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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知北游-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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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道:“接下来,无颜再次占据主辩,拔下头发表示,每个人身上都有毛发,道的真义也是每个人生来具有的。从而加强了天道即我道的说法。而林长老捏碎头发,反送无颜一根,展开了反击。无疑是说道虽然与生具备,但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道,正如他的头发和无颜不同,不能混为一谈。无颜将林长老的头发融入自身发丛,反驳每个人的道外相虽然不同,但本质一样,最终能融为一体。”

风雷池的掌门呼延重脸色一沉:“恕我愚昧,不解为何接下来林长老站起身,背对无颜?”

“这正是林长老最精彩的一手。”珠穆朗玛发话了:“直到此时,身谈论道才真正进入了玄理辩论的高潮。林长老转身背对无颜,论述了如果硬要把每个人不同的道融为一体,实是南辕北辙。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强求本质相同的结果,只会看不见属于自我的道。”

“林长老背对无颜的身谈,宛似神来一笔,暗蕴玄意,精采绝伦,将成为罗生天身谈论道的经典之作。”牛郎忍不住感慨:“或许林长老还有另一层意思: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万物原本不同。硬要追求每个人道的相同,即是盲目,如同眼睛看不见自己的后背一样啊。”

各大名门掌教无不点头称是,不少名门弟子露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神情。珠穆朗玛又道:“到了这时,无颜完全落在了下风。檀香即将燃尽,不得已,无颜最终以鞋反复磨地,表示他坚信只要长期修行,终能道法精进,把不同融为相同。就像俗语所说的‘只要功夫深,鞋底能磨穿。’却不知,他的这一手身谈直接导致了辩论的溃败。”

看到众人凝神倾听受教,罗生天的第一人满意地点点头,滔滔不绝地道:“天道玄学,讲究的是妙手偶得,发乎自然,靠强求苦修便落了下乘。所以林长老以足碎地,便是说一旦强求,反会导致玉石俱焚,走火入魔的后果。即使强行融为一体,也会像吐水在地一样。水干后,石头还是石头。两者本就不同,如何有相同的道?”

隐无邪附和道:“面对林长老的碎石吐唾,无颜一时理屈词穷,无法应对,檀香燃尽时仍然无法反驳,理所当然地告负了。”

“妙啊,妙!林长老吐口水还有这一层深意啊。”

“我早说了,不会吐口水这么简单。”

“我看他吐唾时风姿美妙,洒然不羁,便知其中蕴藏的玄理之妙了。”十大名门的人纷纷击节赞叹,连连叫好。

……

我早就呆若木鸡,彻底傻了。搞了半天,我当初想的大饼油条全是错的啊。随随便便的一个举动,都能被这些名门掌教吹得天花乱坠,解说出艰涩的玄理。这样的身谈论道也太荒谬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和指鹿为马有什么区别?

人群里,花生壳响亮的声音特别刺耳:“真他妈不明白,林小子明明是对小白脸吐痰,怎么变成了狗屁的道?那我放个屁也是道了?”小说下载

众人不约而同对花生壳露出鄙夷之色,一个老家伙摇头晃脑地指教起来:“这位影流的长老是平淡俗事里见真味,其中的玄妙心思,岂是你这样的小姑娘能揣摩的?他放屁是道,你放屁是臭,岂能相提并论?”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我啼笑皆非地望着一干人,不知说什么好。月魂忽然道:“你明白了吗?道原本就是乱七八糟、南辕北辙的东西。它只是自我的感受,和旁人如何说并不相干。顺其自然,信手而为,无拘无束,无形无相,那才是法术之道啊。”

我心头一震,蓦地想起那句话:“旗动风动,只是心在动。”真正的道,还是取决于自己的心啊。

第006章 才艺大比拼

第四场比试的内容,把我又一次打入深渊。

“比试才艺?”当这四个字从海妃丰润鲜红的唇里轻吐出来的时候,我恨不得把她的嘴撕成两半。她是变着花样想让我落败,尽挑老子不擅长的玩意比试。

“不错。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是每一个名门子弟必修的才艺。罗生天如此,清虚天也是如此。入我脉经海殿的人,怎能是一个只懂打斗的粗俗莽夫?”海妃目光乜斜,指着和尚骂秃驴,口中只懂打斗的莽夫分明是在说我。

