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散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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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理欲之辨,这更是学佛不成转而学儒者的话,也是宋儒戒慎恐惧由动转入静的大原因,释迦来心理学,所以他们也来心理学,而作为天理人欲之辨,一心求“人欲净尽,天理流行”,仿佛人欲就是人生苦海万劫不复的孽障,欲求天理流行,必先断去人欲,而后涅槃可得也。这话一点也不冤枉程朱。他们最怕心不见理不明,就是因为“物欲”所蔽,求其不蔽,只有静之一法,只有戒慎恐惧,一尘不染,然后能修到老寡妇死水不波的心境,一切无动于中。这岂是所以应世用世之方?人生岂能无欲,无欲又何必有作有为,生生不息?戴东原极辟理欲为二之谬,而谓圣人必顺人之情,遂人之欲。颜习斋明言,“欲之不存,性将安附?”所以那些去欲言性,或存天理、灭人欲的话,都是犯幼稚的毛病,未曾晓悟情性之为物。王夫之最好,他说:“天理即在人欲之中”。去人欲而言天理,都是寥阔迂谬之谈。依我看来,王夫之最合现代人的心理学。他论性之动最好:“与其专言静也,无宁言动,何也。动静无端者也。故专言静,未有能静者也。性效体静之而效动,苟不足以效动,则静无性矣。既无性,又奚所静耶?性效于才,才效于情,才情之效,皆以动也。……故天下之不能动者,未有能静者也。”所以如果说静胜于动“是圈豕贤于人,而顽石飞虫贤于圈豕也”。
总而言之,宋儒的理学在孔学演化中的过程,是一种差错的扭转,使孔门平易孝弟忠信重实行的教训,转为迂阔空疏之谈。朱子之平实笃学,自然可以敬佩,只可惜他不走明道存养的大道,而入伊川冷若冰霜的迂径。影响所及,支杂破碎,遂引起明代心学之反抗,卒使清儒并宋明之学而弃之,而思汉学之复兴。至少在今日“存天理,灭人欲”是万万讲不通的。人欲净尽,不是天理流行,而是寂灭虚空,有违上天好生之德。此话还是现在不要讲好。若张子西铭,民胞物与,却是有活生生的力量,宋儒也有伟大可喜可佩之处。伊川自言“千年来无真儒”,而他弟兄独得千载不传之秘。其实千年来不曾援佛入儒,援佛入儒自伊川始。岂援佛始可以称真儒?从此而使天理人欲分为二物,儒者一味戒慎恐惧,而戒慎恐惧遂为儒者之特征,所谓“常惺惺”者,结果不免为假惺惺。此儒家之所以不是出家人,而似出家人懦弱无能之真因。
今日的世界是动的世界,是各国称雄并驾,日日改进,时时改进的世界。我们再要半禅定,准禅定,即不足以自存。
今日世界也是功利世界,儒家非无利用厚生学以致用之精神,西方文化之压力何在?就是赶我们在利用厚生学以致用着想。我敢相信,亭林复生,不易斯言。颜习斋提出,改“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为“正其谊以谋其利,明其道而计其功”,值得我们详细体会。荀子人定胜天之论,也是合于科学实用精神。我常想,荀子“从天而颂之,孰与制天命而用之。”是那里科学馆的最好的碑铭。“大天而思之,孰与物畜而裁之。”(“裁”字依王念孙改)是那里农林馆最好的碑铭。“望时而待之,孰与应时而使之。”是那里水利局的碑碣。“因物而多之,孰与骋能而化之。”是那里化学馆的匾额。“思物而物之,孰与理物而勿失之。”应该是那里原子炉的箴言,这样驱荀韩,直追孔孟,是可以使儒家恢复本有的力量。
从人文主义回到基督信仰
许多人问我,为什么多年来自认为无宗教信仰的我,现在又回到了基督教的信仰。
要我解答颇不容易,因为宗教的本质是很偏向于个人的。但我相信许多人在寻找一种可满意的宗教时,曾遭遇和我相同的困难。一个有思想的人若处在漫无目标的信仰中——不管称它为哲学或宗教——来了解自己,以及自己的动机、行为和归宿。
三十多年来我唯一的宗教乃是人文主义:相信人有了理性的督导已很够了,而知识方面的进步必然改善世界。可是观察二十世纪物质上的进步,和那些不信神的国家所表现出来的行为,我现在深信人文主义是不够的。人类为着自身的生存,需与一种外在的、比人本身伟大的力量相联系。这就是我回归基督教的理由。我愿意回到那由耶稣以简明方法传布出来的上帝之爱和对它的认识中去。
为着说明我的立场,我想应该叙述一点自己的背景。我是一个第三代的基督徒,父亲是长老会牧师,在闽南离海岸约六十里一个偏僻山谷中的小乡村传道。在那里我过着非常愉快的童年——靠近上帝和它的伟大创造。我所接触的世界何等美丽,综错山峰上的灿烂行云,夕阳底下的淡灰色草原,溪间流水所发出潺潺水声……我所以提起这些,乃是因为这些记忆和我的宗教信仰颇有关系。它们使我厌恶一切造作、复什、和人为的琐碎事物。
第二件事是我童年时代的家庭生活。我们家宗教气氛非常浓厚,充满着基督教的纯洁和爱,以及追求学问的热心。说来也许难以叫人相信,在那样偏僻的小乡村中,而且是当慈禧太后还统治着中国的时代,我父亲却告诉我关于柏林大学和牛津大学了,且半开玩笑地说希望有一天我能到这些大学念书。我们一家人都很会做梦!
