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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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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和老爷想到一处去了。”李氏笑了笑,“银子的事回头我再跟颐儿交代交代,叫她到觉罗家只悄悄贴补家用就是,其实,她素来识大体,也不肖咱们担心的。”
  曹寅听了笑着点点头,他对这个女儿也颇为满意的,知道她不会做出让婆家难堪之事来。
  李氏踌躇片刻,又问道:“还有个事得讨老爷个主意,颐儿年前成亲的事,是不是也当同西府那边知会一声?”
  提起兄弟曹荃,曹寅也颇为烦闷。噶礼与自家嫌隙不必提,现下噶礼与巡抚张伯行已是势同水火。曹荃却在这节骨眼上被路道台摆了一道,娶了个路家女做二房,简直就是自动站了队一般。若非看在曹寅面上,怕是曹荃早不知道被人修理了多少回了。曹寅明里暗里几次提点兄弟,曹荃仍不知死活,总想着什么平衡,寻思再从张伯行这边寻个亲事、表表忠心就能站在中立。最终曹寅几乎捅破了最后那层窗户纸,才叫曹荃警醒过来。
  外面的事一团糟,家中的事曹荃照样搞的一团乱。曹颐这个事,从头到尾曹荃都是半分主都做不得的,兆佳氏一闹,他就没辙。曹寅实是倦怠于和曹荃说些事情,然曹荃毕竟是曹颐的亲生父亲,这事于情于理都是当去说的。
  曹寅无奈的望了李氏一眼:“请西府的过来说罢。”
  李氏道:“那就先着人去算日子,若得回两个日子都可的,便让西府选一个,也算……”她见丈夫只点了点头,面露疲色,便止了后面的话,扶着丈夫躺好,自行交代人去了。
  曹家,西府。
  路眉自那日在东府见了曹颙,一直忐忑不安,生怕身份穿帮,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老实的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而端午合家宴那日,她更是称病没去参加。
  一连装病几日,兆佳氏派了婆子领大夫来瞧。大夫自然只说思虑多,脾虚肝火旺之类的话,开了药方。而那婆子不甚委婉的点拨路眉,兆佳氏有孕在身,沾不得病气,路眉这病要大发了,就得把她挪出去住。路眉哪里还敢再装,也就“不治而愈”了。
  路眉这带着一肚子气往正房来给兆佳氏请安,刚过穿堂,就瞧见翡翠和宝蝶结伴走过来。她问了才知,曹荃夫妇都被请去东府了。
  路眉乐不得不见兆佳氏,因难得出来,又本就存着些打探的心思——她原向丫鬟浮云问过,知道翡翠本是伺候老太太的,是东府的人,当下便要拉翡翠和宝蝶到她那边去饮茶。
  宝蝶本是兆佳氏的陪嫁丫鬟,又得了儿子,原本家里除了兆佳氏谁人不奉承她,不是二房胜似二房!这会儿却叫路眉得了二房的实名压了她一头去,她心里哪里会痛快?她也知道兆佳氏是容不下这二房的,便也懒得和路眉客套,两句话辞了,就想拉翡翠走。
  路眉见她这样态度,那股子对兆佳氏的怨气立时转嫁到了宝蝶身上,脸上犹挂着笑,却紧紧攥了翡翠的手,再次邀她饮茶。
  翡翠本就是个安分人,又叫兆佳氏修理的没脾气,只冷眼瞧着家里的局,却是那边都不肯得罪的。因此她两手分别被宝蝶和路眉拽着,十分为难,也不好说话,只得尴尬的一笑。
  宝蝶知道翡翠秉性,今儿让她撕脸是不可能了,当下轻哼一声,撒了手,扭头走了。
  路眉便得意的拽着翡翠去了自己院子。
  茶水沏上来,路眉撇着茶叶沫子努力措辞,由铁观音的茶说起,渐渐往东府上转移。然而翡翠却多喝茶少说话,路眉赞谁夸什么,她就跟着迎合两句;路眉要说什么不足,她但笑不语;路眉要问什么,她是能说一个词绝不说一句话。
  路眉兜了一圈子,自己也觉得闷了,最后舍了那些花样,便笑问:“听说咱们二爷在京里读书呢?来年乡试才回来么?东府大爷也有十六七了吧,如今是举人还是进士了?”
