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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侏罗纪公园-第2章

小说: 侏罗纪公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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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家现代化医院。极其干净,效率很高。
  但是,尽管如此,迈克·鲍曼仍然紧张不安。他们无法回避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的独生女儿身受重伤,而且现在又远离家乡。
  当迈克到达蒂娜身边时,她正歇斯底里地尖叫。她的整个左手臂上鲜血淋漓,布满了细小的咬伤,每个伤口约有拇指指纹那么大。手臂上淌着一团团胶黏的泡沫,就像唾液一样。
  他把她抱到沙滩上。她的手臂几乎立即红肿起来。迈克久久也不能忘却他是如何疯狂地把车驶回文明世界,那辆四轮越野车不停地打滑,费劲地顺着泥泞的道路爬进山中,而他的女儿由于痛楚和恐惧一直尖叫着,手臂也越来越红肿。早在他们到达国家公园的边缘地区之前,红肿的部位已扩展到颈部,随后蒂娜开始呼吸困难……
  “她会康复吗?”爱伦问道,她的双眼直愣愣地望着氧气帐内。
  “我相信她一定会的,”克鲁兹大夫回答道。“我又给了她一剂类固醇,她的呼吸平顺多了。而且你也看到,手臂上的红肿已大大消退。”
  迈克·鲍曼说道:“那些咬伤……”
  “我们还没有鉴定出来,”大夫说道。“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咬伤。但是你会发现,它们正在消失。现在已经很难辨认出来了。幸亏我已拍下照片存档。我还清洗了她的手臂,取下那种黏沫的标本。一份在这里作分析,另一份则送往圣荷西的化验室,第三份我们将冷冻保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你有她画的图吗?”
  “有。”迈克·鲍曼说道。他递上蒂娜画的图。
  “这就是咬它的动物?”克鲁兹大夫看着图画问道。
  “是的,”迈克·鲍曼说道。“她说那是一条绿色的蜥蜴,大小像一只鸡,或是像乌鸦那么大。”
  “我不知道有这种蜥蜴。”大夫说道。“她画的这条蜥蜴用后腿站着……”
  “一点也没错,”迈克·鲍曼说道。“她说,他用两条后腿行走。”
  克鲁兹大夫皱起眉头。他又把图画仔细看了一会儿。“我不是专家。我已经邀请盖提雷兹博士来我们这里。他是海湾对面的卡拉拉生态保护区的高级研究员。或许他能帮助我们鉴定这种动物。”
  “这里没有从卡沃布兰科来的人吗?”鲍曼问道。“她是在那里被咬伤的。”
  “很遗憾,没有。”克鲁兹说道。“卡沃布兰科没有常驻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哪位研究人员在那里工作过一段时间。在最近几个月里,你们也许是第一批在海滩上行走的游客。不过我相信,你们会发现盖提雷兹博士是个学识渊博的专家。”
  盖提雷兹博士留着一脸落腮胡,身穿卡其布衬衫和短裤。令人惊讶的是,他竟是美国人。当他被介绍给鲍曼夫妇时,他用柔和的南部口音说道:“鲍曼先生,鲍曼太太,你们好,很高兴见到你们。”然后他解释说,他是耶鲁大学的野外生物学家,在哥斯大黎加已经工作五年了。马蒂·盖提雷兹对蒂娜作了彻底的检查,他轻轻地抬起她的手臂,打开手电筒仔细地观察每一个伤口,随后又用一把袖珍尺量伤口的大小。过了一会儿,盖提雷兹从伤患身边走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彷佛明白了什么。接着他查看了偏振片(编者按:POlaroid,是一种经过特殊化学处理的透明塑胶片,能使光偏振),就那种黏液问了几个问题。克鲁兹告诉他,黏液采样正在化验室里作检验。
  最后他转过身来面对着紧张地等在一旁的迈克·鲍曼和他的妻子。“我认为,蒂娜正在好转。我只是想将几个细节弄清楚。”他说道,且一丝不苟地做着笔记。“你们的女儿说,她被一条绿色的蜥蜴咬了,那蜥蜴大约一英尺高,从长满红杉树的沼泽地直立着走到海滩上,对吗?”
