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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认识的鬼子兵-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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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欢他把杨靖宇说成是武士,我纠正他说:“杨靖宇不是武士,他是我们中国军队的将军,或者说是我们中国共产党的高级干部。简称‘高干’。”
  “今天是‘8·15’,为了50年前的噩梦不再重演,让我们握握手吧。”金井小声建议道。
  “成!我代表我爹和牺牲的叔。”我把脏手在裤子上蹭蹭,于是八路儿子的手和原关东军老鬼子的手握在一起了。这是两只拉过枪栓的手,是两只普通人的手,是向往和平的人的手。
  握着侵华日军老鬼子的手,我一下想起张爱萍将军1987年5月29日接见日本防卫厅长官栗原佑幸的谈话:“中华人民共和国已不是过去的中国,既不是中华民国那个时候的中国,更不是满清时候的中国了。”我现在握着的这只老手,不也从根本上改变了意义了吗?
  50多年前,它正挥舞着军刀在中国的土地上杀人放火哪!
  金井郑重地把他珍藏的杨靖宇将军遗容照片送给了我。
  这个时间是1995年8月15日。50年前的这一天,清晨,日本陆相阿南惟几大将自刃死亡;中午,日本裕仁天皇用无线电播放诏书,向全世界宣布:日本国接受波茨坦宣言,无条件投降。
  我想那一天,世界的天空都应该是湛蓝、湛蓝的。
  我认识的鬼子兵方军三、山西遗梦
  送外卖使我有机会走进成百上千个日本人的家庭,迈入机关、学校、工厂、寺庙、妓院、商场、赌场、警察所、消防队、日本自卫队、黑社会组织,见到职员、教授、木工、僧侣、妓女、流氓、军人、主妇、政治家、消防队员。他们有的文雅、有的粗俗,有的丑恶、有的善良,有的独身、有的同居,形形色色,三教九流,无所不遇。
  送外卖给我的良机就是能更多地采访侵华鬼子兵。
  外地人的北京话再好,我们也可以听出他地方语中所带来的蛛丝马迹,更何况我们中国人在日本呢。当铃木老人证实我是中国人后,他就再没敢直视我的目光。可从那之后,他再不预定别人饭店的外卖,只给我们店来电话。
  他想看到我这个中国人。我想。
  后来,他告诉我他的右臂留在中国山西省了。而且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就变成了永恒。
  铃木的年龄应该在77到80岁之间。他每天还在颤颤巍巍地工作,是一家土产公司的经理。他的公司前面是个大仓库,里面放着大豆、玉米之类的杂粮,后面是他的办公室。办公室宽阔敞亮,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大油画,画下白色有机玻璃上写着“山西景色”四个字,译成中文应叫“山西风光”。画中表现的是秋阳下开镰收割的情景。铃木老头儿告诉我:“这位日本画家根本没去过中国山西,可我付了钱,‘山西景色’就跃然纸上了。久而久之,我觉得这就是我印象中的山西。”老人驼背,仰着脑袋,用仅有的一只手指指划划地介绍着。
  “您去过中国的山西省?”我问他。
  老人似乎没听懂,他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茫然地看着他的画儿发呆。我感到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又不便开口直接问,于是也欣赏起这幅画来。《山西风光》中的中国农民,都光着脚,撅着屁股挥镰收割庄稼。我感到不对劲儿,便告诉铃木老头:“山西农民的穿着打扮不是这样的,这有点像冲绳的农民在收割稻子。把油画上后面的群山抹去,叫《冲绳风光》算啦。”铃木老头拍拍脑袋,笑了。他说:“这画儿看了几十年,感到里面有问题,但始终没找到它的错误在哪儿。”
  铃木老头的办公室里有各种通讯设备,计算机设备。他用一只手打英文传真,打日本文记录、报告书和统计表。办公室前有个大水池,里面有悠然自得的大金鱼。办公室前后道路上种着绿色植物。尽管铃木老头工作条件、生活条件都好,可他却总是很忧郁,有点像中国“文化大革命”中的地、富、反、坏、右分子,随时准备被拉上去,坐土飞机、挨批斗。仿佛生活给予他的毫无幸福可言,连“幸福过”都没有。久而久之,他终于和我谈起了往事,断断续续地说了很长时间。
