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明月-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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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兴激动的一拍大腿,喃喃说:“我怎么没想到呢?朝廷肯为我买下这些石头?!太好了,谢谢你!”
孙琮思绪飘散开来,他下面说的话吓出赵兴一身冷汗,他若有所思的说:“我记得你在密州也盖了一座石头屋,都是用上好的密州石修建的院墙。如今密州石越卖越贵,你那座园子没有出手吧?”
赵兴的冷汗流下来了,他小心翼翼的回答:“没有,那座石屋最初借给王巩居住了,现在密州团练使张用帮我照管着,偶尔我的倭仆源业平也去住上两天——怎么了,你想那座屋子了?我可没有出售的意思。”
孙琮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好奇怪,你怎么有修建石屋的癖好,我记得你在杭州、扬州都盖了一座石头屋子,唯独环庆没有修建产业,这次你打算也像密州那样,盖一座宽宽大大的石屋,砌好城堡般的后墙吗……咦,你怎么出汗出的这么多?这都冬天了,天这么冷,你流那么多汗干嘛?”
赵兴擦着冷汗,憨厚的回答:“是呀,我打算在大理撒点钱,让他们帮我开采一些没用的石头,有了这些钱,他们手中有粮,就不会想着谋反——是吧?你说我除了让他们挖石头,还能怎样让大理人体会到我大宋的关怀呢?总不能让他们夜里仰望星星,然后我给他们发钱,作为看星星的酬劳。”
孙琮沉吟着点点头:“就该如此明显,就让他们知道,我大宋是很关爱他们的,连挖石头都给他们付费。如此一来,他们会对重归我大宋充满很多期待——妙,绝妙!
你刚才说让我别把这事说出去,这么奇思妙想的收心政策,正该让朝堂那帮大臣们见识一下……“
赵兴的冷汗已经快淌成瀑布了。他挥汗如雨的、又竭力装作不以为然的摆手劝解:“别,小事啊。朝廷大臣知道了,没准又说我收买人心,我可不想惹事。”
孙琮鄙夷的望了赵兴一眼:“你赵老虎也有害怕的时候。朝堂大臣那点议论你也害怕了,你若是如此胆小,当初就不应该恐吓董必。”
赵兴冷汗顿时停止。他顺手接过昆仑奴递过来地茶杯,神情自若的说:“董必海南岛之行,事后也汇报朝廷了吗?我就知道朝廷不会处置我,有什么大不了地,不过吓唬了一个胆小的官而已。”
孙琮笑着点点头:“怎么?你不怕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大事,当初章相公接到董必奏章地时候。也是深恨你嚣张,可我劝住了。”赵兴冷冷的笑着,答:“当然。恐吓董必的时候,我给广州留下了三千万地财政赤字,但广州每年还承担交纳两千万赋税的重任,我就想着,若朝廷把我免去了,这五千贯的窟窿——爱谁补谁补,从此不管我的事。
如今新法实施,百姓又开始千里哀嚎,独我广州一支独秀。我就不信这东南财赋之地。章老大人肯轻易换人,我就是想让董必知道。我真把他扔到海里,只要朝廷面子上过的去,他死了也白死。“
孙琮叹了口气,回答说:“当初我也是这样劝章老大人的,章老大人事后也说,与坡公地仇恨不值两个钱啊,只要你让坡公继续待在海南,他也忍下这口气了。如今看来,你做的恰如其分,倒让章老大人想不出发作的理由……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职方司探察海南,这一年花地经费实在太多,今后还要仰仗你多多襄助。”
孙琮这是承认了赵兴没有谋反之心,也承认了广州压根没有谋反之力,这个偏远的岭南之地,朝廷要加强监视,耗费的时间、花费的钱财实在让枢密院负担不起,所以今后就要靠各级官员的自觉性了。
赵兴小口小口的啜着玻璃杯中的豆蔻茶,轻松的回答:“你这么说,倒让我彻底放开了手脚——没问题,广东的赋税如期上交,协饷也按你说地数额一分不差。明年我准备向真腊动手,占住湄公河西岸地土地,估计又能捞一笔,明年我许诺上交两千五百万的赋税,朝廷这下该满意了吧。”
孙琮一机灵,他诧异地说:“离人,这可是两千五百万贯,怎么说到这数据,你不淌冷汗了?”
