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春秋演义-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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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的水银刀如雪花一般,好不厉害,两个小将各逞威风,战到四十个回合不分上下。天雄性起,把背上那五口苗叶飞刀拔将下来,喝一声起,早已在半空中,以手指指定汉阵上,汉阵上金铃子忙将白前圈,望着飞刀打去。番阵上萎蕤道人见了,将锦地罗撒起,把白前圈收了去。金铃子大惊失色。只见那五口苗叶飞刀,在空中乱舞,化作千百口飞刀,如鸦队一般。黄丹与山奈大惊,叫声“吾命休矣!”又见那些飞刀,从空下来。二小将军大叫道:“大丈夫丧于沙场,幸矣!”语未毕,一霎时千百口苗叶飞刀落下来,可怜二个小将军,砍为肉骨泥。后人有诗叹曰:英雄本欲建功多,悲极奴奴阵上殂。
慷慨少年俱俊杰,临死犹称大丈夫。
那天雄的苗叶飞刀,真个是利害,又把汉兵砍死上千。便收了飞刀,催动番兵杀将过来,汉兵大败。幸亏黄耆、金樱子、甘蔗、杜若四将挡住。杀退番兵,各自罢战。黄连、山茱萸见二子死了,大哭。黄耆、黄芩、山查等,俱各悲伤。决明子道:“天雄的飞刀,委实利害。金铃子的白前圈,已被那矮道人收去了。如今再无别法破他的飞刀,便怎么处?”金铃子道:“小将的白前圈已被收去,今欲往师父处,再求妙法破他。只是程途遥远,如何处?”众皆无计可施。只见覆盆子道:“小将军快拿手来!”金铃子把手舒去,覆盆子口诵法语,书一道符毕,说道:“教你三个时辰便回。”众皆大喜。金铃子拜谢毕,辞别了金石斛等,倏忽去了。决明子传令各营,严防紧守。四下里都使鹿角,预备炮木弓箭等项,以防不测。真个覆盆子的仙符灵验,金铃子不三个时辰早到。同了一个道童打扮的,就是都念子。当下进营,与军师、法师等俱施礼。金铃子道:“吾师薯蓣真人,传仙人杖一根,教破飞刀。命吾师兄都念子来收白前圈。”众皆大喜。都念子又去见过汉王,汉王甚喜。
次日两阵对圆,番将狼毒出马,手持狼牙鹿角棒。那棒重百百二十斤,大逞威雄,厉声若雷,高叫汉将打话。汉阵上黄连出马,手舞一对三棱鞭,敌住厮杀。二将大战四五十余合,未见胜败。闪出先锋大将金樱子,骤放一箭,射着狼毒的右臂,负痛败走了。恼起天雄元帅,骑出黑牵牛飞过阵前,把背上五口苗叶飞刀,摖起要斩汉将。金铃子飞马出阵,忙将仙人杖晃起空中,如万道金光乱闪,一霎时,把那飞刀尽打下无影无踪去了。天雄大怒,急挥水银刀直杀过来,要杀金铃子。金石斛元帅大驱人马,掩杀过去。番邦阿胶大王与胡王使者带了九皮大将,也杀过来。两下摇旗呐喊,金鼓乱鸣,混战一场。天色已晚,各自收兵。金石斛元帅计点军马,折了二千多人。决明子上了金铃子的功,又上金樱子一矢之功,赏劳众军,不在话下。
且说番邦天雄元帅,因又被破飞刀,心中愤怒。计点番兵,少了一万余,昏昏闷闷的气。高良姜道:“元帅不必忧愁,那汉将虽皆勇猛,虽有两个道法的人,吾这里法师萎蕤道人,足堪抵之。”巴豆、大黄道:“咱家要取汉朝天下,甚般艰难,反自损了多少人马,便怎么处?”高良姜道:“狼主这是容易的。贫道夜观天文,必候平明之时,争取汉家的江山,则一鼓可得,易若反掌。”巴豆、大黄大喜道:“如此大妙。”取酒与天雄元帅、军师高良姜三人对酌。后人有诗叹曰:井蛙见小岂知天,可怜番王听诡言。
