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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汉风1276-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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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大战的焦山、金山江段,又是一片“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流”萧索秋意;
    辽东之地,则早已迎来了从西伯利亚南下的寒流,定远堡地处辽东半岛和渤海湾交界之处,太平洋暖流和西伯利亚寒流在此交锋。暖湿的海洋气候节节败退,干冷的内陆空气逐渐占据了上风,两种气流交汇的对流层,云卷云舒变幻无方,一会儿彤云密布,一会儿艳阳高照。
    辽东的蒙古牧民们,逐步减少了外出,马儿不再疯跑,关起来养膘,该收割的干草收集起来,码成垛,该准备的蜂窝煤堆在了毡房外,计算草料能养活的牛羊,把多余的卖给汉商,换回汉地出产的白米、面粉和茶叶,若是富裕一点的牧民家庭,还会多多少少囤上几箱罐头,香甜的黄桃、红艳艳的樱桃、脆生生的梨子,冬天生上蜂窝煤炉子,烫上一壶汉地来的烧锅酒,吃几口烤羊肉,腻了就开个水果罐头,那才是美到家呢!
    汉商则抓紧了时间工作,冬季来临前,是生意最好的一段日子。呢绒大衣、鸭绒服、厚棉被这些御寒之物迅速走俏,因为要制作过冬食用的腌肉,南洋香料、高度白酒和海盐也销路大增。
    黑脸膛、红脸蛋的牧民。卖了牛羊得到一札札的大汉金钞,出手比商人在南方的同族们大方得多——习惯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辽东部族似乎没有存钱的习惯,不把手里的小纸片换成实实在在的粮食、布匹和美酒,牧民们决不离开定远堡外的集市。
    当然,汉商们不掏空牧民口袋里最后一枚铜板,也绝不愿意放他们离开,不少汉商通过帝国邮政系统,向老家发回了信息:钱多、人傻、速来!
    市面上空前的繁荣,人人抓紧在大雪封路之前完成交易,每天一拨拨的牧民赶着勒勒车满载着牛羊肉、北方盐湖的硝石来到这里,又满载着粮食布匹蜂窝煤离开,商人们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无论汉商还是蒙古牧民,都抓紧做着手头工作,平静的等待着第一场雪。
    但注定辽东的这个冬天不平静。
    市场空前繁荣的日子持续了不久,天空中就飘飘荡荡的落下了大汉七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楚风也乘着二路汽车,不,海上君王号巡洋舰抵达了定远堡。
    严寒的辽东,随时有可能大雪封路,只要第一片雪花落地。就没人再敢随意乱走,定远堡外的集市三天前还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此时却已空无一人:牧民回到了部族,钻进毡房拥着鸭绒服烤着蜂窝煤炉;汉商们有的带着全年赚得的利润,乘船回到温暖的南方,预备腊月里和家人好好团聚,留守此地的则把自己裹得厚厚的,关闭店铺躲进了室内,炭火把炕烧得热热的,人就像猫儿一样煨着。
    见此情景,北洋总督刘喜脸上就有些挂不住,悻悻的道:“陛下,辽东便是这般,一到冬天就没人出门,市场上鬼影子都没得一个,前些天世面还是非常繁荣的,整个九月份,定远堡光商税就收了三百多万元。”
    楚风点点头,目前大汉金钞的币值呢,大约相当于他生活那个时代货币的十倍,商税收了三百万,反推贸易额已达到了三千万,折合后世的三亿,而辽东贸易才开展四年啊!
    “相当不错,辽东的贸易有很强的季节性,我知道。”楚风微笑着拍了拍刘喜的肩膀。
    威震高丽、日本的北洋总督,就满脸感激涕零,心头暖流涌动,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半晌之后才道:“皇上天恩高厚,臣本布衣寒鄙,蒙陛下简拔于市井之中、得以身荷重任,皇上知遇之恩、简拔之德,臣虽结草衔环不能报之万一!”
