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国色-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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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极高,与天为党,故曰上党。此上党名之由来,
在春秋时强大的晋国就以上党为兵家重地,之后三家分晋,赵韩两国将上党一分为二。进入战国,秦王欲扫清六合,出兵攻伐韩国,野王被攻陷,上党守冯亭降赵。秦王不肯坐视,之后并有了长平之战。
七千寨众人到了潞州治所长子县,乃是一郡郡守牧民之地。县城内必是戒备森严,李虎,苏素等人担心城门处贴有自己通缉告示,故而不敢入城。
李虎就找了一个要进城贩柴的本地樵夫,问他二贤庄所在。樵夫如实言道在西门处十五里,听闻二贤庄不在城内,李虎等人皆是大喜。于是安顿好部下之后,给了樵夫二十文钱带路,前往二贤庄。
李虎,王君廓,李重九,苏素四人一路西行,但见二贤庄附近虽不在城内,但亦是热闹更甚于其他地方。
临街之上如生药铺、柴炭行、鞭杖行的店铺,则是大门营业,铁匠铺之中,火星迸射,呛呛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路之上,行人往来,可谓接踵摩肩,其中最不乏的就是燕赵之地的彪行大汉,这些人跨刀而行,特意压低的毡笠之下,投射向李重九一行的目光,却皆是上下打量。
注一石艾县今山西昔阳县。
注二上党郡大致今日山西长治市。
第二十一章 千杯不醉
行了不远,一道小河蜿蜒而过,小桥虹跨其上,在河对面乃是一处极大的宅院。高厦云连,规模齐整。若非众人心知底细,乍一看还以为其是当世门阀的府邸。
四人方来到庄前,就有两名拿着哨棒的庄丁迎了上来。王君廓则是上前通名。庄丁一听后,打量了王君廓几眼当下入内通禀。
不久之后,就听得庄内传来一串雄壮至极的长笑声。“王兄弟,可让某等得好苦啊!”
李重九抬头看去,只见此人四四方方的国字脸,红面赤发,身材魁梧至极,顾盼之间极有威势。
对方一见王君廓即搭上对方的手,声若洪钟地言道“这两年我邀了贤弟多次前来聚义,而今贤弟来此,实慰平生啊。”
王君廓听了亦十分感动。
正待说话,单雄信将手一挽,言道“来,我们兄弟今日不醉不归。”
说到这里,单雄信伸手向后连点几下,对李虎一众,言道“你们是我兄弟的伴当,也我是二贤庄的贵客,敝庄虽没有上等饭食,亦是酒管够,肉管饱。”
“来人,好生招呼。”
说罢,单雄信打法下人招呼李虎他们,自己又对王君廓言道“王兄弟我们入内叙话。”
这一番倒是李虎,苏素他们面露不愉之色了。
王君廓倒是面皮微红,言道,兄弟,这位就是我时常与你提及的,我的结义兄长。”
听了王君廓之言,单雄信登时停下脚步来,走到李虎面前,大大咧咧地一抱拳,言道“莫不是七千寨的李大当家否。”
李虎恭谦地一笑,抱拳还之言道“正是区区,久仰赤发灵官之名,今日拜见,不甚荣幸。”
“诶!”单雄信将手一止,言道,“勿要闹如此虚礼,某是个直性子人,直来直往。兄台自石艾县来舟车劳顿,还请安歇,明日再行叙话。”
李重九看得清楚,单雄信虽未刻意,但与之对待王君廓相较,这人情冷暖亦相差太多了。
李虎当下又重复行了一礼,言道“不敢叨唠庄主,实不相瞒……”
当下李虎将七千寨遭遇官兵围剿的事说了一遍,委婉提出想让单雄信帮忙安置一下山寨四百多号兄弟。
单雄信听了微微皱眉,言道“各位远道而来,请进厅叙话。”
此言一出,李虎,苏素二人皆是面色难看。李虎有些后悔此行未带孙二娘来,若是她在此,这档口肯定会刺一句,这就是仗义疏财,急人之难的赤发灵官么?
