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争之世-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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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忌一愣,愕然道:“伐陈?”
“不错!”田其奇鼓起勇气道:“微臣以为,陈国乃楚国附庸,楚国负有保卫陈国的责任。如果我吴国伐陈,而费无忌坐视不理,楚国控制的大大小小的附庸国都要生了异心,是以费无忌不得不予干涉。再者,陈国太宰乃费无忌胞弟,便是看在胞弟份上,楚国也不能不予干涉。只要同陈国打上几仗,费无忌一旦出兵干涉,再让他吃点小亏,哪怕他不因怨生恨,与越国一拍即和,图谋我吴国?”
孙武目光一亮,赞道:“田大夫所言有理,打陈国还有一个好处,我吴国北进中原,总不能完全寄望于向宋卫和鲁等盟国借道,将来一旦力量强大,必须要有自己北进中原的途径,而陈国就是我吴国向西北进入中原势力范围的必经之路,如果占他几座城池,或者干脆把它拿下来,对我吴国大大有益。小小陈国存亡,除了楚国,又有哪个诸侯在乎呢?”
庆忌思索片刻,摊开双手道:“可是……理由呢?寡人总不能无端以大欺小,强取陈国吧?那样……未免出师无名。”
“这个……”群臣又是一番交头结耳。
“大王!”蔡义迟疑道:“臣……有一个伐陈的理由。”
“讲。“理由便是不敬上国,心存渺视。”
“何出此言?”
“大王纳妃,陈国不曾进贡朝礼,此番纳后,陈国使者依然不见来贺,此乃对我吴国、秦国、鲁国心存渺视,无视诸上国权威,吴若伐陈,还能得到秦鲁国人之赞。”
庆忌直着眼睛看他半晌,叹气道:“寡人纳妃,陈国确实不曾朝礼,不过耳目司已传回消息,寡人此番与秦联姻,纳秦女为后,陈国已派出使节了,如今正在路上。”
“咳!”孙武摸着鼻子重重咳嗽一声,向英淘挤了挤眼睛。
英淘会意,也咳嗽一声,扭头向平布使个眼色。平布面露为难之色,扭头去找他的下官,却发现品秩比他低的官员并没有入殿议政的,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保证道:“咳……,只怕大王的耳目司,消息也有不准的时候。依臣之见,大王纳后之日……陈国使节……是一定不会出现的。”
孙武“啪”地一拍手掌,赞道:“既如此,大王,我们便伐陈国好了!”
第五卷 如日之升 第270章 大婚之“喜”
秦国公主季嬴的车仗到了姑苏,因季赢是吴王后的身份,礼同吴王,因此由相国孙武率文武百官出城迎驾,庆忌也破例率各国使节在宫门外相迎。
秦公主季嬴被迎进王宫,照例又是一番声势浩大的婚礼,这次诸国使节来得更全,贺礼也更加隆重。
庆忌在礼官的陪同下,履行了全部新婚礼仪,盛宴款待群臣与诸国使节,颁诏大赦天下,向吴国送亲使馈以厚礼,直至日落西山,喧闹的王宫才寂静下来。
宫中嫔妃乃至上下寺人、侍女,都应以面君之礼拜见新王后,不过这些礼仪要待大王王后大婚之夜后,于次日清晨才能施行,此时季嬴虽被迎入鸾凤宫,却尚未正式接管后宫,也未见过摇光诸女。
鸾凤宫本是吴王和王后的寝殿,庆忌得位后,王后位虚置,以前一直是他一人住下。鸾凤宫是后宫主殿,占地最大,除主宫外,尚有左右偏殿院落,鸾凤宫外御花园往前,便是一条贯穿内宫和外宫的大道,两旁缀以花石鱼池,小桥流水,参天古树,瑰丽堂皇。在宫门外还有鼓楼两座,成为内宫与外宫的最后护卫屏障。
