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你没商量-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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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她还是睡不着。
言出必行——这是爸爸妈妈教给她的做人道理。
在何迪非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了不回刘氏私房菜馆,却食了言。这是一宗罪,得赶紧纠正过来才行。还有那个凶巴巴的芳芳,自己已经像下战书似的说了明天一早就离开的话,这次必须要做到!向张姐借钱就是为了买火车票啊,可惜借而不得
她一轱辘爬了起来,下床后反锁上了房门。
这么大间卧室,橱橱柜柜的,他们把钱都藏哪里去了呢?对,还有行李,何迪非不是说都从职校招待所运送过来了么?
主意已定,陆婴婴蹑手蹑脚到窗边向外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站岗值班,便快速拉紧窗帘,摁下吊灯的开关,室内即刻一片光明。
地毯式搜查的工作只进行了几分钟,她就有重大的发现:行李——书包和几件换洗衣服的布袋——正安静地躺在大床的下拉抽屉里休眠呢,而且,很幸运的,她在书包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插上充电器,她迫不及待地开了机。
果然有很多条短信进来,有李坦的、有冯萧萧的、有冯妈妈的、还有同班同学的。短信的内容基本一致,他们都在问她何时返回a市。
明天我就出发,后天到。
陆婴婴逐一回复了,心头大石落了地。等等!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赶忙继续翻着短信列表,希望能发现什么不对劲——果然,庄亚文一条信息都没发过。
那些抹黑何迪非的照片究竟是不是庄亚文拍的?
如果他不是心里有鬼,怎么可能不问我的死活呢??等回去之后,一定找他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继续进行将屋子翻个底朝天的任务。卧室里的大衣柜、壁橱、电脑桌、床里的抽屉都已经找过了,除了自己那少得可怜的几件行李,再无所获。只剩盥洗室里大大小小的储物盒与收纳箱了。
刚摁亮盥洗室的吸顶灯,手机突然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三更半夜的,会是谁呢?
陆婴婴满腹疑惑,走过去点一下解锁了屏幕,短信跃入眼帘的一刹那,她不由得愣了——何迪非发来的。不是说明天有比赛吗?怎么天都快亮了他竟然还没睡!
“婴婴,知道你闷得慌。我告诉你刘振宇那里wifi上网的密码是********。如果你想网购,我还得把我信用卡的密码告诉你,******,料你在加油站的时候也没记住,交易密码和登录密码都是这个。额度是十万,你尽管用,别替我心疼钱。晚安!”
十万?
陆婴婴倒吸一口凉气:他对我真得很放心,难道不怕我携巨款潜逃吗?
天上虽然没有直接掉下馅饼来,但是有张知道了密码的卡倒是觉得心里非常踏实。
不过,等等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打开刘振宇家的电脑,她按照何迪非发来的密码顺利连上了网,然后毫不犹豫地登录了航空公司的官网。
翌日一大早,张姐便端着早餐托盘来敲陆婴婴房间的门。
笃笃笃——没反应。
笃笃笃、笃笃笃——还是没反应。
张姐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腾出手推开虚掩的门,卧室内空无一人!
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床单也很平整。床头柜上的闹钟旁边摆着一张金灿灿的银行卡,还有一张打印纸,上书几行潦草的楷体字:
刘老板、迪非哥哥、张姐姐:
对不起。
我再次不告而别,却是遵从内心的想法,必须要这么做的了。
你们对我的好,我暂时无以为报,但已经铭记在心,工作之后一定加倍奉还!
刘老板,十里香太好喝了——等我回了a市,我一定要向我认识的所有人推荐这种酒,当然,一并会推荐你家私房菜。就是地址太偏僻,不知他们能否找得到。
迪非哥哥,你的信用卡我放下了。我挪用上面的一千五百元,买了机票。按照我获得奖学金和做家教赚钱的速度来看,预计一年内可以还清,希望你不要算我太多利息,谢谢!
张姐姐,感谢你对我无微不至的呵护,这让我想起了我妈妈和福利院的冯妈妈(我形容得是那种母性的光辉,不是说你岁数大哦,千万别误会)。祝你好人一生平安!!
