语者是对社会造成了巨大危害的组织吗?这一点在几个星期前,我可以意志坚定地持否定态度。不过,在杀人放火之后,面对可能产生的因为我的作为而受到波及的无辜受害者,我无法找到能够自豪宣称自己的行为属于正义的理由。
社团活动的初衷并不涉及犯罪,也不支持犯罪,虽然进行恶魔召唤,但也做好了消灭恶魔的准备,在以往的行动中,也是以“拯救”和“探索”为核心。可是为了维持社团活动的正常进行,为了保护社团成员不遭受恶意侵犯,副社长不得不杀人放火,这一做法却得到所有成员的认可。从这个时候起,耳语者这个组织本身是否已经成为从犯了呢?感性上,我不认为大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是理性却迫使我在这种时候沉默起来。
可是,这里有比我更加坚定的人存在。社长八景毫不迟疑地对近江说:“我们就是正义。”
近江并没有就这个话题追问下去,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看法,但是她的冷漠却让所有人都清晰认识到她的态度——她根本就不关心答案,也认为执着于这个话题的有任何意义。
“无论如何,阿川保护着你们,是吗?”近江用着反问的句式,可是口气却不容置疑,仿佛自己亲眼目睹过我们当初所经历的一切。
“阿川会成为英雄的。”咲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同样的不容置疑地语气说出这句话。
我无法不为之感动,在自己最动摇,最迷茫的时候,仍旧有人一如既往地伸出支持和信任的手。这就是耳语者,让我无法抛却的家庭。如果再有同样会危害到这一切的事情发生,我觉得自己也仍旧会选择‘恶’的行为来清理那些害虫。
是的,知道自己的行为并不完全正确,可是却坚定走上这样的道路。这样的觉悟、思想、感性和理性,都让我在沉默中感受到一种灵魂的燃烧。
近江凝视着众人,而大家也没有避开这种充满压迫感的目光。
“我很高兴阿川有你们这样的朋友。”近江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那么,让我来听听你们最近打算做点什么?或许我会对你们有帮助。听阿川说,你们正准备进行的计划,可能会让我的研究获得进一步的进展。”
八景和我交换了一下眼神,得到我的确认后,她将近期所发生的“灰雾事件”详细为近江解说了一遍。最后,她明确地告诉近江:“我们打算进入统治局。”
近江一贯的平静直爽的态度很难让人想像她是一名“疯狂科学家”,即便她的所作所为都有一点“疯狂”的颜色。然而,随着八景的讲解,尽管她的脸色仍旧平静,但这种“疯狂”终于从她的眼神中显露出来。实在太有趣了,她眼睛在这么说着,几乎不需要多好的察言观色的能力,都能从中看到一团燃烧的火焰。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存在这些不可思议的东西。”近江对大家说:“你们不觉得,这些东西本身就比时间机器更像是幻想吗?我也要去,我一定要亲眼看看,那个统治局,以及灰雾,到底是怎样的东西。”
“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咲夜插口道,有些担忧地说:“会死人的。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只有阿川和席森神父才有资格进去。你没见过恶魔和那些巫师,他们都拥有一种非常识性的力量。”
“也许吧,按照你们所得到的情报,那些恶魔也好,巫师也好,以及阿川、白井和席森神父身上借此击退他们的力量,都是由那种可疑的灰雾带来的,对吗?”近江用一种洞彻的眼神看向天板,发出冷笑,“从你们的描述来看,我不觉得这些灰雾事件中的当事人完全发挥出了灰雾真正的力量。如果那些恶魔和巫师就是这样的水平,我要杀死他们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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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 命运接驳(二)()
329 命运接驳(二)
森野从近江口中听到近似乎大言不惭的言论,不由得愤怒起来。她腾地一下站起身,双手按在餐桌上,将身体朝近江的方向倾去,就好似要扑上去一样。
“灰雾的真正力量?你根本就没接触过灰雾,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我能够理解森野的愤怒,这种愤怒来自于耳语者的成员,包括已经消失的系色同学在灰雾事件中所受到的伤害。她无法理解那种神秘的力量,除了我之外,也没有亲眼见过有谁成功战胜那些巫师。偏偏在她眼中无比强大邪恶的敌人,以及在这些敌人手中保护了大家的我、白井甚至是席森神父,却被近江说得一无是处,仿佛有一种自己这些人所受到的伤害根本就是自作自受的感觉。按照森野的性格,无法忍受这样的说法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的,我没接触过灰雾。”近江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用平静的目光安抚森野,“不过,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没有意义的东西,每一件事物都在规律中运动,并且它本身就是规则的体现。这种运动和体现本身就是构成世界的基础。那么灰雾对这个世界里起到了什么作用呢?它的运作规律是什么呢?它代表了什么意义呢?没有,从你们的描述和认知来看,灰雾就是这种突然出现,没有缘由,也没有存在基础的东西。无论巫师也好,所谓的灰石改造者和魔纹使者也好,都只是因为它存在,所以使用它,对灰雾的使用仅仅停留在表面上。可是,一旦我能够接触它,就有把握找出它的根源。”
“那些巫师所隶属的组织可是存在了近千年的庞然大物,他们就是凭借对统治局技术的研究获得今天的地位。你以为自己比他们的研究水平更高吗?”森野尖锐地驳斥道。
