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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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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听白柱在旁道:“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定无缝的蛋。就算这女子酒巅,也不会胡乱认人吧!曹颙,你莫不是在外头养了外室,又附带着这么个便宜小姨子?”
  虽是白柱说得无心,但是这话落在众人耳中却是不中听。
  伊都立有些后悔,微微皱起眉来,自己实不该提起这个话茬。曹颙只是笑着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白柱自以为抓住曹颙的痛脚,不禁有些得意,笑了两声道:“你们瞧,不就是这回事!不过曹颙你也忒不男人了。看着这是有真惧内啊!原本听人说起,我还有些不信。现下晓得却是如此了!”
  因他是曹颙婶母兆佳氏的堂弟,又是十三阿哥的嫡亲小舅子,便没怎么把曹颙放在心上。偏生两人年纪相仿,亲戚朋友也赞曹颙如何稳重懂事云云。
  这回使他抓到机会,怎能不嘲讽两句?
  丰德、丰彻兄弟与曹颂向来交好,同曹颙关系也亲厚,听到叔叔这般说话,都晓得不妥当,却也不晓得该如何劝。
  伊都立到底年纪大,对白柱摆摆手道:“这些没影儿的事,别扯远了。听说今儿九爷带了戏班子过来,可是好几日没听戏了!”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虽然恼白柱言语刻薄,但是曹颙这正主都没发火,他们也不好插话。
  曹颙的脸色却是有些阴沉,不是因白柱说他惧内的缘故,而是想到皇子云集十三阿哥府的原由。
  听说宫里老太妃病重,这几日太后曾下懿旨,命十三阿哥与福晋进宫过。这位老太妃是太后亲妹,顺治十一年同姐姐一道从蒙古科尔沁进京。
  老太妃曾抚养过八公主,待八公主的同母兄长十三阿哥也向来亲厚。太后传召十三阿哥与十三福晋入宫,也是看在老太妃的情分上。
  今日众阿哥齐聚一堂,除了几个向来同十三阿哥亲厚的,其他的应都各有盘算。或是他们觉得废太子没有复立的可能,向来同其有些不对盘的十三阿哥就要翻身了。
  曹颙却是想到康熙如今那般狐疑的性子,晓得今日十三阿哥府上的聚会,保不齐会寻思些什么。再加上老太妃病重,十三阿哥这边还听戏,传到宫中,太后那边难免会不痛快。
  十三阿哥,怕是又被这些殷勤的哥哥给坑了。
  想同这一点的,不止曹颙一个。
  花厅上,七阿哥看着诸位哥哥弟弟,心里叹了口气。他这两年,不避嫌疑的与十三阿哥这边往来,除了受曹颙的影响外,主要还有物伤己类之感。
  从当年大阿哥与太子相争起,这些年京城便没消停过。可是,他这个阿哥却是根本没有人放在眼里。母族是包衣,身份低微;他又是残疾,不得帝心。
  直到近些年,皇父被那些聪明儿子折腾乏了,对这几个本分的才优容起来。
  他不想落井下石,也不愿锦上添花,不过是结个善缘罢了。
  如今,九阿哥这般明晃晃的陷害十三阿哥,七阿哥却是有些坐不住。他不想得罪人,也不耐烦再这般应付过去,便借口府里有事,同十三阿哥道别。
  除了三阿哥与四阿哥外,其他阿哥皆起身,五阿哥道:“老七,我与你同来的,也一块儿回去,外边也有不少事等着我呢!”
  十二阿哥本来是跟风而来,见五阿哥、七阿哥都告辞,便也同行离去。
  厅上,只剩下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
  三阿哥端着茶杯,似笑非笑,四阿哥还是往常一样不苟言笑,只是偶尔望向九阿哥的目光带着几分森冷。
  十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年龄相仿,两人说说笑笑,看着很是亲密。
  这时,便有十三阿哥府的管家来报,道是戏楼那边拾掇好了。
  十三阿哥笑得爽朗,起身对诸位阿哥道:“既是那边准备好了,那各位哥哥与十四弟便请移驾?”
