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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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家都是义愤填膺,而为了安抚大家,陈江也老早就放出去了消息,说是这个梁子,已经和锦衣卫结了,大家走着瞧,不收拾锦衣卫,誓不罢休,有王公公袒护,大家放心,这仇,是肯定要报的。
这些话传出去,才让上下人等安心一些。
而现在……姓郝的居然来了。
说的难听一些,陈江现在是骑虎难下,揍又不能揍,打又不能打,任这厮走?这更不成,刚刚才吹牛要报复呢,人家就在你眼前,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你不觉得可耻么?到时候还怎么像那些受害的弟兄交代?这队伍还要不要带了?
陈江决定先把郝风楼扣押起来,至于其他的事,等王公公明日来了再交代。
想定之后,陈江一声令下,数个番子将郝风楼拿住,不过东厂没有自己的牢狱,即便是拿住了钦犯,也得乖乖往诏狱去送,而眼下,肯定是送不成的,那么眼下,只好收押在衙里。
陈江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一点事故,好在郝风楼并不反抗,任由他们关押。
收拾了一个屋子,人押了进去,陈江还没坐定,便有个掌班来,道:“大人,这事儿怎么办?”
看着这掌班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这掌班的脸上,还带着伤呢,眼睛乌肿,可怜巴巴,陈江心里琢磨着,这掌班肯定是想报仇雪恨,对那郝风楼使点手段。
若是自己摇头,不免寒了下头兄弟的心,可若是点头,出了什么意外,陈江也担当不起,踟躇再三,陈江板着脸叫骂:“那个狗东西,好大的胆子,摸了老虎屁股,居然还想来虎口拔牙,好,好的很,他自投罗网,也算是他倒霉,哼,这件事,不会善罢甘休的,进了咱们东厂的门,想走出去,可就不容易了。”
掌班一听,满肚子的委屈得到了释放,眼睛眨啊眨,仿佛听到了仙音,只恨不得立即捋起袖子,去把那姓郝的揍一顿才好。
谁知陈江话锋一转:“不过这件事,尚需从长计议,至于怎么收拾,还得厂公来了再说,咱们终究是做不了主的,嗯,先让这厮安生一夜,料来今晚,他是睡不着了,必定是惶惶不可终日,哼,这便是惹咱们东厂的下场,本官早看出来了,他犯了大错……嗯……就这么着吧,好生看着,郝风楼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来报,本官今夜就在这儿当值,哪里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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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这一章有点短,有点事,抱歉。
第四百七十章:哭笑不得
郝风楼就这样安安静静被关押在一间小囚室里,囚室显然是刚收拾过的,从前应当是堆放杂物,所以空气中,弥漫着几分霉变的气味。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稻草铺就的小床,一个马桶,有一盏油灯。
在这里,郝风楼居然无比惬意,并没有一丁点不舒服的样子,踏踏实实,将自己的外衣拖下来,铺在床上,在睡塌上睡了一觉,起来时已到了夜半三更。
郝风楼这个家伙,素来是随遇而安的,不过随遇而安却是有限度,油灯中的火油几乎是要燃尽了,只有豆大的火光,摇摇曳曳,似乎随时就要熄灭,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同知其实也一样,并非是省油的灯。
他伸了个懒腰,似乎沉吟片刻,便开始拍桌子。
这桌子实在是寒碜,居然缺了一条腿儿,上头油腻腻的,料来也不结实,因此这一拍,便是咚咚作响,声若洪雷。
咚咚咚……
附近当值的番子叫赵端,其实他的运气不错,昨日到处是袭击番子的锦衣卫,打得要死要活,偏偏这位仁兄是个属兔子的,一看不对劲,便躲了起来,等到风平浪静,再呼喝的带刀冲出,不但没受到责罚,反而得了褒奖。
只是他身上并没有丝毫伤痕,所以少不得到轮到他当值。
白日许是太累,赵端实在乏了,反正只是看管囚犯,赵端倒是并不客气。直接睡去,等到那咚咚的声音传来,赵端不禁怒了。这是什么道理,那个姓郝的,开始还算老实,转眼之间,就发疯了。
想到哪郝风楼,赵端便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姓郝的,白日他又怎会担心受怕。还有不少厂中的老兄弟,拜那郝风楼所赐,都被打得不成人形。更可怕的是,厂中现在早有流言,说是锦衣卫行凶,为的就是个利字。东厂断了他们的财源。他们如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断东厂财源了。
想到这个,赵端便不寒而栗,他是从金吾卫里调来的,从前虽然是亲军,待遇比京营好上不少,可是那种从前指着俸禄苦哈哈过日子的时候,实在叫人不寒而栗。现如今到了东厂,油水有的是。一月下来,随随便便就有数十上百两银子,有了银子,花钱不免大手大脚,又是置办新宅,又是娶妾,日子过的逍遥的很,甚至家里还特意养了一个婆子,一个门房,虽只是小小番子,却也尝到了老爷的生活。
可是现在,自己还回得去么?一旦断了财路,靠薪俸还养得起这么多家当?莫非一家老小跟着自己去吃西北风。
新仇旧恨,如今凑在一起,赵端怒了。
他气势冲冲的赶到囚室外。因为这儿本就是个杂物房,并非真正意义的囚房,所以并没有探视的窗格,里头的动静他也不知道,只晓得这声音没玩没了,赵端便狠狠去拍门。
里头拍桌的声音才停了,赵端怒气冲冲的道:“拍什么拍,再拍,有你好受的,扰了老子清梦,瞧老子怎么收拾你。”
里头的却只有一个回答:“我饿了。”
饿了?
