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质男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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垮了,死没多久后男主人不堪寂寞,又再续弦,这次第三任女主人是蟾蜍王子的家道女教师,她是个美丽又阴险的女人,有智慧又擅长权术,先毒害了蟾蜍王子的妹妹,又使计将蟾蜍王子驱逐出门,最后掌握住男主人,命令蟾蜍永不得跳入家门一步。从此那只蟾蜍就东边跳跳,西边叫叫地过着无家门回的日子。完!”
“你是在告诉我你是那只东边跳跳西边叫叫的蟾蜍王子?”
“以为我编出来的是吗?”
“嗯……是有那么一点,因为你的故事听起来好家是白雪公主加上睡美人再添进青蛙王子的中国童话综合版本。”“好吧!你是对的。我更正,我家并非富可故国,只是比小康好一点的商人之家,所以我是不是王子,用肚脐眼想就知道结论,而我老头子是个喜欢换老婆的色鬼,两个后母呢,则是一个比一个年轻貌美,总之我跟谁都处不来,自己一个人过活最自在。好了,这个故事很逊,编得没什么建设性,不提也罢。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多大年纪啊?血型、星座、嗜好如何等等。”
“我说多没趣,不如你猜猜看吧。”
“我说你大概三十左右吧!”
“嗯哼!满近的。事实上是三十一。”
“至于血型嘛,除了不是O和B型以外,什么都有可能。”
“为什么这么猜?”
“直觉。我自己是O型的,典型O型人固执不懂得变通,而B型的人心事全都反映在脸上,DoRe Mi得比五线谱还容易认读。至于你呢,一副防着被人掀开锅底的封闭模样,A型的可能性很大。”
“你确定吗?”他的声音低沉,有一种哄人的味道。“我对血型没研究,但我有一个换帖的好朋友是A型的,听说A型的人脸皮比纸还薄,做不出那种半路跟陌生人搭讪的事,更别提拐人上床了。”
那绫停顿了两秒思考,有点紧张地问:“所以你不是A型喽?”
“是哪一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很契合,尤其是肉体上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那绫重复他的话尾,但心里却被一个事实所箝制住。他是AB型的!
“我在想、如果我人在台湾,你现在一定不会穿得整整齐齐地和我聊天。”他的语气沙哑轻薄,像含有大量动情激素的贺尔蒙,通常能让女伴在瞬间发情。但是,今天似乎不管用,也许是越洋线,临场感较低,不够身厉声。
那绫体会不到他挑逗的暗示,口气尖锐地质问:“你在暗示我,你是A型吗?”言下之意,她根本没把“他在想”的那一段听进耳里。
“我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确了。”他所出她口中的敌意,问:“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何止不喜欢,简直就是犯冲!我小时候时常被AB型的人整,第一个是国小三年级的风纪股长,小小年纪就阴森森地,AB得可厉害了,我连打哈欠都会被他诬控成上课讲话,睡午觉流口水都会被他指控在偷吃东西,那个小兔崽子是第一个跟我结怨的AB型人。第二个是国中二年级的班长,早自习迟到二十秒被她记旷课不打紧,才质疑她的权威一句,就又被她记上课讲话。高一时更惨,隔班一个女同学和国文女老师交恶,我因为跟女同学交情好,连带也被国文老师记恨,没事就出难题要我回答,若我答不出来,她一脸像作战胜利在望的模样,恨不得活埋了我这个假想敌。”“不用说,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国文老师一定是AB型的。”
“没错。AB型的人一掌权,整个天下就会被他们玩弄于股掌间,是死是活全都把在他们手里。”
“你未免以偏概全了点。”
“我宁愿以偏概全,也不愿再吃亏。”那绫沉浸在幼时不愉快的回忆里,咬牙切齿地说:“我所碰到过的AB型大都很会吃人。”
“喔,是吗?刚才不知道是谁说过‘爱人是一件美好的事’的?”
“那句话不适用在我所碰到过的AB型人身上,他们对我来说是食人兽。”
齐放有点不是滋味地说:“别忘了你正在跟一个你假想的食人兽讲电话,甚至更惨的是,你在不知不觉中和他发生过亲密关系。”他想把她的情绪导回来,聊一些一“有色彩”但“没营养”的话题。譬如她是不是和他一样,一直对那夜念念不忘。
但那绫心上的旧疾复发,根本无心同他抬价,“对不起,我要挂电话了,不挂的话,一定会得罪你。”
“等等,别急着挂电话!”他没想到自己的血型会这么困扰她,心里顿起了挖探的念头。
“你那么开朗乐观的人,竟为了统计学上的预测而生闷气,这样跟自己过不去,你白浪费自己的脑细胞了。”
那绫不说话。
他在那头怂恿着,“我们别理血型了,你刚才不是问我星座吗?也许我们的星座有互补也不一定。你是什么星座的。”
那绫口气很强势,因为头一回碰到一个肯当场退步跟她和解的AB型人。
“先报你的。”
“嗯,我不太清楚。”基本上是一点概念也没有。
“几月几号生的?”
