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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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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阿哥不耐烦拘束,寻常身边就算带人,多半也是赵丰一个。
  十七阿哥同曹颙打了半天机锋,听了这一句,有些忍不住,皱眉道:“这话儿怎么说?”
  他猜测不出御前是否有变故,低声道:“孚若,你怎么看?”
  曹颙露出几分认真,凝神片刻,而后摇摇头,道:“看不透。”
  这个时候,充当明白人,才是傻子。
  十七阿哥“哦”了一声,倒是没有追问曹颙,站起身匆匆离去。
  曹颙送完十七阿哥回来,坐在书案后,思量这两日的种种。
  看来,十七阿哥已经彻底依附四阿哥。对他来说,这也是幸运之事。
  自己已经将十六阿哥行动不便之事露出去,若是十六阿哥在这关键时刻对四阿哥有什么怠慢之处,四阿哥也会体谅几分。
  塞什图那边,也透了风过去。
  曹颙长吁了口气,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再操心的,只要等消息就好。
  他却不知,是日,御前奉命回城传旨的太监,不仅仅是他看见那两批。
  在黄昏时分,还有一个内侍捧着黄绫包袱,进了曹府大门。
  曹颙这边,放下心事,正听恒生讲今日行围的热闹。
  这次行围,喀尔喀诸王、宗室诸王、文武百官以及八旗护军总计有一万五千余人参加,虽赶不上木兰围场的人数多,但是南苑围场地上有限,这万马奔腾的场景,蔚为壮观。
  恒生射了一筒箭,猎得一只黄羊,三只兔子。这个成绩不算理想,但是曹颙是晓得恒生的骑射水平的,不能说例不虚发,也差不多了。
  猎物少,更多是因为人多的原因。
  小点的猎物还好,抢的人少;大些的猎物,即便射中了,猎物身上也不止一支箭翎。
  恒生的性子,不会主动与人争猎物。
  “儿子笨,有了海东青也不会用。四爷用海东青抓了一只活兔。要是儿子也能抓到就好了,送回家给妹妹养着。”说到最后,恒生带着几分不足道:“没猎到鹿,射鹿的人实在太多。儿子答应给妹妹做副‘嘎拉哈’,这下要失言了。”
  曹颙道:“你方十岁,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将这些猎物送回去,老太太与太太都会欢喜的。”
  恒生听了,却没有欢喜,反而带了几分踌躇道:“父亲……那位使人送了几头鹿给我,我不肯收,他的管家也不肯拿走……当怎么退还?”
  格埒克延丕勒三日后就要离京,曹颙绝对不会让恒生随他走,恒生自己也不会选择同他走。
  他明白这点,这两日没有来再来寻曹颙。
  今日围猎后赠鹿之举,并无其他目的。不过是看见恒生几次射鹿,都让旁人抢走了猎物,发了慈心而已。
  曹颙虽不知详情,但是也没有要他们父子反目的意思。
  上次不欢而散,如今顺着台阶,化解了先前的尴尬也好。
  想到这些,他道:“长者赐,你就收下。你明日就要回城,世子大后日离京,未必有机会再见。明儿走之前你过去道个谢,也算承了他的情……”
  “儿子不想要。”恒生耷拉着脑袋,小声说道:“儿子不爱听那些离不离京的话……”
  曹颙拍怕他的肩膀道:“放心,我家小二身价极高,可不是几头鹿就能将人换走的。别说是区区几头死鹿,就是送我十头百头金鹿,我也不换!”
