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官居一品 >

第41章

官居一品-第41章

小说: 官居一品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ㄖ希闶歉蟾栏朔选
  只见府前广场上照壁比会稽县衙的长了两丈,足有五丈长。照壁东西各有一座闳壮的四柱牌楼,其石础径达六尺,汉白玉制成,厚重高贵;楼柱高二丈有余,金丝楠木制成,矗立云表。
  自然也少不了旌善亭、申明亭之类,但时间太紧不容细看,沈默瞥一眼便匆匆往府衙正门走去,递上请柬后,门子便引他进去,进去后衙门里分三路,中路是知府衙门,左侧是同知府,右侧是通判府。
  沈默跟着门子从正路直入二门,进到府前大院,里面依然是对应六部、类似六房的办事机构,穿过去才到了与正门一模一样的仪门。
  进去仪门是大堂,过了大堂是二堂,知府大人便在二堂设宴。
  沈默进去时,发现另外四位童年早就到了,正拘谨的坐在偏厅里,等候知府大人的到来。除了陶同学外,还有两个长得很像的,一个个头很矮的。
  一见他进来,陶虞臣便起身笑道:“三位同年。我那传奇师兄来了。”三人起身相应,双方客客气气的序了齿,又自我介绍一番,原来那两个模样相仿地乃是余姚县的一对兄弟,年长的二十七岁,叫孙鑨字文中,小他三岁的叫孙铤字文和。另一个矮个子乃是萧山县人。名唤陈寿年,字松龄。却是几人中最大的一个,有三十好几岁的样子。
  又是一番见礼,双方便按照县试成绩和年齿叙了座,孙鑨是余姚案首年齿最大,坐了上位;沈默也是案首,但年纪小,只能坐次席;孙铤和陶虞臣都是二魁。便按长幼坐了三四位,那年纪最大的陈寿年因为是萧山四魁,也只能末座。
  虽然马上就要重排座次,但就这一会儿却也马虎不得。
  五人坐下后,沈默对陶虞臣笑道:“方才听你说,我是什么传奇师兄?”
  陶虞臣刚要说话,那孙铤却抢先笑道:“是在下早就听闻拙言兄地轶事,一直仰慕的紧。这才向虞臣兄问到地,还请拙言兄恕罪。”他的举止从容优雅,即使道歉也如清风明月一般……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而是仿佛天生如此,若不这样反倒才让人奇怪。
  ‘有道是三代出一个贵族,不知这孙家是个什么光景。’沈默心中暗道。面上笑容和煦道:“文和兄哪里话,小弟高兴还来不及呢。”说着惭愧的笑笑道:“只是小弟庸碌,除了小时候几次胡闹之外,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了。”
  陈寿年插言笑道:“拙言兄过谦了,别处我不知道,单说我们萧山县,你‘瓶里镀金’、‘河中除树’还有‘隔瓶断绳’的掌故,便是妇孺皆知,都把你当成曹冲,文彦博那样的神童了。”士子之间先看成绩再序齿。所以陈同学得管每个人叫哥。
  沈默情形地笑道:“好在没把我看成仲永、孔融。”
  他谦和的态度让众人好感顿生。气氛也逐渐热络起来,沈默暗暗观察他们三个……发现那兄弟俩虽然长得像。性格却截然不同。孙铤一副浊世佳公子做派,说起话来让人如沐春风;乃兄孙鑨则面色严肃,沉默寡言,只有非说不可的时候,才会迸出几个字来,却每每一语中的,让人十分佩服。
  至于那陈寿年可能是年纪大、阅历足的缘故,能说会道,圆滑自如,反倒让沈默颇为不喜,只是他皮里阳秋,面上根本看不出来爱憎来。
  正说着热闹呢,便听有仆役高声道:“知府大人到。”
  五人赶紧起身相迎,只见一身便服的唐知府,在两个同样便服的官员陪伴下,施施然到了厅前。
  一番见礼后,五人才知道,那两人原来是本府的同知和教官。
  既然府尊大人到了,便有仆役轻声问道:“大人,可以开席了吗?”
