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宠姬之奴柒-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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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弥山高低得宜,山低水清,可那是猎场啊,位于山地国度的先秦国,从平地攀登个一千尺,那可是要人命的。
“停!”南宫玺煜右手一举,尾随在后面的宫娥等人一愣,却又停下步伐,南宫玺煜对奴柒道,“柒儿等等为夫”,话音未落,便已经消失在众人错愕的眸光里了。
晴朗的春光映照着四周蓊郁的山林,唧唧的虫鸣交织出祥和的氛围,还有充满芬多精的新鲜空气,全都是远离尘嚣才能享有的自然恩赐。
南宫玺煜向秦文昌禀明小憩一刻,稍有身份的人便都有了三寸高的小木凳小憩,这自然也是南宫玺煜命护山的士兵随身携带,一来可以让他们休憩,二来正如现在……
“啊,这南宫将军啊,颇得孤心啊,从登车用膳哈,无一不让孤满意啊。”秦文昌哈哈大笑着,操着一口皓沣俚语,感受着身旁婢女缓慢得宜扇来的凉风,在听听山间鸟鸣,颇为满意啊。
坐在不远处的馨妃也停下了整理妆容,笑盈盈的附和道,“恭喜圣上喜得良将。”
“嘁。”秦渃雨不屑的“嘁”了一声,与她对坐的秦渃水自然不甘自己母妃被嘲讽,便夺过婢女霜儿手里的团扇,自顾自的扇风道,“果然还是自己扇的风凉爽沁人。十妹妹不妨试试。”
“这秦渃水又在拐着弯子骂自己蛮横了,她的坏名声儿有一半是靠这个五姊姊添油加醋宣传的。”
秦渃雨撇撇嘴,正眼都不瞧秦渃水一眼,悠悠开口,“金玉姊姊是厌烦霜儿了吧,何不大大方方的赏她出宫还家?”
言外之意自是“秦渃水贵为金玉公主却做宫娥的事儿”,“既与贴身侍女关系不合又不肯赏她好去处”。随行的后妃世子也都掩嘴窃笑。
太子秦徽壵连忙将折扇一合,维护自家嫡亲妹子秦渃雨,“我的好妹妹,皇兄将这折扇赠予你,何苦抢了霜儿的差事儿。”
“嗤。”四周又是一阵阵强忍的轻笑声,这些宫廷中人在这特殊的场合,痉挛式地抽搐,便是他们的笑,他们从来都是不喜笑出声的,仿若出声笑是无法表达他们宫廷中人奇特的轻蔑。
不远的大臣们疑惑不解却也自顾自的茶话、远离朝野权利的小憩,反道让他们难能可贵的唠叨两句真心话;奴柒还当真的掏出了干牛肉在补充体力了。
“嗯……”咬着干牛肉,见南宫玺煜无奈的看着自己,奴柒连忙将干牛肉取下,藏到身后,“二公子说的可在登高时……”
看着四周皆望向自己的宫娥,奴柒才明白——
“苍天啊,大帝啊,奴柒啊,你是在随先秦国皇室登山,能给二公子长长脸么?!”
于是奴柒连将背在身后的干牛肉塞进嘴里,将余下的包好,从新放回衣袖。
“给我。”南宫玺煜伸手,面不改色的将那一大包他一手拿着都能感觉到重量的干牛肉放进自己的衣袖里,索性将手伸进奴柒的衣袖里,什么药材、香囊、糕点的不计其数,南宫玺煜微眯着眼,“登高拿这么些玩意儿,你说你累不累。”
话虽这样说着,却是将奴柒衣袖里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挪到自己的衣袖里,除了奴柒钟爱的香囊。
其实就是装着她身家银两的香囊。
“还有?”南宫玺煜盯着奴柒,蓦然一睁的慧眼让奴柒倒退一步。
“没……诶。”
“咚。”
还未等南宫玺煜反映过来,奴柒就倒在了台阶上,索性还赖着性子,坐在地下不起来,全然忘了方才还警告自己给南宫玺煜长脸的。
“对,装脚疼!”