毕竟后来难取胜,伤民劳众枉徒然。
正饮之时,忽有小番军报道,远远望见南星关处有几个大将,皆坐五色马而来,人人生得诧异。未知那几员诧异的大将是哪里来的,什么大将,姓甚名谁,再看下回,自然说得清白。
第19回 鬼督邮摆五行阵 木兰袋收葫芦巴
持却神通摆阵凶,损擒汉将建勋功。
虽然难灭邪仙鬼,葫芦保袋已收封。
话说那番邦几员形容古怪的大将,原来就是黎卢往紫苑山伏鸡子处请得来的神将鬼督邮与那五参神将,威威武武一路而来。出了南星关由大路进发,不一时到了营内。巴豆大黄与高良姜命众将迎接。鬼督邮见过了番王,这五参大将俱各拜见毕,巴豆久黄赐坐。高良姜道:“远劳神将降临,不胜感荷之至。”鬼督邮道:“闻真王不能破汉,黎卢先锋来恳告吾师伏鸡子,故吾师遣调下山,即与黎先锋作速而来,助一臂之力。”番王大悦。那黎卢亦来朝见巴豆大黄,赦了以前之罪,仍为先锋大将,黎卢谢了恩。巴豆大黄命大摆宴席以特神将。
次日金石斛元帅引兵列成阵势,与众将立于军门旗之下,番邦鬼督邮领兵十万立于皂荚山之西,摆下一阵。汉元帅与众将观望,只见番邦无限人马,摇旗呐喊,擂鼓喧天,吹吹打打似摆阵的模样。军师决明子、法师覆盆子俱上将台观看,只见许多番将,皆骑马立于阵上,又见一大队人马,当先一员大将,骑了银鬃马,仗龙葵宝剑,好似天将一般的模样,前面一杆大旗,上书八个大字:紫苑山神将鬼督邮。你道那鬼督邮怎生结束,但只见:头戴妆金嵌宝三叉金冠,身披锦边珠砌锁子黄金铠,外罩猩猩血染红战袍,袍上斑斑锦织金翅雕。
腰系碧玉带,背着葫芦巴,手中执龙葵宝剑,坐下骑银鬃马。
只见鬼督邮下马上将台,把令旗招动处,无数的刀枪剑戟,彩旗明甲,纷纷队队,旗开动处,飞出五大队人马,都是五色旗号,为首五员大将果然历害,但见:一个面如蓝靛,发似青鬃;一个脸似白银,目如秋水;一个面如重枣,一部红髯;一个面如黑漆,双眼铜铃;一个面如代赭,三缕黄须。
都戴金盔,皆披铁甲,齐拿异样兵器,各骑五色战马。
那五员大将来到将台,一一听令。先是一队人马都是红旗红缨红甲红袍赤马,当前一杆引军大红旗,上书火师丹参神将六个金字。这丹参神将,手执一支火焰金枪,骑赤兔马,立于南方正按丙丁火位上。又见一大队人马尽皆青旗青缨青甲青袍青马,当先一面大青旗,上书本师苦参神将。那苦参大将手拿一个木莲锤,骑一个青鬃马,立于东方,正按甲乙木位上。又见一大队人马,尽是白旗白缨白甲白袍白马,前面一面大白旗,上写着金沙参神将。那沙参大将手持一把金蘸斧,骑的银鬃马,立于西方,正按庚辛金位上。又有一人队人马,尽打皂旗皂缨皂甲皂袍皂马,当前手执一把水银刀,骑的乌骓马,打一杆大皂旗,上书水师玄参神将。这玄参将立于北方,正按壬癸水位上。四方已定,合后又是一大队人马,皆是黄缨黄甲黄袍黄马,前面一杆大黄旗,上写着本师人参神将,那人参大将手执一条上茯苓棍,骑的黄骠马,望中央立着,正按戊已土方位上。这五大队人马,悉是精壮雄兵,多谙纪律的,每队各三万人马,皆带号炮挠钩套索器械等物,多已完备。