好在我刚才稀里糊涂地赢了一场,有了领先的底子,所以也不怕。何况比试的内容连隐无邪、琅森这些支持我的人都没有反对,可见才艺在他们心目中,是不可或缺的技艺。

“那姐姐说说,到底怎么个比试才艺法?”

“很简单,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尽情展现自己的才艺。吟诗作赋、弹琴书画皆可。至于胜负,则由在场十大名门中所有的女子来评判表决。谁获得的支持者多谁就获胜。”

“悉听尊便。”我装出从容的气度道,心里打起了小九九。海妃不是什么善茬,既然提出比试才艺,自然对无颜获胜有极强的信心。琴棋书画老子是不会的,诗词歌赋嘛,以前死鬼老爸倒是逼我背了不少,自己也作过几首打油诗词。实在不行,我把那些前人写的诗经骈文拿出来充数。反正这里是北境不是大唐,老子说离骚是我写的,谁能拆穿?

我越想越笃定,心里乐滋滋的。无颜再本事,还能比老李、老杜这些牛人强?海妃啊海妃,这下你可失算了,老子可是从另一个宇来的人哦。

“无颜兄先请,就当是抛砖引玉吧。”我神气活现地道。

无颜微微一笑,轻轻击掌。侍绕的美女们为他换了一套明月照彩云纹的广袖罗袍,蓝色的袍料质地轻盈,色泽清艳,宛如碧波海上升起的玉蟾,华美里透着高洁,衬得无颜丰神皎皎。无颜漱口焚香,又净了净手,看得我直翻白眼。这小子,比试就比试呗,还搞这一套噱头招摇,到底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美女们呈上笔墨纸砚,又捧来一具古色斑斓的怪异乐器,竖立在无颜跟前。这具乐器的形状像半截弓背,涂染银粉的桐木明朗生辉,弯曲出一个优美流畅的半月弧度。表面精雕细琢花纹,内开狭窄的凹槽,顶端探出黄金凤首雕饰,一共张着二十二根亮晶晶的弦,长短不一。

“箜篌?”月魂叫了起来:“还有人会弹这种上古乐器?”

我嘀咕道:“不就是一个三角琴嘛。”

月魂道:“箜篌音质清幽柔美,音域宽广,远胜一般的乐器。只是弹奏难度颇高,才日渐失传。如果瑶琴称得上是乐器中的王者,那么箜篌则是乐器中的仙者。凡人又如何与仙争锋?这场你多半是败了,无颜只要一曲箜篌,便可技惊四座,稳操胜券。”

我心顿时冷了半截,不过听月魂的口气有些痒痒的,不禁想起月魂曾说过,它也是一种乐器。莫非它见了箜篌,生出了较量之意?心中微动,我故意道:“看来箜篌是北境第一乐器了,没有什么乐器能和它相比啊。”

月魂哼道:“臭小子,激将法对我没用。箜篌不过是你们人类的第一乐器,对魅可算不上什么。”

我暗自窃笑,还说什么激将法没用,口气表明了是不满嘛。

“叮叮”几声,无颜怀抱箜篌,仿佛有皎皎月光,从他纤长的指间流泻而出。

天空本是艳阳高照,岭顶本是瀑泉轰响,然而乐声响起的刹那,一切都改变了。

我像是一下子进入了静夜的幽谷,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空旷的春山内,落花无声,只有那华服的美少年怀抱箜篌,以典雅的指法手势,奏响一曲清澈的天籁。