  翡翠笑道:“大爷如今已在御前当差了。”
  路眉眼睛一亮,佯作惊诧道:“大爷竟这般了得!只是……如今外放到江宁了么?听说是指了婚的,这个……”
  翡翠摇头道:“不曾外放,是为了在大老爷跟前尽孝回来的,过几日还要回京成亲吧!”
  听说曹颙会回京,路眉这悬了多日的心终于落回原位了,立时觉得敝亮了不少,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又开始算计起曹颙何时能回京,她还要躲到几时。
  织造府这边,曹颐在厨下试了两道新点心,自己尝了不错,便叫丫鬟拿食盒装了两碟子,亲自捧去给父母吃。
  刚进开阳院,就碰到李氏房里的丫鬟绣鹭,绣鹭过来见礼,道:“姑娘找老爷太太?他们在上房正堂呢。”
  曹颐一愣:“怎的,有客来?”又觉得不对,有客来也是在外院正厅,哪有让到内院的道理,那么应该就是……
  果然,绣鹭道:“是西府的二老爷二太太过来了。”
  曹颐嗯了一声,道:“那我过会儿再来吧。”说着,扭身往外走。
  绣鹭送她出去,在穿堂里见左右无人,便笑着悄声道:“姑娘大喜,奴婢给姑娘道喜了。”
  曹颐奇道:“什么大喜?”
  绣鹭笑道:“奴婢方才送茶,听得是老爷太太商量姑娘成亲的事呢,说是年前就办了,岂不是姑娘的大喜。”
  曹颐红着脸啐她道:“怎么说这个,竟拿我取笑了。”
  绣鹭知她羞臊,抿嘴一笑,福身告罪退下去做自己的事了。
  放下曹颐捂着发烧的脸回自己院子不提,却说开阳院正房,曹寅夫妇向曹荃夫妇说了准备让曹颐年前成亲的事,又拿了人算出来的日子让曹荃选,算得的一个是十月初五,一个是十一月二十二。
  曹荃心里百感交集,其实一直以来对曹颐这个女儿不无愧疚,也想着为她做点子什么事,却未承想,到头来只能是给她选个婚期。他越琢磨越不是滋味,不由开口道:“颐儿的嫁妆……”
  他这五个字刚出口,兆佳氏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话过去:“三姑娘的嫁妆老太太不是留了五千两?想来绰绰有余了,咱们二姑娘的嫁妆也不过耳耳。”
  曹寅沉了脸,却是没说话,只垂着眼睑,品着茶。李氏瞧着丈夫的脸色,想他是恼了兄弟媳妇无礼截话,再瞧曹荃的铁青脸和兆佳氏的烈火眼,当下笑着向曹道:“嫁妆的事情不必叔叔费心,都是备下了的。叔叔且看哪日好,咱们好给亲家那边回个消息,也好让人家筹备着。”
  曹荃恨恨的瞪了兆佳氏一眼,瞧着眼前红笺上写的两个日子,随手捡了十一月二十二,道:“我瞧这个日子倒好。”
  曹寅看了也点点头,这日子既给曹颐上京留了时间,又错开了腊月年节忙时,确实不错,李氏也赞了两句。
  兆佳氏觉得没趣,只低头扶着肚子,也不插话。李氏见了,笑道:“原也没什么别的事,婶婶身子沉,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兆佳氏也不推辞,便稳稳当当站起身,笑眯眯的向曹寅和李氏告退。曹荃本还想问几句曹颐的事,见兆佳氏眼里两团三昧真火烧将过来,再坐着怕就被焚成灰了,只得也跟着起身告退。
  他两人走后,曹寅撂了茶盏在桌上,一脸不快,踱回暖阁。李氏叹了口气,虽也没指望他们什么,但这般总让人寒心,她暗自摇头,跟着丈夫回去了。
  曹荃和兆佳氏两人都是憋着一肚子气回了西府,关上房门,却是一改常例,并非兆佳氏先发威,倒是曹荃摔了个茶盏在地上。
  兆佳氏冷冷道:“爷真会挑贵的摔,再这么摔下去,家里就喝西北风了。”
  曹荃怒道:“嫁来曹家这许多年,可曾亏了你银子花销不成?你攥的这般紧,为的到底是什么?!”