我回去了,再见。
——陆婴婴上
第40章()
到底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将近三个小时的航程,陆婴婴只觉胸闷气短、头晕耳鸣。好在空乘细心负责,见她年纪小又是独自出行,一路上对她颇为照顾。
出了机场,她第一时间就赶回了学校。
虽然下周一就开学了,但宿舍里仍然冷冷清清,无论是外县还是本市的同学都没回来。
想到这里,她不禁一阵心痛。父母双全的她们,谁不愿多多享受几天承欢膝下的日子啊?惟有自己,形单影只——九月初是爸爸妈妈的祭日,到时一定去看望他们,把这段时间的童话一般的奇遇记一一讲给他们听!
揉了揉眼睛,便把夺眶欲出的泪水揉了回去。
陆婴婴有条不紊地换下了落满灰尘的床单枕巾和被罩,端着盆子到公用水房里面洗。哗哗啦啦的水声,暂时淹没了她的痛苦。
对宿舍进行了大扫除,她下楼到宿管阿姨那里提了两暖瓶开水,马马虎虎冲了个热水澡。
一番折腾之后,终于感觉到饿了。
快两点了,这个时间食堂是不营业的,更何况又是暑假期间。她想去李坦那里蹭饭吃,可是毕竟没有提前打过招呼,不知道李坦在不在公寓。转头一想,泡面虽然很方便,但那股人工香精的味道实在倒胃口——
唉,在刘氏私房菜待久了,人是要被惯坏的!
经过详细的比较和斟酌,陆婴婴决定请自己下馆子。
没办法,确实是嘴馋了。
她打开储物柜的暗锁,拿出存折,准备先到校门口的银行取点现金,然后过马路转个弯去学子美食一条街。简单梳了几下头发,她往脸上涂了防晒霜就准备出发。
忽然,烈焰队的队歌突然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的手机铃声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慷慨激昂的旋律了?陆婴婴百思不得其解。
而屏幕上闪动的头像和号码更让她迟疑着不敢接听。
何迪非!
他肯定是打追魂索命call来骂人的没准儿,来电大头贴和专属铃声也是他设置的呢
陆婴婴手指颤抖着,摁下了挂机键。
再打进来,再挂断。
反反复复了多次,她以为他不会再有闲心来质问她了
孰料,停顿不超过两秒钟的工夫,没等她即使关机——“迎着飓风,我们展翅翱翔;不畏艰险,我们冲向胜利的曙光!”震耳欲聋的歌声第n次炸雷般响彻宿舍狭小的空间。
她的听觉防线终于崩溃了。
看来,何迪非很是谙熟“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迫不得已地接通了电话,她却没有吭声,只想听听他都说些什么。
“婴婴,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今晚比赛之后我去接你。”
“我不回去。”她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却不曾想过他根本看不见。
“你乖,不要闹了好不好?”他略喘了口气,说,“小张都已经把事情原委告诉我了。那个芳芳挤兑你是不是?我这就让老刘开了她!”
她的头摇得幅度更大了,“不是的,她是脾气很差劲,但没有挤兑我——唉呀,几句难听的话而已,我早就左耳进右耳出了。迪非哥哥,那个叫芳芳的服务员姐姐暗恋刘老板,你千万不要把路给她断了,否则会很惨的。”
他气呼呼地问:“谁惨?芳芳,老刘,还是我?”
她极为认真地答道:“如果你让刘老板炒了芳芳的鱿鱼,那你们三个都会很惨。来,我帮你分析一下哈。”
“哼!”
“真的,迪非哥哥,得罪了女人下场都会很惨的,有数不胜数的历史教训。”
他气不打一处来,“别插科打诨,可恶的陆婴婴,我警告你,再玩失踪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假新闻的事情,你不用害怕更不用躲开,俱乐部里的公关人员自会处理。”
连名带姓地被何迪非叫,陆婴婴始料未及,而且前面还加上了“可恶”的修饰语。
自从与他相识之后,小同学、陆同学、小陆、表妹、婴婴,这些称呼的演变史可谓精彩,更是令她心情愉悦。可见这次他真得气坏了,要不然,断不会用威胁的语气来警告她
“我没有躲,我是言出必行。”她咬咬牙,说道。
“什么言出必行?你答应过我要好好养病,难道身体不是最重要的么?难道我的话对你来讲就是负担么?”他越想越恼火,声音也随之颤抖。
“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好好比赛。没别的事,我要挂了。我手机余额不足5元,说不了几分钟。”
他气得几乎要砸烂手机,“好你个陆婴婴,倒跟我提起钱来了。那你欠我的一千五机票钱打算按什么利息来计算?!”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只要不是高利贷那个价位,我都能接受。”
“行,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他想都没想,凶神恶煞地脱口而出了一串数字,“我刚才说的是五年定期存款的年利率,你就按它的双倍给我还钱吧,咱们也按年算,最公平了。”
“行,没问题。我争取尽快还给你。”
他没想到听尽了气话的她仍能如此冷静,那远远不像十几岁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简直就是个修炼了上万年的小妖精啊——怔了片刻,他开始服软,“婴婴,回来吧。我很担心你。”
“不,我说的言出必行就是不再回刘老板的饭馆。”
“谁会去较真呢,婴婴?你是怕那个芳芳继续找茬么?凡事有我呢,她不敢欺负你。别思前想后的了,趁着还没坐上飞机,你赶紧打个出租车回来吧!”