    听了这道酸到了极点的马屁,乌仁图娅抱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笑得直打跌,“刘喜大人呐,记得三年前您到辽东的时候,还是个目不识丁的粗人,识得的汉子比咱帐下的老牧民也不多几个,谁知道你装斯文,倒好像读了几十年圣贤书的酸夫子!”
    草原明珠向来大大咧咧的口无遮拦,当年乃颜汗派这位公主驻在定远堡做双方联络使者的时候,刘喜就多曾领教过了,此时听得她道破,不禁面红过耳,嗫嚅着道:“惹皇后笑话了,这几年臣每日里夜里挑灯读书,又请了几个老夫子,现在已识得小学课本上两千多个常用字。不瞒您说,方才那段话,还是老夫子教我说的哩。我觉得文绉绉的怪好听……”
    楚风诧异的看了看这位泼皮破落户出身的总督大人,想想也就释然:华夏是一个崇尚文化的文明民族,刘喜出身低微,身居高位之后自然以粗鄙不文为耻,发奋学习正是理所当然嘛!
    挥挥手示意乌仁图娅不要再笑,楚风也强忍住笑,对刘喜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刘总督早非吴下阿蒙,不过嘛,刚才那套也太过酸腐了,小声说一句。不能外传啊~~”
    楚风压低了声音道:“简直比文天祥文部长这缸陈年老醋还酸!”
    刘喜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就呵呵大笑起来。
    出身寒微且不说,还曾沦落为地痞混混,这在大汉匠户系官员中,也算得相当不堪了,而且若认真论起来,自己并非临安船场匠户,而是泉州蒲寿庚、刁老鼠派到琉球岛上监视匠户们的,虽然很早就弃暗投明追随皇帝,和出身临安船场的正宗匠户系,到底隔着层无形的东西,甚至还不如陈淑桢、陈吊眼这些闽广一带的后来者和他们相处融洽。
    更不要说文天祥、陈宜中、郑思肖这些儒门官员了,还在琉球时有次宴会,看着别人吟诗作词、射虎飞令,他干巴巴坐着闷头喝酒吃肉,别提多难受了。
    所以,这也是刘喜不愿留在朝中,远赴北洋任职的原因之一。
    皇帝的态度,也是他的一个心结:楚风为人那是没得说,像文天祥这样该尊敬的尊敬,如匠户系的官员们,该开玩笑打趣的也不含糊,侯德富、陆猛、李鹤轩等人都是笑呵呵的打成一片;但对自己,皇上却从来都是客客气气,和其他的匠户系官员比起来,就显得多了点生分。
    不过楚风的玩笑话,已彻底解开了他的心结,他高高兴兴的道:“皇上,骷髅、震天和骑兵师扩编的第三军,分别在正北、东北、西北三个方向,您船上能洗热水澡,论饭菜嘛御膳师傅也比俺们北洋总督府的炊事兵做得好,俺就不搞什么接风洗尘那套了,咱们直接看过去,行不?”
    楚风大笑着,用力拍他肩膀:“好,年轻人就得有朝气。海上君王号舒服得很,没有什么鞍马劳顿,咱们直接去兵营!”
    ―――――――――
    大汉帝国在辽东的驻军,分成三个部分,张世杰苏刘义骑兵师扩编的第三军,从东瀛三岛上调过来的黄金彪震天军,钱小毛的骷髅军。
    乃颜汗战死沙场,乌仁图娅成为大汉帝国的第五皇后,辽东诸部也就改土归流成了她的嫁妆,乃颜汗的十万控弦之士也被汉军逐步吸纳。
    辽东三军中后两支部队,大约有三分之一是辽东蒙古牧民子弟,而骑兵为主的第三军,蒙族战士接近三分之二。
    第三军的某间营房中,正在进行一场不大不小的争论。
    “四大汗国回兵哈喇和林,只怕他们要从不儿罕山、斡难河畔征调军队,将来我们要和兄弟部族作战呐!”蒙族士兵乃仁台惴惴不安的道。
    同为蒙族士兵的莫日根却满不在乎:“漠北的兄弟部族?你是说巴邻部还是塔塔尔人?当你富庶的时候他们就摊开手掌心,当你虚弱的时候就狠狠咬上一口,咱们的这些亲戚呵,远远比不上天可汗的恩德!”
