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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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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大学士,惯会装聋作哑的,只看了一眼,就恢复常态。
  末席枯坐的两位侍郎大人,则是少不得心中吃味。
  同样是二品侍郎,因曹颙爵位高,跟在皇子身边,他们却只能是奴才。
  曹颙早已醒过神来,从十六阿哥身前取了酒壶,将席上空着的几个玉碗摆在阿勒坦格呼勒与自己面前,一一斟满,而后端了一只酒碗,道:“世子误会了,曹颙没有半点轻狂之心,只是世子如此厚爱,曹颙实是受宠若惊。听说在科尔沁,新朋友见面,都要干三碗酒。曹颙是晚辈,就干六碗!”说完,他一仰脖,“咕咚咕咚”几口,将手中的一碗酒一饮而尽。
  而后,他撂下空碗,将剩下的几碗酒也一一饮进。
  蒙古人性子豪爽,也喜欢豪爽的朋友。
  这六碗酒喝下来,不仅阿勒坦格呼勒恼意全消,就连卓礼克图亲王脸色,也添了几分欣赏。
  “好汉子,是我说错了话,你也别恼我。辈分不辈分的且不说,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阿勒坦格呼勒将眼前的三碗酒都喝了,带着几分兴奋,勒手舞足蹈的说道。
  这九碗酒,就将席上两个酒壶都倒空了。
  十六阿哥挥挥手,示意内侍重新上酒,而后看着曹颙,怕他喝醉。
  这马奶酒虽比不上烧酒辛辣,却也不像米酒那般口感柔和,曹颙一口气喝了这些,也有些头重脚轻。
  阿勒坦格呼勒却来了兴致,要回敬曹颙,自然也是一次三碗。
  要是在京城的酒桌上,曹颙才不会犯病拼酒,早就寻由子下桌了。但是同蒙古人往来,要是酒桌上不行,就要被鄙视。
  曹颙自不会露怯,甚是豪爽的举起酒碗,道:“谢过世子,干!”
  这一来二去的,阿勒坦格呼勒望向曹颙的眼神,就跟看自己兄弟无二了。酒喝得高兴,之他前要将慧妃嫁妆送给曹家的不舍也没了,想要充充大辈,占占曹颙的心思也歇了。
  十六阿哥却是看着眼前又空了两个酒壶发愁,再喝下去,就算这世子能受得住,曹颙也受不住。
  想到这里,他赶紧插一道,将阿勒坦格呼勒的注意力从曹颙身上转到自己身上,从方才一对对的喝酒模式,变成他与曹颙二对一。
  在阿勒坦格呼勒前襟尽湿,胳膊已经抬不起来,晃晃悠悠的趴下时,酒桌上又多了几只空酒壶。
  这时,帐子里其他人早就散了。估计是瞧他们三个喝的热闹,没有来打扰他们。
  十六阿哥与曹颙对视一样,两人都带了苦笑。
  一下子灌了这些酒下去,他们两个也脚软了。
  十六阿哥还保持着一丝清明,使赵丰换了几个人,将大家送归各处。
  八月初的草原,温度比京城低得多,入夜尤其明显。
  曹颙由两人搀扶着,原本只是脚软,头脑还算清明。这出来一见夜风,他只觉得肠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已经忍不住,推开二人,蹲在地上,狂吐起来。
  晚上吃席,他多是喝酒,没有用几筷子菜,秽物不多,吐了一会儿,就没什么东西。
  被扶起来时,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已经睁开眼。
  耳边传来小满与魏黑的声音,曹颙心中一安,放纵自己沉沉睡去……
  曹颙再睁开眼时,已经是次日中午。
  他本不想起,但是耳边“嗡嗡嗡”个不停,只觉得头胀欲裂,而且口干舌燥,嗓子眼儿里要冒火。
  他只好翻身起来,却是同十六阿哥对了个正着。
  十六阿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正揉着额头,见曹颙起了,没好气的说道:“唤了你有一刻钟了,再不起爷就要凉水侍候。”
  曹颙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从床边扯了个袍子穿上,打了个哈欠道:“十六爷怎么有空,大早晨的过来?”