  九阿哥先笑着附和道:“京里最有名的班子,原本今儿要往康王府赶场的,被我使人硬拉了来。他们有两个台柱子,唱腔那是忒地道了!”
  八阿哥微微犹豫了一下,笑着看向三阿哥与四阿哥道:“两位哥哥的意思?”
  三阿哥笑着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自然要是看,既是好戏登场,不看的话,不是白白浪费了一出好戏肉?”
  四阿哥则转过头,看着八阿哥道:“八弟,你是何意?”
  八阿哥一怔,随而笑道:“弟弟自然是听两位哥哥安排!”
  四阿哥看着八阿哥,眼神有些深沉,终是没说什么,随大家一同往十三阿哥府花园边的戏楼去。
  女客在二楼右侧的几个开间里,男客则从左面楼梯上去,就是曹颙与伊都立他们,也先后脚到了。
  曹颙本就为鄂飞病逝之事难过,现下又想到十三阿哥的处境,哪里还有心思听戏?
  他来这边,主要是想提醒十三阿哥的。他没有跟着众人上楼,而是在楼下拐弯处,寻了个僻静地上站。又叫了十三府上一个相熟的管事,叫他悄悄请了十三阿哥下来。
  十三阿哥见曹颙皱眉站在这里,笑道:“怎么,你也不耐烦看戏,想要先行一步?”
  曹颙低声道:“十三爷,鄂国公头晌过身了,听说宫里老太妃身子也不好,十三爷这边……”
  十三阿哥听了,带着几分唏嘘道:“鄂飞没了,我小时候,常缠着他带我出宫的……”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不管如何,我总要去送他一程。”
  就听到鼓乐声起,已经有个武生先出来暖场了。
  “十三爷,这戏……寻个由子,叫大家伙散了吧!”曹颙恳切的说道。
  十三阿哥就算性子豁达,但毕竟是皇宫里长大的,对这些魑魅魍魉自是心中有数。
  见曹颙如此,他颇为欣慰,拍了拍曹颙的肩膀道:“你是个实诚人,只是……只是既然他们排好了戏码,怎容我散场?就算没有这个,也会闹出其他的出来。若是皇阿玛要抬举我,生辰里听戏算什么?若是皇阿玛懒得理会我,就算将戏班子撵出去,也落不下什么好。”
  “十三爷……”曹颙听出他话中的萧瑟之意,不晓得如何规劝。
  天家无父子,十三阿哥若是盼着康熙能待他以慈父心,怕是又要失望了。
  十三阿哥抬头看看天,笑着对曹颙道:“今儿倒是暖和,小阳春天气。晓得你不耐烦应酬的,别在这里熬着,回家歇着去吧!就算老伊他们,一会儿我也会打发走的,有些个事情,你们能不掺和最好别掺和,省得碍了谁的眼!”
  城西,曹府,梧桐苑。
  今日入冬,按照时下规矩,是要烧火炕的。兆佳氏那边的芍院因多年不住人的缘故,炕道有些不通,屋子里都串烟进去,实无法待人。因此,初瑜便请兆佳氏来梧桐苑这边小坐。
  与兆佳氏同样的,还有田氏的屋子,所以田氏带着两个儿子左住与左成也在初瑜这边。
  恒生、左住、左成加上四儿、五儿,地上炕上五个孩子,兆佳氏看着不禁有些头疼。
  对于初瑜礼遇田氏,兆佳氏甚为不解。不过是一个幕僚的亲戚,怎么倒像是回门的姑奶奶似的?
