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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江山美色-第5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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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叔良见众人脸色苍白,大笑道:“这东西也不过就比弩箭多点威力,而且准度奇差,就凭这弩车,难道还想把城墙射塌吗?”
  众人默然,只想着凭一个弩车当然不行,可看李靖自信踌躇,难道只带了一个弩车?
  见弩车威力如斯,西梁军都是振奋非常,李靖却皱了下眉头,低声和郭孝恪耳语几句,指指点点,比比划划,郭孝恪连连点头,又去吩咐弩车手。
  这次弩车却是推进了五十步!
  可饶是如此,关守将也只能干瞪眼,他们除非出城作战,不然对西梁军的举动无能无力。
  要知道现在弩车距离城门还有四百五十步之遥,而寻常的弓箭不过射百步左右,就算城中的投石车,也不过只能掷出二三百步左右的距离,李靖如此举动,那是早有预谋。
  弩车手又是一番校正,郭孝恪一声喊后,铁矢暴打而出,这次却是击中了城门右侧的城墙,只是位置稍高,几乎要击在城垛之上。
  尘土飞扬,铁矢所中位置现出个大洞,唐军有的已簌簌发抖。
  这种威力,绝非是人能够抗衡!
  李靖冷冷一笑,下马蹲下来,随手拿起一根树枝,在的面上划起图形来。郭孝恪看的是一头雾水,萧布衣若见了,多半要叫声卖糕的,原来李靖绘制的图形,也就是他那个时代学习的几何。不过古人叫做周髀算经。李靖博学多才,波斯语也会一些,又是一双巧手,融合中外,倒是算的头头是道,只怕就算萧布衣来此,也是自愧不如。
  等计算完毕,李靖亲自来到弩车前,调整方位,对郭孝恪解说片刻,他不讲什么道理,只说实际应用,郭孝恪点头记住,弩车再推进五十步,然后又是惊天一弩打了出去。
  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远山震颤,这一弩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城门正上,城垛之下。李叔良脸色发黑,李德良震的想要吐血。李靖望见,向郭孝恪点头一笑,示意嘉许,命令道:“暂退扎营。”
  西梁军暂且退后,唐军面面相觑,都看出彼此的不安之意。
  这三弩下来,虽未给峣关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威力巨大,可说是耸人听闻。峣关本来在唐军眼中是坚不可摧,可这三弩过后,青石纷下,已露出青石下的夯土城墙。峣关是关中要塞,历朝来几经毁建,到如今是用夯土筑墙,青石辅助的方法,寻常的弓弩投石器械对城池损伤不大,可这种车弩可说是专门对付这种夯土城墙,李靖这次有备而来,他们如何抵挡?
  李叔良表面狂妄,也看出事态的严重,见西梁军稍撤,马上和众人回转商议对策。可他们缺乏像西梁军一样的利器,已完全处于只能挨揍无法还手的地步,这些人的心情郁闷可想而知。
  计谋虽想了千百条,但无一管用。等到夜幕笼罩苍穹,星微月淡的时候,有兵士急匆匆的赶到,“大事不好,西梁军满山遍野都是,足有数十万之众。”
  李叔良拍案而起,怒道:“胡扯,李靖再是大才,这会的功夫,如何能带数十万兵马到了峣关,这些人都是神仙,不用粮草吗?”急急带众人到了城头,举目望过去,只见到远山近丘,无不闪着火光,乍一看,峣关前几乎尽是敌手。李叔良知道这多半是对手的疑兵之计,但唐军见了,人心惶惶。这时候两侧山岳遽然间又是金鼓大作,只听到西梁军喊杀声震天,众人看不分明,只能严阵以待,紧守城池。
  陡然间天地间好像静了片刻,然后就听到利器破空之声。
  那声音如霹雳,似雷鸣,从峣关城门对面轰然传来,揪的众人一颗心就要跳出口来。
  然后唐军就见到暗夜中无数黑影撞向城池,“砰砰”之声不绝于耳,远山轰鸣,城池摇动,唐军在城楼上受到猛烈冲击,竟然站立不稳。李德良大惊失色道:“李靖到底准备了多少弩车?”他还存有侥幸心理,只希望李靖白天不过是虚张声势,那种弩车是可遇不可求,可现在看来,弩车只比想象中要多。
  峣关完全处于挨打的状态,铁矢过后,无数巨石又砸了过来,唐军已处于绝望状态,也投石还击,可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敌手到底在何方,砸到对手没有。
  投石过了许久后,又是一阵猛烈的弩箭射来。李德良脸色苍白,浑身冷汗,不知道噩梦什么时候能结束,不知坚持多久,西梁军不停的用弩车、投石器狂轰关正门,李德良声嘶力竭的号令唐军还击,遽然间脚下一颤,惊叫声中,向下落去,城门上的弧形城垛活生生的被弩车、投石器的狂轰击断,向下垮掉。
  西梁军精神大振,杀声震天,已用席卷天地的气势,向峣关杀去!