“很可惜,科学研究不是比谁人多,也不是比谁的资金更雄厚,更不是比谁研究的时间更长。”近江裂开嘴角,这个笑容看上去阴森森,她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最重要的是天才的百分之一的灵感。”
森野一脸愕然,哑口无言地僵住了。她自然也听说过“百分之一的灵感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哪个更重要”的言论。虽然小时候会被告知是后者更重要,然而进入大学之后,几乎每个人都会明白那不过是好意的玩笑,要取得成就,灵感和运气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近江认为自己比末日真理教的研究机构更有灵感和运气,虽然她自己无法证明,但森野同样也没有反驳近江的说法的立足点。毕竟一个人的灵感和运气无法进行量化。
“可以了,森野。”八景的声音打破僵局,咲夜将森野拉回座位上。森野狠狠地将筷子插进饭里,将菜汁淋上去后,发泄一般搅拌着。大家对她的行为视若无睹,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没有安慰,她也很快就能转换心态,变回正常的森野。森野从来都不是对自己苛刻的人,也不会让负面情绪长时间盘踞在自己心里。
“虽然我以社长的身份,不赞同你加入这次行动。不过,你毕竟是阿川的妻子,那么你执意要进去,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八景在没有询问任何人的情况下做出最终决定,“你就和阿川一起进去吧。”
“那么我也”咲夜立刻接口道。
“不行!”八景强硬地打断她的说话。
“之前不让我进去,只是担心我会成为累赘,可是现在近江小姐不也一样吗?”咲夜情急之间,毫无顾忌地将这话说了出来。
近江的视线仿佛偶然一样扫过我的身上,我仍旧保持沉默,看八景怎么说。
“你和近江小姐最大的区别在于,你不是阿川的妻子。”八景这么回答道。
于是,咲夜也败下阵来。
最终的决定,还是由我、近江和席森神父进入统治局,时间就定在后天晚上。
白井和森野已经调查过现场,并没有发现被封锁的情况,原来的仓库只剩下一片焦黑的残桓破瓦,丝毫都没有进行清理,乃至于重建的计划。周围的居民似乎比之前更少了,更加找不到监视现场的人和摄像头。八景从自己的人脉渠道打听回来的情报,也同样印证了白井和森野的调查结果。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需要继续观察一两天。
“如果是后天起行的话,我也可以多做一些准备。”近江这么说到。她所谓的“准备”是什么,谁都没有想到,直到第二天的晚上十一点整,耳语者全员和席森神父都聚在一起时,大家才看到近江手里提着的大型旅行箱。这个长方形的旅行箱款式十分老旧,箱外的蒙皮灰蒙蒙的,在灯光下能看到好几处破口,不过这个旅行箱即便放在地上,高度也来到了近江的腰间,一看上去就给人沉重的感觉。
“里面装的是什么?”森野悄悄在我耳边问。
“不知道。”我向她坦白,自己虽然这两天都住在近江的酒店房间里,但是她总是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这个旅行箱是今天傍晚的时候才带回来,那时里面已经装满了东西,否则不可能那么沉。我对森野说:“起码有一百公斤。”森野不由得吐了吐舌头。
“是枪械吗?”席森神父猜测到,“不过,普通的枪械在统治局里可不好用。”
近江没有接话,她一直将旅行箱提在手中,就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累一般。她可不是经过灰雾力量改造过的超人,所以这种体力真是令人吃惊。普通的女性,还是一位专注于探索科学领域的研究者,能够锻炼到这种程度,差不多已经到极限了吧?我不由得这般想到。
“在开始之前,最后排查一次现场。”八景这么说到,随后就给大家分派了任务。
我、近江和席森神父作为未来一段时间的合作者被分配到一起。我和席森神父自然十分熟悉了,不过近江还是第一次和席森神父打交道。近江虽然一直在忙碌,可是和我在一起时,也有向我咨询灰雾事件的更多情报,我在讲述时不免会多次提及席森神父这位出身末日真理教的专家,她理所当然表现出对这位神秘神父的兴趣。
当我们这一组走到看不见其他人的地方,近江立刻对席森神父提出各种问题。其中有席森神父不想回答的问题,更多的是无法回答的问题。正如我们对末日真理教的理解和猜测,就算是窃取了诸多统治局技术的玛尔琼斯家也无法对灰雾的本质进行探究,在已知的情报中,也没有任何人在统治局遗址中找到对于灰雾本质研究的成果。虽然至今仍旧进行孜孜不倦的搜索活动,但是几乎让人看不到希望,因为就连先知也无法依靠预言来找到丝毫线索。
“有大致能够控制自己预言能力的先知,不过一但朝这个方向进行预知,就会令身体迅速衰竭,仿佛被诅咒了一样。”席森神父如此描述到,“那个先知说,他感受到了一种混乱,在这种混乱中,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侵入了他的身体和灵魂。”
“他死了?”
“没有活过三十岁,可是身体却像是六十岁一样。他开始变得疯狂,随便攻击他人,就好像再也无法听懂别人的话,也看不到正常的风景,直到最后自燃而死。”
“自燃?”
“这只是形容的说法,他的身体并没有出现火焰,只是整个身体就像是烧融了一样,变成一堆肉块。”
“然后呢?就这么死掉了?”
“一开始还有生命的迹象,那些肉似乎能够挪动,甚至和接触的物质长成了一块。”席森神父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在月光下的脸色显得惨白,只从他的表情就能让人想像那个场景是多么异常和诡怖,“上去触碰的人都被感染了,就算将被融合的部位切下来,自己也很快就变成新的肉块。在场的人开始用远距离武器处决那些肉块,肉块们发出惨叫声好一会,渐渐没了声息。”
“真是奇怪的死法。”近江听得津津有味,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席森神父的讲述中存在的残忍和恐怖,“诅咒吗?我曾经以为你们是更切合现实的科学研究者。”
“两种都有,神秘学论和科学论至今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