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一个彼得潘-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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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余旸思考了下, “应该算是蛮高兴的吧。好像是因为我追了那么久,现在终于轮到她主动来问我意见,所以心里觉得很爽。”
心里沉甸甸的感觉更强烈了。容与甩了甩头,认真地下结论: “那就说明你对她仍然是有好感的。”其实当人家的心理咨询师也不难啊。随便掰掰
就好了。
“是吗?”但为什么他自己认为那只是自尊心作祟下的产物?
不过应该是她对吧,刚刚说过了,当局者迷嘛。
“是啦是啦。”她大大咧咧地摆摆手, “你说你被告白过很多次对不对?”虽然她看不出来这小子有什么地方吃香。
余旸傲然点头,一脸欠扁。容与忍得很辛苦才没有出手相揍。
“如果不是对她心存好感,你根本就不会考虑那么久要不要答应她。”这是参照他向来恶劣习性所下的科学判断。
“嗯,这倒有道理。”果然是哥们,看准了之前不长眼女生们的所谓告白,全都被他毫不留情地砸回去,或者干脆扔到臭水沟里烂掉。
“所以呢,我看你还是试着跟她交往一下吧,要不然你那两个月零二十四天的岗不就白站了?”
“是三个月零一天!”余旸想起那些暗五天日的光景就觉得郁闷,而容与的良心建议更让他高兴不起来。
“原来比我想象当中还长!”闷闷的声音。果然是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哪!
“那好吧,就去试试看。”怎么说也是他的既定目标,就去完成一下吧, “来来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约会都要做什么了吧?”
容与皱眉: “你干吗问我?”她看起来很老到的样子嘛y
“不问你我还问谁啊?”问任何人都会被笑死,至少这个是关起门来被笑的,别人不会知道。
“你不会是在暗示,你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吧?”
“是明示。可以吗?”她那什么表情y看外星人吗?
“可、可以,”宣琦真是赚翻了,竟然即将拐到二十三岁纯情男的初恋, “那你之前都在忙什么?” 大好年华,他又拼命塑造自己外向的形象,谈段
小恋爱简直就是信手拈来的小Case,吃错药才保持空白呢。
“之前么,读书啊,打球啊,还有很多事。”余旸笑得有点不太自然。忙着让自己的成绩看起来不会太好又不会太差,忙着打造人前人后两张脸,真
的是很忙的……
如果没猜错的话,余旸的家庭绝对有问题。他开朗笑容间偶然闪现的悲伤不会毫无来由,而如果快乐无忧的外表是假,那么,他心里隐藏的东西必
定沉重得让人不忍触碰吧。
她不是个有着强烈好奇心的人,但却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故事。可能是因为朋友间的一份道义,可能有更深层次的理由在……现在不是整理
思绪的时候,眼前这位,正等着她来当爱情军师呢。
为了不让他看扁,容与把自己所知的所有间接知识倾囊相授:“其实很简单。就是一起吃吃饭、煲煲电话粥、逛逛大街,节假日出游,特殊的日子
送花送礼,时候到了就牵手,然后接吻……“说到这里,她哽了一下。只要一想到干这些事情的是宣琦和余旸,就觉得很怪异。
一个想法立刻冒出来:完了,她不会是在吃醋吧?
接着是第二个想法:哇呀呀,是不是思春过度?她因为眼前这个二愣子吃醋?再等一百年吧!
余旸正把她说的话飞快输进笔记本电脑里,以便用来部署全盘战略,谁知声音突然断线,以为军师正在深思熟虑中,等了半天回过头,却看见她傻
傻地发呆,于是抓住机会,飞快打了下她的头:“你快说啊!”哦,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容与捂着头凶凶地喊:“没了啦!你不是很聪明吗?到时候临场发挥就好。”
他理所当然把讽刺看成赞美,点头道: “说的也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他这么聪明的人,没道理搞砸的嘛。
解决了这个,还有下一个问题:“那约会的话穿什么样的衣服比较得体呢——算了,谅你也不知道。我问别人去。”家里就摆个设计师,他何必问这
穿得邋邋遢遢的女人?
容与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话。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有辅修服装设计,一定会被缠着帮忙,她才不想为了另外一个女子去装扮他。
看他那么老了还没交过女朋友,怪可怜的,现在有很好的机会,站在哥们的立场上,就算心里有些不情愿,也应该稍微支持一下的,对不对?
