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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的老婆是军阀-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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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男儿就当如此!景祥又如何?!”李秀成猛的一挥马鞭,豪气冲天:“儿郎们!今日,我们就去砍掉景祥的鹰爪!你们怕不怕?!”
  “不怕!”山呼海啸的喊声。
  李秀成长鞭一挥,密麻麻的红头巾立时如海浪般卷向清军大营!
  “嘭嘭嘭”排枪警号,此起彼伏。
  太平军与大清最精锐部队的铁血碰撞拉开了帷幕。
  ……
  将军公署议事堂,叶昭慢慢放下折子。
  好一个李秀成,好一个神保。
  李秀成袭赣州振武营及赣州团练军营,冲破振武营防线,神保率众士卒悍不畏死,白刃死战退敌。
  赣州团练一盘散沙,神保能在失去第一道防线的情况下极快的组织起第二道火力防线,加之白刃退敌稳住局势,硬生生逼退了冲到近前的发匪,此战不可谓不惊心动魄。
  李秀成所部发匪又何其凶悍?靠血肉之躯前仆后继冲破步枪队防线,步兵营可谓破天荒第一遭遇到如此强悍之匪。
  “看来,该向北压压战线了。”叶昭说着话,端起了茶杯思索。
  案桌旁,站的是广州副都统、神炮三营副统领刚安。
  叶昭目光看向他,淡淡道:“你去赣州,振和、振威都带过去。”
  “喳!”刚安单膝跪倒接令。
  ……
  南昌府衙门,却是高高飘扬的黄绸红字水红边太平军翼王方形大旗,进进出出皆是彪悍的红头巾赤脚大汉。
  府堂偏厅,坐着一位面相威仪气势迫人的年轻统帅,他就是太平军翼王石达开,曾在湘江大清腹地杀敌一千八百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令清军闻风丧胆,号之曰“石敢当”。
  此刻,这位威震大江南北的翼王心里却沉沉的,满是阴霾。
  李秀成部在赣州被振武营重创,不得不退到黑石屯休整,景祥的火器营,当真坚不可摧么?
  堂下四五名精悍将领都默不作声,翼王破江南大营、克九江、南昌,何等意气风发,杀得清军望风披靡,可一想到南方那位大敌,人人心里都压了块石头。
  清廷里,怎么就突然冒出这么位妖孽人物?
  堂外,一道闪电,翻滚的乌云,自南方滚滚而来。
  ……
  春雨细蒙蒙的,淡淡染绿了广州城。
  在西关巡捕分局院内,巡长魏定一又看到叶昭的时候,牛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又来了?”
  虽然叶昭只不过短短当值半个月,魏定一对其却印象颇深。
  “销假。”叶昭微笑着说。
  魏定一是怎么也看叶昭不顺眼,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子弟,吃不得苦,而且请假纸一请就是几个月的,可总局批了,魏定一也莫可奈何。
  魏定一牛眼睛瞪了叶昭好一会儿,努努嘴:“去问询室当值!”却是剥夺了叶昭巡逻的权利。这德行,以后就在闻讯室干些无足轻重的文案差事吧。
  叶昭倒是无可无不可,转身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老相识,回头问道:“巡长,马小翠在不在?”
  魏定一这个气啊,骂道:“你小子是来当差还是来沟女?滚蛋!”
