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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盛唐风月-第4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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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眼上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来,那简直是就算有什么转机也全都泡汤了可是,谢智知道的东西太多,他不能坐视其落在杜士仪手里,可他急忙瞥了曹相东一眼后,却是从其眼神和脸上发现了一丝难以掩盖的杀机。
莫非曹相东也打算拼了不成?不会的,这位在经略军正将位子上整整坐了七年的老将绝不会这么愚钝,这时候悍然动手只有死路一条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杜士仪身边的虎牙抢在其身前拔刀护卫,而郭子仪仆固怀恩也慌忙出刀之际,曹相东终于拔出了身侧的佩刀。然而,那一道雪亮刀光却并非冲着杜士仪席卷而去,而是冲着谢智的后背倏然落下,随即深深没了进去。面对这背后的突然袭击,谢智竟是在前仆倒地之后,方才竭尽全力地转过了脑袋,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老曹,你……”
¨以下犯上,行刺节帅,无一不是大罪,老谢,你不要怪我”曹相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深深的沉痛,随即竟是放下佩刀,双手一合,单膝下跪道,¨都是我一时不查,没想到谢智在当初受挫之后心怀怨愤,竟是派人在胡户之中煽风点火意图不轨,我甘领失察之罪”

第八百七十三章 断腕求活
。5。
谁都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刻;曹相东竟会突然反戈一击
尤其是陈永;以智计著称的他仿佛是第一次认识曹相东似的;瞪大了眼睛。他这个副将是李炜左迁;其心腹大将一个个被调开之后;方才拔擢上来的;可跟随曹相东也早非一两日了。尽管他素来瞧不起谢智;可他明白;谢智和曹相东是生死之交。
开元之初;曹谢两人还在河陇的时候;就在王忠嗣的父亲王海宾麾下;那一次王海宾被嫉贤妒能的同僚害死陷没于军中;曹相东和谢智也一样陷入重围。突围之后;曹相东受伤垂死;是谢智将人牢牢绑在背后杀出来的。
也正因为如此;曹相东此后屡立战功;最终为经略军正将;始终没有忘记昔日这段生死情分;对谢智亦是提拔不遗余力。可如今就在他的眼前;曹相东从背后毫不犹豫地斩下了那一刀;不但要了谢智的命;也斩断了两人几十年来的生死之交
谢智死死盯着曹相东;那双眸子中渐渐没了光彩;一时僵卧在地。一旁的郭子仪终于醒悟过来;连忙蹲下身去查探鼻息心跳;很快便站起身来看向杜士仪;轻轻摇了摇头。面对这惨烈的一幕;刚刚没有反应过来的其他人一时面色各异。尽管也有人暗叹谢智着实是冲动愚蠢;但更多人对于曹相东的果决无不暗怀惧意。多年的下属老友;曹相东竟说杀就杀;真是心狠手辣
而杜士仪也同样没有想到;在谢智悍然动手的时候;曹相东竟会在背后捅了这么一刀。见谢智死不瞑目毫无声息地趴在地上;脸上仿佛还带着之前的惊愕;即便他对这私心太重的三人已经忍无可忍;心里仍然很不是滋味。
国之大将;不是马革裹尸;也不是死于病榻;而是死在袍泽好友的刀下;也不知道谢智是怀着怎样的怨气踏上黄泉之路的
因此;他深深看了低头认罪的曹相东一眼;面色不知不觉冷冽非常:“好;很好;壮士断腕;果然曹将军好气魄”
三人之中;谢智死了;曹相东只认失察之罪;陈永站在那里;只觉得遍体生寒;第一次不知道应该如何取舍。他站在曹相东身后;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四面八方其他人的目光;除却惊讶、愤怒、不屑、鄙夷;他隐约能够察觉到几分同情——可那同情不是对他们的;而是对死了的谢智心乱如麻的他浑浑噩噩地随之跪下请罪;讷讷说了些什么话;自己心里竟也没什么数;直到有人上来抓住了他的胳膊时;他才陡然惊醒过来。