那座阵势排完,汉阵上决明子、覆盆子、金石斛等在将台上观看,只见南边如十条烈火万道焰光,东方青云罩地,西边白雾冲天,中央黄气纵横盘旋,北面乌云堆满布。那五大队人马按青黄赤白黑五色,五般兵器按金木水火土五行。那鬼督邮下将台,进营帐,巴豆大黄大喜道:“鬼仙真神将也,摆的这座大阵又险又猛。”鬼督邮道:“小将今列此五行阵,捉尽汉朝猛将易如反掌。”巴豆大黄大悦。却言决明子、覆盆子与金石斛道:“他今摆此五行阵倒也厉害。”覆盆子道:“鬼督邮与五参将自称为神将,必有法术。”于是皆下将台与众将商议破阵之计。
忽听鼓声大震,番将天名精搦战。黄芪出阵,催动麒麟羯,使起马刀,冲锋过去喝道:“汝这番将叫什么名字,我黄将军好刀下留情。”天名精亦喝道:“呔,你这小厮问说名字么,俺乃天雄元帅麾下大将虎骨将军天名精是也。听说俺兄天竺黄被你邦甚么小将杀死,今俺特来报仇。你这小将有多大本事敢来决战。”黄芪听了,呵呵大笑道:“天竺黄乃是强盗,他作了无天大事,献关反叛,被先锋大将一箭射死,死有余辜。你今认他为兄,是强盗之弟或亦盗也,今思想欲报仇,不识羞耻,有何面目,照刀吧。”说得天名精满面惭羞,面有怒色,忙把卫矛枪刺将过来。二人斗到三十合,天名精诈败走了。黄芪急赶,番营内又冲出那鬼督邮来,用一把海丰天刀,背上插起那口龙葵宝剑与那个葫芦巴,引领番兵杀将过来,正迎着黄芪,二人大战十有余合不分胜负。
却言决明子望见那面旗号上乃紫苑山神将鬼督邮,即与法师覆盆子道:“那鬼督邮不知有什么法术,恐黄芪被他暗箅。”覆盆子乃命木兰前去助战。那木兰用一枝射干枪,乃是师父传他的,又有一只宝袋儿,能收上千兵器,藏得巨万宝贝,阔止八寸,长止尺二,名叫婆婆针袋,真仙家所罕见的宝物。当下木兰足下蹈两朵云宝车,如腾云的一般疾快,片刻来到阵上。黄芪正与鬼督邮交战,不分上下。木兰起动射干枪帮助,鬼督邮抵敌不住,拨马便走,木兰、黄芪追到番阵上。天雄元帅、阿胶大王同出,一个骑黑牵牛,一个跨白牵牛,一个使水银刀,一个用大蒜刀,狠狠的杀将来,大战一二十合。鬼督邮回转马头,就在背上取那个葫芦巴下来,揭开塞子,口念咒语,放出那三千飞天神兵来,迎风而出,奔驰如万马千军,好不厉害。你道那三千神兵怎生结束,但只见:头披乱发,脑后撒一把烟云;身挂葫芦,背上藏千条烈火。黄抹额齐分八卦,豹皮棍尽按四方。
熟铜面具似金装,镔铁滚刀如扫帚。掩心铠甲,前后竖两面清铜;照眼旌旗,左右罩千层黑雾。
鬼督邮挥剑直杀过来,三千飞天神兵个个狰狞暴恶,各掣兵器杀将过来,汉兵乱窜尽行奔走。木兰杀得火起,一枪刺了阿胶大上的肩肘。阿胶大王叫声不好,负痛而逃。天雄元帅力不能胜,亦便退去。木兰把那些神兵乱刺,黄芪又把马刀将神兵砍杀了数十。鬼督邮大怒,喝令众神兵并力向前。那些飞天神兵呐喊如雷,望汉阵上杀来。木兰踏云车起在空中,黄芪挡不住走了。金石斛见了,惊惶无措,众神兵扬起滚刀,复把汉兵砍死有六七百个,耀武扬威只顾砍杀。决明子着急,覆盆子口念神咒仗剑作法,将那三千神兵挡住不能前进。那神兵众皆忿怒,把滚刀望汉营中飞将过来,不防木兰在空中忙取婆婆针袋向下一晃,将这许多滚刀一一收尽,众神兵赤手空拳不能动弹。鬼督邮大惊失色,忙把萌芦巴抛过来急收神兵,那些神兵都望萌芦巴内去了。说时慢,那时快,木兰又用婆婆针袋把葫芦巴收去了。鬼督邮吓得三魂已丧,面色如灰。木兰驾云车从地下滚将过去,番将不敢向前。金石斛元帅催动三军掩杀,木兰的射干枪如电掣风飞龙游蛟舞的一般,把番兵杀死了数百人。