赵兴翻了个白眼,心说:“两千五百万贯算个啥,我那一车石头要放到现代,也是一个百亿身价,刚才你谈的那车石头价值千亿不止——千亿的资产,比尔。盖茨来了也要淌冷汗。”
这么一大笔财富,能在人前说吗,刚才孙琮的话题已经几次涉及到玉石的秘密,幸运的事他终究没有触及到真相。
等他的话题跑远,赵兴还担心什么,他当然冷汗顿时停止,还要努力的把孙琮的话越岔越远。
这一路上走了十多天,传说中给赵兴运送盖房子石料的马车络绎不绝,孙琮起初还有心情观察,后来见怪不怪,便不再上
这一日,马车进入邕州,这个地方也就是现代的南宁市。邕州码头驻扎着一支水军,当初灭亡大理的时候,广西军队就是从邕州水路进发的,赵兴打算在这里换乘船只,加快行程。
码头上人来人往,赵兴的车队停留在其中最堂皇的一座客舍,客舍老板一见下来的赵兴,立刻小跑的迎上来,说着南腔北调的宋语,一叠声的招呼:“赵安抚,您老怎么来邕州了,也不提前招呼一声,瞧,小老儿这里什么都没准备……孩子他妈,快来,快来招呼赵大人。”
孙琮站在马车门边,不满的责备赵兴:“赵大人,你不是说从没有走上这条送钟大道吗,怎么这人认识你?”
第三部 大军阀的狐步舞
第3248章 玉石铸就的城市
赵兴摇摇头,回答:“我确实第一次来这里,但这位老人家我也确实认识,瞧……”
赵兴手指着门匾,这户房子是砖石砌成的,在广西一带,普遍是竹楼建筑的建筑群中,显得特别乍眼,砖石砌成的门楼前修建着一座类似内地状元坊的石牌楼,牌楼上嵌着一个大铜匾,四个大字:“大将之家”。
孙琮听说过赵兴服妖军、“大将”军的传闻,他哦的一声:“原来是广东火枪队士兵,怎么,火枪队如此富裕,竟能在广西盖起这么大的砖屋。”
老板笑呵呵的冲孙琮拱手,说:“原来这也是一位大人,哈哈,我家小子在大将军中服役,参加了占婆国征讨,前不久也参加了大理征讨。赵大人来过小老儿家,故此小老儿认识,小人的儿子两战颇有功绩,赏赐物寄回来,今年年初的时候他交代小老儿迁居到邕州码头。
这不,小老儿这栋房子就是用孩子的俸禄盖起来的——不贵,广西一车砖才二十文钱,这栋房子也就是小儿三五个月的俸禄,屋里两战赏赐的战利品还没用,就等着孩儿退役后,给他迎娶头人的二女儿。“
孙琮点点头:“怎么?人都说广西瘴疠之地,一个老汉说话也如此雅致,语句通畅不说,还颇有条理。那老儿骄傲地笑着:”瞧大人说的。如今咱也是官宦之家,我家儿子明年退役是要当县尉的,小老儿为此特地聘请了一名村夫子,几年熏陶下来,若还说不了一句囫囵话,那不是小看了咱家了。“
赵兴摊开手,笑着说:“这就是文化的魅力。这就是文明的征服力,走,不要多说,这家孩子服役的时候,我曾来他家送牌匾,我记起来了,这家好像是宾州人。”
