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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化龙-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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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藜依旧低着头,黑色的刘海遮住了双眼,让清澶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不想去天坛。”他的族人,他的亲人,他的朋友……通通都在妖境,他不想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
  “但是现在的伏藜,待在自己的族里却格格不入,我已经不属于这里了吗?”
  伏藜猛然抬头,黑眸直视着清澶祈求着答案。他想留下,可是好像已经没有留下的理由了,他却希望清澶给他一个留下的理由。
  但清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许久之后,轻声道:“你如果不想离开,就留下吧。等你想通了,再到苍烟云海找我。”
  看着清澶离开,伏藜发现记忆中的先生也变了……
  变得不再悠然,变得寂寞许多。柔和的银眸依旧,隐约的落寞却划开与人之间的距离。
  为什么……
  伏藜不懂。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伏藜在衣服的暗袋里摸索着,然后伸出手,流转着晶盈的珍珠静静地躺在手心。
  伏藜看着出神,温润的光彩迷眩了眼,恍惚间,彷佛又回到在人世的那一天,玩猜也猜不中的猜谜,和清澶提着一对鱼形灯笼逛大街,赏满街各式各样的花灯……
  然后清澶匆忙间将珍珠塞到自己手里,至今没有机会问清楚其中的意思,清澶的神情好像早已忘了那一夜,早已忘了这颗珍珠……
  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并没有被遗忘了?
  告别唯一的亲人、好友,以及族人,伏藜第一次使用穿越空间的法术,落到天坛不知名的地方,脚踩茵茵青草,头顶……
  太阳?那是太阳吗?
  伏藜仰头望着圆得像月亮,但亮度比月光强又比太阳柔和的星体。
  就环境来说,妖境与人世较接近,有日夜之分。而天坛只有白昼没有夜晚,每过一日会有一种天坛特有的鸟鸣叫报时。
  正当伏藜东南西北分不清时,远远听见一声高亢的鸟鸣,巨大的鸟从天空划过,落下一根五彩斑斓的羽毛。
  伏藜想拾起来,弯腰去捡,手指刚碰上柔细的绒毛,那根羽毛就消失了,然后身后传来娇柔女音:“凤凰的羽毛不能用手捡,要用法术收进白玉匣才行……你是第一次来天坛吗?”
  是一名仙女。伏藜有些局促,问了苍烟云海的方向,那仙女热心地要带他过去,伏藜客气的婉拒了。
  到了苍烟云海,伏藜才发现清澶的居所是处在实地上的幻境,放眼望去绵绵无尽的云,悬浮的楼阁,反映在天坛实际的地点却是一座山的山头。
  楼阁里传来盈盈笑语。
  伏藜犹豫着该不该进去,就听里边传来:“清澶,你就这么让远从妖境而来的客人傻站在外头么?好歹也得奉杯茶。”
  “娘娘说笑了。”清朗的嗓音含着微微笑意,小楼门口出现熟悉的身影。“进来吧。”
  随着清澶进到楼阁中,伏藜看到那名仙气琅缳的宫装女子原本坐在棋桌边,见他进来便提起紫砂壶斟了杯茶递过来,如同在自家一般自然地招呼着。
  伏藜愣愣的接过白玉杯,突然思绪一片混乱,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清澶你在做什么?也不招呼人家坐下。”沉香娘娘嗔道,那个语气,就好像苍烟云海的女主人,埋怨着男主人不懂得招呼客人一般。
  清澶不理沉香娘娘的唠叨,转向伏藜问道:“随便坐吧……你倒是比我想象得还要晚来。那天跟你提过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清澶指天坛任职一事。
  “这个……”伏藜本来还没考虑清楚,打算过来与清澶谈谈,但看清澶与沉香娘娘熟稔得像一家人的样子,自己夹在中间扎眼得很,顿时心里酸涩涩的。
  原来清澶压根儿没把自己当回事,自己还想着那珍珠是什么意思,实在是……实在是可笑至极。
  “……我不留在天坛,我要去人世游历,”伏藜收敛起所有的心绪,状似平静地道:“也许还会回妖境……回鱼族看看。”
  他低下眼,事实上他心里没个底。
  “目前大概就这样吧,反正往后的时日还长着,不急著作打算……”
  清澶倒是没问什么,点了点头,继续和沉香娘娘下那盘棋,完全把伏藜晾在一边。
  待了两天,伏藜就离开天坛到人世去,清澶挽留了几次,伏藜却只是摇摇头,坚决地走人。
  他不想再看清澶和沉香娘娘有说有笑,自己却像个外人……
  伏藜到了陌生的人世去,跋山涉水,走遍三川五岳,在人世流浪了很久很久,久得他几乎想不起来自己从哪里来……他终于想起要回鱼族看看。
  伏藜回到妖境,回到鱼族生活的土地,周围的景致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但看的人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鱼精多半栖息在水泽里,尤其鱼族定居的一大片土地上更是流水纵横,穿插在浓绿的林子里,挡去季节变换时过于炙热的日光,气候凉爽温和。
  柔和的清风拂来,林叶窸窣作响,伏藜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该往何方。
  忽然不远处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蓝色的长发飘过,转瞬消失在一片墨绿里,伏藜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临溪!”
