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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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克的痛楚经由看不见的渠道流淌进我的心中,让我有了切肤的体验,这一刻我觉得其实是自己正经历火刑。
带着我飞翔的夸克开始失速,它的翅膀已经焦黑,羽毛烧尽后就化作飞灰散去,它整个儿被扒光了毛,被炙烤得通透。我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却觉得自己就是这只被烤熟的乌鸦。我就是夸克,夸克就是我。我失去浮力,感受不到气流。没有任何包裹身体的羽毛或衣物,赤身*地坠落。
坠落坠落,在坠落在中,我受到的伤害,让上方的巨大眼睛露出充实的情感。它关切地凝视着我,仿佛也正在为我受到的伤害而感到痛心,但又有一种不得不这么做的坚定,就好似为了野兽为了孩子的成长,而故意将之推落悬崖。
我没有死去,哪怕是如此痛苦的焚烧,也没有让我产生半点自己会死亡的感觉,仅仅是痛苦,仅仅是坠落的无助,仅仅是在这么一种柔情蜜意中蕴含的残忍,就让我无计可施。我甚至觉得,这个意识态的世界虽然没有过去经历过的意识态世界中,那么多的不可思议的怪诞,但却是我所经历过的,最危险的意识行走。
它的危险藏匿在温柔和甜蜜之中,那突如其来的痛苦,还并非是最锋利的刀刃。身体宛如被灼烧,所带来的痛苦无法掩盖周遭急速上升的温度,越是下坠,一种让人渐渐窒息的高温,也越是明显。这个高温的来处就在正下方,在那深深的看不见底的下方。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下方出现了金红色的光亮,那亮度是如此的柔软,又是如此的刺眼,就好似浓稠的液体在流淌,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它并不狂躁,但是,四周的崖壁都渐渐被烧红,那热力扭曲了空气,让人每一次呼吸,都好似吸入灼热的汤水。这热力从口鼻钻入,深入五脏六腑,又穿透物质生理的界限,深入到我的心灵中,让我感受到深深的悸动。
我看到了。
那金红色的光,是岩浆一样的液体散发出来的。它的出现,就让这口巨大的“井”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山口,那沉郁着,涌动着,但又不那么剧烈的岩浆,就好似在还没有蓄积够喷发的力量,却又已经向着那一个临界点攀升。它就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接近,而变得愈加蠢动,它开始发出低吼,开始拍打崖壁,翻涌的气泡一个紧接着一个在液面上炸裂,溅起无数的飞沫,开始浮现一种狂放的节奏感。
在这咕噜噜沸腾翻滚的声响中,我似乎听到了有谁在呼喊着我的名字。似乎是错觉,但又让人不由得去相信,那真是在呼唤自己的名字。这声音在回响中层层叠叠,就如同岩浆一样,充满了灼热的情感。当我努力去倾听的时候,下方那翻滚的岩浆顿时掀起巨浪,这巨浪最终没有打下来,而是舒展在半空。变形成女体的模样。
那是两个女体背靠背的模样,她们的背部连接在一起,下半身也全都隐匿在岩浆之中。她们的上半身是如此的高大。朝我高举的双手,仅仅是手掌就能让我躺在手心之中。她们没有明确的肌肤纹理。是完全由岩浆拟态出来的怪物,只在身材曲线上描绘着性征,那呼唤着我,仿佛错觉一般的声音陡然充实起来,充满了感性的色彩。
她们的脸部也只有轮廓,没有五官和毛发,然而,当我越是在坠落中靠近她们。她们的脸部轮廓也逐渐变得更为详实。我无论如何摆动身体,都无法改变坠落的轨迹,而在这条轨迹中,我也必然被她们高举的双手抓住。就在即将被抓住的时候,她们的脸终于塑造出来了——和我想的一样,是江川和左川的脸。
这个由炙热岩浆构成的连体怪物,就是在这个意识态世界中,和江川左川两人的心灵连接得最为紧密的怪异。也许,我所感受到的,如同焚身的灼热。这散发着恐怖热力的岩浆,那只情感和行为截然相反的眼睛,以及这片深渊和呼唤。正是江川和左川对我的情感糅合而成的现象。
这是多么的炙热,多么的贪婪,多么的矛盾的东西。在意识行走中,那些在物质化层面上难以表现的东西,都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中,以最为直观的,最为形象化的,最为直接又充满了破坏力的形象展现在我的面前。它并非是恶意的,也无法让人觉得。自己落入其中就会死亡,但是。却又并非没有任何威胁,这些东西会伤害我。这一点,早在看到它的时候,就已经在我和夸克的身上体现出来了。