而这个时候;已经有人不知道从哪弄了个简易的担架来;将谢智的尸体安放了上去。此刻人是仰天躺在那儿;那双圆瞪的眼睛显得格外可怖。
陈永打了个寒噤;曹相东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而杜士仪看着担架从自己面前抬过;突然开口叫住了那两个亲兵。看着那张并不陌生的脸;他突然伸出手抚了抚那双圆瞪的眼睛;挪开之后;见谢智依旧死不瞑目;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轻轻按了按其双眼;这才终于让其合上了眼睑。摆摆手示意先将这具尸体挪走;他淡淡地吩咐先将曹相东和陈永送回灵州都督府;等这一行人渐渐看不到了;他方才环视了一眼左右。
“谢智此人;虽冒失冲动;此次又向我暴起发难;可身为大唐勇士;可以死在战场上;死在刑场上;死在病榻上;却唯独不应该死在袍泽刀下我很痛心;各位想来也都有这样的感受。”
见众人都不说话;但脸上表情却表露出他们确实赞同自己这番话;他方才声音低沉地说起自己出外这半个月;马不停蹄安抚宥州诸多胡户的经过。当他说到康庭兰险些遭人行刺;却是康特仁那垂垂老者舍身相救的时候;对比今时今日的情景;无人不是心中沉重。
“蝼蚁尚且贪生;人更是如此;这一点本无可厚非。然则死有轻如鸿毛;更有重如泰山;这便是人和蝼蚁的差别就如同我劈头直斥曹相东三人的时候;纵使想过也许有人会不服悍然抗上;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大义灭亲;的一幕”
沉默的众将中;这会儿终于有人低声问道:“大帅适才所言;曹将军他们三个派人在宥州煽风点火;妖言惑众的事;是真的?”
“在灵武城中北面镇戎坊一座池塘中;发现了他三人几个随从的尸体;而在他们府中拿住的从者中;已经有人供认出了受主人之命杀人抛尸的经过。至于那几个死了的人;虽说面目被水浸泡;已经无可辨认;但子严和奇骏已经命人根据见过他们的旧人所述画出了画像;在宥州见过他们的人已经辨认过了;所以说是十之**。他们可以不认;但此等行径简直是令人发指;所以我一定要追究到底”
杜士仪当众表明了态度;并不会因为谢智之死而到此为止;而是会继续追究曹相东三人;一时众将不禁面色各异。尽管曹相东的心腹偏裨;已经被杜士仪调的调;降的降;几乎没剩下什么人了;可这里的很多人都曾经在这位经略军正将麾下任职;即便感激杜士仪的知遇之恩;可心理上没有那么快能接受得了。而看到他们这番举止;杜士仪就能够猜出他们的态度;当即又补充了几句话。
“此次之事;我会交由灵州都督府录事参军吴博查证;然则兹事体大;再由经略军中抽出两员偏裨全程监理;自然;子仪怀恩和米罗诗等蕃将除外。你们谁愿意承担此职;可以自己商量;随后报我”
这一夜;百姓们只觉得灵武城中火树银花不夜天;喜庆热闹;而在灵州上下文武官员看来;却不啻是一场天翻地覆;也不知道多少人彻夜难眠。而子时过后方才回到灵州都督府后院正寝的杜士仪;在看到王容如释重负的面孔时;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将妻子揽在怀中;温存了好一会儿方才轻声说道:“终于又过了一关。虽说接下来恐怕还有一场更艰苦的仗要打;但至少能够透口气了。
“搜到了李林甫和曹相东往来的私信?”
“趁着曹相东等人被拖住;当然搜到了;但李林甫这个人做事之谨慎小心;无人能及。信的内容含糊其辞不说;而且我是认识他笔迹的;细细审视之后;便发觉应不是李林甫亲笔;而是旁人仿照他笔迹所写。”
王容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双手不由得紧紧抓住了杜士仪的胳膊:“你的意思是;他早在给曹相东三人承诺之际;恐怕就已经做好了异日事败的准备?倘若你心存斩尽杀绝的意思;要牵扯到他的身上;他就会拿出证据;证明这几封信不过是旁人假托他名义?”