赵端冷笑,转身要走。
里头又道:“本官要吃东坡肘子,还有望月楼的水晶豆腐,西江楼的清蒸鲈鱼。”
赵端一听,下巴都要掉下来,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爷,这可是东厂,你是东厂的囚犯啊。
他不想理会,只以为郝风楼是疯了。这时候囚室里的人又道:“若是不拿,那么也好,本官忝为锦衣卫指挥使同知,是皇后娘娘的义子,禄国公三代单传的血脉,我若是饿出了事来,你一个小小番子只怕担当不起,奉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去给你们大人禀告,你不懂事,他们却是懂事,如若不然,出了差池,有的是的人要收拾你。”
赵端这个气啊,到底是囚犯来着,做囚犯,都这般的嚣张跋扈,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可是她仔细一寻摸,亦觉得有几分道理,自己恨吧恨姓郝的是一回事,这姓郝的必竟身份不一般,这若真有什么差池,那可就真正的完了。
想到这里,赵端犹豫起来,最后索性一想,自己寻思个什么,还是让大人们寻思才是正理儿,反正要杀要剐,都是大人们一念之间的事。
“哼,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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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端飞快去了当值百户的公房。百户陈江依旧还在这儿,他是实在放心不下,以防万一。
只是夜已深了,疲乏的厉害,便靠在椅上打盹。
结果有个番子匆匆来见,将他惊醒,白日的梦魇正挥之不去,半夜被人一吵,顿时受了惊吓,好不容易是自己定下神,只得对他通报的人道:“叫进来说话。”
那赵端不敢怠慢,连忙进去,将事情一一说了,不过他有私心,巴不得那姓郝的倒霉,便添油加醋:“那姓郝的还说,大人算什么东西,他让大人伺候他吃饭,大人也要乖乖……”
这句话实在恶毒,赵端这分明是怂恿着陈江索性去把郝风楼办了。
只是可惜,他遇到的人是陈江。其实即便遇到的不是陈江,人家也未必有这样愚蠢,大家都不是傻子,郝风楼这个人动不得。
而陈江不分真假,却只能苦笑以对。
假若赵端自己把郝风楼揍一顿,那也罢了,偏偏这厮报到这里来,况且郝风楼现在提出无理要求,赵端若是不理,那也无妨、可偏偏赵端不但理了,又报到自己这来,自己能怎么说?不管不顾?若真的出了事呢?陈江不是瘪三,家大业大,真有差池,他可不敢冒这个风险。
可是若是叫人去采买,那可真笑掉所有人的大牙,东厂的面子往哪儿搁,王公公的脸面还要不要,下头那些人,会怎样看待自己?
采买,还是不采买呢?
