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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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历史上,冯保和张居正交好,二人一个是内阁大臣,一个是实际上的“内相”。二人内外勾结,所以张居正才能将自己的政策实施。可是现在我却要将冯保拉离张居正的阵营,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上好的机会。
还有就是,我怕王达会再出阴招,眼下自己和王家背后的高家还无法对抗,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找到一颗大树,而冯保就是这棵大树。
想历史上对此时,那些朝中重臣的评价,高拱却是就要倒台,我要的是在这个时候保住自己,高仪又是个胆小怕事的好好先生,张居正虽说是前途光明,可是我却与其独孙有着如海深的仇恨,所以冯保是眼下最好的靠山。更何况自己还有着吴月娘这层关系。
然则,来此却是毫无所获,就在我要失望的离去的时候,却听见了外面一声,
“徐管家,您回来了!”
听见了这话,我知道冯保的管家徐爵回来了,我连忙起身,看着外花厅的门口,等待着自己想要见到的人影出现。
却见一人从外花厅的门外进来,只见他五短身材,比武大略高,鼻如蒜头,两只眼睛就像是鱼泡一样,白多黑少,而他走路的姿势就像是鸭子一般的摇晃。
在厅中的二管家,上前称呼他大管家。心中不由嘀咕,冯保的大管家怎么就这副模样。可是转念一想“人不可貌相,富在丑人边。”自己又何尝是英俊潇洒呢,想到这里心中释然。
再仔细的看徐爵,才发现他一脸焦急的神色,看见了吴月娘他就过来见礼。
“小姐,你来了,老爷还在宫中呢。”
可是他脸上焦急的神色又怎么能瞒过阅人万千的吴月娘呢。
“徐管家,出什么事情了?让你如此的慌张。”
面对着自己主子的义女,徐爵当然不敢有什么隐瞒的。可是看见了我在场,他却支支吾吾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拿目光不停的打量着我,看样子是对我这个陌生的不速之客心有提防。
“徐管家,仇郎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吴月娘对徐爵的态度有了一丝的不满,略微含着斥责意味的说道。
想那徐爵能当上冯保的管家,必也是个玲珑的人物,对吴月娘的生气又如何能觉察不出呢,可是他却立马有力对策,来补救自己的过失。
“初见先生,我只觉得先生你有一种让人敬仰的气势,这让我感到很诧异,正在心中琢磨是谁有着如此的风采呢,却原来这位先生是我们家小姐的心上人啊!”徐爵奉承似的说道。
“徐管家,真是多嘴,你快说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的慌张。”虽说还是一副怒容,可是谁也听得出话语中的喜悦,要不是还在担心着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发生,而询问的话语,她的话就像是不好意思的女人对别人赞赏自己的男人的回答。
因为知道在这花厅中没有外人,徐爵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道来。
原来,今天早上的鼓声是皇城外建于永乐年间的凳闻鼓。凳闻鼓架在皇极门外,据说,鼓面八尺见圆,大过磨盘,使用了十几张牛皮才将其制好的。
在明朝的时候,一般的外官大臣递折子,都是通过通政司,每日辰时送到皇极门外交给司礼监接受文书的中官,也有的大臣帕司礼监部及时的把奏折送呈给皇帝,便亲自携带着手本,跑到皇极门外敲响凳闻鼓。
凳闻鼓一响,在皇城外的槐树胡同中都能听见,何况是在那皇宫中呢。
可是这次凳闻鼓响却是六科廊的言官在弹劾冯保,由于冯保在宫中多般维护现在的太后的利益,所以太后对他还是很喜欢的,可是这次太后的意向也不明了。
平时如果不上朝的话。卯辰之间(现在的7点左右),御膳房的管事牌子就会把早餐送进乾清宫。今天早上李贵妃和自己的儿子万里小皇帝母子二人用过了早上,一个回佛堂抄写经书,一个到东暖阁温书、习字。而冯保也会风雨无阻于晨牌时分准时来到东暖阁陪侍小皇帝。
下午,用完午膳后李贵妃又陪着儿子来到西暖阁,听冯保将当天要紧的奏折以及内阁称的的拟票,拟票也是一种奏折形式的文书,是内阁呈递对国家事件处理建议专用的,同时还会针对奏折阐述应如何处理。碰到了冯保吃不准的事体,才传旨找内阁或部院的大臣于平台会见。
可是今天却发生了这么一件天大的事情,六科廊上的三道折子中共列出了冯保的事达罪状,虽说其中不乏捕风捉影之处,但是大部分都有根有据。“如私进诲淫之器。”说冯保给隆庆皇帝从外面搜寻一些房事的器械。