  叶昭微微一笑,其实对这个粗人,倒是颇有好感,遂转身走向问询处。
  问询室面对长街,玻璃窗,屋内摆着长方桌,几把椅子,配备男女警各一,通译一名,叶昭进来换了男警的班。
  见到马小翠也在问询室,叶昭不由得哑然失笑,马小翠诧异的看着他,嘴巴都合不拢了。
  “喂,你这几个月干嘛去了?”马小翠瞪着大眼睛问。
  叶昭叹口气:“病了,唉,身子骨不好。”
  马小翠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俏目盯着他,叶昭却是笑道:“你怎么也被发配这儿来了?”马小翠虽是姑娘,可性子好动,应该和团勇们一样,不喜欢在问询处当值。
  马小翠就想起了被这家伙害的惨状,气道:“还不都赖你!”帮这家伙背枪背上瘾了,同别的巡捕上街巡逻也总是喜欢抢着背枪,违反了巡捕局纪律,被巡长魏定一按在了问询室。
  叶昭奇道:“怎么什么都怪在我头上。”把马小翠气得直翻白眼。
  通译是一名西装打扮的斯文年轻人,姓杜,高傲的坐在一旁,自不屑同这些低级巡捕聊天。
  问询室整天也不见得有个人芽儿,马小翠无聊的直打哈欠。
  叶昭慢条斯理喝着清茶,心说西关都如此,若想民众改变对巡捕局的观念,却只能慢慢来了。
  正琢磨呢,外面畏畏缩缩走进来一名中年妇女,见到叶昭目光看过去,吓得一缩身子,就想走掉。
  马小翠却早站起亲热的道:“大嫂!来,进来坐!”好不容易有事干了,马小翠殷勤极了,走过去不由分说把那中年妇女拉进来坐下,又给倒了杯茶,笑着问:“大嫂,有事吧?家里闹贼了?”一脸的跃跃欲试。
  中年妇女捧着茶杯,惶恐的躲闪着马小翠的目光,低着头,声音似蚊鸣,“官、官爷,这儿、这儿是不是可以管赌场,我、我听说是……”
  “可以啊,赌场、烟馆、堂子,都得服我们管!”提起这些地方马小翠就恨的牙根痒痒,听说上面准备逐步取缔烟馆,马小翠可巴不得这一天早点到。
  “那、那……”中年妇女忽然放下茶杯,就猛地给马小翠跪下,连连磕头:“官爷、官爷,救救我可怜的孩子吧,她,她才十岁啊!她爹不是人,不是人啊!”放声大哭起来。
  马小翠急忙扶她起来,“大嫂,我们这儿不兴这套,怎么回事,你说说,说清楚点。”回身对叶昭使个眼色,见叶昭不明所以,气得指了指桌上的纸笔。
  叶昭这才想起来,自己要记录。
  “大嫂,您贵姓,有名字吗?”马小翠开始一板一眼的问。
  “我,我姓王,乳名……”
  马小翠就打断了她的话:“大嫂,乳名就不用了,说说您家在哪,赌场和您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王氏抹着泪,一脸悲哀,“我、我是王家大院……”
  马小翠又无奈的打断了她:“您知不知道街牌号?我们前些日子新发下去的,你们那个大院门墙上,都贴了铁牌的。”
  “好像,好像是德兴街三号……”王氏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记错。
  叶昭心下却是一宽,这明显不识字的贫苦妇女能知道街牌,这条条举措倒也没白费。
  “恩,您接着说。”
  王氏悲哀的眼睛又有泪水涌出,她拼命忍着哭出来的冲动,“我命苦,嫁了个滥赌的丈夫,他,他不是人,赌输了,就去借钱,好好的一个家,都被他败光了,可,可他还嫌不够,昨天,昨天赌馆的人来,把,把丫丫抓走了,说是,说是那挨千刀的写了借条,把,把丫丫抵押给他们……”说到这儿王氏身子就一颤,猛地又给马小翠跪下,连连磕头:“官爷,民女知道欠债还钱,可能不能通融我几日?我,我去借钱,我这就去借钱,可丫丫,是我的命根子啊……官爷,您帮帮我,我给您立长生牌……”
  马小翠急忙掺起她,恨声道:“大嫂,您放心,我们早有规定,赌场现在可不许把人当抵押品来赌!”
  叶昭已经站起身,问道:“大嫂,哪家赌馆?”
  “就,就高千顺高老爷那家……”王氏不敢和男子对视,一直低着头。
  “你照顾好王大嫂。”叶昭说着就出了问询室。
  ……
  千顺赌场内,乌烟瘴气臭烘烘的,叶昭进来就皱起了眉头,到处是赌徒们红着眼的鬼叫,就仿佛进了地狱。
  看到两名黑制服巡捕走进来,正斜眼挨个赌桌晃悠的管事郑阿三满脸堆笑迎上,抱拳道:“两位差爷,好兴致啊?玩两手?算我的!”