  “一点也没错。”
  “而且那只蜥蜴还发出一种叫声?”
  “蒂娜说,像鸟鸣声或老鼠的叫声。”
  “你是说,像老鼠的叫声?”
  “是的。”
  “唔,那么,”盖提雷兹说道,“我知道这种蜥蜴。”他解释说,世界上有六万种蜥蜴,其中只有不到十二种能直立行走。在这十二种里,拉丁美洲只发现四种。从颜色来判断,这只蜥蜴很可能是这四种之一。“我相信,这只蜥蜴是皇冠鬣蜥,一种带条纹的蜥蜴,是在哥斯大黎加被发现的,在宏都拉斯也有。他们用后腿站立时,有时可高达一英尺。”
  “他们有毒吗?”
  “没有毒,鲍曼太太。毫无毒性。”盖提雷兹解释说,蒂娜手臂上的红肿是过敏反应。
  “据文献记载,百分之十四的人对爬虫类严重过敏,”他说道。“看来你女儿就是其中之一。”
  “她当时高声尖叫,她说很疼。”
  “也许是这样,”盖提雷兹说道。“爬虫类的唾液中含有血清促进素,能引起剧烈疼痛。”他转身面对克鲁兹。“用了抗组织胺剂(编者按:antihiStamine,是一种伤风抗素)后她的血压下降了吗?”
  “是的,”克鲁兹回答说。“下降很迅速。”
  “血清促进素,”盖提雷兹说道。“一定是的。”
  爱伦·鲍曼仍然觉得不放心。“那么,为什么蜥蜴会先咬她呢?”
  “蜥蜴咬人是常事,”盖提雷兹说道。“动物园的管理员老是被咬伤。有一次我就曾听说,在安马洛亚的一只蜥蜴咬了睡在儿童小床上的婴儿,那里离你们来的地方大约有六十英里远。动物咬人是经常发生的。不过我不明白,你女儿身上怎会有那么多伤口。当时她在干什么?”
  “什么也没做啊。她说她只是静静地坐着,因为她不想把它吓跑。”
  “静静地坐着,”盖提雷兹皱着眉说道。他摇摇头。“唔,我认为我们还无法确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野生动物的行为是无法预料的。”
  “她手臂上那些泡沫状的唾液又是怎么回事?”爱伦问道。“我老是想到狂犬病……”
  “不,不,”盖提雷兹博士说道。“爬虫类不可能造成狂犬病,鲍曼太太。你女儿的病况是皇冠鬣蜥引起的过敏反应。不会有什么更严重的病情。”
  迈克·鲍曼接着给盖提雷兹看蒂娜画的图。盖提雷兹点点头。“我相信这的确是一张皇冠鬣蜥的图画,”他说道。“当然喽,有几个细节错了。它的颈部画得太长,她把它的后腿画成了三趾而不是五趾。这条尾巴也太粗,翘得太高了。不过,除了这些之外,这就是一条我们正在谈论的有参考价值的蜥蜴了。”
  “可是蒂娜特别提到它的颈子很长,”坚持说道。“她还说脚上确实只有三个趾。”
  “蒂娜观察事物很敏锐的。”迈克·鲍曼说道。
  “我相信她观察很敏锐,”盖提雷兹笑着回答说。“不过我仍然认为你女儿是被一条普通的皇冠鬣蜥所咬伤,而且产生严重的爬虫过敏反应。药疗的正常时间是十二小时。明天早上她应该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在圣马利亚医院地下室现代化的化验室里,人们得到消息说,盖提雷兹博士鉴定咬伤美国儿童的动物是一条无毒的皇冠鬣蜥。因此对唾液的分析立即停了下来,尽管起先进行的分馏已显示出几种未知生物状态的高分子蛋白质。但是夜班化验师忙碌不堪,他把唾液标本放到冰箱内的架子上。
  第二天早上,日班工作人员拿着出院病人的名单来核对盛物架。她看到克丽丝蒂娜·L·鲍曼已被安排在今天上午出院,便把唾液标本摔到一边。最后,他发现标本上有红色标签,也就是说,这份标本得送往圣荷西的大学化验室,因此他又从废物篓里将试管拾回,把它寄出去了。
  “去,向克鲁兹大夫说声谢谢。”说着,同时把蒂娜推上前去。
  “谢谢你,克鲁兹大夫,”蒂娜说道。她走过去和大夫握手。然后她说道:“你换了件衬衫。”
  克鲁兹大夫突然觉得迷惑不解;随后他笑了。“没错,蒂娜。我每次在医院值夜班,隔天早上就换衬衫。”
  “不换领带吗?”