庆忌进入主殿,十八扇有窗漏的朱漆大门都敞开着,一进殿门,便是一座平坦的石桥,桥下有水流淌,泉水叮咚,水波鳞鳞,偶有风过,便吹起一殿清凉。
庆忌多少饮了些酒,脸色有些赧红,被这带着水气的清风一吹,神志顿时为之一清。他站在石桥上清醒了一下,才甩开大袖继续向前走去。
身后四个寺人拱揖而退,庆忌大袖飘飘,独自跨过水廊过道,踏上铺着绚丽织锦的地板,四名身材曼妙,身穿秦女服饰的美人儿便翩跹向前,向他屈身下拜,娇声道:“奴婢等见过大
这四个美人儿都是随侍季嬴出嫁的秦女,在诸国之中,秦国是嬴姓,没有可以媵嫁的同姓诸侯国。秦国公室之女又大多不愿千里迢迢嫁到东海之滨。反正秦人粗犷,素不以中原礼仪为重,秦国国君便取了折衷之策,挑选了些姿容出色的侍女做为陪嫁。
她们除了甫入宫时匆匆见过庆忌一面。这还是头一次正面打量庆忌模样,是以她们一边恭谨地行礼,那双妙目却瞬也不瞬地瞧着庆忌,上上下下打量个够,四个美丽少女不禁露出欣然愉悦之色。很显然,庆忌大王的外貌已经过了季嬴贴身四婢的这一关。
像她们这样的贴身陪嫁丫头,未来的出路便是做吴王的侍妾。如果能蒙大王宠爱,说不定还能赐个夫人的出身,那便喜鹊登枝做了凤凰。自家公主的夫君。今后便也是她们的男人。她们当然少不得要以女人看自己男人的眼光打量庆忌。一见庆忌年纪轻轻,英眉朗目,身材魁伟,不怒自威,四个俏婢不禁脸热心跳。望着他的眼神便也含情脉脉起来,纷纷敛衽施礼,殷勤地引领着他进入寝宫。
庆忌此番大婚不同于迎娶摇光、若惜、小蛮三女。迎娶她们时,庆忌心里是一种满足感和欣悦感。而对这位季嬴公主,他却怀着相当大的好奇心。古人娶妻,大部分在婚前都没有见过面。他们像是在做一生中最为关乎自身幸福的一次豪赌。在新婚之夜,在挑起红盖头地那一刹那。两个陌生的男女,便突然成了最亲密的人,并一生共同生活在一起。当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榻的时候。对彼此来说,都是一个除了名字和生辰八字,完全近于陌生的异性。
庆忌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体验这种奇妙的婚姻……这婚姻,更象是一场赌博。因为有她姐姐孟赢的美名在前。他对自己这位王后怀着极大的好奇心。因为好奇,他的心情甚至比迎娶摇光三女时还要迫切。当他在四个俏婢的引领下踏进寝宫时。他的心怦地一跳,脑海中一直急剧摇动地骰子突然静止了下来。开大?还是开小?
“大王……”
“勿需侍候。退下……”庆忌摆了摆手。四个俏婢相视一笑,齐齐福身道:“请大王、王后早早安歇。奴婢退下。”
四女姗姗而出,庆忌看着端坐在榻上的那个美人。定了定神,举步向前走去。
眼前的美人儿,无论是姿容还是气质都绝不在若惜三女之下,或许是因为陌生,再加上她隆重的王后装饰,那惊艳的感觉,甚至只有初次见到成碧夫人时才曾体会到。不同的是,成碧极柔,如一潭春水,能让人不知不觉地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而她,却像是一团火焰,明艳照人,娇丽不可方物。
庆忌在端详她的同时,她也正瞪大了眼睛使劲地看着庆忌。那双澄澈明媚的眸子甚至还越瞪越大。她发结云髻,成金钩状,轾薄透明,缥缈如蝉翼,优美的瓜子脸上一双越睁越大的美眸,衬着她肩上披着的大红的霞帔,看在庆忌眼里,他忽然有种感觉,觉得这个刚刚十七岁的女孩儿就像一匹漂亮的枣红马,充满力的美。
“啊……”季嬴似乎看呆了,直到庆忌走到她面前站定,才如梦初醒,慌忙站了起来,敛衽施礼:“妾身季嬴,见过大王!”
