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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抗战狙击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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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教导总队在那儿守着。如果紫金山丢了,南京可就保不住了……”
  话音没落,他接着忙自己的事去了。但萧剑扬看得出来,很明显,连长的神色有点黯然。
  【紫金山——位于南京市区东面。东西长约7公里,南北宽约3公里。山上有三座山峰,最高峰海拔400余米,为南京最高点。
  此山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占领此山,即可以火力控制南京市区。】
  萧剑扬转过身子,朝北面望去。
  一个庞大的城市在他脚下向远处铺展开去。他这是第一次看见南京城里的市容,也是生平头一回看见这么大规模的一个城市。
  在他眼前,一排一排的房屋密密匝匝地簇拥在一起。可以望见几条宽阔的大道在高高低低的屋宇间穿行。
  这城市让萧剑扬感到陌生而紧张。在他看来,整座城市就像一个他从未进入过的灰色丛林。
  眼下,这片丛林被四周稠密而令人不安的枪炮声包围着。日本人的飞机在丛林的上空盘旋,许多地方腾起被轰炸后的浓烟。
  中华门后面一带的民房,被炸得尤其惨重……
  正看着,二排长的声音从身子背后传来了:
  “操,傻愣着干啥?赶紧收拾阵地!”
  (七)
  51师的部队,主要是306团的弟兄再加上萧剑扬他们这个305团的独立排,部署在中华门城楼西侧的城墙上。
  中华门城楼,由88师的弟兄负责防守。
  萧剑扬他们全班,眼下一共11名弟兄,正忙着进一步加固城头的工事。忙完了,就抓紧时间收拾自己的武器。
  小苏北蹲在一旁的青砖城垛下,使劲儿磨着一把刺刀。前天跟日本人白刃格斗的时候,他的这把刺刀一次也没开过和,倒是那支中正步枪的枪托,粘上过鬼子的脑浆。
  【开和——打麻将或斗纸牌时某一家的牌合乎规定的要求,赢了,就叫“和”(hu)。开和,也就是开始和牌,取得了第一次胜利。】
  二排长把身子斜靠在城墙垛口上,右手手指夹着根烟卷,眼睛眯起来,瞅着硝烟弥漫的雨花台,发呆。
  萧剑扬还是跟平常一样,一闲下来就擦他自己的那把中正式步枪。
  “排长,你看这南京城到底是守得住还是守不住啊?”
  小苏北抬起头,有点胆怯地问二排长何进财。
  二排长没搭理他,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瞅着雨花台的方向。
  他右手上的烟卷在缓慢地燃着,冒出淡淡的灰白色烟雾。
  见排长不吭声,小苏北又转过脸瞅着萧剑扬:
  “班长,你说呢?”
  他还是习惯性地把萧剑扬称作班长。
  萧剑扬没抬头,继续擦着手里的步枪,嘴里答道:
  “这俺也说不上,俺反正也不操心这个。”
  说心里话,萧剑扬对这个问题也很茫然。从上海撤出来到现在,又连着打了几天的恶仗,他觉得身子骨都累得发软,脑子也懒得动。
  这仗跟在老家打的很不一样,累多了。
  萧剑扬在东北跟爹的队伍“枪林山”干了三年多的义勇军,跟鬼子交手不下100次,但每次战斗的规模和激烈程度,跟如今的正规战都是没法比的。
  义勇军的打仗路子很明确,瞅住冷子就打,打不过就蹽。见到落单的鬼子就收拾。
  在具体战术上,以伏击、夜袭为主。经常是以逸待劳,守株待兔。每次战斗的时间不超过一袋烟的工夫,敌我双方的死伤通常都不超过20个人。
  可这几天的仗打下来,萧剑扬觉得整个人都非常疲倦。这种疲倦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只要一闭眼,萧剑扬的眼前就有许多幅画面在闪动:
  不停向前移动的土黄色的鬼子战车;像堵灰白色的墙一样慢慢飘动的烟雾;带着猪鼻子防毒面具的日本兵;寒光烁烁的三八枪细长的刺刀;垂死的鬼子士兵,血从他的小腹像喷泉一样地冒出来;小苏北惊恐的眼睛;头上绑着白布条的鬼子军官,手里挥舞着的日本军刀;路边铁灰色的自己军队的战车;两名战车兵弟兄和他们的领章;稻田边的一排排稻草垛子;冲锋的鬼子兵在机枪前倒下;长满灌木的小山岭;燃烧的战车,像一束怒放的映山红……
  一个个画面,翻来覆去、颠来倒去地在萧剑扬的眼底变换。
  几乎与此同时,还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捷克式轻机枪的清脆的“咯哒”声、三八大盖独有的“乒勾”声,刺刀碰刺刀发出的金属敲击声……
  他觉得脖子后面发麻,头皮发胀。
  一阵风吹过来,夹杂着淡淡的硝烟味道。萧剑扬不知怎的,打了个冷战。
  一旁的二排长,扔掉手指缝里剩下的烟屁股,终于开腔了:
  “操,吃粮当兵,就是把脑袋系在裤带上的行当。死哪儿都是死,一样!”
  他边说边往裤兜里摸烟卷,可当手抽出来的时候,手里是空空的——最后一根烟已经抽完了。
  二排长何进财烦躁地吐了口气,接着说:
  “要说这南京城能不能守得住,我看是悬,光是说……”
  他这句话刚说了一半,突然打住了。
  一根“哈德门”香烟伸在了他的面前。香烟是夹在一个人的手指上的。
  这个人,正是连长毕铭成。
  见到连长过来,萧剑扬和小苏北赶紧站起来,敬礼。
  二排长也慢慢吞吞地直起身子,敷衍了事地敬了个礼,并没有去接那根香烟——自从前两天重机枪出了事之后,二排长何进财见到连长,总是爱搭不理的。
  笔杆儿连长的手没收回去,那根香烟就一直停在半空中。
  四下里没人说话。
  终于,二排长动了动胳膊,接过了那根香烟。
  连长毕铭成自己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掏出一个打火机,给二排长点上火,接着给自己点上。
  然后,他也蹲在了城墙上的垛口下面。
  一旁的萧剑扬冲着小苏北努了努嘴,两人打算开溜。
  笔杆儿连长叫住了他俩:
  “别走了,咱们一块儿摆摆龙门阵。”
  他又招招手,把附近的其他几个51师的弟兄都聚拢过来。
  这个时候,雨花台那里的枪炮声弱了下来。
  笔杆儿连长使劲儿吸了口烟,然后提高一下嗓门:
  “咱们连的弟兄就剩下这么些了。别看我是连长,可有不少弟兄的打仗经验比我丰富多了,特别是二排长。”
  何进财在一旁低头抽烟,听到这话,没动声色。可萧剑扬看出来了,他的眉毛轻轻地往上挑了一下。
  “我刚从军校出来没多久,书读的稍微多一些,可实战经验不行,在指挥上也出过漏子。这方面,我觉得很对不住那些阵亡的弟兄……”
  笔杆儿连长的声音低沉下来了。
  萧剑扬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他偷偷瞟了一眼二排长——二排长捏着烟卷的手有点儿抖。
  “刚才萧班长他们在聊个事儿,就是关于这南京城能不能守得住的问题。我不知道大伙儿心里是咋样想的。很想听听弟兄们的心里话。”
  笔杆儿连长停下话头,探询的眼光扫向大家。
  没人吭声,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
  萧剑扬把步枪立起来,眼睛瞅着二排长。
  二排长把烟卷凑到嘴巴边,使劲儿吸了一口,吐出一道长长的蓝色烟雾:
  “我觉得这京城是守不住的,原因很简单,这仗打得太乱了。”
  何进财用手往城墙垛外指了指。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大伙儿抬眼望去——通往中华门的大道上,依然不断地有打散了的士兵往下撤。
  “咱们从上海撤下来,一直没有好好地整补过,老兵少,新兵太多……”
  二排长说着,用手指了指小苏北他们几个。
  “部队的重武器在撤退的时候丢了不少,士气更是大不如前。这几天仗打下来,伤亡这么大,而且连吃喝都成问题,更不要提受伤弟兄的医治了……”
  大伙儿听到这里,头不觉地都低下去了。
  笔杆儿连长的眼圈也有点红。
  “这年头打仗,一靠军心,二靠弹药、粮草。如今咱这两样都没占上,这仗,怎么打?”