  唐知府颔首笑道:“可以。”便领着众人来到正厅。
  正厅里已经摆好了席面,桌上皆是些寻常菜肴,量不大数也不多。餐具也都是普通地白瓷所制,十分的朴素。
  见众生眼中的吃惊之情,那同知大人一脸感慨的笑道:“咱们府尊大人不喜铺张浪费,实乃我等的榜样啊。”显然已经到了马屁不假思索的地步,距离成为终极屁精只差一步之遥了。
  唐顺之淡淡笑道:“华服美食谁不爱,只是会消磨意志。”一边招呼五个考生坐下,一边微笑道:“你们若是吃不惯,可以叫厨房加餐。”沈默是看透了,这家伙总是一副道貌岸然地样子,实际上骨子里坏透了。
  几人自然连连摇头,那陈寿年还谦卑道:“大人教导如醍醐灌顶,学生回去后定然卧薪尝胆,以磨练自己的意志。”
  “那倒不必。”唐顺之依旧淡淡笑道:“诸位先用饭,咱们待会再说正事。”便举箸夹一筷子菜。
  五个考生这才开动,只是心中揣着小鹿。怦怦直跳,吃什么都像味同嚼蜡。
  沈默倒不紧张,但他吃饭一贯斯文,看起来跟那些人一样没食欲。
  唐知府略略用了些饭,见他们如此紧张,便温和笑道:“看来这顿饭不对大家胃口啊。”
  众人赶紧摇头道:“太好吃了。”那孙铤又加一句道:“只是一肚子紧张,装不进饭菜去。”引得唐知府哈哈大笑。众人也陪着笑了起来。
  “好吧,先办正事后吃饭!”唐知府拿过手巾擦擦手。微笑道:“本次府试全案已定,本官已从五千名考生中取中三百位,作为参加院试的人选。而你们五位功底俱深,文笔并佳,可为本届地五魁……”说着微微一叹道:“绍兴府果然人杰地灵,你们五位的文章,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皆有荣登案首的资格,这可难坏了本官。”
  五人顾不上高兴,都屏息听知府大人道:“所以本官决定,今日为尔等加试一场,总要排出个名次来。”说着轻啜口茶水道:“但作文时间太长,作诗又不是科举正道,所以不如本官考你们破题吧。”又看一眼那府学教官道:“老教授意下如何?”
  那白发苍苍的儒学教授笑道:“卑职看过几位俊彦的文章,基础都极为扎实。相信只要破得题来,作一篇好文章是不在话下的。”说着朝唐知府竖起大拇指道:“府尊大人这法子切中要害,实在是高明啊!”原来这才是顶级屁精。
  唐知府笑笑道:“那好,就这么办了。”唯一沉吟,便捻须笑道:“几位都是破题千万的老手了,寻常句子自然不在话下。但本官这个,你们肯定没破过。”说着便提起笔来,在一边早已备好地白纸上,画了一个圈。
  众人凝神静气,等他下一步动作,却见知府大人搁下了笔,灿烂笑道:“破吧。”
  所有人地嘴巴都像那个圈一样,那老教授更是咳嗽起来道:“大人,似乎题目应该从四书五经上出吧。”屁精也有屁精地坚持,一触到祖宗家法。就只能把知府大人排在第二位了。
  可唐知府是什么人。那绝对是智商过剩之人,他让人拿来一本论语。翻开那老教授看道:“看吧,每一页都有啊。”
  原来这时候地书籍,都在每一章的开头先印一个‘〇’,表示与上一章隔开,所有的印刷都采用这种格式,四书五经自然也不例外。
  老教官嘴唇翕动几下,擦擦满头的大汗道:“我需要冷静一下。”却也不再阻拦。
  在这里知府大人是老大,他让你破‘〇’,你就得破‘〇’。
  五人便开始绞尽脑汁,各自拿着笔在纸上画来画去寻找灵感。
  唐知府端着茶碗,一边喝茶一边笑眯眯看着五个童生,补充一句道:“忘了说了,限时一炷香,现在已经烧了一寸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方才仆役端上来的是香炉不是砂锅,心说‘不当官能行吗?不当官就老官被玩。’便一个个憋红了脸,使劲寻思起来,恨不得把头发都揪下来……
  一炷香的功夫转瞬即到,五个俊彦各自有了答案。
  唐知府看沈默破地是‘圣贤立言之先,得天象也。’
  孙鑨的破题目是:“夫子未言之先,空空如也。”
  陈寿年的破题是:‘圣贤立言之先,无方体也。’
  孙铤的破题是:“先行有言,仲尼日、月也。”
  陶大临的是:“圣人未言之先,浑然一太极也。”
  阅后沉思良久,他终于为本次府试排定了名次:
  五魁者陈寿年也。
  四魁者孙铤也。
  三魁者孙鑨也。
  二魁者陶虞臣也。
  案首者会稽沈默也。
  第一二五章 大人物和小人物
  府衙花厅,洞烛高照。
  那名列第四的孙铤忍不住问道:“大人能讲一下,您是如何判定的吗?”