  我只在中国呆过一年又三个月就回国了。在中国东北辽阔的土地上,我们的师团没有受到过任何抵抗,可以说长驱直入。由于北平的宋哲元将军指挥的政府军29军在卢沟桥坚决抵抗,我们的部队不得不奉命撤退待命,那是第一次撤退。
  我们日军一方面以和谈为烟幕,一方面从朝鲜和日本国内增调部队进关,准备大举进攻。
  当时指挥官集合队部训话:蒋介石一直命令宋哲元将军执行“不屈服、不扩大”的方针,所以宋一直举棋不定。蒋介石的发言,往往是我们日军最关心的消息。如果他开始就强硬,把各地的部队都调入北平,支持北平的29军,那将会大大地影响我们的军心。当时的局势是,我们打到东北,东北军败退,华北无动于衷;打到华北,山西和华东又无动于衷。
  中国既大又小,一个军阀管一片天地。宋哲元将军决心一战是在1937年7月下旬,并于1937年7月27日通电全国。
  接着我们的师团进攻山西。在山西,共产党军队于1937年9月25日首战平型关,使我们第5师团的运输部队一千多人战亡。这次伤亡人数超过与29军的战斗。情报迅速传达,使我们受到震撼。在中国的土地上有强劲的敌人,我们要寻找他们、消灭他们。跟着又有一支共产党八路军在行动,120师从陕西富平地区出发,到达山西叫北神池的地区,归山西的地方军阎锡山将军指挥。只一仗,我们就知道了共产党的八路军坚强有力。他们军队人数虽少,但这次混同人数众多的山西地方军一同抗日,使我们受到很大威胁。
  有一天得到一个情报,说有个山区刚刚隐藏进一批八路军115师的伤员,他们曾参加过平型关战役。这批人夜间行动,白天休息,已经转移了4个地方。他们有马匹,有枪支,还有医务人员,看他们的最终目标可能是西渡黄河,移师陕西境内的共产党区域。
  那片山区的村子穷极了,连饮用水都没有。井深在20—30米,但听说是八路军的据点。晨露未干,我们悄悄包围了那个村子,被我们赶到一起的一百多男女老幼全都对我们怒目而视,没人说出八路藏在山林里什么位置。在林立的枪刺面前,他们居然敢无视我们。
  面对我们包围的沉默人群,山田上尉大声吼道:“开始吧!”随即伍长命令我把面前一个仅一二岁的小男孩刺死,以此逼迫人们说出实情。白刃战,我敢端上枪刺狂吼着迎上去。
  杀小孩,我可不敢,我迟疑。伍长怒了。他大喊一声,拉出那个孩子就是一刀,孩子没哼一声就死了。我吓得两腿哆嗦。人们都低下头去,畏缩成一团。只有一个老头冲出人群,他不管不顾地用嘴吸吮孩子从身体里涌出的鲜血,并大声叫孩子的名字。他满脸都是血和泪水,几百人听他悲惨的叫喊。
  伍长吼叫着命令我把老头也干掉:“浑蛋!看看这群人说不说。”我上去一枪刺就扎进老头的腹部,没想到他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枪不放手,他竭力嘶喊着什么,我用尽全身力量也没能拔出枪刺,只是把老人拖了几米远。
  “轰”的一声,人群炸了。他们顶着雪亮的枪刺赤手空拳向我们扑来。用牙咬,用手抓,用石头,用农具……女人的哭叫,男人的狂呼、哀号与日本兵嚎叫连成一片,像地下的岩浆一下子涌进了这山村的野林。混乱中,一个青年跳过来一柴刀就砍下了我的左臂,边上一个日本兵一声嚎叫又一枪刺扎进他的胸膛。那一瞬间永远记在我的脑海里:那老人自己双手拔出了三八枪,然后睁眼倒在地上!我当时一点不感到痛,只感到有股热流从刀砍的地方向外喷涌。卫生兵冲过来使劲勒住我断臂上部,我立即昏死过去。
  后来听说这一百多村民全部被我们三百多日军杀了……村里的房全烧了,后来山林也起火了,烧到我们日军撤离那一天还在烧……
  由于感染化脓,我的左臂残余被我们军医彻底锯掉了。再后来不久,我和一批战伤者一起回国了。
  半天,我问他:“那中国老头儿喊什么呢?”
  “‘瓶(拼)了吧,瓶(拼)了吧!’我去过中国,我只记住这一句中文,我永远忘不了这句话。那是在愤怒和绝望之中,我们人类由于被残杀而发出的最后的呻吟,是一个长者面对死亡而向他的村落发出的最后命令。”
  他始终看着窗外,但夜晚的窗外什么也看不清,可是铃木还在努力地看着。他的背深深地驼下去,青筋毕露的右手放在膝上。他坐在那儿像一尊泥塑。
  万籁俱寂,我能听到任何一个细微的声音,热闹的东京好像已经死了。我仔细寻找那撕心裂肺的嘈杂,我想闻到血腥,我想重新回味那来自人间地狱的一切。但东京的夜晚静悄悄,东京的夜晚像东京人,他们在本能地掩饰过去。
  “人间地狱”本是人类社会所制造出来的宗教恐怖概念。自从有了日本兵,我们中国的土地上四处都变成了活生生的人间地狱。今天,我面前的独臂老鬼子又一次重新揭开了这历史的一幕。半个世纪前,他们就是人间的恶魔呀!天气并不冷,但我却浑身哆嗦。我知道我的脸色是铁青的,我捏紧拳头,不知是怎么走出的那个办公室。
  他为什么要向我讲述这些惨烈的人生经历呢?是不是只告诉过我这个中国留学生?如果他的胳膊没有被中国农民砍掉,他会向我讲述这一切吗?半个世纪前这非人道的故事是必须要向谁倾诉的吗?
