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滴泪引-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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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顶悬挂着一枚拳头大小的东海明珠，我想就凭这枚明珠，足够买下整个北疆了，何况洞内还每隔十数步就摆放着一盏南海人鱼油灯。
据说这种油灯一旦点燃千载不灭，发出的香气还可以让人如入仙境，我仔细闻，果然闻到了一种极淡却很奇异的香气。
洞内最深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靠坐在舒服宽大的一张虎皮椅子中，我认得那张虎皮，那是曾经称霸一方的白额真君白虎的皮！
没想到这一方霸主如今竟然被人剥了皮，成了座椅上的垫子。
可见，真是风云难料啊。
那老者冲我们微笑，道：“孩子们，恭喜你们过关了”。
过关了？我们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觉得这智老真是奇怪！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要说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们又一时说不出来。
就听智老说道：“你们的目的我清楚，你们是来找他们的吧？”。
他拍了拍手，随着清脆的击掌声，他身后本是洞壁的地方忽然闪现一道石门。
第十一章 碧波岛的任务
随着智老清脆的击掌声，他身后本是潮湿洞壁的地方忽然闪现了一道石门，随后，蹙离应声倒下。
“蹙离？你怎么了？”，我这一惊实在不小，可蹙离只是软软的倒在同样潮湿的地上，没了知觉。
白芷盯着智老，沉声问道：“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当然是好药！能让你们顺利完成任务的药！”，一道温柔的女人声音响起，随着声音智老身后的石门里出现个黑衣黑袍黑巾蒙面的女人。
梦萧！
她依然是那副老样子，居然吝啬到连手指尖都不愿意让人看到。
我心内很不安，问她“岛主，你对蹙离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让他睡一觉，他实在太累了”。梦萧走向我，我不由后退几步，她却一直紧逼到我的面前，才站定。
“幸好你还没忘了碧波岛的任务”，她说道。
“可是，任务里没说要把蹙离弄晕啊！而且这雪妖和智老的行动都出乎了我的意料！”，想起小吴家里雪妖的突然袭击，还有刚才智老的三个问题，我就心里发堵，忿忿不平的说道。
“碧波岛只需要完成任务！至于完成任务的时候个人都用了什么手段，那是你们个人的问题，与我碧波岛无关！我当然也不会干涉你们用自己的方法办事！我要的只是结果，不是过程！”。
梦萧直视我的眼睛，忽而笑道：“你不是还没忘了蹙离吧？”。
“没……”，我垂下眼帘，不敢看她的眼睛，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梦萧有一双可以洞彻人灵魂的眸子。
“那就好，那就好……”，她喃喃着，神情忽然变得很萧索。
直到此时白芷才恭恭敬敬的上前一步，向梦萧施礼，道：“岛主，白芷一向明白碧波岛可以为了结果不择手段，可雪妖此次差点伤了花九，白芷觉得这似乎有些过分，毕竟大家都是同路人”。
他还是执着的叫我花九，幸好此时蹙离正昏睡，否则岂不是要知道我就是花九。
“够了！不要再为这件事来烦我！等事情了了，雪妖随你处置好了”，梦萧不耐烦的挥手，可却破天荒的让白芷处置这件事情。
可见，他们之间一定有点什么的！
我还是很担心蹙离的安危，他一直这样昏睡，梦萧到底要干什么？！我问梦萧：“可是，现在岛主打算怎么处置蹙离？而且我不明白以蹙离的修为怎么会忽然晕倒了呢？”。
梦萧朝智老挥手，他立刻上前几步，这老头从梦萧出现的那一刻起，就离开了白额真君那张虎皮铺的椅子，恭恭敬敬的垂首站立在一旁，此时猛见梦萧挥手，忙上前几步，垂首道：“回花九姑娘，姑娘可感觉到这洞中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我在洞内仔细走着，潮湿的洞壁，宽大舒服的白虎皮椅子，各种奇珍异宝，还有每隔十数步就会出现的南海人鱼油灯……空气中漂浮着淡不可闻的香气……“对了，南海人鱼油灯！”，我大叫道：“一定是的，一定是这南海人鱼油灯发出的香气才让蹙离中招的！可是，为什么我和白芷没事？”。