  第五百七十九节 杀破狼
  武关被破、峣关被破,李靖率大军长驱直入,已兵近蓝关。
  这算是三道消息。可传到李渊的手上,不过才间隔了三天。
  李靖发力之猛、手段之狠、进攻之疾,实在超乎了太多人的想象。若说当年刘武周兵下河东,关中震动,那这次李靖连破两关,可说是让关中悚然惊怖。
  只因为这两关实在太重要。
  李渊在这两关倾注的心血丝毫不比河北、河东要少。李叔良、李德良、李奉慈、李博义宗亲都被李渊封王重用,而这四个王爷不过是要守这两道关口,可见李渊对这两关的重视。
  李渊得到李叔良的消息,说武关失守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那时候只以为李叔良传错了消息,他正在等着襄阳大捷的好消息,武关怎么会突然失守?
  武关怎么能失守?
  可随后的消息,让李渊一夜无眠,武关的确失守了。李奉慈、李博义两万大军驻守武关,倚仗地势,竟然没有坚持上半天。
  李渊差点吐血。
  他那时候恨不得将李奉慈、李博义二人砍了。在他看来,就算猪去守武关,都不会半天就被攻破。而李叔良竟然连谁领军都不知道,李渊却已怀疑到是李靖出手。一直也在疑惑,以李靖的用兵之能,应不会这么久还不能攻下沈法兴,他一定会有图谋。可就像萧布衣难猜李玄霸的心思一样,李渊也很难猜出李靖的用兵之向,他已无做到面面俱到。
  李渊得到武关失守的消息后,一刻都没有闲着,马上命令关中集结兵力,急赴蓝关支援,同时命令蓝关的李神符尽快去支援峣关。他不能容忍西梁军打到蓝关下,如果那样的话,胜负难料。蓝关一破,关中已无险可守。
  这三关在李渊看来,稳如天险。有秦岭横绝,终南俯瞰,他坐镇关中,大半疆土都不用费心。可两关被破,李渊就像接连被连刺两刀,心头都在滴血。
  李渊压力很大。以往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个的解决对手,取西京如此、对薛举如此,战刘武周亦是如此。可到如今对萧布衣这个敌手,让他比对薛举和刘武周加起来还吃力十倍。
  可调动兵力,增援蓝关并非那么简单的事情。
  河北沱水一战,唐军损失惨重,再加上如今在河北、河东、河南三处作战,如今关中已陆陆续续的派出二十多万的大军。
  在李渊看来,没有比出兵更烧粮的事情。
  唐军战线太长,出兵太多,唐军供给已是有不畅的局面。
  关中不比东都。关中地势狭隘,粮储一直都是大问题。当年大隋文帝英明无双,可关中大旱的时候,还带着百姓逃荒,关中粮食供应的局促可见一斑。杨广迁都东都,固然是平衡南北,解决粮储也是其中的一个目的。大隋自迁都洛阳后,才算稍微解决了关中粮食供给不足的问题。江南的粮食经运河源源不绝的运到东都,再转输给关中,自此后,关中才解决口粮吃紧的问题。可萧布衣占领了东都后,自然不会好心的给关中送粮。关中断了东都的这个粮道,再次陷入为难的境地。李渊入主西京后,也为粮食的问题大为挠头,王家米店因此能在关中得到重视,萧布衣也才有机策反王家米店,李靖能顺利攻下了武关,就是利用了关中的这个弱点。
  李渊增兵去援蓝关就要用粮,这份支出让他心忧不已。这些年的鏖战,他竭力的节省粮草,可在最近,却是用的厉害。储备用一分少一分,他不知道这仗还要打多久,所以一定要节省使用。三关兵力分布仿佛,各有唐兵近两万,按照李渊的计划,武关失守,但唐军应最少剩余数千兵力,加上峣关的两万兵马,只要守将还有头脑,怎么说也能坚持月余。是以他急调精兵五万,准备粮草前往蓝关。
  这些准备,他需要三天。
  可他没有想到过,在三天后,他准备派兵出征的时候,就收到了峣关失守的消息。
  峣关支撑了不过三天。
  那时候李神符还没来的及增援峣关。武关失守的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他根本想不到李靖打的这么猛,不要说是李神符,就算是李渊和西京群臣都想不到。
  西京众人几欲抓狂。
  听说李靖亲率大军十数万攻克武关后,急攻峣关,采用最新研制的破城弩和投石机,一夜之间,将峣关的城墙活生生的击塌。城破后,李德良断腿,李叔良身负重托,拼死而战,率兵倚仗破城、巷道、沟壕顽强抵抗,可峣关兵力不过两万有余,李靖毫不犹豫的全军压上,日夜冲击。
  李靖轮换得法,以往一直都是以少胜多,这次虽没有城前所言的二十万大军,但手上可用之兵已有六万多,要击峣关是势在必得。峣关已有缺口,西梁昼夜不停的攻打,唐军坚持到第三天的时候,终于无力为继,向蓝关的方向撤退。
  李渊得知这个消息后,拔剑,一剑剁在桌案之上,群臣不敢言。
  怒归怒,但事态急迫非常,当慎重以待。李第二道命令就是立即出兵,增援蓝关。李靖大军压境,现在所筹的五万兵马不够,李渊立刻命令兵部再召三精兵,趁夜出发。
  等到这八万兵马派去的时候,李渊如同被掏空了身子般,无力的坐下来。
  这时候已是深夜,西京在退朝后还是忙碌不休,为迎战李靖做准备。兵将已被下死令,绝不能让李靖再破蓝关。
  增援的八万兵马加上蓝关驻扎的两万,还有前两关败退的唐军,蓝关可说是十余万大军凝神以待,五王聚首,共商迎战李靖的对策。百官觉得,李靖再神,也要止步蓝关,但眼下均是不敢大意。因为圣上说要再派兵力支援蓝关,一定要将李靖扼杀在蓝关之前。
  但西京现在捉襟见肘,还能派出多少兵去?