  十六阿哥见他这迷糊样,不禁失笑,道:“眼看就要申初(下午三点),还早?你快收拾收拾,卓礼克图亲王那头,还等着咱们过去清点财物。”
  这会儿功夫,小满已经将洗漱之物准备好。
  曹颙用冷水洗漱完毕,头脑也清醒几分,问道:“就是昨儿世子所说的那个?慧妃娘娘的嫁妆?”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正是那个。你睡了一上午,不知道方才的热闹。”
  “哦?”曹颙听了,有些不安。
  虽不知那所谓的慧妃嫁妆价值几何,但是他不缺银钱。他是担心,太后的心血来潮,让母亲再牵扯到是是非非中,扰乱现下平静的生活。
  十六阿哥脸上有些古怪,道:“皇阿玛说了,秉承太皇太后生前旨意,要追封慧妃为后……”
  第917章 横财
  “追封皇后?”曹颙听了。颇为意外。
  这可不是小事儿,按照规矩,要加封后族,要恩萌其子弟,等等行事,繁琐不已。
  不过,因是“追封”,而且这个慧妃并没有留有皇子,所以不涉及储位,相对来说,还算便宜些。
  就算要加恩科尔沁,也不用翻出几十年前的妃子来追封。
  而且这位妃子是在宫中待了几年,未册封就薨了的。
  十六阿哥见曹颙神色这般平静,倒是有些佩服。他哪里知道,曹颙压根没有想要这位慧妃娘娘会同自己有什么干系。
  他从庄先生获知的,是外祖母同吴三桂有干系,是吴三桂的孙女或者外孙女。初瑜从权贵圈中的推测,曹颙的外祖母是固伦淑慧大长公主寡居后所出之女。
  十六阿哥之前虽偶尔与他提过血脉之亲,也是含糊。毕竟为尊者讳,就算有万般猜测,也不好宣之于口。
  “皇上不会是看到内库有银子,才想起这么一出吧?”曹颙茫然不解,开口问道。
  难道历史又要发生不知的变化,这康熙目前已经册封过三位皇后。元后赫舍里氏,继后钮祜禄氏,继后佟佳氏。
  不能不说,按照民间的说法,康熙这位帝王的八字太硬了。垂髫之年失了生身父母不说,还接连丧了三房妻子。
  许是康熙自己也晓得这点,自打康熙二十八年第三位皇后去世后,就后位虚置,没有再次册封皇后。
  时隔三十多年,又想起这个,难怪曹颙不厚道的以为康熙是吃饱了撑的、钱多烧的。
  十六阿哥见曹颙如此懵懂,诧异一声,道:“孚若不晓得慧妃同姨……嗯,同令堂的渊源?”
  见十六阿哥正经八百的相问,曹颙抬头,道:“此话做何讲?”
  十六阿哥不禁摇了摇头,道:“这里头杂七杂八的,我也不过听过皮毛,若说没有猜错,这位慧妃娘娘就是姨母的生母。”
  说完,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道:“瞧我,一时还是改不了口。”
  自从听康熙说要追封慧妃为后那刻,十六阿哥就已经确定,李氏不是自己的表姐或者是堂姐,而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慧妃家族,往上追溯,就是太宗、世祖两代后族,不过是给科尔沁锦上添花。
  这样一来,唯一的好处,就是变相的宣告李氏身份贵重而已。
  “那位慧妃真是出自科尔沁?没有同吴三桂扯上干系?”曹颙有些恍然,想起庄先生生前所说,有些不敢相信。
  十六阿哥点了点头,道:“反正是慧妃身上留有科尔沁血脉是真。估计卓礼克图亲王与阿勒坦格呼勒父子也晓得此事,才会对你另眼相看。”
  若真是如康熙的意思,追封慧妃为后,那母亲岂不是固伦公主的身份?