乐声婉转曲折,时而轻渺如乳白色的夜雾,时而鸣亮如湛蓝色的海浪,时而绮丽如灿烂的朝霞,时而清淡如浅浅的暮色……乐声又似在诉说一腔少年的情怀,春衫走马飞扬,美人膝前承欢,柔美欢愉的乐声骨子里,藏着一点点的寂寞,一点点无奈,一点点傲骨……

乐声中,无颜忽地左手执笔,在摊开的宣纸上泼墨挥毫,只以右手按弦拨弄。

宣纸上,跃然出一个美女,金盔金甲,高挑冷艳,正是活脱脱的一个海姬。气质神韵,无不描绘得淋漓尽致,栩栩如生。

而箜篌声没有丝毫混乱,一如先前流畅柔婉。无颜一心二用,身姿从容。左手与右手节奏迥然不同,一快一慢,起伏呼应。翻飞的右手五指宛如雨丝,密集落在二十二根弦上,勾、揉、敲、滑……各种奏弦手势令人眼花缭乱。左手时而工笔细描,时而寥寥几笔写意,渐渐地,纸上出现了波光粼粼的海水,皎洁的明月,凄美的彩云。海姬玉立在浪花上,金发飞扬,如明月光彩照人,活色生香。

“海上明月开烂漫,升也朗朗,落也朗朗,波光娇俏黄金妆。”无颜瞧着海姬,曼声吟道,笔不停歇,如走龙蛇般在画边挥洒题词。吟声与箜篌声巧妙相融,错落有致,珠落玉盘。

“朱檀织出相思网,千丝柔肠,万缕柔肠,为君化作绕指香。”无颜写完最后一笔,在袅袅的箜篌余音中,题跋“双月”二字。

一曲奏罢,满堂喝彩。

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满不是滋味。这一场是输定了,光是操乐箜篌也罢了,无颜还分心三用,奏乐画画作词,三者无一不做得完美酣畅,令人叹为观止。最可恶的是,这家伙竟然以海姬入画,又为她题词,分明应了如今比试夺亲的景。

十大名门中,许多女子已经开始尖叫,一双双火辣辣的目光,似要把无颜的罗袍烧个精光。

“林长老,别发呆啊,该你这块美玉上场了。”海妃讥诮地道。

我心里直打鼓,如果以前人的诗词比试,自然比无颜这首强些。但我如果只用诗词迎战,哪里及得上无颜的数技并用?仅仅一曲箜篌,便可与我媲美,综合才艺自然是稳胜过我了。

“哼,奏乐乃以心入乐,当一心一意,岂能分心三用?华而不实,驳而不纯。简直是对乐的侮辱!”月魂恨恨地道,“小子,想赢吗?”

我心中一乐:“你要出手了?可惜我对弹奏一窍不通。算啦算啦,比起箜篌,你毕竟差了一些。大不了我认输,反正还有最后一场比试。”

“胡说八道!”月魂气急败坏地嚷道:“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乐声!不用你奏乐,我自己来。不过前提是——你要先在我的神识里听见乐声。然后以你的神识为媒介,把我的乐声传出。”

我想到以前的经历,鼓起的兴奋顿时泄气。

月魂道:“不用担心,以你如今对道的理解,应该可以听见我的乐声了。”犹豫了一下,又道:“只是我的乐声一旦奏出,不久便会传颂北境。也许这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是否一定要我助你,自己想清楚了。”

我心念一转,明白了月魂的意思。无非是担心月魂的消息传出后,会惹来当年杀魅的凶手。不过我的杀身之祸还少吗?魔主、夜流冰、前世的龙蝶,个个不好惹,也不怕再多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这个理。

“林长老,该你了,还要让我们等多久?”海妃唇角微扬出一个轻蔑的弧度:“若是林长老担心出丑,大可放弃认输。”

我哈哈一笑:“比都不比就认输?姐姐还挺幽默的。可惜我林飞生平从没有‘放弃’二字!也许林某出身寒微,才艺平平,但要我不拼认输,是万万不能!”