以岩浆化作身躯的连体女性怪异,仅仅是存在着,仅仅是注视着,就足以让我和夸克身处一个永不停息的火刑中。
它的呼唤,甜蜜而温柔,执着又锋利。我被它抓在手心,就觉得自己几乎要被烧成灰烬。然而,我终究没有变成灰烬,反而,我那被烧焦的身体开始蜕皮,露出新的白皙的肌肤,内里所有的伤口都似乎愈合了,可是痛苦并没有褪去。巨大的力量从手掌中挤压而来,虽然有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却完全没有任何想要松开的意思。岩浆连体女性的怪异就好似生怕遗失了珍宝,轻轻地收回手臂,让我处于她可以平时的位置上。
我被江川一面的手掌抓住,只露出头部,左川扭过头,属于左川的双手挥舞着,要从江川的手中将我夺走,只是每一次都被江川用另一只手挡下来。岩浆构成的江川五官在流动中变形,变成一副微笑的表情,它陡然张开嘴巴,这嘴巴张得如此大,就好似嘴线一直开到了脸颊上,露出同样由岩浆构成的牙齿和舌头——但我不觉得,它是要吃了我。
江川怪物没有吃我,但是,它的舌头伸出来,劈头盖脸地将我露出的脑袋猛舔了一阵,随后,这只抓住我的手臂,就被左川的手臂抓住了。两个背部仿佛粘合在一起的怪物,似乎有些痛苦地抽搐起来,我听到哗啦啦的声响,看到本出于江川背后的左川,其脑袋陡然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江川痛苦地弯下腰,我才看到,两者原本相连的背部被硬生生地撕扯开了——左川残忍地将属于自己的那半边身体拉扯出来,头部和双臂也都扭曲倒转,变成了从背后拥抱江川的姿势。
江川的手臂被左川拗断。左川从这只断臂中接过我,但同样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她也同样把嘴巴张得巨大,却没有对我伸出舌头,而是猛然咬在江川的颈脖上,就如同撕下一块肉般,江川怪物那由岩浆构成的脖子顿时少了一块。江川怪物试图用仅剩的一只手臂进行反击,却被左川怪物的另一只手禁锢起来。左川怪物又一次咬在江川怪物的颈脖上,从另一边又撕掉一大块,只剩下中间细幼部分的颈脖,似乎再也支撑不住那沉重的脑袋。
江川怪物的脑袋掉落,坠入下方的岩浆湖中,霎时间就不见了踪影,无头的身躯也失去了塑形的力量,坍塌成巨浪拍打在岩浆湖中。现在,就只剩下左川怪物,还用那充满了巨力的手掌紧抓着我。
左川怪物同样张开嘴巴,伸出舌头,在我的脑袋上吸吮着,那舌头仿佛长满了倒刺,每舔一下就会从我的脸上刮走一大块血肉。
除了火刑般的痛苦股外,我再次被另一种凌迟的痛楚抓住。
然而,还没等左川怪物露出更多的情感,一只巨手就抓住了她的后脑,另一只手臂则突如其来,洞穿了她的胸膛。抓住左川怪物的手臂用力一扭,就将这颗脑袋整个儿摘了起来。左川怪物的身体,也顿时坍塌成巨浪,重新融入岩浆湖中。
在溃散的巨浪后,我看到了那巨大的身影,正是江川怪物从岩浆湖中冒起的身姿。在江川怪物的手再次抓来之前,我再次呼唤夸克。这个时候,速掠似乎一点效果都没有,夸克一出现,就立刻变成一团被灼烧的火球,即便如此,夸克也并非只有乌鸦这一形态。我让它变成披风,这披风也被火焰焚烧着,看似根本不能穿戴,但是,哪怕不穿上它,我的体内体外也一直处于焚烧和治愈的痛苦中,是否有“火焰”这一现象,反而并不重要了。
披风卷上我的身体,江川怪物的巨手也鼓荡着空气,朝我抓来,可是,在它抓住我之前,左川怪物的身体也从岩浆湖中再次奋起,缠上了它的身躯。两个庞然怪物的争斗,让我得到了喘息的余地。被披风裹住的全身,也挡去了视线,我只感到自己一阵恍惚,仿佛掉入了岩浆中,感受到拍打的压力,但随即,所有施加在身上的力量全都消失了。
我再一次跌落,当下意识改变姿势,站稳脚跟的时候,便传来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1514 异形异态()
我站稳了脚跟,从恍惚中醒来。我身上没有什么夸克化成的披风,全身披挂就一如我在江川的固有结界中那般,但此时自己已经脱离了那个圆形的竞技场,仿佛之前经历的事情只是一场梦境,然而,那当然并不只是“梦境”这么简单。我认知到,自己已经重新回到半岛。
