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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5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7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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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颙无奈的摇摇头,这养廉银也不知能坚持几年。
  如今大家并不是熄了伸手的心思,不过是压制而已。
  十三爷与十六爷都处理过官员贪污的案子,哪里不晓得官场上这些弊端是禁不了的。
  人心贪婪,忠君爱国才是笑谈。
  十六爷懒得再提那些人,转了话题,对曹颙说了皇上点选天佑进侍卫处之事。因天佑是郡主所出,身上承爵,所以直接入内班侍卫,从三等侍卫做起。
  曹颙少不得说些感念皇恩之类的话。
  有一句话,十六爷却是没有告诉曹颙。
  前天皇上提及天佑时,还专程问起天佑的骑射情况。听着他的意思,是想要将天佑放在身边,看看资质如何;若是资质好的话,历练几年后外放武职。
  只因八旗军中的官职,有些过分集中在几家权贵手中。皇上此举,有用新权贵分权之意;同时也是防范曹家在文官一系中坐大。
  因天佑年纪尚轻,还不知皇上过几年会不会改主意,十六爷就没将这些告诉给曹颙,省的他白担心。
  以皇上的性情,只要曹颙没有结党之心,曹家的日子就稳当。
  曹颙若真有结党之心,也不会借着官司与流言的便利,断了许多人际往来。
  十六爷心中,对皇上对大臣的防范与猜忌只是不屑一顾。
  “已经过了好几日了,该了结就了结了吧,这么拖着也不像话。”想起曹家的官司,十三阿哥说道。
  要是再拖下去,勾得那些人胆子大了,还不知会将京城搅合成什么样。
  曹颙点点头应了,若是水再浑下去,在旁人眼中成笑话的就不是蝼蚁撼树的柴秀才,而是威信被挑衅的曹家。
  等回了城,曹颙便吩咐天佑带了自己的名帖去顺天府拜会府尹。
  柴秀才只觉得顺天府接了自己的告状,又将自己安顿在客栈里,外头也有差爷守着,只当自己的官司胜诉有望,却不晓得曹家已经在旗,曹颙又身在高位,这顺天府审理此案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只因在御前走了明路,得了皇上口语,府尹才使人接了状子,这些日子的“查案”也以核准事实为主。
  待确定柴秀才所谓“侵产”之事,全无证据;什么约定次子过继外祖香火也是夫妻俩的片面之言,府尹早就想使人将柴秀才打几十板子,了结此案;不过曹家也好,还有那些托中人传话送礼的人家也好,似乎都不打算轻轻放过此事,他这个府尹也只能干等着。
  如今曹家长子带了曹颙的名帖来拜会,话中虽有结案的意思,却也又拿出另外一张状纸。
  状纸上列了几个人名,正是这些日子私下里去见柴秀才的几个人。
  除了司官身份,还有几人是店铺掌柜、会馆文士之流,背后的主子藏的更深了些。
  曹家状告这些人恶意挑唆,指示柴秀才攀诬曹家,证据就是他们送到柴秀才处的金银珠宝,证人则包括客栈小二,顺天府值守差役,目睹他们见客栈的其他人等。
  府尹看着这状子,只觉得心里发寒。
  某时某刻,谁人同柴秀才相会,“赠”金银几何,状纸上都列的清清楚楚。
  既然他安排了顺天府差役去“护卫”柴秀才夫妇安全,对于客栈里那些小动作自然也有所耳闻,只是哪里比得上曹家状纸上这一份清晰。
  是啊,曹家名声再好,曹颙为人处世再温和,可能熬到京堂这个身份,也绝对不会是软柿子。
  谁要想捏一下,怕就要做好断手的准备。
  他心中不禁庆幸,老实人发怒才最恐怖,幸好他有自知之明,没有指望着踩曹家一脚往上爬。
  曹家递状纸,同柴秀才递状纸,自然不会是一个分量。
  府尹二话不说,立时发签给差役拿人。
  目前露面的最高品级是内务府那位佐领,府尹也没什么好怕的。
  谁都晓得,这些司官同商人背后都另外有主子,可越是这样,越是要早日决断将案子结了,真要是将后面的人拖出来,不管同曹家斗得如何,他这个府尹都讨不到好去。
  既是曹家反告,那柴秀才也是拉不下的。
  他们夫妇所在客栈又近,不到两刻钟,便被差役拘押到顺天府。
  因差役是奉命“拘拿”,即便没有直接上锁链,可凶神恶煞似的,任是谁也瞧出不对。
  夫妻两个本就心虚,被这番变故唬得不行。
  柴秀才摸出几个银元宝,塞给了来提人的捕快,才晓得曹家反告之事。
  两口子之前利欲熏心,大了胆子,才猖獗起来。
  被这捕快们押送这一路上,却是才开始后怕起来。
  抄家的知县,灭门的府尹。这京里的一品大员,比地方的封疆大吏还嫌贵,远比知县、府尹要可怕的多。
  柴秀才的脸色煞白,身子已经哆哆嗦嗦,却是依旧强撑着;庄大姐低声呜咽着,眼泪止不住。
  “曹家怎么会上告?曹大人为人向来仁善,因学生岳父的缘故,对庄氏族人多有优待,怎么会如何刻薄?不会是弄错了么,许是有人顶了曹大人的名儿行事?”柴秀才心里没底,讪笑着同那捕头说话,也想要探探底儿。
  那捕头闻言,脸上露出讥笑,对着柴秀才冷哼一声,不耐烦道:“咶噪。”
  京城虽繁华,却也是三教九流集中之地,在衙门当差,什么人没见过?