海姬捏紧我的手,一脸迷醉地看着我:“你说这话时,像极了当年为救我们三个,独对蜃三郎时的豪气。”

我洋洋得意:“这股豪气我一般是深藏不露的,平时喜欢低调,谦虚做人。”

海妃冷笑:“那就请你开始吧。”

“我酝酿一下情绪嘛。”我指了指无颜:“你看他比试前,又是洗手漱口,又是换衣抹香,大动干戈。我只是静立找点感觉而已,这也不行?”

“我哪里抹香了?”无颜一脸无辜。

海妃无可奈何地道:“那你要酝酿多久?”

“本来差不多了,被姐姐一打岔,搞坏了情绪,又得重来。不过我和姐姐迟早是一家人,我是不会怪姐姐的。”我大言不惭地道,不理海妃被气炸了的表情,站定了,神识与月魂相连。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为了海姬,我拼了。”我把心意传送给月魂:“开始吧!”

“不后悔?”

“老子说一不二。”我沉声答道,第一次,我和月魂的心思如此紧密相通。

轰地一声,眼前光亮乍现,犹如荡开的水波涟漪,一圈圈扩散了整个视野。波心处,我站在一轮明澈的月亮上,清辉似水,盈盈流淌。

月魂载着我,向深处漂去。在那里,月波流转成弯弯的拱门,不停流动,梦幻般的光泽粼粼闪烁。拱门下,有朦胧的身影翩翩起舞。月魂直奔拱门,然而无论怎样靠近,拱门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始终和我们若即若离。

一阵阵怪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有尖又粗有高有低,乱七八糟,五花八门,吵得我头都大了。

“用心听一听,这里有很多声音,但只有一个声音是属于我的。”月魂淡淡地道:“只要你听见我的乐声,就能令我奏乐,还能带你进入那道门。”

我努力倾听,数不清的杂音中,哪一个才是月魂的呢?这些声音混乱不堪,又飞快变化,一响即逝,耳朵还来不及听清楚,又被其它鼓噪的杂音充斥。

“用你的心去听。别忘了,道是自我的感受。”月魂缓缓地道。

用心去听。慢慢地,我心灵中浮现出蓝晶河里鲸妖深入灵魂的歌声,歌声化作影流十乐迎宾的洋洋古乐,又宛转成无颜清幽柔美的箜篌声……霎时,各种奇异的感受纷至沓来,交集在一起,融成一颗破开土壤的种子,在心中发芽。

“乐为心声,道为本心。”我石破天惊般地喝道。

倏地,千奇百怪的杂音全部消失了,周围一片寂静。“叮”,一个无与伦比的美妙声音响起,宛如沉寂的种子突然暴出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它仿佛是我灵魂深处拨响的弦音,一直就藏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绽放的刹那。

拱门骤然近在咫尺!月魂没有动,是拱门在动!听到乐声的同时,拱门主动向我漂来,流烁的清辉像甘霖纷纷洒落,浸透全身。

“乐为心声。你终于明白了。”月魂幽幽地道:“我让你听的声音,其实并非是我的乐声,而是你自己的心声啊。”

我沉浸在心灵的玄妙乐声中,呓语道:“所以不是月魂在奏乐,而是拥有月魂的人自己奏出的心灵之乐。”

“你终于明白了!”月魂喜悦地道:“无论是妖,是人,还是精怪,都有属于自己的心灵之乐,我只是帮你们找到它而已。魅是如此,你也是如此。什么样的心灵,就会奏出什么样的乐声。”

月光明净,拱门下的身影一点点清晰。那是一个奇妙的生物。亮如银霜的长发浓密柔软,目光清澈得像雪水,额头嵌着一颗洁白生辉的月牙宝石。它身材曲线玲珑,一条腿,九条手臂,肌肤宛如水晶剔透,映出里面淡碧色的骨骼。——那是魅!