众人无可奈何,当下随着单雄信入内。
一入二贤庄,深感潞州单家不复富厚殷实之名,二贤庄虽不如江南大富人家庄邸,那勾心斗角,琼楼玉宇之景象。但是却是胜在一个大字,以及一个阔字。入庄之后,不知多少广厦遮天,比目望去拔地而起的枣树,参天而高。
一旁苏素手指着一颗枣树,言道“听闻此二贤庄中有一枣树,年至十八。后庄主伐为枪,长丈七尺,拱围不合,刃重七十斤,号为寒骨白,不知可否让我等见识一下。”
单雄信大步在前,对苏素这讨好之言,头也不回,只是摆了摆手言道“此陈年往事了,眼下我早已改用马槊,而不用枪了。”
听闻单雄信使马槊,李虎,苏素二人皆是神色一变。
马槊不同于枪,极其难治,工序复杂至极,熟练之工匠三年方成,故而造价极高,在大隋朝除了禁军之中,罕有人使用。持马槊上阵,一般是世家子弟才方有的特权。单雄信能弃枪改使马槊,不说其家境殷实,那么这一番下得苦功,亦不用多说。
李虎,苏素各怀心思,缓缓而行,李重九倒是颇有兴趣左顾右盼,对于他而言,这难得的重生机会,简直是一次千金不易的观光之旅。众人路过一处校场,只见校场之中近百条汉子,正手持刀枪棍棒,练习武艺,亦或者在一边举着石墩子,打熬气力。
而又过一处,只见几十赤膊着半个身子的庄丁,正扛着一袋袋的重物,排成一溜往返于一间库房前。从袋子缝隙泄露的,可见看出袋中所装的乃是黄米,麦子。库房前面,好几个帐房模样的人,正席地而坐,各自在一排矮桌上,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
见此一幕,李重九双眼微微一眯,看向了前方单雄信的背影,此人招揽四方豪杰,蓄养武力,囤积粮草,果真是其志不小啊。当下众人随单雄信进入客厅,单雄信当仁不让地坐了主位,王君廓做了左首第一位,而李虎则坐右首第一位,其余依次而下,还有四五名陪客,显然是庄内的管事。李重九跪坐之下,故意将背后裹三石强弓的弓囊,在桌沿上一磕,放出一声响后,放在地上。
王君廓闻声看向李重九,当下问道“这位少年人是?”
李虎赶忙言道“单庄主,这位是我孩儿,小九,还不赶快见过庄主。”
李重九听李虎之言,当然亦不起身,只是懒懒地向单雄信一抱拳。
“不懂规矩,”李虎笑道,“单庄主,小儿自小居在山中,没见世面,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诶!”单雄信将手一摆,言道,“李大当家哪里的话,少年人若不有所倨傲,将来哪里有得本事,我看这位小兄弟之弓囊,甚为精致,显然其中所藏是一柄良弓吧。”
李虎哈哈笑道“粗鄙地方,哪里有什么良弓,不过也算有所来历罢了,来,小九将你的三石弓给单庄主一睹。”
单雄信半解开弓囊,那三石强弓抓在手时,双目暴出一丝精光,喝道“好弓!”
当下单雄信站起身来,将三石弓从弓囊之中抽出,看着弓臂上念道“开皇八年所制,呵,还是朝廷工部,果真三石强弓。”
当下单雄信猿臂轻展,一手持弓臂,一手持弦。
李重九诧然,只见自己三石弓在单雄信手中,开得满弓,直如圆月。
下首李虎不由言道“单大当家真是好气力!”
单雄信放下三石弓,颇有玩味地看向李重九问道“这是你的弓?”