她
现在的心态是不是跟反对儿子娶媳妇的老太婆有点像?就怕媳妇进了门,就抢走了儿子的全部注意力。友情和爱情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可不能混淆
啊。况且余旸在宣琦身上下了这么多功夫,如果不和她拍拖,岂不是收不回成本?所以这是经济效益问题,不是她个人意愿问题,虽然宏观调控应该发
挥应有的作用,但用计划调配的方式是绝对没有办法搞活市场的……
“你在说什么?”余旸一头雾水,他刚才是不是听到有人在背高中政治课本?
“……啊?没什么没什么?”她刚刚自言自语了吗?老毛病已经改掉很久,怎么现在又犯?赶快转移话题。
“对了,根据我们系上同学的统计,你明明只出现了两个月零二十四天,之前的一个星期没见你啊。”
余旸沉默许久,终于说: “因为,之前我以为她是中文系的,站错岗了。”
余旸说了好,然后开始与宣琦约会。
至于约会好不好?他无从比较,只能说除了剥夺一些他跑去租处骚扰容与的时间,又增添冥思苦想今天到哪里吃饭吃完后去哪里玩之类课程以外,
其他的也没什么。话说有得必有失,既然要携手佳眷,自然只能放弃一些原本的习惯。一时还不太适应,只能说一切正在磨合中。
但显然宣琦进入状况的速度要比他快很多。根据容与的说法,有些事情要“到时候”才做的,但是第一天他的手就被很流旸地牵了起来,第二天他的
脸颊就被迅雷不及掩耳地印上了一个告别之吻。今天是第三天,他战战兢兢地保卫着自己的嘴唇,以免贞操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朝陷落,然后自己四散奔
逃溃不成军,而琦则追亡逐北直捣黄龙……老天爷一定要相信,他真的是很传统的人,对于理想中的古典美人本性如此热情已经很合作地咬牙接受,要
再跟上这样可怕的魔鬼速度,他有“力”无“心”啊!
宣琦今天似乎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脸色泛白,说话也有气无力,所以从刚碰面到点完菜为止都没什么出位的举动发生。于是在不怎么厚道地小小庆
幸一下之后,他开口关切: “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什么。”宣琦挤出一个笑容。
一看就知道有什么。他从做成秋千状的椅子上站起来,试图挽起她的手臂: “我陪你去看医生吧。”也省得绞尽脑汁研究今天要去哪里玩,唱K、蹦
迪、爬山、划船、游泳、逛博物馆美术馆图书馆文化馆——他现在总共只想到那么几招,没多久就会耍完的,所以要省着点用。
“真的不用了。”宣琦虚弱地笑笑,“我去下盥洗室就好。”说完轻盈地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到底是有气质有教养的孩子啊,就算去上厕所的措辞和动作部那么优雅,才不像某个每次都要跟他抢地盘的女人,屁股一颠肩一耸就把他挤出了门
。
没多久宣琦回来,两人开动,余旸说着单位里的趣事助兴,宣琦文雅地笑着,不时附和几句,气氛很融洽。
十分钟后。
“我去一下。”美女指指刚刚才回来的方向,不好意思地站起来。
“请便。”他绅士地做了个手势。
三分钟后回来。继续吃。
八分钟后。
“抱歉,告退一会儿。”美女又离席,仪态万方。
“……哦,好的。”余旸呆滞地目送她离去。
三分钟后回来。
继续灯光美,气氛好,相谈甚欢。
十五分钟后。
“那个……”美女专注地看他,面有难色。
余旸已经想不出有什么话好说了,很庄严地点了个头,目送她袅娜的身影。
又三分钟后回来。
如此循环,终于排除万难,八点之前把少少的食物吃完,在服务员奇特的目光下,两人逃也似的窜出店门。
宣琦大概也觉得尴尬,出店门就让余旸送她回寝室。
在寝室楼下话别的时候,刚碰上宣琦某室友,冲上来苦着脸咋呼, “那个减肥茶害死我了,一整天都在拉,你还好吧?”