“王后平身,少礼。”庆忌虚扶了一把,双眼不由一亮,这女孩儿一站起来,他才觉这女孩双腿比例极长,尽管穿着王后衣冠,根本显不出腰身,但是由于她的双腿特别悠长比直,庆忌还是能感觉出她娇躯的纤浓合度、修长健美。
她肩上披着大红的霞帔,霞帔上缀着各种各样的宝饰,美玉、红蓝宝石、金珠、猫儿眼,各种宝石光彩夺目,但是配着她清丽脱俗的容貌,却丝毫不显俗气。反而有种超凡脱俗凌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
庆忌笑了,他忽然觉得,这个小王后,即便没有政治目的,也是一个让他很满意地选择。
季嬴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男人。他的唇上有两抹让他看起来稍显威严的一字胡,同秦人卷曲向上的胡须不太相同,眼睛很大,额头很宽广,浓而茂密地头,英挺的鼻子。看起来……长得还挺好看的,和自己想像中的一身是毛、力大无穷的猩猩怪似的模样似乎有相当大的区别。
“王后等久了吧?来,让寡人为你解去霞帔,共饮合卺酒。”
见她一直瞪着自己看。庆忌心里忽然起了些怜香惜玉的念头,对这陌生的小美人,未来共度一生的妻子、王后,生起了一些怜惜之意:“她毕竟才只十六七岁,如果换在自己那个年代,还是个赖在父母身边长不大似的高中生,难为她因为秦吴两国的利益。千里迢迢孤身一人嫁来吴国。想必她心中一定忐忑不安吧?我可不要吓着了她。
庆忌为她除去霞帔和大红的外裳,里边是深青色刺了精美的金色凤纹的曲裾深衣。纤细的腰间束着一条玉带,尽显雍容华贵之美。不出庆忌所料,从她束腰的位置看,她有一双修长笔直的大腿。
“合卺酒?”季嬴瞄了眼那桌丰盛的酒菜,不禁舔了舔丰润性感的嘴唇,暗暗咽了口唾沫。天可怜见,她长途跋涉,一到姑苏城便开始举行婚礼,各种繁琐的礼仪弄得她既不敢吃又不敢喝,生怕新娘子如果一直闹着更衣入厕会惹人笑话。自从那晚听了姐姐的话,她是真的想洗心革面,做一个乖巧可爱、有心机、懂手段、驭夫有道的好妻子的,所以……现在早已是饥肠辘辘了。
“王后请座。”
庆忌给她斟上一杯水酒,心里稍稍有点别扭,虽说这小姑娘长得挺讨人喜欢,可是毕竟不比若惜、摇光她们早已熟稔,也不知道她的性情品性,弄得自己这个丈夫,新婚之夜倒像一对素昧平生的客人般彬彬有礼,难怪古人说夫妻要相敬如宾,这样素不相识的夫妻也只有相敬如宾才是最得体的相处态度了。
举起杯来,与季嬴轻轻一碰,庆忌注意到她的嘴角微微一翘,似乎笑了一下,那表情很好看。然后她举起大袖,遮住了嘴巴,举杯凑到唇边。
“嗯,笑不露齿,举袖掩唇,是个小淑女呀,看来秦国国君教妹有方啊。”
庆忌暗忖着,举杯浅浅酌了一口,待他放下酒杯,一眼瞧见季嬴放在桌上的玉杯,不由为之一怔,那玉杯干干净净,竟连一滴也没有剩下。
庆忌不由失笑:“王后,合卺酒只是个礼仪,不需要一定喝光的。呵呵,辣不辣,来来,吃些菜吧。”
“大王请先用。”季嬴浅浅一笑,那股子柔媚劲儿,实在令人赏心悦目。庆忌心中大悦,他拿起象牙筷子,随意挟了片瓜片递到嘴里,咀嚼两下匆匆吞下,清咳一声道:“呃……呃……”
他正想说我们宽衣就寝吧,一眼瞧见季嬴模样却不由呆住了,只见他的筷子一动,这个长相甜美清纯的小公主突然也开动了,她持箸挟起一片肥腻的熊掌,偌大的一片熊掌一下子便消失在她的樱桃小口里,小嘴正在努力地咀嚼着,她的筷子又挟起了一片猩唇。
“嗯?”听见庆忌说话,季嬴的筷子停在空中,她眨眨眼睛,会说话的大眼睛向庆忌递了一个问号。
“喔……没甚么,菜……咳咳,凉了么?”