他考虑了一下,勉为其难地报了一个概括的日期。“一月初。”死性难改,回话总是要留一手资料。
那绫没好气地说:“你是天蝎座的。”
“哇,你会算,这么厉害。我这样随口报出,你就算出来了?”他难得有这么巴结人的时候。
可惜她也是难得有不领情的时候。“十二星座对没男朋友的女生来说是常识,请你拍马屁时不要拍到马腿上。”
他厚着脸皮问:“好,照这种天文常识来判断,我跟你到底合不合啊。”生物学上,他个人浅见是觉得合到“天衣无缝”了。
“照以前问过的理论是很合,但现在我自己发现,也许骨子里永远都要犯冲。”
“怎么说?”
“因为天蝎座的AB型人永远都不会好奇。你人是哪一个星座的,除非对己身有益。”她才不管星座图怎么解,她此刻解的是自己对他的心情。
齐放不是傻子,经她一点就通。“我刚才有问过你的星座的,是你闹别扭不答,不过既然你要我再问,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现在,请仁慈的小姐告诉我,你是什么座的?”
那绫气还没消,不想那么快告诉他,冷冷地说:“我是肉做的,你想怎么样?”
他闻言起初不说话,片刻后噗哧一声,最后隐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好一个肉做的,如果我跟你坦白,我想吃了你的话,你又会怎么样?”
“我会挂电话。”那绫不给任何预警,冲动之下便挂了他的电话,身子赶忙往另一端缩去,忽地收抬起两腿。整个人蜷缩在沙发另一头,防备似地呆瞪着静悄悄的电话,好象它是只会咬人的怪物。
那绫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搞的。这两个多月来,她即使没想他到疯狂的地步,也快到废寝忘食的阶段了,能接到他的来电,理该是大旱望云霓,高兴得跟个跪地朝天狂拜的农女才是。如今只为了一个血型的芝麻小问题,她竟挂他电话。她挂他电话!
那绫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后,不可置信地捂嘴瞪大眼怨自己。毁了!他要记恨了,以后恐怕连你的电话都不会接,更遑论再打来我你,除非算帐。
才刚这么想,电话铃马上在瞬间乍响起来。
那绫抿着嘴,任铃声响了九次后,才爬过去接电话,电话筒一事,只敢俏俏地应一声,“喂!”
连“喂”的尾音都还没来得及收,他马上咆哮,“搞什么鬼?你高兴时说打,不高兴时说挂,你当我是什么?苍蝇拍子吗?”
那绫下意识她用抬头塞住耳朵,电话拿离耳洞一尺远,愧疚地回答,“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
“我是AB型的事实让你那么困扰吗?”声音冷漠到可把那绫的心冻僵了。
那绫支吾了半天,才承认,“也不是,是害怕。他不说话,想来是被她反常的举止气爆了,但他还是将心中的不满沉淀到心底。
那绫想取得他的谅解,只好深呼吸一下,解释,“我从小就怕AB型的人,总拿他们没撤。或许我该说,我从小就很崇拜AB型的同学,觉得他们很有能力,想跟他们做朋友,但也许是我自己太不懂得做人,过分讨好的结果,反而让他们对我的感觉很不屑一顾,甚至认为我是个虚有其表的多嘴婆。碰了两三次的钉子后,我只好学着武装自己,先去排斥这一型的人,甚至跟自己发誓绝对不交AB型的男朋友。他还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态度。”我只是跟你上床一次而已,没打算和你维持长久关系,你也还没破誓,穷紧张什么?“
那绫听了他无情的话后,心顿时碎成万片,痛楚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能紧张地笑,最后听起来竟有点像小老鼠在吱吱叫。好久,她稳住气息,哑着声音说:“既然这样……我想……我们还是讲到这里就好。”这大概是命,天生开朗的她一碰到AB型的人注定要吃哑巴亏。“再见。”
“等一等,你在哭吗?”