  兆佳氏指着肚子道:“为的什么?为的还不是咱们孩儿?!这几个大的,老太太都各给留了五千两嫁娶银子的,咱们这小的却是毫厘没有!!不省些嚼头拿什么来给他娶妻?”
  曹荃道:“曹家还能短了个他的娶妻银子不成?”
  兆佳氏冷笑道:“娶妻,还要纳妾呢?没银子拿什么养二房呢?爷不妨小南院里看看去,看看您那二房奶奶吃穿用度,哪样是寻常的,哪样是不费银子的?!”
  一提路眉,曹荃便是理亏心虚,登时没了言辞。
  兆佳氏瞧见曹荃脸色缓和,便掏了帕子出来,虚往眼角拭泪,口中带了悲音:“你顾着自己快活罢了,怎知道家里艰难?咱们是吃着官中的,可哪里有大房哥哥嫂子那本事日进斗金?颐儿那孩子,我也想尽份心,却也得有银子才能尽心不是?有老太太的那五千两嫁妆银子,足够她使,哪里用咱们什么?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曹荃哼了一声,瞪了兆佳氏一眼,二话不说,站起身往后院路眉房里去了。
  待他出了门,兆佳氏撇了帕子气了一回,扶了肚子自语道:“不知道哪年你也得这五千两聘嫁银子。”
  织造府大门口,疾驰过来一队人马,正是打扬州回来的曹颙等人。曹颙脸上现出疲色,不止是往返奔波的累,更是心累。
  昨晚,他没有谢绝赵弘的好意,带着魏信、魏白等人在赵府安置下。
  事情也算是圆满落幕,赵弘的心情也好得不行。他叫儿子进去递话,又对李鼎百般提点,自然李家也要记下他的好。曹家这边,他堂堂四品知府,鞍前马后的,也算是做足了面子。除去那枉死的几个王家长随与李鼎的两个爱妾外,其他的可都是“匪徒”,足足四十具尸首,这般“剿匪”的功劳自然大大的,更不要说儿子那边还有曹家帮着美言。
  李鼎虽与赵四公子交好,但没有在赵家歇着,仍留在望凤庄那边。赵四公子很是咂舌,当然免不了又佩服这位哥哥好胆色。
  第132章 两难
  回到求己居后,曹颙坐到椅子上就不想再动弹,觉得身心俱疲。绣莺侍候了他两个月,知道自己少爷最是爱干净的,也不用他开口吩咐,就叫人送来了浴桶热水。
  因还未去给父母请安,李家的事也需要同父亲商议,所以曹颙洗澡换了衣裳后,就从求己居出来。将到开阳院时,刚好遇到曹颐也过来,春芽提着食盒跟在后边。
  见是曹颙,曹颐忙快步走过来:“哥哥回来了?听母亲说哥哥帮着父亲去扬州府办事去,要好几日方能回。眼下见到哥哥,想必是差事处理妥当了?”
  曹颙笑着点了点头,望了望春芽手中的食盒,问曹颐道:“又下厨给父亲做小菜了?”
  曹颐摇了摇头:“是两碟子点心,绿豆糕与肉末烧饼,这要刚出锅才好吃呢。刚才耽搁了一会子,却不知味道如何了!”
  “天正热,凉的正好!快进去吧,我要沾父亲母亲的光,好好尝尝!”曹颙见她好像有点情绪不高,忙笑着迎合道。
  兄妹两个进了院子,就见绣鸾与绣鹭从正房出来,见到两位小主子,都笑着请安。两人一个是要去厨房安排晚饭的,一个是奉命要去春暖阁请曹颐的。
  绣鹭笑着对曹颐道:“姑娘真真是成全婢子了,倒让婢子偷了回懒,太太还叫婢子请姑娘过来呢,姑娘快随大爷进去吧!”