  不过,如今她依附侄儿过日子,也没有多话的余地。
  曹颙前几日送了地契给她,兆佳氏心里也颇为感动。从公中开销,与自己个儿手里有银钱,到底是不同。因此,她也时刻提醒自己,收敛收敛脾气,别给侄子、侄媳妇找什么不自在。往后儿子们的前程,还要靠曹颙这位长兄提挈,实是不能得罪的。
  尽管心里明白,但是看到田氏身上穿着的银鼠皮氅衣时,兆佳氏不禁还是拉下脸。这料子她上个月见过,自己还选了一块儿,缝了两件新衣裳。
  曹家的产业不是都添亏空了么?公中既然没钱,为何京城府里这般靡费?兆佳氏想着曹颙名下的几处产业,心里实有些恼。
  当谁是傻子不成,这还没分家呢,便倒了个手,防的还不是她们二房这边!想到这些,兆佳氏便觉得十分添堵,就连前几日收到的田产,现下想起来竟像是打发她、堵她的嘴一般。
  兆佳氏想起死去的丈夫,只觉得心中悲凉。大房仗着权势,敢这般糊弄她,还不是因为曹荃已经去世,几个儿子如今又是说不上话的缘故。
  第340章 人心
  畅春园,清溪书屋。
  康熙盘腿坐在炕上,炕边木杌子上坐着两个大学士,是禀奏原任偏沅巡抚潘宗洛疏请垦荒展限之事。现下潘宗洛已经离任,是否应行文接任巡抚查明详议。
  康熙听到这个,想着历年巡查河务时的情形,道:“钱粮事务,乃国之大事,不可轻忽。朕昔日巡查河物,见直隶自苑家口以下向年永定河冲决之处,如今百姓皆筑舍居住,河滩屯田,不下数十百顷,皆未尝令起税也。先前江南黄河堤岸至所隔遥堤,中间空地前皆植柳树,以备河工取用;这些年,那边都被地方百姓垦做耕田,也未令起课。”说到这里,皱了皱眉,道:“却是又年年有折子上来,条奏黄河近边被冲田亩,请查明数目,以蠲免钱粮。被冲之田应免钱粮,则新出之田不应取钱粮?好好派个人下去,勘验湖南荒田,所有州县查勘详明具奏。”
  两个大学士起身应了,又提起吏部尚书补缺之事。吏部汉尚书吴一蜚五月病故,吏部尚书一职出缺,至今未曾补授。
  康熙沉吟了片刻,道:“户部尚书张鹏翮为人谨而信,现下看来甚善,可为吏部尚书。户部尚书由都察院左都御史赵申乔升任,工部右侍郎刘谦为都察院左都御史。”
  又说了几句朝政,康熙便叫这两个老臣跪安。
  待两个大臣出去,康熙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对旁边侍立的太监魏珠道:“傅尔丹来了么?”
  魏珠听这声音里带着几分寒意,心下一激灵,忙躬身道:“回主子话,傅大人已经是殿外候着了!”
  康熙点点头,道:“传!”
  魏珠应声出去,少一时,内大臣傅尔丹低头跟了进来,跪禀道:“奴才傅尔丹谨进主子!”
  康熙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说话。问道:“可是探查清楚了,昨日因何阿哥齐聚?详情如何,还有什么人掺和?”
  因其中涉及众多皇子阿哥,因此傅尔丹不敢随意应答,从袖子里抽出一折子,双手奉上道:“主子爷,奴才听说是十三阿哥寿辰。诸位皇子阿哥过府贺寿,其中仔细情形,奴才在折子里如实禀明。”
  康熙示意魏珠将折子递上,翻开来看了,越看却是越光火。他冷哼一声,将折子往旁边炕桌上一拍,怒道:“真是兄友弟恭的好兄弟!宫里老太妃病重,太后忧心不已,朕都停了宴饮,他们倒是逍遥起来!”
  傅尔丹低头不语,心里却是有些森然。
  万岁爷已经老了,对于诸位皇子,防范更深,怕是他恼怒的,不是皇子们宴饮听戏,而是这“齐聚”二字。一个皇太子,已经使得万岁爷心力憔悴;若是诸位皇子阿哥联起手来,那万岁爷怕是受不了那个打击。
  康熙说完那些话,面色阴郁,沉吟了许久,对傅尔丹道:“庄席领进宫了?”
  傅尔丹俯身应道:“回主子话,今日他跟奴才一道进的园子,现下在外头候见!”