  “你不问我也要讲。”唐顺之微微颔首道:“同样一个圆圈,你们却能想出五个不同的破题。虽然据之写文,各有不同,但有道是一叶知秋,还是能分出立意高下的。”
  他拿起沈默的卷子道:“拙言将圈圈破为‘天象’。天象有得有不得,是顺乎自然,是中庸。这个圈圈,就大可发挥了。”说着语重心长道:“点他为案首,皆因其立意‘堂堂正正’……而老夫观摩历届之状元卷,都逃不开这四个字。”看看若有所思的四个考生,唐知府沉声道:“你们都是有希望金榜题名的,若想更进一步,当以为拙言榜样。”四个考生齐声称是。
  谢过老唐后,沈默便拿着卷子出去,作为案首他不能听考官对别人的点评,那样会被认为是骄躁的。
  待他出去后,唐知府又拿起陶虞臣的卷子道:“你将这个圈圈看成空,‘未言之先,空空如也’,后面一句自然是‘既言之后,实实在在’,将空与实、空与色对比来也很恰当,但比起拙言有失空泛,所以判你为二魁。”陶虞臣点头受教。
  待陶虞臣出去,唐知府再拿起孙鑨的卷子,沉声道:“你将其看成是‘太极’,圣人未言之先,浑然一太极也。看似与沈默的一样。但他侧重地是中庸,你却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注重的是演变。”说着淡淡一笑道:“其实就立意知道,你还要胜于他,但注定为考官不喜,所以第三一点也不委屈你。”
  孙鑨板着脸寻思片刻,才低声道:“学生还是觉着太极更恰当。”
  唐知府淡淡一笑。没有理他。待他走了又继续对那风流倜傥的孙铤道:“先行有言,仲尼。日月也!”忍不住笑骂道:“真是个马屁精,这就得看碰上什么考官了……碰上个古板的,直接把你卷子扔地上,遇到个好奉迎的,立刻将你引为知己,高高抬起。”
  孙铤轻抚一下鼻梁,微微羞涩道:“学生也是想不出来别的。只好歌功颂德了。”
  唐顺之笑骂一声道:“滑头。”
  待孙铤也走了,他将最后一份卷子拿起来,对那陈寿年道:“说实在的,五个人就属你破题最为贴切。”他破地是‘无方体也’,无方自然是‘有圆’了。
  陈寿年笑容可掬道:“学生定有不足之处,请恩师不吝指教。”
  唐知府端详他一阵,轻声道:“先贤以方喻原则、以圆喻灵活。你却用‘无方’破题,实在不是好兆头。”寻思一会。他还是实话实说道:“这说明你意识中认为是一切都可以圆,而‘方’则是可以放弃的。”说着一字一句道:“当然这只是本官地个人臆断,做不得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作人要‘外圆内方’,如外圆内也圆,那就危险了。”
  陈寿年心中不以为然。面上勉强堆笑道:“学生谨记恩师的教诲。”
  唐顺之微微眯眼道:“很好……”便让他把那四个叫进来,又让厨房将饭菜重新热一下,就起身笑道:“老夫先去办公了,你们也好吃个安生饭,然后滚蛋。”
  五个人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了,待送走知府大人后,终于可以放开斯文吃饭了……只是那陈寿年,尽管饥肠辘辘,却依旧什么也吃不下。
  不说前厅饕餮的五魁首,单说唐顺之回到内堂书屋。关上门后。那颧骨高高的何心隐便从帷幕后闪身出来。
  唐顺之被吓了一跳,不由笑骂道:“你这家伙。在我府上还这么神出鬼没,早晚要被你吓死。”
  “习惯成自然。”何心隐面上尴尬一闪即逝,旋即支开话题道:“这次绍兴的五魁很强啊!”
  唐顺之靠坐在椅背上,重重点头道:“前日我登上府山之巅,俯瞰绍兴城全貌,但见三十里水城内,有东文庙,西武庙;左城隍,右衙署;上魁星,下文昌,轩亭市楼坐中央,清虚道观香火旺。这样的形胜之地,自然引得紫气东来,汇集天下文脉于一隅了!”
  说着哈哈一笑道:“此地文气鼎沸涌动。三十年内,必将人才济济,文星云集,金銮朝班尽操吴绍软语!”
  何心隐不信道:“我虽然不懂阴阳,却也知道‘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哪有气运集于一处,经久不散的道理?”
  唐顺之自信笑道:“府山与蕺山、塔山鼎足而立,可将文脉镇住三十年。”说着一指前厅道:“嘉靖三十五年榜就是开头,我敢说那五个不出意外全能中式。”
  “他们将来地运势如何?”何心隐饶有兴趣道:“几个位列部阁,几个流放抄斩?几个碌碌无为,几个以功名终呢?又有几个大起大落呢?”