    胡合鲁闻言窃喜,他本是追随乃颜汗族弟纳哈出,乃颜战死,纳哈出叛乱妄图窃夺辽东汗位,却被楚风轻描淡写的镇压,胡合鲁见势不妙赶紧缩头,幸亏他是纳哈出手下的暗桩,别人不知道,所以才能留在军中,当然,如今他早没了百户官的身份,不过是第三军的普通一兵。
    对大汉皇帝,他是恨入骨髓,眼珠一转,挑拨道:“如伟大的成吉思汗铁木真,汗号的意思也不过大海一般辽阔,大汉皇帝有什么能耐,就敢用长生天为号?哼哼,我看这天可汗嘛,也不咋的!”
  第495章 收买人心
     辽东诸部子弟,因为忽必烈破坏蒙古帝国库里台大会制度。而视他为“伪汗”,在乃颜王爷统领下,和元军时战时和,前后征战长达十余年,双方大小战斗数百场,在东宁府、在定远堡外,倒下的蒙古武士成千上万,鲜血染红了草原……随着伯颜丞相设伏诱杀乃颜汗以及麾下整支精锐万人队,辽东每个部族少则数十、多则数百儿郎永远埋骨于临湟的漫漫黄沙,双方更是结下了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蒙族士兵加入汉军和元军作战,既是继承了乃颜汗的遗志、也是替部族兄弟报仇雪恨,所以他们没有半点犹豫,前些日子攻击宁锦防线的战斗中,骑兵师、骷髅师和辽东八万铁骑并肩作战,蒙族士兵甚至比汉兵更加热血沸腾,往往放过一两轮排子枪,就刺刀见红冲了上去,差点把统帅部制订的佯攻牵制变成了攻坚战。
    不过,此次北元朝廷和四大汗国联兵出动,忽必烈几乎是以蒙古帝国的全部力量作乾坤一掷,岭北诸王、中亚海都、金帐汗蒙哥帖木儿和伊儿汗阿鲁浑。以上大小诸王和辽东乃颜部在过去的数十年间同为蒙古帝国的成员,远世无冤近世无仇,乃颜汗统治辽东的时代,由于有着共同的敌人伪汗忽必烈,双方关系还颇为融洽。
    那么汉军中的蒙族士兵,在面对同胞同族、甚至昔日盟友的时候,他们真的连一丝动摇都没有吗?他们端起火枪、刺刀的手,是否依旧坚定?
    答案很明显。
    成吉思汗铁木真给了蒙古千年未有的空前辉煌,他的名字响彻草原已达百年,天可汗楚风虽然带来了文明,和更加灿烂的前景,但时间不过区区五年……
    就辽东驻军内部蒙族士兵的思想动向,帝国情报司和统帅部军事情报局,同时向楚风提交了评析报告。
    大汉皇帝在接到报告的次日就登上了海上君王号巡洋舰,越来越盛行的西北风鼓满了大小斜帆,十天之后海上君王号就出现在了定远堡西南海域,不及接风洗尘,楚风下船就令北洋总督刘喜为前驱,前往定远堡正北面的第三军驻地——这个军由骑兵师扩编而来,蒙族士兵的比例最高。
    辽东本年的第一场雪,天空中的雪花细细碎碎,碰到人的肌肤就迅速融化。
    骑着高头大马的楚风,身穿最好的印度长绒棉纺成的棉布衬衣、山羊绒织成的毛衣毛裤,外罩厚实的玄色鸭绒内胆呢子大衣,全是最高级的服装——谁叫这家伙的丈母娘,是大汉最大的纺织商呢?王家大娘子亲手缝制的衣裤,除了楚风和正在呀呀学语的“小楚风”。全天下再没第三个人可以受用了,连王大海的衣服,都是从厂里拿而不是老婆亲手缝制,他对女婿羡慕的不得了呢!