  和叶昭一起来的巡捕是个黑炭头,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粗人,外号黑子。他瞪眼睛道:“少来这套,把人交出来!”
  “甚么人?”郑阿三微微一怔,心说莫非是来打秋风的?还是有什么小贼犯在了他们手里。
  黑子道:“好像是?丫丫?”说着回头问叶昭:“叶大哥,是叫这名吧?”虽然几百步的路,又是和叶昭初识,但三言两语,黑子就觉得叶大哥是大学问人,佩服的不得了。
  叶昭点头,对郑阿三道:“德兴街三号王家大院王氏的闺女,昨天被你们抓的。”
  郑阿三不由得笑了,“两位,欠债还钱,天公地道,我这可是有赵老九立的字据。”说着拍拍手,喊道:“阿明,把赵老九的借据欠条都拿来!”
  叶昭点点头:“你承认丫丫在你这儿?”
  “在啊!”郑阿三一脸的理所当然。
  “人呢?”叶昭问。
  郑阿三犹豫了一下,这时节却见赌场后门布帘一掀,走出来一个胖子,锦服玉坠,应该是个财主,他手里牵着一个哭哭滴滴的小女孩。
  看到郑阿三表情,叶昭指了指那小女孩儿:“这是丫丫吧?”
  郑阿三心说这差官倒也机灵,点头笑道:“是,昨儿就被张老爷下了银子,这不来领人了么?”
  叶昭对黑子努努嘴:“拦下。”
  黑子唯叶昭马首是瞻,走上几步,粗壮的块头就将张老爷堵住,张老爷一脸愕然,“作甚么?”
  郑阿三心里只是冷笑,心说你们可真不开眼,张老爷都敢得罪。
  “放了她!”黑子指着那哭的眼睛红肿的小丫头说,也不等张老爷说话,一伸手,握住张老爷手腕,张老爷痛呼一声,不由得就松了手。叶昭走过去,轻轻拉过小丫头,笑道:“别哭了,这就带你去找娘亲。”
  叶昭虽戴了胡须,但眼神清澈,还是挺漂亮一人。第一印象,小丫头就觉得这大哥哥亲切,从昨天到现在她都快被吓死了,这时节就好像见到了亲人,哇一声就哭出了声,拼命抱着叶昭,不肯放手。
  叶昭轻轻搂着她,心里叹口气。
  张老爷却是勃然大怒,指着黑子鼻子骂道:“混帐东西!你知不知道老爷是谁?我打你个混账!”伸手就去打黑子,却被黑子一推,就栽倒在地。
  赌徒们都被这边的热闹吸引过来,很快就围了上来,起哄叫好。人人心里都琢磨,这两个当差的来高老爷的赌场寻事,可不找不自在么?
  郑阿三笑容也冷了下来,“两位!闹过了吧?人留下,二位请走不送!”身后,就围过来几个敞胸露肚的青皮。
  叶昭微微一笑,对郑阿三道:“根据巡捕律第三款第二条,赌卖人口者,赌馆一律取缔,责任人依罪责轻重论处!你和高千顺都算是这赌档的责任人,你现在跟我们走,还有高千顺,若十二个时辰不到巡捕局出首,以潜逃论罪。”
  说完叶昭转头对黑子一努嘴:“亮枪,封铺拉人!”
  黑子一伸手,就掏出了左轮枪,众赌徒都吓得连连后退,心里都直叫娘,原来还有不能赌人这一说,这,看这广州城世道真变了,差老爷可一点都不给高千顺面子。
  赌徒大多欺善怕恶,这一转眼,高老爷成了高千顺,差人变成了差爷。
  郑阿三脸色一变,也看出来了,这年轻英俊的是主事,对叶昭强笑拱手道:“差大哥,咱里面说话?”心里琢磨着看来要大出血了。
  叶昭却一努嘴:“黑子,清场!”
