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摄政王之太子要纳妃-第4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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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枕头,不似现代许多枕头那样柔软,不少枕头还都是很有些份量的。
比如洛子夜甩出去的这个枕头就不轻,所以这一下砸上去,还是有些痛感的。
但凤无俦也并未多言,直接便举步,往她床边走。
洛子夜也没想到他竟然正好进来了,更没想到他这样的性格,居然由着枕头砸上脸也没有避开,她愣了愣。只是这一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很快地就淡定了下来。
本来打算爬起来,出去。
不要跟他待在一个房间里面,然而刚刚起身,腰间一痛,根本坐不稳。
她又摔了回去。
凤无俦的动作却是很快,在她摔回床榻之前,就抱住了她的腰。让她摔在了自己胸前。然而洛子夜根本不领情,回身就把他一推,二话不说,就躺回了床上,翻个身背对着他。
一句话也不说,用后背面对他,表示根本不想看见这个人。
这下,帝拓的皇帝陛下眉心一跳,登时也明白,这件事情大概比他想象的,要更加严重。
洛子夜跟他闹过许多次脾气,但大多要么打他,要么骂他,这一回却是一句话都不与他说,沉默得可怕。不管对方说什么,都比眼下这什么都不说,要好得多。
他魔魅冷醇的声,带着几分试探的味道,喊了她一声:“洛子夜?”
然而,洛子夜根本没有搭理他,闭上眼睡觉,假装没有听见。
此刻门外,阎烈和肖青还有闽越,耳朵都贴在帘帐的门口,小心翼翼地盯着里头的动静,他们真的很希望王能把洛子夜给哄好,不然他们全完了!不,只是肖青和阎烈完了,闽越还没有完蛋。
刚刚看见王进去,就飞出来一个枕头,不用想也知道洛子夜是醒了。
就是不知道后续的情况,到底是会发展成啥样儿。
可千万不要发生什么悲伤的故事啊,他们觉得自己会承受不来。
这个没有反应的反应,令凤无俦眉心一跳,心头却也更是紧张。大概他这辈子,都没有多少时候,是有过如此紧张情绪的,而每一次这种时候,似乎也都是为了自己面前这个小女人。
见她完全不理会他,他耳间还能听到门口的呼吸声。
抬首之间,桌案上的杯子,就被他内力提起,狠狠对着帘帐的门口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落下。
门口的几个人吓了一大跳,被杯子挨着砸了脸。很显然,王是连他们偷听的姿势都一清二楚,才能一个杯子飞出来,把他们三个人的脸都给砸了!
“咚!”
“咚!”
“咚!”
三个人都被砸地上去了,一下子赶紧退了老远,不敢再偷听了。
他们咋忘了王是什么脾性,他们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过来听王的墙角,他们到底是不是不想活了?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都不说话,也不敢再上去了。算了,墙角也不能听了,他们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听天由命!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洛子夜自然也听得见自己身后的声音,她完全不在意,也跟不理会。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他大掌伸出,落在她肩头。
正打算将她扳过身,揽入怀中,她却狠狠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
将他的手挥开。
这一巴掌下手很重,他手背上立即就多了一个红印子。多少年来从来就没有被人忤逆过的帝拓皇帝陛下,眼下看着这个红印,浓眉微微皱了皱。可一瞬之间,又消失不见。
“出去!”洛子夜背对着他,就说了两个字。
这是一个命令的口吻,自然也是在挑战帝拓皇帝陛下的权威。他眸中鎏金色的灿茫一闪而过,却又在瞬间熄灭。一来这件事情的确就是他的错,二来即便不是他的错,他也无法掐住她的脖子还是如何。
洛子夜说完这两个字,就沉默了。
听着他的动静。
按照凤无俦傲慢的性格,人家要是让他出去,并且是用她这种嫌弃的口吻,他应当真的就会出去,或者直接掐死那个竟然敢命令他的人。他肯定是舍不得掐死她的,所以洛子夜就默默地等待着他带着怒气离开。
然而,等了半天之后,也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他似乎并没有听她的话,立即出去的意思。
却还是不动如山地坐在她的床头。
洛子夜也不去管他,随便他是出去还是继续待着,总归她是不打算搭理他的就是了。
半晌沉默之后。
凤无俦魔魅冷醇的声线,再一次响起,这一回,那语气之中倒是带了不少歉意,和轻哄的味道:“别生气了,是孤不好……”
他这不哄还好,一哄洛子夜一秒钟觉得自己更委屈了。
他还知道是他不好啊!