  “不换,只换衬衫。”
  说道:“迈克告诉过你,她的观察力十分敏锐的。”
  “确实如此。”克鲁兹大夫笑着说道,一本正经地握着小女孩的手。“祝你在哥斯大黎加剩下的假日里玩得高兴,蒂娜。”
  “我会好好玩的。”
  鲍曼一家人刚准备离去,克鲁兹大夫突然又问道:“哦,蒂娜,你还记得那只咬你的蜥蜴吗?”
  “记得。”
  “他有足趾吗?”
  “有。”
  “有几个足趾?”
  “三个。”她回答说。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特地看了一下,”她回答说。“而且,所有的小鸟在沙滩上都是留下三趾的痕迹,就像这样。”她举起手来,把中间三个手指分得很开。“那只蜥蜴在沙中也是留下那种痕迹。”
  “蜥蜴的足迹像小鸟的一样?”
  “嗯,是的,”蒂娜回答说。“它走路的姿态也像小鸟。它就像这样点头,一上一下的。”她走了几步,一边点着自己的头。
  鲍曼一家人离去后,克鲁兹决定把这番谈话向盖提雷兹博士报告。
  “我得承认,那女孩的一番话使我迷惑不解,”盖提雷兹说道。“我自己也一直在进行查证。现在我已经不再肯定它是被皇冠鬣蜥所咬。一点也没办法再肯定。”
  “邪么,那可能是什么呢?”
  “唔,”盖提雷兹说道,“我们不要太早地进行推测。顺便问问,你是否听说医院里还有其他被蜥蜴咬伤的病例?”
  “没有,干么?”
  “我的朋友,如果你听到的话,一定得让我知道。”
  海滩
  马蒂·盖提雷兹坐在海滩上,看着下午的太阳缕缓落下,最后,太阳在海面上散放着耀眼的金光,那光芒从棕榈树下穿过,一直穿射到卡沃布兰科海滩,以及他所在的红杉树丛中。他所坐的地方就在两天前那个美国小女孩待过的地方附近,这是他能想出的最好办法。
  他曾告诉鲍曼夫妇,蜥蜴咬人是常有的事;尽管他说的都是千真万确,但他还没听说过皇冠鬣蜥会咬伤人。他也从来没听说过有任何人因为被蜥蜴咬而需要住院的。况且,倘若她真的是被皇冠鬣蜥所咬,那伤口似乎也稍微大了一些。他回到卡拉拉生态保护区后,就在那里的小型科研实验室里查阅资料,结果发现没有任何关于皇冠鬣蜥咬人的记载。接着他又查询美国的一家国际生物科学服务中心,但还是没有找到有关皇冠鬣蜥咬人,或是被蜥蜴所咬而住院的资料。
  随后他打了一通电话给安马洛亚的医官,那官员证实,一名出生才九天的婴儿在摇篮里睡觉时,腿部被动物咬伤,他的祖母。惟一的目击者。声称这动物是一只蜥蜴。结果这条腿肿了起来,婴儿几乎一命归天。他的祖母在描述蜥蜴时说,它的皮肤呈绿色,上面有棕色条纹。在吓跑它之前,它已在婴儿的小腿上咬了数下。
  “直是怪事。”盖提雷兹说道。
  “没什么好奇怪的,和其他几起咬伤病例一样。”医官回答说。他又补充了几个听来的意外事件:附近一个靠海叫法斯克兹的林子,那里有一名儿童在睡觉时被咬伤;另一起出事地点是在波达。索特瑞罗。所有这些意外事件都发生在近两个月内,而且全和熟睡的儿童或婴儿有关。
  像这样前所未有的情况使盖提雷兹怀疑,一种过去不为人知的蜥蜴确实存在。这种情况在哥斯大黎加最有可能发生。这个国家的狭窄地段只有七十五英里宽,面积比缅因州还小。
  然而在它十分有限的范围里,生物的种类却多得出奇:它濒临太平洋和大西洋;有四道互不相连的山脉,包括一万一二千英尺高的山峰和活火山;雨林、云林、温带、沼泽和沙漠。如此类型的生态环境使它的植物和动物的种类丰富得令人震惊。哥斯大黎加的鸟类是北美洲的三倍。光兰花就有一千多种,昆虫有五千多种。