折子上面的东西,都是冯保要读的,所以徐爵才能从自己主子的口中知道这些,可是他对折子中的内容还不想透漏,最后还是在吴月娘的严厉斥责下才告诉我们的。
原来,折子中的几条罪状,徐爵都有参与,要知道拿出任意一条罪状,他这个小小的管家都是死上个七八次也不够抵罪的。
万幸的是李贵妃对这次的事情比较厌烦,每月马上就处理这件事情。而是按照惯例,增加去抄写经书,让小皇帝温书一个时辰。
在司礼监,冯保和徐爵关起门来读完了奏折,冯保又将李贵妃对自己的态度不明的情况告诉了徐爵。徐爵也是心惊肉跳。
二人商议下才决定冒着天大的危险,将那三道折子偷偷的拿出宫中,想要找人给出个主意。
要知道外臣给皇帝的奏折是不可私自带出宫的,冯保此次看样子是真的乱了阵脚了。
静静的听他说完了整个事情,我也想明白了情况的起因,看样子朝中的权势争夺真的到了最为炽热的时候了。此次六科廊众言官一起奏本,还敲响了凳闻鼓让冯保难以遮盖。
再加上以前的作为,这种排山倒海的凌厉攻势,想来冯保纵使是三朝元老,圣眷正隆。但面对天下所有言官的同仇敌忾,可定时难以招架,。否则也不会冒着天大的危险,不顾宫中规矩,让徐爵将那三份奏折偷着拿出来。其焦灼的心情,和慌乱的程度可想而知。
“我倒是想要知道,徐管家你想要去找何人讨个主意啊?”心中有了个主意后,我才问道。
听见了我的话,徐爵先是一愣,可是接着他脸上的神色却变了。这一切都看在了我的眼中,心下知道我还是问的太唐突了,这下子引起了徐爵的怀疑。
可是也许是看在了吴月娘的面子上,徐爵还是很客气的回答了我的问话,
“回先生的话,要是依我们老爷的意思,我是要去找张学士的。”
“张学士?”我问道。
“就是张居正张大学士。”听到了我的问题,徐爵脸上闪过了一丝的轻蔑,可是转眼间就消失了,要不是我正在看着他,还真是难以发现。
我做出了一副深沉思索的模样,然后说道,
“有件事,我不想说,可是你们家老爷是月娘的义父,所以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下。”
也许是自己的一番装模作样真的起了作用,徐爵看我的眼光中有了一丝的好奇。
“还要公子你赐教。”这个时候,徐爵恐怕是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情,只要有一点的期望,他也不原意放弃。
“据我所知,张居正虽说是高拱的手下,可是暗中却想要将高拱取而代之,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啊?”
此番话说出,徐爵脸上的惊讶神色告诉了我,自己这次是真的面临着一个天大的良机,现在是我抓住它的时候了。
“不知道先生是从何处得知的?”这次徐爵的话语中充满着试探的口气,叫的那声先生也是有着敬佩的意味。
我看着徐爵,将头伸向他,小声的说道,
“我还知道高拱一定要倒,可惜眼下我们想要将你们家老爷的眉下之急解决掉。你说你要去找张居正,可是你不想一想张居正是如何对待高拱的,要知道原来他们可是称兄道弟的好友啊!你这次一去,先不说他能不能给你家老爷解围,可是你家老爷却必有把柄落入他的手中。”
徐爵听完了我的话后,脸色为之一变,也许是真的被我所说的情况给吓到了。
“那不知道先生你的意思,我该去找谁呢?”徐爵问道。
“主意我倒是有,只是不知道冯公公会不会相信我。”
吴月娘在一旁听着我们说话,她在一边说话了,
“仇郎,我知道你已经有主意了,就快告诉徐管家吧,义父那里还等着回信儿呢!”吴月娘看我神情,猜测我已经有了对策,所以才想要我说出来。
本想要再将我在徐爵心中的地位升高一点的,让他觉得我是一个深不可测,有着未卜先知能耐的人,可是让吴月娘这么一说,却全没有了作用。
我在心中一叹,这就是命啊,也罢!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吗!可是这个时候我却不知道正是因为吴月娘的这句话,才让冯保和徐爵对我的计划深信不疑。谁能相信自己的女婿会不和自己是一条心呢。
“我想冯公公现在是圣眷正隆,所以我们现在要做到就是让太后和小皇帝知道,咱们是被冤枉的。还有就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想要捂是捂不住了。我看索性咱们就将事情闹大,闹他个天翻地覆的,解决起来可能也更为便利。”
“那依先生之见,我们该如何将事情闹大呢?”徐爵问道。
“这还要看冯公公是不是敢按照我的计策行事了。”
“想请先生说出你的计策,我回去和老爷商量一下。”
“我想知道你家老爷在宫中这么多年,人缘怎么样,我想一定是不差了。”
“这个自然,咱家老爷在宫里头,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让他们出面为你们家老爷求情。”
“什么?你是不是疯了!”徐爵听完了我的话第一反应下就喊了出来,可是我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冷冷的看着他,他略一思忖,问:“这能有用吗?”