  恒生听了,仰望着父亲,忍不住“嘿嘿”起来,嘴角咧到耳边。既是父亲没有打发他走的意思,他就安心了,开始寻思起那些鹿来。
  好像是四、五头鹿,要是做‘嘎拉哈’的话,能做好几副。除了妹妹,也给姑姑与表妹做……
  行围后,照理要举行宴饮。
  圣驾不在,不能动用御帐,总不好在露天摆席,理藩院就临时安排了几个挨着的帐子,作为宴饮之地。
  行围诸人,按照身份与品级不同,分别在几处营帐就坐。
  不用说,这喀尔喀诸王都在尊客的位置上,宗室百官权当陪客。
  如此一来,就少了几分热闹,还不到戌初(晚上八点),众人就散了。
  没等回到帐子,曹颙就被伊都立追上。
  他带着些许醉意,递给曹颙一个牌子,道:“今日不少猎物,都归到内务府。今晚这席面,用的有限,还剩下不老少。用这牌子,可以领五头鹿或二十只羊。虽不值几个钱,但是给老太太尝尝新也好。”
  曹颙先是谢过,而后道:“大人,如今我早就不在内务府,这样岂不是叫大人为难……”
  伊都立摆摆手,絮絮叨叨:“你在内务府待过,还不晓得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左右都是拿,谁拿不一样?我这牌子,是他们发下来的。谁让我挂着总管,总要分个大头与我。共有十份,你家人多,我本多给你几份,可是我这里要送礼的人也多……还好,十六爷虽不在,他那份大家可都给他留着。宫里哪需要这些?到时候,十六爷指定留大头给你……”
  听他这说,曹颙才收下。
  伊都立打了个酒嗝,又同曹颙闲话两句,由小厮扶着,晃悠悠的去了。
  四阿哥帐子,四阿哥饮尽一碗醒酒汤,而后拿起一个折纸,上面一条一条列着今日京中的大小事件,还有畅春园里所能探知的消息。
  最后几行字引起他的侧目。
  内侍常青午后到宗人府传旨,追封廉顺郡王为亲王,廉顺亲王庶长子弘旺袭郡王爵。
  内侍赵昌午后至十二阿哥、塞什图、吴尔占处传旨,三人分别为镶皇旗、正白旗、镶白旗满洲都统。
  内侍王钦酉初至和硕额驸曹颙府,传旨曹府伯太夫人李氏,收回太后所赐如意三柄,赐下皇庄两座……
  第992章 日落(五)
  次日,曹颙使人拿着伊都立给的牌子,去内务府临时官署领了五头鹿,加上昨日格埒克延丕勒给的,恒生猎的,装了一车,使人先行一步送回曹府。
  今日恒生可以随曹颙回府,明日再往宫中读书。
  在离开围场前,曹颙带着恒生去了格埒克延丕勒的帐子。
  格埒克延丕勒处有几位喀尔喀王公在,说话也不便宜。他的眼睛落在恒生身上,带着几分苦楚,几分慈爱,却是再也没有先前的理直气壮。
  恒生见他没有再提什么离京不离京的话,心下大安,按照曹颙的交代,认真的谢过格埒克延丕勒的赠鹿之情。
  格埒克延丕勒见状,哭笑不得。
  他本想让儿子早日认祖归宗,将荣华富贵送给这个他有所愧疚的儿子,但是儿子却同他生疏,更重视曹家的养育之恩;如今不过几头鹿,却得到他大礼相谢。
  曹颙记得,恒生曾开玩笑似的提过,要是见到世子,就再讨要几个人给父兄做长随。不知是他忘记,还是其他缘故,直到与格埒克延丕勒别过,提也没提。
  待离开围场时,恒生的脸上没了笑模样。
  曹颙怕他因身世之故郁结在心,道:“不要想太多。这些年,他虽没照顾你,但是骨肉亲情,血浓于水。这半年,你也长了不少见识,当晓得什么叫不得已。”
  恒生点点头,闷声道:“父亲,儿子没有怪他。没养在他身边,养在父亲身边,也是儿子的福气。只是儿子寻思,是不是叫巴拉与赤那同他回去。”说到这里,他侧过头来,看着曹颙道:“父亲,儿子应将他们两个打发回去么?留他们两个在……他就以为儿子是乐意同他走的怎么办?”
  换做其他人,身为养子,晓得有身份高贵的生身之父,怕是会不胜欢喜,到了恒生这里,却成了一段心事。
  这些日子在围场,他耳闻目睹,晓得朝廷对外蒙藩王的优容。
  格埒克延丕勒身为汗王世子,是外蒙古数一数二的人物,就是皇子亲王,对他也礼遇三分。
  若是他以权势逼人,恩将仇报,说不定就要给曹家生出麻烦。
  在恒生心中,见过两面的陌生人生父,如何能同他待了十年的曹家相比?
  他有些不安,恨不得同格埒克延丕勒再无任何干系才好,因此,他才这样相问。
  曹颙的眼力件,如何看不出恒生的担忧。
  “不用多此一举。就算他这次有些话说的过了,目的也是心疼你,想要与你亲近。即便将巴拉与赤那送回去,也抹不去他与你有生恩。若是你不能将他当成父亲,就只当多了个亲人,以长辈待之就好。”曹颙说道。
  恒生似懂非懂,终是点了点头。
  回到曹府时,恒生已经恢复往日无忧无忧虑的模样。
  李氏去国公府吃酒了,曹颙进门时,就听大管家曹元说了昨日圣旨之事。
  曹颙听了,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解决了烫手的三柄如意,惊的是康熙昨日安排,通透些的,都能看出是在安排后事。
  “老爷,那两处皇庄在三河,需十日内安排人随内务府属员去交割。”曹元躬身道:“只是这次赐庄,同上回赐给老爷时不同,庄上包衣人一并赐下。”
  曹颙听了,点点头:“如此,就使人去内务府办好人的交割手续,庄子那边暂时不要动。”
  曹元应了,曹颙回了梧桐苑。恒生先随父亲过来给初瑜请安,而后亲自送海东青去榕院了。
  初瑜打发丫鬟们下去,夫妻两个说话。
  “额驸使人送回的柿饼儿,已经叫三妹拿回去。看来,三妹夫也吓到了,接了旨意后就巴巴的使三妹妹回来打听消息。”初瑜说道。
  “再小心几日吧,许是熬不了多久就能太平。”曹颙揉着眉心道:“佟府的礼送去没有?瞧着李四儿是什么意思?”