  新的物种不断被发现,近几年来发现的速度更进一步加快,然而探究其原因却十分可悲。哥斯大黎加的森林由于被滥伐而逐渐减少;丛林中的生物失去了栖居地,因此移居他方,有时候甚至习性也改变了。
  所以,出现新物种是完全可能的,但是,新物种的发现不只是引起人们的兴奋,而且也使人们担忧可能会带来的新疾病。蜥蜴身上带有病毒,甚至有的可以传染给人类。最严重的是大脑炎,会导致人类和马匹处于昏迷的状态。盖提雷兹觉得找到这种新的蜥蜴事关重大,即使是为了检查它是否会传染疾病也是很值得的。
  他坐在那里看太阳西落,不由得叹了口气。蒂娜。鲍曼看到的也许是一种新动物,也许并不是。但盖提雷兹肯定没有见过。今天一大早,他带着空气枪,子弹匣里装着麻醉镖,满怀希望地到海滩去。可是一天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再过一会儿他就得离开海滩,沿着上山的路开车回家;他可不想在黑暗中行车。
  盖提雷兹站起来,准备从海滩往回走,这时,他看到远处有一只吼猴的黑影,正在长满红杉树的沼泽边缘缓缓行走。盖提雷兹离开树丛朝水边走去。要是这里有一只吼猴,那么他头顶上方的树枝中可能还有几只;吼猴往往会对不速之客撒尿。
  可是这只吼猴与众不同,它似乎没有同伴,而且走得很慢,时常停下来蹲在那里。这只猴子的嘴里衔着东西。当盖提雷兹靠近时,他看到它正在吃一只蜥蜴,蜥蜴的尾巴和后腿还垂在吼猴的嘴外。虽然隔着一小段距离,盖提雷兹仍能看到它绿色的皮肤上有一条条棕色的花纹。
  盖提雷兹趴倒在地,用枪瞄准它。那吼猴已习惯保护区的生活,因此十分好奇地望着他;甚至当第一枝箭“咻”地一声从它身旁擦过时,它也没有逃走。当第二枝箭刺中它的腿部时,它愤怒而吃惊地尖叫起来,立刻丢下吃剩的食物,逃入丛林中。
  盖提雷兹站起来向前走去。他并不操心吼猴的安危;那镇静剂的剂量小得可怜,除了使吼猴产生几分钟的晕眩外,不会带来任何危害。他已在考虑如何处置他的新发现。他本人将写一份有关整个情况的初步报告,但这份剩余的食物嘛,当然得寄回美国作更进一步的鉴定。那他应该寄给谁呢?这方面众所公认的专家是爱德华。H。辛普森,他是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的动物学荣誉教授。辛普森这位老先生举止优雅,满头银丝整整齐齐地向后脑梳去,是世界上蜥蜴分类学的头号权威人物。马蒂暗自思忖着,也许他会把这只蜥蜴寄到辛普森博士那里。
  纽约
  李察·史东博士是哥伦比亚大学医学中心热带病实验室的主任。他常说,这个实验室的名字使人联想到的研究区域比它实际的范围要大得多。在二十世纪初,实验室曾占据生物医学研究大楼四楼整整一层,技术人员们致力于根除黄热病、疟疾和霍乱。但医学上的成功||加上在乃洛比和圣保罗也建立了研究实验室。使得这个热带病实验室的地位大不如前。
  现今它的面积只有过去的一小部分,仅雇用两个全职的技术人员,他们的主要工作是诊断从海外归国的纽约人的疾病。实验室轻松的日常事务使他们对那天早上收到的东西感到措手不及。
  “哦,很好,”热带病实验室的那名技术人员看着海关的标签说道。“一段被吃剩的,而且不知名的哥斯大黎加蜥蜴。”她皱了一下鼻子。“这全是给你的,史东博士。”
  李察·史东穿过实验室来看这新到的标本。“这是从爱德华。辛普森实验室来的东西吗?”