她心下奇怪,急忙问道:“迪非哥哥,你没有查询我买了哪个时间的航班吗?”
语气如此怯怯的,他想起初次见面时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唇边扬起一个微笑,轻声说:“你傻啊!我一直在训练,没空去老刘那儿,更没空上网看信用卡消费记录,小张给我打电话汇报了你逃跑的情况而已。”
“迪非哥哥不瞒你说,我已经回到学校来了。”
陆婴婴下定很大决心才把实情说出,之前吞吞吐吐的是怕他气炸了导致分心,影响晚上的比赛。现在不留神说出来,自己反而轻松了,不知他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意料之中却又好似意料之外的,何迪非没有立刻讲话。
空气凝滞了一层胶状的感觉,黏黏腻腻的,好像连人的呼吸都被粘住了。越是费力地喘气,越得到如同沉入深海般的缺氧感受。
他似喃喃自语道:“好,很好。”
“迪非哥哥,很对不起你的钱,我一定会还!另外,答应过给你买好吃的源河青苹果,我也不会忘。再过半个多月,正好是它们上市的季节,我就算是跟同学借钱,也会买几箱寄给你的!”
只有高高地仰起脸,才能让眼泪不会淌落。她打心眼里是不愿意和他分开的,跟他在一起就有了家的感觉。即使,这个只能在脑海里虚拟的“家”,像薄雾又像晶露,会随着阳光与风,一并烟消云散。
“迪非哥哥,我不是任性,更不是不懂事,你明白吗?”
“婴婴,我以为我做了最正确的选择,现在看来,还是错了。”
接下来,他不再说话。
细忖他话里的含义,她又惊又喜,刚要开口,听筒里却传来一个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你的余额不足,请及时充值。”
通话被无情地切断了。
“迪非哥哥,千万别生气!等我跟你解释。”
陆婴婴祈祷般地默念着,从床边腾地跳了起来,却忘记身在下铺狭窄的空间里,头顶砰的一声撞到了铁制护栏上。
不顾钻心的疼痛,抓起背包她就冲出了寝室。
一溜烟的工夫,她在atm前忍着白眼厚着脸皮插队取到了现金,又跑回学校小卖部买充值卡。双手颤颤巍巍地充足100元,给何迪非回拨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陆婴婴盯着屏幕上的时钟发愣,现在还不是比赛时间啊!他一定是再也不肯原谅自己了,所以才关机的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当务之急,就是给他的语音信箱留言。她匆匆打好腹稿,再拨何迪非的电话,听筒里的提示音不是“已关机”而是“您拨叫的用户暂时不方便接听”,然后自动切断通话——更别提呼叫转移和语音留言了。
——也就是说,他把她的号码拖进黑名单了!!
陆婴婴欲哭无泪。
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学生公寓一楼的大厅里,寂静空旷,手机从手里滑落到地的回音是那么的突兀难听。她的一颗心痛得像是失去了跳动的力量,缓缓蹲了下来,头低低地埋进膝盖,周身却仍是如沉入冰海里一样刺骨的寒冷。
迪非哥哥
你不能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失望!你不能无视我、丢下我、不管我!你说过要给我讲“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不能说话不算数!
迪非哥哥,你说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我还没来得及问问那是个怎样的决定
如果我的世界没有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不能不理我!