  “这会儿就算是咱们想要提亲,怕是她也不应。”初瑜笑道。
  “这是什么缘故?”曹颙有些好奇。
  “还能有什么?还是顺着老太太不宜早娶的话,说了实在不行,到时候只有给天佑早纳良妾,省得耽搁了开枝散叶。”初瑜笑着说道:“她虽是婢妾出身,对于纳妾行事,却是看不过眼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李四儿想着曹家门风好,曹颙只有一妻,曹家子弟说不定也不纳妾。但是初瑜的话,却是告诉他,曹颙是曹颙,天佑是天佑。
  没人能迫得了曹颙,却有好几个长辈可以给天佑做主纳妾。
  曹颙听了,叹了口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没有撕破脸就好,往后与他们避而远之,但是也别让他们记仇。”
  初瑜看出曹颙疲态,有些担心,道:“额驸……若是有什么动静,会不会牵扯到额驸身上?”
  曹颙摇摇头,道:“应当不会,你不要担心,岳父那边也是不相干的。”说到这里,想起一事儿,道:“只是苏州李家那边,怕是要坏事。你最近仔细些,李家有什么信件物品往来,都要十二分小心。要不然,说不定就要惹上是非。”
  初瑜听了,直起身子,脸上多了几分郑重:“老太太寿辰前,苏州送来寿礼,同往年差不多,这个……”
  “寿礼当是不相干,明儿查查有没有夹带。只要账册上清楚,也没什么,最要不得的是寄存之物。现下京城还没有大动静,苏州那边就算有什么反应,也得是听到风声后。老太太心软,往后李家来人,能不让她见,就不让她。”曹颙想了想,说道。
  根据后世在红学论坛上所看,曹家帮李家藏家产,是在李家抄家前后。
  李家就算动作再快,也得等新皇登基大肆抄家后,才开始安排后路。
  曹颙清楚这点,却没有给李煦通风报信的意思。
  他连国公府都不去,只让妻子辗转传信,就是不想让四阿哥留心自己。
  这个时候。他不求功也不求过,只想静观其变。只有这样,才能不惹四阿哥的忌讳,为以后君臣和睦相处做准备。
  进京十多年,他懒散了十多年,自是没有理由最后殷勤这几日,坏了自己过去给人留下的本分的好印象。
  正如曹颙所想,康熙初八日的一连串旨意下来,原本懵懂的人也察觉出不对来。
  宗室王公、文武百官,都开始进入观望状态。
  在宫里有耳目的,等着御前的消息,在宫里没有耳目的,则是盯紧各个皇子府。
  各方蠢蠢欲动,都在思量到底谁是储君人选。
  等了一日,在初九下午终于有旨意下来,十五日南郊大祀,四阿哥恭代。
  这一天晚上,多少人辗转反侧,不能成眠。这个时候,四阿哥代天子主祭,这用意昭昭,莫非皇上这回真选定了储君?
  曹颙亦是不能成眠,却没有旁人的乐观。
  畅春园在城北,南郊斋所在大兴,中间隔着好几十里。四阿哥不仅仅是代天子主祭,还要诚敬严恪的在斋所斋戒数日。
  曹颙见惯了康熙的反复无情,有些不相信皇位交替能这样顺利。
  若是如此太平,这隆科多怎么会有擎天大功?
  功劳越大,冲突越显。
  眼下却是一片太平,越发显得暗流汹涌,叫人心惊。
  康熙这个旨意,往好了说,有选定四阿哥为嗣皇之意;往坏了说,却是将四阿哥软禁在南郊。
  四阿哥根基已深,羽翼已丰,已呈冲天之势,并不是康熙能遏制的。
  众皇子中,只有十四阿哥与四阿哥有一搏之力,又远在西北;京城其他皇子皇孙,无人能与四阿哥匹敌。
  想到这里,曹颙又松了口气。
  没有势均力敌的对手就好,这样就算有干戈,也能速度的尘埃落定,省得京畿动荡。
  他旁观者清,然身在局中之人,能有自知之明的有几人?