李重九点了点头,一旁李虎,开口言道“回单庄主的话,这次官兵围剿山寨,小九凭着此弓一百二十步外,射杀了官兵一名队正。”
李虎此刻有几分揣摩到李重九摆出一副倨傲样子的意思来。
“一百二十步之外!”单雄信微微眯起双眼,突然喝道“好射术!果真是英雄不在年高,他日必是一方好汉。”
李重九微微一笑,抱了抱拳,毫不谦虚地受之。而李虎听单雄信夸他儿子,比夸自己还要高兴。
当下二贤庄的庄丁,给每人奉上一碗酸奶酪(注一)。单雄信看了一眼,当下喝道“有贵客在,怎可用此粗鄙吃食,来,给我上好酒来。”
“是,庄主。”几名庄丁听后,连忙下去奉酒。
众人手中酒碗是清一色海口大碗,酒也是一大坛子,正应了山贼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本色。
拔开酒坛的封泥,酒乃是黄米陈酿,倒入酒碗之中,呈琥珀之色,当下酒香四溢。单雄信性情豪爽,举起酒觞来,言道“此乃上好的河东干和,三年陈酿,既今日各位远道而来,就以此美酒招待。”
说罢单雄信就是举起碗来,连饮三碗。
李虎,苏素等人见主人皆饮了,不饮不敬,当下亦是连饮。众人喝下之后,果觉得此酒其辣如刀,不过多时,几人皆是面红耳赤,坐立之下有几分东倒西歪的意思。
单雄信却是连饮三碗,毫不作色,他一贯酒量甚豪,故而是丝毫不以为意。而此酒虽甘冽,但是也容易醉倒,以往他招待四方来投豪杰,以及庄客,皆用此酒。历来是不过七碗,台面上已无哪个坐着之人。
在单雄信这样豪杰看来,观酒品而知人品,故而最是容易不过。
当下单雄信看着连一方豪杰王君廓,现在亦是面皮发涨,不由微微一笑,言道“此酒嘛,是后劲足了一点……”
说到这里时,单雄信突然话音一顿,他看到作为苏素下首的那名少年,居然连饮三杯,形同喝水。
单雄信突然色神色剧变,如他这样的绿林大枭,一贯视酒理宏大为真好汉。而这少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好的酒量,等闲几个大汉亦是不如。哪知道眼下李重九听说此酒乃是河东干和,在后世这就是山西汾酒的前身。
上辈子喝惯了国酒,现李重九不由想一尝此味,这酒虽未经蒸馏,但是亦是别有一番风味,只是连饮三碗之下,居然还是没喝出什么味来。李重九以指敲了敲矮几,干咂了几下嘴唇,似正在回味。
单雄信自然不信一个十五岁少年,酒量还要胜过他。
当下单雄信将手一止,示意庄丁稍缓送上饭食,反而举起酒碗来,对李重九言道“这位小兄弟,果真好酒量。”注一隋时,除了川蜀,以及寺庙,南方的世家,在北方,特别普通人家一般不喝茶。真正普及喝茶,还需等到茶圣陆羽撰茶经以后。
第二十二章 相知于心(求推荐)
李重九抱了抱拳,言道“庄主,酒是美酒,但却有几分不够喝,未免太小气。”
小九,苏素正待示意李重九不可无礼,却被李虎止住。
单雄信双目之中,精芒四射,言道“好,还是那句话,我二贤庄虽没有上等饭食,但是酒管够,肉管饱。”
说罢单雄信连连击掌三下,当下又是一名庄汉吃力的捧了一坛子酒上来。
单雄信以手指酒,言道“此乃是波斯的三勒浆,乃是天子王公方可享用,一个弟兄劫了贡道,顺手捎给某的,眼下取来与小兄弟同饮。”
听单雄信如此说,李虎,苏素皆是色变,这才是五路绿林总瓢子的气度,连贡品都敢劫了。
单雄信见李重九亦一脸惊诧之色,不由一笑。哪知李重九这惊异的意思,却是没想到自己穿越回古代,居然可以喝到如此佳酿。
所谓的三勒浆(注一),乃是用摩勒,毗梨勒,诃梨勒这三果酿制而成。此三果在古印度,乃是三种常见果药,皆可入药,又可作浆饮之。只可惜到了元代此三勒浆已是失传。
这无疑令上辈子尝遍各种名酒李重九食指大动,果真酒坛子一揭开,一股果酒甘美香甜之气迎面而来。
一旁庄丁一连摆上酒碗,将坛子三勒浆尽数倒出后,满满十大海碗。
单雄信笑道“这坛子里莫约有十杯,我们各饮其半如何?”