幸得胡王使者领九皮将骑大黄羊突出,密陀僧又骑了刺虎赶来,汉兵一齐迎敌。番阵上主帅萎蕤道人就将前日锦地罗取来的白前圈望着木兰打来。都念子见了,急急用手一招,喝声“宝贝归主”,可煞作怪,那白前圈儿就飞到都念子手中。萎蕤道人大是骇异。密陀僧忙将露蜂房取去,把手指弹了三弹,内中飞出几万赤翅蜂来,将汉兵啄丧无数。木兰见了,又以婆婆针袋把那露蜂房收了来。密陀僧忿怒,两下里大战一场,各逞威力,番将抵敌不住,损了番兵千余人。决明子鸣金收兵,大胜而回,犒赏众将,记了木兰大功。
忽见探子王不留行来报:“探得番邦来了一个凶狠的和尚,就是国舅密陀僧的师父,早晚要来决战。”王不留行报完去了。未知那密陀僧的师父叫作什么和尚,且看下文分解。
第20回 黄芪斗海石和尚 木贼偷婆婆针袋
禅门修炼果为强,汉阵英雄血气刚。
向日为奴奴作贼,今朝计盗海风光。
却说番邦密陀僧的师父乃是海石和尚,向在胡椒国地锦村庵兰寺中为住持,大有法术,甚有本事。近闻徒弟密陀僧输于汉将,故特来相助番王,以成大事。他有几件宝贝,乃是两口钢刀,重有四百余斤,上阵时砍九十个首级亦不大费力,或擒大将或飞去斩敌人之头,每每大胜而回,名叫大胜刀。又有一根叫作放杖木,惯打有名的大将,乃是桦木削成的,上书符咒,有二尺多长,插在背上。又有阳起石一枚,专打英雄好汉,其锋不可当。骑一石鳖,乃是礞石炼就的,身长八尺,高七尺多,其色白亮光,而且彩形如鼍龙一般,上阵时其快如飞,真宝骑也。这海石和尚在番营内,巴豆大黄称为护法大神师和尚,当下来到汉阵上搦战。金石斛与众将看那和尚时怎生模样,曾有《西江月》词一首道他:直裰冷披黑雾,戒箍光射秋霜,额前剪发拂眉长,脑后护头齐顶上。惯数珠灿白杂,绒条结微黄。
身骑石鳖最强良,上阵如同虎样。放杖木棍背插,阳起石子腰藏,钢刀两口近寒光,海石和尚形象。
当下金樱子见了,策马而出,挺大戟直杀过来。海石和尚更不打话,使起两把大胜刀杀将过来,二个斗了三十合。那海石和尚骑的是石鳖,那鳖儿豁腊腊叫将起来,张开巨口喷出一朵白烟来,那金樱子的战马嘶哮,屎尿直流,奔回本阵。海石和尚冲将过来,飞起钢刀把汉兵砍了数百。黄芪见了大怒,跨起麒麟羯,弄起马刀,劈面相迎。海石和尚恶狠狠把钢刀就砍,二人大战五十多回合,鼓如雷鸣。这海石和尚将大胜刀飞将起来当头砍下,黄芪眼尖手快,急以马刀一隔,唧当一声,海石和尚复取去了。黄芪使马刀又斗二十合。黄芪自忖道:“他这两口钢刀恁般沉重,同他力敌不能取胜。”急卖一破绽,让海石和尚奔入来。黄芪拉转麒麟羯,速砍一刀,海石和尚闪过,刀削下去,砍在石鳖的屁股上,那石鳖痛极,又大叫起来。黄芪的麒麟羯亦咆哮发威,四足放起毫光,如飞的跳舞。黄芪忙把铁线草缰绳收住。海石和尚的石鳖也是大恼起来跑走,海石和尚喝住。二人又斗了二二十合,天色晚,金石斛元帅鸣金收兵,各自罢战。黄芪回营,众军称羡,军师决明子道:“以吾观黄芪公子真天神也,今日看这番僧大有异术,厉害不过的。”金石斛道:“吾唯恐有失,故鸣金罢斗。”其夜不表。
