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7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着,房门打开,是宫女来呈早膳,正是莲心。
莲心摆好饭菜后,又拿了个小瓷瓶,放到桑怀音面前,说:“公主,桑小姐,这是从昭茵殿送来的罗芝丹,说是可解化力蒙汗药等的药效,还可提神解乏。”
傅柔闻言笑出声:“昭茵殿住的可不是燕国那位上宾。阿音,看来,他对你确实是图、谋、不、轨哦!”
桑怀音只对莲心点点头,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瓷瓶摆在桌上一角,桑怀音看了眼,并未动它,而是径直拿起了汤匙吃饭。
傅柔见她模样,知点到为止,便也不再多言。
**
锁春阁。
俞荀抬头看着上头牌匾的字,眼眸微深。未多做停滞,他拾步进去。
一同上次,繁华仍繁,只是这时一路走过,小径已铺陈了一地得落花残瓣。小径尽头,仍有琴声传来,只是不再是上次的凤凰曲,而是空山调。
空山远愁云,孑然归深林。
是旧时一德高望重的大臣谋士向君王辞去官职,选择隐居深山,同友人的临别曲。
俞荀眸光微厉,穿过花林,过了小桥,入了水轩。
弹琴的女子似一点未觉察到来人般,凝目于弦,弹奏不断。
一曲三弹,直至日落月升。
“听说曾有人千金求我一曲,
如今我弹了三次,不知可不可以算是偿还了殿下的几次援助。”
桑怀音抚定琴弦,抬眼望向坐在对面的男子。
俞荀定定地看着她,双目中有凌光,半晌,勾唇一笑,说:“公主一曲仙乐,人间难得,在下只是举手之劳的相帮,能得此回报,哪能说不可呢。”
桑怀音点点头:“如此,那再好不过。”
“可是……”他再度开口,“恩情已还清,还有一份欠债还未偿呢。”
桑怀音挑眼。
“昨日未时,我本以为得公主所邀来此,得见却是六公主。这件事,公主想如何解释呢?”
桑怀音一惊,他竟知道。
傅柔的计,暗换邀贴,未署名,那邀约的人可以是任何人,并未留下把柄。他却一眼识破这是她们在其中牵引。
桑怀音起身,走到石桌,在他一旁落座,端起酒壶,倒了一杯酒,说:“我的错,我喝一杯,当做赔罪。”举杯欲饮,可唇还未触到杯沿,手背上一热,有人已裹住她的手,酒盏随即转了方向,朝俞荀那头去。
就着她的手,他将酒水一饮而尽。
桑怀音微愣。
“你伤未好,不宜饮酒。”两人距离迫近,他轻言道,吐息携着淡淡的酒酿醇香,于这暮春入夜的明月晖光里晕出几分渺远。桑怀音没有躲,只是那么不冷不热地看着他。
四目交接,万籁俱寂。
她眼睁睁看着他脸越挨越近,两人呼吸交缠,渐渐急促起来。
他的唇就停在她唇外方寸之距,只稍轻轻一动,便可相触。桑怀音只听得自己胸腔中心跳紊乱的奏响,眸光却仍是冷淡的。
她出声:“太子几次纠缠,到底要图什么?”
俞荀浅笑:“我图什么,公主不知?”
桑怀音摇头:“太子不说,我又怎么会知晓。我没有太子的百转心思,猜不出,太子不如明说。”
俞荀说:“公主气韵高雅,不落俗尘,荀见汝倾心,想要图卿日后山长水远携手相伴,公主可允否?”