我到上海进大学之初,自愿选修神学,准备参加教会工作。可是神学上的许多花枪很使我厌烦。我虽然相信上帝,却反抗教条,于是我离开了神学和教会。爱默生所说的一句话很可以描写我那时的情况:“你不可能藉死的公式认识上帝,但从花园小径走去或者可达。”那时我离开了教会,在花园中徘徊,寻找那可通的途径。
另一叫我倾向于我不要宗教的力量,这时也活动起来。大学毕业后我到北京清华大学教书。和许多教会学校出身的学生一样,我对于中国民俗非常生疏。我幼年时就熟识约书亚的号筒吹倒耶利哥城垣的故事,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孟姜女哭塌了一段长城的故事。来到这历史性的古都,又接触了真实的中国社会,这才对自己的无知深觉惭愧,于是埋头研究中国文学哲学,对教会给我的教育及其他一切均生反感。
记得我之决意脱离宗教是在一位同事谈话之后。他根据儒家的人本观念说,“只因我们是人,所以我们得做好人。”孔夫子提倡礼、忠恕、责任心,和对人生的严肃态度。他相信人的智能,也相信人藉着教育的力量,可以达到完美境界。这种哲学和欧洲的人文主义颇相似,现在成为我自己的哲学了。
许多年来我满足于这种哲学,相信人的理性足够改善自己及改善世界。可是在我的生活中,从思想和经验所得,对此渐生疑念。我看出人的自信心的增加并不使他成为更好的人,他可能比前机智,但是比那站立在上帝面前的人,他是一天天减少谦让温和的气质了。现代史指示我们,人沦入于野蛮的危险性何等之大,尽管物质生活和技术知识是很进步的。
我对人文主义的信仰既逐渐减退,因此常常自问,有没有一种宗教可以满足那些受过现代教育的人?
东方有许多卓越的道德学说和宗教,其中重要的有佛教和道教。但这两种宗教都不能解答我的问题。佛教以慈悲为本,认为这感觉世界不过一幻景耳,而人生的一切都是至堪悲悯的。对来生的盼望和对今世的逃避——各种宗教都含此种成分——几乎是佛教最牢不可破的观念。
道教提倡一种对那虚幻、无名、不可捉摸而却无所不在的“道”的崇敬,而这“道”就是天地主宰,他的法则神秘地和必然地管辖着宇宙。道教所主张的谦虚和新约《圣经》中的登山宝训颇为相近。道教的先知老子确是一位杰出教师,可是它那回复自然和拒绝进步的本质对于解决现代人的问题不会有什么贡献。
我想这时期我已不知不觉地倾向于童年时代的基督教信仰了。可是那教条式的说教使我难以听见信仰的心声,相信有许多现代人交互同感。我的内人无论同我旅行到什么地方总是要上礼拜堂去的,有时我陪她同去,但往往又因听见那些不甚高明的证道演讲而失望回来,以后就不想再去了。我正走在十字路口不知往何处去。某一礼拜天在纽约,内人又劝我陪她同往礼拜。这回是我的转机了。当天所听见的证道内容丰富,令人兴奋,台上牧师并不耍神学上的花枪,却深刻而富启发性地道出基督教信仰的一个基本要点——永生。从此以后我每礼拜都上那礼拜堂去,内心殊觉喜慰,自自然然地,未经与家人商议,我恢复了对基督的信仰。
现在我重新体会到耶稣那简明、纯朴,可敬畏而发人深省的教训。历史上从来没有人说过像耶稣所说的话,也没有人以这样的爱心说话:“父啊,赦免他们,因为他们所作的,他们不晓得!”历史上也没有人能说出如此美丽的话:“这些事你们既作在我这弟兄中一个最小的身上,就是做比拟的教训!”天地之主这样说,怎不使人油然生敬畏之心呢?