“而且兴许还会罗列出;是朝中哪些人在阴谋陷害他。”
杜士仪哂然一笑;继而就轻轻松开了王容的手;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一旁的热茶大口大口喝下了肚。奔波了这么多天;他就算是铁打的筋骨也已经疲惫欲死了;今天晚上面对那血溅五步的一幕;对于心神的冲击亦是很大。他深知宥州胡户的稳定很重要;的确也一直在提防曹相东从此入手;这次能够一举消弭两重祸患;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最终发现李林甫是算无遗策;他不得不暗叹对方精妙老到。
怪不得宇文融拜相不过数月就被裴光庭掀翻;而李林甫却屹立政坛十几年不倒;手段心计全都相差太多太多了这么多年来;他何尝没想过找到李林甫的软肋和错处;然后将其一举扳倒;可事实上却是几无破绽可抓
“那接下来你预备如何?”
见妻子面露忧色;杜士仪便淡淡地说道:“之前我献太上宝镜;李林甫虽暗中查证;但在陛下面前却还是赞叹连连;甚至连蠲免税赋这种事都暗地表示赞同;故而陛下恐怕认为;外间传言不实;其实他和我关系不错。既然如此;我就直接上书奏明曹相东三人所作所为;然后指出;极可能是有人冒李林甫之名授意他们这么于”
“这不是给李林甫大肆株连铲除异己的机会?比如张九龄裴耀卿都已罢相;却说不定仍是李林甫眼中钉;更何况还有其他人……如此一来;朝中兴许就要腥风血雨了”
“我在路上已经命人星夜兼程赶往长安见阿姊。阿姊一直在暗查李家人;那个代笔的书童若是能够弄出来;至少可以⊥李林甫忙一阵。而如果不成;阿姊会找个合适的人栽赃。”
明明一个看似能够牵连到李林甫的大好机会;却因为对手的老奸巨猾;很可能不能收到既定效果;而且还会被人借题发挥;杜士仪自是无奈;但同时也深幸自己选择了远离长安。否则若是和张九龄裴耀卿那样;日日年年和李林甫共事;只怕他早就被拖得精疲力竭;什么都于不了了。

第八百七十四章 心细如发,危机乍
作为宗室;从千牛入仕;历经种种无实权的闲职;历经二十余年;最终官拜中书令;李林甫揣摩天子心意;引了牛仙客入朝同列为相;但牛仙客什么性子的人?谨小慎微不爱和人相争;为人处事的原则全都是稳重为先。再加上用立仗马这个比方使百官不敢轻易进言;李林甫这个宰相的威权可谓是连当年姚崇为相时都有所不如。
毕竟;在如今官拜中书令之前;他已经整整在政事堂中浸淫了两年;早已通过各种手段建立起了自己的班底和威望。
较之从前那些宰相;李林甫却根本没想到以什么朴素节俭的一面示人;平康坊中那座宅邸历经几次重修;华美壮阔;让人望而惊叹;他却振振有词地说;倘若一国宰相还住陋室;岂不是让来朝谒的万邦使臣笑话?至于他家中所蓄婢妾;那就更加不计其数了;有与其不睦的甚至在背后指摘;李林甫自己都未必记得有多少个儿子多少个女儿。
背后诽谤非议的人固然多;李林甫却并不在乎。他威权固然重;但待人却常常笑容满面;言语谦和;使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尤其是那些如今位在尚书侍郎;御史大夫御史中丞这样高位;看上去深得天子信任的重臣;他更是无一不曲意交好;因此低阶中阶的官员固然不少对其深为不满;却也难以动摇其人。而文人墨客心目中那位贤相的代表人物张九龄已然赋闲;空余尚书左丞相之职
这一年知贡举的不是别人;正是姚崇幼子;礼部侍郎姚奕。姚崇宋憬张说这些早年罢相的宰相;李隆基对其子孙显得极其慷慨大方;其中如今官阶最高的;以姚奕和张均为最。而姚奕能够得以知贡举;却还是李林甫的举荐;因此姚奕投桃报李;早些天就亲自问过李林甫可有什么一定要金榜题名的人选。