  那个星期是我送外卖出错最多的日子。悲愤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的心头。有时我一边开摩托,一边大哭起来。就在东京的大街上,在无数人困惑的目光中,我这个男人忍不下去呀,我不断用脏手使劲抹去我眼中涌出的泪水。我为同胞们感到悲哀,我为中国人的悲惨遭遇而感到难过。我们中国人是牛还是马?任你们杀!我们一个堂堂大国就是因为不团结、不强大呀!
  我的心情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有一天,老鬼子铃木突然抬起头,直视我的目光。他那混浊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和戒备。他说:“我看你像个记者,因为你跟我聊天时总在你的工作服上记着什么。”我说?我并没问你什么,全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再说,全世界您见过我这样邋遢的记者吗?穿一身破白工作服,骑一辆破摩托,咱是打工的穷留学生而已,何来记者?“
  最后一次给他送饭,我把饭菜的包装拆去,整齐地放好。再把衣冠不整的他收拾一下,把衣服扣子系上,把裤子给他提一提,他现在是残疾人。战争的风云已经飘过去了,需要站在高一点的地方,才能看见它黑压压的外貌。
  我要走了,和他告别,告诉他我的续任是个日本高中学生,请他多关照。请他自己也多保重,健康比钱还重要,能休息就别工作了……
  他显出无限的伤感,告诉我:“你要走啦,你走了,我就不订你们店的饭了,不好吃,不好吃。如果你还在东京,请你一定来看我,一定来呀。……中国人好,中国青年好。我正在联系进口中国的大豆,第一批货最近就要到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想去山西的那个村子去看看。过去是一个不堪回首的噩梦,我要为死者的灵魂祈祷安宁,也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安宁。你陪我一起去好吗?”他用仅有的一只手抓着我,仿佛怕我跑掉了。
  他终于直视我,让我感到他的忏悔是真诚的。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混浊的老泪,右眼应该说有角膜云翳。我始终认为战争的罪犯不应该是他,也始终认为人类应该尽可能地避免战争。因为战争的行为是普通人之间的厮杀,而发动战争的人倒坐在一边看着,而且这些人还在梦想着复活日本军国主义。
  独臂老人,你的右臂半个世纪前留在中国山西省的土地上了,因为战争发动者的罪恶。
  你常常告诉我,那是一场不堪回首的噩梦。既然你还活着,并且有所忏悔,所以我希望你健康地活下去,并把你的故事也能讲给日本青年们听听。毕竟,你已经走到历史博物馆的门口了,再上两个台阶,敲不敲门,那扇门都会自动打开了……我认识的鬼子兵方军四、你爹是八路
  老鬼子山田已经病入膏肓了。他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说一句话要喘上三喘。我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离我打工的饭店不远的街上。他拉着氧气瓶车,走两步喘一喘,走三步停一停。
  我猜想他是希望最后一次看看东京的阳光、东京的街头吧。他以军人的习惯勉强挺起胸,风把他稀稀拉拉的白发吹得颠三倒四。我喊了他一声,他没听见。我又喊他一声,他还是没听见。我知道他已经几个月、甚至一年没见过阳光了。我想此时他在人生最后的时刻重新体验生活的喧闹,一定很高兴。我把车停在他跟前,他才看见我。他给我行了一个军礼,嘴里咕噜着什么,似乎有几只蚊子嗡嗡哼叫。我大声说:“你能走出来,太好了。你要保重哇,感冒了可不得了。”他伸出右手放在耳边,听着笑了,露出几颗长长的老牙。他又向我行了个军礼,并企图立正站稳。氧气瓶小车的车把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一把晃动的军刀。
  “真是个老鬼子,妈的。”我心里讲话。
  老鬼子山田住在我们饭店后面一间小屋子里。他是每天都订饭的客户。他还有一个家在住宅区边上的寺庙里。他为什么搬到我们店后面小屋里一个人生活,我不得而知。他寺庙里的老家我也去过。门口牌楼的石柱有三米高,那牌楼上的红字匾额依稀可辨,全部是汉字。