  那人顿了下,回过头来,白净的脸上有熟悉的影子,但看过来的眼中半是纳闷半是诧异,伏藜立刻知道是自己认错人了,勉强扯开一抹笑。
  “我认错人了……对不起。”
  伏藜默默地走开。
  那少年跟临溪真像,连气息也很相近。但感觉要年轻许多,应该刚满百岁吧,还是个孩子……
  “等一下,你叫父亲的名字,是父亲的朋友吗?”少年追上来问。
  伏藜看着跑到身前的少年,吃了一惊。“你是临溪的孩子?”再仔细看了看,少年的样子跟临溪几乎要重迭成一块。
  伏藜这才惊觉,时间的长河不知不觉已流过百年……
  那孩子拉拉扯扯地,把伏藜带往临溪一家子栖息的水泽去,交谈几句之后明白了伏藜的身分,更是呱呱啦啦说个没完,简直是临溪的翻版。
  伏藜看着那孩子心里泛起一丝温暖,遥想当年刚认识临溪,他也是这样话多得让人耳朵长茧。
  远远地看到一男一女,还有个女孩在溪流边戏耍,身边的少年“刷”地跑了过去,笑呵呵地唤着双亲。
  伏藜看着昔日的好友,脱去了少年时的浮躁,多了为人父的稳重,俊秀的脸上已经留下淡淡的岁月刻痕,身上散发着逐渐步入衰老的气息;依偎在身旁的女性娇美可人,一把将自己的孩子搂在怀里,拧了拧少年粉嫩的脸颊。
  好一幅温馨的画面。
  伏藜轻轻笑了起来。临溪本来就像孩子似的人,没想到当起人家父亲也是有模有样的。
  那少年突然扯了扯父亲的衣服,手往后指了指,伏藜立即闪到树后,掩去自己的身影。
  还是……不要打扰了。
  伏藜清楚,他们已经是不同世界的人。
  能够看到他过得幸福,就已经很好很好。
  “你这次还是要去苍烟云海吗?”
  伏藜惊讶地回头,一张甜甜的笑容映入眼里,又是上次那位好心的仙女。
  “是你,真巧。”想起当时仙女的好心帮忙,伏藜轻巧地道了声谢。
  “没什么、没什么。”那仙女笑咪咪地道:“我也要去苍烟云海,既然同路就一起走吧。你也是来祝贺沉香娘娘和清澶大人的婚礼吧?”
  “婚礼?”伏藜愣愣地重复了下,脑筋一时转不过来。
  “……谁和谁的婚礼?”
  仙女奇怪的看他一眼。“清澶大人和沉香娘娘啊,怎么,你不知道啊?不然你到苍烟云海是要做什么?”
  伏藜脸色白了起来,忽然一瞬间被阴影笼罩,他茫然地抬头,好几尾螣蛇飞过上空,似乎是哪几位上仙的坐驾。
  一路上遇到不少仙人,都是来观礼的。
  伏藜浑浑噩噩地跟着那位仙女,走到了苍烟云海。
  “你有没有准备贺礼啊?虽然我们天坛的婚礼仪式不重视这个,但空手来总是不好意思。”那仙女还在伏藜耳边絮叨着。
  天坛的婚礼非常简单,通常是到了男方居所,向订下婚誓的男女双方祝贺一番,有时还送礼聊表贺喜之意,只有亲朋好友才会被请进去全程观礼。
  伏藜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当做贺礼的东西,人世的东西在天坛多半也不值一提;好半晌才摸出也许是唯一有点价值的东西,伏藜低头默默看着。也只有这个能代表他的心意。
  本来就不该属于他的东西,终归要还。
  用这颗珍珠祝福他们,应该是再好不过了……
  “你怎么了?别哭啊,没带贺礼也不要紧的,沉香娘娘和清澶大人都是有修养的上仙,不会在意这个的……”仙女慌了起来,连声安慰。
  伏藜只是低着头,眼泪一抹,面无表情地走到放了不少贺礼的台阶上,轻轻地将珍珠搁置在一边,小小一颗混在奇珍异宝里毫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被掩埋了。
  “你要走啦?”那仙女兀自说着。“但还没向两位新人祝贺呢,这样不够诚意啦!”