“虽说我不是很关心政事,可是对宫中的事,我也是有所耳闻的。素闻李太后平日里极重感情,又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这一招兴许有用,只是听与不听是你们的事,我只是为你们指条路罢了。”说完后我端起身边的茶水喝了两口,什么也没有再说,现在自己说的越多,可能效果也差,还不如一副高深莫测,再加上自己一再的强调信不信由你的态度,也许会让徐爵相信。
最后徐爵还是决定放手一搏,相信了我,别人不知道,可是我却知道历史上的冯保还有着好几年的风光生活呢,所以我不怕现在他会出什么事情。
“行,这个组织起来倒也不难。”
看见徐爵已经对我的话相信了几分,我想要在加把火。
“还有,”我是一徐爵近些,然后继续说道,“冯公公手中还有没有什么重要的证据是对自己不利的,这个时候……”我没有再说下去,想来徐爵也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
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徐爵的脸色一变,“在东厂还有一个人,是先帝身边的红人王九思,老爷原本是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高拱的罪证的,现在照先生所说的话,他倒是一个祸害,我这就叫人去处理。”说完后站起身就要出去。
“还有,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你就去找张居正,只是我怕是时不我待啊!”
也许是我的话真的让徐爵找到了一个依靠,一丝的希望,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也是紧抓不放。
也许是真的对我话深信不疑,徐爵没有再说去找张居正讨主意了,匆忙的出门,怀中揣着他三道折子,在我和吴月娘的目送下骑马向着紫禁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第四十三章 春风得意马蹄轻
在回去的路上自己想到,虽然这次我没有见到冯保,可是自己却能赶上冯保落难,还能够为之出主意,想自己的办法虽说是冒险之极,可是冯保现在正是圣眷正隆,在加上他为了李太后可以说是鞠躬尽瘁,也极得其信任,再加上历史上他是在张居正死后才被万历皇帝给罢掉的。
现在自己搏一搏也是值得的,我现在能做的事情,想来历史不会因为我的介入而发生改变,因为现在我还没有让历史改变的地位。以后却就不好说了,再说改变了又能怎么样呢,我来到这个世界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改变。
因为从冯府出来的时候也不过是将至午时,还有的是时间回家吃饭,我们也就没有再耽搁,一起回到了棋盘街自己的家中,本来依我的意思,是要在藏香阁用了午膳后再回去的,可是吴月娘却坚持要回棋盘街我的家中。
尽管她不说,可是我也能猜知,经历了众多的苦难,见识了芸芸众生的百态,和多半年的商人生活后,我不再是当初除了学习什么也不知道的书呆子了。
想来她此举只是为了不让荆凤鸾对自己感到厌烦,是在讨好荆凤鸾,毕竟现在荆凤鸾是我正妻,而吴月娘还没有嫁进来。可是有一个原因我却不原意想起,那就是也许吴月娘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尽管她没有和任何的人说过,可是在那以前我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容貌而不敢和人交往。
回到家中,众女见面又是一番的亲热,荆凤鸾和吴月娘虽说见过没有几次,可是现在却好像是多年的姊妹一样的亲热,而韩湘云和吴月娘的关系自然是不必说了,在藏香阁的时候吴月娘没有少照顾她。
因为时间匆忙,这次倒也没有又什么太多的佳肴,都是一些家常便饭,却也都是我爱吃的,像是糟凤尾、大葱爆牛心,红枣炖驴尾等,倒也是满满的一大桌子。
因为我下午还有事情,也就没有喝酒,值得一提的是,也许是来到这里后,喝酒的次数多了,我的酒量也有所长进,不象刚开始的那时候,点滴的酒都能让我醉倒,虽然两次酒醉后都有了甜美的遭遇,说起来我的三次和女人在一起,有两次是在酒后,可是醒来后我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这在我的心里却是一个遗憾。