  像柴秀才被财所诱,黑了心肠算计旁人的人,捕头见的多了。
  可如柴秀才这么无耻的,却是少见。
  既是晓得曹大人仁善,待庄氏族人也亲厚,还信口雌黄的攀诬求财,真是狼心狗肺。偏生还要做出的君子的嘴脸来,眼下又大喇喇的说起曹家的好了,好像那个在衙门里将曹颙说成贪财小人的人不是他一般。
  这捕头行伍出身,自看不惯柴秀才这样的伪君子。
  柴秀才还想要再说话,却是被捕头横了一眼,嘴唇哆嗦着,不敢再支声。
  顺天府里,天佑已经走了。
  今日虽说衙门提人,只是先行问审,整理案情,正是开堂则是再案情明了后。
  见曹家并没有在衙门守着的意思,府尹心中松了口气,既盼着差役将涉案人等都拘押到案,早日结案,又盼着走空几家,少些牵扯。
  却是失望了。
  在曹府仆人的“引领”下,出去拿人的差役全部都顺顺利利的找到人,一个都没落下。
  府尹心里明白,这其中多半是曹家的“功劳”。
  想想也是,堂堂和硕额驸、超品伯爷,哪里是能随意冒犯的。
  等到曹颙落衙,顺天府已经使人到曹府回话,涉案的一干人等,除了身上有官职的两位嘴硬不招外,其他都人招了。
  所谓“教唆罪”,可轻可重。
  又不是教唆杀人谋逆,一个“教唆诬告”,即便是认罪了,顶多也就打几十板子或是关上一两年,那几个商人招了,也不过是皮肉之苦,还能到此为止,掩住后头的主子。
  那两个有职位的,却是干系头上的顶戴。
  真要认了罪,不说现在的官职不保;就是以后想要再出仕,也要掂量掂量曹家记不记仇,所以只能咬牙顶住,等着背后的主子保全。
  却是没脑子,不想想若是主子真看重,又哪里会让他们露面当马前卒……
  曹家,书房。
  看着天佑交上来的东西,曹颙不由蹙眉。
  这包衣佐领是十五贝勒的人,那员外郎背后的主子是已经降为镇国公的十二爷。也是,只有宗室,才会敢不留余地,大喇喇的安排门人出面算计曹颙。
  因为他们觉得,曹颙即便觉得,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宗亲身份,使得他们有恃无恐。曹颙若是随意报复,那皇上会怎么看?
  将宗室王爷、贝勒不放在眼中,这哪里是臣子之道。
  “父亲,十二爷那里还好,十五贝勒那边……”天佑有些犹豫。
  曹颙将手中的册子摔到桌子,道:“不必理会,我们固然是不能将他们怎么样,他们也不敢这跳出来授人以柄,权当不知,该收拾的还是要收拾到底,总要让人看看曹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十五贝勒身份尴尬,十二爷也失了圣心,不过是两只没牙老虎,唬不到人……
  魏家,二房,偏厅。
  魏文志皱眉看着地上跪着的中年人,道:“你家老爷若真将我们当成亲戚,也不会将我们当成了仇人,开始打官司。攀诬本就有罪,被抓了也不冤枉,怎么这时又想起我们来?”