  伏藜看了一眼楼阁中隐约的一双俪影,心里一痛,低着头快步走开,将仙女的叫唤声远远抛在脑后。
  先生……
  果然那时候是他会错意了。还好,还好他没问那是什么意思,不然徒增难堪……这样以后还能再见面,还会是……是什么呢?
  他跟先生连朋友也说不上……
  原来人不能抱太多虚幻的奢想,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期待,也不会有破灭之后的失落……
  伏藜一直不敢承认自己对清澶的感情,还是鱼精时是自觉配不上,化龙之后原本想……可是却没有机会了。
  如果再早一点……再早一点说出来,先生会不会喜欢他?
  伏藜捂住脸,眼泪还是从指缝渗出来。
  他笑了起来,空洞的笑声却满是悲伤。
  让他选择化龙一途的理由已经没有了,为什么他还在这里……
  现在的他,和过去仰望着银龙身姿的小小鱼精,原来并没有多少分别。
  原来他一直只是在白费工夫……
  ——你后悔了吗?
  后悔?
  ——你喜欢的先生有了意中人就将你弃之不顾,无穷无尽的生命,孤独一人的寂寞,你的先生是最清楚的,可是,他却让你堕入和他曾经同样痛苦。
  但那是我自己选择的……
  ——是这样吗?如果他没有出现在你眼前,没有那些暧昧的表示,你还会这么选择吗?
  ……
  ——如果没有化龙,你也可以和你的好友一样,有自己的伴侣、孩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丧失了曾经可以拥有的一切。
  我……
  ——他故意接近你,给你珍珠,他曾经是鱼精,怎么可能忘记珍珠对于鱼族是什么样的意思,你难道没有怀疑过吗?
  ……
  ——他是在戏弄你。
  不是!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怎样的人你真的清楚吗?给了你珍珠之后就消失,等你化龙回去,他却冷淡起来,反而和天坛的仙子相好。龙的生命那么漫长,小小的鱼精在他眼里跟蝼蚁根本没两样,他只是想看你一头热的修行而已,根本没想你真的能化龙。
  不要再说了!
  伏藜倏地睁眼,入目一片黑暗。
  汗湿衣背,他抬起手,但暗得什么也看不到,彷佛连自己的躯体都被这黑暗吞噬了。
  蓦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颗珍珠……
  是先生?先生在附近吗?
  有什么不对吗?还是这颗珍珠有什么特别的?
  ……是沉香娘娘。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曾经送给一个孩子的礼物罢了。
  原来在先生心里,他不过是个孩子……
  看不出来你也会送人礼物,不过这种东西也就是好看而已,根本没有半点价值,说穿了就是废物。
  伏藜心一紧,安慰着自己:那是天坛的人不懂珍珠的意涵,先生一定不会这么想的。
  就算是废物,也有可利用的价值不是?
  爽朗的大笑夹杂着银铃似的笑声,好似在嘲笑伏藜将废物当宝一般珍惜的模样。
  声音渐渐消失了。
  伏藜一动也不动,浑身发冷。
  好冷。
  指甲陷入肉里,也许渗血了。
  但在无光的地方什么也看不到。
  ——懂了吗?你只是你的先生无聊的消遣呢,真是可怜。
  鬼魅一般的声音再度回荡,远远地传开。
  伏藜捂住耳朵,但那个陌生的声音、清澶的笑声、沉香娘娘的娇笑,直接穿透了耳膜,混乱地跌宕重合,无法阻绝。
  头剧烈地疼了起来,拒绝去听,拒绝去想,他不想知道,什么也不想知道,就算他得到过的温柔是虚假,为什么要残忍地揭开……为什么……
  一直小心翼翼坚持的信念与庇护的情感,崩溃了。
  第九章
  清澶徘徊在湖边,总有些心神不宁。
  伏藜已经去了七天,千道天雷并不会花费这么多时间,也就是说,伏藜可能被困在魔心之巢。他派出去的使令完全找不到“巢”位在哪里,应该是有相当强大的结界隔绝了他的探测,除非自己亲身过去,不然要找恐怕是难了。
  当初自己被困也不过三天,在魔心之巢里被困越久越是危险,生存的机会越小,如果丧失了信念,被心魔趁虚而入,身体遭受魔化、迷失了心灵,那要化龙是再也不能。
  对于意志坚定的人来说,要脱离魔心之巢并不困难;但人心底总有些软弱的部分……难道,会是什么让一向意志坚定不移的伏藜动摇了?
  犹豫,迟疑。
  落叶萧萧,银光闪过,扶摇直上溶溶云海。
  如果伏藜入魔是既定的天数,即使日后自己将为扭转乾坤遭受天谴,只要能保全了心悬之人,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打算;天大的麻烦,总有个解决之道。
  再说,还有什么,比寂寞更为蚀骨?