    残秋初冬,天气尚不是十分严寒,就像所有的慈母那样,临行前王李氏给楚风准备的衣服,显然偏厚了一些,此时地上一片银白,马蹄踏着琼浆碎玉叫人兴致分外高涨,楚风策马飞驰跑发了性,马儿鼻孔中喷出大股大股的白气,骑马是消耗体力的运动,楚风的额头也微微汗下,倒觉得细碎的雪花在裸露的肌肤上熔化,凉凉的带着点刺激,却也有趣。
    “夫君,我们来赛马!”乌仁图娅呼哨着一鞭子抽下,桃花马四蹄上下翻飞,踏着雪片似有腾云之态,“小桃花。驾、驾!”
    这匹桃花马的母亲,千里奔驰累死在了临湟战场上,乌仁图娅甚为念旧,便以它为坐骑,名字便取成“小桃花。”
    我X!楚风吓了一大跳,同意乌仁图娅骑马,便是因为这匹桃花马出身名种、训练得益,奔驰之际异常平稳,可如此飞驰,也太过分了吧?
    “乌仁图娅你敢撒野?别颠坏咱们儿子!”
    “才不会呢!”楚风停马不前,乌仁图娅却快马加鞭,几下窜到了前面,甩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孛儿帖身怀六甲还能纵马飞驰百里之外,我又不是娇怯怯的千金小姐,怕什么!”
    想想蒙古姑娘都在马背上长大,楚风也就释然,长笑着一甩马鞭追了上去。两匹骏马你追我赶,飞云掣电般奔向北方。
    “大汉皇帝与第五皇后琴瑟和谐,诚为大汉之幸,辽东诸部之幸!”被甩得老远的随行队伍中,有人如是说。
    ―――――――――――
    第三军大营南面十里的第一道岗哨,十余名侦察骑兵信马由缰来回巡查,看似悠闲,却外松内紧,君不见他们每一个人,都睁大了警惕的双眼!
    驻地南面,是浩瀚的大海和坚不可摧的定远堡棱堡群体系,所以哨探只到十里外,能用望远镜看清定远堡塔楼的地方就行。定远堡塔楼高耸入云,上面的观察哨配备着大口径望远镜,数十里内的动静尽收眼底,又有北洋总督代管的统帅部北方行营总指挥部,通过彩色令旗调遣三军如臂使指。
    要是驻地的西、北、东三面,固定哨放到三十里外,游骑探马要一直远出五十里!
    一个侦察骑兵班被派到驻地南面,负责众多可以和定远堡守望呼应的游动哨位之一。
    天气渐凉,普通士兵虽然有鸭绒服、带绒小牛皮靴御寒,毕竟大范围列装的被服不可能像帝国皇帝穿的那么高档,一整天守下来,手脚也冰冷发僵了。
    “弟兄们,冷得受不了,咱们点堆火烤烤吧!”马背上的胡合鲁搓着手,张开嘴不断朝手掌呵着热气。
    乃仁台朝北面驻地望望,迟疑道:“军规说了,游动哨不能点火取暖,白天的浓烟、晚上的火光,都会让我们提前暴露……”
    “嗨,你这人就是个呆子!”胡合鲁不高兴的打断了他的话,“辽东的下雪天,鬼才会出来打仗,三个军十多万人。再加一座定远堡,谁会发疯来打这里?乃仁台,快去树笼子底下捡点干柴火,密匝匝的雪花,两三里外就看不见火光,点火营里也不会看见,咱们乐得暖和暖和。”
    在乃颜汗的时代,乃仁台不过是十万控弦之士中的普通小兵,胡合鲁却早就当过百户官,所以尽管害怕军规惩处,乃仁台也不敢反驳胡合鲁。只好紧紧的闭上嘴巴,一声不吭,却也不按胡合鲁说的去捡柴火。
    “不行!”莫日根脸色郑重的摇摇头,大声道:“军纪不允许这么干,乃仁台,你要敢点火,军官们是要抽你鞭子的!上个月咱们连只有一个汉兵被抽鞭子,蒙兵却足足有十五个,可不要再违纪,把乃颜部儿郎的脸都丢光了!”