他这般直白言说,桑怀音看了他好一会儿,说:“山长水远,路途颠簸,时运瞬变,我惶恐……”最后几个字,是贴着他的唇说出的。她的唇凉而软,覆过来的时候,俞荀一时怔住。
桑怀音着实不懂这男女亲密之事该如何进行的,送上香唇后,便只知定定地黏着,俞荀半晌无动静。她心中生出几分羞赧,面上却寡淡冷静,不动声色地收回,状似无意地用两指一抹唇,说:“摘得两片春……”一副见惯风月的风流人士腔调,说着人已站起来,转身就要走。可步子未及跨出一步,臂上一紧,被人用力一扯,她猝不及防地往后栽倒,正正落在俞荀怀中。
“你……”
他劈头吻下,一开始就不温柔,衔住她两瓣柔软的唇,用尽力气碾磨。桑怀音吃痛,便要报复回去,本是一场缠绵,却弄得像一场厮杀,两人皆是不甘示弱。激吻中,桑怀音忽然尝到一股血腥味,她一愣,是她咬破了他的唇。俞荀动作稍顿,目光火炙般看着她,桑怀音自知自己过分了,却说不出口道歉,挣扎着要起来,才稍一动,就被俞荀压牢牢压制住身体。
“这种事情,可不能这般蛮横……”
俞荀说着,再次欺身下来吻她,舌尖探出,在她唇上舔舐几下,化骨融冰般极致温柔又极致魅惑。表面的厮磨已满足不了俞荀,他只稍稍在唇边直盘桓片刻便直接挑开她的唇齿,径直扫荡她口中。桑怀音方才忽生片刻的迟疑与退缩之意,顿便让她失时失势,落得下风,致使现下被攻城略地,一败涂地。她武功不及他,力道不及他,情场诸事皆不及他,只得任他为所欲为,束手就擒。
平日人前那温温润润的人此刻凶狠地有些可怕,将她紧致地扣在怀里,搅得她呼吸不畅,舌根发麻。
桑怀音已觉自己快承不住,但表情却犟得很,睁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点示弱的意思都无,只是那不时颤动的细长双睫暴露了她的心境。
俞荀许久才放开她,她双唇已微肿,唇角沾了一抹殷红,是他的血。
他低头看着她,勾唇浅笑,一副致胜意满的模样,一边伸手替她擦拭嘴边的湿润,眼中柔光潋滟,让人炫目。
她本好看的唇瓣似被凌虐地有些惨了,指腹稍划过,桑怀音眉头便不自觉一拧。
“疼?”他问。明知故问。眼中的笑意更浓,好似她这般疼痛反倒添了他的开心。
桑怀音却直接伸手按到他唇上的伤口,力道不小,俞荀嘶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她趁机挣出他的怀抱。
怀中一空,俞荀一愣,反应过来抬头,桑怀音已到了几步开外。
“太子这已算是得到了你想要的了吧。那此后,我们两清了。”
俞荀站起身,皱眉:“两清?”
桑怀音说:“是。两清。”
俞荀走近一步,说:“傅柔,我要的可不止这些。”
桑怀音眼波动了下,而后淡然回答:“先前所欠,我已还清,至于接下来你想要什么,已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我想要的便是你,你如何能撇清关系?”
桑怀音看着他,神色越发冷淡,说:“你想要的东西不该只有我吧。我脚下这片王城王土,是不是也是你想要的?你想要的那般多,我只是其中附属一件。你对靖国有一点觊觎之心,便将我们置于对敌位置。对我,你是逢场作戏也好,动了心思也罢,都不会影响结局。”
俞荀眉头拧得更深,凝着她:“逢场作戏?”
“难道不是?俞荀……”桑怀音继续道,“今日我让你吻了我,此后我便是死,也不会让人再碰我一下。你呢,你做得到吗?”
俞荀眼中露出几分怔愕,目光晦暗,凝视她。
她背风而立,暮春暖风携残花纷沓而来,她长发若柳,于风中纠缠,雪白衣袂飘然若白羽,霜色的面容,冻冰般清冷无情,她平静无比地说出这句话,好似这般郑重的诺言,只是她一个人的事,与眼前这人无关。
“你做不到,我亦不会要求你做到。我们,到此为止。”
………题外话………~~补前两天忘了的更~~
208。【番二】桑榆非晚(4):你想杀我?你舍不得的()
许是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俞荀说过话,他沉默许久也不作应答,只是双目变得愈发邃暗难辨,盯着桑怀音,好似要将她看透。
夜风撩起纱幔,无数落花宛转飘进水轩之内,灯光靡暗,月色清皎。此情此景,该就是那良辰美景,却半点入不了两人的眼眸。
良久,俞荀忽然一哂笑开:“你同我说这些,是想我主动同你父王言明,你不会嫁到燕国是吗?那……你要嫁给谁?四方使节才俊,皆是为你而来,你如何做到不嫁?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既嫁作他人妇,你又如何做到不让别人碰你?蠹”
桑怀音皱皱眉:“这已不关你的事了。”
俞荀走近一步:“你喜欢我,要为我守节终身,如何不关我的事?”
桑怀音说:“我做一个决定,向来都是依照自己内心所想所向,与他人无关,喜不喜欢你也是我的决定,更不会要求你为我的感情负责。”
俞荀说:“若我说,我也喜欢你呢,你想说,这也与你无关吗?”
