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三国-第4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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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永初任杭州知府的时候,有一个名叫沈章的人。告他哥哥沈彦分家产不公。张永问明事由,问道:‘你两兄弟分家,已过了三年,为甚么不在前任长官那里告状?’沈章道:‘已经告过了,非但不准,反而受罚。’张永便道:‘既是这样,显然是你的不是。’将他轻责数板,判决所告不准。”
“打得好。这些刁民,不打不说实话。”皇帝道:“后来呢?”
葛清苑道:“启禀皇上。事过半年之后,张永到庙里烧香,穿街走巷的时候,想起沈章所告之事,便问左右:‘以前有个叫沈章的人告他哥哥。你们都还记得吧?’左右答道:‘记得。’张永问道:‘那沈章说他住在哪里?’左右道:‘就在这条巷里,和他哥哥对门而居。’张永即行下马,让差人把沈彦和沈章两家人全部叫出来,相对而立。张永问沈彦道:‘你弟弟曾向我投告,说你们父亲逝世之后,一直由你掌管家财。他年纪幼小,不知父亲传下来的家财到底有多少,说你分得不公平,亏待了他。你说,到底是分得公平呢,还是不公平?’沈彦道:‘分得很公平。两家的财产完全一样多少。’又问沈章,沈章仍旧说:‘不公平,哥哥家里多,我家里少。’沈彦道:‘一样的,完全没有多寡之分。’
“张永道:‘你们争执数年,沈章始终不服。到底谁多谁少,难道叫我来给你们两家一一查点?现在我下命令,哥哥的一家人,全部到弟弟家里去住;弟弟的一家人,全部到哥哥家里去住。立即对换。从此时起,哥哥的财产全部是弟弟的,弟弟的财产全部是哥哥的。双方家人谁也不许到对家去。哥哥既说两家财产完全相等,那么对换并不吃亏。弟弟说本来分得不公平,这样总公平了罢?’”
“智断。这张永原本机智过人。”太后称赞之后,又道:“不过。这个案子,尚不足以说明张永的为人。”
葛清苑伏地拜道:“请太后责罚。”
“适才所说的案子,值得倡导百官。爱卿时常宣之于口,本职责所在。卿本无罪,责罚什么?”太后道:“下面,还请葛爱卿说说那些不方便提倡的事情。”
“遵旨。”葛清苑站起身来,重新说道:“据文书记载,张永在杭州审案时,有个青年和姐夫打官司争产业。那姐夫呈上岳父的遗嘱,说:‘岳父逝世时,我小舅子还只三岁。
第二卷 第714章 光莺语乱
第714章 光莺语乱
岳父命我打理财产。遗嘱上写明。等小舅子成人后分家产,我得七成,小舅子得三成。遗嘱上写得明明白白。又写小舅子将来如果不服,可呈官公断。’说着呈上岳父的遗嘱。张永看后大为惊叹,叫人取酒浇在地下祭他岳父,连赞:‘聪明,聪明。’转向那人道:‘你岳父真是明智。他死时儿子只有三岁,托你照料。如果遗嘱不写明分财产的办法,又或者写明将来你得三成,他得七成,这小孩子只怕早给你害死了,哪里还能长成?’当下判家产七成归子,三成归婿。”
太后点头道:“我泱泱中华,素有传子不传婿的习俗。但婿孝子不孝也屡见不鲜。此案推翻证据,只凭对死者心意的揣测下判,着实大胆。有些像张永了。”
葛清苑得到嘉许,挺直了腰板,又道:“有一件事,不见记载,微臣也只是听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太后道。
葛清苑道:“微臣听说张永在河南做官的时候,一次有个小吏冒犯了他。张永罚他戴枷示众。那小吏十分嚣张,声称:‘有种你杀我头。你若是没种,我这枷就戴一辈子,永远不除下来。’张永大怒,即刻便斩了他的头。”
太后唏嘘了一下,道:“这等事,只有张永能做,定是真的。”
皇帝忽然开口说道:“依寡人看来,既是罚小吏戴枷,必然不够死罪。只凭口出不逊就取人性命,这张永未免有些过分。”又道:“若是寡人遇此情形,当顺水推舟,就让那个小吏戴着枷,天长日久的且看他自己是否除下。”
太后赞道:“皇儿有此见识,着实难得。”
