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一一五师征战实录-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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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华几位由旅级降为团级的干部谈话,勉励他们从当时斗争的需要出发,从部队的长远发展看问题。他们出于对罗荣桓的信任和尊敬,都愉快地接受了新的任命。
日本投降以后,以保留下来的骨干为基本力量,在山东一下子就拉起了八个师。这时,有些干部回过头来才认识到,罗荣桓在精简整编中保留骨干的深远意义。罗荣桓一开始未必想到要拉起八个师,但他心里明白,骨干是革命的财富,财富就不能随便丢掉。
在整编中,新的山东军区还把抗大第一分校和115师教导大队合编为教导团,由袁仲贤(后为曾国华)任团长,梁必业任政委。在胶东的抗大支校改编为教导第二团。
教导团共办三期,第三期下设三个大队。原训练连排干部的大队编为第一大队;将原分校中知识分子分配到部队,把部队中有实战经验而文化水平较低的老战士、班长调进教导团,编为第二大队,亦称文化大队,着重进行文化训练;招收初中毕业以上的学生入伍,编为第三大队,亦称特科大队,准备培养工兵、炮兵等特种兵。这个大队的学员后来到东北,成为各军兵种的骨干。解放军空军部队的林虎、徐登昆、张积慧等英雄人物,均出自这个大队。
实现主力部队地方化,并加强党的一元化领导,增强了部队之间、军队与地方之间的团结,减少了领导层次,精简了机关,提高了部队的指挥效率和战斗力,为转变山东斗争形势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陈毅邀请罗荣桓
部队的精简工作完成后,罗荣桓似乎松了一口气。第一把火烧得不错。但有一个问题仍然没有解决,3个多月过去了,罗荣桓的病情依旧。最急的当然是林月琴,她看到丈夫日渐消瘦的脸,忧心如焚。罗荣桓的同事和医生们也很着急,由于当时医疗条件差,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还不能确诊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除山东有人着急外,在江苏也有一个人着急,他就是新四军军长陈毅。当陈毅得知罗荣桓的病情后,拍电报给中共中央,建议让罗荣桓去新四军所在地治病。他说,新四军里有位奥地利的泌尿科专家,名叫罗生特,医术很高明。中共中央毛泽东主席和八路军总部同意了这一提议,批准了罗荣桓到华中新四军驻地去治病。罗荣桓也意识到了自己病情的严重性,这次也没有推辞,决定到苏北去治病。115师的很多人认为,罗荣桓的病这次有了希望。
4月间,罗荣桓在原115师卫生部部长谷广善和夫人林月琴等陪同下,从滨海驻地出发,越过陇海路,经过苏北的沿海区、盐阜区到淮北区,然后渡过洪泽湖,于5月28日到达驻在淮南区盱眙县东南黄花塘的新四军军部。
陈毅立即风尘尘仆仆地从前线赶回来,迎接他的“客人”。
当时,115师与新四军是近邻,特别是在“皖南事变”后,新四军的作战地域逐步向北转移,最北端已接近鲁南地区。
陈毅非常热情地招待他的客人。
当天晚上,他请罗荣桓和林月琴吃了一顿小笼汤包。5月31日,新四军军部开了欢迎会,晚间演了戏。由于军务缠身,陈毅把罗荣桓治病的事安排好后,又返回前线。
这次罗荣桓到新四军,一路上还见到黄克诚、彭雪枫、赖传珠、张爱萍、钟伟、王东保等老战友。罗荣桓与他们在一起回忆往事,缅怀已牺牲的战友,有时谈得兴高采烈,倒也减轻不少病痛。
罗荣桓到达后,罗生特医生便很快对他进行了全面的身体检查。为了弄清楚是膀胱还是肾脏出血,需要作一次膀胱镜检查,可当时没有麻醉剂,做这样的检查又是十分痛苦的,罗生特面有难色。
罗荣桓像是猜透了罗生特的心思,对站在一边的翻译说:“请转告罗生特大夫,我是专程来请他治病的,他要怎么检查,怎么治疗,就放心大胆地进行吧。”当翻译转告罗生特后,罗生特立即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用膀胱镜给罗荣桓进行了检查。
膀胱镜是金属制作的,检查时尿道内壁不可避免地会被擦伤,当用稀释的硝酸银溶液冲洗膀胱时,刺激擦破的伤口,便钻心地疼痛。
