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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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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枳一惊,走到窗边,开了窗户一看,面色顿沉,转头对着桑柔就是劈头大骂。

    “你个臭丫头,你还带了什么人来?从昨夜到现在,将我林中的机关迷阵毁得差不多了,到现在还不消停!”

    桑柔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

    一更

153。与君永为好(3):好,我随你回去。() 
“别说你不知道,从你昨日回来开始,便有人紧接着硬闯密竹林。本以为不过是个不知所谓的毛小子,却不知他竟这般顽韧,都一天一夜了,还在闯关破阵。”

    三叶于一旁说道:“做什么和丫头生气,你这迷阵紧密的很,便是来一个军队也不一定能闯得进来。那人单枪匹马,战到现在,估计也差不多了,这一条命,怕也是折了七八分,就是回头要给他收尸,着实麻烦了些。崾”

    桑柔脸色已大变。

    三叶看到见她脸色不好,手中筷子一放,探手把在她腕上,神色一凛,说:“丫头,你怎将身体搞成这样?”

    桑柔却已完全再听不进去一句话,扔了碗筷,急忙往屋外跑去。

    桑梓缓缓吞下一口新鲜冬笋,说:“年轻人的事,我们终究管不了。但是三叶你也颇不厚道,说的那么严重,看把公主吓的!”

    三叶却不以为然,说:“这丫头有多机灵你不知道?我三言两语激将法,她会看不穿?只不过情极智亏,感情呀……”终没有再说下去,安静地吃起了饭。

    鹤枳关上窗,回到饭桌前,说:“你们真不觉得这里受害最大是我吗?我之前辛辛苦苦布置的迷阵,经他们那么一闹,得毁了多少,往后要恢复,又得费好大一番功夫!”语气甚是不平。

    三叶说:“你放心,这个你有的是机会报仇!”

    鹤枳从三叶几分意味深远的笑容里悟出什么,登时就释然了,说道:“吃吃吃!菜都凉了,赶紧,不用等他们了!躏”

    **

    天已迫暮,余晖已式微。

    顾珩堪堪躲过一支流剑,却被后方扫过的竹节击中,登时被打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一身白衣已尽数染红,衣裳上到处都是口子,渗着鲜血,俊美的一张脸此刻全是污浊的血迹与泥尘,鬓发微乱。

    这时她不曾见过的,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模样的顾珩。

    无风的竹林,耳边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她在他五十米开外站定,望着他,夕阳透过枝叶子在她身上烙出斑驳纹样。

    顾珩猛地抬头,目光凌厉,一下便捕捉到她身影,眼色深深,攫着她。

    他挣扎地站起来,向她一步步走近,动作缓慢却坚定,可每走几步,都要停下大口喘息休息。好不容易走到离她距离一丈位置,他停下,朝她伸出手,说:“阿柔,随我回去!”

    桑柔面色冰冷地看他,说:“你对我使用苦肉计,但你可知,如今,我一点也不会在意!”

    顾珩看着她,双唇紧抿,眼神却愈发温柔,将她包裹。

    “阿柔……”他咳出声,身体颤动,扯到身上伤口,痛苦难耐地躬下背,好一会儿,才缓了几分,继续道,“你是不是不喜欢章临?若你不想回去,我留在这里陪你,可好?”

    “不好!”桑柔回得干脆决绝,“我不需要你陪,亦不想你陪!你回你的章临坐拥江山美人,我们互不干涉,各自相安!”

    顾珩摇头:“没有你,坐拥天下也是一生寂寥。美人……我眼中心中只入得了你一个人,他人与我何干!”

    桑柔似是恼了,双眼通红满是怒色,声音抬高,说:“你不必说这样的话与我听,你如何想法,我一点都不关心。”

    “不关心吗?”顾珩低喃,直起身子,抬腿又向她走来。

    桑柔却是忽然脸色大变,疾步冲上前,一把将他推到在地。

    头顶有箭矢嗖嗖而过,桑柔吓得脸色惨白,但被她压在身下的人脸色更要白上几分,一张脸无半分血色,憔悴不堪,却偏生那一双眸子,璨烂如明阳,灼灼地盯着她,眼里满是志得意满的欣悦。

    又算计她!

    桑柔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双目红冶,抬头一拳就向他身上招呼过去,抡到他血染如泊的胸前时又生生停住,改为一手撑在地上,欲爬起身来。

    可半晌,没能动得了半分。

    顾珩双臂紧紧箍在她腰背上,将她稳稳掌控在怀中。

    桑柔气炸,吼道:“放开!”

    顾珩浅浅地笑:“不放!”

    桑柔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你到底放不放?”

    顾珩答:“不放不放就不放!”