“这是魅魂之门。到了这里,你才算真正开始学习魅舞。以前学会的仅仅是魅舞的一些基本动作。”月魂庄重地道:“声乐有限,而心乐无限。如果魅舞玉鉴上的魅舞是一滴水,那么真正的魅舞就是广阔的海洋。”

门下的魅轻盈向我飘来,仿佛化作烟雾扑入我的体内,与我合二为一。

我身心一个激灵,肢体不由自主地舞动起来,那不是一个简单的舞姿,而是由好几个繁复的动作串连而成。起舞的瞬间,我心中猛地涌起无穷无尽对生命浓烈的热爱。手臂、腿、腰肢,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无不诉说着生命的美好,释放酣畅淋漓的热情。

“这一个舞姿,便叫做热爱。以后你会学到更多的魅舞。”月魂的轻笑声如泉水叮咚:“还记得镇魂塔顶的符咒吗?你刚才学会的这一招‘热爱’,便具有符咒的力量。”

它语带酸楚:“我终于为魅找到了传人。好了,现在运用你的神识,用我奏出你的心灵之乐吧。让罗生天的那些井底之蛙,让无颜听一听,什么才是真正的乐!”

神识大法运转,我既在月魂的神识里,它也在我的神识中,彼此水乳交融,亲密无间地相互包容。

四周景物幻灭,我依然站在蝴蝶岭顶,雪瀑泉前。指尖的月魂光芒流烁,奏出灵魂深处属于我自己的乐声。

分不清是什么乐器,但乐声完美得毫无瑕疵,宛如一团浓烈得化不开的热爱。情不自禁地,我翩然而动,广袖飘扬,舞出‘热爱’。

不屈不挠,从不放弃。这是我的生命之乐,生命之舞!从洛阳的狮子桥头,到罗生天的蝴蝶岭,无论是乞丐还是法术高手,境况再糟,我都充满了对未来的热爱。

这就是我的道!

岭顶,悠悠飞来了几只彩蝶,蝴蝶越聚越多,从蝴蝶岭各处翩跹飞来,静静地栖停在四周,如同一片片彩霞。天空的飞鸟,地上的爬虫也陆续聚集在岭顶。百花吐蕊,天池沿上的苔藓更浓绿了,老树爆出嫩绿的新芽,草叶从泥里纷纷拱出,在风中摇曳,似在释放各自对生命的热爱。

无人察觉时间的流逝,岭上的每个人仿佛都陷入了浓烈的美梦,久久沉醉。

“红尘几度春衫舞,前世蝴蝶,今生蝴蝶,梦里烽火不息歇。少年一歌当飞扬,不叹白夜,只争白夜,嬉笑怒骂把天劫。”曲尽舞止,我静静伫立,朗声吟念,用的也是和无颜相同的采桑子格律。

没人喝彩鼓掌,因为所有的人还在发呆。直到我大声咳嗽,才令各大名门的人如梦初醒。

“此中有真义,欲说已忘言。”许久,珠穆朗玛长叹一声,“这样的乐声,这样的舞姿,我纵想赞扬,却发现无话可说。”

慕容玉树道:“珠掌教所言极是。这也许是先人开创身谈论道的原因吧。有些东西,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

牛郎用香帕抹抹眼角,柔声道:“听了林长老的乐声,使我想起曾经热恋过的女子呢。”

这话让不少人将信将疑。“多半是想起曾经热恋的男人吧。”我估计别人的想法和我差不多。

慕容玉树好奇地问道:“林长老是用何种乐器演奏的?为何我们没有见到你的乐器呢?”

“乐器藏在这里。”我竖起中指,微微一晃,“至于它是什么乐器,这是我的一个小秘密。”

彩蝶鸟禽渐渐飞散,无颜怔怔半晌,展颜一笑:“原本以为你会狗尾续貂,不想我真是抛砖引玉。这一场,我输了。”

我和海姬同时欢呼一声,我饿虎扑食一般,抱住海姬,搂着她飞转了几个圈子,兴奋得浑身要爆炸。太好了,我终于赢了!既然已经拿下三场,那么最后一场比试无关紧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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