  康熙点点头,对傅尔丹道:“你跪安吧,过去传朕的话,召他进来!”
  不一会儿,就见庄席躬身进来,伏地跪倒,说道:“奴才……奴才庄席见过主子爷!”
  康熙原本还想呲打他两句,见他头发花白,老态尽显,摆摆手道:“行了,起来的,现下记得朕是主子爷了!朕不传你,你就不晓得递牌子!哼,怨不得嬷嬷叫你倔小子!”
  康熙口中的嬷嬷却是曹颙的祖母曹孙氏老太君了,庄席与其兄庄常亦是内务府包衣出身,父祖因得罪权臣鳌拜,被问罪治死。
  康熙晓得内情,为了保全他们兄弟两个,使人送到江南曹玺处。待康熙八年,鳌拜被捉拿问罪后,兄弟两个才重返京城。正是因这个缘故,庄席才对曹颙说,其祖对他有抚育之情。
  庄席见康熙话中并没有恼意,小声回道:“主子,奴才如今不是官身,这递牌子请见也不合规矩!”
  康熙指了指炕边的木杌子,道:“坐吧!这些年朕懒得理会你,倒不知你竟还晓得规矩了?”
  这说得却是庄席曾违背康熙旨意,探视索额图之事。庄席没敢应声,侧身坐了,做恭顺状。
  “听说你前两年添了个女儿,朕还没赏赐你。你父原有轻车都尉的爵,早年叫你哥哥袭了。你既不愿出仕为官,就补个云骑尉!”康熙想起少年的记忆,心里也松快许多。
  庄席虽无意功名,不在乎自己个是否为布衣,但是以后妞妞长大议嫁却是看门户的。因此,庄席心里甚是感激康熙的体恤,从杌子上起身叩首谢恩。
  康熙摇摇头,笑道:“行了,行了,坐着说话。小时候也没见你这般规矩,当初是哪个说要给朕摔个跟头的!”
  这说得却是少时旧话了,庄席坐了,陪笑道:“黄口无知,嬷嬷没少训奴才!”
  康熙想起少时往日,想起曹孙氏的慈爱,叹了口气,道:“竟是过了这么些年,嬷嬷已经故去,大家也都老了!如今,你哥哥同曹寅在南边,你在京城,没事也多往朕这转转,就是说说古也是好的!”
  “蒙主子记得奴才,是奴才的福气,奴才自是随时应命!”庄席欠身回道。
  康熙点点头,眼角的余光扫到炕桌上那折子,想起叫庄席至御前的本意,问道:“曹颙回京叙差事那日朕忙,没有多问。过后怎么听说还有蒙古孩子什么的,这到底是什么缘故?”
  恒生之事,曹颙本就没有瞒着庄席。虽不欲对外说出恒生的真实身世,不过是因如今推崇礼教,世人对“私生子”这个身份鄙视。他的心中,也没有半分欺君之意。因此,庄席晓得其中详情。
  听庄席回奏完,康熙微微的皱眉,道:“不务正业,妇人之仁!”嘴里虽是责怪,但是面色却颇为复杂。
  他拿起方才傅尔丹递上的折子。又问道:“曹颙这些年同老十三都很亲近?”
  庄席回道:“确是如此,曹颙虽是不喜交际,但是颇为感恩,至今仍铭记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的救命大恩。四阿哥因管着部务,曹颙因避嫌疑,虽鲜少往来,但感激之心未减。年节常有孝敬送上。十三阿哥处,曹颙这几年则往来得多些!”
  “孝敬?就是那些佛香?”康熙不禁莞尔,道:“没想到他倒是一片赤子之心。现下文武百官,谁不是削尖了脑袋往上钻营。他倒好,避开权势阿哥,往老十三那里跑!”说到这里,扫了庄席一眼,道:“这是你教他的?”
  庄席忙道:“曹颙性子如此,与名利上并无贪欲,奴才这些年也不过尽幕僚之意,不敢贪功!”
  “他太拧,朕是真想抬举他,偏生他倒像是怕事的!”康熙不禁有些薄怒:“不知好歹的混小子!”