    桑柔说:“你现在身受重伤,你以为你还困得住我?我警告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动手了,待会儿把你打趴下,你可别怪我!”

    顾珩笑看着她说:“有自信挺好的,但是,夸海口不是什么好习惯……”说着,一个翻身,已将桑柔压在身下。

    桑柔怒愕不已,却见身上的顾珩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咬着牙,额角青筋凸显,隐见痛苦压抑之色,眼里的笑谑却只增不减。

    桑柔炸毛:“我真不客气了!”

    顾珩缓缓俯下身,凑到她耳边,吐息微乱地说:“不用客。”

    “这可是你说的!”

    话间,桑柔腿一抻,顶到顾珩腹上,手上再用力一推,轻易地将他扳倒在地。桑柔连滚带爬起身,一下跑到十米开外。

    直至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以及男人隐忍的痛吟,桑柔逃跑的脚步不自觉停住,拳头握了握,转头。

    只见顾珩双手正撑在地上,要爬起来,可还未直起身子,就已重重摔回地上。他又不厌其烦地重复着爬起的动作,无一例外地摔倒,地上树叶被染得血迹斑斑。

    倦鸟已归林,夕阳已下沉,月儿升起。

    不知第几次,顾珩一手把着竹竿,才慢慢站起身来,双腿却微微颤动着,仿若下一刻就要软下摔倒。

    桑柔站在不远处,已哭得不能自已,泪眼朦胧中,见他朝自己艰难地迈出步子,终再忍不住,掩着脸,哭说出声:“好,我随你回去。”声音消落后,紧接着顾珩再次栽倒在地的闷响。

    她急忙跑过去,将他扶住,顾珩却一下将她猛抱入怀中,分明已经筋疲力竭,却仍斥尽全身气力地紧拥她。

    他额上满是汗水,伤处痛得身体直打颤,在她耳边一遍遍说着:“你说的!你说的!不许反悔!”

    桑柔不敢抱他,怕碰到他的伤,哽咽着回答:“我说的,不悔。”

    **

    冬夜阴寒。

    一盆盆血水端出来,桑柔站在门外,冻得直打哆嗦。鹤枳再看不下去,叱骂道:“不放心就进去看看,不想看就滚回去睡觉,杵在门口做什么!”

    桑柔不似往常那般半分不让反唇相讥,而是低低地问:“他怎样了?”

    “快死了!”鹤枳出言带刀,桑柔却猛然一震,惊恐万分地看着他。

    鹤枳回看她:“不信?那你可以进去见证一下,看我说是真的是假啊!”

    桑柔盯了他好半晌,这才抬腿往房内走去。

    扑面而来浓重的血腥味,直逼的她快要晕厥,屋内散落一地的布料染透血水,触目惊心。榻上的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三叶正给他包扎伤口,不听他喊痛,只见他眉头紧拧。

    似是感受到什么,顾珩猛然睁开眼,看到她后,眉心松了松,朝她伸出手。

    桑柔走上前,却一掌拍掉他的手,说:“为什么不肯上麻药?觉得逞英雄很帅?”

    “阿柔……”顾珩似乎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唤了她一声,桑柔却霎时泪如雨下。

    三叶暗叹了声,加快手中动作,处理完后,交代了几声,便收拾收拾,出门去。

    桑柔坐在床前矮塌上,抓过方才被她打掉的手,将脸埋在其中,无声地哭。

    “阿柔……”顾珩的声音憔悴无力,轻轻地叫她,其中有柔情万种。

    桑柔吸了吸鼻子,抹了一下脸,坐到他身侧,看着他,问:“疼吗?”

    顾珩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伤口不是很疼。但让你难过了,我心疼!”

    桑柔努力忍住又要涌出的泪水,俯下身,慢慢靠在他没受伤的臂弯处,手下抚他裹着纱布的伤口,说:“不肯用麻药,是怕我走掉吗?”

    顾珩静默了会儿,应:“嗯。”

    桑柔眼中泪水又涌得厉害,清了清嗓子,又说:“如果疼了,就叫出来,没什么好丢人的。”

    “嗯。”顾珩搂着她,“我有些乏了,陪我睡一会儿,不要走!”

    “好。”

    “别让我醒来看不到你!”

    “好。”

    “……”

    ****

    二更。

154。与君永为好(4):来日,我要阿柔做我的王后() 
窗外鸟鸣嘤嘤不绝,窗口漏入日光照在脸上,温暖非常。

    顾珩缓缓睁开眼,手臂微麻,却已是空落一片,他一惊,立马坐起身来,奈何身伤所桎,才起了一半又摔回床上。

    “真是会折腾。你这半死不活的身体,再折腾下去,是不要命了吗?简直跟那臭丫头一个德行,真是物以类聚,怪不得你们两个会凑到一块!”