“没有。”她说的是实话,但也是谎话,因为她心眼里泪是不停地淌出来。
“那你刚才就是在笑了。
“也没有。我是哭笑不得。
“为什么?”口气仍是咄咄逼人。
“因为……你刚说的话很伤人。”
他不语良久、最后诚恳地说:“对不起,我是被你摔的那通电话气昏了,我其实……”
那绫马上接口,“你只不过说出实话罢了,不需要为说实话而道歉。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被你冷漠的气质所吸引,现在想想,我早该有所警惕的,因为你是那么典型,我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如果你当时知道我的血型,还肯和我有牵扯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经过这次教训以后,要先确定对方的血型,以免又重蹈覆辙。”
她怎能如此悲观,却又那么乐观?竟能在他面前坦然地透露要找下一个男人的事?她受得了,他可完全不能包容这种可能性。“如果你这么做,那就表示你不是真的被对方吸引”“
她当然知道,嗫嚅地应了一句。“可是比较保险。”
他没来由地心浮气躁起来。“保险!怕死的人连保险都没用。你以为谈恋爱可以跟买车一样,保个险就万无一失了吗?”
“这样做不好,那样做不对,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收回一句话。”
“哪一句?”
“没打算和你维持长久关系的那一句。”
那绫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但不答腔。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我只是在想,你等一下是否又要反悔,打算收回你刚才说要收回的那句话。”
“本来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他答,心里却不悦地想,女人总是爱抓把柄。
“那就表示其实你还没下定决心。”
“但起码我想试一试,没试怎么知道行得通?”
“你以为我是鞋子吗?你说试就试!”
他明出她口气里的坚持,直截了当地问:就此散了,是吗?
那绫没答腔,她希望他能改口,给她一个确切的答覆,但是她知道他不会,因为受伤的蝎子总是会先翘起尾巴去螫人,那是天性,很难改;如同她被他的外貌所吸引一样,即使看到死亡征兆,也甘冒被他螫的风险。
出乎意料之外,他没恼羞成怒,反而冷静地说:“我以为你是那种锲而不舍的人。两个月来将近一百多通的电话都让你退缩,今日只因为我的血型就想打退堂鼓,如果能,我要告你歧视。”
“可是你已说了,你不想维持长久的关系。”
“那是气极攻心的违心之论好吗?我只能说,我这个人虽无情,但从没摔人电话,自然恨别人摔电话。等清醒些时,想收回这一句话,你却不给我台阶下,这一点,只能怪我自己鲁莽。但是,我不解的是,两个月来。当你打那些电话时,你明白我并不想维持长久关系,但你还是不停地打电话进来,为什么今日就不同了?说来说去恐怕又是我无辜的血型和你先入为主的观念在作怪。”
那绫没回应他,反而更沉默。“依旧不答是吗?好,我的耐心只有这么多,等你想清楚后,再打电话给我好了。拜拜!”他没挂,等着她应声。见她没反应,于是他又补上一句。“再见。”
她还是不吭气。
这个女人似乎知道怎么让一只蝎子气到患上失心疯症,但他还是等了。“姑娘,说句话好吗?”
终于,姑娘开金口了,不料却是教人失望的一句,“我想还是早散早好。”
他闻言噤声不语,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高兴,最后他只能隐藏心里的遗憾,僵着口气说:“说定了。我明天就换电话号码。”他费力地挤出一句话,“再见。”
她迟疑了一下,才说:“再见。”
不到一秒,传来他放下话筒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道长而刺痛的鸣响充斥她的耳际。她发了好一阵子的呆后,突然拿起搁在矮桌上的小袜子,一手捻起针线往小兔子的眼睛绣上红线,待一针一线地绣完后,她的眼睛也红起来了,深夜里,不禁悄悄问自己。
那绫,不是说过要用尽一切办法挽留住对方吗?你说话不算话。
第六章
云霓美人工作室
四名交情较深的女孩趁着午休时间,在员工休息室用餐。
其中一名叫阿玲的女孩提高音量,说:“来、来、来,我有一个朋友告诉我一个测试爱情EQ高低的标准,听说很有意恩哦!想不想玩看看?”
阿玲见只有柜台小妹小林点头,不太满意地问不点头的女孩。“丁香,你不想知道吗?”
丁香直接地说:“不想。知道爱情EQ的高低后,又不能改变人的个性?
“只是好玩而已,何必那么认真。玩啦!别扫兴!”阿玲指着丁香的脖子直到对方点头为止,转头睨了那绫,见她着有所恩,以肘拐打她一下。“那美人儿,你呢?”