连锁判定的效果恢复正常,只是眨眼间,我就观测到了爱德华神父变幻的恶魔化身。虽然在江川的固有结界中,人形雕塑先我一步离开,但进入到相对正常的半岛环境后,我和它的用时差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它只是抢先一步,但也仅仅是抢先一步而已,这一步的时间和距离长度,在速掠面前没有决定性的意义。
我没有观测到江川的固有结界在半岛上的有形体现,一如过去所遇到过的一些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一样,无法通过正常的观测方法去确定其所在的空间位置。左川和江川大概依旧在那火山岩浆的意识态世界里,以怪物般的形态彼此攻伐吧,若非如此,我也无法轻易脱出。
现在,虽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去面对爱德华神父,但也比赶不上更强。
人形雕塑的无头身躯正弯腰对准自己的头颅,无形高速通道就已经穿过其身后。在人形雕塑试图接上头颅时,我已经用四级魔纹重组长刀,速掠至其身后,在它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刀刃已经拦腰斩过。传递到我手中的阻力一如既往的艰涩强硬,不过,只是这种强度的话,仍旧是我可以斩断的。它的动作出现停滞,在这一瞬间。我横七竖八斩一共斩了十五刀。下一刻,人形雕塑被分割的裂缝中有点点星芒射出,这星芒的射出速度是如此之快。一次闪烁,就已经近在咫尺。哪怕是擅长高速移动的神秘专家,也至少有诺夫斯基的光人形态的速度才能闪避。
然而,我比光人的诺夫斯基更快。
速掠的参照比意识的转动更灵活也更迅速,就如同超越思维的本能一样,在星芒****的开始,就已经催化我的速度,达到了相对更快的境界。我遁入无形的高速通道中,夺走了看似间不容发的距离。星芒哪怕近在咫尺,也无法跨越这段咫尺之距,而且,这个距离还在拉长。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我便看清了星芒的正体,星芒之间的空隙,以及它们运动的轨迹——它们并非实物,而就像是一点点小小的光亮,但是,在这种时候呈现出来的明确的攻击性。却绝对不会有人愿意去承受一下,看看会是怎样的结果。
我后退,瞬息百米。星芒的运动轨迹没有变化,按照其本来的角度,延续直线射出后,随着距离的延长,彼此之间的空隙也在增加。而我便又从百米外复还,在星芒之间穿梭,于第二个千分之一秒开始前,就已经回到人形雕塑身后,无论它意图趁这个机会离去。或是趁这个机会变化,亦或是趁这个机会调整自己面朝的方向。都无济于事。因为,我足够快。快得超过它可以承受的范围。
在它做出所有它想做的动作之前,我便斩出一百刀,将它本就充满了缺陷的身躯,再次分割成更细碎的部分。只是因为速度太快,被斩除的部位没有时间脱离彼此罢了,才让它暂且看起来还保存着一个整体。
之后,人形雕塑没再做更多的反击,似乎已然技穷。即便如此,我仍旧相信,哪怕这个恶魔变相被击破,对爱德华神父本人来说也是不痛不痒。要真正干掉他的话,除非找到其九九九变相共通的核心弱点,否则,在我的想象中,就必须每一种恶魔变相都至少杀死一次,但是,九九九变相存在共通的核心弱点吗?每一次单独杀死一种恶魔变相,就可以抽丝剥茧般剔除九百九十九只恶魔所带来的生存可能性吗?这些都不是我可以确定的。
在这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将人形雕塑斩成肉酱就似乎已经是我针对这个恶魔变相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再继续攻击下去,除了将它切得更细碎之外,也没有别的意义。
所以我后撤,将距离拉开到十米外。一米之外和十米之外,对速掠来说都没有差别。我停下脚步的时候,人形雕塑才开始沿着伤口裂解,就如同好几百块积木在同一时间散架了,细碎的物质洒落满地,却没有半点血迹流出。
我们战斗的地方距离其他人战斗的地方还挺偏僻,但是,对于担当主攻的两个庞然大物来说,其冲击的释放足以波及整个半岛。地面不时传来震动,黑水如雨落下,随着狂风席卷而来,拍打在林木草皮上,将其侵蚀得滋滋作响,放眼望去,自然生态的绿色就如同残烛摇曳,奄奄一息,哪怕在半岛之外阳光明媚,也无法给半岛之上的生命带来任何希望的温暖。
异化右江和月之眼仍旧高悬于天际,四天院伽椰子驾驭着黑水的波涛,撞击着如同礁石般的沙耶巨人。树木、土壤、滚石和建筑被怪力硬生生拔出,扔到空中,翻滚泼洒,轰鸣阵阵,只让人觉得天地都在崩坏。