  曹颙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按照庄先生所说,母亲身世定有涉及皇室阴私不为人道之处,那康熙如何大张旗鼓,所谓何事?
  要说这个帝王,想起来心疼女儿,给女儿一个名正言顺的封号,曹颙才不相信。
  要是他有心补偿,也不用等了五十多年。
  十六阿哥同曹颙一样,也觉得圣心难测,不知皇父此举用意何为。
  想不通,他就先不想,对曹颙道:“用不用吃些东西?虽不知多少东西,但是能使得太后巴巴嘱咐一句的,指定少不了,清点起来也得废些个功夫。”
  曹颙带着宿醉,哪里有胃口吃饭,喝了碗奶茶后,就随十六阿哥出来。
  正如十六阿哥所料,卓礼克图亲王从御前下来,就同世子一道,等着曹颙与十六阿哥来接收财物。
  没想到,等了半晌,十六阿哥与曹颙没到,倒是等来御前总管魏珠带着几个内侍过来。其中,有个满脸褶子的老太监,牙都掉得差不多,还有几个小太监跟着,手中抱着尺半的木匣子。
  根据魏珠所说,这个老太监是太后宫里留下的老人,来“协助”曹伯爷清点财物。
  阿勒坦格呼勒只觉得皇帝老爷子好啰嗦,直接让曹颙将这些东西拉走就是,有什么好“协助”的?这个老太监看着见风就倒,都记账,还是能搬东西?
  卓礼克图亲王见状,却是暗暗庆幸。
  看来正如他所想,这批财物宫中留有清单。要是生出贪心来,别说是借着慧妃姑姑的光加恩,怕是要问罪了。
  魏珠笑眯眯的落座,等着曹颙与十六阿哥过来。他的眼角扫到两个内侍怀中的木匣,心里猜测这批财物到底有多少。
  既然这笔财物是太皇太后留下的,那数额指定不能少了。
  要是慧妃娘娘真如皇上所想,追封为皇后,那位就成了中宫嫡出的固伦公主。
  固伦公主爵位虽等同于和硕亲王,但是公主开府到底比不上亲王开府,要几十座庄子,合计几十万的家底。固伦公主府的陪嫁土地,嫁妆有十几万两就到头了。而且,公主没有嫡子的话,这些土地与嫁妆在公主薨天后,还要收回内务府。
  眼前这批财物,却是太后“赐予”李氏夫人,同内务府无干系,也不用在内务府登基造册。
  不可说,不可说啊。
  魏珠垂下眼帘,端起茶盏,吹了吹上面的茶叶。
  看来,他的眼光还不粗,曹家的地位,会越来越稳当。就算不会明着加封,经过这一出,诸位皇子阿哥也当晓得皇上的心意。
  这李氏夫人的年纪。可是比三公主还年长。
  少一时,十六阿哥与曹颙联袂而至。
  魏珠与卓礼克图亲王皆起身,十六阿哥先见过王爷,随后笑着对魏珠道:“老魏,你怎么得空过来,是奉了皇阿玛旨意?”
  魏珠笑着指了指身边的老太监,将方才对卓礼克图亲王的话,对十六阿哥与曹颙又说了一遍。
  不过,接下来他却没有留下“监看”的意思,从袖子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匣子,递给曹颙:“曹伯爷。这是皇上叫奴才给伯爷的钥匙。皇上说了,这位田公公是慈宁宫的副总管太监,太后身边的老人。太后既厚爱伯爷,伯爷也为太后尽尽心,往后就让田公公到伯爷府上当差。”
  一席话下来,曹颙与十六阿哥都变了脸色。
  太监向来为皇宫与宗室权贵所用,即便是宗室中,也只有入八分国公品级及以上才有资格趋用。
  民爵中,别说是伯爵,就是公侯府也没有资格,否则就是逾越,要论罪的。
  所谓太后“赐予”的财物,曹颙还能硬着头皮给替母亲收下;但是太监是直接以他的名义来的,这岂不是将他驾到火上烤?