  行围事了,三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七阿哥等人都去畅春园侍疾。
  即便见不到康熙,他们也要摆出这个姿态,连平素在家休养的七阿哥,此刻因一个“孝”字,也得拖着残腿,移居海淀。
  只有五阿哥有差事,不在京中,得以例外。
  圣驾回驻畅春园这三日,除了十六阿哥,其他人都没见到圣驾。于是,众人都将视线落在十六阿哥身上,想要从他口中探知康熙的消息。
  十六阿哥老老实实的将自己所知,某时某刻,皇父进药;某时某刻,皇父进膳,仔细讲了个清楚。这个时候,他可不愿引起公愤,为自己埋下祸患。
  从他话中所讲,倒是可以看出,康熙的身体在渐渐好转。
  初十这天,四阿哥三次遣太监侍卫来畅春园候请圣安,康熙使人传下口谕,“朕体稍愈”。
  一时之间,其他皇子阿哥不免有些吃味。
  大家伙儿每日在园子里候请圣安,皇父却不闻不问,没个交代下来;四阿哥只遣了太监侍卫,皇父就要下口谕给他。
  只有十六阿哥忐忑不安,惊骇不已。
  因为初九日,只有他见过圣驾,他晓得初九发下的旨意,不仅四阿哥斋戒预备代天祭祀一个,还有一个是给皇孙弘皙的。
  是传弘皙见驾,还是其他的,十六阿哥不得知。他只晓得,已经过去一日一夜,去给弘皙传旨的内侍赵昌还有四个侍卫没有回来复命……
  西华门外,某处宅院。
  这是处三进的宅子,因毗邻皇城,所以分外肃静。
  外表看着,这里同寻常民宅无二,谁也不会晓得,这宅子的地下,有好几处密室,还有好几条地道,不能说四通八达,也通往好几个方向。
  御前传旨太监赵昌,此刻口里塞了核桃,双手背缚的倒在其中的一间密室里。
  密室中,是一股尿臊味。
  他已经被丢在此处一昼夜,米水未尽。旁的还好,这膀胱憋了一晚上,到今儿就有些忍不住,尿在裤裆里。
  身下湿乎乎的,贴到身上,让人觉得阴冷。不过,身上再冷,也比不上心冷。
  赵昌晓得,自己的小命就要完了。
  自己虽是低贱的太监,却是传旨的天使。对方毫无顾忌,将自己劫掠而来,已经犯下欺君大罪。这般放肆,连皇帝都不放在眼中,自己哪里还有生路?
  赵昌已经绝望,最不放心却是圈在景山的外祖父梁九功。皇上是念旧情之人,只要他在一日,祖父的性命就能留一日;但是皇上这回,怕是真要不行了。
  对于亲长的牵挂与对死亡的畏惧,使得赵昌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不知道,在他头顶,正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见他眼泪鼻涕都下来,那人满意的点点头,推上了探察的风眼,去了隔壁的房间。
  隔壁房间,悠悠然喝茶的,竟是本当在南郊斋所斋戒的四阿哥。
  “主子,那小子熬得差不多了。”进来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四阿哥的心腹幕僚戴锦。
  四阿哥撂下茶杯,道:“很好,给他送些吃的,而后就让他执笔。若是他不听话,就同他提提梁九功。”说话间,他望向窗下的几案。
  戴锦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上面有个黄绫包裹,那是赵昌这次从御前带出来的。
  见到它的那刻,戴锦也是惴惴。
  弘皙是嫡皇孙,若是圣驾有传位之意,那他就成了从逆谋反。
  这“争位”与“篡位”一字之差,却是天差的别。
  他帮四阿哥争位,为尽谋臣行事,许是还能得善终;他助四阿哥篡位,涉及帝王阴私,怕就是死路一条。
  戴锦并不是傻子,也不像他弟弟那样狂热的推崇四阿哥。他只是泥足深陷,明白过来时,已经抽身不能。只能竭尽全力,赌一赌宾主情分,搏一线生机。
  还好,这份诏书并没有提旁的,只是命弘皙准备将二阿哥一家移居郑各庄王府之事。
  圣旨虽没旁的,但是劫持了内侍,杀了四个侍卫,早已没了退路。
  戴锦应声下去,四阿哥慢慢皱起眉,盯着那皇绫包袱,低声道:“皇阿玛,您还在犹豫什么……”
  畅春园,清溪书屋。
  魏珠站在门旁,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是难得太平。
  “逆子!”康熙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药碗掷出。他瞪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瞧那模样,像是要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去……
  第993章 日落(崩)
  虽卧床数日,积弱不堪。但是康熙盛怒之下,这掷碗的力气亦是惊人。
  药碗砸到跪的那人的额头上,立时砸得头破血流,加上碗中汤汁溅了他满脸,沥沥拉拉的落到他前衣襟上,模样甚是狼狈。
  然而,那人仍是直直的跪在地上,动也不动,望向康熙的眼神,充满矛盾。
  “皇阿玛……”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除了四哥,还有谁堪当储君人选?皇阿玛不是也晓得这些,这两年才对他多加器重么?”
  “不、忠、不、孝、的、东、西!”康熙气得浑身发抖,哆嗦着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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