陈江一时间,心乱如麻。
最后还是觉得身家性命要紧,得,先便宜了那厮。沉吟片刻,陈江道:“那郝风楼将来有他的苦头吃,只不过王公公不在,眼下切莫出什么差错,他要吃,就让他吃去,你叫几个人去分头采,省得到时这姓郝的撒泼,王公公明日清早过来,不好交代。”
又耍了一个滑头,赵端跑来禀告,将这责任让陈江兜着,陈江呢三言两语,就把事儿推到了督主头上。
赵端不敢怠慢,只得去了。
这东厂上下,一阵忙活,片刻之后,便有一盏盏灯掌了起来,接着是鸡飞狗跳,大半夜的,番子们分头去各家酒楼,拍门叫醒了掌柜、厨子,又飞快将热腾腾的饭菜送到了郝风楼面前。
郝风楼却不吃,手里把玩着筷子似笑非笑。
赵端在旁心里想:“这造的是什么孽,本是来看管他的,如今却要伺候他,瞧他一副大爷的样子,实在使人生厌。”可是他不得不在旁板着脸看着,等姓郝的用过了饭,好收拾一下,心里在怎么愤恨,却也不敢使他的蛮性。
郝风楼突然把筷子放下,旋即道:“罢了,全部撤走,倒了喂狗。”
“什么?”赵端以为自己听说了,好不容易折腾来的东西,他居然要喂狗,那自己真是狗都不如了,伺候了这么久,原来都是给狗吃的。
郝风楼却是风淡云轻,斜了赵端一眼:“你们的饭菜,我哪里敢吃,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在上头吐口水,不成,得让其他人送来,你们得去我府上打个招呼,让人亲送这些吃食来。”
赵端鼻子都气歪了,正要恶言相向。
谁知郝风楼比她更加理直气壮,猛地一拍桌案,正色道:“怎么,你不服气,你以你是什么东西?似你这样的东西,我捏捏手都能让你全家丧命,还不快去,如若不然,到时本官少不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端吓住了,气得眼冒金星,偏偏做声不得,最后只得冷笑:“且听陈大人做主,你等着瞧。”
也只是半个时辰,当赵端去而复返的时候,陈江这时候,真是哭笑不得了。
听了那赵端的话,陈江只是苦笑:“由着他,由着他去吧,管他如何,他要如何便如何,且让他得意一些时候。”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陈江老脸都要红了,连忙低下头,故作看案牍的样子,生怕自己被人瞧出什么端倪。
一开始吹的震天响,又说要报复,又说要如何收拾,结果人家来了,报复和收拾没瞧见,倒是被那家伙耍的团团转。
陈江甚至有点后悔,自己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怎么就夜里在这儿当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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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昨天睡得太死,起的晚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谁整谁
郝风楼的要求,总是各种稀奇古怪,一下子要吃这个,一下又要吃那个,有时候摇头晃脑,让人取笔墨纸砚,又嫌这里的油灯不好,叫人添换,床睡的不舒服,也得张罗一个来。
这一夜工夫,不给就闹,闹的那赵端恨不得去上吊,整个人疲倦无比,百户陈江也好不到哪儿去,就差点虚弱了。
面对这么个大爷,一开始,大家是愤怒,是各种情绪复杂,甚至是逆反,可是慢慢的,人居然麻木了,竟然产生了奴性心理。
郝风楼提什么,他们也没啥想头,得,怕了你,置办就是。
他们心里,无非就是想,先应付着,熬一熬就会过去的,等到王公公过来,自有定夺。
人就是这样自我麻痹,一直到了拂晓,陈江好不容易舒口气,赵端又来了。
“大人……”眼下,赵端连通报都不必,直截了当的进来,因为这一来一去的通报,实在没什么意思。
陈江心里打了个哆嗦,又来?这都要天亮了啊,这姓郝的还是人么?
心里再怎样不情愿,这位陈大人却只是抚案苦笑,道:“又有什么事?”
赵端满脸不可思议,期期艾艾,好不容易,才小心翼翼的道:“大人……那……那什么……姓郝的说了,他今个儿心情好,想要听戏……”
“听戏……”陈江真恨不得一个板砖下来把自己拍晕还自在一些。
那个家伙,居然要听戏……
这东厂是什么地方。难道还要请名伶和戏班子来么?还真把这儿当做他家了?就算是他家,这一大清早的,能听戏么?
一口老血。几乎要从陈江口中喷出来,是可忍孰不可忍啊,这他娘的不是人啊。
“回去告诉他,想听戏,有本事活着走出了咱们东厂再说。”
赵端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又不肯走。
陈江斜眼看他。冷笑道:“怎么,为何还不下去?”
陈江是动了真怒了,打了我的人。砸了我的招牌,让我丢人现眼,你倒是好,好吃好喝伺候着你。你他娘的居然要听戏。这事儿他打定了主意,断然是不肯的。
可是赵端却道:“大人,那姓郝的……他说……他说他在屋里,屋里咱们给他置办了很多火烛,方才还给他添置了很多火油,若是咱们不肯,他就一把火,把这儿烧了……”
陈江的瞳孔在放大……
他当然清楚。姓郝的要是放火烧屋子,他自己是烧不死的。陈江不敢让他死,火势一起,陈江怕是拼了命也要冲进去,把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拽出来。可是方才,这家伙自称是喜欢屋里明亮,确实要了许多蜡烛和火油,当时陈江也没在意,必竟这厮提出来的要求总是稀奇古怪,多半这家伙,也就是故意想折腾自己一番。他要折腾,那自然是随他折腾去,权当自己见了鬼了。
可是现在,郝风楼的囚室可是连着杂物房的这么多火油倒出来,真要烧起来,谁也救不了。
也就是说,郝风楼怎么着都能拽出来,必定会毫发无伤,可是这东厂,多半就没了。
这……
陈江感觉自己心里堵得慌,这要是东厂都烧了,而且用来燃烧的火油还是自己送上门的这要是督主彻查下来,自己怎么交代?
