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新传-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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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后面鼓角声响,张清的大队也到了,另一边郓州城门开处,刘琦一军也从城中杀出,一左一右杀了上来,品字形列成阵势,将那一块已经变成半圆形的梁山军阵围在当中,眼睁睁看着那军阵后方的贼兵开始次第登船,而后在船上驾起强弩来戒备。
此时三将平级,不过杨志的人马都是马队,因此地位隐隐要高上半级,刘琦和张清都派了人来向他问计,到底要不要挥军掩杀过去,再迟得片刻,这一伙过万贼军可就要上船溜了。
杨志踌躇难决,他是知道高强和梁山的关系的,虽然眼下大家阵前为敌,却也不愿打的多么惨烈。眼前这阵势运转如意,布置严谨,显然非一日练成,令他心中也颇为赞赏,眼下虽然双方兵力相差不大,但对方背水为阵,这么冲杀过去的话,势必拼死反击,到时候损伤必然惨重,这血流的有什么意义?
正没理会处,前面大阵中忽然三通鼓响,旗门下升起一座木台来,台上站着一人。此人身穿道袍,手持松文古剑,头上挽一个牛鼻子,乃是道士打扮,杨志打老远看上去,只觉得有些滑稽。
那人正是公孙胜,朗声道:“三位将军,贫道公孙胜,这厢稽首了!今奉军师之命,来到郓州,只是耀兵显武,并无意攻打州军,有劳三位将军相送,实不敢当!请了!”说罢,也不等杨志这边回答,径自下台去了。阵前的喽兵好似得了号令,却将拒马一点一点地向回搬,阵形逐渐缩小,显然是准备全军撤退上船了。
公孙胜这人,杨志不曾会过,但听他的说法,却好似在向自己这边打招呼,说什么只是耀兵显武,难道适才架云梯攻上城头的不是你的喽兵?
那边张清见贼兵已经大半登船,早已按捺不住,见公孙胜出来玩了这么一个玄虚,杨志却没什么反应,登时着恼,也不管友军如何,擎起大枪向前一指:“给我冲!”他手下军马平素号令甚严,听见主将一个冲字,刀山火海也要冲上去了,立时呼啦拉向拒马阵冲了过去。
杨志见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张清大队已经冲到了拒马阵前,忽然间只见阵中几股黑烟直喷出来,济州兵马不曾提防,立时阵脚大乱,众官兵一片哗然:“好妖道,妖法厉害啊!”
第十一卷 招安 第五一章 内线
公孙胜自然不是真的有妖法——或者什么五雷天心正法,虽然高强给宋江的天书里用了一些从仙侠小说里看来的理论,不过公孙胜若是真的脑子坏掉照着去练的话,练到他变成亡灵都不会进入元婴期。
不过,不会真东西,不代表不会玩戏法,在这方面,我国古代的道士们有着极为丰富的实践经验以及理论支撑,公孙胜和混世魔王樊瑞都是各种翘楚。这一股黑烟不晓得是用什么办法弄出来的,既黑且浓,中间时有火星冒出,看上去端的诡异。
这时代的官兵多半不识字,哪怕识字的也很迷信,再加上公孙胜刚才亮相时作足了功夫,一身道袍就能引起官兵们无限遐想,现在忽然遇到这么一股滚滚浓烟,又经久不散,两军阵前极具视觉冲击力。
张清虽然甚勇,却也不敢贸然涉险,浓烟中方向都看不清楚,万一一头撞到拒马的枪尖上呢?只得勒住马匹,高叫士卒且住,龚旺和丁得孙两将四处跑着收拢士卒,好容易将已经冲起来的大队又拢住,却已经有百十名官兵收脚不住,冲进浓烟之中,就此不知去向。
杨志见了,心叫侥幸:“多亏没有这么冲上去,若是到了近前骤然遇到这股黑烟,少不得要折损士卒。”不过浓烟这玩意对双方都是平等的,自己看不透,对方也就看不透,看来公孙胜是想趁此机会上船了事了。
杨志原本不想和公孙胜拼个死活,这时见手下官兵多有惶惑之色,右翼的济州兵马又是大呼小叫乱成一团,当即吩咐官兵戒备,不得冒进。
等到张清将济州兵马重新列成了阵势,那股浓烟也渐渐被风吹散了,河边偌大一片空场上半个梁山喽兵的人影都无,只遗落刀枪旗帜和拒马若干,最近的一艘船也在离岸十来步之处了。杨志大吃一惊:“好贼人,走得如此之快!”万人上下的部队啊,虽然有浓烟遮掩,对方船只也多,适才列阵时多半也已经开始向船上输送兵员,但是就这么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原本的一个大阵消失无踪,对于当面眼睁睁看着的人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杨志看看身边的士卒。有些人脸上已经现出惊恐之色,多半联想到了什么六丁六甲神兵之类的东西,暗叹一声,已知今日无能为矣,传令下去,打扫战场,自去与刘琦相见。两人见面,说起战事经过,原来刘琦一路急奔,恰好赶在梁山大队到达之前来到了郓州城。在城门口还和粱山抢城的尖兵打了小小一场。刘琦亲自率军打了一个反冲锋,才把城门关上。