“还好!”季嬴抻了一下脖子将熊掌咽下,然后向庆忌腼腆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庆忌还没看清她的贝齿,一口美味的猩唇便填进了她的嘴巴,杏脯般润泽粉嫩的嘴唇上沾了一抹油痕。
庆忌瞪大眼睛看着,只见季嬴越吃越开心,真是吃得眉飞色舞,旁若无人。到后来,她还抓起银壶自斟自饮,酒到杯干,如长鲸吸水。那饭量、那酒量,看得庆忌咋舌不已。
江南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菜肴喜欢做得品种繁多,精致可口,但每样也就小小一碟。量并不多。而秦人居住在关中,素来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就是秦国公室的膳食也不失粗犷之风。所以季嬴自幼养成的性子,虽是一国公主,还不及江南水乡的男人吃相斯文。
再加上季嬴刚刚十六七岁。仍在长身体的时候,同时秦人好武,常年同西戎作战。男女皆兵,人人习武善战,性情粗犷豪爽,那吃相真是……不提也罢。
一桌精致丰盛的菜肴吃了个七零八落,一壶酒也被季嬴喝光了,庆忌眼睁睁看着她提起酒壶,将最后一滴酒倒进杯中,然后还很遗憾地叹了口气,举起杯来一饮而尽。当她放下杯时,原本清明的眸子已笼上了一层朦胧的醉意。那清丽可爱的脸蛋上也挂上了两抹桃花般的嫣红。
见庆忌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醉意涌起的季嬴还没忘记自己要做一个“乖巧可爱、有心机、有手段、驭夫有道的好妻子”的志向,她害羞地向庆忌笑了笑,笑得庆忌完全忘记了她吃相的难看,只觉这个来自西域边陲的小姑娘率性而为,非常可爱,那缺点……其实也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优点。
然后……她便瞪起一双大眼睛,把尖尖的下巴一翘,大声地说:“从今天起,你就是人家的夫君了,是不是?”
“是!”庆忌有趣地看着她,眼底浮起一抹笑意。
“嗯!”季嬴摞下筷子,双手扶着膝盖,小脸露出很严肃的神气,对庆忌道:“那……人家要自己夫君帮她一个忙,是不是可以?”
庆忌眼珠转了转,笑道:“哦……,说来听听,帮什么忙啊。”
季嬴向前探探身子,小手竖掌如刀,向下一劈,压低声音道:“帮我姐姐,除掉费无忌。”
庆忌目光一闪,暗道:“孟嬴做了十多年楚王后,又在囊瓦、费无忌先后专权时韬光隐晦以避其锋,如今果然已非寻常深闺妇人可比,做事稳重练达,吴楚密议之事,连她的胞妹居然也不透露一点口风。”
“喂,你答不答应啊?”季嬴拉拉他的衣袖,语气有些娇憨,看来她虽然嗜爽,酒量却并不算极大,已然醉态可掬了:“人家本来是不想嫁来你吴国的,王兄硬逼着我嫁。我……我本来想一到姑苏就给你好看的,后来也忍了。看你这人还算顺眼,反正左也是嫁,右也是嫁,马马虎虎……本公主也认了,但……但是……你得帮我姐姐这个忙……”
庆忌把脸一沉,对她正色说道:“王后想必还不知道我吴国的规矩,那么今晚寡人就说给你听:妇人,不得干政!”
季嬴一听勃然大怒:“这是甚么狗屁理由,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庆忌又好气又好笑,见她确是有些醉了,便对她道:“寡人娶的这是秦国公主还是楚国说客呀?今日是你我新婚之喜,王后不要再提这些事了!”