李重九抱拳言道“敢不从命!”
“痛快!”单雄信当下一捋持须,举起一碗三勒浆大口牛饮,果真是一派绿林枭雄的豪迈之风。
李重九当下亦是举起酒碗,与单雄信对比,他却喝得极慢。
这一番斗酒,自是让在座之人极其关切,不仅是二贤庄管事,甚至庄丁亦是一并聚集在门口观看。
众人低声议论着,不少人冷笑言道“庄主可是千杯不醉,三山五岳的豪杰来二贤庄不知多少,可是从来没见在这里,站得走出去过。”
片刻之间,单雄信五碗落肚,面上方才是微微泛红。
反观李重九这才喝到第二碗,众人皆是在打赌李重九第几碗醉倒。却未料到李重九居然转眼又拿起第三碗。
“嘿,第四碗了,看来这小子有点斤两。”
“看第五碗也喝干了。”
就在李重九一亮碗底的片刻,单雄信双目亦不由爆出赞赏之色,当下一时忘形,一掌拍在李重九肩上,言道“小兄弟,好酒量!再喝下去,某可要破财了。”
一旁庄丁亦不由喝彩。
“谢,庄主赐酒!”
李重九一抹嘴边的酒渍,哈哈一笑,向着四面叫好的二贤庄的庄丁,一一抱拳。
在一片喝彩声中,李重九心底却在回味这三勒浆的滋味,果真是好酒,难怪千年之后,如何仿制亦酿不出这味道来。
单雄信见李重九双眼晶亮,丝毫没有醉色,心知对方酒量绝不逊色于自己,一时心服口服。
众人重新入座。
李虎,苏素见李重九居然能结交这位绿林巨枭,皆是大感高兴,却不知为何单雄信放下身段。
实际上李重九明白似单雄信这样的绿林豪杰,本身乃是心高气傲,目无余子,若与他客气,主动套近乎,反会惹得对方看不起你。
李重九初时故意摆出一副年少气盛的样子,反而令单雄信觉得与你有共通之处,对于客气谦虚的人打交道,需更彬彬有礼,万万不可一见面摆出自己的傲气来。
端上饭食之后。
双方推杯食肉,气氛欲佳之时,李虎举杯向单雄信言道“单庄主,此番我七千寨被朝廷围剿,失了根基,成了丧家之犬。并非我冒昧,只是山寨四百多口饭食尚无着,冬无衣遮,头顶没有个片瓦遮盖,故而才在此恳求庄主。希望庄主能帮我们一手,缓一口气,此恩当永世不忘。”
当下一名似乎在单雄信面前,颇为说得上话的管事对李虎,言道“李大当家的,今年朝廷征伐辽东,为了打点上下,二贤庄内外都颇为紧困,方才你也看到了,庄内还有好几百庄客,皆托庇于门下。”
“呸!”单雄信啐了一口,喝道,“李大当家,这二贤庄虽不比皇宫,但住下四百口人,不成话下。”
有单雄信如此一诺,众人皆是大喜。李虎连忙起身拜谢。
傍晚之时。
一行二十多骑在石艾县县衙前停下。马上下来四五个人,直入县衙而去。这时县衙门口的几名衙役见之,正要手持着水火棍拦上去,但见了来人,连忙退下在一旁点头哈腰。
这四五人,直入县衙中堂。而中堂之上,那位殷县令,率军围剿七千寨的白衣书生,高坐于桌案之上,正持笔似在批改着公文。听闻有人来,殷县令抬起了头,本是紧绷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起身离椅。“三娘。”殷县令笑着言道。
李芷婉着仕女骑服,站在公堂之上,见对方笑迎,眉头微皱,不过仍是施礼言道“开山兄。”
“请坐!”