    蒙兵作战凶悍勇猛,但草原民族天性自由散漫,对纪律的遵守就差了许多,所以他们在攻打宁锦防线等战斗中,立功受奖的固然多,在作战、训练中违纪挨了鞭子的,却也不少。
    莫日根是这个班的副班长,正如“莫日根”是蒙语中智者的意思,他也颇有智慧,平时早看出胡合鲁不是个省心的家伙,所以立刻警惕起来,阻止他生火。
    “是啊是啊,现在比以前已经好多了,又不是很冷,别生火,会犯军规的!”乃仁台也帮腔劝告着:“以前咱们只有单衣里面包乌拉草,现在能穿棉衣、鸭绒服,以前吃干肉、青稞饼子,现在有罐头肉,这可比过去好多啦,还是别生火吧!”
    伙伴们都帮着莫日根,胡合鲁气得眼里要冒出火来。
    莫日根三年前还是个牧奴,辽东诸部改土归流,他才得以投入汉军当兵,因为训练中成绩优秀、作战勇猛顽强,得到了副班长的任命,可在胡合鲁看来,就完全是投靠汉人才爬上来的叛徒。
    大元朝分天下子民为四等。蒙古诸部内部同样有着四等划分,最高是忽必烈、海都、乃颜、乌仁图娅这样流着成吉思汗同样血脉的黄金家族成员,第二等是有世袭军功的那颜贵族,忽必烈赐给现任右丞相玉昔帖木儿的称号“月儿鲁那颜”,蒙语意思就是能干的那颜贵族,第三等是各部族的普通牧民,最低贱的一等,就是莫日根出身的牧奴,顾名思义,替贵族放牧牛羊马匹的奴隶。
    莫日根得到副班长的任命,听从上级吩咐,平时为人甚为谦和,对胡合鲁这个刺头也以优容感化为主,哪知道世上偏有人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性子,容让反被胡合鲁视为畏怯。
    被平时看不起的莫日根反驳,胡合鲁一下子恼羞成怒,指着他骂道:“刚断奶的羊羔挑战头羊,你不怕断了犄角;刚离巢的雏鹰对着老鹰喳喳叫,你不怕折了翅膀!你个下溅的牧奴,无耻的家伙,不是靠卖身给汉人,你还是个奴隶!小狼崽子爬到了老狼头上,长生天之下的蒙古草原,哪儿有这个道理?”
    “你!”出身牧奴,是莫日根幼年最痛苦的事情,血淋淋的创口被胡合鲁揭开,他气得满脸通红。
    什么“卖身给汉人”云云,若不是今天汉兵班长生病卧床不起,在场的全是蒙古士兵,他敢这么说吗?
    莫日根抽出马鞭,气愤愤的道:“胡合鲁,你违反军规,挑拨离间,我要报告给本连的军法官,给你重重的惩治!军规也讲明了,外出巡逻值班时执行战时纪律,你再出言不逊,莫怪我鞭子无情!”
    “哼,仗着汉人的势力,欺负到老子头上!老子祖上追随伟大的成吉思汗,建功立业的时候,你小子的祖上不知道还在替谁牧羊呢!”胡合鲁甩着马鞭子,骂骂咧咧的兜马离开。
    莫日根气得火冒三丈,举起鞭子就要冲上去,却被乃仁台等几个弟兄拦了下来。
    “副班长,莫日根大哥,您消消气,消消气……”乃仁台费尽了力气拦住他,把鞭子夺了下来。
    莫日根瞪圆了眼睛:“乃仁台,我平时是怎么和你说的?难道你还要帮着胡合鲁这家伙?这可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别拦我,我现在就要执行军纪!”
    “不、不是的,”乃仁台吭吭哧哧半天,才红着脸说了出来:“他、他好歹也是个那颜,莫日根大哥你打了他不要紧,他要到处去说您、您一个牧、牧奴打了他,不知内情的人,要戳您脊梁骨咧!”
    莫日根长叹一声,放下了鞭子,胸中憋着的一口气,却怎么的都不消散,胸口涨涨的难受。
    汉军官兵不管入伍前是蒙古族的那颜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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