“不行,你……你答应了我,今日才是新婚之喜,不然……”
“不然怎么样?”
季嬴把袖筒一挽,露出一双白生生的手臂,向他凶巴巴地喝道:“信不信我打到你答应?”
第五卷 如日之升 第271章 秦女季嬴
庆忌双手抱臂,打量着眼前这个来自西秦野性难驯的美少女,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位季嬴公主饮酒之前还是一只乖乖的小白兔,现在突然变成一匹野性难驯的烈马了,这个洞房之夜,看来要变得热闹起来了。
其实,季嬴愤怒也自有她的理由。如果庆忌对她说费无忌如今势大,他身为吴王,一身系以吴国天下,不能轻率地把吴国拖入楚国的内斗之中,季嬴自幼生在帝王家,未必不能理解他公私分明的说法。
可是他搬出妇人不得干政的理由,压根不和季嬴谈这个问题,在季嬴看来,那态度就是完全的敷衍和轻蔑,根本没把她当回事,也难怪这位公主殿下大光其火的。
那个时代,女人虽渐渐退出政治舞台,称不上半边天,但她们在许多场合仍具有影响力和作用力,政客们对女人的排斥还没有达到后世那种登峰造极的地步,在许多国家,君夫人、王后、王太后们干政涉政都是一件很普遍的事。
昔年卫国曾被敌国攻陷,当时就有一位已远嫁他国的卫国公主匆匆回国,以女儿之身聚起义兵,驱走了敌军,重建卫国。如今的卫国君夫人南子能左右卫宋两国,除了她手段了得,士大夫们并不排斥妇人干政,因此来自朝堂的阻力甚小也是一个主要原因。
而秦国偏居西陲,较之中原风气更加开放,秦国女人的地位比中原列国的女人要高得多,秦国甚至连军伍之中都有专门的女兵队伍。
在原来的历史中,当天下进入战国时代后,秦国曾有一位宣太后,她不但干政涉政,而且其言辞之大胆、作风之泼辣。就是二十一世纪一些欧洲国家号称铁娘子的女王、女相们也要望尘莫及。
当时楚国攻打韩国,韩国被迫向秦国求取救兵,秦国对此置之不理。韩国使便像狗皮膏药似的赖在秦国不走,天天在秦国的宫殿上喋喋不休地大讲唇亡齿寒的道理,弄得秦王束手无策,又不好把他强行赶走。
这位秦王的老娘宣太后听说后,便气势汹汹跑到朝堂上给儿子撑腰。这便是明目张胆地干政了,而她在朝堂上那番说辞,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连女中豪杰武则天都要望尘莫及。
这位秦太后当着满朝文武对那位韩国使讲:妾事先王也。先王以其髀加妾之身,妾困不疲也;尽置其身妾之上,而妾弗重也,何也?以其少有利焉。今佐韩,兵不众,粮不多,则不足以救韩。夫救韩之危。日费千金,独不可使妾少有利焉。”
这番话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以前我伺候先王的时候啊。当他把一个腿放在我身上时,我就感觉快被压死了。可是他后来把整个身子都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却觉得一点都不重。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老娘舒服啊!现在让我秦国帮你韩国解围。人去少了不顶用,人去多了要花很多钱。老娘有什么好处啊?没好处谁出兵啊?”
结果那位能言善辩地韩国使者被这位剽悍的秦太后说得灰头土脸,铩羽而归。当时已经进入战国时代。女性离政坛比春秋时期更远了些。秦太后尚且可以公然上朝代秦王决断国家外交大事,而且肆无忌惮地拿自己的房事做比喻。可想而知春秋时代这些高居庙堂之上的巾帼英雄们权力该有多大。
如今季嬴已是吴国王后,国家大事自然要由庆忌作主。但是她至少该有参政议政的权利的。可庆忌却以一句“妇人不得干政”拒绝与她谈论援楚之事。在季嬴看来,分明就是渺视她的存在。说不定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