群臣轰然道:“太后训导有方,皇上英明神武,实乃万民之福也。”
户部尚书赵安国乘兴说道:“启禀太后,微臣听说过张永还没做官之前的一件事情。当时有个小官亏空公款,受到恶仆挟制。那恶仆说,若不将长女相嫁,便要去出首告发。小官合家无计可施,深夜聚哭。正好让张永听到了哭声,拍门相询,那小官只说无事。问之再三,方以实情相告。张永次日便将那恶仆诱到山谷之中杀了,然后告知小官,说仆人不再回来。并告诫他以后再不可贪污犯法。”
刑部尚书严永福道:“启禀太后,微臣认为张永此事不妥。就事而论,这张永虽无大错,然惩恶锄奸之举,只能由官府出面。张永此举,实有越俎代庖之嫌。”
太师罗忠信亦道:“启禀太后,这张永想必认为官府互相推诿,办事拖沓,又有贪赃枉法者,制造冤狱,故以正义自居,实乃江湖草莽之作为。”
“行了。”太后止住众人后,又道:“下面,请宰相说一说张永入川的经过。”
宰相丘政原起身拱手道:“臣遵旨。”然后,似乎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子虚六年,四川大旱。时有彭县县令齐元辰挪用救灾粮款,中饱私囊。灾民不堪忍受,拥王小菠为首,起而作乱。
“王小菠带领灾民,杀公差。抢官粮,不日便攻破县城,杀了齐元辰。
“这齐元辰平时贪求无厌,剥削到的金钱极多。造反的百姓将他的肚子剖开来,塞满了金钱,人心大快。
“后来王小菠被官兵所杀,事态稍有平息。谁知又出了个李舜。
“这个李舜,通晓三韬六略。他收编了王小菠的余孽,又乘势招兵买马,攻掠州县,盛极一时。
“川军与之数番交战,屡战屡败。朝庭派兵增援,亦是损兵折将。最后,还是派出太监总管王济恩公公统率大军,这才击败了李舜,平定了乱势。”
丘政原面露神往之色,继续回忆道:“当时,王公公率大军已将成都团团围住,眼看那成都旦夕可破,那李舜突然大做法事,施舍僧众。把成都各处庙宇中的数千名和尚都叫来领取财物。李舜数千亲随同时剔度为僧,改穿僧服。到得傍晚,东门西门两处城门大开,万余名和尚一齐冲出。李舜早已易服为僧,混杂其中,就此不知去向,再也捉他不到。官军后来捉到一个和李舜相貌很像的长须大汉,将他斩了,说已杀了李舜。呈报朝庭冒功。”
“冒功?有这样的事?”皇帝奇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王公公是冒功,他又怎么能够领赏呢?”
丘政原道:“启禀皇上:为政者当以大势为重。王公公击败李舜乃大势,是否真的抓住李舜乃小事。大势之下,小事就不必追究了。”
“嗯,丘宰相说得有理。只要大面上过得去,些许小节不必认真,这就是难得糊涂。”太后道:“丘宰相这就要说到张永了。皇儿请听仔细。”
“恕为臣年迈昏庸,说话不得要领。”丘政原闻听太后之言,似有责怪自己说话不着边际之意,忙称惶恐,然后干咳了两声,续道:“王公公平定四川之后,一时之间,竟无官员愿意到四川就职,朝庭就委以王公公节度使之职,让四川军政一统。谁知王公公统军有方,却治世无术,搞得四川天怒人怨,民不聊生。子虚八年,四川又逢大旱,朝庭这才派张永挂知州之职,前往巴蜀。
“张永知州之职,本在王公公节度使之下。但王公公想必听过张永的大名。待张永一到,立即捉了许多乱党来交给张永治罪,想要讨好张永,谁知张永却尽数将乱党给放了。
“王公公大惊,怒斥张永。张永却道:‘前日李舜胁民为贼。今日永与公化贼为民,有何不可哉?’顿使王公公无话可说。
“王公公部下士卒不守军纪,掠夺民财,张永派人捉到,也不向王公公说,径自将这些士兵绑了,投入井中淹死。王公公心知说不过张永。就装作不知。士兵见张永手段厉害,就规矩多了。
“打那以后,四川虽以王公公节制,但王公公胸无点墨,实乃张永当家。”
“宰相请坐。”太后环顾左右,道:“张永治蜀五年,应该说六年以来,四川安然无事。哀家深感欣慰。
“去年春天,关内巡抚状告四川,说西夏因四川低价物资大量涌入,强征高额关税,影响了关内的贸易。秋季,岭南巡抚奏本,说大理国因为同样原因,也开始征收高额关税。此外,江南、淮南、河南等各地巡抚也纷纷上奏,状告四川低价倾销大量物资,扰乱了各地的集市。
“不知众爱卿注意到没有,所有这一切,都是四川物资大量低价外销所致?”