用完午膳后,我稍微休息了一下,然后从前面的店铺中叫上了富贵,一起向着自己的作坊进发。今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这给初春的万物带来了温暖,在经历了整个寒冷的冬季能有如此温暖的天,也是很难得的。寒冬留下的残雪依依不舍的融化,冰水浸入地下,街道两旁的树木绿色比起前几天更绿了。
放下掀起的轿帘,感受着轿子有规律的掂动,深深的吸了一口蕴含着浓郁的春天气息的空气,分辨着空气中,淡淡的青草香,和泥土湿润的味道。
双手高举,伸了个懒腰,昨天一夜的荒唐留下的欢畅和疲倦随之消散。
这次的事到现在总算是有了一个了结,现在我有了时间来考虑自己手下的事情了。这次的事情算是给我提了一个醒,以后我还要扩大事业的,可是要是自己的手下老是背叛自己,那时候,祸起萧墙,我还谈何发展。
心中在盘算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毕竟现在那些人都还是制镜的熟工,可是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在我下一步才有这很重要的作用。
不知不觉间,轿子抬出了崇文门,不一会的时间,就来到了崇文门附近的作坊处。
下轿后,我站在了作坊的门口,没有立时就进去,看着这个平时即使是白日也是火光冲天的宅院,我感慨万千。
好久没有来到这里了,没有想到在富贵的经营下,这里已经将周边的几处宅子买下并入。可是现在我却要将这处的住户赶出去了,这也许就是世事无常吧,想自己当初将他们带到了京师,现在却又要将他们抛弃在京师,可是谁让他们心存不忠呢,即使只是一个人的错,我却不能保证他们中没有人再会背叛我,还有的谁他们还要为我的下一个计划出力呢。很可惜的是这次他们没有钱,还将要失去现在薪水优厚的活计,也算是对他们的惩处吧!
“老爷,咱们进去吧。”富贵说道。
“好的。”我答了一句。
走进了这个可以说是自己根据地的宅子,我看着周围的情景,心中感慨万千,自从我出事后这里就没有再生产过一面镜子。
院子中间的大火炉已经停火了,往日即使是在滴水成冰的冬天走近这里都是热气逼人,现在却是寒意尤存,没有一丝春天来到的味道;平时热火朝天,可是现在整个院子中却还有着未扫的木灰。
到了外花厅,我坐在那里等着富贵去叫他们出来,因为这是我一时间仓促的决定,大家谁也不知道我要来。
一会儿功夫,我听见了后面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接着就听见了陈海那熟悉的声音,
“老爷,您怎么来了,您要是来也找人通知一声,我们还应接您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进来的众人,看众人都进来了,我才站了起来,见到我想要说话,下面安静下来了。
“我今天来,是为了陈拴的事情。”
听我这么一说下边更是没有一丝的声音,大家都在看着我,想要知道我到底想要怎么处置这件事情。
“你们都是我仇铭心带到京师的,也算得上是我水晶坊的元老。可是这次因为陈拴的事情,我不得不将秘方卖了,也就是说以后,我的水晶坊也许就不能再开了……”
听我这么一说下边有些头脑的人都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了,下面一时间议论声四起。
“安静!听老爷说话!”富贵在一边喊道。
听见了富贵的声音,下边又回复了安静。
“你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自由身了,你们想要去那里,我也不再约束你们。”
“仇老爷,那照你的意思,你是要将咱们解散了?”
“可以这么说。”我看着下边的人,眼睛寻找着说话的人。
“那不知道,仇老爷给我们多少遣散费啊?”那个声音又响起。
下边的人被这句话提醒了顿时也都吵吵着要遣散费,看着场上几乎失控的形式我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王达,没有想到在自己的作坊中不仅只有一个陈拴。
面对着这次人,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陈海,陈海看见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脸上也有一点惊慌。他连忙将快要失控的人压制住。
冷冷的扫视着这群人,这种素质如何能让我将自己的事业交给他们。
“我对你们很失望!也许你们说我要将你们遣散,要给遣散费。可是你们不想一想,我又找谁去找我丢失的钱呢!我不管你们和陈拴是什么关系或者没有关系,既然你们没有维护住作坊的利益,那你们就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