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仙帝-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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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竟是有种说不出的沧桑与疲惫：“何必呢。”
“定！”随着沐阳抬起头一声坚定的断喝，黑烟中将沐阳重重合围的那些冤魂厉鬼竟是在这一瞬都骤然停住了身形，原本是要扑向沐阳，此刻却似被人下了定身术一般，僵直在原地一动不动。
“什么？！”魔族队长心头大骇，但让他惊惧的还在后面。
只见沐阳伸出右手摊开了掌心，原本握在他手中的神秘尺子却并未就此脱手，而是自行在他掌中旋转开来，转速越来越快，甚至到了后来，都只能看见一个圆镜，镜面光华照人。
“尘归尘土归土，既已离去，何必留恋人世，归去吧。”沐阳叹道，话音刚落，神秘尺子高速旋转形成的镜面突然放射出万丈光华，向着四面八方横推，洒落在那些冤魂厉鬼身上。
而那些光华刚一洒落，围绕着沐阳的万千冤魂厉鬼顿时身形一震，脸上开始现出清明之色，再不复之前的狰狞恐怖。
短短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光华仿若净化超度一般，令得此地所有的冤魂厉鬼，全都散去了周身戾气，恢复了生前神智，一个个再无凶残之色，只有安详之色缓缓弥漫，若说还有别的情绪，可能，便只有复杂了吧。
被血祭这白骨长戟之后，他们便化做了这人世间最为凶残狰狞的冤魂厉鬼，神智被封锁，所有行事只凭魔族号令，本能的听令残害同族。他们知晓自己所做之事，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每日每夜忍受着魔族法宝与内心折磨这双重煎熬，深陷其中无法挣脱。
而他们也从未想到，这样的困局，竟会被一个年仅十几岁的小娃娃解开，因此心存感激，却也复杂至极。
“归去吧，不要再留恋了。”沐阳轻声说道，眼中现出与他们一样的复杂之色。
而那些被除去戾气和禁制的人族冤魂，此刻听闻此言，纷纷向着沐阳抱拳行了一礼，随后自行飞出，离开了此地。
再看一眼这片曾生己养己的土地，他们眼中也显出眷恋，但依旧义无反顾，自行奔向了轮回。
“结束了。。。。。。”沐阳喃喃说道，随后转头看向魔族队长，眼中渐渐现出冷意，“现在，也该让你结束了。”
魔族队长眼见着发生的这一幕，内心不由得颤抖起来。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怪物？无数个咆哮的声音在魔族队长心中响起，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一幕是因为一个方才十几岁的人族小娃娃造成的。
一切皆因他心里很清楚，面对东土任何强者，对方也许强到可以无视自己的冤魂困局，也许可以强行以修为摧毁，但绝无可能有人能做到如这般净化冤魂！
这种手段，以他这些年在东土与道门之间对抗的经验来说，是绝对不曾出现过的！
那么做到这一幕的这个小娃娃，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88章你就不是魔吗？（）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想到这里，魔族队长不禁咆哮起来，他实在无法置信，更是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性！
东土的道门中人，在他看来的确是没有这等本事，但倘若这两个人族小娃娃并不是东土之人呢？
联想到之前这两人那种恐怖的隐匿手段，魔族队长内心中的猜测就越发好似被证实了一般。
“我是谁么。。。。。。”沐阳重复这魔族队长的话语，眼中的神色有些意味难明，但很快便再度化为坚定，语气清冷：“我也想知道我是谁。不过，我却知道我现在，是杀你的人！”
话音刚落，沐阳一把握紧停止旋转的神秘尺子，身形诡异的出现在那魔族队长面前，当头便是一尺挥下。
“啪！”
魔族队长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神秘尺子挥下，不仅是拍在了他的身体上，似乎连神魂也受了这等重击，那神秘尺子似乎有某种能够消融神魂的力量，被拍中的地方竟是被强行渗透，令他神魂登时疼的无法承受，真真是蚀骨销魂一般。
“这一尺，是为你屠戮这么多东土人族。”沐阳轻声说道。
其实，并不是他在这方面比东土修士本事强过多少，甚至某种程度上，只能说是这魔族队长自找的。