智老神秘的笑笑，说道：“因为这南海人鱼油灯也叫仙人醉，刚才我问了三个蹙离关心的问题，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自然不知不觉就中了招，至于姑娘和白上妖，是因为一个是人一个是妖，所以这油灯的异香才会不起作用”。
“白上妖？”，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刚才一副智者模样的智老此刻说的白上妖指的就是白芷，我不由哑然失笑，我的天！我活了这么久，只听说过上仙，还没听说过上妖呢！这智老也太幽默了些吧！
看他刚才的样子以为有多拽呢！原来也是个看到梦萧就没了筋骨的家伙！
可蹙离还在地上躺着呢！想到这我就有点笑不出来“岛主，您究竟要怎么处置蹙离？”，我第三次问道。
“放心，我不会将你的老情人怎么样的！你忘了他对我们还很有用么？！”，梦萧揶揄道。
我对她的这句老情人十分不爽，可没办法，谁让阿爹在她手中呢！
她缓缓在我面前伸出右手，我的目光立刻被她那布满疤痕的右手吸引。
那只手如今很难用言语形容，而且我也实在无法细表我的震撼，那些疤痕就像一条条红色的蚯蚓，蜿蜒纵横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奇异而又触目惊心。
她把掌心向上，展开，我立刻发现她掌心中有个小小的东西，那东西如芝麻粒大小，实际上我以为它就是一粒芝麻。
她用一种很蛊惑的声音向我说道：“去吧，把这颗情种种在蹙离的脑子里，从此以后他就会只爱你一个人，只听你一个人的话，我知道你爱得很辛苦，为什么要这么痛苦，快去吧！亲手种下你的情种”。
我的眼睛发直，一双眸子里空空的，脑子里满是梦萧那奇异而又蛊惑的声音，我浑浑噩噩的接过情种，好像听到白芷在冲我焦急的喊着什么，可我一心只想为蹙离种下这枚情种，什么话都已听不到。
那情种在我掌心里逐渐发热，忽然融入我掌心之中，我化作一粒微尘，从蹙离微微张开的嘴里进入，一路急飞向蹙离的脑海深处。
我从没试过这种奇异的事情，到一个我心心念念爱了许多年的人脑海中去，看一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看一看他的记忆里都留下了什么。
这是一件多奇妙的事啊！
如果我能早些年得到这枚情种，那么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我飞进去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到梦萧眼中那一闪而过奇异的情绪，当然也没有看到白芷脸上焦急痛苦的神色。
我只想快点到达蹙离的脑海深处，种下这枚情种。
我一路飞行，一路亲眼看着蹙离脑海中的所有记忆……
那些记忆飞速的从我身边向后倒退……就像一幅幅清晰而真实展现在我眼前的影像。
方几岁大的蹙离正很努力的爬上一株大树，掏上面的鸟窝，他雪白的衣衫前摆被自己随意打了个结，系在腰上，一张小脸却已满是泥土，他用小脏手抹一把脸，看着掌心中的小鸟，
小鸟还羽翼未丰，正被他托在掌心，我看到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从一扇古老庄严的门中走出来，对小蹙离说：“蹙离，世间万物皆有情，不要因为自己而让别人痛苦，你看”他指向不远处的天空。
碧蓝色的苍穹上一对老鸟正悲哀的一圈圈滑行，却不肯离开。“蹙离，你要记得，对万物有情”……
那大概是他的师父吧？我觉得那扇门很像道观的大门。
我继续飞行，前面是株桃树，几朵耐不住寂寞的桃花俏立在枝头，桃树下立着个眼泪纵横的小姑娘……
第十二章 情种
那悄悄开放的桃花绚烂了我的眼睛，好美的桃树，好美的桃花。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早上，此刻我看着蹙离脑海中那个立在桃树下哭鼻子的小姑娘，忽然觉得陌生而遥远，亲切而疏离，那是我么？那个修行了1600年才修成人形的花九？
所有的故事都在重演，就像专门为我重放了一遍当日的一切，可我觉得更像是一个局外人在看一场别人的故事，悲欢离合，喜怒哀乐，都与我无关。可是真的无关么？我为什么感到了说不出的心痛？
我看到阳光下走来的一群白衣少年，我看到蹙离走在他们中间，即使这样，依然掩不住他身上那股子超凡脱俗的气质，我看到他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微微蹙起了眉头，我甚至听到他对着其余的少年说：“等等我，我要去看看那个哭鼻子的小姑娘”。