  “嘭”一声,黑子对天鸣枪,大声道:“不相干的都滚出去!”又对郑阿三大喝道:“蹲下!”
  那还等他说?赌徒们都屁股着了火一般涌出了赌场,都站得远远的看热闹。
  郑阿三铁青着脸,但只能乖乖蹲下,那些青皮一见三爷都这德行了,一个个脚底抹油全溜了。
  叶昭也知道现在算是野蛮执法,但没办法,这个时代就要这样搞。说起来,大清律是禁赌的,可惜早成了一纸空文,自己这广东新政也不可能一口气将赌馆烟馆取缔,只能慢慢来,烟馆是一定要取缔的,赌场暂时只能慢慢规范,估计取缔要很久之后了。
  巡捕局封了千顺赌馆,想来很快就可以传遍广州,那些赌馆、烟馆、妓院都应该受到震动,可不会再拿巡捕律当空文了吧?
  第二十七章 潜龙在渊
  无聊的躺在暖炕上吸雪茄,身侧描金洋漆炕桌摆了碟碟碗碗一堆,对于荷花楼一层这间吸烟室的布局,叶昭也有些无奈。
  感觉是为吸烟片设计的,整个荷花楼,有四处垒了火炕,二三楼的套间有三间带火炕的,当初是琢磨亲王福晋来广州的话怕住不习惯没地龙的房,但现在看,怕亲王福晋来了也不会住荷花楼,被蓉儿这么一搞,怎么就有点公爷寝宫的感觉了?
  吸烟室垒火炕,自己躺在上面吸雪茄,就不由得想起了德斌、达春吸大烟的姿势,这个别扭啊。
  可没办法,蓉儿去了香港,听闻是香港突然浮现金光佛像,蓉儿可信这个呢,爬去进香求福,说起来还是自己鼓励她去的,毕竟自己也想她到处走走,到处玩玩。
  国公夫人去香港,怕要把鬼佬们震几震,一大堆丫鬟仆役就不说了,蓝旗卫带去了四十名,想来香港也会鸡飞狗跳,中国国公夫人的排场会成为这段时间的热点新闻。
  想想小丫头威风八面的可爱样,叶昭就想笑。
  不过她这一去,可苦了自己了,习惯每天跟她聊天,现下就剩了自己孤家寡人一个,这不,无聊到跑吸烟室来吸烟。
  想想,明天还去不去客串巡捕呢?今天在魏定一面前拿了满分,把郑阿三拘回去讲述封铺经过的时候魏巡长可是拍着自己的肩膀大声叫好,就一件事,完全扭转了他对自己的看法,没准在他手下能混上个副巡长什么的干干。
  魏定一,算是个人物,今天好多去说情的,都被他撅了回去,巡捕局,就是要他这股子劲儿。
  恩,这几天继续请假吧,赣州和肇庆,这两块地儿自己近来要多留意下了。
  “哒哒”,吸烟室的门被敲响轻轻推开,叶昭估摸着也是如意,没有回头,问道:“开饭了?”
  “公爷,金凤做了几道点心,您来试试?”娇嫩妩媚的莺啼,却是锦二奶奶。
  “哦?”叶昭坐起了身。
  锦二奶奶娇怯怯的站在一旁,这个在外边强势无比的尤物担惊受怕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
  叶昭现下也实在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想想也是,叫人家陶老二把她休了,又住进了自己内宅,说起来也是自己引的,谁叫自己没事就带她东跑西颠的,要没认识自己,锦二奶奶现今还是西关陶家大院跺跺脚四方乱颤的厉害娇娘。
  现在她却成了无根之萍,想想也真是够可怜的,怎么阴差阳错就到了这般悲惨田地?
