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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十年忽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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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往今来,所有女人,不论高低贵贱,心心念念的就是“专宠”。皇后们跟妃子斗,平民女子跟情敌斗,甚至跟小姑子斗,跟婆母斗,不都是为了专宠吗?这是艾米从她看的那些书中得出的结论,但她以前非常瞧不起那些终生致力于专宠的女人。天下男人多着呢,生活的乐趣多着呢,犯得上为了一个男人的爱那么呕心沥血、心胸狭窄、大打出手、斩尽杀绝吗?想不到一旦掉进情网,自己专起宠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昆见她不吭声,很老道地分析说:“其实你们女的生气,很多时候是因为——床上得不到满足,就在别的事情上找岔子。”他见艾米想要反驳的样子,做个手势说,“你不要慌着反驳,有时你们并不知道自己生气的原因,嘿嘿,这是潜意识的东西,不是我说的,是书上说的。这段时间是不是他——雄风不再?”
  她绝对不同意小昆关于“女人生气是因为床上得不到满足”的说法。床上怎么样,只是爱情生活里的一部分。她觉得她跟Allan之间的矛盾,根本不是性不性的问题,而是个感情问题。她要的只是他爱她,爱她一个人,他残不残废,都没关系。
  她闷闷地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叫爱情?你根本不懂爱情,不懂女人,至少你不懂我这样的,因为你不是把女性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来看待。对你来说,女人只是衣服,那还谈什么爱情?对我来说,如果两情长久,就算永远不在一起,都不会有影响。”
  “我不跟你争,”小昆做个举手投降的姿势,“可能我不懂女人,但是爱女人用不着懂女人的。爱情是盲目的,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爱了就爱了,说不出所以然来,懂得的越多,越不知道该怎么爱。”
  这句话又似乎有些道理,艾米还在咀嚼这句话,小昆又推心置腹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刚才说的‘女人如衣服’的话,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引用一下别人的话,并不代表我自己的意思。实际上,我不去追你,是不想做替身。你现在心里只有他,我追你也是白费力。反正你跟成钢迟早要散的,还不如等你们散了再追。”
  “为什么我跟他迟早要散?”艾米吃惊地问,小昆已经不是第一个有这种预见的人了,Jane在她的日记中也这样预言过。
  小昆笑了笑说:“不为什么,就因为我这样预言,如果我每天向你这样预言,如果大家都这样预言,你们迟早就会散。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是不知不觉地按照别人的意愿在生活。别人都说你应该出国,慢慢的,你就觉得自己应该出国了。别人都说你们两个不般配,你迟早会觉得你们两个不般配。别人说他不爱你,你迟早会认为他不爱你。再说,预言两个人会散,绝对灵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管是哪两个人,迟早会散。可能形式上没散,但精神上会散。就算活着没散,死了总要散吧?”
  小昆见艾米不说话,又嘻嘻笑着说,“你们慢慢散,我不急。这就是‘性’‘爱’分家的好处。如果我‘性’‘爱’不分家,我就会因为‘性’而急着找个老婆,那时候,我就惨了,自己把自己捆住了,也把别人捆住了。为什么世界上伟大的情人都是男人呢?就是因为他们‘性’‘爱’是分家的。远的不说,就说白瑞德——”
  艾米打断他的话:“别提白瑞德了,你比他差远了。”她瞟了一眼枕头下的长统袜,没明说。
  小昆顺着她的视线看了那半只长统丝袜一眼,问:“我怎么差远了?白瑞德不也跟妓女鬼混的吗?我这还不是妓女,只是个朋友,干净多了。说实话,男人跟别的女人做做,没什么,常常只是应个急,你就当他是上了趟——厕所。真正要担心的是他心飞了。如果心飞了,就很难挽回了,就算他人跟你在一起,心里想的却是别人,你就变成——厕所了。”
  艾米听得心乱如麻,恶心之极,连连摆手:“别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亏你说得出口。”
  两个人干坐了一会儿,小昆说:“这么傻乎乎地坐着,太闷了。不如你在这睡一会儿,我去那边活动室看电视。”
  小昆出去之后,艾米想躺一会儿,但她觉得那床好像很脏一样,而且她也怕着了小昆的道。她趴在桌上想心事,但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梦当中,她听到Allan在叫她,开始她以为是在做梦,等她睁开眼,发现真的是Allan站在旁边,她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一样,躲在他怀里呜呜,突然听到小昆的声音:“哈哈,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救星共产党。快别哭啊,不然他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她抬起头,才看见小昆站在Allan身后。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问小昆:“是你打电话叫他来的?”