罗荣桓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整个身体都处于轻微的痉挛之中。
林月琴看不下去了,含着眼泪跑出门外。
随行人员也看不下去,把目光移向别的地方。
罗荣桓也是人,他也感到了难以忍受的疼痛。但他毕竟是罗荣桓,能以顽强的意志与疼痛抗争。此时此刻,他意识到自己肩负的责任和所承担的义务,他想到毛泽东给他的电报,想到了山东军区9万人的抗日武装,他也想到了林月琴“东进”和“南下”一对儿女……
在场的人无不为他捏了一把汗。罗生特细心地操作,尽量减轻罗荣桓的痛苦,用不大熟练的汉语叨咕:“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检查结果证明,膀胱本身并无病变。于是,罗生特又给罗荣桓作了靛胭紫的静脉注射,以检查肾功能。结果查明罗荣桓左右两侧的肾脏都有病变。这究竟是肾肿瘤还是多囊肾,由于没有X光机,无法再作进一步的检查,罗生特只好决定暂时进行保守治疗。
为了让罗荣桓能够安静地休养,新四军领导特意把他安排在一个环境幽静的地方。住的是几间桑竹掩映的新茅屋,在这里听不到枪炮声。可罗荣桓却一心挂着山东战局,想着自己的工作,无心静养,便不顾陈毅等人的一再挽留,于6月20日踏上了返回山东的归程。
在回山东的路上,罗荣桓似乎已感到疾病对自己生命所构成的威胁,对守在担架旁的林月琴说:“我要订一个5年计划,争取再活5年,打败了日寇,死也瞑目了。”
林月琴对罗荣桓的病心中没有底,她抑制着焦虑的心情,安慰他说:
“你的计划一定能够实现,将来革命胜利了,就有条件把病治好了。”
“是吗?”罗荣桓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当年秋后,陈毅又专门派北京协和医学院毕业的专家黄农(后改为王雨田),陪同罗生特到山东为罗荣桓治病。
这两人的到来,给治好罗荣桓的病又带来了希望,罗生特也有机会了解罗荣桓的为人。
罗生特身材高大,性格开朗活泼。在新四军时,常同性格同样十分豪爽的陈毅、彭雪枫拊掌而谈,有时还拍拍肩膀,开几句玩笑。但他认识罗荣桓后,发现罗荣桓的性格与陈毅、彭雪枫完全不同。罗荣桓沉静含蓄,但又十分平易近人。罗生特同他交谈时,他往往是听得多,说得少,而每次说话又都是言简意赅。
罗生特还喜欢了解一些中国革命将领的经历,到山东后,他对罗荣桓进行“采访”,然而不管他怎样动员,罗荣桓还是很少谈自己的过去。
有一次,罗生特听梁兴初说,罗荣桓曾在“湖西事件”中救过他的命。罗生特颇感兴趣,去问罗荣桓,可罗荣桓只是淡淡一笑,说一声“这都是应该做的”便完事。
罗荣桓夫妇经常留罗生特在家吃饭,相处如同一家人。他同罗荣桓的孩子东进混得很熟,东进称他为“大鼻子叔叔”。
罗生特毕业于维也纳大学,曾因参加反法西斯斗争而被捕,在狱中被法西斯暴徒打断了两根肋骨。来山东后,罗荣桓对他非常关心。前线缴获的炼乳、咖啡等罐头,罗荣桓都吩咐送给他吃。然而,限于条件,有时罗生特也得啃煎饼。常常寄养在老乡家中的罗东进吃惯了高粱煎饼,称之为“嘎崩”,啃起煎饼来,也是津津有味。罗生特学着东进的话说:
“这个嘎崩很香。”
罗荣桓回到山东不久,就在8月间,朱瑞奉命回延安准备参加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9月,罗荣桓被任命为山东分局书记。这样,罗荣桓的工作又加了一码。
自罗荣桓主持分局和军区的领导工作后,山东根据地完全实现了党的一元化领导,军队和地方的一切工作,均在山东分局和山东军区的统一领导下行动。这时的山东分局,由罗荣桓、黎玉和萧华组成。到1944年下半年,又增加了舒同为委员,担任分局的秘书长。他们四人组成的山东分局形成了统一领导山东斗争的核心。黎玉在领导山东人民武装起义、建立山东纵队和山东抗日根据地的过程中,作出了卓越的贡献。这时,他除了兼任山东军区副政委以外,主要是分管地方党政方面的工作。他积极支持罗荣桓,做了大量的工作。
罗荣桓会做别人的思想工作,又善于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凡遇重大问题,别人有不同意见时,他从不独断专横,总是广泛听取意见,集体讨论决定。他常常把与自己共事的几位领导干部,形容为他的“三头六臂”。他自己也经常对人讲:
“我自己能有多大本事?还不是依靠大家的努力!”