那方手帕是从他右面的袖口用左手掏出来的，他高举到我面前，说：“这个给你”。
我看到他风一般一路小跑着追上了他的师兄们，我看到呆呆立在桃花树下看着那方帕子的花九。
多奇异！花九在看花九！
我的眼泪呢？我忽然发现原来即使我化作了一粒微尘，可心仍然在留眼泪。
那幅画面“呼”的一声不见了，眼前已变成了几日后的十丈崖。
半夏兴奋的冲进来，对正朝着花生撒气的花九说：“你猜猜谁来了”。
我看到花九听到半夏说是蹙离时被一粒花生噎得整张脸青紫青紫的，而洞外传来了蹙离温柔的声音：“小心，别噎到了”。
他快步走进洞内，朝着花九的背轻击了几下，“嗝”的一声，那粒该死的花生粒从花九的嗓子眼里跳了出来，蹙离这才放心的展颜笑道：“你为什么这么不小心！”。
“坐……坐……坐……”，花九手忙脚乱的收拾乱成一团的洞府，。蹙离却只是微笑着看着她的忙碌。
她越忙越乱，于是嗔怪的说道：“该死的半夏，你怎么只是看热闹，也不帮忙？”，一抬头却发现半夏早已没了踪影。
“不讲义气的小妖，以后休想上我这里混饭吃！”
蹙离挽起袖子，看着终于停下来的花九，说道：“不如你歇一会，我想你是不习惯收拾洞府的，就让我帮你好了”。
他说干就干，不一会的功夫就把这乱七八糟无法入眼的花妖洞收拾了个焕然一新，花九不由发自内心的感慨一声：“果然是做丈夫的好人选”。
“嗯？你说什么？”，蹙离线条极优美的脸上满是困惑，他似乎没听到花九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花九遮掩道。
“谢天谢地，今日阿娘阿爹和八个哥姐都出门去东海做客了，当时我还怪大家不带着我呢，现在看来阿娘阿爹真是有先见之明啊。否则岂不错过了今日的相见！”。花九在小声的自言自语。
“前几日我和师傅出门去了，今日方回来就听到大师兄说你在找我，你可是有什么事？”。
花九托着腮看着一脸温柔平静的蹙离，忽闪着一双灵动的眸子，忽然大声道：“蹙离，我喜欢你！”……
我的眼泪终于在此刻飙下来，至少我想此刻我是流泪了的，可是我的泪到底流到了哪里？微尘难道也会流眼泪？
十丈崖的一幕在此时快速的离开了我，朝我的身后倒退而去，我的身形像是一直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推动，此刻飞行已经不受我的控制。
前面那座巍峨高耸的道观应该就是九虚山蹙离修行的地方吧，那座山高耸入云，没有上山的路，我看到许多和蹙离同样穿着白衣服的道士踩着飞剑满脸焦急的往九虚山顶赶去。
无极阁内蹙离匍匐在三清的金身面前，头低垂，他的身旁就是刚才我看到教小蹙离对万物有情的老道长，他一脸的凝重之色，对蹙离说道：“蹙离，你是为师最心爱的弟子，也是最有仙缘的弟子，只要你肯修行必然会在今生飞升成仙，如今为师要你对着三清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见那个花妖”。
“不！师傅！我绝不发誓”，蹙离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他的师父。
“那你就走吧！如果你真的不肯发誓，你现在就下山，为师就当从没收过你这个关门弟子！从此后你与九虚山两不相干！”。
“师傅！”，蹙离膝行几步，一把抓住老者的袍子下摆，“师傅，不要赶蹙离下山。蹙离无父无母从小在九虚山长大，除了师傅与师兄们蹙离再没有亲人！蹙离不要走！”。
“那就发誓！”。
“不！我不发誓！”
“师傅，不要赶小师弟下山！师傅！”，门外白花花跪倒了一片。
我看到整个九虚山满是耀目的白色，这阵仗还真是不小。看来蹙离的人缘不错。也间接的说明当年花九的眼光实在不错！
我看着这幅画面也从我的身旁飞过，不由自嘲道。
我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飞行，飞过了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飞过了我死的那一天北疆的漫天飞雪，飞过了蹙离的肉身成仙，我看到成仙的蹙离和半夏正在十丈崖下说着什么。
我想停下来，我很想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形，我根本就无法停下来！
我飞速的从那幅画面前飞过，只来得及看到蹙离一脸的哀伤，和就要滚出眼眶的一滴泪。
我好像朦朦胧胧听到蹙离说：“原来是真的！这世上……”。
这世上什么？这世上什么？我听不到！我从来没有这么急切过！
可我已经飞过去了……
我忽然觉得身子下坠，然后我就猛地发现，我已经站在了蹙离脑海深处……