余旸一晚上的“Puzzle”终于得到圆满解释。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瞄了瞄宣琦秾纤合度的身形,他终于相信姐说所有女人都嫌自己胖的说法。
她这样还减肥?简直就是作践嘛。
“她就这样硬生生把玫瑰花砸到地上!你们说,是不是很过分?是不是?啊?”又是余旸在容与面前的专场表演,不同的是地点换到了客厅,看客多了一
个。
“老大,求你别跳啦!”简单抱着头哀号,容与索性就拿了个靠垫去砸他的头。
“你让她来跟我道歉我就不跳!”余旸挥开靠垫,烦躁地朝他们吼。
“容与,我同情你。”要忍受这么一个间歇性癫痫患者,确实要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耐受力。
“谢谢。彼此彼此。”想不通他们一拨人怎么会愿意跟这家伙相交这么多年。
“不好意思,之前常拿你们俩开玩笑。”事实证明余旸要跟容与在一起的话那叫高攀。
“没关系,你了解就好。”
发现没有人观看他的激情演出,余旸心里更加不爽:“喂,你们有没有听我说?”
“听了听了。”简单打个呵欠,“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谁会把蔫掉的玫瑰送给女朋友?”
“我说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他不过好奇地问一下有堆黑黑的花是什么品种,那个死花店老板就耍他说是黑玫瑰很贵重的,于是他就傻乎乎拿了一大束
去送人。这能怪他吗?
“你连人家老板在开玩笑都看不出来就是蠢!”
“就算我做错了她也不应该半点面子都不给,在那么多人面前给我难堪吧?”他以后都没脸去见她们班上的人了。
“还算好了,要是我就直接砸到你
头上然后一脚把你踹出餐厅。“好好一场生日宴会被他搅黄了,全班同学败兴而归,他还敢说嘴?
“你又不是没看见她当时有多嚣张,指着我就说滚,我没发作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还要怎样?”
“你不知道宣琦的小姐脾气吗?赔个礼道个歉就好了,现在看你怎么收场!”
“大不了就分手!”余旸哼了声,头仰得半天高。
“你猪头啊你!”容与站在沙发上伸手就拍了他头一记——嗯,果然过瘾, “交往还不到一个月就分手,太逊了,说出去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就让他们笑,关我鸟事?”
简单拉了拉容与的裙摆,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余旸好像最禁不起她激,到时候脑袋一热真的提出分手,容与岂不是坏人姻缘?
容与还没什么反应,倒是余旸眼尖先看到了他的不轨举动,“你的肥手少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别忘了我警告过你的!”
简单差点被口水呛住。
到底谁才是他老大罩的人啊?自己都有女朋友了还管那么宽。打定主意享齐人之福是不是?太无耻了!
“谁说不能碰的?我就爱他碰了,怎么着?”容与弯下腰去把简单已经挪开的手放回原位,然后又站直恢复茶壶状态。
“你你你!气死我了!”自甘堕落啊!他跨步上前把简单的手扯下来,“你不会这么没眼光看上他吧?”
“我就是这么没眼光,怎么着?”容与一边与他互相瞪视,一边又拉起简单的手握在手中,高高举起,俨然向他示威。
“你瞎了眼了你!”余旸怒吼,看简单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整个吞下去似的。
“我要真瞎眼就看上你了,哪里会看上他?”离题万里似乎是他俩对话的宿命。
“你说什么?我会比他差?我哪里比他差?你眼睛长到脚底下去了?”世界上没眼光的女人都该杀!
“他比你脾气好比你高比你壮比你有钱比你聪明……”
他是招谁惹谁了y简单被夹在他俩中间,满脸的无辜没有人理会,只能任凭余旸将他所有的优秀条件反驳到体无完肤,只想立马了此残生不在这个
世上继续丢脸。
麻烦他们回到主题好不好?他一点都不想当第三——不对,是第四者啊!呜呜呜呜。
第十章
朦胧的情谊
容与纤细的臂弯环住了学长的脊背,像是母亲在护持着自己受伤的小孩。身高的差距让这画面看来有些滑稽,但紧紧相依偎的背影却出奇和谐,浑
然一体。真的只是室友吗?疑惑中。
“什么叫你不做了?”张主任厚厚的眼镜片底下一片茫然。
“就是说我要换节目,不换就走人。”口气嚣张,一听就知道是耍大牌的个中老手。
虽然已经很习惯这种周期性出现的场面,主任还是很配合地作出惶恐状,顺便送上高帽一顶:“那怎么成?Tonighttalkshow可是台里收听率最高的
节目,你一走不就群龙无首了吗?“
大牌脸色好看了些,头却仰得更高,“我不管,你自己找人吧。这档节目我不要了。”
“别开玩笑了,我一时半会儿哪找得到像你这样有号召力的主持?如果有什么意见,你直接说,我们好商量嘛。”这倒也不是完全的好话,混了这么
多年,陶然至少也算在听众堆里混了个耳熟,虽然他常常怀疑播音室里的陶然和眼前这三天两头闹别扭的属下不是同一个,声音果然是会骗人的。想当
年他是一个多么谦虚多么上进的年轻人啊,时间一久就开始老油条了。
“我敢有什么意见?饭碗都被人抢走了,不早点退出还能怎么样?”大牌从鼻孑L里重重哼出这么几句。
“这话怎么说的?”难得。这次竟然事出有因,不是无理取闹。
“你们找的什么毛头小子来顶我班?都不知道我这几天受了多少窝囊气!”不过就是和女朋友出去旅游三天,回来竟然被人造了反,实在火大!
