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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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个不俗的小和尚,使得曹寅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小和尚当真佛法通透,犬子得友如斯,实是他的福缘!”
说话间,曹寅已经被迎进大殿。这一路上,慧空看着两人作答,并没有插话,只是神色中,带着几分慈悲。
按照每年万寿节的惯例,曹寅洗手上香,在佛前祷告祈福。这一套繁杂的仪式下来,也用了大半个时辰。
曹寅毕竟上了年岁,在佛前跪来拜去的,体力也有些不支。脑门儿上出了一层薄汗。
曹寅上了最后一柱高香,叩首后想要起身,腿脚却是有些酸了,身子一列吧,几乎摔倒。
智然站在他身后,原本是充当递香人,见其如此,忙上前一步搀扶住,口中说道:“曹施主当心!”
曹寅借了小和尚的力起身,带着几分自嘲道:“实是老了,这身子骨已经不禁折腾了!”
慧空见曹寅如此。笑着道:“生老病死,不过是红尘幻象。曹施主何必着相?还请到方丈室看茶,这却是刚得的雨前龙井!”
曹寅笑着指了指慧空道:“老和尚点化别人行,自己却是不顿悟,老夫从没见过像老和尚这般又好茶又好棋的出家人!”
慧空道:“曹施主眼花了,佛祖面前,这些个外物不过是虚幻罢了,当不得真。”
曹寅晓得他嘴硬,没有跟他再辩,转过身对智然点点头,道:“谢过小师傅了!”
智然见他身形稳当了,放下原本架在其手臂下的胳膊,道:“曹施主多礼了!”
曹寅跟慧空去方丈室品茶不提,智然停在佛堂这边,对着那高高在上的佛像三稽首后,方出了大殿。
这时,就听有小沙弥上前,道:“师叔,有位女施主原本想要进香,晓得因万寿节祈福山门关闭后,说要请师叔相见,如今在山门外等候!”
“女施主?”智然有些纳罕,想起一人来,点了点头,往山门外来。
山门外,停着一辆骡车,一个中年妇人抱着一个包裹,站在车前。那妇人四十来许,不着铅华,姿色犹存。
将到近前,智然带着几分犹豫,开口问道:“莫非是邱施主?却是经年未见了!”
来人算是智然的半个熟人,是经常来寺里的一位女施主,同智然的师傅也有所往来。只是有五、六年没见了,一时间有些不敢相认。
那妇人直直的看着智然,视线最后落在他头顶的戒疤上,眼圈已经红了,强笑着问道:“只晓得你去云游了,你是哪一年剃度的?不是说同你师傅云游去了么,这是今年才回来?”
见她面带慈爱之色,智然的心中也生出亲近之意,也不嫌她啰嗦,回道:“小僧是康熙四十九年尊师命剃度的,随后跟着师傅外出云游。师傅去年腊月圆寂,小僧奉师傅遗命回到江宁!”
那妇人点点头,含泪道:“实没想到,几年未见,你竟这般高了!”说到这里,带着几分踌躇,摸了摸手中的包袱道:“这里有我前几年给你裁制的僧衣,看着你如今的身量,却是不能穿得了!”
智然无父无母,打小同师傅最亲近,因这女施主是师傅故友,不忍见她这般感触,却又不晓得怎生相劝。
那妇人想来也察觉出自己的失态,用帕子试了泪,道:“智然师傅往后还要云游去么?”
智然摇了摇头,道:“看方丈师伯之意,是要传小僧衣钵,往后小僧便不能再随意行事了!”
见智然这般无悲无喜的模样,那妇人只觉得心痛难忍,强按捺住悲伤道:“你有没有想过还俗,娶亲生子,过寻常人的日子?你还年轻,许多事没经过。我记得你最爱吃鸡腿。在佛门里,有规矩束着,却是大不自在呢!”
智然看着那妇人,轻声说道:“几年前,也有人这般劝过小僧,道是出家虽清净,红尘却有红尘的趣味,人活一世自在随心些好,不必用清规戒律拘了自己!”
那妇人听他说这般话,不由的生出几分希望来,忙点点头,道:“那人劝得对呢,就是这些话。就算是心里有佛祖,却未必非要在寺里做和尚不可,还俗做个居士也行啊!”
智然的眼中露出几分慈悲,道:“小僧谢过邱施主好意,只是这几年云游,小僧也见了不少红尘俗事。人心浮躁,世情悲苦,还是红尘外自在。”
那妇人还要再劝,智然的心中却渐渐有丝了悟,垂了眼睑道:“小僧主意已定,还请邱施主无需再劝。冥冥中自有天意。既是小僧襁褓之中被送到寺前,也是与佛法有缘不是么?”