  曹颐想到那阵过来时绣鹭的打趣,顿时满脸羞红。曹颙却没注意到,已经掀了帘子进屋去了。曹颐从春芽手中接过食盒,打发她先回去,自己提着跟在哥哥身后进去。
  曹寅与李氏两个在西侧间,心里都有些不好受。他们是听曹颙提过的,知道曹颐早已清楚了自己的身世。其实刚刚请曹夫妇过来,他们也都希望曹颐在出嫁前与那边关系有所缓解,没想到曹荃还是扶不起,兆佳氏又是这般戒备着,生怕吃了半点亏。没有一个人想着曹颐是二房亲骨肉,却只担个养女的名儿,实在是亏欠她太多。
  看到儿子与女儿一道来了,曹寅与李氏都有些意外。因曹颙去扬州前的那番说辞,李氏也同曹颐一样,以为他要去上个十天半月的,前晚还帮着准备行李来着。连曹寅也感到意外,儿子这般快返回,难道那人一天就救回来了?
  虽然曹颙故意露出轻松的神态,给父亲母亲请安,但是李氏还是发现了他的憔悴,不禁心疼道:“那扬州城离咱们江宁也两百余里呢,你昨儿早上出发,今儿就折返回来,这可是四百多里路!家里没什么事,怎么这般匆忙?就算办完了差事,歇上一歇再回来不就不会这般辛苦了!”说到这里,又喊人吩咐厨房那边,多添两道补的菜。
  曹颙在椅子上坐了,曹颐将点心摆在炕桌上。曹寅与李氏见她这般孝顺乖巧,实在心慰。叫他们兄妹坐在炕沿来,一家四口团坐。
  曹颙早晨从扬州出来前吃的东西,途中虽然打尖,但也没吃几筷子,却是有点饿,拿着块肉末烧饼吃了起来。
  李氏拉着女儿的手,看了看女儿,又望了望儿子,想着到再有几月女儿就要出嫁,儿子也要进京当差,不禁显出几分寂寥来。
  曹颙吃完了烧饼,取帕子擦了擦手,正见母亲神情不舍的望着自己,心头一动,笑着说道:“母亲,好些年没见到外祖母了,趁着儿子还在江宁,将外祖母接过来住上些时日可好?”
  李氏摇了摇头道:“这两年,我也曾派人接过,你外祖母却是不耐烦动的。每日里,只随着你舅姥姥吃斋念佛,就爱个清净!”
  曹颙只见过外祖母一次,想想老人家确实是话不多,性子安静得紧。但想到李家的事,他还是开口再劝道:“外祖母就母亲一个孩儿,定也是想念得紧呢,不过是怕麻烦咱们家罢了!老人家,上了年纪,难免想得多些,若是母亲亲自去接,哪还有不来的道理?况且我还不知何时上京,妹妹也是这两年就要出嫁的。把外祖母接来,让我们做孙子孙女的尽尽孝心也好!”
  曹寅在旁听着,却是心下越来越沉,见曹颙这般迫不及待的怂恿他母亲去接高太君,看来是对李家已经绝望,那扬州发生的事故……
  李氏见儿子这般贴心,十分高兴,脸上多了几分喜色:“说得也是呢!你妹妹定下十一月的日子,你最多也在家中能够待上三两个月,趁着这个机会,接了你们的外祖母来住上一段日子正好!”
  “萍儿定下十一月的日子?”曹颙有些意外:“什么时候的事?萍儿还小呢,怎么这么早就安排她出嫁?”
  曹颐本来坐在李氏身边,听母亲与哥哥闲话,听说要接外祖母来,也是满脸的期盼。
  没想到,竟说到自己亲事上,却是坐不住了,忙借口去给大家泡茶,避了出去。
  “你妹妹都十六了,转年就十七,哪里还小?当年你姐姐不是十五就出嫁了?”李氏笑着对儿子道:“知道你舍不得妹妹,可觉罗家来信催了,你妹婿年纪不小,又是独子,人家想早日完婚也合情理!”