  小昆说:“不是我叫他,是他叫我。他叫我把你接到这里来的。”
  艾米搞不懂了,看看Allan。Allan不说话,只看着她笑,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她糊里糊涂地跟着他坐进小昆的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到了B大,小昆把车停下,三个人都从车里出来。Allan对小昆说:“谢谢你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送艾米回寝室,待会我自己打的回去。”
  小昆说声“也好”,又对艾米说声“骂他不解恨,就朝他伤口上打”,就钻进驾驶室,把车开走了。艾米不解地问:“是你叫他到学校来接我的?”
  “你要去他那里,我有什么办法?不如叫他来接你过去,也好过万一你找不到他,在外面随便找个替身。”
  艾米知道他还是紧张她的,开心地说:“你好大的胆子,不怕他乘机占便宜?”
  “既然我这么信任他,他怎么会呢?他不是那种人,我这点知人之智还是有的。”他嗔她,“还不都是你逼的,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她一高兴,就扎到他怀里,一迭声地叫:“Love you、Love you、Love you、Love you——”然后又往外挣脱,“对不起,对不起,又忘了你的伤了。”
  他不让她挣脱:“你老人家的love都是空口说白话,你要真的love,以后就少用这些歪点子整我。”
  她笑着说:“你这么狡猾的人,我哪能整得到你?都是你整我,你把我的心都整碎了。”
  “要讲整人,谁都不是你的对手。到你宿舍了,早点上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
  她不想上去,想跟他多待一会儿。“你——今天在那边——他们对你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讲了一些Jane小时候的事,”他黯然说,“他们——老多了,真不知道以后他们——怎么过——。我在想,我是不是不去南面了,就留在J市,也好照顾他们。”
  艾米希望他不去南面,但她不希望他是为了Jane的父母才不去的。她隐忍着,不想又闹别扭。
  他指指肩上挂的一个书包样的东西,说:“他们把Jane的日记也给我了——”
  艾米紧张地问:“日记不是交给公安局了吗?”
  “公安局把日记还回来了,”他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日记交公安局了?”
  艾米只好把日记的事简单说了一下,然后说:“静秋肯定嘱咐过简阿姨,让他们不要把日记给你的,所以他们把日记给你一定是别有用心的。”
  “别把人家往坏处想,他们只是完成女儿的遗愿。静秋为什么不让他们把日记给我?”
  艾米把静秋的担心说了一下,劝他:“你别看这些日记吧。”
  “你别瞎担心了,我跟静秋是一个级别的,她懂的道理我也懂。人死不能复生,我自责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好好照顾她的父母,也算有点积极意义。”
  45
  当Allan的伤逐渐好起来的时候,伤口旁边的皮肤都一块块地脱落,伤口也痒得难受,他就用手扯掉那些皮,撕掉伤口上的痂,借以止痒。他够不着背上,艾米就叫他躺在床上,她来帮他。他总是叫她用劲扯,说不扯不解痒。但她一扯就会见到下面嫩红的新肉,所以她不敢扯,只能轻轻地抚摸。他就闭上眼,很enjoy的样子。有时她这样抚摸着,他就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候,常常会侧着身,蜷着腿,两手合拢,放在两膝间。艾米在哪本书上读到过,说有这个睡姿的人,是因为内心深处惧怕黑暗,惧怕孤独,所以还原成婴儿的姿势,仿佛躲在母亲温暖安全的怀抱里。
  她猜他这种睡姿,是在收审站形成的。他白天一定是很刚强的,但到了那些夜晚,他一定是像这样蜷缩在他的又硬又冷的床上,在梦中寻求温暖和关怀。那是一些多么可怕的夜晚啊,他失去了自由,不知道自己会坐多久的冤狱,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含冤死去,孤独和绝望一定噬咬着他的心。
  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流泪,心里就涌起一种母性的关爱。她有时斜坐在床头,把他的头放在她腿上,看他熟睡。有时她躺在他对面,让他像小孩子一样钻到她怀里酣睡。
  刚从里面出来那段时间,他好像特别爱睡。她不知道是因为他在里面没睡好,还是他贫血或者是被打得脑振荡了。问他,他说肯定是因为在里面没睡好,他们总是让他白天干活,晚上受审。即使睡,也睡得不安稳不踏实。现在出来了,可以自由自在、放心大胆地睡了,所以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她知道那些可怕的记忆还在缠绕他,因为有时他会突然从梦中醒来,头上都是汗,两眼迷茫,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等她问他做了什么梦,他却总是说“没什么”,看她不相信,他就说梦见了小时候的事,跟人打架。她知道他在骗她,他肯定是不想讲那些可怕的细节,怕她也做噩梦。
  她有时希望他就永远这样睡在她怀里,因为当他睡着的时候,他就像个孩子,他有惧怕,有疲乏,有不堪一击的地方,他需要她的保护,她的关心,她的爱,她就觉得自己在他生活中是很重要的。但等他醒了,她就觉得他无比刚强,刀枪不入,不再像小孩子那样需要她了。
  她问他是不是在收审站养成的那个睡姿,他说不是,他说很多人都喜欢侧身睡。他奶奶说了,一个人要“站如松,坐如钟,睡如弓,行如风”,他这就是“睡如弓”。他怕她不信,又告诉她说Jane也知道他是这个睡姿,那说明他被收审之前就是这样睡的。
  她好奇地问:“她怎么知道你是什么睡姿?”