  要知道眼下关中已派出三十多万兵马参战,再加上各地的死伤,只对东都,李渊先后已投入了四十万兵力。这对李唐来讲,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但就算如此,关中情形也绝对不容乐观。
  李渊当然明白这点,所以他很累。
  殿中辉煌的灯火在李渊有些失神的眼中,也显得黯淡无光。
  “李靖。”李渊咬牙切齿的一拳击在桌案上,若是知道今日的局面,李渊当年在太原绝对会不惜任何代价杀了李靖。但那时,他还想讨好萧布衣,均衡势力,所以任由李靖离去,没想到今日终于酿成大患。
  他和李靖,好像天生是冤家。李渊想到这里,皱了下眉头,重重叹口气,吩咐宫人道:“宣郡王入朝。”
  李孝恭来到宫中的时候,咳个不停。他的身子看似一日差过一日,还能活下来真的是个奇迹。李渊冷冷地望着李孝恭,等他喘息稍定,这才问道:“你应该知道蓝关的军情。”
  李孝恭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咳的腰都有些直不起。李渊静静的等候,眼中却没有半分怜悯之意。
  “已听说了。”李孝终于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
  李渊道:“玄霸说这次取襄阳十拿九稳,不想襄阳没有拿下来,反倒折损了武关。”
  “武关一事似乎怨不得卫王。”李孝恭低声道。
  李渊双眉一竖,“若非他说要我协助去取襄阳,建成、奉慈二人又如何会分兵南下?若非他们分兵导致实力削弱,武关如何能被破?”
  李孝恭叹了口气,想说峣关没有分兵,不是也被破了。可他虽看不到,还听的出李渊口中的愤怒之意,不愿争辩,沉默无语。
  李渊见李孝恭不语,终于压住了怒气,“玄霸还没有回转吗?”
  李孝恭摇摇头,“自从他去了襄阳后,我一直没有见到他。”
  李渊冷哼一声,转瞬化为关切,“朕现在……十分想见他一面,你若是见到他,让他尽来找朕。胜败乃兵家常事,朕不怪他,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扭转颓势为主。”
  “圣上……要见玄霸……那不是就让群臣知晓了?”李孝恭缓缓道。
  李渊道:“无妨事。”
  李孝恭犹豫片刻,“那好,他若来找我,我会立刻将圣上所言转达。如无他事,微臣告退,”他起身要走,李渊突然叫道:“孝恭,你自幼聪颖非常,依你之见,眼下如何才能对抗东都呢?”
  李孝恭沉吟道:“若依微臣之意,只怕要请太子收回兵力,先逐李靖才对,”
  李渊然不悦道:“依你之意,我在蓝关的十万大军,也是打不败李靖了?”