殷开山县令坐回了椅子之上。一旁衙役上来搬了一张矮交椅给李芷婉。
李芷婉开门见山地言道“开山兄,我此来是为了七千寨几名被押的山贼。”
殷开山将手一抬,言道“此几名山贼,我已批了公文,不日处死。”
李芷婉变色言道“开山兄,这一来一去,你公文尚未报知郡府,朝廷,却私下决断,这不合规矩。”
殷开山笑了笑,言道“三娘,你有所不知,近来各地流寇作乱,流毒四方,朝廷下文,凡各地州县遇流寇,皆是可自行决断,不必报之。”
李芷婉双目一眯,言道“但按照本朝刑律,这等山贼流民亦罪不至死,最多乃是徒刑。”
殷开山挥了挥手,笑道“对于这类不服王化之山贼,当用重典,何况公文已下。”
“殷明府,这可是数条人命,岂可草率处置,若是明府执意,我当报之郡守。”
殷开山微微一挫,看了李芷婉一眼,当下沉默了一会,言道“三娘,我这可是为你出气,这些山贼冒犯于你,难道不该杀之吗?”
李芷婉摇了摇头,言道“此事已过去了,实话言之,这伙山贼本已答应于我,准备接纳朝廷招安,但是阴错阳差,却为殷明府,你率军围剿。”
“此事因我而起,而死了几十条人命,现在我只能尽力弥补,使我李家名声无碍。”
殷开山听后笑道“区区山贼,杀了也就杀了,何劳三娘你亲自费口舌。你放心,我定然会将之斩草除根,不为李家留下丝毫后患。特别是那个抢你上山的小贼,我必然抓之,将他千刀万剐。”“开山兄!”李芷婉面色一沉,当然霍然站起言道,“你乃是我大兄的好友知交,故而我本想此事拜托你周旋一二,眼下看来是我来错了。”
殷开山不动声色,当下背过身去。
“请恕我冒昧了。”李芷婉当下快步离去。
听着李芷婉的脚步远远而去,殷开山看着县衙内的璧照良久,终于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地言道“芷婉妹妹,你的性情还是一点没变,若是你能求我一句,千难万难之事,我都替你办了,又何况眼下区区此事。”
又沉默了许久,殷开山转过身来,将桌案上一叠公文拿起,喝道“来人。”
“是,明府。”一名衙役上前。
殷开山当下拿起一叠墨画着人物头像,可以看出上面此人与李重九竟有几分相似,下面还明确说着他的身高,面貌特征。
“将此贼杀我旅率,队正,伙长三人,罪不容恕,我誓要将他,缉捕归案,明正典刑。此海捕发至太原,上党,河内、长平,还有雁门、马邑、定襄、楼烦等边郡也不要漏了,提防对方逃至塞北。”
“告示贴出去,就说遇上此人,生擒者,赏钱五十吊;杀之者吊,赏钱三十吊!去办吧!”
“是,明府。”当下衙役匆匆而下。
石艾县的客栈之中。
当李芷婉风尘仆仆地下马赶回时,剑雪迎了出来,焦急问道“小姐如何了?”
李芷婉摆了摆手,言道“那殷开山一口拒绝,救人之事,恐怕难了。”
剑雪听了不由紧张,言道“殷开山,不是大郎君的好友,怎么这地却不卖我们李家面子,小姐,是否让大郎君去信。”
李芷婉皱眉言道“大兄在怀远镇,这去信一来一往,人头早就落地了。”
剑雪听了言道“这该如何是好?”
随即李芷婉凝思想了一下,言道“殷开山不过一介县令,如何亦不能强项,我这就写信给郡守,再奉上足够的钱帛打点上下,量殷开山亦不敢如何。”
注一《唐国史补》所裁唐代酒名有‘郢州之富水,乌程之若下,荣阳之土窟春、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