那妇人听了,晓得无法再劝,伸手指了指山脚下的村落,带着几分哽咽说道:“我……我已在这里买田置地,打算终老此间,往后……往后少不得多有叨扰小师傅之时……”
京城,紫禁城。
万寿节,康熙带着文武百官诣皇太后宫行礼,停止朝贺筵宴。随后遣官祭福陵、昭陵、暂安奉殿、孝陵、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孝懿皇后陵。同时遣官祭真武、东岳、城隍之神。
同去年的千叟盛宴的热闹比起来,今年的万寿节越发显得冷清。曹颙倒也清闲。因没有皇帝出行的仪式,太仆寺这边的官员也不用时时候着。
他寻思着往衙门转一圈,就早点回府去。虽然不能进二门,但是一家人,在一个府里守着也好些。他还寻思着是不是买些个好吃的什么给初瑜与孩子们,又怕外头混走,染了不洁净的东西。
还未出东华门呢,他便被十六阿哥的内侍赵丰给追上,就听赵丰气喘吁吁的道:“曹爷您可慢点儿走,奴婢追您一路了!”
曹颙止了步,见他汗津津的也有几分不忍,道:“刚才百官行礼毕,十六爷不是跟着其他皇子阿哥往皇太后宫里去了么?这是他使你来寻我的?”
赵丰躬身回道:“我们爷打老佛爷宫里转了一遭儿,便出来了,就开始寻曹爷,在乾清宫前没找到曹爷,寻思着曹爷可能要出宫,便使奴婢往这边寻来!”
曹颙见十六阿哥这般巴巴的寻自己,晓得是有事儿,道:“你们爷呢,现下在哪儿?”
赵丰笑着道:“爷往阿哥所去了,让奴婢请曹爷往那边儿去呢,说是要让曹爷见见小阿哥!”
曹颙都能想象得出来十六阿哥那得意臭屁的模样,笑着跟赵丰往阿哥所去了。
十七阿哥也在这边,还穿着皇子礼服,没有脱,正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同十六阿哥说话。
见曹颙来了,十六阿哥笑着招呼他过去坐下,道:“方才人多,说话不便,我就没寻你,换地的事儿差不离儿了,还要你最后拿个主意才好!”
曹颙笑着同十七阿哥见过,随后才坐了,道:“这敢情好,已经是春耕了,现下定了,倒是能多一季粮食!”
十七阿哥听了曹颙的话,笑着摇摇头道:“原当你不是俗人,这满嘴市侩起来,倒像个土财主似的!”
虽说只在皇太后宫前走了一个过场,但是曹颙却是大清早便在太和门外跟着百官等了,也有些乏,便往椅背里靠了靠,道:“我倒宁愿自己个儿是个乡下土财主,混吃等死,没心没肺那种,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岂不是也自在逍遥!”
十七阿哥点点头,不由面生向往之色,道:“听孚若这么一说,我倒也是惦记这土财主的日子了!要是有辆结实的马车,能游山玩水,增长见识去,那日子过得倒是合心合意!”
十六阿哥见他们两个老气横秋的模样,不禁瞪了一眼,道:“瞧你们那丁点儿出息,要是使人听到了,还以为是两个土埋半截的老头子呢!乡下有什么好,我要是熬,就要熬成京城里的土财主,谁也别招我,我也不招人那种。提笼架鸟,养几个戏班子,教儿子闺女点数术,那日子想来也是美得不行不行的!”
话说完,十六阿哥自己个儿也笑了。三人都是这慵懒自在的性子,任是谁听了,怕都要道一句“胸无大志”。
十六阿哥这几处庄子,有的在大兴,有的在房山,有镇国公府上的,有贝子府上的。一共有三家,因曹颙之前提了要换两个庄子,所以十六阿哥让他自己个儿定两家。
房山曹颙不熟,大兴的西瓜却是后世闻名地,他心里第一个中意的就是这块。要是真弄个西瓜园或者香瓜园,那夏天也多了解暑的吃食。
另外两处庄子都是房山,一个庄子地多些,一个庄子地少,但是宅子大,带了别院的。那两处庄子的主人都同十六阿哥关系不错,所以他也不好帮谁说话,便让曹颙自己定。
曹颙本来就要为了增加些收益,多一处少一处倒是没太大意见,便道是都要了。
第404章 春笋
说完了庄子的事,十六阿哥招呼人,要把小阿哥弘普抱出来给曹颙看。曹颙因想着痘疫的事,忙劝住了十六阿哥。
弘普是十六阿哥次子,侧福晋李氏所出。十六阿哥的长子是嫡福晋郭络罗氏所出,出生当日卒。因此,弘普是实际上的长子,又是他最宠爱的侧福晋所出,自然是被十六阿哥当成宝贝似的。
十六阿哥虽说想要卖弄卖弄自己的宝贝儿子,但是也晓得曹颙说的是正理,况且在十七阿哥面前,也不好多提孩子,便转了话题,问起曹颙海淀镇那边的园子。
这再有小半拉月就立夏了,城里会越来越热,住到城外去,倒是宽敞又凉快。这话说起来,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都带了几分羡慕。
他们两个年岁小,如今虽说娶妻生子了,但是仍住在阿哥所,还没有开府。
不过虽说羡慕宫外的自由,但是小哥俩儿都是汉妃所出,在皇子阿哥中没什么身份。就算是分封,也不过是个贝子罢了,每年的俸禄才一千多两,还不若现在这样住在宫里,都是内务府供给。
听到这两位提到将来,都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曹颙笑着岔开话。说起避暑来,还是热河好呢,去年修建的避暑山庄,实是人间仙境一般。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都应和着点头,面上带着欢喜。虽说他们年岁小,比不得哥哥们大位有望,但是小也有小的好处,起码每年的随扈都有他们。
这或许就是无欲则刚吧,这两位皇子没有什么野心,反而最后的日子最是自在悠哉。
打阿哥所出来,已经是正午时分,曹颙因还要到衙门去,便匆匆的出宫,往西单牌楼赶。
到了太仆寺衙门,唐执玉、伊都立已经预备要走了,见曹颙才到,唐执玉有些担忧,低声道:“大人,王大人可是出来瞧好几遭了!”