赵兴拉着孙琮走,是因为那座牌楼的事情。这家人虽然竭力模仿官宦人家地气度。终究还是文化底蕴上漏了怯。他修建的那座牌楼是状元坊,仿制的还四不像,而按照大宋礼制。这种牌楼只有进士及第之家,才准修建。
赵兴可以猜到这座牌楼的来历,大约是那位服妖军军士在广州混久了,知道这样式的牌楼极其崇高,而整个广州没几位进士,目前只有赵兴的府邸前有一座“及第坊”,章还没来得及修建就走了,现任广州知府李格非则一直居住在官衙。没有在广州置产的意思,于是。这座牌坊罕见的寥寥无几。那厮肯定是看了赵兴牌坊地模样,便在自家府邸仿制。广西天高皇帝远,再加上这人眼看就要当官,左右的人都没跟他计较,于是,这座有牌坊的客舍就成了码头上最显眼地建筑。
“紫云轩的茶香鸽,还有鲟鱼脍,老丈,你这靠近江边。我要生鲜的活鲟鱼”。赵兴一边向屋里走,一边吩咐客舍老板。客舍老板连声答应着。赵兴扭头向孙琮介绍:“我点这两样菜都是邕州特色,其中茶香鸽是用茶叶烘烤熏出来的烟熏鸽,茶叶的香味浸透到肉里,滋味极佳。
吃这种鸽子,需要喝烈酒,我马车里有扬州白酒,咱们吃白酒,吃肉吃脍,滋味别提多好了……“
老板躬了个身子,讨好的说:“大人,今天我们客舍还有从广州快船运来的冰鲜海胆与日本鳗鱼,我再给你做一味海胆鳗鱼饭,那就啥都全了。”
赵兴停住了脚,诧异的问:“在这荒郊野外,偏僻地邕州,也会有人做海胆鳗鱼饭,不会吧——我告诉你,鳗鱼要掏出鱼籽来,用酱浸泡,再加上少许芥末金葵,鳗鱼要烤半个时辰,一边烤一边刷油,这样,油料慢慢的渗入鳗鱼中,再被火烤出来,只留下油料中地调料。
如此,油渗入鳗鱼肉里,再被烤出来,反复半个时辰,鳗鱼肉才能烤好,而后蒸一碗蒲甘香米,上面铺上一层烤鳗,再把浸泡好的海胆卵撒在鳗鱼上,而后用爱理不理的态度随意拌两下——记住,一定要用爱理不理的态度拌饭。因为搅拌勤了,烤好的鳗鱼块就会被拌碎,而一点不搅拌,鳗鱼海胆的滋味浸透不到米饭里头,吃起来不够味……“
赵兴细心的向老板解释海胆鳗鱼饭的做法,这种饭在《非诚勿扰》电影中曾出现过,但电影中的吃法却是错误地,日本人不喜欢绝对不在上面打个生鸡蛋。赵兴是听过韩国老板地唠叨,才知道究竟,这一刻,能够重新吃到海胆鳗鱼饭,让他嗅到了过去的气味,一时之间,他地两眼有点湿润。
孙琮却在那里不知趣,他撇撇嘴,说:“人都说赵离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如今我可是知道了,拌的饭也要那么多穷讲究。”
赵兴走了几步,又好奇的停住脚步,反问说:“老丈,怎么这邕州也有海胆鳗鱼饭?”