  这中年人是柴秀才身边的管家,因柴秀才夫妇被捕快拘押到衙门,到了晚上都没放出来,这管家就去衙门打探,这才晓得曹家反告之事。
  他递了二十两银子,才见了柴秀才一面。
  柴秀才已经挨了几十板子,什么罪名都认了,正关在牢里直哼哼。
  他是真怕了,想要使人向曹家求情,又没有门路,只好打发管家去寻小姨子……
  第1264章 丑态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魏文志本就是少年血性,又因自身遭遇,对于所谓亲戚什么的,并不放在心上。
  柴秀才闹这一出,给他们新婚添堵,他心中早恨得要死,不去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哪里有捞起人的兴趣。
  曹家既摆出姿态要打官司,御前那边也没有旁的说法,府尹自是怕夜长梦多,巴不得早日结案。
  一场闹剧,没两日就落幕了。
  两位司官都去了顶戴,其他商人管事霹雳巴拉挨板子,当场就打死两个。
  涉案的二千三百两银子,外加五倍罚金,没入国库。这部分银钱,当然由几位“怂恿者”掏。出面“诬告”的柴秀才革了功名,打一百板子,充役三年。
  即便衙门向来是减等行刑,一百板子只打四十板子,可真要下狠手了,也直接断送了性命。前面的那两个商人就是如此。
  旁人执行时,柴秀才被拘在旁边看着。
  看到最后,双股如筛糠一般,直接尿了裤子。
  被按到长凳上时,他已经吓得浑身发软,只道自己也难逃生天。
  只是曹家没有示意,差役们也没必要行这阴损之事,柴秀才不过是痛死去了,到底留了一口气。
  庄大姐妇道人家,虽有同谋嫌疑,可并没有同柴秀才一般定罪。衙门中妇人打板子是要脱裤子的,良家妇女有几个受得了这个?
  她虽有些贪财,到底不是泼辣性子,公堂上被传过两回,也都是问什么就老实答了。
  “大人,确实是外子见家妹嫁资丰厚,起了贪念……”
  “外孙承嗣之事,民妇产下次子后大伯曾提过,被民妇外子拒绝了,说民妇是柴家媳妇,又不是招赘,骨肉没有外流道理。这回改口,只为亡父遗财……”
  “‘侵产’之事,只是外子猜测。老父为幕一辈子,岂会两手空空……当年舍妹又年幼,谁也保不准……”
  “收银之事是真,当时民妇还诚惶诚恐,规劝过外子……”
  巴拉巴拉,竟是问什么回什么,无辜可怜的紧。
  柴秀才气得直瞪眼,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咆哮公堂。
  柴秀才老实招认“诬告”之罪,也有庄大姐这番功劳。妻子都认了,他再强撑着,也不过是多挨板子而已。
  若非如此,以柴秀才偏执性子,不见棺材不掉泪,哪里会那么痛快认罪。
  他心里已经将庄大姐骂得半死,想着出去后怎么收拾她了;庄大姐却是见识了公堂律法的森严,心里也对丈夫不无埋怨。
  就算想要占便宜,也要掂量掂量自家分量。
  白日梦做的是美,也得有命享是。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只晓得,如今这架势,官司脱身不易,不能将自己陷进去。
  她可以没了丈夫,孩子们却不能没她这个亲娘。
  等到案子了结,柴秀才被收监,等着发往河工效力,庄大姐则被放了出来。
  客栈那边的银子都被抄没,庄大姐身无分无,只好厚着脸皮去了魏家。
  妞妞依旧“卧病”,魏文志冷着脸出来见客,听着庄大姐哭了一晌,却是只道家中有病人,不好留客。
  庄大姐晓得他们夫妻将妹妹、妹夫得罪狠了,却是无人可求,差点跪倒在地。
  京城繁华之地,处处都要花钱,给丈夫预备服役时的粗布衣裳也好,准备回乡也好,前提都要有银子。
  庄大姐毕竟四十来岁,这哭倒在地的模样委实狼狈。
  魏文志皱眉看着,到底顾念妻子情面,叫人拿了二十两银子送客。
  柴秀才的劳役,即便不准赎买,可为了日子好熬些,也少不得银钱上下打点。要不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别说是三年,怕是半年也熬不下去。
  魏文志当然巴不得柴秀才长记性,哪里会掏多余地银子。这二十两银子,也不过是给庄大姐充作回乡路费而已。
  庄大姐谢了又谢,这才老实离去。
  妞妞从屏风后转出,看着庄大姐的背影,却是恨得直跺脚:“她怎么会是阿爹的女儿,真是将阿爹的脸都丢光了,既是要强,瞧不起我这庶妹,就强到底,怎么被几两银子逼得低三下四?也是乡绅家的奶奶,竟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咱们狠心,她还真满京城要饭去不成?”
  魏文志挑眉道:“真要是逼着她要饭,那咱们有理也成了没理了。不过是点儿银子,也就这一回。要我说,这才是聪明人,可算是能屈能伸了。若真是愚妇,能全须全尾的从顺天府大牢里出来?”