  他不肯说,看上去很后悔说了刚才那句话。架不住她再三再四地追问,他只好说:“她在日记里说她从窗子里看见我是这样睡觉的。”
  艾米听了很害怕,半夜醒来,总是不敢看窗口,怕一看会看见Jane站在那里,所以她总是关上窗子,拉上窗帘。
  她以前是不相信鬼魂的,但自从Jane的事后,她开始相信这些东西了,老觉得Jane就在附近转悠。活着的人,谁也没死过,又怎么能肯定人死之后灵魂不会在这个世界飘荡呢?等到死了,发现真的有灵魂了,又没办法告诉活着的人了。可能阴阳两个世界,只有少数人可以沟通,只有少数人能看到鬼魂,但那些少数人说的话,大家都当作迷信否定了。
  她觉得Jane有一千个理由恨她。Jane爱Allan这么多年,虽然也想到过自杀,但也只是在日记里写写而已。可是一旦发现了她跟Allan的关系,两个月后就采取行动了,肯定是因为她使Jane彻底失望了。幸好她不是个爱自责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个爱“他责”的人,出了问题,即使不怪罪别人,也能为自己找几个理由开脱一下,不然真不知道会多么难受了。
  她发现Allan的房间总是开着窗,窗帘总是拉开的。她猜他是为Jane拉开窗帘的,好让Jane能从窗子里看见他,那样Jane就可以安心地回去睡觉。但如果问到他,他却说是因为天热,打开窗子让凉风吹进来。她不想戳穿他的谎言,但她心里很难受,感觉Jane现在已经有了超人的力量,想到哪里就可以到哪里,可能Jane只在Allan面前才会现形,别人都看不见,像那些人鬼相恋的故事情节一样。
  艾米除了上学,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Allan。这段时间因为他有伤,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家里。有时他俩也出去散散步,但常常有人上来关心关心“那件事”,Allan不得不回答一些问题。有时出去一趟,要把他的故事重复很多遍,所以他再也不愿到外面散步了,说再讲就要变成“祥林嫂”了。
  他从校图书馆和市图书馆借了很多书回来,有些是关于自杀者的心理或怎样防止自杀的。艾米也有很多书要看,所以常常是一个人抱一本书看。但艾米一定要跟他挤在一个地方看书,他坐沙发上,她也坐沙发上;他躺床上看书,她也挤在一个床上看。
  Allan的父母总是笑眯眯地看她像小孩子“跟腿”一样地跟着他,有时还热心地告诉她“他在阳台上”。但艾米的妈妈私下就教训她:“女孩子,要注意一点,不要这样,这会让人瞧不起。”
  即便是这样脚跟脚,腿跟腿,两个人也总会有不腻在一起的时候。艾米发现Allan很爱站在阳台上,他站在那里,望很远的地方,望天空。她一看到他站在阳台上,就觉得他一定是在想Jane,说不定正在冥冥之中跟Jane交流。
  她问他:“你——想Jane吗?”
  “有时想到。不过你不要误解,这个想是‘想到’的意思,不是‘想念’的意思。”
  “你想到——她什么呢?”