奴柒轻咳一声,而后用小手捂着脚踝,“二公子,扭着了,柒柒的脚踝,扭着了嘛,二公子。”
奴柒双眼一眨一眨的如夜空星辰,甚至还带着皓沣的俚语,让南宫玺煜浑身没来由一阵酥麻。
“脚踝?”因为吃惊,南宫玺煜星眸瞪得大大的,看着跌坐在台阶上欲哭欲泣却又似在献媚的奴柒,无奈的蹲下身……
“从矮小的不过三寸高的木凳上跌下去竟会扭着脚踝?”
众宫娥错愕的思绪还来不及理清,却见南宫玺煜已经背起奴柒,开始登高。
“那将军怎……”一个宫娥拉着另一个宫娥的衣裳,窃窃私语着。
“那丫鬟好幸运啊。好似是她小妾哦。”
“对啊,对啊。将军只愿理她似的。”
在众人的议论纷纭中,南宫玺煜背着奴柒一步一步稳步前进,不急不缓、不偏不倚。
奴柒则在南宫玺煜宽厚的后背上乐滋滋的,却也不停的摇摆着空荡荡的衣袖为他扇风、用手绢擦擦汗,还好兴致的吟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
“桃花依旧笑春风。”奴柒举起了小手,对着幽静的山林大声吆喝道,“奴柒依旧笑春风。哈哈哈哈。”
静静的山林回荡着奴柒真实得不隐藏丝毫情绪的欢笑,酣畅淋漓的笑声,让众人不由侧目而视,又羡又艳。
289。第289章 伊本佳人06()
登上弥山山顶时,奴柒情不自禁的想到。 那一天的夕阳,那燕国皇宫浣衣房的斜阳……
橙红的夕阳慢腾腾的一点儿一点儿的沉下去,留下绚烂的天空变成五彩的颜色;如果肆意挥洒的山水古墨画,东一笔、西一画,随心所欲的抒写着最绚丽的余辉落日图。
依靠在她肩上的贵为圣上的男子总是用一种询问、尊求似的语气,“柒柒,夕阳美吗?”
“嗯?美。”
“那宫外的呢?燕国之外的呢?”
那时的奴柒没能懂得燕玄嬴的言外之意,直到很久的今日,奴柒也未能完全明白。
“二公子,为什么人生辰各异,相遇时辰不定。”她从南宫玺煜身上跳下来,静静的依靠在他的臂膀上,来到了深山古寺,自己仿若就进入了佛家因果轮回的境台。
“生为何欢?死为何惧?”奴柒凝视着远山,黄昏降临,笼罩在一片安详的夕阳之中的佛塔、古寺、禅院,屋顶皆呈现出温暖祥和的光泽,一切都仿若笼罩在金色的菩萨光圈中,远山红得愈红,绿得愈绿,这是只有深山古寺才能呈现的祥瑞之光。
生为何欢?死为何惧?
不隐晦又不直白的八字,将奴柒的另一种哀而不怨的柔情展现在南宫玺煜眼前,南宫玺煜没有回答上奴柒这道简单又不简单的问题。
“为什么人生辰各异,相遇时辰不定。生为何欢?死为何惧?”