1943年以后,山东共产党的领导出现了空前的团结一致,大家的心情也比以前愉快多了。说来也奇怪,罗荣桓的病也再没有向更坏的方向发展。
内部出了叛徒
就在山东八路军忙于应付李仙洲进入山东的紧张时刻,从冀鲁边区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1943年6月30日,冀鲁边军区司令员黄骅被刺。
黄骅被刺不是国民党干的,也不是日本人干的,而是八路军内部自己人干的。这对罗荣桓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因为在此之前,115师在这一地区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在山东6个大战略区中,1942年和1943年处境最困难的就数冀鲁边区了。1938年8月,萧华率343旅机关部分人员和小量部队进入这一地区,与当地的抗日武装汇合,组成了拥有2万人的八路军东进抗日挺进纵队,开辟了拥有14个县政权的根据地。由于这一地区直接威胁天津、德州、沧州、济南等战略要地,可以说处于日军的肘腋之间,因此日军对华北“扫荡”,这里就首当其冲。加之1939年灾荒严重,大部队难以在此活动,1939年9月下旬,萧华奉命率部队转移到了鲁西,只留下一部分部队坚持冀鲁边区的斗争。以后,由于日军加强对津浦路的封锁,冀鲁边和鲁西的联系基本上被切断。
萧华调任115师政治部主任后,出席了115师的桃峪会议,报告了冀鲁边区的工作。随后,罗荣桓、朱瑞、陈光和萧华等人深入研究了那里的形势,作出了打通冀鲁边区与清河区联系的决策。此前,由于日伪和国民党顽固派的严密封锁,地处小清河一带的清河区同老黄河以北的冀鲁边区长期被割断联系。清河区地处小清河两岸平原,拥有寿光、广饶、青城、邹平等十几个县,人口达400余万,因受胶济路沿线日军的进攻和封锁,小清河以南地区逐渐被分割。他们便向黄河入海处的利津、沾化一带地区发展。这里虽然人烟稀少,但地区辽阔,远离城镇,很便于生存。如果冀鲁边区与清河打成一片,可以互相支援,互相策应,扩大机动余地。从1941年春天开始,115师冀鲁边区部队连续进行了几次东进作战,开辟了黄河北岸濒临渤海的鲁北游击区,山东纵队的清河部队也在反击顽固派以后,控制了利津、沾化一带垦区。两区部队终于粉碎了顽固派对八路军的长期封锁,打通了冀鲁边与其他地区的联系。
为了加强冀鲁边区的工作,罗荣桓从115师抽调了几批干部到那里。萧华调走后,任命周贯五为冀鲁边军区副政委(政委是王卓如)。1941年夏天,又派黄骅去冀鲁边区,任教导6旅副旅长兼冀鲁边军区副司令员。为了加强冀鲁边区本地干部与外来干部的团结,发挥本地干部的作用,1942年春,山东分局与115师决定把1939年从冀鲁边区调出的邢仁甫调回,任教导6旅旅长兼冀鲁边军区司令员。与此同时,罗荣桓又抽调卢成道、王文模、黄荣海等一批干部到冀鲁边区担任领导工作。
然而,由于日伪军多次进行“治安强化运动”,这一地区形势越来越严重。到1942年下半年,区内的日伪据点林立,90%的老百姓被迫向日伪军缴纳租税,多数的地方政权是表面上应付八路军,而实际上是服从日伪军,八路军和共产党在当地的日子很不好过。当时,沿津浦路以东,以德州为中心的南北各县,基本上为日伪所控制,八路军不能入境,回旋余地越来越小,根据地已完全变为游击区。加上敌人实行残暴的掠夺政策,边区人力、物力损失严重,粮食困难。部队不得不换穿便衣,长期分散活动,得不到休整,伤病员也得不到安置,处境非常困难。就在这时,山东军区的一项决定成了黄骅被刺的导火索。
1943年3月11日,在实现山东军事领导一元化时,山东军区任命黄骅为冀鲁边军区司令员,调邢仁甫去延安学习。邢仁甫却认为是山东分局故意拿主力部队的干部压地方干部,心里就憋了一股怨气。
邢仁甫是旧军人出身,早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参与领导本地抗日武装起义,1940年调离边区,担任过115师政治部的军区工作部部长。因为他在该地区有一定的影响,到1942年春,山东军区就又把他派回了冀鲁边区。边区有很多人是他的老部下,由于他平时喜欢拉拉扯扯,经常给一些人小恩小惠,这些人受了他的笼络,就跟着他屁股后面跑。为此,当时任军区副司令员的黄骅经常帮助他,他却非常反感,反而视黄骅为“眼中钉”。当他接到去延安学习的命令后,便认为是黄骅把他挤出了边区,夺了他的权。他离开机关,带着电台和一部分部队住在小岛上,在暗地里设计自己的阴谋。1943年6月30日晚,黄骅和卢成道等人正在新海县赵家村学堂召开边区侦察工作会议。突然,军区手枪队长冯冠魁带了四五个人闯到室内,向黄骅等与会人员开枪射击,黄骅和卢成道等5人当场牺牲。