  “老何你难为我。”唐顺之呵呵笑道:“几十年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我只能说,如果有个位列部阁的,便是那沈拙言;如果有个被流放抄斩的,便是那陈寿年;如果有个碌碌无为的,便是那孙文和;如果有个以功名终的,便是那陶虞臣;如果有个郁郁不得志的,便是那孙文中。”
  “理由何在?”何心隐追问道。
  “我出的那道圈圈题。”唐顺之沉声道:“那种最简单地题,反而最容易体现一个人的内心。破以‘天象’者最工心计;破以‘空空’者最为坦荡;破以‘太极’且不肯改变者最为倔强;破以‘日月’者最易回头;破以‘无方’者,最无原则。”
  何心隐笑道:“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道准不准。”
  “到时候就知道了。”唐顺之不负责任的笑道。
  “好吧。”何心隐干笑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个粘着三根雁翎的信封道:“不过有件事,你现在就得做出判断。”
  唐顺之一看是王学内部的机密信件,便敛去面上地笑容,接过一看信上内容是:‘擢南京兵部尚书张经,不解部务,总督江南、江北、浙江、山东、福建、湖广诸军,便宜行事?擢徐州兵备副使李天宠为左佥都御史,代王忬巡抚浙江?’不由吃惊道:“下午才收到徐阁老的信,这么大的事为何只字未提?”
  “恐怕他现在还不知道。”何心隐冷笑道:“军国大事都是皇帝和严嵩两个决定,他虽然是次辅,也不过是个跑腿跟班的。”
  唐顺之心说:‘你这可看走眼了。’但他知道何心隐为人执拗无比,认准了的道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便不与他争辩,笑笑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不要管了。”何心隐摆摆手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严嵩为何任命两个我们王学的人上去,担纲抗倭大计呢?他到底想干什么?”
  唐顺之盯着摇曳跳动的烛火,轻声道:“一时还看不出来,得等到他们再下一步棋。”见何心隐满脸失望,他不由气道:“我又不是诸葛亮,做出判断得要足够的消息!”
  “刚才还把自己吹成大仙,说什么三十年文脉,五人将来如何如何……”何心隐哂笑道。
  “那种事我说错了又怎样?”唐顺之瞪眼道:“可现在这种大事,我随便给个结论,你敢信吗?”
  “信,为什么不信?”何心隐能把人活活气死道。
  “好,那你听着。”唐顺之气呼呼道:“不外乎三个推论。其一,东南局势太过危急,朝廷任人唯贤……毕竟张经在两广有赫赫威名,李天宠更是抗倭抗出来的智将。”
  “第二呢?”
  “第二,我大明海防败坏,兵备松弛,将领贪生怕死,不受调遣。想要对抗如狼似虎地倭寇,非得下大力气整治才行。严阁老可能是先让他们将荆条上地刺摘掉,再让自己人上去立功。”
  何心隐点点头道:“这个更靠谱,第三呢?”
  “第三,那就是皇帝陛下自己的主意。”唐顺之轻声道:“虽然陛下一心修玄,但这么大地事情,圣心独裁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何心隐又点点头,寻思良久才缓缓道:“综合你这三条,我可不可以说,是皇帝想用张经和李天宠,严嵩觉着横竖没自己的责任……到时候他俩把差事办砸了可以打落水狗,办好了还可以摘桃子,所以就答应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第一二六章 东南一盘棋
  唐顺之缓缓点头道:“是这个意思,但还得看严党下一步的动作,如果他们毫不干涉,我们就全部浮出水面,帮着张李二人抗倭,以求东南安定;如果他们现在就安插棋子……”他长长吸一口气道:“咱们就得继续藏一手,直到真有可以收拾东南残局的人出现,再全部贡献出来。”
  “那就再等等看?”何心隐面无表情的问道。
  “等!”唐顺之沉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要消灭倭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必须从长计议。”
  “拖上一天,老百姓就多遭一天的罪!”何心隐面色沉痛道:“一想到那些畜生蹂躏我大明儿女,我就五内如焚啊!”
  唐顺之缓缓合上眼睛,仿佛若无其事的样子,但青筋突起的双手暴露了他的心绪。只听他喃喃低语道:“圣上一心修玄,首辅只知弄权,朝中奸党横行,军中一盘散沙。想要在这样的境况下做点事,实在是难于上青天啊……”
  何心隐却不像唐顺之那么悲观,他的双眸中闪动着幽幽的光,仿佛要将这令人窒息的黑暗吞噬一般……
  几天后邸报传来,两条高级官员的任命引起了所有人的热议:
  一个是南京兵部尚书张经,不解部务。总督江南、江北、浙江、山东、福建、湖广诸军,便宜行事,正二品。
  一个是原徐州兵备副使李天宠,擢升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奉命巡抚浙江,正四品。
  但无论是官场还是民间,大伙在议论纷纷之时。都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伴着两位抗倭统帅的确定,还有个不起眼地小人物也同时来到了浙江……其实三人的任命是同时签发的。只是这位仁兄的级别太低,直接被无视了。
  他的名叫胡宗宪,字汝贞,乃是都察院监察御史,奉命巡按浙江……似乎与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奉命巡抚浙江的官职十分类似。
  “这个胡汝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