  李孝恭施礼道:“微臣不敢,不过以往圣上取胜都是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
  李渊沉思起来。李孝恭却缓慢的转身,摸索着走出宫中,回转府上。到书房后,摸索的坐了下来,他如今眼盲已久,习惯了黑暗,就算无人在身边搀扶,也和正常人相差无几。
  房门轻响,一老仆推门而进,哑着声音道:“郡王,要喝茶暖暖身子吗?”那老仆叫做福伯,平日照顾他的起居,这刻端了一壶茶进来,双眸望着李孝恭,炯炯有神。
  李孝恭道:“玄霸,是你吗?”他口气波澜不惊,扭头向老仆的方向,虽是看不见,可看其举止却知他极是心热。
  老仆扯了张椅子,缓缓坐下来,“你怎知是我?”老仆声音不再嘶哑,转而变的低沉不已,那声音幽沉中带着不羁,落寞中夹杂感怀,正是李玄霸的声调。
  李孝恭道:“人瞎了,耳朵自然就好用一些,你的声音和福伯差别还是有的,其实……我知道你这几天可能要来,已吩咐他晚上莫要到我的书房了。”
  李玄霸叹道:“我连你都瞒不过,怪不的被李靖看破,败在他手上。”
  李孝恭沉默片刻,安慰道:“玄霸,你虽大才,可李靖也非简单人物。虬髯客眼高于顶,能和李靖结拜,虽说有些红拂的缘故,但我想更大的原因是,虬髯知道李靖是斛律明月的枪法传人,这才和他结交,是希望能借此一拜,泯灭当年天涯明月的恩仇。当初虬髯客为李靖替罪,远遁天涯,用意也是化解恩怨。李靖和圣上不和多年,看似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更深的原因你我想必都是心知肚明。”
  李玄霸只是冷哼一并不回答,
  李孝恭又道:“李靖此人智慧绝不在你我之下,更能隐忍多年,到如今一举成名天下知,可见睿智。你败在他手……也不算冤,”李玄霸惆怅的望着窗外之时,李孝恭又道:“不过你争夺天,而非搅乱江山,无可厚非,昆仑就算知道,也会认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虬髯客、昆仑因为当年对李八百的诺言,不能对你下手,但他们却可能把因果告诉给李靖。”
  李孝恭显然也知道不少事情,对玄霸更是关切满怀。李玄霸望向窗外,深夜寂寂,有如他此刻的一颗心。
  二人沉寂片刻,李玄霸道:“昆仑待我不薄……”
  “可他好像对萧布衣更加厚爱。”李孝恭有些忿忿。
  李玄霸涩然笑道:“天下之争,胜者为王,他总算念及师徒的恩情,让虬髯客放我一马,不然当年……我已死在虬髯的手上。”
  “虬髯客此人……唉!”李孝恭长叹道:“为何这帮人要处处和你作对?萧布衣有什么好,他们虽明里中立,暗中总照顾他?”
  李玄霸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因果早就定下,所怨何来?我既然承担下李八百的一切,当然也要承担他的恩怨。当初我假死以换取李家的根基之地,昆仑早就知道,不过在他眼中,我这算是大义大勇的行为吧。我在他眼中,一直都是个好弟子,我却一直欺骗他,暗中行事,做着他一直约束门徒不做的事。”叹口气道:“后来洛水袭驾发生后,他终于开始怀疑我。我就借草原瘟疫一事困住他,说起来,他对我仁至义尽,我对他实在心中有愧。”
  李孝恭道:“我不觉得你做的有错。”他说的如此坚定,不容置疑,李玄霸扭过头来,望着李孝恭道:“孝恭,你我虽不是亲生兄弟,但你一直对我比亲生兄弟还要好。我这辈子和昆仑之间,很难说出对错。我李玄霸快意做事,天下人唾弃也从不放在心上,可要说辜负的人只有两个,一个就是你。”
  “另外的一个当然就是裴茗翠了?”李孝恭淡淡道。
  李玄霸垂下头来,低声道:“不错,我有负于她的心意,我很多次,都和她擦肩而过,但我终究没有去见她。”
  “你有你的苦衷,你可以说出来,请她谅解,”李孝恭垂下头来。
  李玄霸叹口气,“事到如今,多说何益?我现在唯一希望的是,她能把我忘记,她当我负心也好,无情也罢,我已无路可选,更不敢奢求她原谅。”他说到这里,嘴角抽搐,神色黯然,可片刻之后,长吸一口气,恢复了冷酷之意,“圣上找你了?”
  李孝恭点头,将李渊所言尽数描述,李玄霸道:“你给他出了个好计谋。”
  李孝恭道:“他现在对你我有了疑心,所以我这个计策虽管用,他不见得能采用。”
  李玄霸笑笑,“你可算了解圣上的心思。”略作沉吟,李玄霸道:“好,他要见我,我就去见他。”
  李孝恭诧异道:“你不怕……”他欲言又止,李玄霸问,“我怕什么?”
  “我只怕……他不会再容你,你的计策,终不可行。”
  李玄霸道:“我不怕,毕竟我还有用。”
  李恭苦笑道:“你什么都明白了?可你为何不趁机收手?以你的本事,海阔天空,任你翱翔,”
  李玄霸突然牙关紧咬,脸色铁青,李孝恭感觉到异常,垂下头来,“我不应该劝你。”
  李玄霸舒了口气,脸色黯黯,“孝恭,我知道你为我好,为了我,你弄成今天的地步……”
  “你我是不是兄弟?”李孝恭抬头问。
  “当然是。”
  “是兄弟,就不用废话;是兄弟,所以我才劝你放手;是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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