奴柒不言不语的依靠在南宫玺煜的臂膀上,安静的欣赏着远山斜阳。
僧侣舍的屋顶上也升起了袅袅炊烟,那为了迎接皇族贵胄而升腾的一缕缕白烟,让禅院更显飘逸、仙境。
身旁的伟岸男子不多言,却是静静的任由自己依靠,奴柒抬头,侧脸看着南宫玺煜。
这一刻,斜阳完全收敛光辉,奴柒仰望着南宫玺煜的侧脸被斜阳的余光照得辨不清五官,可是那眼里深深的执念、着迷却仿若将阳光比了下去。
南宫玺煜回首,对着奴柒安慰的一笑,这一刻,奴柒仿若听见了天境传来的福音。
“二公子!”又是那种欣喜欢畅得如同晨曦下盛开的小喇叭花了,奴柒抱着南宫玺煜双臂的手捁得紧紧的,恬静的小脸上写满欣喜,蹦上蹦下的雀跃着。“柒柒知道啦,知道啦。”
四下散步观赏落日斜阳的人频频侧首,有假意回首偷瞧几眼的;也有贵胄不屑的撇嘴的;更有人对奴柒接下来的言词好生探究一番的……
“圣上曾对柒柒说,”奴柒轻“咳”一声,跳到南宫玺煜眼前,学着燕玄嬴那寂寥、无奈而又释然的语气。“柒柒,孤总算是明白了,不是南宫玺煜在你生命中出现得太早,也不是孤太迟。”是恰好哦,二公子,生为何欢?死为何惧?生为二公子而欢,惧先二公子而去。”
“是恰好哦,二公子,生为何欢?死为何惧?生为二公子而欢,惧先二公子而去。”
女子已经日渐退却甜腻稚嫩的音色,说着这世间最真最善的美言,它没有“上邪。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铮铮其骨;也没有“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的豁达明朗;更没有“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的无奈凄凉;它是那般明朗却又缺少美感,它是那般唯美却也不觉苍白。
“生为何欢?死为何惧?生为二公子而欢,惧先二公子而去。”
如此直白简洁明了的话语,让生性不多言的南宫玺煜不知说什么了。
他竟乎都快沉溺竟奴柒这温暖馨香的话语里,竟乎想不顾前嫌的道出,“好,去漠北。放下一切,我们去漠北。”
“柒儿。”可是南宫玺煜道出的,却只有这他唯独能用柔情以待的两字,他太不懂得表达他的情感了,他总是将自己的情感埋藏得太深了。
索性是奴柒,索性他的她是她。
“嗯嗯。”奴柒抿紧了唇,欢快的点着小脑袋,双目炯炯,仿若在鼓励南宫玺煜表达自己的情感,又似在表达自己的喜悦。
四周的有心人士,却在仔细的琢磨着奴柒方才道出的“圣上”二字。
“听她的口气,可不是咱先秦国的圣上,那是哪国君主,他们从燕国来,莫不是……”
“可燕国新君做甚对一个丫鬟道出那样的话语?”
“我。”南宫玺煜微微张口,俊朗的侧脸竟红润了起来,仿若那没入山林的斜阳跳到了他的脸庞上,看着四周表情不一的人士,南宫玺煜难能可贵的霞红一瞬就被掩埋。
他又将好不容易跃然于脸上的表情沉溺了下去,俊朗的五官仿若刚降了一场寒霜,冷冽的双眸如豺狼虎豹盯着可口的猎物,让人望而生畏。
“我会带你去漠北的。”
从南宫玺煜的眼里,一瞬即逝的柔情,奴柒读出了这亘古不变的诺言,奴柒浅笑着,不顾大庭广众之下的奔进南宫玺煜怀里,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着而有力的心跳,奴柒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攀附上。
“无需言语,柒柒知道在这里。”奴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满足和隐隐的窃喜,仿若在庆幸自己遇见的是他,不早不晚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他。
“嗯。”南宫玺煜轻“嗯”一声,又猛然一点头,仿若怕一个单音字无法表达自己笃定的神情,奴柒痴痴的笑了。
他从来就无须多言,却足以温暖她的世界。
远山传来暮鼓的回音,“噹——噹——噹——”的钟鼓声仿若从西方极乐世界而来,空旷却又清晰,仿若在撞击着世人的神经,僧侣的灵魂。
秦文昌在暮鼓声中,率先到达禅院大门,酣畅的一笑。“天佑先秦,天佑先秦耶。”
随后更上台阶的馨妃、饰妃、太子等人也连声庆贺,“天佑先秦,天佑先秦。”
奴柒和南宫玺煜两人相视一笑。
“这先秦皇族真可笑,真不知上山狩猎为何天相佑。”
而后早已等候多时的禅院住持、老衲领着得意弟子恭候先秦皇族一年一度的降临。
依照往年的惯例,明朝便是休憩的日子;后日是狩猎大典;大后日初六,才是真正的狩猎竞赛之日;这些皇族之人总是不喜登高的;狩猎尔尔不过是开春调剂、炫耀为主,却还是笑脸相逢,昧心赐福。
天光不动晚云垂,芳草初长衬马蹄。新月已生飞鸟外,落霞更在夕阳西。
人生道路,在佛不在佛,生为何欢,死为何惧?