群臣轰然道:“太后一语中的,臣所不及。”
太后续道:“四川,乃边陲蛮荒之地。短短五年,就能有这么多的物资低价外销,张永功不可没……”
“呃……臣启奏太后──”丘政原忽然起身,却又闪烁其辞。
“宰相何事?”太后问道。
丘政原道:“臣启禀太后,对四川张永是褒是贬,望太后明确。”
“宰相请坐。”太后道:“四川各业兴旺,税贡猛增,应予嘉勉。然张永擅自改换贡物,阻止八府巡按司职,却又应予严惩。大褒大贬,难以定夺。故哀家才准备让皇帝御驾亲往,酌情处理。同时,也是让皇帝最后历练一番的意思。”
兵部尚书方留誉道:“启禀太后。四川原驻军马十万之众。据细作探报,最近两年,四川广征乡勇,操练兵马。已私下扩兵五万。既有如此大不讳之事,皇上入川恐有不测之险。望太后三思。”
太后微笑道:“事先没有料到,方称不测之险。既然已经知道,只要善加准备,所遇之险就不会是不测的了。”
方留誉道:“臣愚顿,谢太后指点。依臣之见,川军占地利人和之便;皇上入川,当从禁军和山南、剑南、江南驻军之中抽调十万之众随驾前往,方保无虞。”
“抽调军马,准备粮草辎重,需时几何?”
“需时半月。”
太后最后问:“诸爱卿有何高见?”
礼部侍郎尤惠安上前道:“太后容禀。微臣闻听四川张永早就料到皇上即将入川,正在巴州修建一座朝天门,预计要在二月初才能完工。”
“好,那就先行调集粮草辎重。皇上入川之期,二月再议。”太后想了想,又道:“随行辅佐之臣,今日倒可确定。吏部,准备推荐何人前往?”
吏部葛清苑道:“禀太后,臣推举兵部侍郎武潜阳大人、礼部侍郎尤惠安大人同往。”
太后点了点头,道:“不错。罗太师和刑部严大人也去吧。”
太师罗忠信、刑部尚书严永福齐道:“臣遵旨。”
太后道:“哀家再让大内侍卫派出十大高手随驾,皇儿定可无忧。皇儿呀,记住,大势要紧,不要在秭归、虎牙两镇自剑南易手四川之类的小事上面过于纠缠。”
一再延期之后,三月初三,皇帝终于启驾。
第二卷 第715章 愁理征衣
第715章 愁理征衣
杜闻秀逃回大理点沧山。求见师父席大猷。而席大猷亦正在翘首盼望,故听见禀报,立即传见。
灰头垢面、衣衫褴褛、风尘仆仆的杜闻秀进到房中,单膝点地,埋首抱拳道:“徒儿杜闻秀见过师父。”
“快快请起。”席大猷抢上一步,扶起杜闻秀,“师徒如父子,徒儿勿须多礼。”上下一打量,又道:“闻秀啊,你怎么被弄成这番模样?”
杜闻秀退开一步,拱手道:“恭喜师父,此次天朝武术会试,弟子幸不辱命,夺得第一名。”
“第一名!”席大猷大喜,“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才逐渐平息了情绪,道:“点沧一派,振兴有望了。”随即对侍立一旁的弟子:“快,叫你刁师叔、麦师叔、窦师叔过来。马上摆酒设宴,为你杜师兄庆功。”又道:“闻秀快随我来。我有一套新衣服,从未穿过。你快换上了。”杜闻秀道:“那是准备给师父过年的时候穿的,弟子怎敢?”席大猷道:“敢的,敢的。你立了这么大的功,你若不敢,还有谁敢?至于过年么,我再做一套就是了。”
武林中人,办事通常利索。但摆酒设宴却是精细功夫,半点马虎不得,故点沧派还是很花了一番功夫,才设下了酒宴。
杜闻秀因立了大功,被请到上席上位,紧挨着席大猷。两位师叔刁邑阳、麦水吉打横而坐,另一位师叔窦均邦坐在了下首。其余九名师兄弟则另摆了一席。
歌颂,互夸,酒过三巡。
刁邑阳继续道:“想不到我边陲小派竟能扬威中原,杜师侄功莫大焉。”
“刁师叔折杀弟子了,弟子愧不敢当。”杜闻秀也有些喝多了,故放胆说道:“弟子此次中原之行,闻听江湖人士普遍传颂天下第一高手之名。师叔可知是谁?”
“天下第一高手?”刁邑阳吸了一口气,道:“是谁?”
杜闻秀略停了一下才道:“中原江湖传言,天下第一高手,乃丐帮帮主言寿风和师父二人并列。我派仰仗师父神威,早已威震中原,实非弟子此次会试之功也。”
“有这等事。”刁邑阳吃了一惊,转向席大猷道:“师兄。敝派与丐帮,莫非有上代留下的过节?”