我逐渐化成人形，但却只是极其微小的，我同样微小的掌心中那粒情种正被我紧紧的攥着，我甚至感觉到了它烫手的热度。
它发着微弱的红光，从我紧握的拳头中透出，就像冬日里原野上跳动的鬼火。
情种，如果我为蹙离种下这枚情种，是不是从今以后就可以让他爱上不愿是花九的我！青黛！
是不是无论我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怪我？
是不是等我救出阿爹后，他就会和我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养几只鸡鸭，种几株菊花？
我颤抖着手把情种高高托起，然后展开掌心……
第十三章 荒山之夜
天就快亮了，荒山的夜格外静美。
我和白芷并肩站在山脚下，眺望着远方的星星。身后是一间小小的木屋。
星光已淡，可天边露出的一丝鱼肚白正昭示着曙光的就要到来。
我凝望着那已经淡灰色的苍穹，问道：
“白芷，你说天亮了以后蹙离就会醒么？”。
“当然。你放心，梦萧现在不会对蹙离怎么样的！毕竟她还需要蹙离去找七滴泪，而且我了解梦萧”。
“嗯，我也发现你好像很了解梦萧的样子，你们是什么关系？”，我玩笑般拍着白芷的肩膀，笑道：“刚才智老的三个问题真是好笑。不过幸好你够机智，知道用谎话骗他”。
白芷忽然转过头，一双寒星般的眼睛望着我的眸子，正色道：“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呢？”。
“嗯？！”，我的手立刻僵住。
他旋即笑道：“放心，我是开玩笑的！我怎么会喜欢你呢？猪头一样的女人！”。
我向他挥了挥拳头，威胁道：“喂，不要再说我是猪头一样的女人，我再听你这么笑话我，小心我揍你啊”。
“是么？我好怕啊！不如你现在来打我好了”，白芷装模作样的抱作一团，挑衅般向我扬眉。
“好啊！有种你别跑”，
“不跑？不跑的才是呆子呢”。
我笑着追上他，向他挥舞着拳头，一双手却被他牢牢抓住，月光下他的脸线条硬朗，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我，那本是双冷冰冰不会动情的眼睛，可如今里面却跳动着两团火苗，他忽然不再笑闹，脸上是少见的温柔，他垂下头，温润而薄薄的唇直逼向我的脸。
我的心忽然狂跳，他的唇却从我的脸颊掠过，靠近我的耳朵，说：“花九，你真的很美”。
我感到他温热的呼吸，痒痒的吹着我的耳朵。
他放开我的手，大步向远处走，抛来一句话：“明天，等蹙离醒了我们就出发”。
“嗯？”，我还没有回过魂来。
“去找七滴泪”。
蹙离，一想起蹙离，我刚才的好心情忽然就黯淡了下去，我忽然很想抽自己几嘴巴，我怎么这样？蹙离还在昏睡，可我却和另外的男人笑闹，虽然我一直把白芷当成哥哥，可不可否认的，刚才那一刻我的心真的漏跳了半拍。
这个该死的白芷，不要拿我开涮好不好？别忘了你喜欢的人是梦萧。
那个一再容忍你坏脾气的女人。
我回头看一眼那个用法力弄出来的小屋子，蹙离正躺在里面，他虽然还在昏睡，可是天亮以后就会醒来。
梦萧和那个智老已经离开了，这些人一向不肯在已经注定的事上浪费时间。
我觉得蹙离如今就像刀俎上的鱼肉，而我，就是那个亲手把蹙离送上刀俎的人。
蹙离，原谅我！只要你找到七滴泪，到时我就可以救出阿爹，脱离碧波岛。
我展开掌心，那里有一粒芝麻大小的东西，正闪动着微光，就像冬夜原野上跳动的鬼火。
我把它远远的抛出去，风带走了它，不知飘向何方，我不要用那种卑劣的手段得到我爱着的梦中的人。
我推开门进了屋子。
屋子里蹙离还在沉睡，我把袍子脱下来，盖在他身上，他的睫毛很长，如今正随着均匀的呼吸而微微颤动，高挺的鼻梁，薄而嘴角上翘的唇，我仔细的凝视着他的脸，这张脸即使已过了几百年，可是我依然看不够。
这个人即使已过了几百年，仍然时刻给我心动的感觉。
白芷不知溜到哪去了，这个人一向行踪飘忽，尤其是最近，他好像很神秘，我想他一定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那是什么呢？
如果说蹙离是一张白纸，那么白芷就是一本书，蹙离这张白纸纯净而一眼就会了然于胸，可白芷却无论如何都猜不透他下一步会做些什么。他总是会出乎我的意料，可又好像都在情理之中。
我喜欢干净透明的蹙离，不过我想我和神秘的白芷会是很好的朋友。
天边已露曙光，这时正是晨露初起的时候，我还记得蹙离很喜欢用这时的露珠泡茶。
我把袍子再拉高些，直盖到蹙离的下颚处，这才放心的打开门，出了门然后轻轻关上。我掌心一展，上面已多了一个水晶罐子。
初阳下水晶罐透明而闪烁，很美。
我这个有法力的凡人，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