冯冠魁系土匪出身,当过伪军,后来被争取过来,仍匪性不改。这次刺杀黄骅,就是由邢仁甫策划,由冯冠魁实施的。
刺杀黄骅的事件发生后,邢仁甫频频地向山东分局和山东军区发报,表示自己的“忠诚”,根本不承认此事与他有关。同时,还挑拨拉拢一些人,要把部队拉出来,跟他“开创一个局面”。
当时,由于山东军区尚未掌握邢仁甫刺杀黄骅的确实罪证,所以罗荣桓等人决定继续对他采取挽救的方针,但也没有重用他。
到了1943年年底,邢仁甫觉得这样呆下去迟早要暴露的,所以就投降了国民党,由天津到了洛阳。他拿到国民党第一战区司令蒋鼎文给他的“挺进第一纵队司令”委任状,从洛阳赶回原来盘踞的小岛时,跟着他的那部分人早已回到了军区的怀抱。最后,他又在天津投降了日本人,被委任为“六县剿共司令”。日本投降后,他又当上了国民党军统特务,直到1949年天津解放时,邢仁甫才被捕归案,押到盐山县就地正法。
黄骅被刺后,以罗荣桓为首的山东军区和山东分局下决心整顿冀鲁边区,决定将冀鲁边区与清河区合并为渤海军区,由杨国夫任军区司令员,景晓村为区党委书记兼军区政治委员,王卓如任区党委副书记。为了纪念黄骅,决定将他被害的新海县改为黄骅县。
第十四章 复杂局面
第十四章 复杂局面
当时在山东的各种势力中,虽然各自的企图和目的是多种多样,但总体上可以分为三类:即日伪军、国民党军和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在这三种主要力量中,八路军与国民党军队是可能结成联盟的,但两者之间也存在着矛盾。按道理讲,日伪军是八路军和国民党军共同的敌人,但有时国民党顽固派也同伪军或日军暗地里进行勾结,对付八路军。如果说,在中国全面抗战开始后,八路军的主要任务是配合国民党军队的正面作战,打击日本侵略者。但在国民党军队频频发动反共高潮后,八路军的主要任务就变为两个,一个是继续与日军作战,打击侵略者;另一个就是在争取与国民党军队建立联盟时,还要应付自己的老对手——国民党军队中的顽固派对共产党发动的进攻。这样,山东的斗争形势更加复杂。
新的考验
1942年底和1943年初,国际形势发生了有利于反法西斯同盟国的变化。德、意、日为代表的轴心国已开始走下坡路。
1942年11月下旬,苏联红军在斯大林格勒发动了围歼德军集团的战役。战役于1943年2月2日结束,苏联红军共歼灭德军约30万人。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从此,德国军队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在非洲,德国人的运气也不好。1942年10月下旬,英军在北非实施了阿拉曼战役,英军共歼灭德军和意大利军队5.9万人,虽然未能全歼“沙漠之狐”隆美尔指挥的军队,但这次战役却使北非战局发生了有利于盟军的转化。
1943年2月,日军在重新夺取主动权的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中遭到惨败。
另外,苏、美、英三国正在商讨开辟第二战场的问题。
在中国战区,情况也不错。中国远征军反攻缅甸的作战计划已草拟完毕,不久就要洗刷被日本人逐出缅甸的屈辱。
这些对蒋介石来说,都是好消息。形势已经越来越明朗,德、意、日三国的前途不太妙。蒋介石庆幸自己没有站错队,要是当初听了有些人的话,真的投降日本,到头来不但总统的位置保不住,并且还要成为千古罪人。
蒋介石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等盟军打败德军和意大利军队以后,就会挥师东进,他就可以不费气力地赢得抗战的胜利。
蒋介石打算的未来如梦一般美好,可他听到的并不全是好消息。
在敌后,共产党的抗日武装进一步壮大,影响也越来越广泛。蒋介石似乎看出了苗头,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等抗日战争结束后,国共两党的力量将相差无几。每当想到这些,他就感到如坐针毡,如鲠在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蒋介石不允许共产党到处“游击”。他不想看到共产党抗日根据地的范围越来越大。有盟军帮忙,还用得着共产党吗?他比以前“清醒”了许多。既然抗战胜利是迟早的事,那么“安内”当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