她做错了什么了她?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做!那时候一直在为自己辩解,说自己根本没有见到百里瑾宸,但是这个人呢?一句话的解释都不听,甚至自己越是解释,他攻势越凶猛,就仿佛是认定了自己在说谎,在教训自己似的。
简直不堪回首,一回首都是泪。
她伸出手一扯被子,就把自己的脑袋,盖了进去。
根本不想再听他说话。
这当真是洛子夜第一次这样跟他闹,与之前的种种完全不同,以至于帝拓的皇帝陛下这时候,竟然有些无措,不知如何才能令她消气。他倒是宁愿她眼下生气地打他一顿都好,也比眼下这样要好得多。
看着她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面,只有一截黑色的墨发在外面,便是一副完全不想听自己说话的模样。
他却是有些担心她这样呼吸不顺。
伸出手,将她的被子扯了下去,露出那小脑袋。
洛子夜却懒得管他为啥是把自己的被子扯回去,便是二话不说,直接再把被子往回扯。人却始终背对着他,都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她往上扯,他便往下。
拉扯了几下之后,他骤然听见她抽噎的声音。
眉梢一皱,他顾不得那些,便钳住了她的肩膀,让她翻过身来,面对着他。这一翻身,他就看见了她布满泪痕的小脸,还闭着眼咬着下唇,委屈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的样子。
他心头猛然一揪,便阵痛起来。
洛子夜根本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在哭,未免太丢人,这下被他一扯,一切就暴露在他眼前,登时便更激动了,想要挣开他。
然而,他却不再给她挣开的机会,狠狠将她按入自己怀中。
大掌伸出,心疼地给她擦泪。并轻声哄道:“别哭了,都是孤的不是!你如何惩罚孤都好,不许哭了……”
他竟没想到,自己这一次的举动,竟让她委屈至此。
然而,他这般替她擦泪,却越擦越多。
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且觉得自己特别的委屈,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冤枉了,结果他居然解释都不听,就这样冤枉他。这一年多来,她被人栽赃陷害冤枉得还少吗?结果呢,现在就连他也冤枉她。
洛子夜越想越是心酸,尤其是想想这一年来,自己的种种凄惨,再结合一下这件事情,那眼泪就跟决堤了似的,完全没法控制。
许多时候人的情绪崩溃,还真的就不是为了眼前这一两件事情。
而是好多不顺心的事情堆积起来,而这时候又出了一件事情,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以至于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在瞬间崩溃,一起爆发出来。
看她无论如何,也不肯听他的劝哄。
还是在哭。
贝齿还咬着她自己的唇畔,几乎就要将那娇嫩的唇咬破,却还是倔强地不肯哭出声来。他抬起她的下颌,狠狠攫住了她的唇畔,并强硬地撬开她的贝齿,不让她继续咬自己。
然而,不让她咬自己,她就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唇畔上。
这一咬,他吃痛。
很快地,两人便眸光交汇。
而洛子夜一直没打算松口,咬到自己的舌尖能够尝到血腥味,才松开他。
他倒也没在乎自己的唇畔出血,大掌伸出,那手很大,几乎就能盖住她巴掌大的小脸。指腹从她的唇上轻柔擦过,魔魅冷醇的声线压低,听来便都是温柔的味道:“生气也不要咬自己,想咬便咬孤!”
洛子夜别过头不看他。
但是不能不说,这么咬了他一口之后,心头的怒气,也的确是消了许多。
然而,那委屈还是丝毫不散,一直盘旋在她心头。
他倒也不说什么话为自己辩解,看她别过头不看他,但眼泪到底没有之前落得那么凶了。他方才沉声道:“这件事情孤已经弄清楚了,肖青说他看见你和百里瑾宸,先后离开商铺,孤便以为你们见过了。孤妒火之下,才会做出这种事情,这的确都是孤的过失,孤不该不听你的解释,孤……”
他话没说完,洛子夜霍然回过头看向他。
那双桃花眼中蓄满了泪,盯着他那双霸凛魔瞳,抽噎语气却又很冷地问道:“凤无俦,我只问你,是不是哪天有人对你说,看见我与他们谁通丨奸了,你也立即就相信了?”