  二排长把烟蒂往地上一扔,结束了自己的谈话。
  听完二排长这番话,弟兄们都你一言我一语地开了腔,有的说这城还可以守守,有的说这城没法子守了。
  【根据现藏于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的《南京卫戍军战斗详报》记载:“(南京战役中)官兵体力精神俱感疲惫……旺盛的企图心和机动力更为缺乏。国府西迁之后,各项交通器材随之俱行,各军经上海撤退损失,亦所存无多。致弹药之补给、伤兵之救护、与夫抢堵城垣缺口材料之运输,俱极缓慢,一被突破,即有牵动全线之虞。”】
  萧剑扬没参与大伙儿的讨论,他眯起眼睛,瞅瞅近处的雨花台,再望望远处的紫金山。
  笔杆儿连长默默地听着弟兄们的言谈,一边抽着烟,一边用左手摸着腰间皮带上的蛋形手榴弹。
  萧剑扬忽然记了起来,这位连长以前是不抽烟的。
  等大伙儿都说完了,连长毕铭成扔掉烟头,站起身来:
  “国家给咱们发衣发枪,月月用粮食、军饷养着咱们,是为了啥?”
  他环视了大家一眼。
  没人答话。
  望着坑坑洼洼的城墙,笔杆儿连长忽然又说了一番跟打仗没什么关系的话:
  “这一带的城头以前我来过啊……”
  他的嗓音里透着感慨:
  “南京这里有个风俗,叫‘爬城头’。每年正月十六的时候,老百姓都喜欢来城头上耍,那叫个热闹。我们中央军校的学员,也跟着凑热闹,跑到城头上来看风景……”
  说着说着,笔杆儿连长又摸出了一根烟卷,在打火机上点着,闷头抽了起来。
  萧剑扬认出来了,这个打火机,就是笔杆儿连长那个负了重伤的军校同学留下的纪念品。
  被烟气呛了几口之后,笔杆儿连长继续说:
  “从上海退到南京城外,又从城外退到这城墙上。我毕某反正是不打算再退了,也没我可退的地方了。”
  他把吸了没两口的烟卷猛地一扔,站了起来,用手拍拍城墙墙体上的青砖:
  “这里,就这道城墙,是我毕某最后站着的地方。”
  萧剑扬把擦好的中正步枪抱在怀里,瞅着连长那张被硝烟熏得发黑的脸。
  几发日本人的山炮炮弹落到了城墙下的护城河里。冰冷的水柱腾空而起。
  (八)
  “嗖、嗖、嗖”,日本人的枪弹从城墙头上飞过。
  “乃球的,上房了!”趴在城墙垛口那儿负责观察敌情的四班长吴铁七喊了起来。
  听到喊声,大伙儿赶紧散开,弯着腰摸到垛口前。
  【乃球的——山西方言,民间的粗话。】
  萧剑扬微微探出一点脑袋,朝护城河对岸望去。对岸一排排的民房被炸倒了不少,但仍然有一些杵在那里。特别是有几幢民房是两层来高的小楼。
  如今这些没倒的小楼,却便宜了攻过来的日本兵——一些穿着土黄色军服的身影爬到了楼顶上,架起机枪,朝护城河这边的城墙顶上开起火来。
  二排长挽起了袖子:
  “操!谁怕谁啊?!”他招了招手:“来几个弟兄,帮着把俺相好的抬过来!”