次早半明,金石斛令军士饱餐已毕,准备厮杀。此时已是残冬之际,天色寒冷,正可交战,诸将披甲上马,三声炮响,鼙鼓如雷。海石和尚带领了五万番兵又出。木通持郁金刀出马与海石和尚战到二十个回合,被海石和尚一放杖木棍打中头盔,翻身下马。汉阵上山茱萸、甘遂、杜衡三骑马飞出死命救回。黄连一骑马两条鞭打过去,与海石和尚大战了三十合,力怯而回。海石和尚冲过鳖来,黄芪又出。海石和尚道:“你汉邦这些皆是无用之辈,贪生怕死之徒,没一个与洒家斗三百合,你这小将非洒家敌手,只顾要来讨死么。”黄芪大怒道:“你这番贼秃,擅敢口出大言,我今与你战三百合。”言讫持刀就砍,海石和尚使钢刀急架相还,来来往往,盘盘桓桓,又斗了六十几合。海石和尚奋力恶战,两把大胜刀就似泰山一般的重,好不厉害。黄芪的马究竟是仙宝,故此不大十分费力。那海石和尚性起,将放杖木棍打来,正中肩肘,幸得黄芪穿的是宝甲,不曾伤着,但仍隐隐有些疼痛,你道那杖木厉害不厉害。海石和尚大惊诧道:“这放杖木棍打去即中,中着即伤,伤了即死,怎么打着在他肩上好好的,只作不觉,又不坠马。”正忖思着,黄芪又以马刀砍将去,二人各逞英雄,又斗了三五十合,杀得昏云蔽日,大荡征尘。海石和尚又在腰间取那件阳起石,对了黄芪打来。恰好木兰在阵上,急取婆婆针袋,把那阳起石子收了来。海石大惊,退去半里之遥,将石鳖背上连弹三下,这只石鳖口中咳的一声,响亮放出上万石蛇来,呼罗罗望着汉阵抢来,汉军遇了便倒。黄芪催动麒麟羯退于本阵。汉兵急退之时,已伤了上百人。法师覆盆子急仗剑作法,顷刻狂风大作,将这些石蛇驱回。
番阵海石和尚急了,忙又把石鳖背上大拍三下,那石鳖张开巨口,将那上万的石蛇尽行收入肚中。汉将石韦、杜衡、甘蔗、黄芪、黄芩等与山楂领大兵冲将过来,番兵大败。那天雄元帅、黎卢先锋、胡王使者、九皮将皆持兵戈挡住混战。木兰驾云车飞的一般过去,把射干枪挑去了十数个番军。那九皮大将只顾蛮杀,汉兵也被其杀去一二百人。黄芪、木兰大杀番兵,天雄力不能胜,番阵上萎蕤道人忙取出一个葫芦来,正要把乌鸦兵放出以伤汉兵,早被木兰瞧见,不知他放甚么东西出来,就把婆婆针袋叫声来,将袋一晃,那葫卢早入袋中,萎蕤道人手中却没了,骇得如泥塑的一般,气得如斑鱼的模样。番邦兵将尽退,汉兵得胜而回。金石斛奏知汉王,刘寄奴大悦。决明子记功已毕,众将欢悦,大吹大擂的饮酒,唯有木通被海石和尚放杖木打坏,决明子以不死草服之,方可止痛。
却说萎蕤道人气得目瞪口呆,高良姜对巴豆大黄道:“汉邦有此异人法师,藏乌鸦兵的葫芦也被他收去了。”巴豆大黄道:“这道怎么处。”忙请护法大神师商议。那海石和尚入内,打稽首坐下,默默无言,闷闷不乐。高良姜道:“那些汉兵倒也平常,容易抵敌,所虑者那童子的袋也。前日密和尚的露蜂房,鬼将军的葫卢巴,今海神师的阳起石,萎法师的乌鸦兵,皆被他收去,此事怎了。”番王听了,面有忧色。萎蕤道人道:“贫道的乌鸦兵此间不曾用着,今初欲放就被那孩子把袋收去了,着实可恶。”高良姜道:“若得那只袋到手,何惧汉兵哉。”萎蕤道人道:“贫道若有这个宝袋,可取尽汉朝江山,以报狼主。”言末已,忽见军中闪出一小军来,叩首禀道:“小的愿去偷他的宝袋来奉献法师。”众皆吃惊,萎蕤道人问道:“你怎生去偷他的?”那小军道:“小的今日细看那个童子打扮的,原来是小的的二主人,向在白芨山学道,故有此宝物。”
高良姜道:“你主子叫甚么名字?”小军禀道:“小的大主人木通为宣州总兵,二主人木兰在白芨山修道。”高良姜道:“你为何在吾邦呢?”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