桑怀音愣了下,片刻后冷眼点头:“是。”
俞荀嘴角那丝浅薄的笑意也敛去髹。
不知何处传来丝竹礼乐音响,桑怀音偏头往轩外望去,说:“晚宴开始了。我该走了。”
走出几步,在俞荀肩侧停下,又说:“那日,你因我身份而救的我,我喜欢你,却不是因为你是谁。但我若嫁人,只会是纯纯粹粹地因为两人心意相许,而不是带着政治目的。你想娶我,除非,你不再是燕国太子,而我,也不再与这靖国王室牵扯。可,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她步伐果决地走出水轩。晚风渐盛,从院中的花枝上掠过,卷起漫天花絮纷纷扬扬,落了她满身。
她不曾回头,却知身后有一双目光,紧锁着她。
她想着,这一转身,此后便是永不再见吧。
可,终究还是再见了,在岁月轮转的经年后,这次,两人之间相隔的不是飞花明月,而是山河破碎,城郭涂炭。
几年前的那场靖文王寿宴,谁都没能娶回傅柔,反倒是齐国五王子娶了傅姝。据说,是傅柔当场拒了靖王的赐婚,被靖王重罚幽禁,此后再无音讯。而如今俞荀亲自率兵,一路势如破竹,直直攻入靖王宫。说起原因,有人便说起了之前傅柔的那场拒婚,驳了燕国以及俞荀的脸面,这是来报仇了。
俞荀入了靖王宫,将欲从密道遁逃的靖文王及经过王室堵在了出口,靖文王至此不明白,怎么败得这般干脆,连挣扎都省了。
宣降那日,俞荀战甲加身,走上宫城,身后尾随被押解的靖国王室一族,宫城之下,黑压压跪着降服的民众。
靖文王跪在他脚边,涕泪横面地嘶喉大声宣布归降之辞,天地昏沉,举国伤恸。
唯有俞荀,一副睥睨天下的傲然姿态,面色寡淡,无动于衷。
狂风卷起风沙袭面而来,阻风站在俞荀最近的身侧,忽觉俞荀猛地向前踏进一步。
“殿下!”
前方便是十丈城楼,摔下便是粉身碎骨。
俞荀脚步顿住,只是目光一下变得深而沉,投向城门下方。
阻风不明所以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城门下方,人群中一人站起身来,一身白衣无尘,衣袂随风飘展,她似也正抬头看往此处。
虽时隔已久,但阻风还是一下猜出她是谁,单凭俞荀的反应。
那人只是这样静默同他对视片刻,便转身离去。于这风沙卷涌浓云压城的天地中,她驾驭轻功,动作飞速,轻巧若白蝶。
“给我拦住她!”俞荀忽然怒吼一声,周身的人皆是一愣。
阻风忙说:“跟我来!”带领众人跑下城楼。
俞荀领重兵,将她堵在高崖。
靖国多巍峨高山,峰高势险。便是这样的地利,也守不住这篇国土。不是时运不济,而是命定国亡。
桑怀音白裳单薄,在猎猎风中显得孤苦无依。
俞荀看着她,心想,她没了家,没了国,这般可怜,那往后通通由他补给她吧。
“这么长时日,你去哪儿了?”他开口问她,恍若家常,恍若旧交知己阔违重逢,恍若他们之间并不存在这国仇家恨。
桑怀音看着他,面色一如既往清冷,答:“我一直待在没有纷争的地方,没想到,再入纷争之地,却是看到这样的场景。”
俞荀向她走近一步,边说:“我一直在找你,你该早些出现。”
“早些出现,做什么呢?我身无长处,抵挡不住你的千军万马,阻止不了你们的刀剑屠戮我故国故城。”
俞荀眉头微微拧起:“除了必要的征伐,我一路并无嗜血杀戮,傅籍主动投降,瑸城百姓安然。靖国从此为燕国一郡,民众可过得更好……你过来。”他朝她伸出手。崖边风大,卷着她的白衣黑发高高扬起,好似下一刻就要随风飘走。
桑怀音垂眸看向他的手,掌心宽大,五指修长。
她抬起手,看到他眉间好似松了下,可手最终并未落入他掌中,而是抬到了鬓边,撩了下被风吹乱的发。
俞荀眉头微皱。
她说:“我本随身带了剑,但是怕遭搜查扣押,就扔在了半途。俞荀,倘若我手上还有剑,该直指你胸口。但我打不过你,亦杀不了你。如今落入你手中,你想如何处置我?”