    一白发如雪的老者走进屋来,手中托一木盘,上盛放两个瓷碗,分别装着药和粥。他将东西放在桌上,回身看着顾珩,目光挑剔地打量着。

    顾珩一时半会儿捉摸不透这人的身份,只道:“多谢老先生照料,请问阿柔她……崾”

    “阿柔?叫得还挺亲密。你和她关系确认了吗?得父母亲友认可了吗?你打算娶她?你什么名字什么身份什么来历?家中房屋几处良田几亩车马几架?家中有几口人?父母健在否?排行老几,将来能继承多少家业?打算什么时候娶我们家丫头……”

    “鹤枳,你做什么呢?一大清早连个伤者也不放过!果真是竹坞待久了,脑子给闷出病来了?躏”

    三叶走进来,手中提着药箱,走到榻前,与顾珩说:“要换一下药。”

    顾珩点头,谢过。

    鹤枳冷哼一声正要出去,却听得顾珩出声:“我姓顾,单名一个珩,字子牧,齐国章临人。家中房产田产财产看似无数,说起来,皆不算我所有,民所予,将竭力为民所用。家中父亲尚健全,母亲已去世,兄弟姐妹共十七人,排行老三,如无意外,将继承齐国王位。我自是要娶阿柔的,如今只待她点头,我便娶她过门。”

    鹤枳三叶闻言颇为惊讶,两人对视一眼,面色不免凝重几分。

    桑柔摊上的,竟是齐国太子。

    他们非桑柔直亲,却也是看着桑柔长大,自然希望桑柔过得好些,她的终身大事,虽不会干预,但不免会操心关切。

    桑柔从王宫出来,栽了大跟头,他们并不希望她再和权位王族再又所牵扯,特别是做这后宫的女人。

    顾珩似看出他们的担忧,道:“我只会有桑柔一个夫人,亦会竭尽全力让她幸福。”

    本这些承诺他并不想说与他人听,自己心中谨记即可,但他们是桑柔重要的人,他该让他们安心。

    鹤枳眼梢一挑,走上前,出口言带锋芒,咄咄逼人:“若不是你以死相逼,那丫头怕是不会从了你。你之前做了什么事情,让她这般抗拒?既然你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你又何谈让她幸福?”

    顾珩心知自己有错在先,坦诚接受责斥:“是,那是我的错。如今我在弥补。前辈能否帮我个忙?”

    鹤枳看了眼三叶,再望向顾珩:“什么忙?”

    **

    桑柔看着眼前一碗浓黑药汁,眼色暗了暗。

    三叶同样给她把了脉,配了药,他没直说她身体情况,但她心知有些事情终无力回天。

    她闭眼一口闷喝下,满嘴苦涩。

    洞开的窗户让她看见鹤枳三叶桑梓三人在院中不知讨论着什么,而后桑梓离开,往密林外走去。

    她正要出去,鹤枳他们已经进了来。看到她,鹤枳立马横过来一个白眼,说:“你那个要死不活的相好,一醒来就叫嚷着找你了!你躲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去伺候他?”

    桑柔原还想问他们方才在做什么,听他这么一说,忙喝了口水,漱了下口,往顾珩房间走去。

    到了冬日,竹坞里阳光不如外头足,不知多冷,但顾珩的房间门窗皆大开。

    桑柔皱着眉,进去,将窗子和门关起来,回头瞪着他:“干嘛将窗子开得这么大,还嫌自己伤病得不够重吗?”

    顾珩看着她,眼波柔软,说:“我想第一时间知道你来了!”

    桑柔被他说得一噎,一下怒气也不知如何发。

    他语气里隐有怨怼,昨夜她还亲口允了他,让他醒来时一定能看见她,但还是失言了。本这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却不知他看得那般重。

    她看到炉子上热着的药膳,小心将粥端起来,说:“先吃点东西。”

    “嗯。”

    她一边喂着他粥,问:“鹤枳老头没刁难你吧?”

    顾珩摇头:“没。”

    桑柔撇嘴,不信。

    顾珩补充:“就是将我的身家财产调查了个遍。”

    “这个死老头!”

    他笑着说:“我还想你的琴技这么厉害,会是师承谁家,没想到竟是赫赫有名的鹤枳先生。而被大梁传成谜一样的传奇人物,竟会是这般脾性。”

    “他隐居久了,浑身上下捂出了一生毛病,你别理他。”

    “不会,挺好的。”

    桑柔嗤声,好个鬼。

    “阿柔……”顾珩又出声唤道。

    “嗯。”

    “阿柔……”

    “嗯?