290。第290章 伊本佳人07()
燕国新君亲临战场,亲率十万大军滚滚直逼许赵国都镐京。
许赵国连连派出多路特使,飞驰奔向先秦、绥国、乌楚三大国都,最北的漠北国他们是无法轻易穿越的,只能寄希望于其中一国,望三国中一国能发兵援救镐京。
接到求救急报,绥国欲立即发兵援许赵,却被百官劝阻,“圣上请按兵不动,待先秦、乌楚两国出兵再援不迟啊。”乌楚对先秦大败而归,正蓄精养锐,自然无暇关注他国;而先秦的丞相周易良却在接到求援后快马送至光宗圣上。
光宗圣上正狩猎心情好着呢,于是对特使摆摆手操着一口皓沣俚语道,“许赵国乃大国耶,定能独吞燕国啦,尔等小国定时定会上贡啦。”
秦文昌的心思转动得极快。
“才与乌楚结仗月余,这安乐的太平之日没理儿就让它结束啦,许赵若是灭燕,他便连动绥国压许赵;燕若亡了许赵,天远地远的许赵关他甚事儿。”
于是三国皆善待使者却又默契的按兵不动,不知是燕玄嬴早料定如此还是天佑燕国,他才敢空荡京都军力,亲自率军南下。
清晨,太阳尚未出山,燕国大军列阵,燕玄嬴登上高高的战车,遥望着城墙凹处的许赵国丞相辛道。
“对战一月尔,孤闻韩统帅惨死于贵族权谋与圣意之下,”虽然初登沙场,燕玄嬴却颇为从容,甚至还能谈笑风生的对着辛道道,“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燕玄嬴那红色的衣着仿若真的是来道喜的,辛道冷言反击着,“新君不过是初生牛犊,竟着红色此等喜庆之色奔赴沙场,燕玄嬴,你还是滚回你燕国金銮殿上去吧!”
“哼。”燕玄嬴冷冷一哼,跳下战车一跃上马,上好的良驹蹄起前蹄仰天长鸣,仿若在替燕国叫阵。
“辛道,”燕玄嬴坐在战马上,缓步向前,音色依旧沉着而激昂,“孤敬你铮铮铁骨,一届文丞竟在国之危亡时挺身而出,孤现下令不对你施放箭矢,你等下来与孤堂堂正正较个高低何如?”
“放你娘的狗屁!”辛道破口大骂,在国都危难存亡之际,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否则他早已连夜逃走了。
复而又哈哈大笑,长剑指着燕玄嬴的头颅义愤填膺道,“燕玄嬴,本丞相生与镐京同存,死为镐京之魂;别磨蹭唧歪了,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奈你做何?!”
“文丞就是文丞,死也要舞文弄墨一番。”燕玄嬴初登沙场的功力心顿时四起,从他跳动的经脉直击他的头颅,终于,他举起了右手,黑色的作战令旗在晨风中“哗哗”直响。
燕玄嬴眯着眼看着辛道,那护家卫国的文丞相竟丝毫不输三军统帅的沙场男儿气,辛道却还在康康激昂着爱国陈词,湮灭了燕玄嬴心中最后的一丝耐性。
“杀!——”
令旗一劈,战鼓雷雷,将士们叫喝着,举着战戟、骑着战马、拉紧弓弦、抬着楠木,向镐京城蜂拥而去。
楠木撞击的镐京城门,每一下、每一声仿若都敲碎着辛道的心,城门上朱红的漆已经被撞落得七零八落了,辛道退回城墙内,让碾辛先走。
额头上刺着“辛”字的碾辛绝望的摇着头,终日不见天日的奴隶生活让她的脸尤为苍白,此刻被泪水浸润得更是透明。
辛道看着碾辛那娇弱的面庞。
“辛道啊辛道,妄你一世功高,你的女儿却是你辛氏一族的奴隶啊!”