  庄席心中喟叹一声,想想康熙与曹颙的关系。有些明白他为何这般提挈曹颙。因怕他误会曹颙,思量了一下,将去年曹颙坠马之事另有隐情说了。
  当初曹颙上过折子,只说是山东匪祸,康熙还记得此事。如今,听庄席这般说,康熙的脸不由的黑了,问庄席道:“竟真有这肆意妄为的混账!曹颙怎么说?”
  “曹颙因担心对方害人之心不减,累及亲眷,也打算仔细追查,好将恶人绳之以法!”庄席斟酌着说道。
  康熙点点头,颇为满意,对庄席道:“既是如此,你多帮帮他,京里的消息,实查不到的,也可问傅尔丹!”
  庄席应了,就听有内侍在门口禀道:“启禀万岁爷,弘皙阿哥求见!”
  康熙听到长孙来了,脸上露出一抹慈爱之色,对庄席道:“你跪安吧,别忘了朕说的,以后多往这边转转,不用递牌子,想来时,让傅尔丹转奏朕就是!”
  庄席起身跪倒,再次谢过康熙的赏赐,而后方退出屋去。
  书屋门外,弘皙正等得不耐,见出来一穿着常服的老者,不觉有些纳罕,仔细看了两眼,刚想问是何人,便听到内侍出来传召。
  弘皙转过后,望了望庄席的背影,方随内侍进了屋子。
  今日初二,正赶上曹颙休沐。
  因晓得永庆之妻齐佳氏产期将近,初瑜想去探望。曹颙想起前几日去看永庆时,听他提过想要见见左住与左成两个,便对初瑜道:“要不叫田氏与左住、左成一道去,永庆也惦着这两个侄子呢!”
  初瑜自是无话,使人去请田氏母子随自己一道出门。
  田氏在宁春府时,只是内院丫头,却不晓得要去的这位永庆大爷家是何人,但是也晓得既是曹颙夫妇要带她们母子出去,毕竟有缘故,便没有多问。
  曹颙五月随扈前,曾带着初瑜去过永庆家,都是轻车简从。今天亦是如此,初瑜并没有乘坐郡主车驾,而是同田氏一道乘坐了辆不显眼的青呢面马车。丫鬟婆子抱着左住、左成两个上了后面的马车。
  曹颙身穿常服,带着几个长随随车而行。
  阜成门内小弓匠胡同也在西城,离曹家不算远,不到两刻钟便到了。
  因昨日曹家使人送了帖子,所以永庆早已等候多时,听了消息,他忙亲自迎出门来。
  初瑜他是见过的,田氏却是头一遭见,永庆略带疑惑的看了看曹颙。
  曹颙对永庆道:“这是景明兄的如夫人!”说完,又对田氏道:“小嫂子,永庆大哥同我一样,都是景明兄的至交好友,你可以唤声大伯!”
  田氏闻言,便在初瑜给永庆见礼后,纳了个万福,口称:“妾身见过大伯!”
  永庆听到这话,才晓得是宁春之妾,止了笑意,郑重还礼,道:“我听孚若说了,这两年你也不容易,我代我那苦命的兄弟谢你,劳烦你坚忍,使得他血脉不绝!”
  田氏想起去世的宁春,红着眼圈道:“这是妾身应做的,不敢当大伯之谢!”
  曹颙见气氛抑郁,笑着对永庆道:“哥哥不是前两日还念叨着侄儿们么,弟弟今日带来了,咱们还是屋子里说话,外头怪冷的,别冻着孩子!”
  永庆这才省得失礼,忙请众人进了内院。
  齐佳氏的肚子已将近八个月,走路都有些不便,所以没有随丈夫前院出迎,带着女儿在内堂候着。
  众人到了,又是一番相见。
  初瑜见齐佳氏身子笨重,怕累到她,便与田氏两个一道随她进里屋说话去了。
  永庆看了看左住与左成,满心欢喜,将左住抱在怀里,掂掂了分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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