  草绿色的二四式重机枪在垛口边架了起来。很快,马克沁那特有的水音就响起来了——“咕咕咕”。
  一幢小楼的屋脊上扬起了一道烟尘,二四式重机枪的子弹把瓦片打得粉碎。屋顶上的几个日本兵稀里哗啦地摔了下去。
  二排长调整了一下枪口,正要朝另一幢小楼顶上扫过去。
  没想到,马克沁的声音一下子顿住了。
  萧剑扬奇怪地抬眼望去,只见二排长用手捂着左肩。红色的液体很快地从他手指缝里流了下来。
  “操!碰到个打冷枪的……”二排长疼得牙齿直打架。
  旁边的弟兄赶紧把二排长扶到一边,手忙脚乱地帮他包扎。
  副射手接上去,操起重机枪继续朝城下射击。
  可是,他连一个长点射还没有打完,整个人的身子就朝后倒了下去。
  萧剑扬顿时集中起全部的注意力——日本人的冷枪手!
  碰到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头一回了。早在淞沪战场的时候,51师的弟兄们就领教过小鬼子冷枪手的招数。
  萧剑扬沿着城墙爬到旁边的一个垛口下面,摘下头上的钢盔,慢慢地探出脑袋。但是,瞅了好一阵子,他还是没发现那个日本冷枪手的踪影。
  “这小子藏得倒挺严实……”他在心里说。
  想了想,他把手边的钢盔交给身旁的小苏北,然后低声对他说了两句。
  小苏北点点头,沿着城墙上的垛口向右爬出了一段距离,从腰间的刺刀鞘里拔出刺刀,用刀尖顶起萧剑扬的钢盔,慢慢地伸了出去。
  这边,萧剑扬眯着眼睛,紧张地观察着护城河对岸。
  小苏北手有点哆嗦。刺刀尖儿上的钢盔在轻微地晃动着。
  护城河对岸毫无动静。
  “看样子还是个硬手……”萧剑扬摇了摇头。他感到对面的那个东洋冷枪手不好对付。自己的小花招没骗到对方。
  “咋办哩?”他在心里问自己。
  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护城河对岸的几幢两层楼的民房,萧剑扬想,如果自己是那个日本冷枪手,应该会躲在哪里呢?
  是靠左边一点儿的那幢?嗯,它的位置不错,瞄准起来视野很宽阔。但是,屋顶上完好无损,要是趴在上面,很容易被发现。
  应该不是那里。
  另外一幢民房引起了萧剑扬的注意。这也是座两层楼的结构、“人”字型的屋脊,但是,屋顶已经被日本人的炮弹掀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被弹片穿出了好些个窟窿。
  萧剑扬的眼皮子往上挑了一下——如果猫在屋脊下面,通过那几个窟窿射击,既可以保证准头,又很难被发现。
  很可能那个打冷枪的小日本,这会儿就藏在那里!
  萧剑扬朝两边转转脑袋,心想有什么法子能骗那家伙再开一枪呢?
  他无意中把目光偏向左侧,看见几个中国军人正沿着通向城墙顶端的马道走上城头来。
  走在后面的是三四个年纪比较轻的军官,看样子是吃参谋这碗饭的。他们紧紧跟着前面的一名中年军官。
  这名中年军官身板结实,一身笔挺的黄呢子将官服,衣领上是两块黄灿灿的金板儿——还是个当将军的。
  这几名军人衣冠整洁,军容齐整,像几枚刚刚从弹药库里领出来的山炮炮弹,透着一股崭新的味道。
  萧剑扬一愣——这几个衣着光鲜的军人,眼下正好是城外面那个日本冷枪手最好的靶子啊。
  他赶紧冲他们猛挥手,嘴里大喊着:“趴下!”