若魔族队长凭着硬实力来与沐阳相斗，毫无疑问，对于沐阳来说，这必是一场恶战。这魔族队长的实力已经直追人族灵漩境巅峰，相隔了整整一个大境界有余，就算方才燃烧精血使之实力不在巅峰时期，也不是沐阳能够抗衡的，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境界差距摆在那里。
但魔族队长坏就坏在了自己作死，非要使出这等魔族邪术，引动了沐阳体内那把神秘尺子的苏醒。所以之后的情景，其实主要都属于神秘尺子的功劳了。
“啪！”
“这一尺，是为你用这么多东土英灵祭炼邪器！”
“而这一尺。”沐阳话语停顿，随后骤然变得凌厉无比，“是因你为魔族！”
“啪！”第三尺落下，魔族队长周身竟是在这一刻同时绽出血花，身体上下数不清的血肉裂缝，溢出鲜血，却是漆黑如墨的颜色，不似人族鲜红血液。
而沐阳见此状，目光竟只是稍微一凝，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与此同时，魔族队长的气息也是更加萎靡，似乎神魂被这三尺重创，却挣扎着惨笑开口：“因本座是魔族么。。。。。。哈哈哈哈哈！”
沐阳心中一凛：“你笑什么？”
“笑什么？我笑你人族懦弱虚伪！我魔族行径卑劣，起码从不掩饰，而你人族道门，明面上自诩正道泰斗，暗地里却是勾心斗角算计不断，动辄灭人满门！我魔族本就是魔，而你们人族，哈哈哈哈，披着一张人皮，行的却是魔道行径，你们比我们魔族更像魔！”
“我魔族为何视人族为食物奴隶，正是因为你们人族孱弱却又如此虚伪！弱肉强食本就是世界法则，但人族这种肮脏的种族，内心邪魔却还要故作正义，有何必要生存在这个世界上！”魔族队长好似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说起话来也是越来越放肆，丝毫不掩饰任何想法。
沐阳闻言心中一震，他有心不去相信这魔族队长所说的话，因为他是人，对方是魔。
但这魔族队长所说的每一句话，却似乎都在他心间形成一种严厉的诘问，六岁至今所承受的所有嘲笑与冷眼，仿佛也在此刻，悄悄为这种诘问增加了力量，让他无法去避之不想。
“你现在因为本座是魔族而要杀我，来日，当你看见这片土地上所有人族都在做着真正的魔，你又该如何选择呢，哈哈哈哈！”魔族队长紧接着嗤笑说道，言辞中充满了不屑。
而这时，沐阳却陡然目中绽出精光：“来日如何是来日的事情，至于现在，无论你说什么，都是必死！”
“你方才说过，不可用火？”沐阳淡淡说道，没有转头，但在他身后的轻舞瑶却是心头一颤，她心知肚明，这句话，便是对她说的。
随后，沐阳左手轻轻托起，一朵拳头大小的黑色火焰兀的出现在他掌中升腾跳跃，气息着实诡异，正是方才被轻舞瑶喝止的诡异黑焰无疑。
沐阳没有半分犹豫，一掌直接将诡异黑焰狠狠印在了那魔族队长的胸口之上。那魔族队长此刻已经是气息萎靡之极，根本无力抵抗或者躲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朵小巧玲珑却又似乎危险至极的黑色火焰，被沐阳印在自己身上。
“啊！”一声惨叫陡然在场间响起，几欲穿透天际一般。只见那诡异黑焰刚一印在魔族队长的胸口，顿时如同火上浇油一般疾速向他周身蔓延开来。
魔族队长的血肉，在此刻仿佛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适合的助燃之物，令得诡异黑焰毫无阻碍一般疯狂燃烧蔓延，若是这时有大能在此旁观，甚至能看到连这魔族队长的神魂都被染上了这种诡异黑焰。
这来历神秘气息诡异的黑色火焰，竟是连魔族队长的神魂都能燃烧！
“啊！”魔族队长被烧的痛到死去活来，在地上本能的挣扎翻滚，想要熄灭身上的这种黑色火焰，可却没有半分效果。而沐阳自将这诡异黑焰印在魔族队长胸口之后便直接收手，神色冷漠的站在他面前，静静看着这魔族队长在那黑色火焰中苦苦挣扎。
“咳咳。。。。。。你这小娃娃诡异的很，本座承认这次栽了。但是。。。。。。这黑色火焰，倘若我是魔族便该死，那你使用这种黑色火焰，你又是什么？哈哈哈哈哈！”
“用着比魔道更为诡异的手段，难道你就不是魔吗？哈哈哈，人族果然虚伪至极，虚伪至极啊！”魔族队长突然狞笑说道，神色之间有着被诡异黑焰折磨的痛苦，更有对人族的不屑。
沐阳神情一震。
难道你就不是魔吗。。。。。。
你就不是魔吗。。。。。。
我，也是魔吗？沐阳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刚刚被发现黑焰自生的时候，当一头成年黑熊在他面前眨眼间化为灰烬的时候，旁人，那些往日对他无比亲和的沐家族人，无论是长辈或者同龄的孩子，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某种惊恐和陌生。
以及，某种无声无息之间悄然滋生的，排斥。