  曹颙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是既然是父母定下来的,自己再多事也不好,就对母亲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母子两个又说了几句闲话,丫鬟来报,有两个管事婆子有事来回太太。
  李氏出去了,曹颙方将扬州的事情与父亲说了。曹寅听得直摇头,不管是自己的儿子,还是那内侄李鼎,都有些过了。李鼎若是真知道高低,应该告诉曹颙相关内情。曹颙也不该不留半点余地,直接威胁。眼下,虽说曹颙与曹寅都怀疑是总督府那边动得手脚,但毕竟没有证据,还不好说。
  不过事已至此,再说其他的也没意思,曹李两家如今背道而驰,实在让人心下难过,毕竟两家除了姻亲,还是几辈子的交情。接高太君过来,虽不是上策,但眼前也没其他更好的法子。父子两个,在这点上倒是达成共识,要尽快催着李氏去苏州娘家一趟。
  因圣驾一直在塞外,曹颙既没跟去也就没了京里的差事,因此才能一直呆在江南。按照往年行程算,九月圣驾就能返京,曹颙需在那之前赶回京城。
  曹颙回去照例是小满、魏家兄弟、吴家兄弟都要跟回去的。赵家这边听得魏白大概八月中旬就要走,便想着在此之前把魏白和芳茶的婚事给办了。因赵家这边亲戚不少,赵嬷嬷又是年事已高,老人家是不可能跟去京里瞧着孙女成亲,所以才有这个念头。只是女家先于男家摆成亲席不合江宁的规矩,多多少少有入赘的嫌疑,赵家怕魏白挑理,还特地找了人来与魏白说和。
  魏白巴不得早一日媳妇娶进门呢,自己是没什么说道,家里又没父母,只一个大哥。魏黑也是盼着弟弟早成家的,自然应允了赵家。
  赵家拿着两人的生辰八字去算,要来的日子是五月十六,虽然赶得紧些,但因芳茶的嫁妆都是早几年就办下的,魏白又不计较,倒也便宜。魏白便用曹颙先前给的银子,托了曹元在赵家临近买了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暂做新房,准备两口子这三个月先在这里住了,八月一起跟了曹颙回京,这处房子就放租出去,也算做产业。
  魏信本来打算五月十五拿了六合钱庄的银子就南下的,听得魏白的婚期定在十六,便要吃了喜酒再走。
  十五日这天,魏、江两家约好了在临江楼交割银子。
  韩江氏却是早早就到了,反复摩挲着装银票的紫檀木匣子,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前几日程文魁从扬州取了一百万两白银回来时,带回一条消息,程家当家人派了百余人襄助曹颙剿匪,而且是少当家亲自出面。
  韩江氏母亲虽是嫡出的小姐,但是属程家旁支,亲外祖那房并不十分显赫。韩江氏自己因自幼聪颖,深得程家当家人那边的欢心,但说到底是差了一层,且她的几个亲娘舅都不太招当家人待见,多少也连累她一些。如今她自己掂量掂量,怕是想请当家人帮忙易,请少当家亲自出面料理,难!曹家到底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能让程家如此效力?
  韩江氏自从父亲手里接过产业时,就将江宁各方势力细细打探了。曹家在江宁树大根深,她固然知道,虽未曾小觑,却也未太放在心上,官商疏途。论起来,她和曹家三个女儿都是手帕交,因她颇为自负程家的强势,始终没想过利用机杼社的关系搭上曹家。直到那次江文证兄弟堵门来骂,曹颙帮她解围,韩江氏才生了些攀附曹家的心思。
  然而至始至终,韩江氏都带着小商贾的精细算计,想用最小的付出获得最大的利益——不想被曹家占太多便宜,还想着拿曹家做个幌子来震慑江家。当她发现曹家大公子是个滑不粘手的角色时,就知道曹家没可能替她出头料理江家,这做幌子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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