这一日正是礼部南院放榜的时节;李林甫刚刚从兴庆宫中见过天子回到中书省政事堂;就只见一个小吏快步迎上前来;满脸堆笑地说道:“相国;进士金榜已经出了;宇文审高中第七。”
“嗯。”李林甫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到主位坐了下来;那小吏跟着他时日不短了;见其正在案头翻检那些奏疏;他连忙上前帮忙磨墨;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宇文审虽是已故宇文府君长子;可终究是朔方杜君礼的弟子;相国惦记旧情;对他真的是太优厚了。”
李林甫随眼一瞥;见那小吏立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他方才收回目光继续阅览手中的奏疏。他当初能够从闲职而一跃进入真正清要的行列;是因为宇文融的举荐;御史中丞这一职衔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更何况;就连天子不久之前都还提过;记得当年是宇文融举荐的他;如果他不存半点香火情;不提携一下宇文融的儿子;李隆基万一从别的渠道听说宇文审今年应试;那就麻烦了。
想当初杜士仪对宇文融一家的仗义;虽为某些士林中人鄙薄;但大多数人都不得不钦服;如今他虽不需要这种名声;可也得做给天子看
别人可以说李林甫千万般不是;却不能指责他在处理事务的时候敷衍塞责。在如今李隆基对于天下各州事务不那么上心的现在;宰相可谓是比日理万机更忙;而李林甫选择了援引牛仙客为相;一来是因为牛仙客根基浅薄;为人谨慎;二来也是因为牛仙客的处理事务之才。堆积如山的奏疏;他和牛仙客二人只需几个小吏辅佐;就能够处置得井井有条。而他更是把裴光庭当初的循资格法用到了极致。
“因为;如今天下太平;只需按部就班;根本没有那种需要超迁拔擢的人才。
这是李林甫在李隆基面前都说得振振有词的话。而潜意识中他还有另一句话没说;如果杜士仪不是一次次超迁;怎会成为如今对他威胁最大的人?
“咳。”
一声轻轻的咳嗽在鸦雀无声的政事堂中显得格外刺耳。李林甫眉头一皱抬起头来;见是门口一个小吏打扮的中年男子;他顿时收起了不悦的表情微微颔首。自从他真正执掌中书省之后;就把隶属于政事堂中书门下五科的小吏全都换了个遍;然后又把中书省的小吏也给汰换了一批;把跟着自己多年的几个小吏给安插了进来。相比之前那不会看眼色的小吏;这批才是他真正的亲信。此刻见人快步到了自己身侧;他就头也不抬地问道:“哪里的消息?”
“相国;是朔方灵州。”
李林甫倏然抬头;原本不显山不露水的眼神中倏然透露出了一丝寒光。这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这几个月来灵州那边的消息一直都是古井无波;曹相东一直都说在等待一个什么机会;只要时机合适;就能将杜士仪直接拉下马来。他虽然不至于轻信这种大话;可也不是没有寄予半点希望。
“怎么说?”
这一次;在李林甫的炯炯目光之下;崔融竟是生出了一种后背发寒的感觉。虽然这是绝对称得上很坏的消息;他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相国;朔方节度杜大帅上书;声称经略军正副将曹相东谢智陈永;因一己之私怨;竟是在宥州胡户当中编造加税征兵等谣言;妄图激起民变。而又在此前留居六胡州故地的胡户当中煽风点火;险些造成骚乱。正值突厥使团途径灵州之际;他在亲自安抚宥州各地驰归之后;当即问罪于这三人;却不想谢智竟在其面前拔刀;为曹相东所杀;如今人已全数拘押;因而六百里急奏。”
“奏疏呢?”