她这话一出,他魔瞳中怒气一凛,显然不乐意听见她这样的话,更不乐意听见“通丨奸”这两个字。
下一瞬,他魔魅冷醇的声线,很快地响起:“不会!”
的确不会。
他了解她。
她或许会跟其他男人见面,吃饭,甚至忍不住握手,再进一步偷窥对方。她都可能做得出来,但是决计不会做到这样的程度上!
她只是好色,却并非是随便的女人,这一点他一直清楚。
他说出来这话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倒是很坚定。
这的确也是让洛子夜心头的火,又消了一些。所以,他的表现,便只是因为以为她跟百里瑾宸私下见面了,所以才这样生气,而并不是因为以为自己跟百里瑾宸做了什么了?
她红着眼眶看着他:“你发誓你说的是真的!”
“孤发誓!”他倒是应得很快,因为那一句话,那一句判定,的确就是他的肺腑之言,既然发自肺腑,自然也没有什么是不能发誓的。
这一语更是坚定。
洛子夜也是了解他的性格的,他断然不会是那种昧着良心说话的人,这下她已经远没有之前生气了。
之前是生气到话都不想跟他说了,眼下没那么生气了。
倒有了好好跟他算账的心思。
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狠狠捶了他一顿:“你这个混蛋,别人都冤枉我就算了!你也冤枉我,我解释了半天,你一句话都不听,凤无俦我跟你说,我再也不喜欢你了!我真的生气了,我说不喜欢你了,我就不喜欢你了,我这个人说话算数!”
她咬牙切齿地捶打他,怒极之下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话,却是一句一句,飞快地说了出来。
他由着她打,看她哭着控诉,心中歉疚又心疼。沉声道:“孤去睡钉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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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孤的小祖宗,满意了么?()
他这话一出,捶打他打得正认真的洛子夜,一瞬间就愣住了,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自己提出来这种建议。钉板这种玩意儿,貌似并不是什么好睡的东西吧?
是的,钉板的确是不好睡,在这一点上面,帝拓的皇帝陛下跟洛子夜,其实是一个态度。或者说任何一个正常人,也都不会认为钉板是好睡的。
但是,比起跪榴莲和搓衣板这些,帝拓君王还是觉得睡钉板比较容易接受。
看她愣愣地看着他,但脸上的泪水到底是止住了。
这时候,他大掌伸出,再一次为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看她一双桃花眼中带着几分错愕,还盯着他,他魔瞳中噙着几分难掩的温柔,轻声开口:“睡钉板也好,睡帐篷顶也罢,只要你能消气,孤都愿意受罚!”
洛子夜听着他的话,心里头其实已经没有那么不高兴了。
甚至对他眼下的态度还算满意,这种认错的态度,还是比较诚恳的,提出来的惩罚方式,也算是充满诚意。但是她的面上表露出来的,依旧是不那么高兴的情绪。青着一张小脸,别过头去不看他,嘟囔着道:“你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轻易原谅你!”
看着她状若不高兴,实则傲娇的小模样,他沉声闷笑起来。
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动作很轻,那是宠溺的味道,魔魅的声线从她耳畔撩过,沉声道:“嗯,不要轻易原谅孤,孤犯下这样的大错,你一定要把你所有能想到的主意,全部都拿出来,将孤狠狠惩罚一遍!只要你能消气,孤怎么样都好!”
“那好,从今天开始,叫我小祖宗!”洛子夜扭头瞟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戏谑。
她这话一出,他表情顿时僵住。
小祖宗这样的称呼,不管是在哪一个时代,都一样是一种对一个人无可奈何,偏偏除了哄对方之外,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就这样喊出来这样带着部分央求之感的称呼。
他低下头看着她,与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对视,心里头却已经在思虑,这种称呼到底是谁告诉这个女人的,她竟然拿来让他来喊。
对视之中,看他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半晌不说话。
洛子夜扬了扬眉毛,小嘴儿一瘪,看起来似乎又要哭了,却是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你到底叫不叫?”
从那表情看起来,翻译一下就是如果他不叫的话,她就又要哭了。
一看她这模样,他原本就很心疼,此刻更加无法控制。于是只得立即投降:“孤叫!”
“真的?”洛子夜斜着眼睛看他。
他颔首:“真的!”