    ”

    她抬眼不解地看他。

    顾珩拿起一边的帕子,揩了揩嘴,又伸手,将她手中的碗匙拿掉,裹住她的手,拉倒自己唇边,吻了下。

    桑柔身体一颤。

    顾珩说:“我吃不下了,你陪陪我。”

    桑柔不说话。

    顾珩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说:“我动不了,你坐过来些。”

    桑柔犹疑了下,终还是坐过去,被他一下揽入怀中,又掀了衾被,将她裹住。

    “好冷,这样暖多了。”他满足地喟叹,转头,一吻印在她额头。

    桑柔仍有些抗拒,却被他的言语动作一点点软化。

    这样可怕的人,总是知道该如何对付她,捏着她的软肋,对位下招,而她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昨夜折腾得太晚,心中惶惶睡不安稳,一早便醒来。桑柔身体本不好,早疲乏之极,如今窝在他怀中,软衾暖怀,便不知觉地睡了过去。不知多久,她醒来,却觉一片漆黑。眼周触感软腻,她动了动,有物什被轻轻拿开,光线慢慢充足起来。

    她睁眼,却见顾珩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问,声音微哑。

    “我们这算是同床共枕了吗?”他说,“天冷时,你睡觉要老实很多。”

    桑柔被他说得一阵脸热,忙要起来。

    顾珩没有阻止,靠在床头,看她手忙脚乱的模样,觉得心满意足。

    **

    怕顾珩无聊,桑柔打算给他找几本书看。才上了阁楼,就听到外头人语喁喁。从窗台细缝看去,隐约看到一群人影,站到最前方的那人黑色披风加身,头戴斗笠,男子身形,略显几分瘦削。

    竹坞少会有来客。会是谁?

    桑柔抽了几本书,往楼下走去,放下了楼梯,房门已被推开。

    鹤枳三叶等人先后进了门来,身后跟着那着黑色披风的人,紧接着是几个玄衣男子,容样并不陌生,成束以及顾珩其他暗卫。

    披风男子被围簇在人群中,有些看不清容貌。

    桑柔正疑惑,鹤枳等人皆看向她,退开身来,那男子上前,将头上的斗笠一摘,朝着她,唤道:“阿柔!”

    桑柔身形猛僵住,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

    那人走近几步,到了她跟前,笑着说:“怎么?几年没见,忘了你哥哥了!”

    来者正是靖国太子傅笙。

    “哥哥……”

    桑柔喃了声,带着哽咽,傅笙应,下一秒,桑柔已一下扎入他怀中,哭得不能自已。

    “别哭!见到我不开心吗?哭什么?”傅笙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桑柔努力克制着,从他怀中出来,将他仔细打量着。

    往日傅笙一身华裳雍容高贵,模样俊朗,风流倜傥,可眼前的他,满脸胡茬,眼窝深陷,颧骨突出,脸边还有一道细小的疤痕,握着她手臂的手,瘦骨嶙峋,触目惊心。

    桑柔看着眼里又溢满泪水。

    傅笙笑话她:“从前怎不知道你是这般爱哭的人。几年没见,你倒是将年龄倒回去长了吗?”他替她揩着泪水,却忽然顿住动作。

    桑柔不明,看向他,却见他目光落在自己后方。

    她转头。

    顾珩一身洁白寝衣,容颜憔悴,正依靠在门边,望着他们。

    傅笙望着顾珩的目光颇为复杂,静默片刻之后,放开桑柔,走向顾珩,作了一个揖,说:“多谢太子救命之恩。”

    桑柔微惑。

    顾珩面色平淡。

    傅笙的表情却冷硬非常,不似纯粹的感恩,下一刻他直起身子,问:“你受了很重的伤?多久能好?”

    顾珩摇头:“不知。但是靖太子若想要报仇,我随时奉陪。”

    桑柔惊骇,看来傅笙知道他们父王是死在顾珩手里的。

    傅笙说:“如今时过境迁,我也不再遵君子之道。父亲的仇我一定要报,不管你有无受伤!当然,我的命,本就是你救下的,你可以选择随时取回!”说着已经开始把着腰侧的剑。

    屋内一阵铿锵声响,成束等人已纷纷拔剑待战。

    顾珩却一挥手,勒令他们退下。

    “主子!”

    “下去,谁也不准掺和!”顾珩面容憔弱,语气却威严决断不容反驳。

    “哥哥!”桑柔急急跑上去,挡在顾珩面前。

    傅笙不明,皱眉道:“阿柔,你这是做什么?你可知道……”

    “我知道!”桑柔打断,抱着傅笙手臂,低下头,低喃:“我知道……”

    “那你……”傅笙看着她,又转去看顾珩,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踱了几下,瞬即明白过来,“你们……”

    顾珩却已将桑柔一把拉到身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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