  寺庙的院子里长满野草,到处是青苔。问山田的街坊才知道他住院了,而且永远不会回来了。
  山田的老婆倒有模有样,看上去大约比他小10岁。她一周来看山田一次,给他带来一些常用的东西。山田的老婆在另外的地方住。他们为什么分居?是离婚了还是怎么的,我也无从问起。山田的女儿在横滨一所大学当助教,可从来不看他。从山田口里我得知她比我小一岁。我非常想见见这位助教,可一次机遇也没有。老鬼子山田为什么不去养老院,为什么不住进医院,为什么一个人在小屋里挺着,我至今都弄不明白。山田每天打电话来订饭,送一次饭就够他吃一天。每次去送饭,他都非常有礼貌地说:“给你添麻烦了,请下班后过来聊天吧。”每次他都把用完的饭碗和方便筷子整齐地放在门口,然后接过新送去的饭。通过跟他聊天,才得知他的经历。
  1937年12月,山田参加过南京大屠杀。可他从不说南京大屠杀是对的还是不对的,从1937年到1945年间,他多次参加过与国民党军的大战役,无数次与八路军以及游击队作战。他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人。他讲起战争来,很生动,常常做出一些军事动作。
  他说:“听枪声,我就知道对方是什么部队,是否训练有素,是正规军还是地方军。中国政府军打仗是枪炮齐鸣,他们往往拉开很大的架势。八路军是不到150米不开枪,在这突发的枪声面前如果不迅速作出反应,那么几分钟以后,八路军就已经端着刺刀冲到你眼前。
  “我们卧倒在那儿,一枪枪向目标打去。如果是逆光,不但枪尖的准星上有虚影,而且不太容易看清敌人,那时就见我身边的人‘噗’地歪倒一个,‘当’地一声响又倒下一个。
  子弹嗖嗖地从身边飞过去,只有把身子放得更低,匍匐着移动。
  “我们的长官这时候不骂敌人,他趴在那儿大声骂我们。因为军事动作姿势要低,而且不能总呆在一个地方。敌人能顺光清楚地看见你,他一枪打到你右边,冒起一股土烟,他修正后打出第二枪,那时你就完了。”他笑时,我发现他几颗长长的老牙。
  “如果是正面200米,子弹打中钢盔,人也就完了。子弹”当“的一声擦钢盔的边飞过去也不得了,像用大木棒朝你脑袋抡了一棍一样。
  “我发现把钢盔摘掉好。钢盔反光,而对方的中国军队都把草顶在头上,要想看清他们很难。我照此办理,悄悄抬起头,不但看清了对方运动着的部队,而且没招来像飞蝗一样的子弹。我的长官对我嚷‘混蛋!戴上!’我趴在地上对他比划:这东西反光,老远就能看见。在钢盔上面扎上草,扎少了跟本不管事,还是反光。结果,我的中尉队长也把钢盔摘了下来。战后我们俩都活着。”
  我问他当年最怕谁。他说:“我所在的部队最怕民团。这些人和我们有杀父灭子之仇、辱妻之恨、烧家之愤,他们身上涂有草药。说是刀枪不入。这些人狂呼呐喊着向我们冲来,前赴后继,令人心悸。他们不懂战术,不会利用地形、地物,武器是土枪、土炮、大刀、农具。民团的人甚至用原木抬着清朝的土炮来和我们作战。他们英勇至今让我感到心颤。……
  我反对对平民烧光、杀光。实施冈村宁次将军的这一命令使我们日本军在中国人心目中完全变了鬼畜军队。对正规军是军人之间的战役,那另当别论。
  “第二怕八路。八路军训练有素,英勇顽强,夜战如神,行军如风。”
  我告诉他我父亲就是八路。
  “什么!你爹也是八路?”他瞪大眼睛大声喘息着,右手下意识地往边上摸了两把,本能地想起身坐起来。这是军人才有的防卫动作。
  我问他:“你要找枪?”我们都笑了。
  “我对八路军印象不好,”他镇静下来慢慢地说,“他们往往以小股部队吃掉我们更小的部队,然后迅速转移。这使我们的火炮、飞机、坦克、卡车都失去作用。战争打的是钢铁、教育、科技和指挥。八路军狡猾地避开了我们的优势和锐气。”
  “尤其是八路军游击队,神出鬼没。1942年之后,八路游击队更猖狂,弄得我们分不清楚什么人是游击队,什么人是情报人员,什么人是一般平民,好像中国人都成了八路军游击队。一天夜里,我记得很清楚,枪声在村头不远的地方响起,听枪声就知道他们不过十几个人,我们一个中队全体出动,结果谁也没抓到。回来睡觉,枪声又响。我们又是全体出动,还是没找到一个对手。又回来睡,又响起枪声。中队长佐藤大尉说,别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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