跟着就是登城攻防,好在郓州城中虽然兵不多。甲仗器械还是有一些的,刘琦吩咐全军都用弓弩只管射,自己领着一队精兵在城头负责打白刃战,双方相持了整整一天,直到杨志的救兵到来,这才解围。
说话间,张清和张伯奋二人也到,说起适才冲阵不成,被一阵浓烟给挡住了脚步,张清怒不可遏,大骂贼人狡猾,弄妖法惑众,言下之意其实是为他自己开脱。在场都是军中将佐,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也不戳穿,杨志还附和两句。
当下整队入城,知府程万里这阵子屡遭梁山侵扰,都赖大名府官兵解围,见到招讨使司的旗号跟见了亲人一般。对待杨志诸将也没了寻常文官对武将的不屑神态,热情异常,张罗着请招讨使军入城歇息。此处营房原是去年腊月高强在此驻马时曾住过,麾下许多官兵都是熟门熟路,当即又去安营不提。
这边杨志请刘琦暂时担任城防,一面派出游奕骑向高强禀报此间情景,再向知府申告粮草刍束等项补给,诸多事务甫定,在城上已经可以看到招讨使大军远远来到。
却说高强统领大军渡河已毕,赶到郓州城下时,天已擦黑,见到几员将佐出迎,城头依然飘着大宋的黄旗,心下便安。问过战情,又道了诸将劳苦,知府安否,大军次第入城,城中兵营已是不够,高强便吩咐只许露宿,请知府支吾柴草等物,不得扰民。这道命令一传下去,市井皆赞招讨使军马纪律严谨,高大帅爱民如子,自有地方耆老之类人物牵羊担酒前来犒劳王师,一番应酬不提。
见部下都安顿好了,高强命曹正领牙兵一队满城巡视,以监军纪,这才进了知府衙门。此间早已开好了饭菜酒席,监军杨戬已经坐在席上,只因高强迟迟不到,那些酒菜热了又冷,冷了又热,如是者三,程万里只在那里枯坐着陪杨戬说话。
入席随便客套了几句,高强便吩咐诸将皆坐在一桌用酒,程万里大为不满,这些武将最大的也不过是正将或者统制,武阶最高的如关胜,也只是武功大夫,区区的从七品,怎可与他这五品的知府同列?本待发作,念着高强在,不好拂他面子,只索罢了,却浑忘了适才正是这些丘八救了他的城池和百姓。偷眼看杨戬时,见这大太监居然也不趁机发作,心下暗暗称奇“招讨相公果然权重,连杨监军这等人物都要买他的帐”。
众将赶了两日路程,又战了两场,早就饥肠辘辘,眼前有酒有菜,哪里还客气?一阵风卷残云,不消片刻,一桌菜盘子摞盘子,一扫而空。
吃饱喝足,该说正事,高强端着茶消食,一面向程万里道:“程明府,闻说贵婿已经领兵去救李家庄,本帅愿闻其详。”
程万里却只晓得,扈成一军头三天上,一接到李家庄的警报,就出城去了,带走了郓州新近招募的厢兵三百多人——这东平府自经董平之乱,原有三营禁军折损殆尽,而且是成建制地败掉,枢密院会不会就此撤销这几个指挥的编制都成问题,因此城防也就委之厢军,扈成虽然被高强保举了暂代本州兵马都监,奈何职权不固,也只能招募些厢兵凑数。不过据程万里说,这些厢兵有不少是扈家庄原先的家丁,都被扈成招揽了来,指挥上不成问题,再被程万里用州城武库中的装备武装一下,看上去也能顶一营正兵了。
高强又问两句,见程万里茫然无知,知道这次梁山来的太快,又是四面出击,这知府已经昏了头,问也无用。同手下大将们商议一番后,命杨志所部明日一早出发,踏白马队全部出动,向李家庄方向进行武装侦察——当时的军事术语叫做“硬探”,不过硬探用到整营的马队,高强的大手笔在大宋官军中可算少见了。
敌情不明,在这也是浪费时间,高强便将诸将都轰去睡觉,自己和杨戬被知府请到癣舍的客房休息。程万里也知道高强的花花太岁名头,待先送了杨戬之后回房。言语中试探高强是否有意招几个小姐侍寝。不料衙内鞍马劳顿,又担着许多心事,兴致缺缺,只得罢了。
高强好容易将程知府给送走,正想要好好睡一觉,时迁一溜烟地跑了进来,向高强道:“招讨相公,门外有故人求见。”说着向高强挤个眼色。
高强一看就知道有名堂,时迁是石秀的直属手下,派在高强身边负责情报工作的,高强这军队能掌握的好,内中有许多兵士都和石秀的组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时迁居中调度,功劳也是不小。此时大军在外,一切须得小心在意,等闲故人又怎可能半夜求见?