  “是的,”那名技术人员说道。“不过我不明白,他们干么要寄一只蜥蜴给我们。”
  “他的书打电话来,”史东回答道。“辛普森整个夏季在婆罗洲作野外考察;因为他们怀疑这种蜥蜴会传染疾病,所以她要求我们的实验室检查一下。我们先来看看收到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这个白色塑胶圆筒的大小像容量为半加仑的牛奶瓶,附有金属锁和带螺纹的盖子。向上写着“国际生物物种容器”,同时还贴着以四种文字写成的警示标签。这警告的用意为预防抱有怀疑态度的海关官员打开圆筒。
  显然,警示标签起了作用;当李察·史东拉过那盏大灯时,他可以看到封条完好无缺。
  史东打开通风器,戴上塑胶手套,套上面罩。不管怎么说,实验室近来曾鉴定过传染上委内瑞拉马热、日本B型脑炎、基安塞诺森林传染病毒、冷甲传染病毒的物种,还有马亚罗。他不得不小心些。接着他扭开了螺旋盖。
  一股气体“嘶”地一声从圆筒里冲出来,化成一片白色的烟雾。圆筒顿时变得冰凉。他在筒里发现一个上了拉链像装三明冶的塑胶袋,里面装着一件绿色的东西。史东把一块外科手术用的挡避帷摊在桌上,把袋子里的东西倒了出来。一块冷冻的动物躯体掉在桌上,发出沈闷的声响。
  “嘿,”那名技术人员说道,“看起来像被吃过似地。”
  “哦,是的,”史东回答道。“他们要我们做什么呢?”
  技术人员看了夹在筒里的字条。“蜥蜴咬伤当地儿童。他们无法鉴定此物种,并担心被咬后会染上疾病。她还拿出一张儿童画的蜥蜴图,上面的署名为蒂娜。”其中有一个孩子画了一张蜥蜴图。
  史东看了图画一眼。“我们显然无法证实它属于哪个物种,”史东说道。“但是,如果我们可以从这块残骸巾抽出一点血来,确定它是否会传染疾病却不费吹灰之力。他们把这种动物叫做什么?”
  “三趾遗传异常的皇冠鬣蜥。”技术人员念道。
  “好,”史东说道。“我们动手吧。你等它解冻的时候,可以替他作x光透视,并做一个偏振片存档。我们一抽到血,就作一系列抗体试验,直到测出相配的抗体。如果有什么问题,马上让我知道。”
  午餐时间之前,实验室有了答案:蜥蜴的血液对任何病毒或细菌抗原均无明显反应。他们还作了毒性测定,发现只有一项呈阳性:这血液对印度眼镜蛇王的毒液有轻微的反应。不过,这种交叉反应在爬虫类中是常有的,因此史东博士认为,他的技术员在当天晚上给盖提雷兹的传真中无需提及此事。
  鉴定蜥蜴从来都算不上是个问题;这件事可以等到辛普森博士回来再做。他要过几个星期后才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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