  他求的,只是一个能陪伴他长久的知心。
  另一边,纸终究包不住火,临溪百般为自己的好友拖延,初隐仍旧发现湖冰已融,而见临溪神情闪烁,他马上明白过来,顿时气结,连忙欲遣人将伏藜带回。
  却听临溪支支吾吾地道出:伏藜已经离开七天,要追也来不及了。
  鱼族族长霎时暴怒,将自家长老掐得剩一口气,好在让葵水撞见被架开来。“有什么话好好说,你看临溪长老都快被你掐死了。”
  初隐被葵水拉到一边,虽然没再做出危险举动,但一双眼仍恶狠狠地瞪着正拍着胸口顺气的蓝发少年。“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冷森森的口气,听得某人急速倒退,躲在大树后面,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地望向葵水求助。
  “又是为了伏藜的事吗?”葵水问道。
  能让初隐反应这么大,大概也只有他那个弟弟了。初隐为了自己宝贝弟弟不知道闹了多少别扭,与他同住的这段时日,葵水自然也都看在眼里。
  临溪拼命点头,初隐哼了一声,转而皱眉向葵水道:“你怎么没待在泉水里休息?看你脸色更差了。”
  葵水笑着摆摆手。“没事的,不过就是上了年纪,趁着还能走时我想多到四处看看,不然以后恐怕没机会了。”
  初隐沉下脸。“别胡说,要散心我陪你,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对于初隐的不肯面对现实,葵水不做任何响应,只是岔开了话题:“伏藜的事不用担心。有清澶大人在,他不会有事的。”
  “真的?”临溪眼睛一亮,拍拍胸口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其实也很担心哩,还一直犹豫要不要跟族长说,但是伏藜既然悄悄离开了,一定就是不想跟族长又发生争执,所以我才瞒了下来……哈哈,看来我也没有做错嘛……”
  在某族长的火辣视线下,临溪越说越心虚,该是得意的笑声变为尴尬的干笑。
  葵水好笑地看着临溪越缩越小,伸出手安抚似地握了握初隐握成拳的左手,正想说些什么化解僵持的气氛,突然若有所觉地抬头望天。
  只见一道银光破开云层直往地面落下,逼近的光华眩目得令人睁不开眼。待三人恢复视觉,就见清澶抱着三人的话题中心,脸上失却了一贯的笑容,甚至隐约可见一丝焦虑。
  虽然上了年纪,葵水的修为毕竟是三人中最高的,马上察觉到黑发少年身上令人反感的气息,原本踏前的脚步迟滞了下;而初隐关心则乱,看也没看就飞奔过去;临溪清楚地看到好友显然是昏迷了,更是靠过去关切地问个没完。
  清澶也不搭理两人,轻手轻脚的让伏藜能够靠在树下休息,视线仍是胶着在少年苍白的容颜上,手指轻柔地擦了擦少年额上的冷汗,喃喃道:“我很快回来……你们暂时帮我看着伏藜,我去去就回。”
  头一句听不出是对着谁说,但后两句肯定是交代初隐他们了。临溪虽然还处在状况外,仍是茫茫然地点头;初隐则是震惊于伏藜身上诡谲的变化,根本什么也没听入耳,连清澶什么时候离开都没发现。
  “魔化……怎么会是魔化……”初隐不信地揪住伏藜的衣襟,以为是自己感觉有误,靠近去感应他的气息,却仍是和先前感应到的一样污浊。
  临溪听到他的喃喃自语,愣了一愣,脑袋陷入一片混乱。
  魔化?伏藜是去灵山,怎么会魔化?
  葵水看着有些不忍,走过来轻声安慰两人:“不要担心,他尚未被魔气完全污染,只要用太元玉露洗净全身就可恢复原本,清澶大人必是为此回天坛去拿取了。”
  他毕竟在清澶身边跟过很长一段时间,化龙的凶险之处也曾听清澶轻描淡写地提过几次,只是没想到失败的后果会这么严重。
  看初隐一心只在伏藜身上,葵水暗暗叹了口气。
  要袪除伏藜身上的魔气侵蚀,太元净露不可缺,但这样的东西,就是在天坛也是神品,连一小瓶都难求,何况还要拿来净身。
  而且太元玉露尚有固本培元的作用,能让仙人的法力更上一层,拿来为精怪袪除魔气简直是浪费了,就算要向其它仙人借取,以清澶需要的量,不要说人家舍不得,综观天坛也没几个人有。
  但他已经没有时间想那么多。
  他知道沉香娘娘一定有太元玉露,以他与娘娘之间的交情,要借取不难,难就难在沉香娘娘在前一次战役之后,一直沉眠在鸣玉宫巩固自身的元神,不容任何人惊扰。
  而除了沉香娘娘以外,鸣玉宫里还有谁能代娘娘作主借他太元玉露?
  宏伟的宫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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