当即披衣起来,正问时迁来人何在?时迁却请高强移驾,出去巡视一下露宿街头的士卒。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高强一听也就明白,此间是程万里的官舍,耳目太杂,又有杨戬这等人同住。保不齐被他看出什么来,还是找一个僻静安全的所在。
装模作样视察了几营官兵,时迁三弯两绕,将高强和燕青等人领到一处宅子中。进了院门,迎面就是一人上前大礼参拜,高强对面不识,听他通报姓名,竟是锦豹子杨林。
这杨林乃是石秀从河北道上精心挑选的卧底人才,公孙胜二次上山时,他也跟着混了进去,还延请了河北道上几处人马入伙,其中最大一股就是饮马川的邓飞部。这些人马自然都算作公孙胜的部下,因此公孙部实力强盛,在梁山仅次于宋江的嫡系。
此人在去年大名府一役中也出了力气,高强只不曾见过他面,今日既然见到了,少不得叙及前功,好生奖掖一番,十两蒜头金打赏。
杨林见高强折节下交,心中大喜,暗道为这样人卖命,却也甘心!便将来意说了一遍,原来此番出兵声势甚大,却都依着吴用的锦囊行事,杨林多方打听,却也没来得及在山上探明情报,因此不能送出。等到大队在郓州附近登陆,准备要攻打东平府了,杨林才晓得大概,日间大军对阵,杨林觅了个空,离开大队藏身在草中,这东平府原有石秀设下的联络点,杨林便到了此间落脚,正逢着时迁来这联络点查收情报,双方便接上了头。
高强正愁不知道梁山上的情形,尤其是宋江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下正是瞌睡来了个枕头,大喜过望,便即动问。那杨林随公孙胜大军行动,也不晓得全盘大局如何,好在他在梁山作了这许久卧底,终究有些手段,大军调动间多有蛛丝马迹可寻,仗着他对梁山军知之甚稔,去也拼凑出一个大概轮廓来。
“招讨相公,此番出兵,吴军师大约调动了山寨六成多的人马,并所有水军,大小十多队,远路如徐州,兖州都有人马去搅扰,大部却都在东平府境内。”
高强听了眉头一皱:“大部?是哪几部?”听说吴用出动了这许多人,除了水军也有三四万人,高强也是暗暗吃惊,自己带了兵之后,才知道几万兵是什么概念,能够将这许多兵马调度得井井有条,智多星名不虚传啊!当初因为他劫应奉纲的手段有所疏漏,高强还不大看的起这位“无用”军师,如今才收起了小觑之心。
“相公明鉴,山寨人马虽多,大者不过几寨,乃是花荣的老万营,武二郎的黑风寨,再有公孙头领的九宫寨,这几寨都有精壮喽兵过万,善战头领数员,最是厉害。余众虽多,却皆分散,又无有强力头领,大者三五千,小者千余人,上下不等。”杨林见高强关切,小心应答:“小人所谓的大部,即是这三大寨都在东平府境内,现今小人所在的九宫寨已经被相公大军击退,自回梁山山寨去了,这老万营和黑风寨却还不知去向,小人无能,多方察探,均无所得,请相公治罪!”说罢磕头。
高强呆了一会,且叫他起来,知道宋江所部必定是铁杆,杨林身为公孙胜的派系成员,开展工作本来就有困难;加上这次调动的又急,纵然有内线,也很难沟通情报,查不出来也不为怪。
又问了杨林几句,见无新鲜货了,便勉励几句,命他趁早返回山寨去,依旧潜伏,等候进一步的指示。杨林领命出去,自有时迁的手下安排他偷偷出城回山寨不提。
这边燕青向高强道:“衙内,前此李家庄告急文书上,已经说明围庄的乃是花荣老万营,更见到了宋江的大旗,杨林所言大体不虚,然则武二郎所部既然也在东平府境内,多半是在李家庄那里压着,之所以不曾露面,恐怕是为了应付官兵的援军。”
高强点头称是,自己一路前来,打了两仗,已经化解了济州和郓州两处梁山军的攻击,而济州这么大的州城,梁山只派陶宗旺这么一部攻打,其骚扰之意甚明,然则适才杨林所说的,梁山多出兵马,侵扰周边军州,多半不假。
摇了摇头道:“远水不解近渴,我军又没有船只,空有一营水军,终不能飞越水泊去救,只得任凭那些军州自行守土了,好在之前已经命秦明、韩滔等各部保土守境,若单单只是骚扰攻击,小心应付,谅无大事。眼前最紧要的,还是李家庄的军情。”