见李林甫只是问出了这言简意赅的三个字;崔融使劲吞了一口唾沫;这才低低说道:“不知怎的;尚书省竟是先送了牛相国那儿;正值高将军在牛相国那里分说什么事情;得知之后大惊失色;立时三刻就带着奏疏回转兴庆宫去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
李林甫最是耳目灵通;隐隐知道高力士和已故京兆郡公杜思温极其交好;故而和杜士仪也有不少往来;即便弄不清楚细节;但杜士仪绝非外人所知的那样仅仅是文采斐然刚直不阿;这一点他却极其明白。知道牛仙客即便当年和杜士仪有些交情;可也断然不至于越过自己和高力士设计好这么一件事;铁定是高力士早已有所预备;他忍不住捏紧了笔杆;许久方才吐出了一口气。
“这还真是闻所未闻……”嘴里这么说;他却知道;杜士仪想用此事来动摇自己却是想都别想;而且;他素来最擅长的就是把坏事变成好事;此刻已然飞快开动脑筋思量起来。张九龄裴耀卿虽罢相;却依旧分居尚书左右丞相;官位还在他之上;裴耀卿也就罢了;可张九龄却着实碍眼
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把张九龄彻底扫出局?
李林甫固然转着这么一个念头;但也不会盲目轻易动作。尽管他自信首尾收拾得很于净;信也是书童代笔;可小心驶得万年船;他总得先弄明白杜士仪的奏疏到底写了些什么。于是;他耐着性子等待兴庆宫中的召见;这一等就是整整一个多时辰;就在他满心狐疑的时候;兴庆宫中派来的使者终于到了。他对于这些中官素来很慷慨;此次照旧又在路上打探;谁知道对方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相国垂询;本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问题在于;我只是得了命令来请相国;根本就没见过陛下;所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虽说普通;李林甫却一时只觉得汗毛根都竖了起来。他竭力压下不安的情绪;等穿过重重亭台楼阁;来到冬日李隆基常住的那座暖殿中时;就只见李隆基正在闭目养神看歌舞。尽管那舞剑的并非公孙大娘;而是其弟子李十二娘;但腾挪之间英气勃勃;再加上那特制的军装;毫无柔媚婉约;只有剑气凛然;就连李林甫也不禁分神多瞥了两眼。
“林甫来了。”李隆基只是用下巴轻轻点了点;等到这一曲终了;他挥手命人退下后;这才吩咐一个内侍将一卷奏疏送了上去给李林甫;旋即似笑非笑地说道;“杜君礼所奏;实在是匪夷所思竟然有人冒你之名和这军中三将接洽;虽则言辞隐晦;可挑唆他们与杜君礼相抗;这一重意思却昭然若揭。而且;其中涉及宥州胡户的时候;更是罔顾国之大义;生民存亡;简直是荒谬至极
冒名?这么说杜士仪洞察了他那个小小的陷阱;上奏的时候就揭开此为冒他之名?
李林甫刚刚生出这么一个念头;李隆基便又不紧不慢地说道:“说来也巧;此奏疏刚刚送到朕的面前;就有你家书童意图私出城门。”
李林甫只觉仿佛一个霹雳当头炸响;尽管脸上还满是错愕;心中却不由得掀起了惊涛骇浪。不好;怪不得之前兴庆宫中那么久方才相召;是他大意了

第八百七十五章 以退为进,以死为生
李林甫素来谨慎;除非是给自己真正心腹的人写信;时而会亲笔之外;余者都是书童代劳。那些都是他从小养到大的私人;忠心耿耿守口如瓶;等闲绝不会泄露他所交待的事情;而正因为他总不能让人人都能惟妙惟肖模仿自己的笔迹;这样的人也不会养太多;更不会动辄灭口了。当然;若真的要痛下杀手的时候;他也绝不会手软。
可谁曾想;杜士仪的动作来得太急太快;他甚至还没得到半点风声;一场风暴已然来临。即便他手中捏着那书童的所有家人;可也保不准人为了自己活命而供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电光火石之间;李林甫心中也不知道转过了多少念头。他那张笑容可掬使人平生好感的脸只是微微色变;随即就义愤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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