“绝对不是丐帮。”窦均邦道:“那丐帮身处中原,焉有自封第一高手之理。依小弟之见,定是有人想挑起敝派和丐帮之争,要坐山观虎斗。”
麦水吉道:“休要多虑。言寿风,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呢,那儿顾得上找我派的晦气。”
“不说这些,喝酒,喝酒。”席大猷止住众人话头。众人纷纷举酒碰杯。然后,席大猷问道:“此次会试,徒儿可曾遇见扎手的后生?”
杜闻秀道:“只有一位。是西夏冰原派的弟子,名叫万临山。说来也有些侥幸,这万临山在复试的时候,失手伤人性命,被抓之后又越狱逃走。故此没有和弟子过招。后来,弟子亡命四川之时,承蒙万临山内功疗伤。他的内功,的确是非同小可。若弟子与他动手,非输不可。”
“冰原派?早些年听说有个班道宏。”席大猷思索了一下,叹道:“这万临山一出手便断送了自家前程,徒儿当引以为鉴。”
杜闻秀只得答道:“是。”
“四川的温玉华。没有去参加会试?”席大猷又问。
“没有。”杜闻秀道:“不过,在弟子看来,她的武功定然不及万临山。”
席大猷道:“非也。想那‘七绝手’柏树英、‘三星剑’龚鼎森等人,武功绝非泛泛,却败在她的手下,她的武功定然不差。”
杜闻秀道:“她一个女子能有多大作为,力气也不会比男人大的。江湖传言,她惯会学人招式,故常人轻易不敢与她动手。但徒具招式,到头来终是无用。”
席大猷道:“江湖各派招式,皆以各派相应内功驱使,方才有用。为师却听说温玉华不仅现学能用,而且常胜各派,必具超乎寻常之内功,方才能够。徒儿断不可小觑。”
杜闻秀道:“师父对丐帮言寿风尚且不惧,为何单单对温玉华耿耿于怀?”
席大猷道:“这还不是因为她是四川的嘛。”
杜闻秀道:“说到四川,弟子此番倒已探得他们的重大机密。”
“什么机密?”席大猷等三人同声问道。
杜闻秀道:“西夏早在我国征收高额关税半年之前就闭了关,并且还在成县、望子关一带集结了重兵,随时准备引兵入川。此外,四川与天朝体统不合,不遵法令,天朝太后大为震怒,已令兵部调集大批粮草运往剑南。看来天朝大军也即将自长江三峡攻入。我军若再发难,四川将三面受敌,必然不保。”
席大猷不由大声说道:“如此说来,四川并不难攻取?”
“大致如此。”杜闻秀道:“不过,也有点问题。四川方面虽然眼下危机重重,但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定然多方方翰旋。或派遣使节与西夏和我国周旋甚至纳贡。取分化两国将士、离间两国权贵之效;或上表天朝推诿塞责,行拖延之实,借机壮大其羽翼。并且,西夏国重兵压境却止步不前,想必是妄想我大理先行出兵,然后好坐收渔人之利。如果我大理也这样想,此不动彼亦不动,必将坐失良机,授四川以喘息之机。”
席大猷道:“若我国先行出兵,岂不正中西夏的下怀?”
杜闻秀道:“兵贵神速,形势对我国有利,就应该当机立断。日后谁与川军主力消耗,谁能坐收渔利,其实并不在于出兵的先后。”
刁邑阳道:“行军打仗,变换无常。杜师侄说的有理。”
席大猷沉吟半晌,道:“且莫声张,你们继续饮酒。刁师弟,你和我去一趟皇宫。”
席大猷这一去,直至次日傍晚方归。所请未准。
当年席大猷临危受命,平定杜闻秀之后,却又无心做官,依旧返回点苍。大理皇室感其德高望隆,钦赐其“显德公”爵位。并授予随意见驾的资格。
杜闻秀因造反而受招安,大理皇室虚封虎威元帅之职,却以其拜席大猷学艺为由,不授实权,连个亲兵也没委派。故杜闻秀整日郁闷寡欢,悠忧难遣。
宾川一役,对席大猷单挑之战,杜闻秀此时回想依然无悔。当时席大猷提出以二人之斗代替千万人的性命厮杀,自己一方面是爱惜义军,另一方面是未逢敌手,应约是理所当然。后来武功不敌。只能说是天意。
当时杜闻秀的义军,打着“各民族和睦共处”的大旗,故响应者众多。“各民族和睦共处”固然是杜闻秀的心愿,但如何才能使各民族真正和睦共处,杜闻秀不知道;如何治理国家、调整农耕,杜闻秀更不知道。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杜闻秀的心头。后来,随着战事的演进,义军所向披靡,取大姚,夺武定,占马街,直逼宾川,问题愈来愈近地摆在杜闻秀眼前。杜闻秀无法面对即将到来的胜利,痛苦异常。夜深人静之时,杜闻秀每每被噩梦所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