老丈笑了:“赵大人,这是陈督师带来的喜好,他在邕州听了几天,每天都让人送海胆鳗鱼宴。等他走了,这个风尚也留了下来,我邕州水路直通广州,海里的东西原也不稀奇,只是这用冰冻的方式运送海鲜的风尚,也还是陈督师带来的……”
老丈这里说的陈督师指的是陈不群,他的正式称呼是广南东路沿海置制司水师提辖,而民间称之为“水军都帅”,传来传去,成了“陈督师”,“师”是个尊称,不是官名。
若是陈不群带来的风尚,那就没有疑问了。这家伙随着赵兴闯了一趟海,将赵兴的习惯学了个十足。此次从水路攻陷大理,功劳都被张田占去了,心中一定有点不舒服,到了邕州,他借机耍弄一下广西土豹子,顺便搬来了最难弄地冰鲜海胆鳗鱼,以显示——虽然我弄的很多战利品。但老子从来不愁钱,看到了吗,我吃的东西都要专门从日本运过来,那点钱算什么,我所喜好的是“名”,但你们却不给我应享的荣誉。
赵兴是喜欢从细节看清整体的人,老板这一解释,他已明白陈不群心有不满。不过,今后陈不群应该不会抱怨了,因为赵兴已经从枢密院取得了对南海的用兵权。征服南海地荣誉比收复旧郡更响亮……
客船行进在江中,两岸群山巍峨,时不时的,有一条山道掩映在群山之中,赵兴坐在船头,专注的观察着那些山道,仿佛是看着价值连城的珍宝。
江面上不止赵兴这一条船,不时的有一些满载石料的船只顺江而下。逆流上溯的船只也有不少,它们都靠着大江右岸行驶。江边的岸上,常常有一些身穿鲜艳服装地夷人少女站在岸边冲船上招手,船夫们用一声声号子与岸上的少女们调笑着,整个江中歌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孙琮从船尾走过来,他一边走一边琢磨——赵兴乘坐的这是一艘海鳅船,但是这种海鳅船地轮桨与运河上的海鳅船不同,它的轮桨有点类似现代的螺旋桨,桨叶是弧形的。放置在船尾。几名身强力壮的汉子像踩动自行车一样蹬踏着轮桨,船夫则手持长长的竹蒿。一边掌握方向,一边用竹蒿帮助轮桨前进。
“海鳅船从来没有越过太湖,据我所知这种船从来没有在南方出现过,运河上的海鳅船桨叶很大,一般都竖立在船地两侧,你这轮桨怎么放在船尾?好奇怪”,孙琮一边摇着头,一边跟赵兴说。
赵兴指点着江边的景色,凭空画了个大圈,兴致勃勃地说:“我手下的帅监司称这条江为丽江,这条江的下半段,广东人称之为珠江,意思是它像珍珠一样,令人赏心悦目——这条江的江水比较浅,我准备在今后花几年的功夫,用炸药将江中的暗礁全部炸毁,彻底疏通这条美丽的江水。
也因为这江水比较浅,所以轮桨必须小,只能安放在船尾,故而我们的海鳅船变成了这副样子……海鳅船好啊,逆流而上的时候只需要五六名船夫,就能驶过湍流,而顺江下行地时候,压根不需要船夫努力,只需要掌握方向就行了。
这是一条美丽地江,两岸景色实在令人留恋难忘,可你却要问什么桨叶的问题,你难道没有发现两岸地景色实在令人难忘吗?“
孙琮点点头:“从广东到广西,离人的治理手段我已经看到了,大块大块的棉田,大片大片的甘蔗林,还有山坡上一眼望不到尽处的酸角林……
说起来,广东的变化,我在京城也能感觉到,原先广东水果人们只能在传说中回忆,可现在京城里充斥着各种广式水果,比如香蕉、酸角,原先京城见不到,后来,新进入京城时,这香蕉每根数贯,价比黄金白银,但现在,路边小贩也推着车子贩售此种水果。广东的变化,确实显出了赵大人的手段。
除了这些,我现在还看到沿江的水力磨坊,纺织作坊,以及各种各样的坊场,现如今广东布业称雄大宋,连带着京师的布价也大大下降……沿江那条时隐时现的大路——那就是送钟大路吧?“
赵兴不满意的瞪了孙琮一眼:“你老说送钟大道,这名字丧气,你应该说金钟大道,这条路是给大理运送金钟的,我保证,它今后将带给大理更美好的生活——金钟大道,记住,可不能乱叫。”