是的，排斥，一切都因他与常人不同，一切都从他身上黑焰能够瞬间烧死一头黑熊开始，所以一切，也都变得不一样了。
即便是后来他被奉为清水城第一天才的那段时间，再多风光，也掩饰不住众人对他的敬畏，还有那种，发自心底里的排斥。
而在他被检测出毫无资质之后，众人对他的恐惧倒是渐渐消退，而那种排斥，却依旧有增无减。
他是异类，不同于身边所有人的异类，在旁人眼里，始终都是。
整个清水城，也就只有少数几个人，水灵，清羽，以及族长沐战云，从没有过排斥沐阳的情绪和想法。
想来，在那个时候，那些人，也都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吧？
把自己看作了，魔？
正当沐阳怔怔出神的时候，那浑身正被黑焰包裹灼烧的魔族队长，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力，竟是陡然从地上腾起，狞笑着一拳轰向正在迷惘的沐阳：“开始想不明白了吗？没关系，就让本座来帮你一把好了！死了，就不用再想了！”
关键时刻，这魔族队长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了，竟是索性不再挣扎，拼尽最后的生机，想要趁着沐阳迷惘之际，与他同归于尽！
第89章不要拦我的路！（）
一旁的轻舞瑶见状目光一寒，正要出手相助，却见沐阳右手中，那把挥洒着淡金流光的神秘尺子，在此刻陡然自行飞出，径直射向那歇斯底里的魔族队长，宛如一把利剑一般刺进了他的胸膛。
而在神秘尺子刺进他胸膛之后，魔族队长瞬间感觉自身所有生机都为之一窒。随后，神秘尺子似乎释放出了某种恐怖的吸引力，将他体内的气血都牵扯翻涌，并向着他胸膛滚动。
此刻，神秘尺子像是一个吸力恐怖的旋涡，又像是某种诡异的饕餮巨兽，疯狂吸食着他体内的生机气血，让他身体在极短时间内便气血枯败，皮肉都现出了皱褶，不过是短短两个呼吸的功夫，魔族队长便仿佛衰老了万年一般，生命力宛如风中残烛，随时便可熄灭。
最终，这个魔族队长的攻势还没能触碰到沐阳，自身便失去了所有的生机，无力倒地。
“使用这种东西，你比我，更像，魔。。。。。。”魔族队长艰难的吐出最后一句遗言，随后便断了气。死时依旧瞪大了双眼，似是要记住沐阳的样子，又似是极度不甘，总之是死不瞑目了。
而在魔族队长死后，神秘尺子似乎也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自主飞起，来到沐阳面前静静地漂浮着，仿佛也在看着沐阳一般。
轻舞瑶见状向着沐阳走去，却听沐阳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他说的，可是真的？我，真的是魔吗？”
轻舞瑶闻言微微一怔，身形也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便继续走到他身边：“你不是。”
“那为何所有人都视我为异类？我为何是异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沐阳似乎陷入了更深的迷惘，下意识的追问道。
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这十多年来的经历，尽管杀过人，与人争斗，可却何尝有过主动欺凌。
那些人，若非欺到他头上，又怎么会死？
他本来不必杀人的！他们本来不必死的！
轻舞瑶看着他这种状态，情知他为何会如此，可还是不免心头骤然一疼，眼含怜惜的说道：“是非对错，从来都没有什么绝对的界限。对于他们，乃至世间很多人来说，也许你的存在就是错的，但对于你自己而言，你又做错了什么呢？”
“所以很多答案，都需要你自己去寻找，需要你用自己的双眼，甚至双手去看，才能看透本质。若真是你做错，倒也罢了。”
“但倘若，错的是这整个世界呢？”轻舞瑶轻声说道，而在这一句话吐出之后，天地一片死寂，不再有任何声音。连树叶枝桠在这一刻仿佛也停止了晃动，不敢有半分放肆。
一切，都在静静的等待着，等待一个少年，他内心惊涛骇浪的结果。
半晌，沐阳低声开口说道：“所以说对与错，决定这一切的，只不过是各自眼光所在的角度么，又或者是为，立场？”
沐阳年少起起伏伏，心性早已变得无比坚韧，初具少年老成，自然也很快便明白了轻舞瑶话中的意思。
是非对错，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概念，一切皆为人定。而人总是有各自的立场的，所以看待对错总有不同。
就彷如，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是为这世间不变的生存法则。
人猎杀老虎，是为与虎谋皮，为的是自己的利益，有什么错，并没有。