  那田公公精瘦精瘦,六十来岁的年纪,弓着腰,听魏珠说完,就对着曹颙跪拜下去。
  曹颙哪里能受,忙一把搀扶,道:“公公请勿多礼,公公既是太后老人家用过的老人,身份不比旁人,还是不要折杀曹颙了。”
  慈宁宫的副总管太监,是正六品,在宫里也是排的上号了。
  曹颙要是因“当差”一句,就跟他摆架子,才是不知好歹。
  曹颙心中已经想,几个说辞,这东西能收,这人是万万不敢收的,总要想个法子辞了去。
  魏珠见了曹颙的谨慎,笑着对众人别过,走前示意曹颙出来。
  曹颙见他仿佛有话要说,就借着送人的名义,跟着魏珠出了帐子。
  出了帐子几步,魏珠压低了音量道:“瞧着曹爷的模样,像是吓着了?”
  曹颙苦笑道:“不吓着才怪,君恩甚重,不是曹颙能受得了的。”
  魏珠低声道:“曹爷想要推托,做做样子意思一下就好。皇上向来乾纲独断惯了,未必会轻易改变心意。你推得狠了,反而伤了田公公的面子。”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越发低:“皇上不会害曹爷的,这位田总管早年曾在御前当过差,几十年不显山不露水,却也是几十年不倒。皇上安排他到曹爷府上,定有思量。”
  曹颙心中还惊疑不定,但是魏珠好心提点,他少不得躬身谢过。
  魏珠见他仔细听了,承了自己的人情,心满意足的回去交差。
  曹颙转身折回帐子,就见众人都等他回来。
  田公公身后是两个十几岁的小太监,手中抱着的木匣上,都挂着铜锁。
  曹颙见状,明白魏珠给他的钥匙,就是开匣用的,将钥匙递给田公公。
  这会儿功夫,他也听出魏珠刚刚那番话的用意,这个田公公怕是推托不了了。也罢,回去就给这田公公收拾出一个清静院子,好吃好喝的供起来,只当他为太后尽心,安排太后身边的老人在自己“养老”。
  这也算是活招牌,让世人都能晓得太后对曹家的另眼相待。
  曹颙自我安慰一番,心里就淡定了。
  两个抱匣打开,每只里都是满满一匣子单册。
  田公公看了一眼,抬头对曹颙道:“伯爷,这清点查看,拆箱封箱,少说也需要十来个人手。您看……”
  曹颙此次随扈,只带了小满、魏黑、钱立,赵冈四人。钱立与赵冈也是曹家家生子,钱立是管事钱丰的侄儿,赵冈是赵同的叔伯兄弟。
  这几年,曹颙身边的长随,不是出京,就是做了园子、庄子总管,就新补了四个长随。
  除了钱立、赵同,还有两个,一个是小满的堂弟惊蛰,一个是老总管曹福的外孙王瑞。随扈出行的官员,能带的长随数都有限定,所以他们两个留在热河,没有跟来到塞外。
  十六阿哥晓得曹颙身边只有四人的,对曹颙道:“让赵丰去叫人,除了小满他们几个,再将我身边那几个叫来,凑凑就差不多了。”
  虽说内务府随行的司官甚众,还有伊都立在,使多少人手,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但是十六阿哥想着稳妥,不愿牵扯到太多外人。
  看这帐子里堆得半帐子,都是箱子,想来曹颙昨儿说过的亲王府那十几辆马车的财物,应该都在这儿了。
  十六阿哥不说,曹颙也得寻他帮忙。
  听十六阿哥这般说,曹颙自然是点头称是。
  赵丰出去寻人不提,卓礼克图亲王轻咳两声,状似随意对曹颙道:“曹大人,有些箱子因年头久远,加上搬运往返,封条有所缺损。”
  其实,封条破损或者没封条的箱子,都是有数的,就在这堆财物的边上,有七八口箱子。同那些带封条的箱子相比,这几口箱子的漆色要新得多,在这些财物中,也显得扎眼。
  曹颙不是贪婪之人,不会去计较亲王府到底会多些物件,还是少些物件。