孙琮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慢悠悠的说:“你送了大理的终,还不让人说,有你这样的嘛。现在我倒是非常想看看那座大钟,传说那座大钟是紫金铸成的,金光灿灿,一旦敲响,声震十里,余音渺渺,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我倒是想知道,这座终结了传承十五代大理国的铜钟。究竟是什么样子地!“
任孙琮如何想象,他也想象不到金钟阁的宏伟,当他站在善阐府金钟阁前的时候,忍不住频频倒抽冷气:“我不知道,我竟然想不到你盖了一座玉石大厦,这简直太奢华了,做人怎么能像你这样……我决定了。那半船的货物我一个铜板也不付给你,你这厮简直太有钱了。”
赵兴站在孙琮旁边,此处的位置离金钟大厦还有一段距离,他们站在一处山坡上,眺望着落日下那栋白色的大厦,这栋大厦是上万名吴哥工匠修造的,它由白色地巨石筑成,形状类似拜占庭的索菲亚祈祷大厅。十五米高的楼房全由巨石柱砌成,白色的石柱旁边,是波光闪闪。像水晶一般晶亮的玻璃窗,在落日下,反射着万道霞光。
从这里可以看到大厦的上层建筑,大厦的四个角修建了一座更高的尖塔,每座尖塔都是一个钟楼,而大厦屋顶还修建着许多中式屋檐——现在称“日式”斜顶屋檐,站在这个角度上看,还可以看到屋檐下一排排小小地玻璃窗。
除了这几个日式屋檐外。大厦顶部是个大平台,平台上还有人影活动。夕阳下,那座平台显得如水般光滑,这是新式瓷砖造成的效果。
赵兴满意的看着这座白色地金钟大厦,轻轻的说:“你说错了,这不是我的金钟大厦,它是大宋的金钟大厦,修建那座大厦的石头也不是玉石,我把它叫做大理石——这是大理,这种石头最便宜。当然。你也可以把它叫做汉白玉大厦。这确实是一座玉石修建的大楼,凡是见到这座大厦的大理人。忍不住要匍匐在这种伟大的创造力之下,这就是文明地力量。”
孙琮看了一会,不久,金钟敲响,在落日的余晖下,四个角地金钟声音洪亮,整个城市都在洪亮的钟声下面颤抖,随着洪亮的钟声,许多大理人都停住脚步,冲着金钟响起的地方在胸前画个十字,更有虔诚的信徒匍匐在地下,冲着金钟响起的地方膜拜。
赵兴仿佛不愿惊醒沉睡的孩子,他用爱恋的态度,直到钟声敲完,才轻轻的招呼孙琮:“走吧,让我们看看这座金钟大厦。”
金钟大厦地内部也像一个祈祷大厅,十五米地高度没有任何障碍,大厅中都是一根根通天的石柱,在大厅两边摆放着无数地柜台,还有一些木料搭制的玻璃小隔间,小隔间中,大宋商人骄傲的坐在高高的柜台上,柜台里是琳琅满目的货物。
这些商人有资格骄傲,因为赵兴是上下三千年来,第一位以大宋商人受到损害的名义发动对外战争的人,文明的优势让他们面对大理人有一种天生的骄傲,赵兴的强硬保护态度,又让他们感觉到自己是这片土地上的尊贵人,他们个个摆出骄傲无比的态度,坐在柜台上,居高临下的招呼着大理客人。
然而这是宋代,宋代周边强国林立,使得宋朝庭没有居高临下的天朝态度,他们已经学会按照契约法,平等的与各国打交道,这才是地球文明史上真正的外交。那些大宋商人虽然神情自豪,态度骄傲,但他们招呼大理客人的态度依然是商人的态度,带着那种屈尊俯就的贵族似的殷勤。
孙琮看了半天,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他结结巴巴的说:“多么宏伟,多么博大,多么华丽,多么豪奢,这样一座大厦,你竟然用来当作菜市场,将那些商贩请进来吆喝,我实在太钦佩你的想象了。”
这座金钟大厦确实是一座大卖场,它是宋商设立在大理的超大型卖场,底部高达十五米的大厅,里面全是些商贩,而楼顶六座中式小方楼才是大宋官员与景教教徒的办公场所,在这里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