老虎吃人，是为果腹充饥，为了生存下去，有什么错，也没有。
但当这两件事情重叠之时，也就有了所谓的冲突，衍生出所谓的是非对错，究其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各自立场不同罢了。
但沐阳似乎想到了什么，陡然转身，盯着轻舞瑶说道：“你似乎认识我，那么请你告诉我，我是谁？”
我是谁？这是一直萦绕在沐阳心头的一个疑问。他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沐家的子弟，只是沐战云收养的孩子，与现在的这个沐家，没有血缘关系。
但在之前，因为对自己的来历没有半分线索，沐阳也只能将这个疑问藏在了心底，反正问谁也都无法得到答案，不如不问。
但轻舞瑶的出现，打乱了他原本生活的一切轨迹，那种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让他明白，轻舞瑶一定认识自己，而且认识的，一定不是来到沐家之后的这个自己。
之前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直到现在，遇到这么一桩事情，沐阳才将自己内心的疑问提了出来。
他需要有人给他解答。
轻舞瑶蹙眉，她知道两人之间总会有此一问，却从未想过是在这个时候。
思忖良久，轻舞瑶轻声开口道：“我认识的他，不是现在的你。所以，也就无从解答你的问题。”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你用双眼和双手去寻找答案。”
“想要明白，你需要变得更加强大，等到有一天，你强到一定程度，也许就可以去得到关于这所有的答案了。”轻舞瑶补充说道，明眸同样看着沐阳的脸庞，眼中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要抓紧了啊，无论是这众生，还是这片天地，都没有太多时间了呢。。。。。。
“不是现在的我。。。。。。”沐阳喃喃着重复一遍轻舞瑶的话语，随后眼神陡然变得坚定，“不管是说的他是谁，我便是我，永远都是我，不会变成任何人！”
“是与非，对与错，一切的一切，我会自己去得到我想要的答案，这一世，我的命途，只能由我自己决定！”
轻舞瑶闻言心头微颤，记忆中的那个人仿佛在这一刻与面前的少年完全重合在了一起，那种自信搏击九天十万里的豪气，似曾相识，也从不曾抹去。
“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帮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不要拦我的路！”沐阳突然转变语气说道，双眼盯着轻舞瑶。
面对这个琉璃府圣女，他内心其实也是极为复杂，不只是为何，骨子里不愿意与之为敌。
但这个轻舞瑶的态度，始终让他捉摸不透，反而是他在她的面前，仿佛一切都会被看穿一样。
轻舞瑶一愣，随后笑靥如画：“你放心好了，无论如何，无论是什么时候，你我，都不会是敌人。”
说完这句话，轻舞瑶便转身欲离开此地。
“不过沐公子以后要小心了，不要轻易把自己的修行道路展露人前，包括你的法和那把尺子。”轻舞瑶的声音渐行渐远。
第90章青年与少女（）
沐阳伸手，轻轻握住了一直漂浮在他面前等待他的神秘尺子，任由这神秘尺子在他掌心中消失，再度回到他丹田中沉睡。
转头看了看轻舞瑶离去的背影，沐阳眼神复杂，轻舞瑶最后一句的提醒，也是他所担心的东西，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而显然，轻舞瑶也一眼看出了，所以才会如此提醒。
至于轻舞瑶帮他的原因，沐阳倒是没有多做怀疑。想必也和轻舞瑶所说的别无二致，她曾经认识他，认识的也是曾经的他。现在帮他，只是因为曾经相识而已。
想到这里，沐阳微微攥了攥拳头。
他不知道那个他是谁，也不知道这会对自己造成怎样的影响。
但，他始终还是他，也只会一直是现在的这个他，永远都不会变。
撇开这些思绪，沐阳回过神来，看了看似乎已经死透的魔族队长尸体，上前探查。
这魔族队长此行来擎苍山脉，似乎是为了魔族的某个葬灭人族道门年轻精英的计划，若能从他遗留的东西中找出什么线索，也许能在之后的行动中避过一些灾劫。
沐阳生性谨慎，对于这些细节自然不会放过。他可不信仅这三个魔族就敢尝试覆灭这么多人族道门青年一代，毕竟人族此行人数众多，而这三个魔族中也就只有这个队长还算有些实力，但若真对上，也不可能挡得住那么多道门年轻一代围攻。
想必这三个魔族，也只是打个头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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