他这叫什么口气?有人这么对上司说话的吗?
“你是说余旸y他干得还不错啊,怎么了?”主任按捺下渐渐上升的怒火,故作不解。
“他——”就是干得据说很好才让人发火!接起的热线电话十个里面有七个第一句话都是“你好余旸吗”,虽然他为了保持风度没有当场开骂,心里真是
气炸了。
“反正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看着办吧!”非把那小子踢出去不可!
忍耐,要忍耐,脾气不好就是婚姻破裂的致命伤,为了能够破镜重圆,他最近都在修身养性,绝对不能千里之堤溃于眼前这坨蚁穴!
“陶然啊,你是前辈,晚辈不懂事,我叫他过来给你赔个礼也就是了。何必这么大火气呢?”说完就要打电话给余旸。
余旸恰好在这时候敲门进来。
“主任,您看看这份策划——啊,陶老师,你也在这里?”
“好好。”主任一把拿过他手里的Paper放进抽屉里,生怕被人看到似的。余旸笑了笑,不以为意。不过好像气氛不对哦。
“你们继续谈,我先出去了。”他向两人各点了点头,准备脱逃。
主任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他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等一等。”
余旸迈到门边的步子不得不停下,皱了下眉,面对两人时还是一张笑脸。
“还有什么事吗?”
“来来来,跟陶老师道个歉,年轻人做事情总是莽莽撞撞的,得罪了前辈都不知道。”他朝余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摆低姿态过去谄媚一下。
靠,竟然告状到主任这里,这老头要不要脸啊他?
心里把对方骂得要死,余旸还是恭恭敬敬地走上去深鞠一躬:“陶老师,我刚来不懂事,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
唉,这个社会真不好混。
“哼。”大牌偏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死老头,给脸不要脸,下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就是你的死期!
“陶老师,我真的不是有心惹您生气的,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千万提醒我,我一定改进!”
“哈!”大牌依然坚持一字方针,决不松口。
这回连主任都看不下去了:“陶然,你看余旸他那么有诚意,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余旸在心里哀叹。
“不如今天晚上我做东,大家一起吃个饭,怎么样?”反正现在是单身汉一名,到了家也没老婆可以抱,随便去哪混都行咯。
“不用了,你们爱吃自己吃,见了他我就没胃口。”大牌手一甩,往门口踱去。臭小子,不就是个实习生么,我就非让你滚蛋不可!
狮子吼破空而来:“陶然,你给我站住!”对于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好脾气完全是没用的!
“你现在就把工作交代给余旸回家休息去,三个月内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给他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忘记他当年的绰号就是火爆大雷公吗?
大牌愕然转身: “你说什么?你竟敢踢掉我?”
“我忍你很久了!这几年你节目改了多少次版?越做越没质量,人倒是越来越缏,看到人家比你强就来无理取闹,你以为你是谁?电台你家开的吗?出
去出去出去!“
大牌气得发抖:“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难道忘了我的叔叔是广电局副局长XXX吗?这小子没背景没家世的,你以为他能做多久?我告诉你,只要我
一个电话,你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啊呀,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人家可是有靠山的!死了死了。
主任光秃秃的头顶沁出了几滴汗珠,知道再坚持下去吃亏的只有自己,想反悔又觉得没面子,只能站在原地发愣。
余旸叹口气,他真的什么也没说没做啊,为什么会被划入主任一党?
“陶老师,您别跟主任生气,他买的几支股票最近狂跌,前妻又要跟人家结婚,小孩考试一连十次不及格,总之就是倒霉透顶,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