  走在将军后面的一个年轻参谋,看到了萧剑扬的手势,赶紧伸手一摁将军的肩头。
  就在这时,将军头顶的帽子突然弹了起来——一颗6。5毫米口径的子弹贴着将军的头发根飞了过去。
  几个当官儿的赶紧卧倒在砖地上。
  那顶黄呢子的军帽掉落了下来,在砖头地面上打个几个滚儿。
  【根据当时参加南京保卫战的国民革命军第16军团司令部中校参谋王晏清的回忆:“12月11日,我随南京卫戍副司令长官罗卓英前往前沿阵地视察……我们从中华门的东侧登上城楼,刚登上城楼,就遭到日军狙击手的射击,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
  (九)
  萧剑扬匍匐过去,捡起那顶军帽,仔细瞅了瞅——军帽上留下了两个弹孔,散发着一股焦糊味儿。
  刚才那颗三八大盖的子弹,从军帽帽徽的右边一点射入,从军帽顶上靠左边的地方飞出。
  根据这子弹入口和出口,萧剑扬大致判断了一下它的飞行弹迹——看来的确跟自己刚才推想的差不离,这颗子弹的主人应该躲在那幢半塌的小楼里。
  瞅着这顶被穿了两个眼儿的军帽,萧剑扬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他并不知道这顶军帽的主人,正是负责守卫南京的卫戍副司令长官——罗卓英将军。
  【罗卓英——字尤青,号慈威,谱名高哲。1896年3月出生于广东省大埔县。1961年11月6日病逝于台湾台北市。
  1918年,他入保定军官学校炮科。1924年实现国共合作以后,罗卓英在广州加入国民革命军,任第一炮兵营上尉连长。此后,他因战功累升团长、旅长、参谋长、副师长、师长等职。
  1937年,日军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后,罗卓英率部开赴华东,参加上海保卫战。他升任集团军司令官,指挥对日作战。
  南京保卫战期间,他被任命为南京的卫戍副司令长官。】
  萧剑扬把右手往鬓角靠了靠,算是敬了个礼:
  “长官,您这帽子借俺使使成么?”
  “放肆!”将军身后的年轻军官哆里哆嗦地骂了一句。他的脸由于紧张而显得有些发灰。
  萧剑扬瞅见他左边的领章是两条交叉的竹节。
  【当时国民革命军中参谋人员的标志,是在左边的领章标出两条交叉的竹节。】
  蹲在城头垛口下的将军倒没有生气。他只是有些好奇、有些不解地瞧了瞧眼前这个黑瘦黑瘦的士官,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毛。
  在这节骨眼儿上,萧剑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一手拿着帽子,一手招呼几个连里的弟兄来帮把手。
  他们把城头上一具士兵的尸首拖了过来,看样子这是名88师的弟兄,因为他军装的肩头上有肩带。
  萧剑扬把将军的黄呢子军帽戴到尸体的头上,然后冲另外几个弟兄小声说了几句。
  【当时国民革命军87师、88师等部队的军装是仿西方式样的,与其他的部队不同,左右肩头各有一根肩带。】
  说完,他匍匐到旁边的一个豁口后面。这个豁口是鬼子的炮弹留下的。他把中正式步枪的枪口瞄向了那个半塌的屋顶。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按着事先的约定,几个弟兄一下子把那具士兵的尸体竖了起来。那顶黄呢子军帽在青灰色的城头非常显眼。
  果然,一颗三八大盖的子弹跟着就飞了过来。那鬼子冷枪手的这一枪打得有点偏,没击中目标,只是打碎了垛口上的一块青砖。
  然而让萧剑扬失望的是,这颗子弹不是从那座半塌的屋顶飞来的。
  他相信自己先前的判断并没有错。眼下的情形只能说明一种情况:那个日本冷枪手变换了射击位置。
  “是个老手!”他心里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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