“碾辛。”辛道咬着牙,决定残忍到底。“许赵将不存,辛氏一族不灭,碾辛……”
“宁可碾辛终生无父、亦不可在今日认父!”
辛道闭着眼,将手上向着着文丞相的扳指取下,慎重的放置到碾辛颤抖不已的小手上。
“那本应该和他的妻儿一样娇嫩白皙的手啊,奈何却失去了女子的光滑细腻、薄茧紧布。”
“老……夫今日最后命你一事。”辛道握着自己女儿布满薄茧的手,不忍亦不愿却又不得不放下,“善待此物,能吗?”
“女儿啊,希望日后你看见这枚扳指,还能想起为父来不及表达的关怀啊。”
“嗯嗯。”碾辛连连点头,脸上的泪珠儿随着她重重的点头被甩落至地,“哒”的一声便化开了,合着屋外的刀光剑影,碾辛只有咬着唇点头、再点头。
辛道放心的长舒一气,又正义凛然的登上城楼了。
战火延续了五天四夜,镐京城的城墙,都已经抹上了一层一层酱红色的鲜血,分不出是许赵国的还是燕国士兵的,反正人的血色本是一色的,不是吗?
碾辛并未逃出镐京,一则现在的密室暗道全部富贾贵族包围了,争先恐后的抢了去,甚至还在自家逃亡之后毁了密道,全然不给寻常百姓脱逃的机会,何况还是碾辛这样头带刺字的奴隶呢。
那是比最低微的奴仆、甚至家禽走兽也远不及的刺字奴隶啊。
血流像淙淙的小溪般流淌在镐京城外的战场上,城墙在每日的阳光下猩红得反光,又在月光下暗黑得吓人;镐京的穷苦民众,统统涌上城墙,对着墙下的燕国士兵扔着滚木礌石,甚至还将自家的房屋拆除了,拿着房梁硅棒击打着欲攀墙的燕国士兵。
不论燕国还是许赵国的士兵,皆在这接连数日的战事里杀红了眼,喊沙了嗓,却也血气腾腾的瞪着对方,丝毫不肯服输。
辛道也全然没有顾及到近在咫尺的碾辛,只以为她已随皇室百官出逃,拼命的游走在每一个货物运资地段,脸上又黑又脏、发丝散乱,仿若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不停的举剑叫,“杀!”
“杀!”
周遭的人已经没有空闲害怕了,却还是忍不住会嘀咕,“辛丞相莫不是疯了。”
碾辛听得流言时,已经只能远远的望着生父刎颈自负。
那一日,燕军攻进了镐京城,人群跌跌撞撞得让羸弱的碾辛无法发声;那一日,燕军攻下了镐京城,只给她三月关怀的老爷自刎以谢许赵苍生;那一日,燕军占领了镐京城,随着众人俯首叩拜的她看见了那红衣男子,燕国国君——
燕玄嬴。
他屹然站立在高台之上,任凭众人欢呼亦或是求饶而目不改色;他的衣着是那么红,在经过数日战争,每个人的衣裳都是紫黑色之时,他一袭红衣站在众人之间。
红得那般张扬、红得那般刺眼。
红润得,让碾辛白嫩得近乎透明的面色禁不住红润了。
夕阳斜下、嘶嘶马鸣,喧嚣多日的战场忽的沉寂下来,许赵国染满鲜血的旗帜被摘下了,被燕军随意的丢弃到尸首之上,崭新的燕国黑色锦旗在氤氲着血泪的风中“哗哗”作响。
291。第291章 伊本佳人08()
在镐京那血雨刀飞、燕军破城的惊恐、雀跃声是传递不到先秦国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