伊都立听了,撇了撇嘴,对曹颙道:“大人,你向来脾气好,但是也要省得,有些人是不能给脸子的,要不他就要得寸进尺了!”
曹颙听了两人的话,笑着没有言语,心里却在思量着,不晓得王景曾无聊下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果不其然,待曹颙入坐不久,王景曾便捧了公文道:“头晌公务繁忙,曹大人不在,这些便送到本官处了!”
曹颙看了看那半尺来高的公文,笑了笑道:“有劳王大人费心,只是这太仆寺上下,只有满卿的印鉴才有效力,大人不知么?”
每个人都有底线,曹颙的底线是自己的地盘自己说了算,最厌烦别人指手画脚,也不喜欢别人无事生非。
人果然是动物,领地不容侵犯。
王景曾如何拉拢下属也好,怎么同伊都立相争也罢,都不干他曹颙的事。但是,想要将手捞过界,那曹颙可不会好脾气的惯着他。
王景曾原本想着曹颙年轻面嫩,平素看着又是埋头做事不应声的,便以为就算不能爬到曹颙头上,也能够势力均衡。
没想到,曹颙这轻飘飘的一句话顶下来,就噎得他半死。
王景曾的脸红了白,白了红,却也无言相辩。
谁让这是大清国呢,满人少,汉人多,皇帝对汉臣防范颇深。六部九卿中,都是满卿汉臣并立,无一不是满卿在前,汉臣在后。
虽说王景僧心里少不得腹诽曹颙几句,但是面上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好讪讪的退下。
其实这不过是曹颙给王景僧扣了个帽子,压他一头而已。他自己就是汉人,在他眼中,满汉都是一般的。晓得这是个帝王忌讳,虽明面儿上从不肯逾半步雷池,可打心眼儿里还真没太当回事儿。
曹颙将那半叠公文重新看了,倒也不会小孩子似的,故意同王景曾置气。左右就是那些公事,除了有两桩关系到马场的,王景曾有些纸上谈兵外,其他的处理意见也算是妥当。
曹颙便也省心,只在后面写了一个“可”字,便盖了公文了。
其实,这些活儿,谁干不是干呢。要是王景曾少寻思在太仆寺闹那些个人事纠纷,以曹颙的惫懒性子,还乐不得将这琐碎的批公文的之事交给他呢,自己只最后把把关就好。
不把关是不行的,这个时候也讲究主官问责制,要是太仆寺衙门有不妥当的地方,受处罚的还是他这个堂官。
这一番耽搁,曹颙回到府里时,已经是申时。
喜彩、喜烟两个已经在书房候了多时了,曹颙一到家,首先问的是二门里的情形,晓得都没事,才算安下心些。
庄先生因晓得曹颙这些日子住在前院,便每天下午过来同他一道吃饭。饭后,说起近期的政局,两人还是那个看法,八阿哥怕是不行了。
这几日,康熙亲自下了好几道谕旨给吏部与兵部,多是用“年老不堪”的罪名免了一部分文武官员的职,其中投奔到八阿哥门下的人居多。
八阿哥在时,也算是个好靶子,明晃晃的能看出势力分布来。
八阿哥要是倒台了,皇子阿哥的势力要重新分配,到时候少不得又是一番暗斗。
就拿近期来说,八阿哥这边闭门不出,三阿哥那边却是风光得意得很。因编撰书籍有功,被圣口赞了好几次,又恭请康熙去幸了他在畅春园外修建的园子。
庄先生是有见识的人,自然看出这些热闹有些浮。三阿哥那边, 真真是徒有个名儿好听了,这背后头要人才没人才,要母族妻族也借不上力。
康熙身边可还跟着一个皇长孙,虽说弘皙是二阿哥庶子,但是二阿哥却是康熙的元后嫡子。弘皙不是嫡子,但是却是嫡孙,单只这一个出身,就将他的叔叔们都给盖过去了。
虽说昔日的“太子党”人已经杀的杀,流的流,改门户的改门户,但是因如今推崇礼教,只要有人牵头,随时能再抻出一支拥护“嫡子嫡孙”的队伍来。
康熙年老多疑,不让弘皙结党,谁能想到其到底是什么呢?