我躲开了好几波从天而降的坠物,有半截的楼房,有三层楼大小的树木,有泥巴混着岩石,无论何种都占满了黑水和异化血肉,两者争相彼此侵蚀,也在侵蚀着每一种接触到它们的物质。每一阵风刮来,都充斥着绝望和疯狂的水汽,也送来了数不清的孢子。这些孢子看似白色克劳迪娅,又如同蒲公英的花絮,涵盖了半岛之后,又乘着风向着半岛之外的世界飘去。
黑水的雨滴,异化血肉的碎末,四散漂浮的孢子,无论身体粘上了哪一种,都需要付出部分精力去承受或驱除它们所带来的异变和恶化。我感到肌肤发痒,每时每刻都似乎有什么异物朝着毛孔里钻,沿着血管、肌肉的缝隙和神经向全身部位扩散。我感到全身发胀,似乎脸部五官都开始变形了,这些异物无孔不入。因为覆盖范围太广,也太过密集。所以也难以躲避。虽然四级魔纹使者的身体强度对这种恶化变异具备相当高的抗性,但也不能完全安然无事。
我临时用四级魔纹将长刀的刀鞘构造成伞状,但是,刚脱离江川的固有结界时,环境就已经如此恶劣,所以根本无法避开。袭杀人形雕塑的速度虽快,同样也是在暴露在这种恶劣环境中完成的。如果可以就这样杀死爱德华神父的话,再暴露一阵时间也无妨。但眼下看来,并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随风而来,被冲击的风暴携带的黑水、异化血肉和孢子是如此的密集,撑开的伞也无法彻底隔绝,就如同在暴风骤雨中,哪怕打着雨伞,穿着雨衣也会被淋湿一样。即便如此,我的身体异常也仍旧可以维持在一个不太好,但也谈不上彻底恶化的平衡点上。
四级魔纹源源不绝汲取着临时数据对冲的余波,在此时的半岛上肆虐的数据对冲。已经比江川的固有结界中更加强烈了。我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情况,也在猜测,也许自己身体对这种侵蚀的抗性。并不单单取决于身体固有的强度和神秘性,也取决于四级魔纹对数据对冲余波的利用方式和效率。尽管,我无法让四级魔纹的力量完全作用为“强化身体”,但是,根据数据对冲环境的情况,对四级魔纹使者的身体进行增幅,仍旧是在逻辑认可的范围内。
每一秒过去,我的身体都在更加适应当前的恶劣环境,那些异化带来的不适感也明显开始减弱。我的注意力有很大一部分仍旧放在爱德华神父身上。那个被斩成碎末的人形雕塑。也正在被黑水、异化血肉和孢子覆盖,但是。无论哪一种,都不让我觉得对爱德华神父是威胁——反过来说。哪怕当前这些人形雕塑的碎末滋滋作响,仿佛被腐蚀通透,又在产生无序的变异,我也仍旧有一种直觉,这种变化对于爱德华神父来说很可能是有益的。
若要说有什么证据或线索,那么,不妨回想一下黑水和沙耶的源头。
无论沙耶病毒也好,特洛伊病毒也好,在所有的情报中,都是爱德华神父带来的——在爱德华神父之前,它们是否就存在,暂时无据可考,但是,无论是爱德华神父对沙耶的控制力,还是在半岛数据对冲空间中,对黑水的志在必得,都足以让人猜测,无论是黑水还是沙耶,其特性都没有超出爱德华神父的意料,爱德华神父也当然可能有种种手段,去克制或利用它们。
无机的物质和有机的物质搅拌在一起,所形成的半流质的产物,就是眼前的人形雕塑被侵蚀后的形态。像是泥浆一样的血肉,又仿佛是血肉色的水泥,在凝固之前开始蠕动。这种蠕动充斥着生命的气息,又充满了让人难以将目光紧盯其上的恶心,它就像是神秘学中描述的种种“禁忌之物”,是不应该出现在自然生态中的异物,是无法通过自然演化产生的东西。
它发出滑腻扭曲的声音,像是叫声,也像是身体被掰动的声响。就在我适应了恶劣环境给身体带来的异常反应时,它也开始了进一步的变化。我的适应性仍旧比它的异变快了一步,哪怕只是一秒也好,速掠也足以将这个一秒拉长到足够发起多次攻击的长度。
于是,我举伞持刀,跃入无形的高速通道。瞬息间就来到这团不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形象形容的东西前——无论前后左右,对其形状似乎也没有任何差别——刀锋再次斩去,轻而易举就切割了这团东西,但在转身第二刀斩下之时,便从这团东西中传来被咬住的感觉。我将长刀拖出来,而刀刃上真的被一张长满了利齿的嘴咬住,这张不似人类的嘴巴又连接着肠子一样的东西,被我拉长到十米外也不见尽头。
这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仿佛被开膛破肚,肠子脱了一地,但这模样虽然恶心,却又不意味着它已经受创——因为,它根本就不是人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