  “嗯,去试试!”叶昭笑着起身。
  锦二奶奶只是抱着万一的希望而来,谁知道公爷却轻轻松松答应了,锦二奶奶又惊又喜,俏丽无比的脸蛋仿佛突然就光彩照人,伸小手想扶叶昭,又急忙缩了回来,连声道:“那,那金凤头前带路。”
  “不用,你去,我抽完这根烟。”叶昭举了举手里还剩的半截雪茄。
  “是。”锦二奶奶莲足轻盈的翩翩而去,看起来开心极了。
  叶昭心下苦笑,这二夫人,自己可真把她害惨了,竟然沦落到为了自己一句话或喜或悲,唉。
  叶昭施施然来到海棠阁时,锦二奶奶早就候了半天,殷勤的帮叶昭解下外氅,引叶昭进餐厅,餐桌上,却是奶酪酥饼等各色小点心。
  叶昭浅浅尝了几样,以叶昭敏锐的口感,自没觉得多么鲜美,但难得锦二奶奶一份心思,分明都是她亲手做的,只怕从小到大她都是第一次给人做点心吧。
  “还行吧。”叶昭拍拍手,浅尝即止。
  锦二奶奶就急忙端了木盆进来,叶昭笑道:“不用,给我毛巾就好。”
  用毛巾擦着手,叶昭琢磨着,道:“陶家那儿,打发笔银子吧。”
  怎么都有点恃强凌弱抢了人家家产的感觉,原先还可说用钢铁厂的收益来稍加弥补,可现在锦二奶奶都不是陶家人了,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但凭公爷作主。”锦二奶奶俏生生绝代风华,却听话的不行。
  “你呢……,就先住下吧!”现下府里丫头仆役,都以为自己准备纳锦二奶奶为妾,可闹了这许多出,自己现下可真没这心思,只能先缓缓,到底给人家怎么个交代,再想想吧。
  “是,金凤都听公爷的。”锦二奶奶真可说是千依百顺。
  叶昭正准备再说,门外传来如意清脆的声音,“主子,有个自称小安子的人求见,说是从京城来。”
  叶昭微微一怔,小安子?自己就认识一个小安子,兰贵人的心腹,太监安德海。
  如果是安德海,他怎么会来广州?太监出京可是要砍头的,他可不就是因为私自出京被恭亲王伙同山东巡抚丁宝桢砍了头?
  这辈子看来他也是喜欢四处溜达,怕也落不了好。
  花厅,一名白净的文秀年轻人不时焦急的看看长廊,他一举一动都有些阴柔,就是俗话说的娘娘腔。四五名蓝旗卫守在四周,毕竟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路数,但听闻京城来的,机密要事求见公爷,就搜了身将他领来花厅,毕竟怕真误了公爷的大事。
  当叶昭的身影远远出现在长廊上,娘娘腔突然就跳起来,“公爷,公爷!”想冲出厅,可怎可能?他刚一动,跑没两步,就嘭一下被人扫裆腿撂倒,几名亲卫将他牢牢按在地砖上,他用力挣扎,带着哭腔喊:“公爷!公爷!我是小安子啊!”
  叶昭进了花厅,哑然失笑,可不正是安德海?挥挥手:“放开他。”
  几名亲卫这才拉他起身,安德海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跪着蹭到叶昭身前,抱着叶昭大腿嚎啕大哭:“公爷,小安子终于见着您了,终于见着您了!”
  那眼泪哗哗的掉,就好像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终于见到亲人一般,哭的气都要喘不上来。
  叶昭哑然失笑,心说我什么时候成你主心骨了?可随即就一惊,莫非京城出大事了?
  “小安子,你别就顾着哭,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叶昭伸手将他拽起,又对几名亲卫摆了摆手,众亲卫忙退了出去。
  “公爷,皇上,皇上他驾崩了!还请您为皇太后作主啊!”小安子用力磕着头,鼻涕血泪沾满了地砖。
  叶昭脑子嗡的一声,半晌说不出话。
  第二十八章 都是月亮惹的祸
  烛光摇曳。
  书房中,副统领刚安、振和营管带哈里奇、左江营管带韩进春看着蹙眉深思的叶昭,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起来国公爷遇到了极大的难题。
  振威营已经开拔赴赣州,振和营明日起行,谁知道深更半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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