上帝已不再是虚幻的,它已从耶稣基督身上具体地表现了出来。这就是宗教,完整而纯粹,绝对不是一种假设。没有任何一种宗教能给予这种从上帝而来的亲切感力。建立个人与上帝之间的关系乃是基督教的无比贡献。
人往往企图以自己的思想及形式加在纯朴的真理上面。那些希望接近基督福音之无比能力的人,往往要与那些蒙蔽这能力的教条相抗拒。我想现代所累积的关于宗教的学问,很可以和耶稣时代的律法及先知的学说相竞赛。耶稣为我们清除了这一切,把纯朴真理的核心指示我们,命令我们爱上帝和爱邻舍,以后又补充说:“一切律法和先知的话都包括在这两条诫命中了”。
现在我不再询问有没有一种能使那受现代教育的人得到的满足的宗教。我的搜寻已告终结,我已回到家中了。
征译散文并提倡“幽默”
我早就想要做一篇论“幽默”(Humour)的文,讲中国文学史上及今日文学界的一个最大缺憾。(“幽默”或作“诙摹”,略近德法文音。)中国人虽素来富于“诙摹”,而于文学上不知道来运用他及欣赏他。于是“正经话”与“笑话”遂截然分径而走:正经话太正经,不正经话太无礼统。不是很庄重的讲什么道德仁义治国平天下的道理(这个毛病在中国很古的,所以诗有毛序,韩序,申培诗说,而《左传》文中便出了一位道学先生——刘歆),便是完全反过来讲什么妖异淫秽不堪的话(这个毛病在中国也是很古的,所以有《杂事秘辛》、《飞燕外传》、《汉武帝内传》等等屈指不可胜数的杰作)。因为仁义道德讲得太庄严,太寒气迫人,理性哲学的交椅坐的太不舒服,有时候就不免得脱下假面具来使受折制的“自然人”出来消遣消遣,以免神经登时枯馁,或是变态。这实是“自然”替道学先生预防疯狂的法子,而道学先生不自觉。所以今日上海三马路及北京东安市场能够有什么《黑幕大观》、《中国五千年秘史》、《妇女百面观》、《九尾龟》等等之盛行于世;所以某报之“俱乐部”除了“三河县的老妈”、“公寓中之生活”、“厕所里的婚姻问题”、“新文化之狗男女”、“同床共宿”一种题目以外,便无所以为俱乐之资料;所以六十岁老翁无肉欲可言之“吴吾”除去“杂事还须续秘辛”以外便无法以资消遣。换过来说。拿起西人詹姆士的一本心理学或是F。 C。 S。 Schiller's Humanism讲学理的书,虽无肉欲可言之六十岁老翁,也未尝不可以借作一种最高尚的精神消遣。说来说去,还是我们中国人吃亏,其原因乃西洋讲学理的书常可以带说一两句不相干的笑话,惟此笑话不是彼笑话,不是三河县老妈的笑话,乃是“幽默”(幽默是什么东西,让我在此地神秘一点儿别说穿了妙)。我们应该提倡,在高谈学理的书中或是大主笔的社论中,不妨夹些不关紧要的玩意儿的话,以免生活太干燥无聊。这句话懂的人(识者)一读便懂,不懂的人打一百下手心也还是不知其所言为何物。所以从前陈独秀大肆其锐利之笔锋痛诋几位老先生们,从一方面看起来,我也以为是他欠“幽默”(impotence of humour)。我们只须笑,何必焦急?近来做杂感栏文章的几位先生好的多了,然而用别号小品文字终觉得有点儿不希奇。若是以“鲁迅”来说些笑话,那是中国本有的惯例,若是以堂堂北大教授周先生来替社会开点雅致的玩笑,那才合于西洋“幽默”的身格(幽默不是怎样卑鄙的,说他也不是丢脸的事)。若是做细腻可爱骂人有步骤的只是“○然”、“○生”,那是无可无不可的,若是有一位周作人先生不屑说些不相干的话来占《晨报副刊》的篇幅,我才承认新文学受过了西方化,因为有这个观念常在我心头,所以今天早上看见《东方时报》英文第一面有一段文论南池子路旁一个露天的拴马的地方,替这马做了一段很不短的文章,又给他照了五个影片,加以记者极有趣的按语,临时触着我的意念,以为这种“不大正经”的勾当在中文报上主笔先生们一定是“不屑干”的。其中英文又极好,又可以拿来做说不正经话不必丢脸的例,及如何可以使我们的生活不太干燥无聊的例,所以就立定主意拿他来做这征求翻译的试题。
幽默杂话
我上回介绍幽默有点不规矩的说,“幽默是什么东西,让我在此地神秘一点别说穿了妙。”近日这名目渐有些人引用,因此我不免觉得上次那样匆匆几句诡秘神奇不照法子的介绍这新名目有点对不起读者,而更加为对不起幽默。固然我这样诡秘神奇的介绍,原以为幽默之为物无从说起,与其说的不明白,不如简直不说,故谓“懂的人(识者)一读便懂,不懂的人打一百下手心也还不知其为何物。”至今我还有点相信这话,并且相信“别说穿了妙”。况且要正式翻起什么西洋讲幽默学理的书来做一篇《幽默说》、《幽默论》,恐怕不但读者一定以不读他为对付方法,并且连我自己也要不耐烦。而且太庄重的介绍幽默有点近于不知趣(法国几百年前有一自不知趣的演说家,自己剌剌不休的劝人缄默的道理,卒成书三十卷)。若要研究幽默学理的人们可去看看哲学家柏格森的Le Rire、文学家George Meredith:Essay on the Idea of Comedy and the Uses of the Comie Spirit,及心理学家Th。 Lipps:Komik and Humour、心理学分析家Sigmund Freud:Der Witz等书。但是学理可以不讲,而由上篇文章介绍幽默几句所直接间接发生的疑问,却不妨拿来谈谈,或者可以帮助大家对于幽默的了解与兴会。
⑴有人问:幽默译音,何所取义?