  “大多数时间是在想right the wrong,想用几个if改写历史,想到她自己切自己的手腕——,该是多么疼痛,因为她知道刀锋会在什么时候——切开自己。”他摇摇头,好像要摆脱什么思绪一样,“她看着自己的血——流出来,一定是很害怕的,一定充满了生之留恋——”
  “别想这些了,”艾米胆怯地说,“你老想这些——”
  “也不是老想这些,”他仰脸望着天空,“就是觉得世界上的事真是太多的巧合——。我每次出去都会告诉他们我到哪里去了,刚好那天没有说去哪里。她到处找我——,说明她对自己的决定有了怀疑,她想有个人能说服她,让她放弃。如果那天我告诉了她我会去哪里,她就不会——”
  “你自己说过的,历史不能用几个if来改写。”
  “我知道,但是如果能改写就好了。有时做梦都梦见那件事并没发生,只是一个梦。”他探询地望着她,“为什么她有这份心思这么久,我一点也不知道呢?”
  艾米不安地问:“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就——放弃了我去爱她?”
  他摇摇头:“不是,其实我一直觉得我跟她是两种不同的人,她很上进,结交的也都是——也算是上流社会的人吧。”
  “既然你们是两种不同的人,那你知道不知道她爱你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我知道,我就可以开解她,说服她放弃。想自杀的人有绝大部分最终是会放弃自杀的念头的,只要有人能劝说他们——放弃,他们大多数都会放弃,而且是永远的放弃。既然她——爱我,那她不是会听我的劝告吗?”
  “但是她把这些隐藏得那么深,你怎么会知道?。”
  他盯着她问:“她在日记里不止一次地写到她有——那种想法,但都没有付诸实施,就这次——,是不是因为我说了‘你前脚走,我后脚跟’?”
  艾米急了:“你说你不会过分自责,你这不是又自责上了吗?你那是开玩笑,她还听不出来?她的遗书里说到过那句话了吗?她的日记里写了她是因为那句话——自杀的吗?都没有,你为什么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拉呢?”
  他赶快安慰她说:“你别太激动,我不过是问一下,你觉得不是就算了。”
  后来他就不怎么说这些了,但他仍然经常站在阳台上,望很远的地方,望天空。
  “你现在为什么老爱站在阳台上?”她试探着问。
  “我一直就喜欢站在阳台上,可能是因为从小我妈就叫我看一会书就望望远的地方,看看绿色的东西,免得把视力搞坏了。”
  “可是你在这件事之前不是这样的呢。”她从不记得他以前这样站在阳台上望远方。
  他想了想,说:“以前不都是在搞地下工作吗?那时成天躲躲藏藏的,怎么有可能站阳台上呢?我在寝室里也经常站阳台上的,”他说了这句,笑了一下,“这句话又要被你拿去大做文章了。”
  艾米这次刚好没发现这句话有什么可以大做文章的。她问:“这句话——有什么文章做?”
  “没有最好。”
  她好奇地问:“到底是有什么文章做?”
  “我以为你会说我站在寝室的阳台上是为了看研二栋的女生,”他笑着摇摇头,“现在你可以说我做贼心虚了。”
  她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我根本没这样想。我只希望你有什么——心思,就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
  他拉起她的手说:“我会的,如果我有心思,我会说出来的。但你不要老想着我会有心思。静秋说的话可能给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你觉得我现在一定是在过分自责,但是我没有,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自责——于事无补。”
  从那以后,他似乎不太经常到阳台上去了,但艾米觉得他只是在对她曲意逢迎,他自己还是想到阳台上去的,但他怕她不高兴,所以他不去了。她现在不敢对他说“你想到阳台上去就去吧”,她觉得如果她那样说,他又会对她曲意逢迎,到阳台上去。她怕把他搞得无所适从,还是由他自己吧。
  她注意到他时常哼那首EL CONDOR PASA,有时他一边做饭一边小声唱那首歌,有时他一边看报纸也一边用口哨吹那首歌,常常是反复那一小节:
  Away,Id rather sail away
  Like a swan,thats here and gone
  A man gets tied up to the ground
  He gives the world its saddest sound
  Its saddest sound
  她感觉他像是在借这首歌表达他自己的心思,似乎他被禁锢在尘世里,给这个世界的声音,非常非常伤感。她不知道他想逃离什么,逃到哪里去。也许他住在这里觉得很憋闷?也许他厌倦了跟她在一起?也许他想追随Jane离开这个世界?
  有一天,他又在哼这首歌,她忍不住问:“为什么你觉得自己被拴牢了?你想要飞到什么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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