燕青点头,现在梁山的企图已经很明显了,三支主力全部压到东平府境内,却只派一支兵来打郓州,显然李家庄才是重中之重。仔细想想,这一招甚是毒辣,在梁山泊周围的官兵部署中,李家庄的近三千官兵算得上一个最大的集团,但是同时也是最薄弱的,一没有上官指挥,二身处坞堡之中,没有城池依托。
“换了是我,我也会打这里了!”高强连连摇头,先前独龙岗两次遭到梁山攻打,已经说明了梁山对于这个要点的重视程度,但是自己却过于相信宋江对手下的约束能力,又因为与蔡家的争斗牵扯了精力,没有专注于梁山的战局,才有此失。如果换了一个没有成见的统帅,只要稍有眼光的,都不会忽视这一点。
燕青劝道:“衙内,事以至此,自责也是无用。只这杨林一来,咱们好歹知道了一点,此番出兵,多半出自吴用之手,宋江到底有没有变节,却难测知。如今武二郎便在此间不远,衙内可命时迁兄弟尽力搜寻该部下落,若能与武二郎接上了线,必可尽知敌情,不似现在这般瞻前顾后。”
“话便是这个话,但眼下李家庄遭到梁山重兵围攻,对手显然志在必得,倘若李家庄被攻破,折损了三千官兵,我身为招讨司,如何向朝廷交代?”梁山军队的战斗力,高强已经见识过了,同等数量的军队打野战,官兵多半讨不了好去,况且宋江所部远胜李家庄的官兵,因此突围是不用指望的,死路一条。
算起来,从李家庄被围攻,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两天,等太阳一出,那就是第三天了,自己却还连敌人主力的边都没摸到……李家庄啊李家庄,而今安否?
次日天明,杨志便分遣手下诸营出发,前往李家庄方向打探消息。
第十一卷 招安 第五二章 审死官
因为这里离主战场已经相当接近,而更有武松的一支兵马下落不明,因此杨志不敢再派出零散的游骑进行哨探,取而代之的则是以整营规模出动的踏白轻骑。这种规模的兵力,在侦察敌情上面显然不如游骑便利,大队骑兵声势惊人,对方的小股部队势必望风远遁,有时还会打草惊蛇;但如果要侦测对方主力的动向,这种规模的兵力就很必要了,就算遭遇对方大部队,也很难对几百人的骑兵予以全歼,总能将消息传送回来;而如果碰到的是对方的小股部队的话,几百马军干脆就可以发动一次突击,抓些俘虏回来,更可以取得所想要的情报。
这些具体的事情不用高强操心,他只端坐在知府大堂上,和程万里、杨戬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起腻,身边诸将都去安顿自己手下的士卒。昨夜到得匆忙,大部士卒都露宿街头,现在贼情不明,还不知要在这里住上多久,而高强出兵匆忙,扎营版筑等工具都没携带,这开春的时令,要再在街头露宿几宿,非病倒一片不可。
一万多大军,再加上近两千梁山的俘虏,这下郓州城里热闹了许多。老百姓本来是怕官兵过境的,哪怕再好的官兵,都免不了骚扰地方,尤其是这样过路的兵又少了许多顾忌,一般宋朝兵马过境后,当地总会多出不少失踪人口,多数还都是女性。
不过,高强这一招大军露宿,显然为他挣得了不少印象分,等到第二天,本州诸曹为大军安排食宿粮秣的时候,就很有些人愿意提供便利了,待高强军中对于当的百姓买卖公平的消息再一传出,更是引来一片赞誉,有些白胡子拖老长的老乡绅就拥到知府衙门前,哭着闹着要给招讨大帅磕头,说是招讨大军秋毫无犯,真乃王者之师也!
高强心里是无所谓,不过却也明白,这种事看上去对于军队战斗力没啥影响,但是却能提高老百姓对军队的认同程度,反过来这种认同就又可以令军队士卒自身认同的提高,改变这个时代普遍对于军队不信任不尊重的看法。从另一方面来说。眼下朝中可有人时刻等着抓自己的岔子,士大夫阶层对于军纪问题又向来是捉着放大镜来看的,自己若是能在这方面弄出点好名声来,拿到皇帝面前也是一个资本。
当即穿着官服出去,将那些耆老好生安抚,又搜刮肚皮中的词句,半文不白地胡诌了一通,直说的众耆老心花怒放,连连称谢。高强以为这就算完了,不想众耆老中颇有些熟读兵书韬略的人(最起码他们自己以为是这样),免不了就得向招讨使指陈剿匪方略。其方略虽然不同,言语却都是一个模子里面拓出来的:首先是孙子曾经曰过如何如何,然后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