她在心底一遍遍重复自己想说的话,却不管是谁先离开了谁、谁先失信于谁,毫无道理可言。
第41章()
和何迪非相处的一幕幕,定格成为电影胶片上的画面,一格一格的,带着淡淡的素色光晕,在陆婴婴眼前循环播放。
第一次见面,她就问了个无厘头的问题,之后,撕破了他的球服。
第二次见面,他拒绝了她的采访。她不恼,反而执着地再次相约。
第三次见面,他继续对精简到不能再精简的采访推三阻四,她很生气,几乎要失去耐心了,可还是很没骨气地买了比赛的球票,到现场给他助威。
第四次见面,她被足球流氓围攻,他不顾危险、挺身而出,救了她,伤了自己。
第五次见面,她笨拙地翻越烈焰队俱乐部的护栏摔得很惨,他背着她走过医院里长长的走廊,她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一直这么走下去。
第六次见面,他带她游览鹭青山,牵着手找到了灵泉泉池,而后在山路上又背起了她,上山如是,下山如是。怕她拒绝,他以猪八戒背媳妇自喻,却不料正巧与她那玲珑的小小心思合了拍,让她心里乐开了花。
第七次第八次第九次
她总是不断地给他制造麻烦,而他,自始至终毫无怨言。包括这一次逃离q市,虽然嘴硬坚持说那是出于自尊心的考量,但很大程度上是极端自私的举动。
她何曾考虑过他的感受?
还有那些满天飞的照片,会带给他怎样的负面影响?
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情,她开始狠狠地自责:错在我,错在我
接下来,要怎么做?
陆婴婴一动不动地抱住膝盖,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似的,大脑却在高速运转着。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庄亚文,质问他照片的事,发挥自己刨根问底、锲而不舍的劲头,还何迪非一个说法!
休息室。
正午时分,天气晴好。
近期的各项工作节奏趋于平缓,麻豆们又恢复了慵懒的状态。
室内空调的温度调得较低,百叶窗缝隐隐照射进来几缕阳光,却丝毫影响不了热闹的用餐气氛。大家都披上了小外套或是宽幅围巾,聚拢在一起天南海北地乱侃。
“喂,你们有没有人知道,amr那个违约了的麻豆——罗圈腿方筠是怎么生擒何公子而后嫁入豪门的啊?”李雨馨指着电视上正播出的娱乐新闻,好奇地问。
蒋琳不置可否地回以讥讽,“她嫁她的,关你何事?怎么,羡慕了?”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李雨馨瞪过去,“敢情何家二少牢牢在手,哪儿能体会到我们这些苦逼剩女的感受??”
“什么二少?你真抬举他,不过是个靠身体吃饭的傻瓜罢了。”蒋琳谦虚道。
李雨馨暧昧地挤挤眼睛,与同样窃笑的艾莉一块儿做出流口水的表情,“哦?靠身体吃饭?那想必资本也是过硬的啊,嘿嘿!”
蒋琳翻个白眼,“——懒得理你们——”
在一旁全力对付外卖的薛宁猛然抬头,故作神秘地说道:“据我收到的可靠消息,说是何公子某日在某pub里喝醉了,恰巧那晚方筠也在那里庆生,不知怎么两人就。”
蒋琳撇嘴,不屑道:“酒后乱性,奉子成婚,烂俗的桥段!”
艾莉手中摆弄着一副塔罗牌,徐徐叹道:“确实够下贱,姐最看不上这样的人和事。”
李雨馨倒是双眼放光,“这么说,只要常常到那些公子哥们光顾的地方去蹲点,总有一天能钓到金龟婿?今晚没show,我不如即刻去试试——”
“好哇,带我一个!”薛宁凑热闹。
艾莉对一脸八卦的李雨馨和薛宁嗤之以鼻,“就算犯贱,也得讲求缘分的,你懂什么?小心被吃干抹净连骨头渣都不剩。”
“有那么严重吗,大姐?”李雨馨从薛宁面前的饭盒里又抢走一块盐焗鸡翅,边咀嚼边含混不清地质疑道。
艾莉淡淡笑了笑,“你们记不记得,五月底咱们去参加国际时装周,后台不是有好多amr的麻豆吗?说来也巧,那个方筠,我给她算过命的。她抽到的牌非常好,注定在今年能遇到白马王子,且非富即贵。”
“那全是迷信!别骗小孩儿了,神婆莉莉,就你那水平,我都不好意思听下去了。”蒋琳讪讪地打岔。
艾莉狠狠剜了她一眼,“滚一边去!”
蒋琳放下叠成千纸鹤形状的餐巾纸,似笑非笑地乘胜追击,“你很神,不过嘛,是‘神经兮兮’的神。”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艾莉身上。
艾莉也不生气,只握着塔罗牌问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有种的让我帮你卜个爱情卦??”
“唉,我约了迪非,哪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