  顺天府开堂那两日,魏文志也代妻出席,对魏大姐的言行都看在眼中。
  明明是“同谋”嫌疑,却是话里话外将罪过都推给丈夫,提前一步认下“不举”之罪,也有几分小聪明。
  按照大清律,违反律法,同谋也要问罪;可亲人犯法,家人“不举”,却是无罪。
  妞妞叹了口气,意兴阑珊道:“不过是大哥顾念阿爹旧情,没有深究之意,要不然她耍这小聪明也是枉然……”
  “她是保全自己个儿了,怕是柴秀才要恨死她了……那位可不是说理的,到时候还有一番闹腾……”魏文志道。
  妞妞听了,不由心烦,道:“随他们闹去,只是最后别再来烦这边就是。要不然,还是叫人往河工上打个招呼,好好磨磨柴秀才的性子,总要他再也无力折腾才好……”
  魏文志点点头,道:“也好,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瞧他的性子,不像是豁达的,挨着这教训不会反省自身性贪惹祸,怕还要怨恨我们无情……”
  夫妻两个都是痛快人,这般商议一番,就拿了主意……
  十五贝勒府,客厅。
  十五爷耷拉着脸,脸上能刮出霜来。
  十六爷见状,长吁了口气,道:“十五哥到底怎么想的?安生过日子不好么,为何跳出来算计曹颙?不看别的,只念在额娘同曹家的情分,也不当如此。可是有人哄了十五哥什么?”
  十五爷冷哼一声道:“你这是在教训我么?我倒是不知,大清何时改了规矩,弟弟能教训起哥哥来?还是你觉得王爷爵高,不将我这小小贝勒放在眼中?”说到最后,已是带了厉色。
  看着自己同胞兄长横眉竖目的模样,十六爷只觉得心里一阵浮躁,他捏着拳道:“十五哥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啰嗦这两句,为的又是哪个?”
  “哼,为的是哪个?当然是你那个好伴当曹颙。又是表兄弟,又做儿女亲家,又都得那位倚重,眼里哪里还有旁人?只是你也别得意,那位的性子如何,你心里有数,狗屁的体面,不过是拿你当枪杆子,搅合宗室这摊水。等他将宗室都收拾妥当了,也就到了烹狗的时候……”十五爷红着眼道。
  这番话却是越老越肆无忌惮,其中还有大不敬的意思,要是传到外头,怕这边得太平日子就到头了。
  同胞兄弟,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要说不伤心是假的。
  可十六爷晓得,自己能劝的都劝了,再啰嗦也没意思。
  他站起身来,看着十五爷道:“性命同荣辱都是自己个儿的,十五哥不必同弟弟说这个。不管弟弟下场如何,都是弟弟自己个儿走的,弟弟认了……该说的话弟弟都说了,十五哥若一意孤行,弟弟也无话说。只是话先说到头里,若是十五哥要有个‘不舒坦’,额娘我会接了去安置,侄儿侄女们却是有心无力了……十五哥若真想出口气,给皇上添添堵,还要先将孩子们安顿一番才好,省的没了老子庇护,被旁人欺负……九哥府里的几个侄子现下如何,二十多岁了,连媳妇都娶不上,看着也委实可怜……”
  十五爷听着,脸色刷白,瞪着十六爷,就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十六爷却懒得再打理他,弹了弹袖子道:“十五爷尽管算计,我去陪额娘了……”
  寻常百姓人家,已经分家的兄弟相见不过是小事;可一个王爷、一个贝勒相见,留心的人就不少。
  曹家也是其中之一。
  倒不是窥视十六爷行迹,而是因这场官司的缘故,天佑使人盯着十五贝勒府。
  等到曹颙落衙回家,便晓得十六爷今日造访贝勒府进城之事。
  曹颙本就有一事犹豫不定,听了这话,才确定了主意。
  “父亲,难道就这样算了?”天佑的口气带着几分不服气,道。
  曹颙摇摇头,道:“不能为了抓老鼠伤了玉瓶,到底要顾着十六爷同太妃的情面……”
  十五贝勒那边缚手缚脚,施展不开,理郡王那边却是没什么可顾忌的。
  毕竟曹颙所知,十五阿哥因被皇上厌弃,直到死也没有再掌权柄;理郡王却是不同,不管皇上心里如何想,为了安抚宗室,也为了遵从圣祖爷遗旨,只能优容。
  直到十年后,“谋逆案”起,弘皙才失势。
  他本就同曹颙有过节,若是他隔三差五折腾一回,也委实膈应人。
  想到这里,曹颙道:“只收拾理郡王一个也好,也省的两个一起出事,旁人想到曹家头上……”
  天佑犹豫了一下,道:“父亲,皇上登基好几年了,这‘皇嫡孙’三字管用么……”
  第1265章 言刀
  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曹颙也不愿一味容忍。
  不过,太快了的话,又太着眼,还是等着外头风平浪静些为好。
  庄大姐已经回乡,回去变卖了家中一半的地,凑了几百两银子,央求了堂弟庄延平进京打点。并非是亲戚里没有其他男丁,不过是怕曹家不认,看着堂弟同曹家关系还算交好的缘故上。
  庄延平哪里晓得,自己先行一步后,京里会闹出这么大动静,还惊动了衙门。不是没发觉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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