答:幽默二字原为纯粹译音,行文间一时所想到,并非有十分计较考量然后选定,或是藏何奥义。Humour既不能译为“笑话”,又不尽同“诙谐”、“滑稽”;若必译其意,或可作“风趣”、“谐趣”、“诙谐风格”(humour)实多只是指一种作者或作品的风格。无论如何总是不如译音的直截了当,省引起人家的误会。既说译音,便无所取义,翻音正确便了。不但“幽默”可用,并且勉强一点“朽木”、“蟹蟆”、“黑幕”、“诙摹”都可用。惟是我既然倡用“幽默”,自亦有以自圆其说。凡善于幽默的人,其谐趣必愈幽隐,而善于鉴赏幽默的人,其欣赏尤在于内心静默的理会,大有不可与外人道之滋味,与粗鄙显露的笑话不同。幽默愈幽愈默而愈妙。故译为幽默,以意义言,勉强似乎说得过去。
⑵问:幽默愈幽愈默而愈妙之道何如?
答:试以品茗为喻。最佳的茶无论是武夷小种,或是铁观音、铁罗汉,都是初喝时若不觉其味,静默三分后才得其此中不足与外人道之底蕴。若有西洋人以铁观音之味为不甚明显强烈,必先加以牛奶而次加以白糖,那简直是没有喝铁观音的资格。幽默也是雅俗不同,愈幽而愈雅,愈默而愈俗。幽默固不必皆幽隽典雅,然以艺术论自是幽隽较显露者为佳。幽默固可使人隽然使然而笑,失声呵呵大笑,甚至于“喷饭”“捧腹”而笑,而文学——最堪欣赏的幽默,却只能够使人家嘴旁儿轻轻的一弯儿的微笑。
⑶问:然则三河老妈的笑话好像是加牛奶加白糖的铁观音了?
答:哪里的话!三河县老妈的笑话唯一的趣味,是他的一点腥气,异常脍炙猫口,其实一点的文学趣味都够不上。说他是加牛奶加白糖的西湖龙井、雨前、香片,我还要说:“彼乌足以当此!”大概是没有喝过铁观音的人总能有此等发问。
喝过铁观音而不觉其味者,亦在其例。
⑷问:“陶然”先生以为中国人对幽默或爱伦尼(irony)完全没有理解的能力,确否?
答:这是千真万真。梁漱溟先生的《东西文化及其哲学》第一章绪论,述及当时北大教职员欢送蔡孑民先生游欧的集会,散会后梁先生问陶孟和及胡适之所谓中国文化何所指,陶胡二先生答以“今天天气太热”。这本是不大正经幽默式的答语,而梁先生拿他太当真,遂以为陶胡对于中国文化果无见解,他们“所说的(文化)完全是虚伪,完全是应酬!非常无味,非常要不得!”这些话实在牢骚;梁先生是我所敬重的一人,然而老实说,此地梁先生有点欠幽默。前个月还有人要加副刊记者以提倡“胡适论”及痰迷诗的嫌疑。前几天还有蓝公武的那封信。此种欠幽默的读者在北平城里可以说是“随拾即是”。
⑸问:中国人是否天性若此,不然何以养成这全国欠幽默的读者?
答:欠幽默读者之养成,排场一点,可以说是端赖于礼教霑化之方,浅显一点,应说是当归功于那些威仪棣棣道学先生的板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