  按照十六阿哥所说,这些东西,都是太皇太后在顺治朝时预备的,由卓礼克图亲王府代管,那至今最少六十年,经过了王府几代人。少一口箱子,挪用些财物,也算寻常。
  说句心里话,他巴不得亲王府将这份“嫁妆”多挪用些,那样一来,少剩下些,他接受也不烧手。
  只是看如今这架势,皇上手中有账册名录,卓礼克图亲王面上也是坦然之色,这份财物应该就如账册名列所列,不会短少了。即便亲王府曾有所挪用,也当补得差不多。
  “太后厚爱,曹颙也就只能代家母先承了恩典,只是使王爷费心了,曹颙羞愧。”曹颙抱拳道。
  见曹颙礼貌周全,满脸诚挚,卓礼克图亲王摸了摸胡子,甚是豪爽的笑了。
  月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赵丰带着曹府诸人,还有四个小太监过来,众人开始清点。
  田公公从匣子里的拿出个册子,递给曹颙。曹颙接过,与十六阿哥一起看了,却是不由吸气。
  这册子上,列在第一行的,就是黄金十万两。
  再往下,是些大的金器,其中金佛就十来尊,如意二十来柄,金壶、金碗、金杯、金碟子,金筷子,就有两箱。
  十六阿哥看着曹颙,恭喜的话也说不出了。
  曹颙只觉得后背僵硬,硬着头皮到:“就从第一项清点吧!”
  少一时,在卓礼克图亲王的示意下,小满带大家将那七、八口没有封条的箱子打开。
  都是金子,金灿灿的,曹颙只觉得晃眼……
  第918章 横财(下)
  帐子里没有秤,自然也无法称出这七、八口箱子里的银子到底是多了,还是少了。
  不过,曹颙与十六阿哥对视一样,两人的决定都是一样的,那就是“速战速决”。就算他们两个,一个打理内务府,在内务府银行也见过百十万两银子;一个数年筹划,悄悄积攒下百万家财,但是都没有这十万两金子摆在眼前晃眼。
  这每口箱子金子的清点,就少了腾箱称重这一项,曹颙只是让小满每口箱子寻个地方,将那一处的金条依次拿出来,一直到底,如此一来,这其中是否整箱是金子就一目了然。
  不是他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这笔金子的数量太大,他不知康熙有什么后续安排。要是不过在他手中转一遭,随后还要回到内库,那缺斤少两不怕,怕得就是以其他的充金子。
  那样,他就说不清了,岂不是要倾家荡产,去凑这“十万两金子”。
  若是康熙晓得,自己的这般“厚爱”,让曹颙战战兢兢揣了十二分小心,怕是要骂曹颙一声“没出息”。
  他却不想想,君臣之别,尊卑之别,岂是他“心血来潮”的恩典,就能淡化的。
  相处十几年,曹颙对康熙的喜怒难辨、反复无常,已经见识得够够的,自然是怕他发作到自己身上。
  因为金子分量沉,为了好运输,这十万两、六千余斤黄金,分装了八口箱子。
  这八口箱子都不算大,所以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这些金子就已经重新装好,上了锁,复又在锁上贴了封条。
  卓礼克图亲王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这部分总算没出纰漏,其他的箱子,要不然从没开启过,要不就是有所破损,也是虫鼠所蛀,不干王府事体。
  不只是他,连清点查看的小满、魏黑等人也都跟着松了口气。
  这可都是金子,随便拿出一块,就够百姓人家生活半辈子的。这些金子都归了自己老太太,他们既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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