弘皙与曹颙同龄,已经二十一,比他的几个小叔叔还年长,不算是稚子。就算是康熙想要亲自教导嫡孙几年,直接立皇孙,也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饶是庄先生这样的人,也没有注意到四阿哥的夺嫡潜力,出了个弘皙,就将四阿哥又推后一推了。
曹颙听了,都觉得奇怪了,莫非四阿哥真隐藏得那么深,竟似没有人看出他的野心来。只有他这个“预知者”,因晓得了答案,所以才看山是山。
曹颂与曹硕兄弟两个是早用了饭的,晓得曹颙回来了,也往哥哥这边坐了会儿。
曹颂看着还好,向来大大咧咧惯了的,在哪里都能好吃好睡。曹硕却是明显的有些见瘦了,看着没啥精神的样子。
曹颙见了,有些不放心,问道:“三弟是换了屋子不习惯了?要不要请个太医来瞧瞧,开两方药补补?”
曹颂原还没注意,听哥哥这般说,也往弟弟脸上望去,见他却是清减了,脸上有些青白,略带责怪道:“就算晓得你用功,这看书的功夫也太久了,整日里不出屋子,脸色儿这般难看。”
曹硕涨红了脸,低声道:“只是这两日没睡好的缘故,不必劳烦太医,过几日便好了!”
因曹硕岁数不大,平素里却是个主意正的,比曹颂要懂事的多。因此,听他这样说,曹颙也不勉强,只是寻思他左右不出府,要是前院客房睡的不自在,就迁回到二门里。
曹硕听了,忙摆手道:“不用迁回去,大哥不是说封二门些日子避痘疹么,等到二门开了,弟弟再回去便是!”
曹颂看着弟弟略显单薄的身子,皱了皱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十六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没个男人的壮实样,这样下去可不行,明儿开始跟着哥哥好好练练身子骨。”
曹硕讪讪的说道:“二哥,弟弟要读书做功课!”
曹颂道:“就算要做功课,这身子骨也要好啊!等出了八月,让大哥定夺,看是送你们去正白旗旗学,还是去大姥爷家的族学附学。这京城可不比咱们江宁,那些兔崽子们个个手黑着呢,惯会欺软怕硬的。你这个书呆子模样儿,去了可不是凭白吃亏!”
曹硕听说还要去上学堂,面儿上不由带着几分为难,看了看曹颂,又看了看曹颙,道:“大哥,二哥,弟弟也不小了,还用去学堂么?要不,请个夫子到府里来呢?”
听他这话,曹颙想起前些日子送程梦星认识的那几个翰林院庶吉士。现下他们也是在学习,日子有些紧巴,等授了编修,空闲的时候便多了。
实在不行,让他们帮着介绍几个已经任编修的同僚。要是从中选两个八股好的,过府来给自家几个兄弟讲题,那对他们往后应考定是甚有好处的。
曹颙想到这个,便对曹硕点点头,道:“请夫子到府里倒是没什么,只是你二哥说得对,读书要紧,身体也要紧。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总不好真做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
曹硕听说不用去学堂,面上露出几分欢喜,垂着手,躬身听了曹颙的教诲。
曹颙看着曹硕,想起自己个儿,就是他这么大的时候进京的,这一转眼已经是五、六年的功夫。
庄先生坐在旁边,笑眯眯的听着他们兄弟说话,偶尔望向曹硕的目光却似有些古怪。
待到曹硕与曹颂他们兄弟回去,庄先生才面上含笑对曹颙道:“三公子体虚,恐怕非是少眠的缘故!”
“哦!”曹颙有些不解,但是也晓得庄先生不会随口浑说,便道:“那是何缘故?”
庄先生挑了挑眉毛,笑道:“三公子,这是缺肾水的症状,看来是成人了!”
虽然庄先生说得隐晦,但曹颙不是毛头小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想起兆佳氏,与年前被杖毙的玉蛛,曹颙实生不出“我家有子初长成”的欢喜来。
不管是曹颂也好,还是曹硕与曹项也好,看来要跟这小哥儿几个好好谈一谈。既是身为男人,就要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