这下,洛子夜的心情就好多了,却还是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叫一声听听?”
这话说完,整个营帐里头,顿时就沉默了。
凤无俦也似乎是顿住了,那双魔瞳中带着几分纠结,几分尴尬,还有几分难以启齿,与她对视。
“怎么了?叫不出口?”洛子夜瘪嘴。
他嘴角一抽,这女人真的很知道如何对付他。这样的称呼,事实上他的确是有些叫不出口,然而眼下看着她这委屈的样子,似乎即便是叫不出口,却也是已经别无他法。
看他还是不说话,洛子夜感觉自己今天可能是没机会听到了。毕竟他这种傲娇又霸凛的人,指望他这么叫,一时半会儿他估计是真的做不到。
却还是不死心地问:“叫不叫?”
当她就这个问题,再一次问出声的时候,帝拓的皇帝陛下,到底还是选择了妥协。他又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最终还是迫自己对着洛子夜开口道:“小祖宗!”
“啥?”洛子夜仰头盯着他。
她发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假装没听见,只是有点惊讶地,所以才发出了这样一个音节。
然而,她这样的音节出来之后,他便直接将之理解为了,她嫌弃自己太小声,于是。沉了沉眸,在洛子夜再一次开口之前,稍微加大了音量:“孤的小祖宗,满意了么?”
魔魅冷醇的声线,听起来还是那样好听。
而当帝拓的皇帝陛下,当两次喊出来这个称呼之后,他骤然扬眉笑了笑。
其实事实上这个称呼,也并没有什么不贴切不妥当的,就比如眼下这样的场景,叫出来小祖宗这三个字,其实是再应景不过。
“呃……”洛子夜发出了这么一个单音节,是真的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听到他这样称呼自己,这让洛子夜的整个心情状态,都很快地畅快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无非是被一个人压迫了许久,忽然有一天这个人对着你低头了。
虽然小祖宗这么一个称呼,似乎还是显得是开口这么叫的那个人,是尊重在意自己,而并不是惧怕自己,但是洛子夜听见之后,已经感觉相当得意了。
就在她非常相当的得意之间,他魔瞳沉敛,盯着她询问:“开心了吗?”
“还不错!”洛子夜的眼珠子往上看,盯着屋顶。
他取过边上的帕子,为她处理哭了半天,流出来的鼻涕。洛子夜老脸一燥,说实话这鼻涕她自己都觉得挺恶心的,却没想到他竟然半点都不觉得。
脑海中倒是不自觉地想起来,半年多之前,他曾经为她处理过沾染在头发上的经血。
那时候她曾经问过他是否觉得恶心,然而即便是觉得恶心,他还是帮她处理了,不愿意她自己亲手去处理。这时候回想起来这些细节,洛子夜心头对他的火,便又是消下来了一半。
其实一直以来,他对她都是很好很体贴的。
只是当脾气上来的时候,就难免会忽视这些,并且脑海中一再盘旋起来,对方对自己不好的地方。于是就会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于是哭成一条狗,整个人都惨兮兮的。
事实上把这件事情单独放下来看,又是多大的一件事情呢?
诚然他的确是表现得不相信她,不过吧,洛子夜认真地回忆了一下之后,却是不得不坦诚的承认,如果是自己处在凤无俦的位置上,也难免不这样认为,因为毕竟自己从前在这方面的“前科”,真的太多了。
一直想到这里,她越想就越没那么恼火了。
而他心中也是莫名觉得好笑。
他爱上她之后没多久,她曾经把自己的眼泪和鼻涕,都尽数抹在他的锦袍之上,那时候他就有一种预感,关于他终有一日会习惯这些,这不,如今便已经习惯到新手帮她处理眼泪鼻涕了。
然而,真的到了这样的时候,他却并没有为这件事情感到多开心。
作为一个男人,让自己的女人哭成这样,而且主因还就是因为他,这自然就是一种失败!处理完她的眼泪鼻涕之后,他将手帕抛掷一边。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魔魅冷醇的声线,从她头顶响起:“洛子夜,下一回你再恼了孤了,打孤骂孤便是,若是不解气,用刀子扎孤都好。但是不许再哭了,听到了吗?”
“没有!”洛子夜虎着一张小脸,继续矫情着。
她这样的反应,令他失笑。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