俞荀说:“尚未想好。”
桑怀音点头:“嗯,那我替你想吧,一般亡国王室都是要斩首示众的,亦或,若觉得他们仍有用途,则关押为囚。我不喜被囚牢,你似暂不想杀我。那我替你选择。”她迅疾转身,似要向悬崖跳下,俞荀大惊,忙去拉住她。
桑怀音身子堪堪悬空,腰上一紧,就已被人揽入怀中。
下一刻俞荀只觉胸前一阵刺痛,他不可置信地低头一眼,精致的发簪,鎏金涂身,饰以宝玉,这般华贵的饰品,别在她鬓间,他一眼便看到了。她向来素净打扮,该是不喜这些浮华的身外之物。加之今日她一身素槁,用这样的簪子,突兀了些,但因是她,一身绝代风华,用什么都不会觉得过分。只是,没想到,她第一次戴这么好看的簪子,是为了饮他的血。
俞荀淡淡地瞥了一眼伤口,手上的力道不减,目光凝着她的惨白的面颊,上头是决绝赴死的表情。
下一刻,胸口有一阵剧痛,是桑怀音将簪子猛力拔出,带着一串血珠,沾污了她的脸,俞荀痛得敛眉。怀音高高扬起的带着血簪的手被后方的阻风他们看到,众人纷纷拔剑赶过来。
“都别过来!”俞荀回头冷扫了一眼众将士,后者不得不止步。
俞荀盯着怀里的人说:“你若想杀我,该在簪子上涂上毒,那种见血封喉的剧毒。”他声音冷寒,眼里却带着笑意,“可你没有,伤口血色未变,簪上无毒。你还是舍不得吗?你舍不得的……”
桑怀音眉睫颤了颤,忽然攀着他肩头,凑近他耳边,说:“我们之间从无舍得,因为我们本无抉择的权利,俞荀,你永远不会是我的良人,而我又如何会舍不得……”
身后却传来惊呼:“太子,小心。”原是桑怀音再度握紧簪子要刺下去,俞荀尚不及回头,凭借余光伸手一挡,而后却觉左肩一痛,桑怀音一掌用尽全力,击在上头,他揽着她的手臂不由一松。崖边土质疏松,没有支撑的桑怀音落脚踩空,便直直往山崖下掉落。
俞荀大惊失色,纵身就要去拉她,却被赶上来的阻风等人止住动作。裂目所见,是她惨淡的面容,还有高崖烟云笼罩过来,迅疾将她尽数吞没……
**
“太子,仍是没有踪迹。”阻风半跪在地上,忐忑地汇报。
自那日已过半旬,俞荀吩咐人在山崖下地毯式搜索,却无半点痕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缕碎布都无。
但看俞荀,神色却是一日比一日见好。这下,仔细看去,好似还隐隐带笑。
阻风迷惑不已。
那厢,俞荀已经开口:“她用那一簪,来偿还自己对这个国家的亏欠,用那样跳崖赴死的方式蒙骗我,好让全天下人都以为她死了。阻风,她定然还活着。”
阻风不明:“可是,我们并没有寻到她的踪迹。”
“寻不到踪迹说明,她早已逃遁离开。她不是靖国公主,根本没有必要以身殉国。哈哈哈哈,阻风,我竟这么愚钝,一直将她错认。”
阻风更是云里雾里。
“那日城楼之上,靖国王室皆在场。我看到了她,靖王傅籍以及其他人也都看到了,可他们却一丝反应都无。傅籍宣降时的那番话你也听到了,‘若是傅柔为男儿,靖国当不会落得这般境地’,将自己女儿看得这般重要的傅籍,会连自己的女儿也认不出来,就当是他老眼昏花,那旁边的傅笙呢,以及傅柔她母后……”俞荀说着笑起来,“说来,她从未在我面前承认过自己是傅柔,而我却只因水亭那一眼,就妄自推断她的身份。如今细想,当时水亭上,该不止一人,而那名内监同我介绍,只报了傅柔一个名字。我竟……也犯了这么愚蠢的错误。”
“那太子……她到底是何人?”
俞荀眼睛眯起来,嘴角微斜,说:“如果猜得不错,她……”话未说完,手上已提起了毛笔,在案上勾勒作画。
一个时辰过去,纸上栩栩如生,竟是一惊世容颜的女子。
可,那张脸,看起来五分熟悉,正是太子口中的人,可再看,又不似那人。阻风正疑惑,俞荀已经开口:“将画像给画师,照着临摹,全大梁追捕。”
阻风忙接过话,耐不住困惑,问道:“太子,这是何意?”
俞荀已闭目休憩,手搭在扶手上,一指微微一叩,口中说:“敲山震虎。”
**
竹坞。
“怀音,这是怎么回事?”桑怀书将手中的画像往桌上一摊,问道。
桑怀音低头瞥了一眼。
“缉拿亡国逆犯傅柔,悬赏万金。”画上的人,几分与她相似。
怀音眉头微敛,说:“几年前,阿柔出事前回宫,我同她回去的。遇到了燕国太子俞荀,将我误认为是阿柔。”
桑怀书说:“可,阿柔已经消失在世人眼中多年,我们也已准备好放出她身死的假消息,为何现在会出现通缉令?”
桑怀音将那画收起,扔到火炉中,说:“在靖国灭亡之际,放出阿柔死讯,只会惹起俞荀他们怀疑。我前些日子回了趟瑸城,与俞荀碰上面了。”
“你……为何这么做?”
“我在他面前跳下断思崖。无论他信不信我身死,对阿柔来说都有好处。她刚醒来,还不知道靖国被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