这东厂上下,好不容易稳住了人心,你娘的且不说将来怎么和那姓郝的秋后算账,现在东厂都烧成了灰,这东厂,怕是真正人心散尽了。
呼……
长吐一口气,陈江哭笑不得,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一定要冷静,此事牵涉自己身家性命,稍稍冲动,都可能遭致弥天大祸。
可是另一个念头就是,烧了那个混账王八蛋吧,最好一把火将那厮烧成灰烬,老子若是救他,老子便是狗娘养的。
可是和狗娘养的比起来,这身家性命似乎更加要紧,于是陈江咬了咬牙,最后恶狠狠的道:“东安门附近,是不是有个薛家班子?不少达官贵人,都请他们唱曲的,据说几个名伶的唱功不错,你……你去请来,大清早的,确实不好请动,不要动粗,多许诺些银子,只要肯来,就好说话,你谨记着,成国公的府上可是很喜欢听他们的曲,仔细着,别得罪人家。”
赵端感觉自己真是欠抽,虽然恨透来了郝风楼,虽然恨不得将郝风楼碎尸万段,可是一听到百户大人答应,交代下来,居然雀跃欢呼,这种心理,后世倒是有一种症状可以解释——自虐症。
“卑下遵命。”
他抬了腿,飞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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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焦心了一夜,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熬到了天光,便急不可耐的要准备出宫。
原本他一般是正午去一趟东厂,交代一些事务,看一些公文,旋即便回宫伴驾的,可是今个儿,他却是一点心思都没有,只是觉得神魂颠倒,脑子里总是会出现昨夜徐娘娘的那一幕。
王安开始不安了,打倒郝风楼是一回事,拿出真凭实据来对郝风楼口诛笔伐也是一回事,可是郝风楼在陛下没有圣裁之前,在东厂出了什么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徐皇后那冷冽的表情,让他的记忆太过深刻,他必须得赶早跑去东厂才心安。
到了东厂,远远看到那虽然修葺过后,却依旧有几分残破的衙门,王安就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他使自己冷静,下了轿子,抵达了门口,却听到凄凄切切的曲调却传了出来。那婉转动听的调子,催人泪下……
“忽听得唤窦娥愁锁眉上,想起了老婆婆好不凄凉。只见她发了怒有话难讲,禁妈妈呼唤我所为哪桩?……我哭哭一声禁妈妈,我叫叫一声禁大娘,想窦娥遭了这不白冤枉,家有银钱尽花光,哪有余钱来奉上?望求妈妈你、你、你行善良……”
第四百七十二章:阎王不好惹
清早的南京城宛如蒙上了一层轻纱,雾色皑皑,远处就是东安门,红色的宫墙在朦胧晨雾中隐现出轮廓。
晨曦透过浓雾洒落下来,天光并不亮,却带着几分朦胧清雅。
而东厂仪门上还滴淌着露珠,那晶莹剔透水露落在人的身上,使人心旷神怡。
天是好天气再加上那凄婉的曲儿,直教人愕然察觉,如若置身于仙境。
可是王安的身子都冰凉了。
他驻足不动,耳朵竖起来,再听那声音在唱:“一口饭噎的我险些丧命,谢上苍恩赐我重见我娘,老婆婆你不必宽心话讲,媳妇我顿刻间命丧云阳,永不能奉甘旨承欢堂上,永不能与婆婆熬药煎汤,心儿内是难舍父母思养,要相逢除非大梦一场……”
王安喜欢听戏,或许是因为宫中的贵人们喜欢,所以烦闷时,总会叫人安排,而宫里的太监呢,平素也没什么娱乐,遇到听戏的场合,都巴不得去伺候,趁机旁听。
王安是小内官的时候就对这戏曲喜爱的很,等到发迹了,偶尔出宫,也会有宫外的徒子徒孙安排一些戏班子来唱,京师的那些个名伶,他曲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至于那些曲儿,王安更是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