那绫两手托腮,无可无不可地耸了肩。“有何不可?”
“干脆!我就喜欢你阿莎力的个性。大家听了,问题如下。假如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旧恋情,此生忘不了,然而,你还是交了新的爱人,且感情愈来愈好。现在,你身边同时都有两人表了框的相片,你会如何摆放?”阿玲略清下喉头,慎重的说:“A、把新感情放上去摆着,旧回忆收起来。B、新的旧的统统一起摆在床头柜上欣赏。C、摆在不同的地方。D、统统收起来,等婚后再说。现在,请你们告诉我会怎么做?小林先说。”
小林整张脸皱在一起,烦恼地说:“我没恋爱过,不太知道耶,我想我先选D统统先收起来,等婚后再说好了。”
阿玲转向丁香,“你呢?恋爱中的小女人,不该再选D了吧!”
丁香大眼溜转一下,主意已下定,陪着笑脸说:“可是我没失恋过啊,对方也没有让我失恋的打算,所以我什么都不选。你问那绫吧。”
“胆小鬼,你给我记住,想霸着佟老师就明说嘛,谁敢跟老板娘抢人。”阿玲对丁香做了一个鬼脸,转向那绫,“你呢?”
那绫没答,反而心不在焉地说:“我以前好象玩过,A、B、C、D排列的顺序或许不太一样,但我记得是EQ最高的那一个。”
阿玲兴致勃勃地问:“你是要选A吗?”
那绫挪开支着下颔的手。不解地问:“A?A是什么?”
这下可把阿玲惹恼了。“那美人儿,你美人托腮那么久,竟没在听我说话!你闹牙疼啊!”
“我以前玩过了嘛!再玩就不准了。”那绫一脸理所当然。
“以前是多久?人的心情是会变的,你要以现在的心情为依据才准啊!”
那绫这才勉为其难,一本正经地问:“好吧,A是什么?”阿玲于是很认真地再把问题重复了一次。“A把新感情放上去摆着、旧回忆收起来。”
那绫眯眼思索,本来想点头,突然又觉得不安。“不!B是什么?”
“B是一起摆在床头柜上。C、摆在不同的地方。D、统统收起来,等婚后再说。”阿玲一鼓作气,省得那绫罗唆。“赶快选一个,我好给你们解答。”
那绫拿不定主意,随意地挑了一个。“好吧,就选D好。”反正她也不是真的在乎。
阿玲大声问:“你确定你要选D?”
“D就D嘛,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当然有,我得说你的EQ降低了!”
丁香眼尖地瞄了一眼那绫,发现平时活泼有朝气的她竟毫无反应,忍不住好奇地转头,代替朋友问:“你怎么看的?”
“这四组选项里,A是EQ最高的,表示能适应未来,珍惜过去。而D呢,是四组里EQ最低,调适感最差,甚至不愿面对面解决问题的。那绫说她以前玩过,测出来的EQ最高,如今结果完全相反,这暗示一件事。”
“什么事?”小林和丁香问了。
“那绫恋爱了。”阿玲像个神算,老神在在,目不转睛地瞧着那绫。“人在恋爱中是不会聪明的,像我,已笨了好些时候。”
那绫面不改色,笑着回答,“我也许和小林一样,因为没恋爱过所以不知道该选什么。”
“也许,但是我觉得你这个那美人儿没恋爱过的可能性极低。”阿玲一副想透视那绫的模样。
“你在暗示我为人轻浮,对男人有求必应是不是?”那绫极度不悦。
“什么话嘛!我是认为像你身材这么好,脸蛋这么漂亮又有脑筋的女孩一定有很多人追才是。”阿玲委屈地看了一下小林和丁香,要她们评理。“那美人儿今日吃炸弹了,火气大又敏感。”
丁香也注意到那绫的脸色不太和乐,马上打了圆场。“小林,我纳闷咱们同事里有没有人选A的?”
“当然有,还不少。于姐就是其中一个,她只需我讲一次,连考虑都不用,便选A了。我问她准是不准?她说应该算准。你们说,于美人是不是终于碰上她的霸王兄了?我还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许就是霸王的。”
几个女孩大眼一睁,你瞄我,我瞄你,互使眼色,挨近那绫,“那美人儿,你去你师父那边探个口风吧!”
“不去。”那绫心情恶劣到不想去理会别人的闲事。
适巧有个女孩将头探进来,说:“那美人儿,于秘姐召见我!”
小林和阿玲殷切地看着那绫,希望她点头,倒是丁香不想为难好友,开口替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